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秘生活全记录 三


  过了午门,麟龙轿车行进在大理石铺就的甬道上,辚辚作响,从车窗口望出去,沉沉暮蔼中,殿太极殿背倚苍天,高大雄浑,慑人心魄。魏征的心也随之升腾起来,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名扬天下的希望所在。
  轿车经过几道哨卡,进入内朝,在玄武门前转入东路,入了东宫。东宫正殿嘉德殿里,灯火辉煌,暖意融融。刚入了外殿,一个身穿绛色衮服的瘦高个男子从屏风后走出来,魏征眼前一亮,急忙跪倒叩头:
  “下官魏征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李建成急走两步,过来亲手搀起魏征:“魏先生免礼。”
  李建成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身穿葛布衣衫的魏征,见其虽身材矮胖,但额头轩朗,目露神光,心中大喜,执着魏征的手说:“请魏先生内殿说话。”
  内殿里,早设下一桌热气腾腾丰盛的酒席。太子李建成推魏征坐于客位,自己居中而坐,王珪、韦挺左右相陪。点茶酌酒罢,太子李建成摒退左右侍从,举酒对魏征说:“借酒攀话,先生休嫌简亵。”
  魏征急忙起身答谢,心中想到,观太子言行,乃礼贤下士之人,若能得以辅佐太子,待其登基,我必能立取功名,立身于廊庙,垂名于青史。
  礼让间饮酒三盅罢,太子李建成和蔼地问道:
  “魏先生身为秘书丞,干的还不错吧?”
  “蒙圣上赦免,下官职位虽微,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李建成听了,赞许地点点头,王珪在旁插言道:“魏先生为官清正,两袖清风,所居府第极其简陋。因薪水极低,家眷仍居山东老家。”
  “是吗?”太子李建成仿佛刚知道似的,埋怨王珪说,“此事你怎么不早说,魏先生如此大才之人,待遇怎可如此之差。”王珪急忙起身作揖,承认工作上失误。魏征见他们一来一往,可着劲表演,遂不再客气,拂着一缕乌须只是微笑。“魏先生想不想在官场上有更大作为啊?”李建成欠身问道。
  “下官才疏学浅,怎敢有其他奢望!”
  “哎,”李建成说道,你还是很有能力的嘛,仅凭三寸之舌,竞招降了山东全境。”
  魏征刚想摆手表示惭愧,王珪在太子李建成的暗示下,把今日宴请魏征的目说了出来:
  “魏先生,太子想把你召进东宫,授以洗马之职,你意下如何?”
  “下官当然想为太子效劳,只怕如此重任,担当不了。”
  谦逊的官面话还是要说,但立地官升三级,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表面不动声色的魏征,心里其实是多么地兴奋。
  又是一轮酒加一番客套话,魏征算正式加入了太子的“幕府”,宴席上的气氛也悄然转变了,大家的话也切入了正题。太子李建成独自饮了一杯酒,忧心忡忡地说:
  “我虽位忝太子,但声望、实力却不及天策府。长此下去,不知我这太子之位是否能克始克终。”
  太子李建成说话时,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魏征,魏征沉吟了一下,说:“魏征既已为太子洗马,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属下看来,太子之位非但难保,而且有性命之忧。”
  魏征慢声慢语,话一出口,举座皆惊。李建成更是心慌意乱,急忙问道:“此话怎讲?”
  魏征毫不讳言地说:“秦王战功累累,名震天下。手下战将如云,谋士如雨,怎甘屈居于东宫之下,天下不久将为秦王所得。”
  李建成让魏征这么一说,心中害怕,抓住他的衣袖问道:“先生韬略非凡,可有破解之法?”
