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女人 第二十章 一醉方休

  “我们应该把她从家里给拖出来。”鲁宾说。
  “我想你可以试试。”萨瓦娜说着大笑起来。
  “既然我们很难把这个胖子带出门,索性带上几瓶香滨酒和生日蛋糕,再叫上比萨饼什么的,直接上她家里去,为她庆贺。”最近当上“稳健小姐”的伯纳丹这么说。
  “我看这办法好。”萨瓦娜说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扔掉烟头。她们是在路边的一家咖啡馆里。她不相信这里的9月底还这么热,外面的气温达到华氏103度。
  “你仍在戒烟吗?”萨瓦娜接着问伯纳丹。
  “是的,我不吸烟已经差不多3个月了。我现在仍不想抽烟。”
  “怎么能坚持得住呢?”
  “真戒呗。”
  “我们办公室有个女孩去针灸戒烟。”鲁宾说。
  “效果怎么样?”萨瓦娜问。
  “自从去针灸以后就没见她再抽烟。”鲁宾停了停又说,“我们现在好象是在进行妇女聚会,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妇女聚会能要你的命?”伯纳丹说。
  “去你的吧,伯丹,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们最近有没有注意到格洛丽亚有些怪怪的?”
  “我觉察到了。”鲁宾插嘴道:“自从菲利普得了带状匍行疹以后,好象那里出了什么事似的。而她又不愿意说。”
  “我们坐一辆车走吧?”伯纳丹问。
  “好啊,就坐你的宝马吧。”
  “你是个坏蛋,鲁宾。”伯纳丹说着笑了起来。
  “这帐单我们分摊还是怎么的?”鲁宾问。
  “不,我们要你请客。”萨瓦娜说。
  鲁宾看看帐单:“每人10块。”
  伯纳丹和萨瓦娜将自己的那份钱放在桌子上,鲁宾收起钱,放进钱包,拿出信用卡放在桌子上。结完帐,她们起身出门,在阳光下走着。
  “等等,”鲁宾对走在她前面的萨瓦娜和伯纳丹嚷嚷。“生日礼物怎么办?”
  “噢,对了,”伯纳丹说,“我把这事给全忘了,让我们每个人给她买个礼物吧。鲁宾,你负责包装哦。”
  “你这坏家伙,”鲁宾说,“这是她多大生日?”
  “38岁。”萨瓦娜说完,与伯纳丹向楼那边拐了个弯,走进停车场。
  鲁宾自己回到车上,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保拉·阿不杜的歌声。
  她们要求格洛丽亚不要上班了,也不要逛商店,不要去任何地方,要她8点钟在家里等着。格洛丽亚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从菲利普得病以后,她感到很烦恼,而且德斯莉辞职以后,她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昨天,辛迪告诉她,她已被培训学校录取,从1月份开始,她必须整天上学。她正设法解决这些问题,整天都在想如何将这3人的空缺补齐。店里就她和约瑟夫两人不可能坚持很长时间,她不知道菲利普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想把这些烦恼告诉她的朋友,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她的血压直线上升了,高压190,低压140。3天前她去看过医生,医生只是告诉她要注意饮食,要减肥,少吃盐,尽量避免胆固醇高的食物。
  塔里克说,他不喜欢呆在家里,因为家里都是一些老妇人,他要求同布莱恩一起去拱形街。“半夜以前必须按时回来,不许超过一分钟。”塔里克保证按时回来,并在格洛丽亚脸上亲了一下。
  今天早上,塔里克一早就去敲格洛丽亚的门,她还在床上,便叫他进来。“生日快乐,妈妈。”塔里克说着递给她一份礼物,看得出这份礼物是别人替他包的。她很高兴塔里克还记得她的生日。她打开礼盒,总共有4个盒子,一个套着一个,最小的那个盒子里装着一对珍珠贝做的鸟状耳环,非常漂亮。她从来不带这种装饰品,但今天,她边戴耳环边对塔里克说,她希望今后能经常收到象这样的礼物。
