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不够高,一米七四的个子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也许,我不够帅,但至少五官端正,除了我那双眼睛。那时我五官中的败笔,丹凤眼还略向上挑,被朋友戏称是男狐狸精眼,那位朋友自然是被我扁成了猪头。
也许,我不够壮,但至少长了一幅匀称的身材。
但这一切缺点也不足以构成我应该全身被剥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内裤还在原处,身体被绑在树干上的理由。
而现在,我一个算不上英俊潇洒也算是英姿勃勃的有为青年,却被如此对待,更尴尬的是,我面前还站了七八个人,他们的视线,让我充分地感觉到我是一支刚出炉的烤鸡,只等一声令下就要被分食。
离我不远处,洞穴中的那个男孩正坐在一块大石上,带着平静的表情看着我。虽是很随意的坐着,却隐隐透出凛凛之威,一种奇怪的认知从心里涌起,那男孩应该就是这一群人的头头吧。
站在男孩旁边的是那个美美的男孩,正喜滋滋地拿着亲手从我身上剥下来的衬衫比划着。心痛,那是我花了两个月的打工费买的名牌衬衫。
被绑在这里,即使出太阳,我也感觉有些冷。警戒地看着他们,我感到有点慌了,他们想干什么?「各位,我初来贵宝地,如有冒犯请多包涵,衣服裤子就算见面礼。我不需要做什么日光浴,只希望各位能帮忙松绑,我会立刻消失。」抱着一丝丝幻想,我对他们说着,眼睛却盯着坐着的男孩。
看来那男孩像是听懂了我的话,他起身向我走来,我心里忍不住升起了希望。
站在我面前,他仔仔细细地将我从头看到脚,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身体。一瞬间,我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脑中浮现出洞穴中的情景,嘴巴不受控制地大喊:「放手!变态!你去死……」
他放下手,脸沉了下去,我的表情告诉他我对他的厌恶。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到时来个鱼死网破,我就不信区区几个毛孩子能把我如何。
看着我的表情变化,他突然笑了,那是一种阴险的笑容。他面向我朝后挥了挥手,站在后面的人像是得到暗号,齐步向我走来。我使劲挣扎着向要摆脱绳子的束缚,无奈我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早已体力不支,不一会儿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大口呼吸着,看着他们即将走到我面前,我大声地说:「把人绑着算什么英雄?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即使抱着一拼的心理,但在手足不自由的状态下又能做什么?
他们围住了我……
我目瞪口呆。偌大的一个林子里,除了诡秘的树,就只剩下孤独地被绑在树干上的我了。
无语问苍天啊。就在刚才我以为自己即将遭遇不测时,他们竟然一个不剩地走了,只留下还没有回过神的我。
在被绑着的状态下我看了看四周。除了偶尔有风吹过树枝所发出的声音外,四周是一片寂静。难道他们想把我活活饿死在这里?
我边叫嚷着,边使劲挣扎:「有人吗?快来救人啊!你们这些变态想干什么?去死吧!(以下省略若干粗话)」
有人可怕,没有人更可怕。无力的我,已经陷入绝望的边缘。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词——「站着等死。」
死者歌词刺激了我,我不想白白死在这里。「不能在消耗体能了。」我静静地等着,等待奇迹的出现。时间一分分地过去了,我第一次感到时间的流逝是如此地缓慢,一天的时间是如此的长。
风中传来了一股血腥味,那是我非常熟悉的味道。地面轻轻地震动,我知道我要面对什么了。与我期盼的相反,来的是恶梦。
熟悉的东西突然从地面冲出,离我只有一公尺远,那是深藏在地下的怪物,恐怖而可怕。
我瞪大眼睛看着向我袭来的怪物,感觉它滑腻的身体在我身上移动,忍受着内脏被压迫的痛苦。
我的心平静了下来。也许当人真正面对死亡时,一切反而会变得平静。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了朋友,甚至想起了已经忘记很久的、藏在记忆深处的初恋,仿佛我依然是在我所爱和爱我的人的世界中,快乐地笑着。人真的是很奇妙,短短几秒间,就能再经历一次自己在人世间长长的几十年。
死亡并没有如想象中地到来,仿佛正在上演的电影般,我看着怪物慢慢地从我身上滑下,看见早已消失的人群出现在我面前,手中拿着血淋淋的枝干。也许我的命保住了,我相信。
坐在洞穴的地上,看着面前欢快的人群,再看看已毫无束缚的自己,茫然。
他们像是过节一样,脸上带着欢乐的笑容,手中拿着早被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怪物的枝干,大口大口地吃着,血从他们的嘴边流下。
美美的男孩向我走来,扁着嘴,将手中的怪物肉丢在我面前的地上,就转身跑回他们头儿的身边。看得出来他非常不愿意拿给我。
看着面前还带着血的肢块,想活下去的念头在心中升起。眼一闭,心一横,我拿起就向口中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没有腥味,也没有怪味,像是吃红薯一样,有着淡淡的回甘。三两下,我吃完了。
大家显然都吃得非常饱,不一会就一个个地躺在洞中睡着了。望了望四周,那个首领正抱着美美的男孩睡在洞中唯一一个像床的地方。「趁着他们全无防备,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悄悄地四处找寻,终于找到了我的裤子。看来他们都不喜欢穿,被人随便丢在洞口的地上。
除了洞口,我才发现门外正虎视眈眈地站着四五个放哨的。看到他们拿着棍看我,我只有退回洞中。
既然跑不了,我就来好好地睡一觉吧。虽然天还没有黑。
