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那两个探子悄悄地走出了城门,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了。他们借着暮色的掩护,溜到了努尔哈赤营帐周围,踅来踅去,不时地向营里张望。他们的鬼祟行动,被巡营的兵士发现了,就带他俩去见安费扬古将军。
见是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安费扬古问道:“天已晚了,你们还要做什么生意?”
那两个探子随口编造道:“咱们是生意人,本想进城去的,因为城门关了,便想在你们营房里借宿一晚,明天早上我们就走了。”
安费扬古走到两个“商人”面前,仔细看了他们的衣着,发现二人的罩衣虽是商人打扮,但里面的衬衣仍是士兵的服装,当时心中便明白了七分,于是便说道:“今晚我们要大摆筵席,犒赏三军,怎么能留你住宿?你赶快走吧,要是被咱的努尔哈赤都督发现了你,把你当作城里派来的探子,那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安费扬古说完,向身边的费英东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你快些送他们走吧。”
费英东听后,便领着那两位“商人”,故意从努尔哈赤的中军帐前经过。这时,努尔哈赤正在中军帐里大吃大喝哩,费英东用手指着对两位“商人”说道:
“你们看见了吧?那是努尔哈赤都督在喝酒呢,要不是你们来了,我也在喝酒呢!”
纳申等听了两个探子的汇报之后,兴奋得眉飞色舞,让萨尔占与巴雅齐两人领着军队前去劫营。
当夜,月色朦胧,星光暗淡,巴雅齐非常高兴地对萨尔占说道:“真是天公助我,该是努尔哈赤命丧黄泉的时候了!今晚,我打头阵,你在后面略阵,看我马到成功吧!”
未等萨尔占点头,巴雅齐便拍马上前,领着兵马冲到努尔哈赤大营前面。
巴雅齐举目向营里一看,见那营门大开,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士兵,他心想:“好啊,这些士兵肯定是喝多了酒醉倒的,他们连营门也不看管了。”
巴雅齐又向中军帐里一看,见努尔哈赤正伏在一张大桌子上睡着,他面前的菜碗、酒坛子、杯盘等,狼藉一片。
巴雅齐伸手拔出箭来,然后又取弓在手,本想瞄准正在呼呼大睡的努尔哈赤拉弓便射的,但是又觉距离有些远了,自己的射箭能力又有限,一旦射不准,努尔哈赤若是被惊醒了,那可不得了!
于是,巴雅齐向身后的士兵一挥手,大喝一声道:“杀啊。”
巴雅齐一边喊着,一边打马冲进营里,转瞬之间,他已来到中军帐前,努尔哈赤就在眼前,只见他拉满弓,狠狠一用力,那箭便飞了出去。巴雅齐双眼瞪得大大的,足有牛蛋一样大,他看得真切,那箭头“扑哧”一声,射进了努尔哈赤的脑袋里了。
就在此时,忽听“轰隆”一声炮响,接着鼓声锣声,呐喊声,一齐爆响,在巴雅齐两侧突然跳出无数的兵士,他们手执大刀,逼向前来。巴雅齐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又定睛一看,他的马已站到努尔哈赤的面前了,心想:“我那一箭没有把他射死,再补他一刀吧!”
想到此,便从腰里拔出刀来,对准努尔哈赤的脖颈,用力一挥,只见他那又大又圆的脑袋便骨碌碌滚了下来。
正当巴雅齐手执大刀欣喜万分之时,猛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该死的东西,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恨我?”