  格洛丽亚正等她朋友的到来,她们告诉她什么都别做,待她们来做。格洛丽亚呆着很难受,平时忙惯了,闲不住。她开始整理科龙香水瓶,把巴黎香水摆到YSATAS香水的前面,并将要用完的香水扔进了垃圾袋。
  她听到有辆车开了过来,并听到了音乐声,有时格洛丽亚觉得自己比年纪相仿的朋友们大许多,特别是鲁宾,可能是因为她有一个10来岁的孩子。有时候她们的行动象20多岁的姑娘,她并不认为她们有什么不对,她希望自己也充满朝气和活力,但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她知道自己没有那种精力。她打开前门,走出去迎接她们。
  “生日快乐!”她们一起呼喊着。
  “谢谢,谢谢!谢谢!”格洛丽亚说。
  她们从汽车里拿出礼品袋,马文正在给草地浇水,他隔着街道向她们挥手。
  “那是谁?”鲁宾问。
  “是我的邻居马文先生。”
  “你可要小心!”鲁宾说。
  格洛丽亚看见她们搬出一个白色的盒子,她知道那是生日蛋糕。她跟着朋友们进屋了,看见马文还在那里,便向他挥了挥手。
  “在哪里聚餐?”鲁宾问。
  “音乐呢?”萨瓦娜问。她又跑到车里拿回了3件礼品和一个食品袋。她把袋子放在咖啡桌上,拿出生日礼帽、号角等礼物。格洛丽亚非常高兴。
  “喂,你还在等什么,快去拿酒杯来吧。”鲁宾说。
  萨瓦娜在摆弄着音响,她带来了她买的最新的CD盘。可是格洛丽亚家里只有录相机和录音机。“这就是说,你自己有一个发廊,却不买CD机?”
  “我有这样的音响,这和CD机的效果没什么两样,为什么非要浪费钱呢?”格洛丽亚在厨房里说。
  “格洛丽亚,现在是90年代了,让我们看看你都有什么样的老磁带?”
  萨瓦娜和鲁宾都跪在地上翻她那些旧磁带。“等等,”鲁宾说,“你们都来看看这些旧玩意儿。最新的一盘磁带是什么时候买的?”
  格洛丽亚拿着4个酒杯从厨房回来,“我不知道,这些磁带都是塔里克买的,都放在他的屋里,我很少碰它。”
  “这跟塔里克没什么关系,不能怪他。”
  “这孩子买的磁带都是摇滚乐,我都听烦了。我希望今天晚上能安静一会,特别是今天是我的生日。”格洛丽亚说。
  “现在你的生活里增添了新的内容。”伯纳丹说。
  “我们应该去找个脱衣舞男来。”萨瓦娜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格洛丽亚说。
  “这样我们可以考验一下自己,看能否把那人给强奸了。”
  “你的身体状况和欲望肯定比我强。”格洛丽亚说。
  “反正我在那方面是不行了。”伯纳丹说。
  “维森特怎么样了?”格洛丽亚问。
  “谁是维森特?”鲁宾问。
  “别问了。”伯纳丹说,“我早已跟他断了。我烦他成天像个大男孩似的需要人伺候。”
  “我的那方面比较疯狂,我控制着,不过上次在肯尼斯身上得到了发泄。”萨瓦娜看着伯纳丹说。伯纳丹回了她一个眼神,“那么,怎么样?”
  “哎,我那方面的火很旺,每周至少要发泄一次。”鲁宾说。
  “跟谁发泄?”格洛丽亚问。
  “反正不是拉赛尔,他已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好了,”伯纳丹说,“我看现在还是让我们斟满香槟酒,一起举杯祝贺格洛丽亚38岁生日吧。”
  萨瓦娜打开香槟酒。
  “哎,哎,女士们:真是难以置信哪!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鲁宾说。
  “什么?”萨瓦娜问。
  “里克·詹姆斯的歌。”
  “那快把它放进去听听。”伯纳丹说。
  “还有特迪·彭德格拉斯的、阿里斯的、格拉迪斯的……格洛丽亚,你有这么多好听的老歌曲,真棒!”
  “先放里克的吧,还可以看看他那下流动作。”萨瓦娜说。
  “我真希望占有过他。”鲁宾说。
  “那个下流的混蛋?”伯纳丹说,“你有没有搞错?”
  “我是说真的,他肯定乱来。不信,你看看他的嘴唇和他那包得很紧的屁股,以及在裤子里膨胀的那东西。现在你告诉我实话,如果里克·詹姆斯到你家去跟你上床的话,你会拒绝他吗?”
