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上) 第六章

  次日,虽然不太想和白杜鹃及华山派众人见面,但因担心燕无过是否会遵守诺言,袁缺水只得拖着双腿回到客栈探勘,询问账房后,得知白杜鹃及华山派众人已经回来,安心地同时立刻结帐离开。  
  他害怕和白杜鹃等人撞上,因为碰到以后他实在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  
  为了避免尴尬,他选择不声不响地离去。  
  事过三日,从袁家庄报信回来的陈默循着缺水留给他的讯息,在离昆山百里远的偏僻小山村中找到了他。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陈默四下打量这座建在山窝子里的带院农户,暗赞缺水找了个好地方。  
  这农户因在山窝里,离其它村屋隔了不小一段距离,且相当安静隐秘。  
  陈默来的时候,缺水正坐在院里喝稀饭─不要问他为什么喝稀饭,他一想起这个问题,就想给燕无过那个混蛋两刀!久违的沙哑声听起来不知道有多亲切,大男孩忽然觉得鼻头酸酸的,连忙放下碗筷开口掩饰自己的情绪。  
  原来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不把那回事放在心中。  
  不知为什么,在陈默面前,他突然有种局促的感觉。  
  如果让陈默知道他和别人有了性事,还是和男人……他可以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但陈默会怎么看他?缺水不敢想象陈默会怎么看待自己,自然的,也不敢把目光和他相对。  
  可惜,陈默没有看出缺水的不自然。  
  「我要闭关练功。」  
  「怎么回事?」陈默不解,走过来摸摸他的头顶。  
  「我、我的功力退步了。」  
  温热的手掌贴近头部,缺水说出的话也变得结巴。  
  「退步?」嗯。  
  点点头,缺水不肯再多说。  
  那么丢脸的事,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向陈默泄漏一句!况且他觉得自己功力会退步,很有可能跟那晚燕无过无耻的行为有关,虽不能肯定,但足够他对陈默保持沉默。  
  「对了,我在路上碰见白杜鹃看她和柳如飞在一起,你不介意?」陈默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多做询问,在他身边坐下把话题拉开。  
  「我不但不介意,还祝福他们。」  
  缺水笑起来。  
  他是真心在为白、柳二人高兴。  
  「我父亲怎么说?」
  「你是指当你父亲知道燕无过会阴绝功后的反应?嗯……你可知道,当你告诉我你碰上会阴绝功的飞鹰社大魁首时,那位燕当家正在飞鹰社总坛为他的属下举行婚宴?」
  缺水张口,「你是说……难道那个燕无过是假冒的?」想想也觉得很有可能。  
  「这么说来,他不是真的燕无过,而是真的鬼面人了。」  
  「什么鬼面人,你是说留燕谷的人?你为什么会猜测燕无过就是鬼面人?」缺水把自己去救白杜鹃碰上鬼面人的事和陈默说了,在说到他是如何交换回白杜鹃时,故意模糊语气含混带过。  
  陈默看看他,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含糊不明。  
  「盟主让你留意那个假燕无过的行踪,如遇到他有不正行为,杀无赦!」
  缺水颔首表示明白。  
  「陈默,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想了想,他决定拜托陈默一件事。  
  接下来的日子,袁缺水留在小山村里闭关苦练九阳真功。  
  陈默则时不时地出去打探江湖消息,很快地,一个月过去了。  
  据陈默探得的消息,留燕谷敛财杀人的行为已经越来越猖狂,而且行事狠辣,往往抄家灭门不留活口。  
  留燕谷的首脑鬼面人也正式在江湖上亮相,因其残酷作为再加其可怕容貌,被人暗地里称为「邪鬼」。  
  陈默途中还听到,白杜鹃及华山派带领一帮武林人士,跑去赵陵山复仇却扑了空的消息,据他们的说法,是留燕谷好像把这个据点放弃了。  
  但他们并没有就此善罢罢休,之后便以柳如飞为首,兴起了一群专寻留燕谷麻烦的白道组织。  
  ***
  十一月十三日。  