巴雅齐立刻转过身来,见到努尔哈赤正站在自己的马前,两只怒目正瞪着自己。他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钢刀自动落在了马下,本想下马谢罪,但是两条腿已不听使唤了。
周围的兵士举起刀来,一阵乱砍,巴雅齐已是身首异处,四肢不全了。
再说萨尔占在兵马的后面,早就觉得情况有异,他见巴雅齐领着兵马冲进努尔哈赤的军营未受到一点阻挡,便知中计了。他慌忙勒转马头,就在此时,炮声隆隆,锣鼓声响成一片,便想往城里逃。哪知刚走不远,便被安费扬古拦住去路,二人争斗起来。
此时,努尔哈赤与费英东、扈尔汉领着兵马将巴雅齐带来的人马杀得血流成河。剩下的已投降过来,又把丢弃的兵器、盔甲等收集在一起,运回营里。原来,营里那些醉倒的兵士,还有伏在桌上喝醉了酒、睡觉的努尔哈赤,全是草人儿,不过给他们穿上衣服,远远看去倒像那真的人一般。
努尔哈赤与费英东前来观阵,二人见萨尔占枪法纯熟,与安费扬古枪来枪往,打得甚是激烈。二人斗到二十多回合了,还不分胜负,安费扬古忽见努尔哈赤与费英东全在旁边,那枪刺得更快、更有力了。
萨尔占本来无心恋战,他见巴雅齐已死在乱军之中,带来的几百兵马未剩一人。萨尔占的心里一慌,稍一疏忽,被安费扬古一枪刺中大腿。只听他大叫一声,翻身落马,安费正要用枪去刺死他时,忽听努尔哈赤喊道:“枪下留人!”
努尔哈赤见萨尔占武艺高强,便产生惜才之心,就想让萨尔占投降过来。他来到近前,对萨尔占问道:“你若投降,我们就不杀你了。”
此时,萨尔占虽然大腿受了伤,但是他还能站立起来,便对努尔哈赤说道:“等我回到城里,劝纳申、完济汉一起来归顺你,如何?”
努尔哈赤听了,迟疑了一下,就在这会儿功夫,萨尔占已攀着马鞍骑在马上了。
还未等努尔哈赤回话,萨尔占已拍马如飞一样逃跑了。这一下可惹恼了努尔哈赤,只听一声大喝:“好个萨尔占,看你往哪里跑?”
只见他不慌不忙取出了箭,“嗖”的一声,一箭射去,虽是夜里一片黑黢黢的,那箭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正射中萨尔占的后心窝。一声大叫,萨尔占便摔下马来,立刻便呜呼哀哉了。
次日,安费扬古与费英东、扈尔汉各带五十名勇士,分三组轮流攻城。由于城在山上,道路又被纳申等有意破坏,马匹不能走,他们抬着云梯,冲到城下,城上如雨点般地打下滚石、礌木,不能前进了。
后来,在大将安费扬古的建议下,努尔哈赤吩咐兵士分头找来门板、桌子、凳子、大木板等。努尔哈赤亲自带领一队优秀的弓箭手,埋伏在离城较近的地方。在攻城之前,这些弓箭手见城上有人就射,一连被射倒好几个兵士,城上再也没有人敢轻易露头了。
纳申的耳朵伤势未好,只有完济汉在城头指挥,被努尔哈赤一箭射掉帽子,吓跑了。这时候,费英东、扈尔汉与安费扬古带领勇士们,顶着那些木板、桌子等,再也不怕城上打下的滚石、礌木了。何况那些弓箭手一见城上有人,便飕的一箭射去,吓得兵士们不敢再扔滚石、礌木了。
他们冲到城下,正准备甩那飞抓登城时,忽见城里浓烟滚滚,喊杀声如雷般地响起来了。
努尔哈赤立刻便知是额亦都从后山攻进城了,他兴奋地大声喊道:“咱们的队伍已经从后山攻进城了,快上城啊!”
这一喊,攻城的勇士们也跟着喊起来,城上守城兵士听到喊声,又见背后城里确实攻进了兵马,更加慌张。
于是乘着城内混乱,守备松驰的机会,努尔哈赤率先冲到城下。费英东、扈尔汉和安费扬古也早已在城下指挥兵士用飞抓。见主将冲锋在前,兵士们士气更加昂扬,都是奋勇登上城头。经过一场拼死的砍杀,城上的守军无人指挥,便四散奔逃。纳申早已跑到他哥哥的界凡城里去了,完济汉见纳申跑了,便也骑上快马,向他的姐夫、巴格达城主搬救兵去了。
努尔哈赤让士兵打开城门,把兵马领进城里,收降城里归顺的兵士。
此时,额亦都领着他那五十名精兵,与努尔哈赤合兵一处,也胜利会师了。
一度被称为易守难攻的马儿墩城,仅用了几天的时间,就被努尔哈赤一举攻破了。
马儿墩城虽然被攻破了,但是纳申跑到了界凡城,完济汉也跑到了巴格达城。未能杀死仇人,怎能算是为噶哈善报仇?
