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长窒里,莎琳急切想知道那三个男人是否能帮她解开复杂的身世之谜。
“喂,不要只顾聊天。帮我想想看,这个法国公爵所提供的线索值不值得我们去追查。”
史恩·辛那席、布奇和凯乐三巨头,似乎对此很有默契,也达成了某些共识。
“不错嘛。历史常识还挺丰富的,知道他们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元帅终于被我们的纳尔逊将军打得落花流水。”史恩·辛那席耸耸肩。“我还以为他会说大英帝国被他们的拿破仑给消灭了呢。”
“嗯,这小子不但历史不错,口才也是一流的,有一套。我看以后没事就请他上来编个故事说给大家听听,消磨消磨时间。你说怎么样?”凯乐拍拍布奇的肩膀。“大不了我们付他车马费。”
“他所说的那个英国神医故事好感人哪,差点要拿水桶来接眼泪了。”布奇故意装出一个嚎啕大的样子,惹来史恩·辛那席和凯乐的捧腹大笑。
“你们这些臭男人闹够了没有?我在跟你们谈正经事,而你们却……”
“我们也很正经哪。”凯乐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哼,这小子想像力也真够丰富的啦。佩服。”史恩·辛那席摇摇头,站起来踱步。
“既然那个什么‘爱德华国王号’上的医官那么神奇,救人无数,那为什么救不活自己?难道说他活腻了?”他摆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这编的哪有谱啊?笑死人了。”
“说你会被困在中东长达好几年,我还真不太相信。”布奇神情严肃的摇摇头。“就凭你莎琳,就足以把船长和他的几十个魁梧士汉搞得鸡飞狗跳的。你点子那么多,根本关不住你。现在凭几个阿拉伯小混混就能把你给摆平了,谁会信哪?为什么你不逃?”
“可是他知道姚帝和秋子这两个人。”莎琳念念不忘这两个人。
“不过他对姚帝的行踪一直交代不清,似有隐情。”船长提醒了她。
“嗯,我还想起一件事。刚才你们在谈的时候,他一直用一种很忿怒的眼神瞪着我,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像要把我给吃了似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值得他那么耿耿于怀的?”
“问的好。答案很快就会揭晓。”船长思考了好一阵子。“莎琳,我想你应该认识他,不过他看起来不太像是你的老公。至少你并不是真喜欢他。”
“这就怪了。那他不惜绕了大半个地球来追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想得到我?”
“想从你身上得到某种东西,但不是想得到你的人。”
“我听不懂。”
“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只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个卒子罢了。”
“他并不想接我回去?”
“用大脑想想。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想玩女人恐怕都没这个本钱。哼,我倒觉得他有点像是断袖之癖那一类的人。总之,我看到他就感觉很恶心。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既然如此,那刚才你为何不干脆把他干掉算了?”
“我会的,不过必须先等宝藏到手!”船长终于表露了他的决心。
“宝藏?”莎琳作梦也没想到船长是来挖宝的。
“嗯。”史恩·辛那席拿起她项链上的红宝石把玩了一阵子。“就像你脖子上这颗,在蓝穴岛上可能有一大堆。”
“何心见得?”
“这有段故事。我们在航经非洲南端时,曾经掳获了一艘满载黑奴的船。船长供称,运这批黑奴去是为了代阿玛拉克公爵挖掘宝藏用的。说实在的,几乎大海上每一座岛屿都会有宝藏的传说,许多疯子穷毕生之力,却什么也挖不到。所以刚开始我们也不把它当一回事。
“但是当我们到了蓝穴岛之后,根据我们在岛屿上风处侦测所得的情报显示,公爵像是在玩真的。派了数以百计的奴工日夜不停的在岛上做地毯式的挖掘,几乎整座岛都快翻遍了。甚至还放火烧森林以便利挖掘,可说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以公爵的精打细算作风,若非他相信岛上确有宝藏,不可能做如此大的投资。显然岛上藏宝之说,并非空穴来风。”
“因此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岛上真的有宝藏。他需要这批珍宝来做为他经营鸦片和茶叶的本钱,因此他才会绞尽脑汁设法引你上蓝穴岛。”
“这听起来很玄。我跟这批宝藏有何关连?”
“很简单,你知道宝藏放在哪里!”
