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安离开赤焰门後,回到医院附近因工作方便而承租的住处。
放下行李,她想到严罗特地请她下山来操刀的那名中枪男子,决定去看看他的情况。
步行五分钟来到F医院,巧安第一件事就是来到院长室,找恩师打个招呼。
「巧安?」正忙着批核最近医院一些琐碎文书的陈文洋,一见进来的是他的得意门生,当下放下了笔,「这两天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又回山上了呢!」
「两天?」她有些糊涂地搭不上话。
「对呀!我还去过你在医院附近的住处,按了老半天的铃呢!」陈文洋怪异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原来自己在严罗房里睡了一天一夜了,难怪精神与肉体的疲累呈反比的现象。
尽量控制脸部吃惊的表情,她不好意思地说出部分实情——
「我没事,只是那天在山上做了一些劳力的工作,然後又匆匆下山来操刀,所以累过头了,自己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才知道。」
为免教授问太多让她不知如何回答,巧安只好赶紧将话题转开。
「对了!那个病人现在怎样了,醒了吗?」
「你说海爷呀?」
「海爷?」
「嗯,他是罗爷的弟弟,今早刚刚醒来,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说完,他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在前往高级的单人病房途中,巧安开口问出刚刚在办公室来不及说的疑问。
「老师,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怎么你又是叫罗爷,又是叫海爷的?」
她的问题叫陈文洋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她满脸的疑云。
考虑了一下,他决定全盘对她说出。
「巧安,你知道吗?在医院一直有个谣传,说医院是赤焰门资助的。」见她点点头,他又接着说:「这一切是真的,其实医院不只是赤焰门资助的,它还是属於赤焰门的。」
闻言,巧安吃惊地一时说不出话。
陈文洋给她一段时间消化此消息,然後又说出更惊爆的内容——
「还记得那天接你下山的男子吗?他就是赤焰门的现任首领——严罗。」
赤焰门的首领?
老天!她跟一个黑道大哥上床了,她的第一次竟然给……
甩甩头,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她抬头望着陈文洋,「教授,你喊他们为爷,那……」
「不错,哎!虽然我没有正式加入赤焰门,但我跟赤焰门签了二十几年的合约,也算半个赤焰门的人了。」陈文洋不待巧安问完话,就自动给予答案了。
「签约?」巧安听到这个敏感的字眼,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签什么约呀?」
「家庭医师。」
「家庭医师!?」
「对,赤焰门的专属家庭医师。」
完了、完了!她昨天好像曾签下一份合约,而且好像刚刚好就是家庭医师。
说了那么多内幕,陈文洋终於发现巧安的脸色不大对劲,遂安慰道:
「别担心,也没什么好怕的,F医院大抵上是合法经营的,如果有了什么万一,院方也作足了准备,让所有在这工作的员工,都能全身而退;而且,实际上赤焰门也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可怕,至少百分之九十几经营的事业都是合法的。」
知道恩师误会了她的意思,巧安也不打算解释,她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表示了解,实际上她根本没在听他为赤焰门所做的辩驳。
她正忙着从脑袋里的记忆中,努力的挖、用力的想,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有签什么合约?而如果真的签了,是不是什么家庭医师呀?
哎呀,讨厌!怎么脑袋中存在的,净是一些色慾火辣的画面呢?
烦躁的将视线往前看,焦距一凝聚到稍微比她走快了几步的陈文洋,她脑中顿时有如掠过一箭,射穿了满满的情色画面,她立即赶上还差几步就要转向高级单人病房的恩师。
「那教授你现在还担任赤焰门的专属家庭医师吗?」
「原来你在担心我呀!」陈文洋高兴的笑了笑,原来他这位得意弟子还蛮关心他的。
「呃,对呀。」恩师突然冒出的自作多情,让她心虚的双眼左飘右瞄地,不敢直视着他,「那教授,你还在担任吗?」
「嗯。」陈文洋点点头,「不过你别担心我了,都当了二十几年,我还是平平安安的。」况且最近他有退休的打算,所以就更不会有危险了。没有将最後两句说出,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定案,遂不想多说。
太好了,这样看来她并没有加入什么黑道,她安心地笑了笑。
虽然她不擅与人相处、与人沟通,但她还是很珍惜自己生命的。
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们也来到了严海的病房——
***
「江樱楼」是台北闻名的日本料理店,室内装潢是纯日本风格,全部采包厢式的格局,店内还有穿着和服的日本艺妓在献唱献舞,生意常是热闹滚滚的,连平常日都是一厢难求,想来这享受美食的顾客,往往都得事先打电话来预约。
可是全年无休的江樱楼,今天却奇异地挂上公休的牌子,上前往门里一看,却又隐隐约约见到有人在里头走动,真是怪异极了。
江樱楼最好的幕府包厢内坐了四个客人,喔,不,应该说坐着三个客人才对,因为有一个是挨坐在角落发抖的。
柔和的灯光下,桌前不远的榻榻米,有三个艺妓正随着音乐优雅地舞着。
一名男子夹起一块生鱼片,沾着芥末缓缓入口,享受着呛鼻的滋味,然後才慢慢的吞进肚里……
突地,手中一枝筷子疾射而去,眨眼间,角落那男子头顶不到一寸的地方,已经深深地嵌进一根木棒。
见此情形,角落的男子几乎是要跪地感谢父母没将他养的那么高大,脸色惨绿的模样,说明了他已经饱受惊吓。
不良的坐姿再加上时间长久,以致双腿酸麻不已,但他却不敢随便变换姿势,就怕这一动,惹来对面三位男子的杀机。
「您……您先别……别发火……我……我只是照……照命令办……办事,一……一切的计……计画……都不是我……我安排的。」男人口齿不清地结巴道,圆睁的眼透露出他的害怕。
重新接过一双新的筷子,严罗这次夹起一块还在蠕动的章鱼片,同样在沾上芥末後送入口中,享受着章鱼吸附在舌上的滋味。
真是好吃!找个时间带巧安来尝尝,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日本料理?
