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丹非常高兴到户外活动。格洛丽亚希望她不要在家里憋死。萨瓦娜希望她能遇见一些她值得把电话号码留给他的人。而鲁宾则希望不要碰到曾经和她睡过觉的人。
她们约定下午6:30左右在彭德尔顿饭店聚会。鲁宾原计划下班后顺便捎上萨瓦娜,由于会议提前结束,她有足够的时间在经过绿洲美容美发馆时去修一下指甲,然后顺便回家换件更漂亮的衣服。
更重要的是,鲁宾想借机看看萨瓦娜的公寓房。伯纳丹曾大夸萨瓦娜的工艺品,说她的品味很高。鲁宾想亲眼见识见识。这所公寓虽然不像《建筑文摘》所收集的样品,但也确实华美。鲁宾接了门铃,萨瓦娜来到门前,她穿着合身的橘黄色衣服,腰间扎着一根白色宽腰带,脚上穿着一双橘黄色、后跟用带子绊住的凉鞋。头发剪的短短的,梳妆与众不同。“你好!”鲁宾自我介绍道:“我叫鲁宾。”
“原来是你。”萨瓦娜说着,上去拥抱了她。“快进来吧。请座,我一会儿就好。就像你所看到的,”她穿过门厅,“我还没来得及整理这些东西,不好意思。”
“看上去这两天你好象做了很多事,”鲁宾嚷嚷着坐到躺椅上。她用手摸了摸躺椅上的软垫,心想这种皮垫子肯定不便宜。屋子里至少有4座雕塑品摆在那里,桌子上放着丝绸做的人造花,那些陶瓷花瓶更是鲁宾从未见过的。不仅颜色不同,而阻每个形状都不一样。墙上挂着三幅画,鲁宾对这些画不太感兴趣,因为有的画看上去好象没有画完。
“我已准备好了。”萨瓦娜说着走出洗手间。
“你的家里很豪华,”鲁宾说着站了起来,“是一间还是两间卧室?”
“就一间,没太多的东西可看。如果你想看就进来看看。”
“我这人爱多嘴多舌。”鲁宾说着跟在萨瓦娜的身后往里走。
卧室的中间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有4个特大号枕头。床头上方挂着一幅裸体画,一对男女光着身子。壁炉的旁边放着一张乳白色的桌子,上面盖着印有玫瑰花的台布,周围是橡树铁背椅子。墙角里放着一些已经解包了的箱子。有一面墙看上去像是百货商场的女帽专卖部,那里至少挂了20顶帽子。
“我想你是钻进帽子里去了。”鲁宾说。
“是的。”萨瓦娜说着朝起居室走去。
“我说你呀应该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来帮你解包收拾东西。”
“姐儿们,有的东西放在储藏室里,全都乱了,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把它们找出来归类。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好意。”
“有的人很会把东西归类,有的人就不会。我想你应该打电话给我。”
“伯纳丹说你的住处也很漂亮。好,别说了,真遗憾我没能把我养的花带来。”
“为什么没带来。”
“因为在过州界的时候他们不会让我把花带人这个州,他们害怕把昆虫带进来。我很难过。不过不要紧,我想办法在这里再弄一些来,我无法忍受住处没有鲜活的植物。”
“唉,我有3盆花,不过它们已经奄奄一息了。”鲁宾开始擦眼睛,因为它们突然间痒痒起来,接着她又想打喷嚏。
“你对猫过敏,是不是?”萨瓦娜问。
“是的。那小东西在哪儿?”
“在后面。”萨瓦娜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当萨瓦娜伸手去拿包和钥匙时,她打量了一下鲁宾,尤其是她那袒胸服所露出的深深乳沟。“你看上去非常时髦。如果我有像你这样的长腿,我可能也会穿超短裙的。你有多高?”
