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四天了,若明天再不找到夜商店,那我们就等着再花一次钱买地图了。所以一大早我就打起了精神,吆喝着阿学和原式起来,并退了房间,抱着破釜沉舟的架势。想着今天如不能顺利到商店,就走到哪里睡到哪里,明天不找到就誓不甘休。
当我一跨出旅馆的时候,心中欢快的铃声就响起了,不远处我看到一样孰悉的东西——汽车,兴奋至极,我立马跳上了车,叫唤着:「原式,快上来。死阿学,你装什么可爱,别在那和小鸡说话了,难不成你想纳妾?」阿学从一出生就对我家旁边住着的野鸡一家的孩子们非常有兴趣,曾发誓要将他们七只小雄全部娶到手,当然对于阿学这个愿意倒贴的上门女婿,野鸡一家倒是很欢迎。
阿学扁了扁嘴道:「小虫岂知雄鸡之志。」这什么乱形容。
车慢悠悠地开动了,现在我终于可以细细地品味着错乱之地的风景,不同的街区,不同的风格,时而红墙绿砖,小桥流水,时而白墙高台,精雕细作,听着原式解释着什么古式风格,中式风格,欧式风格,随着每一个街区不同的天气,一会儿是樱花盛开中雪花轻飞,一会儿是古桥上细雨绵绵,突然原式的脸色一变大叫着停车,车子一个急煞车停了下来,门开了,还没等车停稳,原式已经发疯似的冲了下去,我也紧跟着原式跳了下去。
「原式,你怎么了?」看着原式站在街边,我赶紧走向前问着。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只直视着前面,嘴里边小声地念着:「我知道这里,随着这小路进去,那里有一幢房子红砖白墙,房子前面还有一堆废铁。」脚也慢慢地走向前去,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胡同,只能一人进去,随着原式进去看着胡同尽头的景,我愣住了,真的如原式所说毫无偏差。
「你知道这里?」我知道我的脖子扭得极度不正常,对于原式如此熟悉这样的地方,感觉十分的惊讶。
「当然热悉,我做梦不下千回梦到来这里。」原式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慢慢地走向前,摸着那一堆铁上的绣,表情是那么忧伤而痛苦。
「你早就记起自己了。」说不出自己是气愤还是高兴,我的嘴抖着说话。终于他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此刻我的心情波动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没有回答我的话,原式直起了身子。慢慢的朝房子走去,边走边自语着说:「没想到我还能回到这里,现实中这早已经变成了高楼大厦,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是我住过的地方,你不要怨我没有告诉你,现在我才是完全彻底地想起所有的一切。」看着我,那表情带着恳求和希望:「你能陪我去看一下吗?只看一下。」
我无法拒绝那样表情的他,点了点头。
那是一层楼高的房子,推开门,里面非常的简陋,一张大床,几件破烂的家具,摸着床上的被单,原式轻声笑了:「毕竟是梦中的东西,其实现实中我家澴要大一点,这里应该有个门,那是我母亲的房间,还有这里应该有僩书柜,上面全部放着我喜欢看的书。」看着原式快乐地指着说着,表情却是悲伤,转过头看着我:「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故事?你不是曾经问过我爱过没有?现在我可以肯定的问答,我爱过。」
我的心被他的话刺痛了。
原式慢慢地躺在床上,一把将我也拉着一起躺上了。四目相望,原式一字一句地说着:「我爱过一个人,一个男孩,却又将他抛弃。」
「我家很穷,我爸在我五岁的时候病死了,妈妈费心费力地拉扯着我长大,从小我就下决心有一天,绝对要出人头地让妈妈过上好日子,而我也的确争气,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她老人家失望过,除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是同性恋,从小我就知道我对女孩没兴趣,稍大了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是同性恋者。在我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他,那时我上学可以说是风光一时,我虽然穷但能力很强学习是全校最捧的,而他却是成绩很差但家里很有钱,也许是心里不平衡,我时常给他难看,但他总是笑笑地看着我,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将我找了出来,向我告白。他说他不是同性恋,但却喜欢我。」
原式笑了,第一次他的笑居然有几分羞涩和腼腆:「那时他真的非常漂亮清新,短短的修剪齐耳根的头发,穿着休闲的泛着淡淡黄色的T恤,一条笔挺的泛白牛仔长裤,配上白色的露趾休闲凉鞋,很奇怪那么多年,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停顿了一下,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原式继续说着:「后来,我躲着他了,我怕自己会认真,怕他只是想开我的玩笑,真是好笑,屁大的一个人想的还挺多,但终有一天,他跑到这里,站在那堆烂铁的地方,眼睛哭得老肿说知道我讨厌他看不起他,但他还是忍不住天天想我,有时想得心痛,说今天最后一次找我,如果我不愿意,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彻底消失在学校和我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我完了。我抱着他,嘴里叫着不许背叛我如果有一天他甩我,我一定杀了他……结果却是我甩了他,只因害怕,因为我陷得太深了,每次抱着他就想将他每一寸肉,每一滴血融进自己的身体,不想让他的眼睛看到别人,不想让他与别人说话。那种感情让我感到恐惧,我长大了,知道对于我们,社会、朋友、亲人他们会用如何的眼光看待对待,我退却了,我怕妈妈的眼光……」