  “当然拒绝。”
  “谁信?”
  “我就曾和一个搞音乐的人出去过,”萨瓦娜说,“然而,后来再也不干了。”
  “为什么?”
  “他们都是流氓。”
  “哪个男人不是这样?”鲁宾说。
  “男人并不都是这样,鲁宾。但是搞音乐的人是走到哪搞到哪。”
  “所以,上帝发明了避孕套。”伯纳丹说,“没有任何男人的那活儿值得你们为他们献身。”
  鲁宾沉默不言,她经常不用避孕套,至少跟拉赛尔不用。如果她怀孕了,她就准备要这个孩子。
  “干杯!”在她们酌满4杯酒后,伯纳丹提议。
  “等等。”萨瓦娜说,“那个帽子在哪里?”说着,她将满袋的生日礼物倒在地上,然后每个人在地上抓了一把,放在帽子里。“好啦,好啦。”我给你的礼物是想让你成为我们这个城里最好的美发师,希望38岁是你最有福气的一年!”
  “这太累了,我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的爱,这样你的一生就有了依托。”
  “生日快乐!”伯纳丹说,“祝你找到真正的幸福,万事如意。”
  “谢谢!”格洛丽亚说。
  “干杯!”4人一饮而尽。
  伯纳丹又给每人倒了一杯。“我喜欢这酒,”她说,“香槟酒能让我陶醉。”
  “你已经陶醉死了。”鲁宾说。
  “我宁愿陶醉,不愿糊涂。”
  “去你的吧!”鲁宾说。
  “好啦,我们不要再吵吵了。”萨瓦娜说,“蛋糕在哪里?”
  “在厨房里。”格洛丽亚说,“我去取吧。”
  “你是不是已经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没有,还不至于那么急。”
  “我们叫个比萨饼吧,多米诺比萨店保证在半个小时内把比萨饼送到。”
  “我不要带胡椒粉的。”萨瓦娜说。
  “我也不要。”鲁宾说。
  “我无所谓。”格洛丽亚说。
  “那我们要两种吧,一种带胡椒粉,一种不带。”
  她们一边说,一边坐在地上翻找磁带,把最好的挑出来放在一边。
  “史蒂夫和罗伯塔的,姐儿们,非常动情的。今天晚上我们要回到过去的时代,让我们重温过去。”
  “我什么也不想听,我不想让这些歌勾起往事,而令我悲伤落泪。”伯纳丹说。
  “我想听。”鲁宾说着笑了起来。
  “我也不想听。”萨瓦娜说。
  “你这设备都没问题吧?”鲁宾问。
  “没问题。”格洛丽亚说。然后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鲁宾说,“现在我们开始放音乐,告诉我,听了以后你们想起了谁,不许撒谎啊。”
  3个女人坐在地上,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没有,我没有想起谁。”萨瓦娜笑着叫了起来,躺到了地板上。
  “没有。”伯纳丹也说。
  鲁宾又放了特迪·彭德格拉斯唱的《关上灯》。
  “你为什么要放这首歌?”萨瓦娜说着,从提包里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支。
  “有泪就让它流吧,姐儿们,痛痛快快地哭出来!”鲁宾嚷道。
  “你不能放点M.C.哈默和博比·布朗的歌吗?”伯纳丹说。
  格洛丽亚笑着,然后脸上呈现一丝忧伤。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来,又将每个人的杯子斟满。“这首歌,我谁也没有想起来。”
  “姐儿们,”鲁宾说,“听了这首歌使我想起我所爱过的一个人,可是这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这使我想起我和约翰的恋爱,那时是真爱。”伯纳丹说,眼睛里闪着亮光,脑袋随着乐曲摇晃着。
  “我当时和一个叫埃尔的人幽会,他很野。我们在一起就是做爱。他挺棒,很幸福。由于太美好了,我真不愿去回忆它。关掉灯吧。”萨瓦娜嚷道。她用手指头弹着地,闭着双眼。不过,此刻她想的不是那个埃尔,而是肯尼斯。“唉,让我们再换一曲吧,”她放了另一首歌,“这首你们准喜欢。”
  门铃响了,每个人都吓得半死。
  “是送比萨饼的。”格洛丽亚说。她耸了耸肩膀,咯咯地笑了起来。