努尔哈赤是一个热血的汉子,是一个认准了方向、永不屈服的人,是一个不达到目的就不肯罢休的人!于是,在马儿墩城里,他们犒赏了将士,歇兵三日,又登上征程,去攻打翁科洛城。
这翁科洛城位于马儿墩城与巴格达城、界凡城之间,仇人纳申、完济汉分别逃往这两城里去了。
为了替妹夫噶哈善报仇,必须拔掉这颗钉子--翁科洛城。
努尔哈赤与弟兄领着人马,很快来到翁科洛城下,安扎了营盘。当即写了一封短信,派人送往翁科洛城里。
翁科洛城主黑晃噶,接到努尔哈赤的书信,展开一看,那上面写道:“欲借道贵城,前往界凡寻觅仇人纳申,恳请应允,当不吝感谢云云。”
黑晃噶看完信后,将他的两个助手鄂尔果尼和洛科找来,与他们商量。
鄂尔果尼与洛科是当地有名的神射手,他们的射箭技巧不仅能百步穿物,还能射中空中的飞鸟。
城主黑晃噶年约四十余岁,武艺平常,待人温和,守城之事全倚仗这二位神射手。
鄂尔果尼与洛科分别看完努尔哈赤的来信,鄂尔果尼首先说道:“这借道之事,自古有之,往往是假借道之名,行侵占之实,最好不要答应。”
黑晃噶听后,有些为难,担心不是努尔哈赤的对手。于是,就将守城之任务全权交于二位神射手。
再说努尔哈赤听了送信人的回报,知道黑晃噶不给借道,便对额亦都说道:“自古以来,武力定天下,没有实力,谁也不听,谁也不从,谁也难保。”
额亦都听后深表赞成决定攻城。
扈尔汉对翁科洛城的情况有些了解,说道:“据我所知,城主黑晃噶是个忠厚老实之人,他手下有两个神射手,都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名叫鄂尔果尼,一个叫洛科。”
努尔哈赤听了,看了一下众位兄弟,笑道:“他们与别人相比,可能是神射手,遇到咱弟兄们,未必能数上他们了!”
扈尔汉见努尔哈赤不以为意,又提醒道:“不过,射箭人若是躲在暗处,再加上高超的射技,危险性就大了。”
安费扬古接过来说道:“咱们还可用那办法攻城,那些木板、门板、桌子之类的东西大部分都在,只要谨慎从事,射手又将如何?”
当晚努尔哈赤发布命令说:“各营将士抓紧休息,巡哨人加强警戒,明晨五更起床、吃饭,上午攻城,不得有误。”
次日,努尔哈赤与额亦都、安费扬古带领五百人马攻城,让费英东、扈尔汉在后助阵。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声响过,攻城开始了,安费扬古与额亦都指挥那些攻城的勇士们,顶着木板、桌凳等,冒着城上抛下的滚木、礌石,往城下冲去。
不久,冲到城下的人将城周围的房屋点着了火,顷刻之间,烟尘滚滚,火光熊熊,城下变成一片火海。
同每次攻战一样,努尔哈赤又是率先冲锋,借着火势打开的通道,在浓烟的掩护下,他纵身一跃,跳上一间房顶。他骑在屋脊上,连续射击,一连射倒好几个人,终于引起城头一个人的注意。
正在城上指挥兵士对抗的神射手鄂尔果尼,发现身边的兵士连续被城下射中。
于是,他一边指挥兵士用滚木、礌石进行抗击,一边举目四顾,竭力找寻那个百发百中的射手。不久,他终于发现了这个射手隐蔽的地方,很快向那射手暗发一箭。鄂尔果尼果真是一位名不虚传的神射手。这一箭相当厉害,镞穿头盔,进入头部约有一指许深。
