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分,军营里把守的士兵也大多三三两两相互靠着打磕睡,没办法,最近营养不济,实在提不起精神守夜,就在这时,本该全都人睡的军营中却有一个起身。
“痛!”
轻呼出声,站立起来的身影一下又坐回去,哪知更加疼痛了,感觉到双腿有液体流下,愣了会才明白那是什么,脸色一黑,倏地站起身,将衣物穿戴好,面容一整,走出营帐,查探好外面的情况后,使起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军营,丝毫不担心刚才身边人是否有察觉,因为迷香早就点燃过了。
“苍鹰。”
林浠忍着肌肉的酸痛和后庭的钝痛,来到离军营不远的一个河流边,喊出一个名字,似乎和人有约。
“属下在。”
原本只是景物地地方突然出现了个人影,一身漆黑衣裳。单膝跪地,必恭必敬,“参见陛下。”
“免礼,如今战事如何?”
虽然多少从金生那边得到战况,但始终有所保留。
“很顺利,那些城墙不堪一击,我们已经连连获得数个城池,不知陛下下何时回我方主持大局?”
“此事以后再说,我要你立即让威开大将军朝这边进发。”
“可是,到达这里最少也要三四天时光,陛下何必那么心急,等到金葵大军到达两军交战处也不迟啊,毕竟他们都已经……”
“你是皇帝还是我是?朕的命令要你来质疑。”
威严的话语立即让苍鹰不再开口,“听到了就退下吧,立刻通知威武将军。”
“属下知道。”
话落,那垂头站着的人影早已不见踪影,林浠望着返起圈圈水婆的河流出神,苍鹰是历代苍穆皇帝的影子,为了保护皇帝不惜牺牲性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这次情况特殊,直到金葵大军起程数日才找到自己,但为了计划完成,林浠并没答应苍鹰的提议,回苍穆大军。
“卿卿。”
树枝上的鸟叫声将林浠惊醒,此地不宜久留,再次拖起酸痛的身体回到军营中,无一人发现他的离开。
回到营帐中,不能再忍耐,脱去衣物,跳入之前沐浴的木桶之中,水已凉透,但总比没水的好。等洗净身子,林浠早已冻僵,爬回床时,一条胳膊就伸来将他圈住,一惊,缓慢回头看去,对方正一脸酣睡,没清醒过的迹象才放下心。
“呼……”
轻呼出声,已经没有了睡意,再过三天,逸岚的仇就可以报了,黑暗中,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
“为什么会这样?”
金葵大将军营帐中,一记怒吼传来,看进去,金绝俊美的脸上藏不住的愤怒,周围几个将领都唯唯诺诺,神情也十分恐慌。
“属于无知,昨日那些村民给我的猪羊等食物,给士兵们吃了后,接连出现中毒症状,有很多人都已经牺牲性命了。”
其中一位长满胡须的将领沉重地说道。
“什么?死伤多少?”
金绝颓坐下来,脸色苍白。
“已经近五分之二的士兵。”
一个惨痛的数字。
“外面其他士兵已经大有不满,认为此次战役必定……”
“够了,都下去吧。”
金绝无力地挥挥手,一干将领顺从地出去后,“五分之二,呵呵……”
金绝于数日前吩咐一批士兵前去探路增援,如今身边共有三十万大军,死伤人数依旧触目惊心,忽然什么冲进脑海中,他们带出来的粮食根本就不够,除了打野味,靠附近村民救济别无他法,而谁能保证那些食物没有被人投毒,八弟!是你吗?那么处心积虑就为了皇位。
“哈哈……”
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士气低落的军营缓缓散开。
*
“在这里驻扎三日?”
“嗯,好象这次是有人恶意所为,那些士兵吃了含有巨毒的食物纷纷毙命,而那些还活着的都不太愿意再前进,阿绝打算在这里驻扎三天,等恢复士气再前进。”
“是吗?”
林浠好象并不惊讶,在金生说话同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三天时间并不能平复士兵们内心的波浪凶涌,“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一不详预兆在悄悄流传,每个人对这场战役都不看好,一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人多少都些迷信,还没开始打仗就死伤这么多人,如果真的开始打岂不是要死更多人,一时之间士气完全下沉,每个人都相信自己这必死无疑,整个军营弥漫着死亡气息。
林浠坐着,面无表情,其实内心早已焦急,按理说毒药应该发作,为何他还没反常现象?眼神复杂地看着坐于桌前,认真看着兵书的金生,他怎么还没毒发,难道药有异变?就在林浠惴惴不安时,金生不负所望,开始满脸潮红,不自觉发出阵阵呻吟。
“你怎么了?”