想着的同时,他的手亦没闲下,一个使劲,又不见了一枝筷子。
「啊!」这次筷子几乎是平贴着他的头顶,男子恐惧的失声叫出,一阵颤栗,很没用地失了禁,但他没有精力感到羞耻,他只是更加畏惧地瞪着坐在那张桌子前的人。
「那你说说看,是谁指使你的?」
「我……我不知道,我……我们只通……通……过电……话,并没……有见过……面,就……就连……那……那些杀……杀……手也不是……是我……找……的。」他再也受不了这般惊恐的纠缠,他感到自己就快昏倒了,而他非常非常希望能马上发生。
举杯含进一口温热的清酒,严罗享受着那温润细腻的滋味,终於他用完了餐点,对一旁的阿邦点点头。
收到主子的命令,阿豹立即伸手挥了挥。
只见艺妓们福福身子後,拉开厢房门,走了出去。
拿起冰凉的小毛巾,严罗不疾不徐的擦拭着嘴角及双手,然後看着仍继续吞着东西的阿虎。
「吃饱了吗?」
「罗爷,你那么快就吃饱了呀?虽然江樱楼是我们的,但我们很少来吃,您不多吃点吗?真的很好吃耶!」满嘴食物的阿虎,一边嚼着寿司,一边说着。
严罗好笑地看着他,接着宽大地说:「那你吃饱再办事吧,记得人要活着又不能多事。」
「没问题。」阿虎先是看了角落一眼,然後继续大快朵颐。
准备走人的严罗,才要起身,却不经意地对上另一名属下渴求的眼神,他觉得更好笑了。
也罢!做人要公平,尤其还是当人家主子的。
「我到外头呼吸一下空气,你慢慢来。」
「罗爷,我很快的。」得到允诺,阿豹开始跟老哥抢起食物来了。
「喂,你不知道什么是敬老尊贤吗?」阿虎不高兴地说。
「那你知不知道要孔融让梨呀!?」阿豹不客气地将夹到手的寿司,塞入嘴巴。
「你这个烂弟弟。」
「你才是……」
严罗笑着走出这对抢食兄弟的视线。
***
无声地踏进房门,如同第一次找她的时候一样,她睡得很沉、很香,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严罗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可他的眼眸中却对她如此没有戒心而闪烁着气闷。
一会儿他似放弃地摇了摇头,移动脚步来到床边,低头审视着牵动他心的佳人,一股柔情在他刚毅的脸庞漾了开来,他回想起两人昨晚的缠绵。
她是个多么禁不起逗弄的小东西呀!
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掌抚上她沉睡的容颜,指尖下所感受到的细嫩快速地激起他的冲动......
激情过後,整个卧室充满了两人紊乱的呼吸声……
他的头抵着她的额,喘息之中他还不停地啄吻着她。
「你可不可以起来?」她的声音急喘中还藏着未退的激情。
「起来做什么?让你像今早一样逃了?」
「我……我才没有逃。」巧安直视着严罗的眼。
他眉头微拢,「那你如何解释你的行为?」
「要解……解释什么,我只是先行离开而已,顶……顶多就是走的时候,没有跟主人打声招呼嘛。」她想起这个不礼貌的行为,心虚的不敢再直视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该告诉他吗?巧安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见她不说话,他以为她没听到自己的问话,遂再重复问了一次。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招认吧!