我再一次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而且有可能连内裤也保不住了。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我发觉有人捂住了我的嘴。我睁开眼,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脸上带着淫秽的笑容,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手正顺着我的胸部伸向我的裤子。裤子已经被半脱下了,而我的四肢也已经被其他三个人死死地按在地上了。
「唔,唔……」我拼命挣扎,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想要避开在我身上移动着的手。我心里音乐指导他们想要做什么,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他们一定不是对我的内裤感兴趣。
我的挣扎使他们有点难以控制,他们挥舞拳头,在我腹部重重地一击。痛楚立即向我袭来,感觉胃好像要翻了一样,一股酸气涌上了喉咙,冷汗沁沁而落,泪好像要流下了。
即使拼命地睁着,但我已经没有刚才的力量了。我的腿被使劲弯曲着,膝盖被迫抬起靠在胸上,下肢被大大张开着,内裤已经被脱下挂在脚踝处。手依然被人死死地按住,从未有过的强烈羞耻感从心中升起。
面前正在脱下身着之物的人,脸上带着迫不及待的神情。
周围一片平静,只有疯狂的呼吸声和我绝望的呻吟。
我仿佛置身于地狱的炼火之中,冷酷的笑容在眼前晃动,耳边传来的是讥笑的声音,我的身体被拉扯着。而我的灵魂早已离开身体,在焰火中焚烧。
痛!身体后面被巨大异物强行进入而造成的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好像有一把刀把自己砍成两半一样。无法忍受,我的身体用力地排挤着。
我的嘴里发出了无助的呜咽声。我不想睁开眼,不想看自己被凌虐的样子。
异物突然间从体内消失了,耳边响起了喧嚷声,身上突然被披了东西。
睁开眼,在我的身边站着一个人,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一个救了我一次,有可能救我第二次的人。
突然觉得心又可以跳动了。勉强地从地上站起来,用披在我身上的布将自己裹得实实的。
我觉得他就像是传说中的英雄,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他站在我旁边,手中依然拿着他的矛,他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领头人,嘴里大声地说着话。
我无法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对面的人脸色越来越凝重。
一阵交谈过后,两人举起了手,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而刚才侵犯我的人看起来非常气愤,他恨恨地盯着我,潜意识里的恐惧是我避开他的眼睛。
英雄拉住我的手往外走,我有些茫然,步履不稳地被他拉着出去了。
仍是像开始时一样,他走在前面,而我跟在后面,但看得出来他已经放慢了步子。
我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也要说一声谢谢,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肖薛森。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我一人自言自语着。
「我们现在要向哪走……天啊。」我站着,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所看到的。在我们行走的路上,出现了被土半掩着的人类头骨,地上七零八落地散着骨头的碎片。
一股寒气从脚下升起,我加快了速度,跑到他身边。
他突然一个转身面向我,抓起了我的手。我看着它,有些不知所措。不一会儿,我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用石头做成的链子。
「不要掉。」
「嗯。」我突然发现了什么而抬起头看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你说『不要掉了』,天啊!原来你会说话!」
你能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那种激动的心情不亚于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
抓着他的手,我全身几乎都在颤抖着。我注视着他,充满希望地看他。
他看着我,为难的表情出现在脸上,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懂。」
天啊,我的心像是飞起来一样,没有比这时候更快乐的了。终于有人说出我听得懂的话了,虽然那人依然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跳着,抓着他的手,口里叫嚷着:「我叫肖薛森,肖·薛·森。」我重重地念着每一个字。
我想这时我的脸上一定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眼中一定充满着快乐。他看着我的脸,看我蹦跳着指着自己大声地说着「肖薛森」,他皱着的眉展开了,几乎看不见的笑容隐约出现在他的脸上。
「古积之。古·积·之。」
「古积之,原来你叫古积之,我肖薛森。」
「项写生。」
「不是的,是肖薛森。」
就这样,我不停地纠正那人的读音,直到从他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肖薛森。」
像是疯了一样,一路上,我兴奋地指东指西,凡是看到的都要问一下:「那叫什么?」
而古积之像是明了我的意思一样,总是简洁地告诉我。
其实,快乐只是为了掩饰林子深处窥探着我们的闪烁眼睛,所带给我心里的淡淡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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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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