关切的话语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计划内成功的兴奋。
“不,不知道,好难受。”
金生没有发觉自己的不对劲,只是觉得身体热得异常,像是发烧。
“好烫啊,看来是发烧了,你等我,我去叫军医。”
金生本想叫住他,认为发烧不过小事,但看见林浠一副慌张的样子,不禁笑了,看来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金绝,阿生不舒服,你去看一下,他很不对劲。”
跑出金生营帐的林浠没去找军医,而是朝金绝的营帐路去,由于是夜晚,金绝营帐中只有他一人,听到林浠的话后,立刻起身。
“怎么回事?”
白天看见阿生还好好的,难道又是食物中毒?
“不知道,你快去看看。”
林浠少有的慌张语气令金绝起疑,但金生的安危很快转移了他的注意。
“快带我去。”
“他就在自己营帐里。”
林浠将金绝带到营帐门口,停住脚步看着他冲进去,慌张的眼神不见了,冷笑嘲讽缓缓散开,当金绝冲出来,一把抓住他,怒吼地质疑时,那冷冷的笑容也没收敛下。
“他到底怎么了?”
该死的!本以为一进来会看见金生难受的样子,但相反,衣裳几乎全部脱下,满身潮红,迷惘的眼睛望着他,是男人都知道瞑怎么回中,这肯定是林浠搞得鬼!
“你不是很想得到他吗?现在不是很好的机会。”
林浠淡淡说着,仿佛之前与金生火热缠绵的不是不他。
“你。”
金绝仿佛明白什么,惊讶之后仰头哈哈大笑,“你给他服了什么?”
一定不是一般的春药。
“错!是我服用的,是断-肠-欢。”林浠一个字一个字说出药名,满意地看到金绝苍白的表情,“你可以不救他的,但三个时辰后他必死无疑。”
金绝沉默许久,僵硬的表情才漫漫舒缓过来,想通什么般,口气自若:“不愧是苍穆国君,心计比任何人都要深,呵呵!真没想到有天我也会被人算计,没路的那些野味和食物都是你命人下毒的吧?”
“现在问这个是不是太晚了?如果你再不进去,没人跟他交欢的话,今日一过,就只有三个月的命好享受了。”
林浠冷冷道,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他人的感受,只有报复的快感才能令他舒服。
“你!好狠!不过,呵呵!”
金绝阴狠的脸色一变,鬼魅冷艳地笑了,“你会后悔的。”
说完,手一甩,进了营账。
“后悔?”
有些迟疑,但林浠没把它放在心中。倚着身边的一棵大树,耳边尽是营帐中传来的呻吟喘气,脸上的笑容久久未散。
“我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你,不过也好,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好,等我死后不要忘记还有一个我。”
轻柔地已经失去心神的金生耳边低语,金绝魅惑的凤眼里满满化不开的柔情,头低下,热情不失温柔地将金生纳入怀中,浓浓地情欲气味充满于室……
断肠欢有个典故,从前有个痴情女子为了报复负心郎,研制出一种含有巨毒的春药,当使毒者服食后与负心人交欢几次,便会把休内的巨毒转移到那负心人身上,等到负心人再与他人交欢时,就会把巨毒转移给那人,等到时期一满,情人一死,叫那负心人痛彻心扉,故称那毒药为断肠欢。
林浠按照计划把药的分量稍改,自己服用之后发作三次,等三次一满就把体内之毒全部转移给金生,但金生只要发作一次,跟别人交欢后,就会把巨毒如数传给那人,当然,林浠最终害的只是金绝,金生只不过是媒介,但他忘记了,世间的事总是出乎人意料的。
当营帐再次发出响声,林浠才发觉天色已亮,动动嘴角,有些僵硬,他竟自昨夜维持一个姿势到清晨。
“看来昨夜你很愉快。”
看着金绝满脸青灰,林浠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毒什么时候发生?”
断肠欢只能转移两次,等第三个人被转移后,毒药会沉淀,药效一到,便断肠而死。
“他只会发作一次,所以你只有一个月的命了。”
“你很高兴?”
知道自己死期,金绝没有一点悲伤,表情很平静。
“当然。”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金绝望了下营帐,像在想什么。
“为什么?你是金葵的不败大将军,有你在的一天苍穆就有一天被吞并的危险,你死了是我苍穆的大福。”
林浠神情激动,但金绝却不为所动。
“就只有这个?”