“差不多5.9英尺。”鲁宾说着掏出手绢擦擦眼睛。“我希望你屁股上的肉能匀点给我。”说着她打了个喷嚏。
“如果这样的话,我倒希望从你的胸脯上匀出16盎司给我。”
“我卖给你点儿吧。”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鲁宾又打了个喷嚏。“我们走吧。”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度假村?”萨瓦娜问鲁宾。她们的车好象穿过了小墨西哥来到这里。
“姐儿,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她们来到度假村的大门口,一位30出头的黑人男子走过来和她们打招呼。他看到她们似乎很高兴并且很兴奋。鲁宾捏了一下萨瓦娜,意思是说,“他归你了,上啊。”萨瓦娜也捏了鲁宾一下,意思是说,“我也不想要。”
“谢谢你们的光临。”他说,“女士们,你们过去来过这里吧?”
她们一起摇摇头,表示没有来过。
“好,我,安德列·威廉,和几个合伙人成立了一个‘证券交易集团’,我们设法了解到在凤凰城所发生的一些令人兴奋的事情,在这里我们可以建立一种相互联系的网络,吃点,喝点,跳跳舞,大家可以在这种非正式场合相互认识。”
“你们都是证券经纪人吗?”鲁宾问。
“不是,大妹子。我们只是想赶时髦,用了‘证券交易集团’这个很微妙的名称,我们都很喜欢这个名称。二位女土有没有带名片?”
鲁宾有,萨瓦娜暂时还没有。听到那人说到所谓的“网络”,萨瓦娜感到有些胆颤。她讨厌他们的做法,好象没有他们这种做法,黑人就无法相会和欢聚了。他们用一个小篮子收集名片,鲁宾把自己的名片放了进去。他们收集这些名片到底要干什么呢?萨瓦娜表示怀疑。“我下次再带来吧。”说着,她向附近的一间屋子里瞟了一眼,里面大概有15至20个人。一眼就可看出伯纳丹和格洛丽亚不在里面。她看看鲁宾,鲁宾这时正向窗户旁边走去,那里有两张桌子。一张摆满了黑人写的有关黑人的书籍;另一张放满了各种非洲工艺品,桌子后面站着一个黑人女子。
鲁宾拿出钱包,两个黑色手镯已经套在了她的手腕上。伯纳丹曾告诉过萨瓦娜,这个女孩子是个购物狂并且不会花钱。萨瓦娜朝卖东西的大姐笑笑,目光落到一个皂石雕塑上,但保持着距离。她没打算到这里来买东西,此外,她现在正遇到一个她从未遇到到过的一个问题:必须有计划地开支。
“过来,鲁宾。”萨瓦娜一边唤鲁宾,一边走到一个空桌前。俩人落坐后,由于有40张左右的餐桌没有人坐,她俩感觉就像在被展览似的。不过,鲁宾不在乎,她喜欢引起别人的注意。在酒吧那边坐着10个男人,有几个转过身来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又转回身去面向酒吧。
“餐厅6点开始营业,”鲁宾说,“伯纳丹这样告诉的。”
“这个地方你们最熟悉,我是新来乍到。”萨瓦娜说。
“这里没有什么人。不过,音乐还满好听。”
餐厅里正在放《姑娘,永远爱你》的歌曲。“我听不了葆拉·阿卜杜尔的歌,”萨瓦娜说,“她不会唱,乔迪·沃特利不会唱,如果你想知道实事真相,珍妮·杰克逊也不会唱。这三个人我都不喜欢。”不过,她想,假如现在有人来请她跳舞,她一定很乐意。问题是没有人来请。
一位女招待走过来问她们要点什么。鲁宾要了一杯葡萄酒,萨瓦娜点了玛格丽塔葡萄酒。“那里一定是跳舞的地方。”鲁宾指向宽阔的入口处说,然后她走过去向里面看看,回到原位坐下。“是的,那里有个唱片播放员和所有的设备,还有一些桌子,就是没有人跳。”
萨瓦娜正望着窗外的高尔夫球场出神,女招待送上酒来。“我请客。”鲁宾说,“姐儿,我们一起到那边拿些食物,免费的,我还没吃东西呢。”
他们对食物不会吝啬的,萨瓦娜一边想一边取食物:盘子里装满了水果沙拉、蔬菜沙拉、意大利面等。一般情况下,她从来不在公共场合吃鸡,怕塞牙。况且,她今天没有带洁牙线。
鲁宾去取了两趟食物,期间喝了一些酒。在来这里的路上,她向萨瓦娜介绍了自己的生活经历,而经历的真正开始似乎从她认识拉赛尔开始。她把她和拉赛尔的事全部告诉了萨瓦娜。还有迈克,以及她想要个孩子,不想等得“太晚”。最后谈到她的工作——在一家保险公司当业务受理人,尤其是她如何写那些方案和建议的,按照这些方案可以给公司带来上百万美元的利润。萨瓦娜听起来好象鲁宾是个工作狂。“不过,这只是纸上谈兵,”鲁宾说,“实际上我没有真正赚到钱。我现在考虑再另找一份工作,找一家更大的公司。我现在的工资只够支付日常生活,我甚至没有能力帮我父亲请个护士。真是遗憾。”她好象是在自言自语。“真不知道我得到的学位有什么用。”