闭着眼听着原式的话,我彷佛看到那一个一个的场景,可爱的男孩,恐慌的心,迷乱的双眼,甚至仿佛我还看到那个他,明亮的眼睛,甜甜的笑。
「有一天,我终于忍受不了了,心想着如果不结果这一切,总有一天不是我被毁,就是他被毁,将他叫到了面前,我残忍地对他说:我们结束了。你知道当时他的表情吗?苍白的脸就像大理石一样,水气弥漫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嘴上咬出了血丝,然后用力张开嘴大口出着气:为什么要结束,你说我任性我改,你说我乱花钱,以后我也改,我再也不挑你的毛病了,你有什么不满意你说我改。」
「你知道我怎么说的吗?」原式又停了下来问我,而我早已经说不出话,心中一股伤悲一股无言的窒息向我涌来,原式的感情强烈地向我冲击而来,头有些昏,我摇了摇头。
「我说: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迟早有一天要长大,你不是同性恋,还是找个女孩子玩正常的,不要来找我,我已经对小孩不感兴趣了。我还说,跟你玩了那么久,我感觉没意思了,不想玩了,本想尝一下有钱人是什么滋味,结果不过是镀了金的瓷娃娃一样,要我像惧祖宗一样供着没意思。」
「然后,他终于忍受不了我的话,跑了。整整五天我没有看到他,终于有一天他打了个电话给我,他说:如果我长大了,还是爱你,你还会爱我吗?」
「然后,然后你怎么回答的?」靠在被单上,我低声问着。
「我说:即使你长大了,我也不会再爱你,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电话很久都没有声音,然后传出他的声音:既然长大没有用,我又何必长大。那是我听到他最后的声音。」
泪已经慢慢从原式的眼眶流出:「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没想过他的声音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他的双眼再也不曾睁开过。原来有些东西就算是自己肉被割心被裂,也不应该失去,而我失去了他,在我任性幼稚的十七岁,用了六天的时间将他放弃,然后用了十二年的时间思念他。当初用一句话毁了他,现在就是用上万句千句,他也没有回来。我笑我自己,原来只是一点点的转折,失去就如此的大。我曾经的害怕。比起现在的害怕,只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我的头晕极了,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仿佛每吸一口气都是要用尽全力,每呼出一口气仿佛都是滚烫的,断断续续的说着:「那……你……是想寻找……过去的影子,所以来到了梦界,为什么又迷失了自己?」没有听到原式的问答,我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其实我还想问一句话: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身上镀了金的?真是阔。
我生病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生病,只迷糊中知道自己被背着送到旅馆,感觉全身像是发着烫仿佛血骨肉都熬在一起煮成一锅般,然后身子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丝重量,也使不出一丝力气来,只感觉一阵风吹来自己像是飘在空中不停的上升下降又上升,又似一个铁陀般沉得要陷入地里下坠。
终于有一天,我睁开了眼,原式正坐在床边,脸色憔悴,精神疲惫,看着我醒了过来,眼睛一亮,弯下了腰:「你终于醒了,你感觉好一点没有?」
我想要笑,却只能让嘴角微微咧开,在梦界里生了病只能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来治疗。张着嘴却说出了一句话:「看样子,我不是傻子。」一直以来我穷担心自己会不会是傻子,因为梦界有一句话,只有傻子才不生病,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原式听着我的话,脸有些微黑,过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你什么都别说,我已经找老板要了最好的精力石,磨碎熬汤,你先休息一下吧。」边说原式边往外面走去,我看得出,真正没有休息的是原式,用力从嗓子里逼出了声音:「我……没有事,你也要休……息一下,黑……眼圈……都出来了,影响容貌。」天知道,我为了说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劲,可他不理我,活像我要吃了他一样,走得更快了。
「瀑布,瀑布,你是不是一个病把你的脑袋烧坏了。」看来阿学对于我睁开眼后的言谈很是不安,站在枕头边焦急地说着,牠知道当一个原驻民发生我这样的事意谓着什么,当年,一位原驻民就是像我一样睡着消失在梦界:「你终于醒来了,你知道我都要急死了,怕你就这样睡着消失了,看来这错乱之地你是不能再待下去了,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马上回圣拉之地。」
我用力的呼吸,每一口气都是那么的烫,像要将我的咽喉烫伤一般:「阿……学,没事的。等原式……回……到现实世……界,我们……就回故乡。」心突然一酸,泪水突然不受控制起来,大颗大颗地从眼眶中留出:「我是……么回事?」想要伸手将眼中的泪擦去,却让它流得更多更快,直到最后只感觉全身痉挛般抽动。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瀑瀑你别说话了。」阿学焦急地说道。
「不,我……只是……想说……原来……我的泪腺……发育正常。」发现自己居然还能大颗地掉眼泪,让我感觉这到底是生病,还是治病,一直以来我的泪最多就能掉下一二颗,由师傅和妮妮的消失总共也不过是四颗泪水的容量,可以看出我眼睛的干旱程度,现在大颗大颗地流泪,怎么也有股久旱遇甘霖的味道,能不让我惊叹吗?