  正午,缺水盘膝坐在木床上练功正到紧要关头。  
  因为这里地点秘密,除了陈默也没有他人知道,故此他亦能放心让自己进入物我两忘境界。  
  眼观鼻,鼻观心,五心朝天。  
  周身泛出朦胧气息,像是蒸汽,又像玄雾,脸庞润红,宝相庄严,看似毫无破绽,其实却是他一天中最软弱的时候,此时哪怕是一稚儿轻轻推他一下也能重伤他。  
  九阳真功比别的内功神妙之处,就在于它如果修炼至十重,无论行走坐卧,随时可把气血运行全身,不用担心在练功时被外敌所侵。  
  但没有修至十重之前,练功之时也是最毫无防备的时候。  
  缺水在出庄前原已修至十重,但与燕无过一宿过后,不知为何功力忽然有了倒退现象,细察之下竟倒退了一重不止,这让他在惊讶沮丧的同时,也不得不特意寻了这处隐秘所在勤练失去的功力。  
  有人站在窗外,一名功力绝不比他失色的绝顶高手。  
  他知道,但他却无法动弹丝毫,只能被动地等待此人下一步行动。  
  值得庆幸的是,那人似乎暂时没有进来的意思。  
  窗外的男人有一副修长挺拔宛若青松的身躯,俊秀绝伦的面庞惨白到透明,眉间一层阴气若隐若现,那双宛如黑曜石的双眸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邪魅。  
  挑起唇角,男人露出了一抹像是找了好久的美味终于给他找到的贪婪笑容。  
  眼见缺水已经功行十二周天,正吸气收功气归丹田,像是就在等待此刻一般,男人推窗进屋,宛如回到自己家一样大大方方走到木床前。  
  缺水缓缓睁开双眼,「是你!」缺水的瞳孔放大。  
  「小缺水,你让我找得好苦。真没想到你会没有离开昆山百里之外!这叫什么?眼皮底下的东西最容易忽略?」俊美男子笑得宛如一朵盛开的罂粟,看起来邪恶又魅惑。  
  那艳丽无双的笑容让缺水的心神大大震动了一下,不是被魅惑,而是……恐惧。  
  燕无过!事隔月半,脸虽然还是那张脸,但周身缠绕的气氛,还有燕无过的眼眸,却比上次的冷森又多了三分阴邪。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邪鬼!」
  「邪鬼?这是你对我新的爱称么?呵呵,邪鬼也好,鬼面人也好,燕无过也好,随便你叫,要叫燕哥哥我也不反对。」  
  燕无过邪笑着在床沿坐下,伸手去摸少年的脸颊。  
  「你瘦了些。」  
  「多谢关心。你来做什么?」缺水避开他的手警惕地问。  
  他不明白他跑来干什么,更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如果要杀他,为什么不在刚才就杀?刚才他练功正在紧要关头,只要燕无过伸出小指头轻轻一戳,他就会气血逆流而死。  
  如果不想杀他,那他来做什么?比武?又不像。  
  缺水无法理解这人的行为模式,也不想去理解他!他只在心中期望上次的事不要重演,当然他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当时他就觉得这人有点不对劲,如今更是确信不疑。  
  阴绝功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虽能让人功力速成,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燕无过睁大眼睛,惊讶万分地道:「小缺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一个多月没见,你怎么又笨回去了。」  
  「你!」缺水忍下怒气,放软声音道:「你最好不要再练阴绝功了,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人更像鬼吗?」少年诚恳地劝慰,同时暗中提气护体。  
  「你在关心我?还真是让我感动!我不练阴绝功练什么?你把九阳秘诀告诉我?」
  「那不可能!」缺水想都不想立刻拒绝。  
  「那就没什么话好说。」燕无过一摊手,「你是要先和我比划一下,还是直接上床?」
  缺水愣住,「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比武……」
  「当然不是!」燕无过偏头送给他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缺水,你不知道这段没有你的日子让我过得多痛苦!以后你最好每七天自动出现在我面前一次,免得我花时间到处找你。」  