林浠没有回答,可表情却说明不止这个,“是为了左逸岚对不对?你喜欢他,不,你爱他!我杀了他,你要为他报仇是不是?我说的对吗?”
看到林浠一脸苍白,金绝反而笑了,凑上前,怕被人听见特意放低声音,“但是你真的错得离谱,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为他报仇,可是他根本就不要你为他这么做,因为……他根本就没死,你伤害了金生,有没有想过他会伤心?”
林浠没有听进最后一句话,抓着金绝领口,急切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他怎么了?怎么一副可怜他的表情看着自己。
“因为……”
金绝看着林浠紧张万分的模样,缓慢道,“因为金生就是左逸岚,他没有死,他只不过失忆了,当初我的确想杀了他,不过阴差阳错,那一箭将他的面具撕了下来,我一时心动没有杀他,反而把他带了回去,谁知道失忆了,你说这是不是命运在捉弄人呢?本来一件属于你的东西明明就放在你面前,可是你没注意,一直寻找着想象中的‘他’,‘他’回来了,换了个模样,你就不认识了,注定是不属于你的。”
“阿绝。”
营帐内传来虚弱的声音,金生的。林浠呆立原地,以前怎么没发觉,金生的声音很像逸岚的,逸虹曾经说过,金生简直就是逸岚脱去面具后的模样,只不过失去了记忆,他就认不出他来了,注定不是他的……
仿佛没了灵魂,苍穆大军如期赶到金葵驻扎地,四处士兵纷纷逃窜,一片慌乱,金绝抱着虚弱的金生来到他身边,说了什么林浠也不知道,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眼睛空洞望着前面,远处望去,已经不像是个人,而是一尊有着血肉的雕塑。
“……陛下,陛下!”
身体被人猛力摇晃,神经受到莫大的痛楚,林浠才缓缓回神,失去焦中距的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后,脑子一下恢复过来,“逸岚呢?他在哪里?逸岚!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逸岚……”
“陛下!”
苍鹰一把拉住失魂落魄想去找人的林浠,他身为这代守护苍穆皇帝的苍鹰,就要保证皇帝威严,如今陛下一副失心疯的模样,实在不宜在这些苍穆士兵们前面窜走。
“是你。”
胳膊被人一拉得脱臼林浠才稍稍恢复心智,“金绝呢?他在哪里?”
知道金绝的下落,就知道逸岚在哪。
“属下不知,他们到达时,那些金葵狗贼们已经乱成一团,四处逃窜,威武大将军已经命人追捕,相信不出一个时辰,那些金葵兵们就会一一向我们投降。”
“金绝不见了?”
林浠只听到“不知”两字。
“对。”
有些奇怪陛下的反常,但苍鹰还是如实说出,“我们到达时,金绝的营帐已经空无一人,四下搜索也不见他的踪影。”
之前好像听到左丞相之子的名字,陛下是不是看走眼了,“如今大军上下都等陛下您一声令下,便一举攻下金葵,请陛下下令。”
“请陛下下令。”
离林浠三尺之外全是苍穆士兵,想来之前他言行举止都被看个一清二楚。
“……”
林浠看着那些人嘴一张一俣,脑袋格外疼痛,心也十分疲倦,“起驾回朝。”说完,不想再说半字,独自离开,身行寂寥。
“我们走吧!”
就在苍穆大军浩浩、荡荡起程回朝时,不远处的山丘上站立着一对人影,两人相互依靠,静静看着底下的情况。
“你甘愿?”
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
“现在还回得去吗?走吧。”
拉起有些冰凉的手,率先迈步,“你又没有信得过的人,剩下的日子我不陪你谁陪你。”
有些嚣张冲人的话却是金绝这一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话。
*
二十日后苍穆国都皇城后宫
“皇后娘娘,珍妃娘娘驾到。”
太监特有的在锐嗓音刚落下,一个静若兰花的绝色女子款款赶紧来,朝上位雍容华贵的皇后行了礼,“珍妃参见皇后娘朗读,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呵呵!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有这么多妹妹找本宫聊知心话,珍妃你是找本宫聊天是吧?”