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起来,但仍然不见伯纳丹和格洛丽亚的影子。喝完第二杯酒之后,鲁宾又回到了她最喜欢的话题:拉赛尔。“要说也不能完全怪他,因为迫他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我甚至有点后悔,如果我当时忍耐点儿,不给他太大的压力,或许他已经娶我了。”鲁宾抬起头,叹了口气:“不过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也许还有希望。”萨瓦娜一直静静地听着,一声没吭,但听到这里,她真想给鲁宾一个耳光。她同意伯纳丹的话——“女人遇到了她所爱的男人往往神志不清,甚至愚蠢。”她喝了口饮料,看着鲁宾,想:这个女人真可怜,痴情得可怜。不过她喜欢鲁宾,喜欢她的乐观,诚实,没心眼,直肠子。萨瓦娜在这35分钟里抽了三支烟,鲁宾的话一直没停。这会儿,鲁宾神秘地把头伸过来:“我想告诉你点事,你可千万别跟伯纳丹和格洛丽亚说。”
“我保证。”萨瓦娜答道。
“上个星期六,我让拉赛尔在我那过了夜。”
“那是你自己的事,这和别人没什么关系。”
“你可不知道,伯纳丹一直反对我和拉赛尔在一起,骂他是专门‘吃软饭’的穷光棍。而格洛丽亚总是警告我,拉赛尔只是个骗子,他实际上并不想和我结婚。格洛丽亚不了解男人,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一个男人。”她停了停,好象是自语:“不过……我还是很乐观。”
“乐观什么?”
“对拉赛尔呀。星期六晚上我好好‘伺候’了他,他简直恋恋不舍。”
“他在你那儿度了整整一个良宵?”
“那倒没有,他说第二天一早他必须带他老娘去教堂。”接着,鲁宾又问萨瓦娜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谣言,即拉赛尔现在正和一个女人同居,那女人可能还怀了他的孩子。
萨瓦娜回答说,她没有听说过。鲁宾接着说,“拉赛尔也说那是谣言,让我别信。经过那天晚上的相聚,我完全相信了他。”
萨瓦娜真想再给她一个耳光。
鲁宾接着说,“我希望重新得到他,我正在努力争取。”
“可是,既然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想要他回来?”
“因为他长得很帅、又最懂得爱,在凤凰城我所遇过的男人中他是最棒的。我和他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萨瓦娜简直难以接受,“难道你忘了他伤害过你?”
“他确实伤害过我,可是又有哪个女人未曾吃过男人的亏?何况他对我的伤害并不是故意的。再说他应该是可以有长进的。”
“你是说你能改变他,让他重新做人?”
“可以试试,因为这次分开可能使他会觉得还是我好。”
“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为什么不再试试别的男人?”
“我试过了。我和麦克相处近一年了,我们没有火花。”
“那么,就算你想让他回来,你敢肯定他就一定愿意回头?”。
“上次他亲口对我说的。”
“你相信他的话?”
“为什么不信。人是可以改变的,你不能抓住一个人的缺点不放,只因为他曾犯过错误就否定了他今后的一生。这不公平。”
“这倒也是。”萨瓦娜答着。可是她还是不明白,有些女人为什么这样傻,尽管她们像垃圾似的被男人抛弃,她们却在寻找各种理由原谅他们;尽管她们的心已被男人撕碎,她们仍在希望他们回来,使她们的心再次受伤。这难道就是爱?这难道就是男女结合的人生?不。这不是我,萨瓦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听鲁宾继续她的第二个最喜欢谈的话题:她自己。
“我希望我能得到一些可塑性的整容物质,自己可以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她说。
“你要做什么?”