  “来,让我们来听听这首。”萨瓦娜叫道。她放了一首詹姆斯·英格兰的《总有办法》。可是她有点后悔。这首歌使她想起她与雷蒙德同居的时候。该死!她想起自己与他的分手,满脸愁云。所以她又倒了一杯酒。
  “谁现在要吃比萨饼?”伯纳丹问。
  萨瓦娜和鲁宾摇摇头,她们完全陶醉在音乐之中。格洛丽亚拿着比萨饼盒子进入厨房,打开一看,嚷道:“凉了,不能吃了。”她把所有的比萨饼放到烤箱里,加温加热。然后又回到外屋,继续和姐妹们一起欣赏音乐。
  “你猜我想要什么?”萨瓦娜问。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鲁宾问。
  “我希望自己能有像这歌里说的那种感觉,希望有个男人用各种办法来爱我。”
  “继续做你的美梦吧。”伯纳丹说。
  “可是我没有。”萨瓦娜说。
  “没有什么?”鲁宾间。
  “没有像歌里说的那样:‘让我成为你的天使,哪怕只有一次’,‘你是我最爱的人,’等等。”
  “别说了。”伯纳丹说。
  “我还要说,我有点醉了。而我喜欢醉。”她说,“不过让我来问问你们姐妹,我们的共同点是什么?”
  “我们都是黑人、女性。”格洛丽亚说,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不要在我们身上玩深沉。”伯纳丹说。
  “我不是玩深沉。不过,我们的深度确实不够。我们需要有更深的深度。”说着她使劲点点头,好象要尽量使自己清醒一些,“我扯到那里去了,刚才的话题是什么来着?”
  “我们的共同点。”鲁宾说。
  “对。是的,你们知道我们的共同点是什么吗?我们共同的遗憾是什么吗?”
  每个人都等着她的答案。
  “我们都没有男人。”
  “我不想要。”伯纳丹说。
  “没有男人又怎么样?”格洛丽亚说,“男人并不代表一切。你什么时候才能认识到这一点呢?我现在和你们坐在这里感到很快乐,很自在,可是你们想想,如果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有了男人,我们能这样自由自在地坐在这里吗?”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萨瓦娜道,“如果,不过我们没有。这么说吧,如果我有个男人,遇上你生日,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鲁宾和伯纳丹打电话给我,让我来一起庆祝你的生日,我照样会来。姐儿们,我从来没有认为男人会有权干涉我和我的女朋友在一起。这是事实,你们没有看过那个电影吗?”
  “是《做正当的事》?”格洛丽亚问。
  “是的。
  “没有,我还没有看过这部电影。”
  “我看了两遍。”鲁宾说,“斯派克·李演的很好。”
  “我想他很性感。”萨瓦娜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又换了一个话题。”
  “格洛丽亚,你来换磁带吧。”伯纳丹说。
  “我没有对某首歌或某个歌星特别感兴趣。”
  “我现在也有些感触,”伯纳丹低下头说,“想起来我真是要气疯了。”
  “因为什么事?”
  “你们想,我把自己一生中最好的11个年华给了那个杂种。他却为了那个下贱的白人女子,把我抛弃。而我现在却上了岁数,青春不在。”
  “你才36岁,以后再也别这么说了。”萨瓦娜说,“你——我们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比那些少妇们年轻,我们看上去也就20来岁。”
  “我们都年轻,”伯纳丹笑道:“这关键在别人如何看我们,对不对?“
  “谢谢姐妹们的鼓励,”萨瓦娜说着,点燃了一支香烟,“不管怎么说,只要我戒了烟我定会年轻好几岁。你们看格洛丽亚,她的屁股有屋子这么大,可是她的脸蛋仍然漂亮。我只是希望你节食,不要再胡吃海塞。减肥成功,你的命运定会改变。”
  “胡说,”鲁宾说,“我不需要减肥,可是我的问题在哪里?”
  “别让我说。”伯纳丹说。
  “算了吧,”鲁宾说,“是因为我不是一个惹人爱的人,还是怎么的?”
