亲爱的父亲:
我很消沉。我很久没有和本妮说过话了,也没有去看她和小勒奥。过了这么久,我肯定他认不出我了。如果我们再见面,您还能认出我吗?
这儿是个全新的我,从下面的随笔中您就能看出来。在某些方面,我完全变了。我想让您看到这种变化有多么彻底。
有人犯罪就有人保护犯罪。政府号召消灭犯罪,每年为此花费数十亿美元,但是犯罪却并未杜绝,反而声势规模越来越大。
随之而来的是法律保护机构的规模——警察、军队、秘密警察、监狱看守、假释官员、法院、少管中心——迅速扩大,远远超过犯罪率的增长。为什么?
互相勾结。双方都在创造真正的发展机遇。
犯罪不可能没有危险——什么没有危险呢?——但是部分牟取的暴利被捐给了政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总有那么一些正直的国会议员、警察和政府要员。意外会发生,但规律是:总的说来,每个人都会得到应得的那份。
美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种介于有法与无法之间的状态。美国为了惩戒犯罪介入战争,结果像在越南战争中一样失败了。我们不难看到身边失败的例子。只有在毒品的麻醉下才能忍受这一切。在这种环境中,抱怨那些骗人的警察显得愚蠢。在没有标准的地方,谁又能说什么是欺骗而什么不是呢?
正如某个古代的怀疑论者说过——我想他指的是禁酒令——“在所有人都有罪的地方,没有人是有罪的。”
您真的很有耐心,但是我意识到您很少和我联络,说明您对我不回信感到不快。好了,现在我回信了,而且在限期之前给您肯定的答复。
是的,是的,我准备认真地承担家庭的责任。是的,我的两个家庭。这是个兴趣问题。我想在新闻界出人头地,这和……相抵触。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事情发生了,出现新的责任,引发新的兴趣。我渴望回到本妮和勒奥身边。我渴望为您的事业出力。是的!是的!
父亲,请求您一件事。母亲告诉我,她与本妮和勒奥居住的别墅旁有幢无人租用的别墅,她可以预订下来。表示一下,不管对她还是对我。我们不用等到三月,圣诞节在一起过好吗!
献上我衷心的爱。
如果温菲尔德没有打宣誓书工作到很晚,本妮不可能打电话找到她。妹妹从来算不准时间,在热带生活后时间概念更加混乱。
“……芒果、面包果和很多美味可口的东西。”她说。
“不过你得自己弄。”温菲尔德指出,“你和尼科尔花上大半天时间做这些家庭妇女的琐事。”
“我们喜欢。”
温菲尔德顿住了。妹妹的性格变了很多,以前除了时间概念不清外,她从不会对一件事这么固执。“你喜欢在厨房和围裙之间打转吗?”
“我们喜欢。”
“不要再说我们,是尼科尔喜欢。”
“我们喜欢,”本妮重复了一遍。“你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压力很大也很成功?”
“怎么也比不上怀孕生子,然后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我们喜欢,温菲尔德。”她固执地说,“我们想在这儿安家。尼科尔和尼基都住在这儿。申大部分时间都在飞机上。我们试着让大家团聚,让男人们把这儿当作真正的家。”
姐姐又顿住了,意识到两人之间有堵无形的墙。“尼基让步了?是不是?”
“你为什么非要用这个字眼?他终于承担了责任。”
“我们喜欢。”温菲尔德嘲弄地说。
“尼基和他的父亲是个问题。如果你认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会被家拴住,那你太不了解这些亚洲男人了。不过我们会把他们哄住的。如果其中一个看到另一个前进一步,他也会前进一步。我想,”她轻蔑地继续说,“我们来自破裂的家庭,都会珍惜一个牢不可破的家庭。”
温菲尔德不禁叹息。这个傻妹妹终于说服了她。“好吧,你是对的。我支持你。”
这种无奈的妥协转移了本妮的注意力。“那个大案子怎么样了?”
“悬在那儿。爱琳的财政问题使我们甚至为房租发愁,买根打字机色带也要靠一位匿名天使的赞助,哪有钱去进行大案的调查。这儿的士气低到了极点。”
“你需要休息。我们已经租了隔壁的别墅,里面有很多房问。”
爱琳神色忧郁地出现在温菲尔德的门口。“你在和谁说话?”
“本妮。”两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爱琳变得不修边幅,橡皮筋扎起来的黑发也松了。
“温菲尔德?”本妮伤心地问道,“你还在听吗?”
“是的。我得挂了。谢谢你的电话。”
“记住,随时欢迎你来。”
“这好像不太明智,”电话刚挂掉爱琳就说,“那个姑娘不太能守口如瓶。”
“我没告诉她什么。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怎么摆脱本吉的?”
“没有。他在我书桌后面,躺在小推车里睡着了。温菲尔德,我认为我们无法维持多久。”
“我也这么担心。”
“勒诺的钱是天赐之物,但她不能永远从家庭预算中拿出这笔钱。温切迟早会发现的。你不得不承认我们孤注一掷的窃听计划也出了问题。”
“我们应该尽快拿到结果。”
“我并不认为,”爱琳说,“这能使律师事务所正常工作。这就像巴茨赌二十一点一样。”她不禁哭了起来。
好像是在附和,从另一个房间也传来本吉·埃勒醒来后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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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之战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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