“开玩笑,我怎么会知道?”史恩·辛那席露齿而笑。“那艘奴隶运输船上面的人还说这批宝藏的藏宝图最早是由一名中国僧侣所获得。但是以一个东方人要上蓝穴岛谈何容易,他找了一个英国的外科医生帮他引见。那个医生叫做辛格勒!”
“辛格勒!他就是我父亲。我想起来了!”她惊喜的大叫。“他叫查理斯·辛格勒。”但是一转眼,她脸上的笑容又忽然消失了。
“那公爵为什么骗我说,我的父亲是亨利·史列克?还说什么跟他是好朋友。既然如此,怎么可能连他是张三李四都搞不清楚?”
“哼,这还用问吗?什么亨利·史列克,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他自己瞎编出来的。”
“这么看来,这个法国公爵的确不是好人。居心叵测?”
“哈,到现在才知道。后知后觉。”船长哈哈大笑。“好,下一个益智问题:那个中国僧侣到底是谁?”
“中国僧侣?”莎琳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是她很熟悉,很亲切的人物。“莫非就是……”
“嗯,你猜对了。”船长似乎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就是姚帝,你的师父!”
“是他?”她感到有些诧异。“难怪他会失踪那么久。”
“应该错不了。他跟你父亲知道宝藏所在,不过当然得经过公爵首肯才行,他是这个岛的主人。”
“所以他们就去找公爵谈条件?”
“没错。他们提议跟公爵来个二一添作五,平分。不过公爵当然没有那么傻。全归他不是更好?”
“所以他们都惨遭公爵的毒手?”
“当然要先取得藏宝图,才能解决他们。不过相信他没有拿到,不然早就挖光了,还会等到现在?显然你父亲和姚帝至死不招,不肯供出藏宝图的下落。因为一旦供出了后,也是死路一条。”
“那后来呢?”
“拿不到藏宝图,公爵又在想还会有谁知道这个秘密。后来他探听到辛格勒医师在马来半岛有个女儿。”
“慢点!”莎琳以手掩住额头,那是回想时的惯有动作。“我想起来了。在母亲过世后,我父亲有回来过一次。那是在一个晚上,他喝得烂醉如泥,满身都是酒味,吓到了我。他还跟我说要送我回英国去读书。我当时听了后很害怕,因为我不想离开姚帝和秋子。最后他还把我按在地上,先给我用鸦片止痛,然后在我的身上画了一些图案。我痛得大叫,想呼喊姚帝来救我,但是他却……”
“这就对了。”布奇点点头。“你父亲也知道探宝很冒险,深恐有所闪失,所以才决定预先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些资料。万一他真的遭逢不测,这个秘密仍得以流传下去。”
“换句话说,藏宝图就刻在你身上!”史恩·辛那席终于做出了这个骇人听闻的结论。
“没错,你胸口的纹身就是藏宝图!”凯乐也同意船长的推测。
“而且公爵也知道这个秘密。在我随他来蓝穴岛的路上,他一直很焦急的询问你的失忆症情况。症结就在于他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或许是你的缓兵之计,一问到宝藏就推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因此他宁可信其有,精心杜撰了这一套动人的故事,目地在引诱你上勾。一旦你落入了他手中,他就会软硬兼施,逼你说出宝藏的下落。”
“但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处心积虑的宣称你是他老婆,希望你上当,让他仍有充分时间从你身上的地图来探得一些蛛丝马迹。免得夜长梦多,被其他人强先一步,破解了这个秘密。”
“好了,废话少说。现在时间急迫,我们必须跟公爵赛跑。他当然不是傻瓜,也知道我们想破解这个藏宝图。”船长从他的皮箱里取出了一张羊皮纸和一只法国铅笔。“凯乐,你比较有绘画天分,快点把这个图画下来。我们必须在一小时之内找出答案来,免得公爵先发制人。”
于是莎琳就把上衣稍微往下拉,直到那个神秘的藏宝图整个露出来为止。
他们在羊皮纸上看到一个菱形图案、一个点,和一张人脸。没有人搞得清楚这是代表什么意思。
“凯乐。”史恩·辛那席向他下达指示。“拿这张图跟兄弟们研究一下。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务必在最短时间内破解。”
他停顿了一下。“还有,跟他们说,第一个破解的有一百英铸的赏金可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破解不了。”
“一百英镑?”凯乐吓呆了,心里想船长这回真是大手笔。
“怀疑吗?我什么时候黄牛过?快去!”