她像豁出去似地深吸一口气,然後才缓缓地解释缘由。
「呃,我……我不擅长跟人家打交道,所以……何况你家那么大,我……我一时也不知道要上哪跟主人辞别。」
将自己的缺点完全呈现在人前,而且那人还是……
甩甩头,她接着又说:「对……对不起!」
她的坦白,令他整个心全揪在一起了。
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他低头温柔地啄吻一下她的额际,然後对上她无助的双眸。
「用不着跟我道歉,你不擅与人相处,我早就从陈叔口中知道了。」
听他柔柔的口气,似乎不在意她的这项缺点,她的心莫名的飞扬起来,可是……
「既然你不介意,那你干嘛兴师问罪啊?」
「我兴师问罪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你为什么要离开?」这才是他所想知道的。
「我又不住那,离开是很正常的。」巧安觉得他莫名其妙。
闻言,严罗的两个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么说,你是把我当成男妓喽?」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我才没有把你当作……当作那个呢。」涨红了脸,巧安虽觉得辞汇太过大胆,但还是勉强的为自己争辩,「而且我又没有嫖过妓,你别冤枉我呀。」
「喔,那跟我同住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问题可大着呢!巧安为他的理所当然感到不悦,她气愤地瞪着上方的男人,「起来,别压着我。」
他不置可否,一个翻身,立刻与她调换了位置,让她压着他,他的双手则如金箍般圈在她的腰间与臂膀,让她亲密地贴合着他。
「为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她垂下眼睑问道。
逃避是吗?严罗邪邪地一笑。
「我不介意,还是你想用这段时间,再来一次刚刚的运动,我也不反对。」他暧昧的笑了笑,并以肿胀的男性轻撞她的腿窝间。
巧安立刻全身僵硬的倒抽一口气。
「呃,不用,我觉得这样的谈天方式……很特别。」
真是让人生气!好像打从一开始,她就让他牵着鼻子走,下山是、被他带回家是、跟他发生关系是、现在这一问一答又是……
虽然这当中有些是她自愿的,有些是她半推半就的,但她就是生气!
「那快说呀?」
「我、呃——」
他扬眉等待她的下文。
哼!那是什么表情呀?说就说嘛,怕你呀!
巧安深吸口气,开始张嘴滔滔不绝地说:
「不错!我……我们是发生了关系,而且还……不只一……一次,但那并不代表我就得住到你家,要真是得这样,那你家岂不成了女人窝吗?」
说得好,梁巧安,你真是说得太棒了!到了最後甚至溜得没吃螺丝呢!她自傲的想着。
女人窝?亏这小妮子想得出来!
她还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呀!
哎!严罗开始怀疑自己好像有点自作孽了,不过他才不会这庆轻易地就放弃了。
「别的女人的确不用,但你一定要。」
「为什么?」她不服气地仰着鼻子看他。
「因为——」他故意拉长音,顿了一下。
巧安觉得眼前的男人,笑得好贼喔!
「你是我们赤焰门新聘的专属家庭医师。」他引爆一个他事先埋下的炸弹。
「你——」巧安瞪着他。
原来她真的签了合约,真的加入了帮派,那一切不是作梦!
「啧、啧!才签约不到两天,你就忘记了呀?」严罗微晃着头调侃道,那举止好像是觉得刺激她还不够似的。
这句话像是开关一样,巧安终於有了反应,她抡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同时忿忿的怒骂:「卑鄙小人、王八蛋、臭鸡蛋、大烂人……」
她说得没错,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对她用了一些小手段,所以他任她发泄怒气,丝毫没有制止的打算。
可是……他真的再也压抑不下了,他猛抽一口气——
在严罗抽气的当下,巧安遽然停下捶打挣扎的动作,倒抽了一口气,整个身子僵住,动也不敢动地直望着他的眼。
「怎么?不打了?」他粗嘎的问。
「你……你赶快放开我啦!」她觉得自己不只是脸红而已,全身大概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通通的。
「好。」严罗口中应允,行动却是相反的。
他无预警地用双脚勾住她的脚,将其拉个大开,接着双手稍抬起她的腰臀,往下一拉,他的下身亦配合地往上一顶,成功的进入了她——
「啊——你——」巧安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双手则因突来的入侵,而用指腹激动的压按着他的胸膛。
严罗双手由她的臀顺滑到她修长的腿,猛地一个上拉,同时将两人的体态改为坐姿。
「嗯——你——」这个姿势让他更加探入她的深处,她惊呼的娇吟一声。
「嘘!别生气了,宝贝——」
他温柔地不断啄吻她的脸、她的唇、她的颈窝……
严罗的双手重新置回她的腰臀,开始时而快、时而慢、时而猛、时而浅的律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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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败涂地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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