左逸虹在后宫能保持后位这么多年,能力可见一斑。
“这……”
珍妃显然不是来聊天,但被逸虹这么一抢先,倒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实在吓人。
“姐姐,我们可不是来聊什么天的,皇上已经回宫数日,竟一天都没翻牌子,好象姐姐您都没找,我等实在担扰皇上的身体。”
说话的是素有小辣椒之称的喜妃,一向直来直去,平日里也得很多妃子贵人的喜爱,但现在,逸虹眉头微皱,那些流言她也曾听到,但被这么多位妃子兴师动众找上她,心中实在不悦,温和的脸色也淡了下来。
“皇上被金葵狗贼关闭一个多月,心情自然低落,你们不体谅皇上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找本宫为你们做主,实在有失体统。”逸虹重话压下,几位妃子脸色微变。
“娘娘,我们当然体谅皇上的身心,本来不会来打搅娘娘的,只是那些流言也是关于娘娘您的,所以才找来商讨一下,希望娘娘您能谅解。”
这次是幽若梅花的梅妃,的确是文静贤淑的女子,但心机颇深,被这么一讲,逸虹也没法再阻她们提出。
“既然这样,那请诸位妹妹把流言所讲的内容给本宫说说吧。”
逸虹已经无谓再假装温和,冷冷道,她清楚那些流言蜚语讲的是什么,无非是皇上与左将军有暧昧之情,使得皇上才动念头御驾亲征,在金葵被掳劫的那段时日似乎发生了什么,令皇上一直坚信左将军根本没死,而这些时日没找人侍寝,才引来这么多闲言闲语。
“……再说左将军可是娘娘您的亲大哥,如此一来,娘娘您真的要规劝陛下,如果再沉浸这等不堪的情事中就……”
“够了!梅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来污蔑皇上,难道皇上真的是那种人吗?再不慎言慎行当心本宫以污蔑罪处置你,不要忘记了,你谈论的可是当今皇上。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记住了,今后若然再有人肆意讨论此事,别怪我动用后宫规矩,全都给我出去。”
“是,臣妾告退。”
被逸虹少见的震怒吓倒,那些妃嫔,个个脸色灰白,纷纷连滚带爬出去了。
“那些妃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令人心烦的妃子全都出去了,但逸虹怒意难消,不断喘气着。
“皇后娘娘,请恕奴才多嘴。”
“曹公公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
曹公公是跟了逸虹多年的太监,为她办过不少事,逸虹对他很信任。
“那些娘娘们虽然多嘴多舌,但也是起于顾虑之心,皇上回宫后的确数日没招人侍寝,日夜为国事操劳,而且……”
“说下去。”
“而且听服侍皇上就寝的太监们说,皇上夜夜都会做噩梦,每回都叫着同一个名字:逸岚。”
说完曹公公退回原位,不再开口,行事谨慎小心,的确是当心腹的最佳人选。
“去御书房。”
听完曹公公的话,逸虹不再犹豫,她现在就要见皇上。
*
“不知皇后找朕有何事?”
自逸虹到御书房后,林浠头也没抬,专注批着奏折。
“皇上在处理国事,臣妾前来打扰演请皇上恕罪,只是……”
随手拿了本奏折,翻了下,“这些应该不由皇上亲自处理才是。”
“朕的皇后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连奏折也敢碰。”
林浠这么说着,但口气并无不满。
“请皇上恕罪,只不过臣妾听说一些不利皇上的流言。”
没等林浠开口,逸虹径自说道,“而且是关于臣妾兄长的,说陛下和兄长之间有暧昧之情,还说陛下此次出征竟然因为思念兄长而导致神智不清,以为见到早已身亡的兄长,回宫之后还不招妃子侍寝,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有心人士找到把柄,传播不利于皇上的流言啊。”
“皇后说完了吗?说完了朕有些话要说,当初是你说逸岚有可能存活在世上,朕相信了,出去找他,找到了,可你现在竟然说这番话。”
“陛下你说什么?找到了?找到逸岚哥哥了?”
一扫方才的贵妇人气质,逸虹紧紧抓着林浠的衣角,神情激动。
“对,找到他了。”
想起二十天前发生的一切,林浠就倍觉疲惫。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林浠满脸颓废,逸虹发觉事情似乎不对劲,轻声问道。
“他……”
实在没心情将事情始末说出来,林浠吐了个字,再也说不下去了。
逸虹见状,也不再开口询问,如果没出什么事的话,哥哥肯定会跟着回来,而陛下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想来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作为女人,作为妹妹,更作为一国之母,逸虹明白此刻不应该再问什么,淡淡道:“既然皇上此刻不宜再招人侍寝,又要杜绝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如让臣妾替皇上分忧,皇上可以翻臣妾的牌子,夜晚皇上依然可以享受独处。”
一切的原由既然她都不知道,如今也只能帮皇上度过低潮期。
就当逸虹准备告退时,金灿灿的宝座下传来低语:“谢谢。”
露了个笑容,欣慰而苦涩,逸虹仪态大方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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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皇帝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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