  「为什么?」少年呆呆地问。  
  「为什么?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
  「呃,你……喜欢男人?」缺水忽然觉得和燕无过坐在同一张床上感觉要有多别扭就又有多别扭,纵身一跃,赤脚站到地上。  
  「我也希望你是女人啊,可惜没听说过有女人练成九阳真功的。」燕无过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你要和我……就是因为我练了九阳真功?」缺水总算大略摸到路数。  
  「对啊,你又不肯把九阳秘诀教给我,你也知道阴绝功练到后期会越来越痛苦,还有破功被阴毒攻心的危险,而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也不想死。所以只好找会九阳真功的你来帮我阴阳调和啰,难不成你想让我找你爹?」男人双手抱胸,一脸理所当然。  
  缺水被他气过头,一时反倒不知要说什么了。  
  「你、你不练阴绝功不就得了!你有很多什么事要做?向全武林复仇?冤家易解不易结,天行教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武林中也为此伤亡了很多,你又何必再把仇恨延续下去?只要你行事端正,我也没有讨伐你的意思。  
  「不过,你那个留燕谷还是早点结束的好,现在它已经够声名狼藉了,再这样下去,你等于在重蹈当年天行教的后尘!」
  燕无过无聊地伸手打个哈欠,站起身。  
  「好了,不要再废话啰嗦,你只要打败我结束我的生命,武林自然安生。如果不能,就用身体助我练功。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缺水也知道自己无法用言语说服此人,燕无过的心性已不能与正常人论之。  
  缺水转身打开门走进院落,做了个请的手势。  
  燕无过步伐悠然,刚迈入院中,连招呼都没打,立刻向缺水发动进攻。  
  招招狠辣出手不留情!缺水越打越心惊!燕无过的功力竟比上次和他交手时又精湛了几分。  
  日头渐渐偏西,二人拳掌相交已过五百招以上。  
  刚开始,二人还互相保留实力,六百招过后缺水渐感吃力,虚晃一招,跃到墙角抄起平时练武的木棍重新面对燕无过。  
  燕无过见之口中轻嗤,从腰间抽出腰带飘然迎上。  
  从地上打到屋顶上,从屋顶又落回地上,太阳西沉,玉兔东升。  
  谁也不知道代表武林正邪的两位绝顶高手,在这样一个小山村的农户里正展开生死搏斗。  
  在月过梢头时,缺水的气息开始紊乱,燕无过的情形似也比他好不了哪里去,脸色惨白如死人。  
  又是百招过后,燕无过的脸皮突然一阵痉挛。  
  晓得自己用力过度阴毒开始发作,时间已不允许他再拖延下去,吸口气集起全身功力施出缠字诀,他要把缺水活生生累垮。  
  缺水从没有感到如此疲累过,双手双脚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招式也无法完全施展。  
  缺水心中明白,燕无过在第七百招上就有机会置他于死地,他没有下狠手,显然是想得到活着的他。  
  汗珠顺着睫毛掉进眼中,缺水眨眨眼睛。  
  高手过招一丝疏忽定千秋!就在这一瞬间,燕无过的腰带如蛇般缠上袁缺水的脚踝,一带一收,「砰」一声,少年摔倒在地。  
  身体刚刚落地,缺水腰腹立刻使劲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跃出困境。  
  可惜他快敌人比他更快,一个横扫腿,没等他站稳便又把他扫翻在地。  
  呼……呼……少年倒在地上气喘吁吁一动不能动。  
  排山倒海的疲乏感侵袭了他的全身,刚才那个鲤鱼打挺似乎耗尽了他剩余的全部力量,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呼呼睡去。  
  「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理他都不理他,抓起他的腿脚把他向屋中拖去。  
  「放开我!你……离我远一点!」缺水想要反抗却无力挣动丝毫,只能任由男人把他拖进屋中。  
  燕无过把他丢在地上,摸到桌上的打火石把桌上的油灯点燃。  