“我的臀部太平,我的鼻子长的很难看,我的嘴唇太薄,我的大腿不结实……。”
“你看上去长得蛮好看。”萨瓦娜说。
“我习惯于让自己好看些,我不喜欢自己变老,真的。”
萨瓦娜认为鲁宾很有魅力,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些人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年轻漂亮而死要脸,活受罪,整天为自己的年龄。外表和身体而烦恼。她觉得鲁宾要做的首先是不要再穿那样的衣服,因为对她的黑皮肤来说这套红色衣服显得太靓,有些喧宾夺主。
“我想在我36岁之前要个孩子,你呢?”
“我已经36了,”萨瓦娜答道,“我不想为要个孩子而浪费精力。我告诉你,我自己一个人过是绝对不会要孩子的,没门儿。”
“那我可能要。”鲁宾说,“如果没有办法的话。你的星座是什么?”
“你说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10月14日。”
“啊,天秤座,真棒!我和天秤座的人很合得来。我想你大概不知道这个星座现在所给你带来的好运,对吧?”
“不,我不知道。”萨瓦娜说。
“你知道你是什么时间出生的吗?”
“知道。”
“那好,让我给你算算。”
“我不想算。”萨瓦娜说。
“它可以帮你预料今后的命运。”
“我知道我的命运,”萨瓦娜说,“它帮你改变过命运吗?”
鲁宾没有回答,因为她发现格洛丽亚和伯纳丹正向这边走来。“姐儿,要我说像你这样已经36岁的人,看上去却很年轻。”
“谢谢!”萨瓦娜说。
“你用什么样的润肤膏?”
“Aveda。”
“A什么?”
“哪天有空去我那儿,我让你看看就知道了,我是在丹佛买的。”
伯纳丹和格洛丽亚走到她俩的桌前。
“你们来的真是够晚的,”鲁宾说,“现在已经七点半了。你们失去了很多机会。”
“别骗我你们还没勾上任何人。”格洛丽亚冲着鲁宾笑道。
“闭上你的嘴吧,格洛丽亚。你今晚看上去很靓。”鲁宾说。
“是吗?谢谢,亲爱的。你看上去和过去一样迷人。还有你,萨瓦娜,特别是你的头发做的很好。你可得把你的理发师的名字告诉我哦。”
萨瓦娜笑了起来,“你们二位看上去也很漂亮。”伯纳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格洛丽亚着一身黑色旅行服,外面套着红色罩衫。
“快乐时光有多开心?”格洛丽亚问。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开心地大笑起来。这时,伯纳丹突然发现酒吧那边坐着一位她所认识的男人。开始她向他挥挥手,然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弄得萨瓦娜、格洛丽亚和鲁宾目瞪口呆。数分钟后,伯纳丹带着那个很帅但又很怪的男人回到她们面前,使她们再次目瞪口呆。“我想让女士们见见我的一位朋友,”伯纳丹向大家介绍了赫伯特·韦伯斯特。等他回到酒吧那边之后,她们才知道他原是一个退休的橄榄球运动员,现在是运动经理人。听说他已结婚,鲁宾和萨瓦娜立即对他失去了兴趣。“他还是个政治活跃份子,”伯纳丹说,“他是一个委员会成员,这个委员会正促使马丁·路德金节获得通过。”
“这很好啊!”萨瓦娜说。
“黑人妇女在前进组织也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格洛丽亚说,“你可能也想参加吧,”她对萨瓦娜说,“我们在社区什么事都做。去年,我们从黑人妇女成功奖午餐会上筹集的资金中拿出部分款项,设立了10份奖学金,每份600美金。我们自己设立了妇女觉悟和自助日,那些享受‘对有子女家庭补助计划’的妇女可以学到如何赚到额外收入而不影响政府对她们的帮助。我们的成员中有的是律师,所以法律咨询是免费的。这种活动每年举行一次,其内容包括举办各种讲习班,如:怎样预防乳房癌、怎样防止乱伦、如何对付在工作中的性骚扰、怎样当好单亲母亲、怎样理财等等,凡是有助于黑人妇女的事情我们都做。后来我们经常进行社交聚会,我们称它为‘姐妹之夜’。我们穿上漂亮衣服,疯狂娱乐,进行稀奇古怪的比赛、跳舞、唱歌,还有一些奖品。”
“她们全是女人吗?”萨瓦娜问。
鲁宾插嘴道:“开始是妇女发起的,后来吸收了9到10个男人参加。通常情况下她们会请来很好的乐队。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一年里,除了服装节和新年以外,这大概是能让你穿着打扮自己的最好机会了。我连续5年参加了这种活动,每次都过的非常愉快。吃得也很好,是不是,格洛丽亚?”