努尔哈赤忍着钻心的疼痛,将那支箭拔出来,并立刻又把它射出去。随着弓弦响过,那支箭也没有虚发,只见一人应声倒地,那箭镞直穿那人的大腿。
努尔哈赤强忍着伤痛,抬起头来,发现城上有一个人躲到烟囱背后,正在向城下攻城的兵士射击,并一次次地得手。
努尔哈赤迅速地弯弓搭箭,不偏不倚,这一箭正中那人的小腹,那人立刻便从烟囱旁边掉下来,倒地而死。此时,努尔哈赤由于头部受伤,血流不止,衣襟都被染红了,直滴到脚上。
由于努尔哈赤的猛烈射击,又引起了城内另一个神射手的注意。这个名叫洛科的善射者,又瞄准了努尔哈赤,狠命地射出了一箭,这一箭正中他的颈子,而且钻入肉里很深。
由于颈下有锁子甲围领,以致箭头卷如钩状,想轻易拔出来,就要受罪了。努尔哈赤牙齿紧咬,用力一拔,竟然扯出来两块血肉,顿时,血流如注。
额亦都、安费扬古等将士们看见努尔哈赤负了重伤,准备登上房顶,前来救护。
努尔哈赤连连摆手,制止众人前来救援,他是担心翁科洛人一旦知道他负了伤,气焰会更加嚣张,十分镇定地对他们说道:“你们都不能上房顶来救我,免得被城里人发觉,还是让我自个儿慢慢下去吧!”
说罢,努尔哈赤自己拄弓为杖,从容地走下房屋。
可是,毕竟伤势过重,流血太多,当他双脚刚一落地,还没有站稳,便忽地昏厥过去。大家慌忙跑过来,替他包扎伤口。这次重伤,努尔哈赤几乎被夺去生命。努尔哈赤的伤口,虽然包扎数寸厚,仍然血流不止,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苏醒过来。
回到赫图阿拉,努尔哈赤的伤口竟发炎了,若不及时疗治将是很危险的。
费英东的父亲索尔果认识一位医生,名字叫郎中秀,住在红页山里。此人医术高明,出身于医药世家,父亲是汉人,母亲是蒙古人,年约五十余岁。费英东遵照父亲指示的路线,很快把郎医生请到赫图阿拉,为努尔哈赤治伤。
郎中秀医生看了努尔哈赤的箭伤之后,认为箭头有毒,现已毒发,若是再过七至十天,将为不治。郎医生从药囊中取出一根竹管,从管里倒出黄色药粉,敷于箭伤处。
那药粉香气袭人,刚一敷上,努尔哈赤便感觉那药凉得彻骨,疼痛渐止。
军师张聿华向郎医生请教道:“敢问郎老先生,这药粉香气扑鼻,不知由何种药研制而成?”
郎中秀医生也不隐瞒,微微笑道:“这种药粉名叫杀毒散,主要原料有鹿茸、蜈蚣毒液、蝎子毒液,再加少许冰片,即可制成,其中鹿茸占五成,冰片一成,其余各二成。”
张军师听后,不觉又疑问道:“蜈蚣、蝎子毒液之毒也足以伤人,何以入药?”郎医生微笑着回答:“这叫做以毒攻毒嘛!”
努尔哈赤的伤势很快痊愈了,他对郎医生再三挽留,加上张军师的左劝右劝,他也答应不走了。
努尔哈赤派洛寒带几个人到红页山,将郎中秀一家搬到赫图阿拉城来。
从此,努尔哈赤的建州卫结束了无医可药的日子。
且说努尔哈赤在养伤期间,军师张聿华、何和理已将隆登儿、觉善与康嘉绰其达三人与马儿墩城的纳申等人相互串连,派遣雇来的杀手到粮库放火,并企图暗杀他妻儿的事情,向他做了汇报。
努尔哈赤与张军师一道,召集全体将领,对这些事做了认真讨论,决定由何和理出面处死隆登儿等三人。处死了隆登儿、觉善和康嘉绰其达之后,消除了来自后院的反对势力,但是,噶哈善的大仇还没有全报,努尔哈赤的仇恨仍然没有全消。因为纳申逃跑了,完济汉也逃跑了,努尔哈赤怎能让这两个仇人逍遥法外呢!