“是的,我马上去办。”
在凯乐和布奇离开后,史思·辛那席苦思了许久,决定使出新招来迫使莎琳能完全回忆起往事。
“莎琳,你已经记起了不少了。如果你能把最后一段补齐的话就算功德圆满了。但是由于时间紧迫,我不能无限期的这样等下去。所以想采取一些比较有效的措施,来帮你达成这个任务。”
“史恩·辛那席,不要逼我,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没时间了,亲爱的,不是我要逼你。”他从皮箱里取出一条绳子。“嗯,这玩意儿可能会很管用。”
“别开玩笑。”她吓得连连后退。“我不要宝藏。我只希望你帮我把公爵除掉。”
“先让我们弄清楚真相吧。等你全部都想起来后,就……”他拿着绳子走向莎琳,把她逼到了墙角。
“不要……不要…救命呀!”
※ ※ ※
“这是一张藏宝图。”凯乐把图拿给大家看。“重点在于这个菱形和人脸。想想看,它代表什么意思?先研究这个菱形图案好了。
你看到它以后想起了什么?”
“地形图。”汉弥尔敦立即脱口。
“我想不是,蓝穴岛不是长成这个样子。”
“我晓得了。”查利·周也发表了他的高见。“这是我老婆的大腿,又肥又难看。”
现场立刻爆出一场狂笑声。
“正经点,时间不多了。那想想看,这个人脸又是代表什么?”
“看起来像只猴子。”布奇一出口,又引起了一阵爆笑声。
“我觉得不像猴子,倒像是朴克牌上的人头像。”史劳伯一针见血,道出了它的奥秘。
“没错,那个菱形代表纸牌上的图案。”诺尔点点头。“也就是红砖。”
“那又代表什么呢?”史劳伯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必然是跟红砖有关的图案。”诺尔思索了一下,可是找不到任何线索。“那试试其他图案吧。红砖的相反就是红心,岛上有没有什么东西长得像红心的?”他骤然想起了树立在鸦片库房前的那座特大型鹅卵石,它的外观就是呈心形。“这就对了!”他猛拍了一下手。“宝藏就放在那颗鹅卵石底下!”
“太棒了!”凯乐兴奋的跳了起来。“我们赶快采取行动,千万不要被那个臭法国佬拔得头筹!”
不过在设法取得宝藏前,他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工作……
※ ※ ※
“史恩·辛那席,这招不管用哪。”莎琳被绑在床的柱子上,气喘如牛的想挣脱绳子。
“那就再绑久一点好了。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松绑。”
“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逼我就范?这是不人道的。”
“好。那我们来玩点更激烈的如何?”
史恩·辛那席走向前去,抬起她的下巴,亲吻了她一下。“亲爱的,你好迷人哪。还记不记得上次把你的双手反绑,在船长室内亲热的激情过程?很刺激哪,我很喜欢这种煽情的游戏。再来玩玩如何?”
“史恩·辛那席,你真的是不择手段,亏你想得出这招。”莎琳羞红了脸,但是已经无力反抗了。
“你放心,这回我保证会把你弄得心痒痒的,让你全身酥软,而且兴奋到手脚发软。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心脏跳出来的话,就请你赶紧专心去回想吧。”他把身体贴近她,抚摸她的胸部,然后把手放了进去……
※ ※ ※
“过瘾吗?”史恩·辛那席最后把手伸进了她的腰部以下,企图爱抚着那个神秘地带。她全身颤抖。湿淋淋的就像泡到海水里一样。“想起了没有?”
“有……有人来了!”她突然又闻到那阵熟悉的烟草味。
“你说什么?”史恩·辛那席自己也兴奋地克制不住了。“不用回想了,来不及了,我现在就要你。现在就要!”他等不及要去为她轻解罗衫了。显然这回他自己是假戏真做,玩过头了。
“真的……有人来了!”莎琳喘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他的手准备开始动作时,几个人推了门进来。他猛然一回头,太迟了,一把枪抵住了他的胸部。他慌张的回想他的枪到底摆在哪里。看到扔在地上的甲胃后,他愣住了,枪就摆在里面……
“船长,真不简单。到了这个节骨眼,你居然还有兴致来玩这个煽情的禁忌游戏,不怕你的心脏负荷不了吗?”阿玛拉克公爵手持着一根雪茄,笑迷迷的出现在面前,身旁还有四个保镖。
“你怎么进来的?”