格洛丽亚向鲁宾挤挤眼,挥挥手。
“听起来这很有意思。”萨瓦娜对格洛丽亚说,“我找谁才能参加?”
“我或者伯纳丹。”格洛丽亚说着看了一眼鲁宾。“我们的正式成员已经满了,大约有15个人。不过我们有个顾问委员会,你可以参加。看你是否可以在下个月的会议上提出。下个月我们将开会讨论为‘姐妹之夜’设立一些委员会并讨论一些计划。”
“我将报名参加。”萨瓦娜说。
鲁宾没有说一句话,她不喜欢委员会的工作。浪费太多的时间:召集人,拉赞助筹集资金,而那些人又以种种理由拒绝。伯纳丹四周巡视着室内,现在餐厅内客人已经很多。她对格洛丽亚大谈“黑人妇女在前进”毫无兴趣,再说这些事都是她知道的。
格洛丽亚起身去拿吃的。伯纳丹点燃一根香烟。“如果你能改掉你的这个坏习惯,我会很高兴的,”鲁宾说。
“如果你能改掉你身上的一些坏毛病我也会很高兴的。”伯纳丹回敬道。现在又有大批的人拥了进来。鲁宾和萨瓦娜看着别的餐桌,多数桌子坐的是女士,她们也正在巡视别的餐桌上的人。“我想跳舞。”伯纳丹说着站了起来,直向酒吧走去,拉着赫伯特的手,领着他向舞池走去。
“她现在胆子可真大或者因为别的什么?”鲁宾问萨瓦娜。
“我不知道,不过伯纳丹今晚是有点反常。”
格洛丽亚拿完食物重新回到原位坐下。鲁宾发现她的盘子不满,感到非常吃惊。“我在减肥。”格洛丽亚说,“跟你们开玩笑,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萨瓦娜和鲁宾看着格洛丽亚吃饭,偶尔巡视着周围,等待着别人请她们跳舞。遗憾的是没有人接近她们。3首舞曲已经过去,可是仍然没有人来邀请她们。萨瓦娜想主动出击邀请别人,但她没有看到一个令她满意的人。
“不。”鲁宾悲叹道。
“不什么呀?”格洛丽亚问。
“简直难以置信。”
“什么?”萨瓦娜也问。
鲁宾低下头。
“那是谁?”格洛丽亚问。
“迈克。”
“你们发现了什么,这样大惊小怪的?”萨瓦娜边问边朝入口处看去,发现一个矮胖的男人和一个看上去蛮漂亮的妹子并肩走了进来。“那就是迈克?”
“是的。他身边站的那个讨厌的人是谁我不知道。”鲁宾的脸色非常难看,她真的无法相信有这种鬼事。“他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爱我,可是我刚离开他还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又搞上了一个,并且竟然带着她在公众面前亮相。”
“算了,别那么想不开。”萨瓦娜说。
“别做傻事,”格洛丽亚说,“是你抛弃他的,所以你要理智一些。不管怎么样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
“我不是伯纳丹,我才不在乎他呢,一个不起眼的小肥仔。”
迈克必须通过她们的桌子才能进到房子里面。当他看见鲁宾时向她笑了笑,并和她打招呼。鲁宾没理他。迈克向格洛丽亚和萨瓦娜说了声:‘你们好!”继续往前走。伯纳丹气喘吁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猛然坐下,浑身是汗。“姐儿,你没见迈克?”她问。
鲁宾看上去很不高兴:“你说呢?”