  「你说你……利用我帮你阴阳调和解除阴毒,是不是……」缺水拼命运气调和,希望能快点恢复。  
  燕无过走过来无声地扯住他的发结,把他上半身按倒在木床上。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采阳补阴……」缺水根据自己功力不进反退、燕无过一月不见功力更精的情况猜测到,同时还要一边和脱自己衣裤的双手争斗。  
  这下他更不可能静下心来运功恢复气力。  
  「有点不一样,但从字面上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燕无过好像在逗他,也不点他道,任他挣扎,他在享受缺水的无用反抗给他带来的额外乐趣。  
  外衫被拉开,这次燕无过似乎对剥光缺水充满兴趣,一件一件把他身上的衣物扯开扒下。  
  「你这个卑鄙小人!」缺水鼓足所剩力气大声斥责。  
  燕无过不客气地扯掉他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撩起自己的衣袍,「卑鄙?如果你每次练功都痛苦异常,会不会去寻找解除或缓解痛苦的方法?比如像现在这样……嗯!」燕无过相当缺德,他似乎存心想让缺水痛苦,没有任何事先适应、没有任何润滑,挺起腰身强行把自己的冰刃尖端硬插进去。  
  缺水颤抖一下缺水颤抖一下,绷紧肌肉妄想抵制残忍的入侵。  
  燕无过对着他的腰侧就是一拳。  
  「呃……唔……」内脏一阵收缩,疲乏至极的身体接受不起这样沉重一击,缺水觉得这一拳差点把他全身的骨头都震散。  
  燕无过在他身后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压制他腰身的手掌从轻微到剧烈地颤抖起来,显然刚才妄自使力的那一拳也给他带来了恶果。  
  这家伙的阴毒发作了。  
  缺水知道这是自己最佳的反抗机会,但燕无过刚才给他的那一拳,把他刚聚起的一点力气震得烟消云散。  
  两个人都在等待,等待谁最先恢复。  
  燕无过的求生意志强得可怕!明明被阴毒攻击的身体痛苦难当,他竟然挣扎着,扒开缺水的股缝强忍周身传来的激痛,硬是把自己一点一点塞进缺水体内。  
  长痛不如短痛,燕无过知道只有这样做,他才能迅速恢复免除痛苦。  
  好不容易把自己埋进一半,燕无过汗湿重衣,忍无可忍瘫倒在缺水背上。  
  眉毛紧紧纠成一团,一阵阵冷气从自己的私秘处钻进五脏六腑。  
  实在太冷了,又冷又痛!缺水用尽全身意志提气丹田,想用体内真火抵抗正在侵蚀他身体的阴毒。  
  背后,燕无过带着疲累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缺水此举正中他下怀,他要的就是他用体内真阳帮他抵抗阴毒。  
  暂时趴伏在缺水身上,趁缺水用体内真火压制阴毒时,燕无过在调息他的内息,待气血能正常运行时,他就可以好好的尽情享受身下的美食了。  
  上次他只是略微试了一下,那次采阳不但让他顺利疗伤恢复了功力,更可喜的是他日后七日练功没有受阴毒折磨,体内气血阴阳调和,让他在修为上又更进一步。  
  这表示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也许,不需要九阳秘诀,利用缺水的身体,他就可以免除破功之险,修至阴阳合一的境界也不一定。  
  而在他达到目的之前,缺水必须活下去!他不能让他兴起自废武功甚至自残的念头,这点他得想想办法。  
  和上次相同的姿势,和上次相同的痛苦,不同的是这次他穴道没有受制,明显地可以感觉出体内真气在一点点流失,没办法,如果不运行真气包裹住那团冰冷,缺水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从窄缝间流出的血液似乎凝固,缺水感觉到自己似已和燕无过结为一体。  
  油尽灯枯,一缕白烟从灯上飘起,天空出现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木屋里,隐约可见地面上有一团白雾,白雾里盘膝坐着一个身材极度魁梧的人,仔细看才发现是两人迭坐在一起,偶尔还可以听到坐在上面的人发出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白雾渐渐收去,被坐在下面的人收进体内,人像也逐渐清晰可见,这是两个完全赤裸的男人。  