公元1585年(明朝万历十三年)二月,努尔哈赤感到时机已经成熟,他与安费扬古、费英东名领一支人马,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翁科洛与界凡发起了猛攻。
心机缜密、冲锋在先的努尔哈赤自然较对手高出一筹,论智、论勇,纳申和巴莫都不是努尔哈赤的对手。没多久,翁科洛与界凡两城都成了努尔哈赤的囊中之物。不但纳申与巴莫成了努尔哈赤的刀下之魂,连昂纳克、洛科和鄂尔果尼三员悍将也都心悦诚服地加入到了怒尔哈赤的麾下。扩大了地盘、增强了实力、扬了威名的努尔哈赤是这次较量的大赢家。
在这种境遇下,努尔哈赤应该是满心欢喜、满面春风了,但事实恰好相反,努尔哈赤英俊的面颊上却总是泛着一丝苦涩,原因倒不是别的,而是--女人。
在努尔哈赤攻打界凡之前,他的爱妻春娅娜便身梁沉疴,一病不起了。几经诊治,不见起色,春娅娜终于没有捱过这一关,敝下女儿东果格格、儿子褚英、代善撒手而去了。努尔哈赤对春娅娜一向深情,这个打击简直让他难以抗拒。他终日沉湎于酒水之中,回味着与爱妻的初逢、相爱,他不相信与他一路走来的红颜知己就这么抛下他走了。沾河寨的寨主常书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与安费扬古等一番筹划后,把他的妻妹兆加氏领到了努尔哈赤的面前。
这天清晨,起床后的努尔哈赤仍惑到头晕目眩,头痛欲裂,他知道这是一夜宿醉的结果。他叫来下人,皱眉道:“怎么还不斟酒上菜?”
来人俯首行礼道:“酒菜已上齐,就等您享用了。”
努尔哈赤正双手抚额,只感到眼前粉红一片,香气袭人,又闻听到细语柔声,不由抬起了头。只见一位二八女子,手捧香茗,侧身站在一旁。
“你是何人?”努尔哈赤从未见过自己屋中有这样的女子,狐疑地问了一句。
“我是常书的妻妹兆佳氏,是奉给您的酒菜呀。”女子落落大方中不乏几许调笑。
努尔哈赤笑了:“怎么?你是酒菜,你可以吃吗?这个常书还真有意思。”
兆佳氏放下茶盘,近走了几步,笑道:“大人,您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吃呢?”
努尔哈赤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道:还真是个女中翘楚,苗条的腰肢,白皙的肌肤,特别是那弯如月的明眸,怎么看也是个美人胚子。
想到这,努尔哈赤的心中轻松了下来,也有了些兴致。他伸手把兆佳氏拉到怀中,盯着她红艳的双唇,问道:“从哪里开始吃?”
兆佳氏的双颊浮上了一缕红云,她佯做躲藏的样子移开视线,低声道:“大王最爱吃什么?”
努尔哈赤看着一脸娇羞的兆佳氏,心中咚咚地跳着,目光中似乎有火喷了出来:“那我开始吃了!”
说着,便把兆佳氏搂在了怀里,用力地扯开了兆佳氏的衣襟……
几天后,军师张聿华为他们主持了婚礼,兆加氏成了努尔哈赤的第二位福晋。兆佳氏的容貌虽比不上春娅娜的端庄典雅,但她活泼的性格与青春的肉体,让努尔哈赤感到了新鲜与快乐。努尔哈赤在兆佳氏的照顾下,精神好多了。
但春娅娜毕竟是努尔哈赤的结发爱妻,十几年相濡以沫的生活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中,特别是在界凡一仗胜利后,他心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是春娅娜还活着,她该多高兴呀。
看着欣喜迎接自己的兆佳氏,抚着怀中这个鲜活而青春的新福晋,努尔哈赤喃喃自问道:都说新人更比旧人好,如果旧人新人聚一堂岂不是好上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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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私秘生活全记录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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