“哼,你以为我是白痴,不晓得你们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公爵吸了一口烟。“船长,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跑不掉的。我的人会立即把你们团团围住,然后在你们每个人的身上开好几个洞!”
“别唬我了,我又不是被吓大的。”公爵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有你们两个做我的护身符,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哦,公爵,其实我是在帮你。我想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她回想起往事。”眼见枪还扔在地上,莎琳又被自己捆绑住,船长企图拖延一下时间,希望他的手下赶紧过来救援。
“是吗?用这种方式?那也倒挺新鲜的嘛。”他轻咳了一下。
“船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也就不用白费唇舌,在那里演戏了。不如干脆点,把她交给我处理好了。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没问题。先叫你的手下把枪拿开好吗?”
“史恩·辛那席,不要相信他,他骗你的!”莎琳急得都要哭了。
“混帐!到这个时候,你说我该相信你,还是相信他?”史恩·辛那席把头转向公爵。
“把她带走吧,她是你的了!”
“你疯了!”莎琳像发狂似的,全身猛烈抽动着。公爵的手下走向了她。“且慢,我想起来了!”
※ ※ ※
她终于想起来了!
在辛格勒医生和姚帝遇害后,阿玛拉克公爵的密探明查暗访,找到了在马来半岛的莎琳。这时她已经准备要回英国了。但是公爵的密探告诉她,她的父亲查理斯.辛格勒在蓝穴岛拥有一大片宝藏。但是他已经过世了,所以就由莎琳取得宝藏的继承权,他们愿意帮她取出所有的金银珠宝,而只须付他们些许的开采费,莎琳想到她父母已双亡,没有人照顾她了。有了这笔飞来的横财,以后日子就好过多了。她非常的心动,当即应允跟这群密探回蓝穴岛。
她的确是太年幼无知,也太好骗了,轻易的落入圈套。在变成公爵夫人后,他马上露出了他的狰狞面目,对她严刑拷打。尔后无论她如何的哀泣恳求,都不能让公爵相信她确实不知道宝藏的下落。在经历了那一场又一场永无止境的恶梦后,她终于决心要逃离他的魔掌。
在那个恐怖之夜,为了便利逃命,她只穿了一件薄内衣。她从藏宝盒里取出一颗红宝石,这是公爵当初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手中还紧紧握住一张史恩·辛那席船长的地址。这两样东西将来都用的到。有了宝石,就有路费。到了英国,就立刻去找史恩·辛那席求救。这样她就没什么怕的了。
到了伦敦,在赶往史恩·辛那席船长家的路上,她又不幸碰到了意外。由于过度惊慌,她在黑夜中撞到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铅管,头上肿了一个大包,然后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再来除了有人要追杀她,要赶快回到马来半岛以外,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 ※ ※
“很好,你终于想起来了。”公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你晓不晓得,你把我整得好惨?一直提供我假情报,最后还甚至骗我说宝藏的秘密要在你的阿姨玛丽·布莱登所写的故事书中才找得到。我派人去伦敦追查的结果,发觉她早就死了。于是你将计就计,又骗我说愿意带我去伦敦找寻这堆故事书。你这个黄毛丫头,居然能把我骗得团团转,我太低估你了!”
“你根本是死有余辜,变态的杀人魔王。经常在我面前滥杀无辜,逼我说出宝藏的下落。甚至还把一个接一个的奴工活埋在沙滩上,等涨潮时让他们活活淹死。你知道吗?从此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作恶梦,脑海中不停的出现一颗颗的骷髅头,是你整得我好惨!”
也许是因为挣扎太久的关系,莎琳发觉绳索已经慢慢松了。
“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吸了一口烟。“这些黑奴都是感染虐疾的。反正迟早都是要报销的,不如先拿来利用一下。”
“虐疾?”她回想起秋子的死因,虐疾是南中国海地区的主要死因之一。“那姚帝呢?是不是也被你这个恶魔杀了?”
“哼,他才是恶魔。这个臭和尚一口气杀了我十几个手下,我可能让他活着离开蓝穴岛吗?”