  上面的人,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双眼紧闭,两手无力地搭在身体两侧,下面的人面色虽也雪白,却白得透明光彩,一身筋肉温润光泽且坚韧有力。  
  朦胧中,缺水感到自己被放到了床上……就在缺水以为苦难已经结束的时候,真正的苦难才要开始。  
  有人在他耳边发出邪恶的笑声,咬着他的耳郭在他耳边呢喃:「缺水,你想你的陈默哥哥回来后,看见你被男人玩弄过的身体会有什么反应?我想看看,他在看到那样的你以后还会不会那么珍惜你。现在……让我们来乐一乐。」  
  缺水如果不是浑身无力昏昏沉沉,他一定会一脚把他踹到茅坑去!这个混蛋的邪魔歪道!父亲说的没错,这种人就应该见一个杀一个!一个都不能留!以为顶多再接受一轮冰寒历练的缺水,在接下来的时间,被迫明白了「玩弄」这个词的含义。  
  ***
  为他擦拭干净身体,为他换上干爽的内衫,陈默抱着他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  
  为他拉上棉被,拧干湿巾放到他火烫的额头上,弯身在床边木凳上坐下。  
  缺水……陈默口中涩涩的。  
  今天下午一赶回来,推门就看见他四肢横陈躺在床上,屋子里散发着房事后特有的浓郁腥味。  
  不敢相信缺水会对男女关系如此随便,也不敢相信他会就这样一丝不挂睡得人事不知。  
  待走到他面前,待看清他身上的痕迹……陈默苦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愤怒到那种程度,一向以冷静自持的他,竟冲出门外劈倒了七八棵大树,才能重新回屋面对事实。  
  毫无血色泪痕斑斑的面庞,布满牙印的胸膛,红肿渗血的乳头,青紫的下身,无法合拢的双腿间一片狼藉。  
  就算再不懂事的人,也会明白在缺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他清理时,那些鲜明深刻的痕迹告诉他,缺水至少被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而且那蹂躏他的人应该才离开不久,那人留在缺水身上的精液还没有干涸。  
  如果我能早回来一点……陈默也不晓得自己会对那人做出什么事情。  
  那人故意想要让他看见这一切,否则缺水身上不会有这许多痕迹留下。  
  这是第几次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人已经占有了缺水几次?只是拿缺水的身体来练功的话,缺水身上不会留下痕迹,只要他不想说自己也无法知道。  
  陈默伸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心中感情沉沉浮浮。  
  他深知这个孩子对他是特别的。  
  第一次见到他,自己正坐在椅子里削苹果,刚练完功带着一头汗跑进屋的他,睁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珠盯盯苹果又看看他,想吃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自己一时顺手就把手中削好皮的苹果递给了他。  
  那时,拿着苹果的孩子笑得一脸灿烂,咬了一口甜甜地说:默哥哥,你今天对我真好!
  看到冬夜里一边打瞌睡一边还在念书的他,一时不忍心,把他抱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膝盖上把剩下的念完。  
  小孩回过头,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反身抱住他的脖子号啕大哭。  
  后来他才知道,小孩的爹娘为了让他早日自立,从他能跑步开始就再也没有抱过他。  
  小孩有天抱着枕头出现在他房门外,诺诺地问他:默哥哥,今晚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自己接纳了他,打开被窝和他一起分享温暖。  
  结果小孩当天晚上在他被窝里兴奋了一个晚上,只因为他以前说不喜欢小孩子的高温身躯,极少同意让他钻自己的被窝。  
  小孩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他。  
  然后告诉他:缺水最喜欢默哥哥!