  “我们都是值得爱的人。”伯纳丹说。
  “可是,我们的命运为什么会这样呢?”萨瓦娜说着,伸手去拿酒瓶。
  “因为我们太善良了,我们为人太好了。”伯纳丹说。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没有遇见一个心肠好的男人呢?”鲁宾问。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你们太想得到他们了。”伯纳丹沉思良久后说。
  “那有什么不对?”鲁宾说。
  “呐,你们看,我整天有考虑不完的事情,哪有时间去想男人?”伯纳丹嘀咕着。
  “这倒也是,”鲁宾说着想起了自己,“我的天,我的事更烦,我老爸正处在病危之中。”
  “我母亲的房租正在上涨,”萨瓦娜说,“感谢布什总统,我的弟弟被送到波斯湾待命,看是否需要把他送去打仗。我的经济状况不好,而我老娘还要靠我来养活。如果你们要我说实话,我告诉你们我恨自己这份工作。”萨瓦娜说,“所以男人也不是我唯一要考虑的问题。使大家有需要男人这种感觉是因为我们一直在谈论他们。”
  鲁宾喝了一口酒,眼睛向上翻翻,好象在考虑什么。然后,她好象突然想明白似的:“我们都太傻了。”
  “你是在为你自己说话吧?”伯纳丹说。
  “说真的,那些对我们好的男人我们却觉得他们笨而没有意思。就像迈克,我们不要,而是挑了像拉赛尔那样的人,这些人却不和我们合作,向我们进行挑战,让我们的心在流血。可悲的是,我们却偏偏爱上了这些他妈的混蛋。”
  “说得好,”萨瓦娜说,“不过我的情况有些不同,我只是没有遇到那种我所需要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
  “怎么说呢?这么说吧,我过去曾爱上肯尼斯,因为当时他是单身,他有主见、聪明、幽默、充满活力。他忠实、有魅力、性感。他尊重我,但不怕我。好了,这还不够吗?”
  “结果呢?”鲁宾问。
  “别提了。”
  “我觉得有很多男人很傻。”格洛丽亚说。她的话使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说呀,鲁斯博士,继续说下去。”伯纳丹说。
  “真的是这样,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很傻。他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怎样对待女人。”
  “举例说明之。”萨瓦娜说。
  “你说到了点子上,”伯纳丹说,“我嫁给的那个混蛋就是这种人。说到这个混蛋,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她起身就向电话走去。
  “你疯啦,姐儿。”萨瓦娜说着从她手中抢过电话,“你今晚没什么和他可说的,还是等到你清醒了以后在说吧。”
  “那就给那个母狗打吧。”她说。
  “凯瑟琳?”格洛丽亚问。
  “是啊。
  “把电话给我,”鲁宾说,“我来给那个婊子打。”
  萨瓦娜把电话递给鲁宾。而伯纳丹……每个人都感到吃惊……竟然能脱口说出凯瑟琳的电话号码。
  鲁宾的心紧张得“怦怦”乱跳。电话通了,当她听到对方接电话的声音就像雪莉·坦普尔似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赶快挂掉了电话。
  “怎么啦?”伯纳丹问,“把电话给我。”
  “不,让我来。”萨瓦娜说着,从鲁宾手里抢过电话。“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伯纳丹又说了一遍,萨瓦娜拨了号码。电话响第一声那女人就接了。可是,萨瓦娜立即给挂了。
  “又怎么啦?”伯纳丹又问。
  “我们这样做太幼稚,太傻了。”
  “说得对。”格洛丽亚说。
  “好啦,去他妈的!”伯纳丹说,“继续放音乐,继续我们的聚会!”
  “比萨饼在哪儿?”萨瓦娜问。
  格洛丽亚起身从烤箱里取出两大块比萨饼,“我需要帮忙。”格洛丽亚叫道。伯纳丹应声走进厨房。“从上面给我取几个盘子下来,”格洛丽亚说着向上面努了努嘴,“还有辣油。”
  “辣油?放比萨饼里?”
  “对,没关系的。”
  格洛丽亚和伯纳丹来到起居室,萨瓦娜和鲁宾正放伊莎克·海斯的歌——《我到凤凰城的时候》。
  “我们已经到这里了,伊莎克。”格洛丽亚说,然后咯咯地笑。
  “嘿!”萨瓦娜说,“如果你们当乐器的话,你们想当那一种?你先说,鲁宾。”
  鲁宾向上翻了翻眼,“我当萨克斯。”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下一个了。”
  “伯纳丹,说吧。”
  “我当竖钢琴低音。”
  “为什么?”