  “事在人为,殿下须稳扎稳打,棋分三步走:一是积极参政,交结好大臣和宗室,稳固太子之位;秦王所恃者、房玄龄、杜如晦、秦琼之辈也,这第二步,要把这些人分别调任边远州,拆散秦王的左膀右臂;第三步,寻找机会,当机立断,将秦王诛杀,永无后患。”
  “杀了秦王?兄弟之间,怎可下此毒手!”太子李建成还有些心软。
  却说窦建德被俘后被李渊斩首,李渊又要召集其部将到长安,准备加以迫害。高君雅,王小胡作为窦建德手下的大将,他俩推刘黑闼为主,在漳南起兵反唐,为窦建德报仇。刘黑闼勇猛善战而且颇有计谋,于是一时间各地窦建德残部又闻风而起,半年不到,刘黑闼就恢复了窦建德故地,屡败唐军。
  武德四年(621年),李渊派李世民、李元吉率军东征刘黑闼。此战刘黑闼兵败,逃奔东厥。两月后,刘又卷土重来,收复故地。齐王李元吉前往征讨,被刘打败。李渊派太子李建成亲征,李建成采纳魏征的建议,对囚俘实行安抚政策,争取民心,以此来瓦解刘的部队。
  武德六年(623年),刘黑闼终于兵败被俘,其部下残兵百余人被斩首。
  长安东十里驿站,彩旗飘展,人头攒动。高祖李渊为了给太子长脸,亲率文武百官前来迎接。献“俘”仪式毕,李建成一身戎装,满面春风,仰脸看着父皇对黑压压的人群讲话:
  “……山东战火熄灭,我大唐基本完成了统一大业,这是千古不朽的伟业。从今以后,我们就可以君臣相保,享其太平。”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也很高兴,万岁声叫得格外响亮。太子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当着大臣们的面向高祖要求道:
  “如今君臣相庆,千载难逢,当去骊山汤泉行宫,大宴群臣,彻夜歌舞。”
  天下迎来了太平,李渊正想高兴高兴,当即传旨,起驾前往骊山行宫。
  随后,一些皇家歌女也迅速赶到骊山。初春的行宫温泉旁,李渊和王亲重臣坐在披厦里,边喝酒边伸着头往前看,前面的草地上,几十个赤脚的半裸少女,歌喉婉转,甩着长发翩翩起舞。温泉袅袅腾腾的热气,如梦似幻将她们衬托得宛如梦中的仙女……“太平皇帝才是天下第一享福人啊!”望着高祖耽于声乐的样子,裴寂在旁边轻轻地拍着马屁。
  “那可是——”高祖捋了捋胡子,不置可否地说。
  正玩得高兴间,一个贴身太监急步走过来,在高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高祖一听,惊得嘴咧很大,接着就老泪纵横,拍着坐毯大放悲声,一时慌得裴寂等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昭儿啊昭儿……”高祖哭诉着,又猛然抬起头挥着大袖子,“撤乐,撤乐,赶快撤乐……”舞女和乐师们急忙退走了。众人一打听,原来是平阳昭公主病亡。昭公主乃窦皇后所生,是高祖最疼爱的女儿。太原起兵时,年仅二十出头的她组织了一支七万多人的“娘子军”,响应父亲起兵,立下了赫赫战功。如今太平盛世,尚未好好享受一下就英年早逝。怎不令高祖痛惜神伤。大臣们都含着眼泪,过来解劝,恳请高祖节哀顺变,注意龙体。
  劝了一会儿,高祖渐渐止住了哭声,礼部侍郎凑上来,小声探问平阳昭公主的治丧规格。
  高祖手一挥说:“特诏命按亲王礼仪安葬,送葬时要加前后部羽葆鼓吹,麾幢、虎贲、甲卒、班剑各四十人。”
  太常不长眼色,上来奏道:“礼规定妇人没有鼓吹。”
  高祖气得直瞪眼,一拍桌子说:“鼓吹,军乐也。公主亲执金鼓,兴义兵以辅成大业,岂能与寻常妇人比乎!”
  大家见高祖发火,急忙把太常推到一边,异口同声赞成高祖的决定。骊山也玩不下去了,王公大臣们收起玩心,跟着高祖浩浩荡荡地返回长安。
  平阳昭公主的葬礼很是风光。送葬之日,哀乐呜咽,幡旗满街。虎贲军持剑夹道护送。老百姓们也站在路旁边哀叹着,边含着眼泪,惋惜这位传奇女英雄的早逝。
  刘黑闼被灭后,山东的战火全部熄灭,国内是无大仗可打了,但来自西域等国的骚扰却一直没能停止。四月,吐谷浑进犯芳州、洮州、岷州。正在丧中的岐州刺史驸马柴绍抹去丧妻之痛的泪水,奋然请命,领兵征讨。在岷州西北的山地里,两军遭遇。激战中,柴绍军被围在一个谷地里。吐谷浑兵居高临下,箭如飞蝗,向唐军乱射。柴绍急中生智,在军中清出一块场地,让两个美貌的半裸女子在当中对舞,并命乐师弹琵琶伴奏。打仗的时候还有闲心跳舞,吐谷浑兵甚觉稀奇,都停住了射击,伸着脖子往下看。渐渐地,吐谷浑兵被俩裸女子翩翩起舞的样子吸引住了,弓矢也扔到下边,大伙儿勾肩搭背聚在一块观看,时而指指点点,时而评头论足。