“那我父亲……”
“一样。都是个贪婪鬼,都是该杀的。”
“什么?”莎琳处于高度震惊之中。“我要你为他偿命!”她悄悄的解开绳子,没有惊动任何人。
“死到临头还嘴硬!”公爵摇摇头。“说实在的,当凯乐告诉我你得了失忆你症时,我立刻联想到这八成又是你的诡计,我领教过好几回了。当我了解你是真的得了失忆症后,我非常苦恼,不晓得要等到何年何月你的记忆才能恢复。所幸我得到贵人相助。多亏了史恩·辛那席船长的帮忙,替我押你到这里,还帮我解开藏宝图的秘密,省了我许多麻烦。”
阿玛拉克公爵很得意的看着船长。“希望你的人能替我找到宝藏,我已经派了一队人马去跟踪他们了。你放心,在没找到宝藏之前,你的手下不会有事的。”他把烟丢到地上。
“我差点忘了,你上次炸了我一艘船,我不可能装做不知道。待会儿你的‘冥思号’就会被炸上天,你准备游泳回伦敦吧。哈哈哈……”
这时几个法国人匆匆的跑了进来,向公爵报告已经在船上安置好炸药。
“好,该出发了。”公爵站了起来,指挥他的手下。“你们两个押船长出去。还有,罗勃特你替她松绑,克利斯丁负责警戒。”
当罗勃特靠近时,莎琳冷不防的抽出绳子,从他头下去,使劲一拉。他挣扎了几下后,就不动了。“快捡枪!”莎琳大叫着。在克利斯丁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史恩·辛那席的枪冒出了一阵白烟。克利斯丁胸部染红了一大片,倒在墙角边。
“怎么回事?”公爵一转身,拔出一他的手枪。说时迟,那时快,史恩·辛那席一记飞腿,把他的枪踢掉了。然后忿怒的抓住他。“你这个王八蛋!”新仇夹着旧恨,他使出斗牛般的蛮力,把公爵往墙壁一摔。“砰!”一声,也不晓得断了几根肋骨,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阿玛拉克,去死吧!”船长往公爵身上踢了一脚。另外那两名还活着的保镖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看什么看,还不快滚!”那两个人向他点个头,好像在答谢他的不杀之恩。然后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冥思号”。
算算时间,爱德华和吐斯利应该已经把炸药装好了。不久后,他们又有烟火可以看了。
“沉静了一时的狗又开始在大叫了。看样子爱德华和斯利已经回来了。短时间内,公爵的那座堆满鸦片的大仓库就会被炸得飞上天。接着他就要设法清除法国人在“冥思号”上所埋藏的炸药。
“史恩·辛那席!”莎琳跑了出来。“不如你押着公爵,逼他的人去清除船上的炸药。”
“嗯,好主意。”
“这时在蓝穴岛的南方响起一阵阵的爆炸声。火焰冲上高空中,把“冥思号”照得如同白画般的明亮。爆炸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无数碎片散落到海里。
“这怎么回事?”公爵看得目瞪口呆。
“你的鸦片没了!”船长若无其事的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公爵以为他听错了。
“准备扫你的鸦片灰吧。”
“你疯了?炸我的鸦片?”公爵勉强支撑着,想站起来,“你晓不晓得那些存货价值有多少?五百万英镑哪!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毁了我的总财产?”公爵忍不住掩面痛哭了。
“很简单。天主教徒本来是无权角逐英国国会议员的。但是在炸了你的鸦片之后,威尔森伯爵答应帮忙取消这种限制。从此之后,我们爱尔兰人就可以扬眉吐气了。哈哈哈……”
“就只为了这个,就要毁了我的全部家产?你实在是……”公爵的声音已因极度颤抖,而有些沙哑。
“当然还不只这个。”史恩·辛那席得意的大笑着。“把你整垮之后,我和我弟弟就可以享有四年的免关税。当然啦,这些都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饱受压抑的爱尔兰人终于可以出头了。”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打了一场大胜仗。
“这些钱对你来说,都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莎琳开心的望着船长。
“可不是吗?最重要的当然是你啦。”史恩·辛那席抱着莎琳开怀的大笑。
这对战火鸳鸯的欢乐表情,恰与倒在一旁,精神陷于错乱的阿玛拉克公爵形成强烈的对比。
“还我五百万英镑来!还我五百万英镑来!”他在地上四处乱爬,好像在找钱似的。看起来像是个乞丐,也像是个疯子。
史恩·辛那席挽着莎琳的手,很满意的注视着这位情人。发觉她真不愧是个文武双全的女中豪杰,绝不只是个漂亮的洋娃娃。
“莎琳,你救了我!”
