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山下的路口,明辉把猎枪扔在草丛深处,叫她们快上车。玉香经受了一夜的恐惧和羞耻,身心备受摧残,一路上哭哭啼啼,精神恍忽。夏敏搂着她,安慰她:“你就只当是做了一个恶梦,现在醒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我和明辉也什么都没有看见过‘…”这样不停地安慰、反复地劝解,玉香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明辉说:“我看你们也别摆什么茶摊了。现在城关镇外面沿公路盖了两溜门面房,你们去租一间,开个小饭店,保准比摆茶摊赚得多多了。我也不想再开这破车了,我打算去搞一辆中巴,跑长途客运,到时候还能把乘客拉到你们饭店去吃饭。”
夏敏说:“对呀,这倒是个好主意玉香、回去我们跟彩凤商量一下,大家合伙开个饭店,你看好不好?”
玉香也听得入了神,一时忘了伤心事,睁大着泪眼,点点头说:“好”
回去后,夏敏和玉香跟彩凤一商量,彩凤也很赞成。三个女人又到公路两边的门面房去看了看,觉得确实能行,就分头去筹钱。大旺死后,他的毛驴和板车卖了几百块钱;夏敏原想把这笔钱留着给大旺娘养老送终的,但是又没别的地方弄得到钱,就跟大旺娘商量。大旺娘说:“唉,这事你还用得着跟我商量吗,你说咋好就咋好。大旺不在了,这几年你待我比待亲娘还好,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彩凤把台球桌卖了四百块钱,玉香向亲戚借了一些钱,三个人总共筹到两干来块钱。那些门面房因在城外,公路又是刚修好,来往车辆还不多,所以租金不贵。她租了一间门面,买了一些最需要的物品,因陋就简地开张了。夏敏给饭店起了个名字,叫做“好好好家常菜”。“好”是“女子”二字组成,意思就是三个女人开的饭店,专门经营家常菜。彩凤和玉香都拍手叫好。
三个女人没日没夜地忙碌起来。
小饭店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菜是家常菜,份量足,价钱便宜。她们没有电冰箱,菜都是现买的,特另新鲜。饭店是日夜经营,不论刮风、下雨、下雪都不关门,半夜来了客人,也能随时吃上热菜热饭。开张没多久,就在来来往往的汽车司机和乘客中有了很好的口碑,生意一天比一天兴旺。
李明辉果然卖掉了农用车,买了一辆中巴车,先跑地区,后来又跑省城。他不光把自己车上的乘客尽量拉到“好好好”来吃饭,还到处向别人宣传,他的车几乎变成了“好好好”的广告车。
做了两年,夏敏和彩凤、玉香都赚了不少钱,大大超出了她们的预想和期望。虽然每天都忙得腰酸背疼,常常睡不成觉,但是只要生意好,她们心里就高兴。还有一件更让她们高兴的事,那时县已改成市,有人提出“毛驴窝”的居民长期没有户口的问题,市里就通过了一项决议,由公安局和移民指挥部联合解决这个“历史遗留的问题”,凡是在“毛驴窝”居住了若干年以上的的居民,每人交五百块钱,就能上户口。夏敏把这个消息告诉大旺娘,大旺娘说:“只要你和遥遥能上户口就行了,我年纪这么大了,还能活几年呢?还是省了这笔钱吧。”夏敏说:“那怎么行呢,别说我们现在拿得出这笔钱,就是拿不出,借也要去借。”她自作主张把三个人的户回都上了。大旺娘虽说想节省钱,真的有了户口,也觉得脸上有了光彩,只是想起大旺到死还是个“黑人”,忍不住又伤感地抹了一回眼泪。
夏遥已到了上学的年龄,有了户口,就能正正规规地踏进校门了。这孩子从小就乖,让夏敏省了不少心。
日子仿佛开始顺当起来。但是夏敏没有想到,有一件她已经遗忘或者始终想遗忘的事情又死灰复燃了。
小饭店是日夜营业,三个女人白天一起做,夜晚留两个人,另一个回家休息。初冬的一个夜晚,天气很冷,外面飘飘忽忽的下着细雨,雨丝中还夹着绿豆大的雪子。夏敏和彩凤守店。过往车辆很少,没有什么生意。午夜时分,毗邻的店铺都关了门。彩凤靠在炉灶旁昏昏欲睡,夏敏也觉得又冷又困,却不敢打盹,东摸摸西摸摸的找着事做。
外面响起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一辆带车斗的拖拉机开到饭店门口停下来。夏敏迎出去,彩凤也站起来,准备接待客人。拖拉机上下来三个人,都是农民模样,冷得缩头缩脑、抖抖瑟瑟的。夏敏笑着招呼他们:“快到里面来暖和一下。”他们朝夏敏看看。
又互相看一眼,眼光闪闪烁烁的。夏敏以为是乡下人胆小,也没在意,仍然笑着问:“你们几位想吃点啥?”
三个人都不回答,其中一个咳嗽一声,三个人突然向夏敏扑来,抓住她,把她向门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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