  柴绍一见谷浑兵阵容不整,于是秘密地指派一支精骑兵,潜包围圈,从背后向吐谷浑兵发起猛攻。这一招战地美人计果然奏效,看得正专心、口水流得老长的吐谷浑兵失去了戒备,被唐军突袭个正着,吐谷浑兵大败而逃,被斩首五百余级。
  这一仗打下来,吐谷浑以为唐兵有神女相助,不敢再张狂了。于是,遣使表示修好于唐朝。
  再说北边的突厥,虽然与唐朝通婚修好,却经路常言而无信,引兵犯边。武德六年(623年)九月,万余突厥骑兵攻打马邑。被朔州总管高满政击败。颉利可汗加兵五千,再次前来围攻。小小的马邑城外,战马狂奔,突厥兵飞上飞下,如履平地。前来协助马邑防守的右武侯大将军李高迁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看也不敢看,入夜,李高迁竟偷偷摸摸率两千精骑出城逃跑。刚转过一个山包,就遭到突厥兵围攻,伤亡惨重。李高迁侥幸逃脱,回到长安即添油加醋说一番突厥兵怎样厉害,自己怎样死战才得以逃脱云云。高祖无奈,又派行军总管刘世让前去救援。刘总管领兵至松子岭,听说高满政守马邑,一日战数十回合,十分惨烈。吓得刘世让不敢再往前走,引兵又退回了崞城。
  马邑城久攻不下,颉利可汗想借此勒索一下唐朝,乃遣使至长安请求和亲。高祖对使者说:“解马邑之围,而后方可议和亲之事。”颉利可汗准备退兵,一直逃亡在突厥的隋义成公主拉住可汗的马裤,苦苦请求继续围攻。可汗打消了退兵的念头,又造一些攻城的器具,猛攻马邑。
  马邑被困多日,城中粮尽,援兵又迟迟不到。高满政没法,准备率众突围,右虞侯杜士远觉得突围也难免于难,寻思再三,突然拔刀杀了高满政,携首级投降突厥,马邑遂破。
  突厥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弄得高祖李渊很是头疼,召开御前会议对策。会上,有人摇头晃脑,提出一个自以为一劳永逸的高明对策,云:
  “今突厥屡犯关中,无非因长安繁荣,欲为入境大掠,若把长安一把火烧了,突厥自然就不来了。”
  “烧了长安,朕上哪安身?真是胡说八道!”高祖指着那人愤愤骂道。
  “迁都啊!”那人鞠了个躬说,“烧了旧的,再盖新的。以华夏之大,到南方再盖个新都费什么事。”
  高祖一听,连连点头,又一拍巴掌说:“好!好!此计甚妙。朕怎么没想出来。南方温暖,正好治治朕的老寒腿。就这么定了。宇文士及何在?”
  中书侍郎宇文士及最听话,颠颠地跑过来。“臣在!”
  “你马上去扬州一带,择造都城,以便南迁。”
  “遵旨!”
  扬州一带不但温暖,而且美女如云。大家一听说迁到那里,都非常高兴。李建成、李元吉、裴寂等人热烈地讨论起来,憧憬新都美好的明天。右仆射萧瑀是个明白人,知此事断不可为,但他怕触霉头,只是在旁边拿眼看人、一声不吭。独有秦王李世民大踏步走上来,推开众人,谏道:
  “戎狄为患,自古有之。陛下以圣武龙兴,先宅中夏,精兵百万,所征无敌,奈何以胡寇扰边,遽迁都城以避之,贻四海之羞,为百世之笑乎!彼霍去病汉廷一将,犹志灭匈奴;况臣忝备藩维,愿假数年之期,请系颉利之颈,致之阙下,若其不效,迁都未晚。”
  旁边的李建成直咂嘴,捅捅李元吉——
  “太能了,好像都不如他能。这事历朝历代都没法解决。”
  “他能他怎么不抓住刘黑闼!”李元吉嚷嚷着,他不管那一套。
  李世民向父皇再鞠一揖说:
  “不出十年,必定漠北,非虚言也!”
  高祖倒没在乎二子李世民是否大话狂言,但李世民一番不让迁都的劝谏倒让高祖回过味来。这一迁都,祖坟太庙都得跟着迁,这些富庶的城市,连绵的大地,世代居住这里的关中老百姓,怎一个迁字了得?迁了以后,哪个人又能保证突厥不随后跟进?
  “迁都之事暂不要提了,退朝!都是些什么脑子?”高祖没好气地一挥手,起身从边门走了。
  高祖前脚走了,李建成随后跟着,跟到后宫,李建成鼓动几个相好的嫔妃,轮番在高祖耳边聒噪说:
  “突厥虽屡为边患,得贿即退。秦王托御寇之名,内欲总兵权,成其篡夺之谋耳!”