“我只是问问,你自作自受。”伯纳丹说,“反正我今晚玩得非常开心。你们呢?为什么还不去跳舞?舞曲换了一个又一个,你们应该去跳呀!真傻!”
“谁不知道,”萨瓦娜说,“问题是得有人来请我们呀!”
“不要等着船向你们开来,你们应该主动跳下水向船游去。”
她们大为惊讶,无法相信她们面前的尽然是伯纳丹!多年来她像春蚕作茧,深居简出。过去她几乎从来没有真正参加过这种舞会,可是今晚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又站了起来:“我需要补一下妆,我确实需要。”说着离开了座位。
鲁宾看上去好象有些发呆。终于有人过来请萨瓦娜跳舞了。此刻,她不在乎对方长得是什么样子。两人一起进入舞池,萨瓦娜也不看他,直到他问萨瓦娜叫什么名字才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的外表、身高和体形都很一般。当他问萨瓦娜靠什么生活时,她告诉了他,并毫不客气地反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当听到他是做殡葬工作的,萨瓦娜差点儿晕倒。她感到自己仿佛闻到了尸体防腐剂的味道,庆幸自己没有必要握着他的手。他们跳完博比·布朗的《每一小步》舞曲,她看到鲁宾和一个低于一般档次的人来到舞池。伯纳丹走在后面,拉着赫伯特的手。格洛丽亚今晚是不会有机会进舞池的,不过她不在乎。她在想着两件事:一是想回去看卡格尼和莱西吹牛的节目;二是担心塔里克在9点以前是否回到了家。
迈克在舞厅的那头,与他的新女友跳舞。鲁宾几乎拧坏了脖子一边跳舞一边用目光到处搜寻他,可惜未曾发现。当舞曲停下来时,三个女人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又要了饮料喝了起来。格洛丽亚和萨瓦娜一直在关注鲁宾,发现她一直在搜索迈克,而他实事上就坐在舞厅的一个台位上,但却没被发现。
“这活动还要多久才完?”格洛丽亚问。
“怎么?”伯纳丹问“你烦啦?”
“我想回家了。”
“我也是。”鲁宾说,“没劲。”
“没劲是因为你没有遇见某人,你的感情今晚受到了伤害。你难道不能自己寻找一些欢乐,忘掉不快,你不必每次都要遇见你喜欢的人,鲁宾。”
“别说了,伯纳丹,我有一大堆工作明天要处理,我不能耗得太晚。”
“现在还不到9点。萨瓦娜,你呢?也准备走吗?”
“我随鲁宾。”
“你们这帮人真没劲,走吧,走。反正我不走,我到这儿就是来放松找乐子的。”
“那你就留下吧。”鲁宾说,“萨瓦娜,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鲁宾用不着问格洛丽亚,因为她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在停车场,格洛丽亚向鲁宾她们说了声“再见”,上车走了。
“这就是你们通常举行的晚会?”萨瓦娜和上车后问鲁宾。
“这是最糟的一次。”鲁宾说着打开车灯。
“你骗我。”
“我无法相信迈克,姐儿,真的。”
“算了,”萨瓦娜说,“随他去吧。”
“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我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
“我有些嫉妒。我无法相信他尽然会这样。”
“我知道,你总是想得到你得不到的东西。”
“可是我曾经拥有过他。”
“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的,人总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不要忘了,是你把迈克放在一边的,而所有的男人都是不甘寂寞的。”
“当然,不管怎么说,我不想再谈论他了。你注意金格·罗杰斯小姐今晚的表现了吗?”
“你是说伯纳丹?”
“还能是谁?我从来没有见她像今晚这样。”
“今晚怎么样?”
“你没见她今晚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如此调情?她只和他跳。”
“怎么了?他们只是跳舞而已。”
“我不知道。”鲁宾叹道。
“你应该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谈什么?”
“谈离婚问题。”
“亲爱的,我没有这方面的经历。”鲁宾说。
“他们说,有些人对离婚感到沮丧。这种沮丧会通过不同的方式发泄出来。”
“你是说就象和一个已婚男人调情、跳舞?”