  “因为它总是放在乐队的后面,却是主强音。”
  “你呢?格洛丽亚。”
  “我当长笛。”
  “为什么?”
  “因为它很优美、柔和。”
  “我愿意做竖琴。”萨瓦娜说,“我的理由同格洛丽亚一样。”
  “现在这个游戏就做到这儿,我们吃比萨饼吧。”伯纳丹说。于是每个人拿了一块比萨饼。
  “冰箱里还有香槟吗?”鲁宾问。
  “有,去拿吧。”萨瓦娜说。
  “现在让我们一起来唱生日快乐吧。”
  “你们不用唱生日快乐了。”格洛丽亚说。
  每个人都看着她,觉得她有病。
  “说真的,这样就挺好的,我就喜欢这样。”
  “再把蛋糕拿来,姐儿,”伯纳丹说着将手伸到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小蜡烛。鲁宾拿着酒和蛋糕回来,放在咖啡桌上。伯纳丹将蜡烛插在蛋糕上,“我们能不能将灯光搞得暗一些?”她问。
  “等等。”萨瓦娜说,“我已经选了一首歌。”
  “我们正准备唱生日快乐的歌了,萨瓦娜。”伯纳丹说。
  “我知道,但是别让我们那么正统,按老规矩办没意思,我们改变一下传统方式好不好?”她说,然后把磁带放进去。伯纳丹点着蜡烛,音箱里传来史迪夫·万得唱的祝马丁·路德金生肾快乐的歌。她们一起合著这首歌一边拍着手一边唱,然后她们站起来开始跳舞。当歌声停下来时,3个女人扯破嗓子一起喊:“生日快乐!”
  格洛丽亚热泪盈眶,她吹了两次才把所有的蜡烛吹灭。
  “谢谢,姐妹们!”她说。
  “现在是献礼品的时候了,”鲁宾说,从椅子上拿起放礼品的盒子,“你别说话,先打开看看”。格洛丽亚又笑了。她拿起一个礼品盒打开,是萨瓦娜给她的一件十分性感的桔黄色睡衣。
  “我希望能合你的身,如果你的尺码和我一样大的话,我愿将我一抽屉的睡衣都送给你。”
  “快穿上试试。”伯纳丹说。
  “还是等到合适的时候吧。”
  “姐儿,你最好还是穿上吧,不必去等男人,否则你永远没有机会穿。现在你为你自己而穿,我晚上就是穿这种丝绸睡衣睡觉的。”伯纳丹说。
  “对,是这样的。”鲁宾说,“现在该打开我的礼物了。”
  她的礼品盒很小,格洛丽亚猜可能是一个首饰。当她看见礼品和她儿子送的完全一样时,忍不住大笑起来。鲁宾显然不知道,但格洛丽亚还是装作很喜欢这个礼品。鲁宾看上去也很高兴。然后格洛丽亚打开伯纳丹的礼品盒,她觉得肯定是份比较贵重的礼品。一看是个很大的黑色皮包,她很喜欢。“谢谢你们,姐妹们,你们对我太好了,真的。”
  “我真的不喜欢现在就结束聚会,我刚刚来情绪。”
  “嘿!你们为什么不在这儿过夜呢?我想,你们喝了那么多香槟酒,都不能开车回去了。”
  “她说得对。”鲁宾说,“那我们再继续喝,一醉方休。”
  “我的酒杯呢?”萨瓦娜问。
  鲁宾给每个人又倒满了酒,在后来的一个小时里,她们继续放那些老歌,醉得再也笑不出来了。当鲁宾准备放鲁宾逊的《我的泪痕》这首歌时,她们所有的脑袋都低了下来。“我告诉你,我不想哭。”萨瓦娜说,“我讨厌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们错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呢?”伯纳丹问。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已经36岁了,还是个单身。这不对,过去的好时光,都是怎么过去的?”
  “什么是过去的好时光?”格洛丽亚想知道。
  “你知道?当有男人在人群中看到你时,他们对你微笑,并走过来与你凑近乎。可是现在,自从我到这里以后,没有一个男人从我要电话号码。为什么没有?我还是我。我聪明,我积极向上,我受过教育,身心健康。那些爱主动的男人都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害怕和我谈话?他们都躲到哪里去了?”