  高祖哼哼着,不以为然,但这话里的一个“篡”字,却印在高祖的脑子里去了。
  立秋了,天渐渐地凉快了,高祖李渊游猎之心顿起,于是带着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到长安城南打猎。当老子的摆老资格,李渊马鞭一指,对三人说:
  “你三个小子不要老跟着我,赶快去骑射批胜,谁抓的猎物多我赏谁。”
  三人一听,忙放开马往前跑。李建成脑盘一转,想出个坏点子,拨马赶上李世民说:“我有一匹骏马,能跨越数丈的山涧,弟擅长骑术,请骑上试试。”
  李世民平生爱马,越难骑的马越想骑,于是跳下马说:“牵来我骑骑。”
  马很快牵了过来。这是一匹浅棕色、尚未驯化的胡马,身长丈二,野性十足,刚牵来就暴跳如雷,连鞍子都不让上。李元吉在旁嘿嘿冷笑,想看李世民的笑话。李世民毫不迟疑,上前抓住马鬃,一跃而上。见有人骑自己,这胡马不干了,尥蹶子往前窜,窜了几十丈远,又一个低头急刹车,惯性让李世民在马上坐不住了,好身手的他借势落地,跑出了数步远。又返回来抓住马,跃了上去,如此三次,毫不受伤。马见有了对手,野性也渐渐平了,李世民骑着它一连射杀好几只鹿。回去交猎物时,宇文士及讨好地对秦王说:“野马欺生,我真担心王爷的安全。”
  秦王李世民拍了拍旁边的胡马,自负地说:“彼欲害我,死生有命,岂是暗算所致死!”
  这话说得露骨,明明白白道出兄弟间的矛盾,善于两边讨好的宇文士及,抽空又把这话告诉给李建成。
  回宫后,李建成又怂恿张婕妤、尹德妃之人向高祖上奏道:“秦王自言,我有天命,方为天下主,岂能浪死!”
  前番听了“篡”没来得及发火,今天听了“我有天命”,高祖的火腾地就起来了,一迭声地召三个儿子来见。
  李建成、李元吉早在宫门口等着,被召后急忙进来了。李世民最后一个来到,进门一看,心想不好,但见父皇气哼哼地坐在椅上,李建成、李元吉一左一右侍立在两旁。“天子自有天命,非智力可求,汝求之何急呀!”高祖指着李世民气愤地说。
  李世民见父皇说出这等严厉的话,吓得忙拜伏在地,脱冠嘣嘣叩头,嘴里还没忘辩解两句:
  “说没说这话,交法司一审就出来了。”
  李建成在高祖身后咕哝道:“交法司,马上交法司!”
  高祖正发火间,值日太监惊慌地走进来,手里拿着急件,对高祖说:
  “陛下,边关急报,突厥颉利可汗、突利可汗率数十万大军,连营九十里,犯边南侵。”
  高祖一听又起战事,很自然把眼光投向李世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强敌来侵,非二子不能挡之。
  “行了,行了。”高祖走过来,拍拍跪在地上的李世民,“起来吧,没说就没说,以后言语上注意些就行了。”高祖又转身命令值日太监:
  “通知兵部和常朝大臣,马上召开御前军事会议。”
  突厥的两个可汗以举国之兵,同时出动,给与会的将领们以很大的精神压力,包括李建成也不敢揽这个活儿。大家以热切的目光看着秦王李世民。李世民迈步向前,向高祖慨然请战。
  正值连绵的秋雨,关中土地泥泞不堪。李世民、李元吉率领二十万大军,连天加夜的急行军。等到了豳州前线时,将士们已疲惫不堪,李世民命令就地安营扎寨,与突厥人对垒。
  营寨还未立好,忽报颉利可汗率铁骑数万进犯至豳州城西,列阵于五陇坂。李世民当即下令抽调五千铁骑前去迎敌。
  剽悍的突厥兵一身短打扮,骑在高大的草原马上,呲牙咧嘴,耀武扬威。唐兵素知突厥兵骁勇,都有些害怕,胯下马迈着小碎步,迟疑不前。李世民见状,厉声对大家说:
  “打仗就要有打仗的样子,不能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死战,才能消灭敌人,保全自己。元吉——”
  “到。”李元吉不情愿地提马过来。“点起八百精骑,随我一起向敌人攻击!”
  李元吉一听,惊得嘴老大。这八百骑兵撒出去,还不得让几万突厥兵踏成肉泥。
  “不行啊,二哥。形势严重,咱们远道而来,立足未稳,应该深沟高垒坚守才行。贸然出战,万一失利,哭也没处哭去。况且天雨路滑,粮食也运不上来。”
  李世民生气地拔出马刀,大声说:
  “我们乃天朝上国,正欲示威于西夷,岂能固守不出。尉迟敬德——”
  “末将在!”
  “点齐兵骑随本王出战,齐王留下观阵。”
  尉迟敬德很快选出八百精骑,跟着秦王,抖擞精神,冒着绵绵秋雨,向对面的突厥兵冲去。
  “好像我李元吉是个胆小鬼。”齐王李元吉咕咕哝哝,望着远去的“秦”字大旗,心说,死于敌手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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