“这也是一种方式。伯纳丹已发生了很大变化,你是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鲁宾说着,继续往前开。“约翰是个地地道道的混帐家伙,他应该滚蛋。”
“所以你也不喜欢他?”
“他是一个极端利己主义者。伯纳丹早就应该和他离婚。”
“我想这个事情很快就会彻底了结。”
“如果我的男人要是为了一个白女人而抛弃了我,我非要他的命不可。”
“我可能会给他一些惩罚,但我不会想到要他的命,可能会将他的生殖器割掉,让他记住。”她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说真的,伯纳丹是个贤妻良母。记得他们刚移居到这里时,伯纳丹告诉我,她竭尽全力帮助约翰开始的电脑生意和其他一切事情。在约翰的生意走上正规之后,她才准备去做她所喜欢的饮食生意,后来……”
“可是,她自己的生意又在哪里呢?全为他服务了。”
“可不是嘛。”
“我只是希望她能从这次离婚中分到一些财产,”鲁宾说,“因为他真的坑害了她。”
她们沉默着,开了好几英里没说话。
“你知道吗?我恨那些专追白人女子的黑人男子,”鲁宾说。
“我倒不恨他们,”萨瓦娜说,“不过,让我无法容忍的是他们通常追求的都是那些长像最不怎么样的白人女孩,而这些女孩对他们又并不感兴趣。”
“他们总认为只有白人姑娘才算真正的漂亮和更具女性魅力,真是讨厌之极。”
“是的。”萨瓦娜说,“不过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并不因此而感到烦恼。”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人有权去爱他喜欢的人。”
“话是没错,可是如果我们的黑人兄弟都去追求白人女孩,我们怎么办?”
“当你仔细的观察一下,你会觉得并非所有的黑人男子都是这样。我想我们过于敏感是因为我们是黑人,尤其是女性黑人。”
“所以?”
“所以我并不反对他们。如果一个黑人男子想要一个白人女子,我认为那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有太多的其他事情去关心。比如我希望凤凰城不要变成另一个丹佛。”
“为什么?丹佛很令人乏味?”
“短时间还可以,长了没有多少有意思的地方可去。过去我在那里去过酒吧和俱乐部,可是在那些地方从未遇上你所喜欢的人。就像今天晚上,怎么样?”
“一无所获。”
“这正是我的意思。”
“不过我是在一家俱乐部遇见拉赛尔的。”鲁宾说。
“那么你又怎么样呢?”
“让我想想,在一些俱乐部我还真遇见过一些男人。”
“那么,你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结婚了吗?”
“好了,快别呕心我了,姐儿。”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再去那些俱乐部了吗?”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那些男人,他们用那种眼光看我,好象我是来寻求男人的。”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你?”
“因为这也是事实,我已经厌烦到哪儿都跟女人一起。”
“那好,萨瓦娜,那就让你自己呆着吧!”
“你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知道啦。”
当鲁宾把车开到萨瓦娜的公寓楼门口时,她突然大笑起来。“有什么好笑的?”萨瓦娜问。
“什么都好笑。”
“说真的,究竟笑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除非我得到拉赛尔,否则我是不会罢休的,尽管在我的心目中他只是一条狗。我可能生活在一个幻想的世界里。我喜欢迈克,但我不想要他。此外,我需要赚更多的钱。可是我甚至不知道在这个城市我有没有机会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你难道就从来没有困惑过吗?”
“当然困惑过,每一个人都会遇到。鲁宾,我现在甚至还在犹豫我来这里是否正确。我放弃了一个年薪5万美元的工作,而来这里的工作却只有3万8美金,这还没有完税。如果在今后6个月中我还不能提升或者在这家电视台调换更好的工作,我真不知道如何去负担和照顾我的老妈。”
“你的妈妈现在哪儿?
“在匹兹堡。”
“你的老家在那儿吗?”
“是的。”
“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一个妹妹,两个兄弟。”
“我一个也没有。”鲁宾说,“那他们为什么不负担?”