  小孩喜欢缠着他,走到哪儿都要回头看看他是不是就在他身旁;小孩依赖他,凡事询问他的意见;小孩信任他,除了九阳真功心法,袁家不外传的武功几乎都暗中传给了他。  
  他知道,他知道小孩对他付出的是最纯真的真心实意!人心是肉做的,这个孩子在他身边一点点长大,从叫他默哥哥到叫他陈默,这段漫长的日子,让他对这个孩子的感情也一日日加深,深到他已经快忘记他的姓是什么。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虽然命中注定他们以后的命运会不同,但他真的不想去伤害他,如果可以,他希望能瞒着他达到自己的所有目的。  
  他自私地希望,自己永远是这个孩子心头的陈默。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是他下不了手伤害的人,除了那个人,还有就是他了吧。  
  他希望自己永远不必有把这两个人放到天秤上衡量的时候,虽然他明知这个日子越来越近。  
  ***
  第二天傍晚,缺水从昏睡中醒来。  
  「你醒了?」陈默拿开他额头上的湿巾,沙哑着嗓子柔声问道。  
  「唔,我怎么了?」缺水晃晃脑袋,撑起上半身。  
  「你出热,出了一天一夜。」  
  陈默注意缺水的表情。  
  缺水的双眼先是恍惚后变得清明,接着渗出痛苦,他回忆起他这几天的经历了吗?
  「啊……」缺水长长啊了一声,抓抓头,伏下眼光,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那天下雨,我又嘴馋爬到后山悬崖上采果子,结果掉下来,回来后觉得不太舒服就睡了。」  
  「衣服也没穿?」陈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么尖刻的问题。  
  「嘿嘿,都破了也湿了,就都脱掉了。」  
  缺水讪笑,躲开陈默探寻的眼神。  
  随即,「啊,陈默,有没有什么吃的?我肚子好饿!」
  陈默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现在的神情有多么温柔。  
  笑着摸摸缺水的面颊,「有稀饭、馒头,还有你爱吃的青椒土豆(注一)丝。」  
  缺水笑得像个孩子一般,催促陈默快点把饭菜端来给他吃。  
  他不敢下床,刚才坐起时身体深处传来的刺痛告诉他,下床走路只会让他出丑。  
  眼望陈默出门给他准备饭食,猜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但看他那么平静的样子,又不像。  
  要不要把燕无过找到这里来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看他?想象中陈默厌恶的表情从脑中一闪而过,心脏突然抽痛的缺水,决定把这件事隐瞒到底!
  可惜袁正啸光记得要把儿子培养成一代豪杰、一位绝世高手,却忘了要教育儿子江湖上下九流的事情,致使没那方面经验的缺水,也无从比较摔伤和房事后的痕迹有何区别,结果就是陈默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真的以为就这样瞒过去了。  
  可能在他眼里,这种暴虐的房事也和受刑没什么区别吧。  
  吃饭时,陈默告诉缺水他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练功的隐秘地方,等缺水的「摔伤」好些后,就转移到那边去。  
  ***
  袁缺水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包括他的父亲。  
  留燕谷谷主三番两次单身杀上袁家庄,要求现任武林盟主袁正啸交出九阳真功心法和他儿子。  
  袁正啸应敌,不敌落败身受重伤。  
  而后陈默及时赶到,协同一干武林同道合力赶走邪鬼。  
  袁正啸公布出留燕谷谷主乃阴绝功传人的事实,加上留燕谷的买卖越来越张扬,死的多是一方大豪,邪鬼行事又狠毒为人戾,造成武林同道对留燕谷产生极度排斥心理,而渐渐失去人性的邪鬼,也终于成为武林众矢之的!
  注一:土豆,这里指的是马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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