  “他们不是躲起来了,只是害怕承担责任。”鲁宾说。
  “他们都去找白女人去了。”伯纳丹说。
  “要不他们都是同性恋。”格洛丽亚说。
  “或者他们已经结了婚。”萨瓦娜说,“不过,你们知道吗?他们不是全都找白女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去搞同性恋,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结了婚。所有这些,只不过占5%,或者10%。可是剩下的男人又怎么了?”
  “他们很丑恶。”
  “傻瓜!”
  “被关进监狱!”
  “失业!”
  “神经错乱!”
  “矮小!”
  “爱说谎!”
  “不可信!”
  “不负责任!”
  “占有欲太强!”
  “卑鄙无耻!”
  “浮浅!”
  “乏味!”
  “傲慢!”
  “幼稚!”
  “软弱无能!”
  “太老!”
  “性无能!”
  “够了,别说了。”萨瓦娜说。
  “刚才不是你要问的吗?”鲁宾说。
  萨瓦娜慢慢将手伸进皮包里,想拿克里奈克斯面巾纸。她眼睛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她没有拿到。鲁宾递给她一条手娟,“给你。”
  “别哭了,”伯纳丹说,“太伤感了。”
  “我没有哭,我眼睛里好象有个东西。妈的!即使是我病了,也没人照顾,什么都得靠自己,我不知道怎么办……呕……呕……”她说着挣扎着站起来。
  “快把她扶到洗手间去。”格洛丽亚说。她们一起帮她扶到洗手间。她一进门就吐得满地都是。
  “她每次喝香槟酒都要醉。”鲁宾说,“谁去打扫一下?”
  “我来吧。”格洛丽亚说。
  “你生日不用你做了。”伯纳丹嘟哝着,“给我递一些旧衣服,让她躺在沙发上。”
  伯纳丹跪在地上,将地板擦干净,等她打扫完后,已经站不起来了。她爬回起居室。萨瓦娜醉了,一直躺在沙发上。格洛丽亚从洗衣房拿出一个空盒准备接她吐的污物,还准备给萨瓦娜拿一条毯子,但是她的动作很慢。等她拿回毯子时,将盆忘了,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鲁宾和伯纳丹听到有人在用钥匙开前门的锁。伯纳丹想肯定是贼,正好被她发现。可是她动不了。鲁宾半闭着眼,但她说不出是塔里克回来了。塔里克看到她妈的朋友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很惊讶。其中还有一个失去知觉,掉在沙发的边上。整个房子一片狼藉,唱片和磁带满地都是,咖啡桌上至少有5个香槟酒的空瓶,所有的盘子都吃得精光,有半块比萨饼掉在桌上。“嗨!”塔里克向她们打招呼。
  “嗨,塔里克。”鲁宾和伯纳丹嘟噜了一句。
  “你好像今天长高了。”伯纳丹抬头说了一句,然后又低下了头。
  塔里克看得出她们都醉了。“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38岁只有一次。”鲁宾嘟噜着。
  塔里克看了一眼蛋糕还没有切。“我妈哪儿去了?”他问。
  伯纳丹和鲁宾相互看了一眼,“她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吗丁’
  塔里克感到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好啦,晚安。”说完,他走上楼梯,这时他发现他妈从厨房摸了出来,他笑了。他看得出他妈也醉了。塔里克忍着笑,但格洛丽亚没有看见他。“妈,你没事吧?”塔里克问。
  格洛丽亚向他挥了挥手,“嗯哼。”
  塔里克已跑上楼。格洛丽亚终于想起要做的事。她找到衣厨,拿了几条毯子。当她回到起居室时,发现灯已变暗了,鲁宾和伯纳丹躺在地上。格洛丽亚将毯子盖在几个朋友的身上,然后上楼。她站在楼梯口往上看,楼梯好像电梯,但是不动。她眨眨眼,扶着楼梯的扶手,再往上看了看,心想,她今晚就不上去了。她在楼梯口的空地上,用唱片集做枕头,把衣服扯到肩上当被子,睡着了。她没有感到身下冰凉的磁砖,也没有感到有一个蜘蛛在她腿上爬,更没听见音响里仍放着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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