“说来话长。他们都已经成家,而且手头都很紧。”
“你不用告诉我,我也猜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妈基本上靠我。我给她买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房,原来还打算给她买辆车。现在只好暂时放一放了。我希望能够尽早的遇见一个好男人,可是如果我的境遇要像今天晚上这样的话,我可能又和在丹佛一样了。”
“是的,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我希望我们不要有同样的境遇。”萨瓦娜说着,低下头在鲁宾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再见,谢谢你送我回来。”
“等等,”鲁宾说,“你不是说想参加健身俱乐部吗?”
“是啊。”萨瓦娜握着门把答道。
“明天怎么样?”
“可以。”
“那好,明天下班后我们在‘沙漠健康’见。”
当萨瓦娜打开前门时,猫咪亚色迷正在那里等着她。“你好!宝贝。”说着她把包放在地板上,抱起小猫咪:“妈妈过了一个很不愉快夜晚。我想凤凰城和丹佛一样死气沉沉。亚色迷,你猜猜看,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今晚我遇见了一个殡仪馆的人。真的,不骗你。再猜猜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没有。我们再在这个城市呆上一年,如果到明年这个时候,仍然还没有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出现,那我们就离开这里。”亚色迷默默地看着她,似乎难以相信,并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我是说真的。”萨瓦娜说着,走进洗漱室卸妆。
鲁宾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迈克。迈克还没有回家。所以她在录音电话里留言:“真有意思,你今晚都干什么去了?迈克,我原以为你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可是我错了。顺便告诉你,我是鲁宾,你可要小心,继续追求那个女人会给你带来麻烦。”说完,“啪!”一声挂上电话。
鲁宾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拉赛尔的。她按照拉赛尔给她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当一个女人接电话时,鲁宾并不在乎,心想那人肯定是拉赛尔朋友的老婆。因为拉赛尔告诉她,他住在他朋友家里。“拉赛尔在吗?”她问。
“你是哪位?”
“鲁宾。”
“你他妈的怎么会这样不要脸,你给我听好,以后不许你再往我家打电话,听明白了吗?”
鲁宾听那声音好象还是她以前经常打电话去结果挨骂的那个女人。对方挂了电话。鲁宾想,拉赛尔又骗了她。她感到一个晚上心里受到两次打击。她恨透了这种感觉,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手放在电话上半天没有抽回。她想给别的人打电话,可是她想不出给谁打,因为她没有别的男人可打。
格洛丽亚很幸运,她赶回来所要看的卡格尼和莱西吹牛的电视节目才放15分钟。她边看节目边脱掉衣服。她躺在床上,嚼着自己用微波炉炸的爆米花,等着塔里克回家。她不知道为什么讨厌和女孩子一起出去。觉得浪费时间。因为从来没有男人对她感兴趣,即便偶尔有男人来请她跳舞,连名字也不愿意问她。她也很清楚,就是像鲁宾和萨瓦娜这样标致的女子,她们至少应该引起男人的注意,可是也没有男人对她们感兴趣。这究竟是什么问题呢?她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我们总是自己出去?难道我们只能独身过一辈子,要不就得遇上像拉赛尔、约翰,甚至迈克这样的人?她听见开门声,看看钟,差10分10点。她不想起身,也不想叫儿子。他通常没有这么晚回来。格洛丽亚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做个好梦。
伯纳丹午夜后才回到家。她过得非常愉快,这是过去几年所没有的。她没想到在她的女朋友们离开之后,她是那样的引人注目,尤其是郝伯特对她兴趣有加。他送她到车旁,问她自己驾车回家是否有问题。伯纳丹告诉他没有问题,她只喝了两杯葡萄酒。“我希望能再见到你,”他说。伯纳丹的脸红了,她自己也感到很吃惊,她尽然告诉他可以安排。他站在停车场,两手插在衣袋里,微笑着,目送伯纳丹远去。
在路上,伯纳丹想:我将给他点什么。只是因为,只是因为她需要他。只是因为她感到就象等了几个世纪没有得到的东西现在突然出现了。伯纳丹对郝伯特已经结婚并不在乎。事实上,她很高兴他是个已婚男人,因为这样跟他结束关系之后,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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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女人 第十章 幸福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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