显然我的最后一句话,让阿学的脸瞬间扭曲,望着我,牠心疼道:「这个时候你还能有兴致说这些,我服你了。你等着。现在我马上去找夜商店的小资,想办法回圣拉之地。」阿学一跳一跳地冲出了房间。
我眼泪汪汪,无力阻止牠,最后只喘着气,不舍道:「你去找人,干……什么……把我的……钱包……拿走……」
「咦,阿学去哪里了?」端着碗原式走了进来,边扶起我,将汤给我喝下,边询问着。
看来那汤果然有用,过了一会我就感觉身体舒服多了:「阿……学,去找夜……商店了。」
「牠去那里干什么,再说牠找得到路?」原式细心地将我嘴边的汤迹擦去问着。
「阿学牠……能找到的,你不是已经……找回……了你自己,或许下一刻,你就可以清醒离开梦界。而我和阿学也要……回刮圣拉……之地。」不行,为什么控制不了眼泪,再这么流下去,旱灾要变成洪灾了。眼眶受不住那么多的泪,一涌而下,让我看不清原式的脸。今天我是怎么了,从来没有如此流过泪,也许原式的故事给我的影响远远大过我的想象,因为除了泪水,我感觉白己的心痛得难受,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我的泪水,谁知道。
「别哭了,我不是说过不想再让你流泪。你就那么希望我回去吗?」感觉到他温暖的手轻轻抹着我的脸,他的脸在我的眼瞳中慢慢地放大,我用力地将眼中的泪擦抹干净,手却一把被他抓住,他的手很凉很舒服也很有力。他的眼睛很黑,黑得就像圣拉之地的深洞一般看不到底,静静地看着我,彷佛能将我全部看穿一般,不安的想要挣脱他的双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不要,这样看着……」唇被他占据着,他的嘴唇在我唇上移动着,彻底而占背地控制我轻颤的唇,温柔得不可思议,无法抑制身体的战栗,我的头像是爆炸般发着热。
他的舌头滑进了我的嘴中,我徒劳无功地想抓住那快要逃得无影无踪的理智,想要拒绝原式的诱惑,但却无力抗争,随着他的唇他的舌,他轻柔抚摸我的手,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被呵护,也被依赖,而他的无助,无望,甚至是痛苦我都能体会。感觉到舌尖的纠缠,我被这种陌生而热悉的激情迷惑,热情,饥渴,强烈,索取,这一切一切的复杂感情让我彻底屈服了,开着嘴,我任他为所欲为。
欲望,我明白了这个词。
迷糊中我彷佛听到原式说着:「我应该怎么办?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我已经找了你那么久了。」
第一次我发现我竟然能如此的疯狂,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身体,像是让我发烫的身体变得更热,然后就是一阵强烈得仿佛要将身体扯裂的痛苦,后穴被坚硬粗大的物体无情刺入,内壁被最大限度地拧开,拼命想要禁止侵入,却让自己体内更紧密吸附着他,挤压着他,感觉到炽热与脉动,直到异物直撞入脆弱的直肠顶端,感觉到下体被撕裂,我发出了惨叫声,好痛苦的感觉,也好熟悉的感觉,那种沦陷与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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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梦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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