“别这么说,是你帮我逃脱公爵的魔掌。”
“莎琳,我爱你……”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好像与他们隔绝似的,丝毫影响不到他们。
莎琳含情脉脉的望着史恩·辛那席,好喜欢他那副专注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她开始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史恩·辛那席……”
当这对情侣在细诉心中情的时候,倒在一旁的公爵仍不死心,想做困兽之斗。
“伊莎贝,你这个贱人,我非亲手杀了你不可!”他爬去捡枪,准备偷袭这对恋人。这两个人都跟他有深仇大恨。一个挡了他的财路,另一个则干脆一举推翻他惨淡经营而成的鸦片王国,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她举枪瞄准了莎琳,是她毁了他的大计划!他恨莎琳胜过于恨史恩·辛那席船长,他要跟他同归于尽!
太迟了!连续七声枪响,公爵倒在血泊之中。
爱德华率领几名船员赶来救援。“船长,外面都被我们摆平了。
可是我们找不到他们在船上安置的炸药。局势很紧迫,赶快离开船上!”
当他们正准备离去进,还未断气的公爵勉强举起了手枪,再度瞄准了莎琳。爱德华火速在他胸口补了一枪。他惨叫了一声后,闭上双眼。
“爱德华,这发子弹应该留给我才对!”船长瞪着死去的情敌,把他恨得心痒痒的。巴不得能亲手了断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别说那么多了,船随时都会爆炸的。快逃吧!”
他们跑到甲板的栏杆处。史恩·辛那席把莎琳扶到上面,“快跳!”
莎琳往下看了一下后,忽然又回头了。“不行!狗还在船上。
我要去救它!”
她跑了几我,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了回来。“你疯啦,想死啊?”
接着不由分说,就把她扔到了大海上,她探起头来,发现爱德华和吐斯利也都在附近。
隔了不久,栏杆边出现了一个人,手中还抱着一只一百五十磅重的大狗。当他纵身一跃而下时,后面的主帆被炸得粉碎,火花冒上了天空五十尺之高。
“莎琳,把头潜下去!”吐斯利大声喊叫。她立即潜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探头换气。发觉旁边有几块碎片,是船上的主帆。
这时她很高兴的发现狗已经游到她的身旁来了。它似乎也被吓呆了,不过还好没受伤。
“莎琳,你没事吧?”吐斯利很亲切的询问她。
“没事。不过……”她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心跳能够平缓点。
爆炸声平息后,船员纷纷爬回船上察看船身受损的程度。
“看来受损没有我们想像中严重,只有主帆和木工室被炸毁而已。如果我们赶快把火扑灭的话,应该就没有大碍了。”爱德华旋及指挥水手们去救火。
老迈的吐斯利气喘如牛的提着水桶去灭火,今天他的运动量看来已经足够了。“唉,这真是最长的一夜。”他不停的摇头叹息。
“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
在茫茫大海中,莎琳东张西望,始终不见史恩·辛那席的身影,简直着急的要哭了。
“史恩·辛那席,你在哪里呀?快出来!”她已经有气无力,快喊不出声来了。“史恩·辛那席,你别吓我呀,快出来……”
“叫魂哪!”一只手从水底下将她给紧紧搂住,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史恩·辛那席,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挂啦?”他笑了,显得很欣慰。“有你在,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他在水中很温柔的为她把紊乱的头发整理好,轻轻摸摸着她的脸颊。“所以你现在已经不会怕我了?”
“当然啰。”她有些难为情。“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
她用手绕着他的脖子,他开心的笑了。“莎琳,为了庆祝我们劫后余生,这次换你亲我好吗?”
莎琳脸红了。犹豫了一下后,主动献上自己的亲吻。
正当甲板上抢着救火,吆喝声混杂着狗吠声之际,底下的海洋世界却是异常宁静。在穹苍数千颗星星的见证与祝福下,汪洋大海上那一对历经烽火洗礼的情侣正在恣意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安定:想要在这一刹那中抓住永恒,希望这只是他们“两人世界”的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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