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 第十章

  “我说不会过去就不会过去,你要罗唆到什么时候?你不是很忙吗?没有时间待在这里跟我白耗吧?快点滚回去啊!”  
  一早起床对着死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魏师孟就算不想生气也很难不发作。不过面对魏师孟的凶恶,对方倒是好整以暇。说好整以暇或许是太过份了,身为兄长的男人口气虽然沉稳但不失担忧之情。  
  “你这么早起床要去哪里?已经不用去公司上班了吧?”  
  “我要去哪里不关你的事!”  
  狠狠瞪了一眼犹如监视者的男人一眼,魏师孟打开门就冲出士,不过进入电梯要按下关门键时,对方却伸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门,不疾不徐地走进来。  
  “你拿着车钥匙要去哪里?你的状况根本不能开车,医生难道没有跟你说明吗?”  
  “医生说的话你又知道了?我不用你在背后教训说我该做什么!”  
  “医生那边的资料我在飞机上都看过传真了,首先你就不应该这么心浮气躁,对病情会有坏处的,师孟,你瞧你那么毛毛燥燥的,连头发都没有梳理好。”  
  兄长伸手抚摸魏师孟的头发,虽然很想挥开他的手指,可是又在意自己的模样,魏师孟还是忍耐着垂下头去,让他用手指梳理着头发。  
  “这样好多了。”  
  男人仰起脖子审视着魏师孟的脸孔,半晌才发表满意的感想。  
  “师孟,你是我们魏家最好看的孩子,父亲在外面的其它小孩也没有一个比得上你,你从小就既聪明又可爱,长大以后也出类拔萃,如果不是高中时候被奇怪的老师教坏了,现在一定早就生下许多可爱的孩子。神创造万物是为了让万物滋养众多、生生不息,你现在还年轻,如果要改正过来也还来得及……”  
  “你说够了没啊!”  
  电梯的楼层灯一路往下降,魏师孟的血压却一路往上升,电梯门一开他就冲出去,到停车场坐进车子里不管从背后追上来的人,真是神经病,专门跑到台湾来传教吗?未免也太扯了吧!  
  车子滑出大厦,魏师孟才觉得胸口郁闷的气息稍微舒解开来,要怎么才能把碍事的家伙赶回去?一时想不出可行的办法,魏师孟只能加紧地往情人的住处前进。  
  车子抵达时,公寓的楼下少年已经站在那里了。  
  看到少年站在清晨中的清爽模样,魏师孟很快就把刚刚发生的不愉快事情抛诸脑后。  
  “对不起,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才刚下楼。”  
  “我不会让你迟到的。”  
  将方兰臣载到学校门前,在他要下车的时候魏师孟扯住了他的手腕,动作一顿的他回过头露出困惑的表情,魏师孟靠上去夺取他一天开始的初吻。  
  不管亲吻过多少次,每次他都一定露出泛红的脸颊,吻完以后看着他被自己沾湿的唇畔,魏师孟没来由得觉得他真是可爱。那种甜蜜的感觉就像是在脏乱的房间里找到一盆小小的草本植物般感到清新宜人。  
  “晚上我会来接你,你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我……都可以。”  
  他毫无所求的笼统答案虽然让魏师孟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在依依不舍的惆怅和甜蜜中放他离开。  
  想到回去又会被兄长纠缠,魏师孟没有回住所而是朝着电影院的方向去,可以光是坐着连根手指也不必动弹就能打发时间是最完美的休闲活动了,魏师孟除了肚子饿会离开放映厅出去买东西和上洗手间以外,就没有离开过座位。  
  如果是等级差一点的座椅坐一整天腰和臀部的部位一定会受不了,不过顶级的设备就不会有这种困扰了。  
  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魏师孟又开车前往学校门口,从对面直直走过来的身影依旧让他心跳不已,在方兰臣靠近之前魏师孟就降下车窗,其实想过好几次希望他能隔着车窗给自己见面的吻,不过那种过于浪漫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说出口,会在意旁人目光的方兰臣当然也不可能做。  
  “……谢谢你来接我。”  
  少年低着头说。惯常的道谢言语让魏师孟有种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永远不会改变的安心感,就连他那犹疑不安的神态都可以假装没看见而置之不理。  
  “快点上车吧,我找到新的中华料理店,虽然口味普通,不过店面摆设非常讲究,餐盘也是古董级的名品,很值得慢慢品尝呢!”  
  “……”  
  没有应话的少年只是微微点头,在他举步绕去助手席的门之前,突然一只手挡住了魏师孟的视线。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轻放在车窗上的手势温和,却是分隔两方的姿态。  
  钻进魏师孟耳膜的是惹人厌的毫无仰扬顿挫的声音。  
  在有限制的车窗框内,因为距离过于靠近,魏师孟只能看到对方的手和一部份的身体。  
  光是这样就够让魏师孟知道这是哪一号讨厌鬼了。  
  “竟然为了接送这种小孩子而冒险开车,师孟,你就算再任性也不应该把医生的话当作耳边风,我载你回去,你马上去收拾行李……其实也不用行李了,回去拿了护照就跟我去机场。”  
  突然冒出来长篇大论的男人让魏师孟愕然,反应过来后就是一阵愤然之情涌上来。  
  车门外站着一脸茫然的少年和面无表情的男人,魏师孟没有办法打开车门走出去,可是却很想掐死自己的兄长。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决定,不用你来罗唆,方兰臣,你上车,快点!”  
  很明显被惊吓到的少年视线在魏师孟和他身边的男人之间游移,他的眼睛眨了几下,脸色是不自然地苍白。  
  “……什么医生……?”  
  方兰臣的声音里写满了疑惑和震惊。  
  “为什么不可以开车?……为什么要去机场?为什么……魏先生的哥哥会在里……?”  
  一句句为什么好象在挑战魏师孟的忍耐极限,应该是秘密的东西却被他问了‘为什么’。魏师孟不禁焦急。  
  “那只是他胡说八道而已你不要管,快点上车!”  
  可是就算大声催促着,一向听话的少年却没有遵循的意愿,一脸好象掉进迷雾的茫然表情。反倒是一旁的冷眼旁观者发话了。  
  “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好平淡的声音。用那么冷淡的声音说着指责的言语更让人感到不可亲。  
  “师孟什么都没有跟你讲,这样你也算得上是情人吗?都是因为和你这种不可靠的小孩子来往,他的病情才会变得这么严重,你不照顾他就算了,竟然还要求他每天来接送你上下学。本来就是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弄伤眼睛,现在竟然拖到即将失明的地步,不论让谁来评断,你都难辞其咎。”  
  他一番平铺直达的谴责让魏师孟也听得一楞一楞的,好象在听学生背诵课本一样,和自己音质相近的声音,听进耳里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真想叫他不要再‘假’了,不过最要紧的是脸色苍白得不像样的情人,方兰臣惊讶地看向魏师孟。  
  “……失明……?”  
  从他嘴里吐出那个字眼,魏师孟比听到医生宣判的时候还要害怕。  
  “不是的,那是可以治得好的……”  
  魏师孟的辩解立刻就被冷然的声音打断了。  
  “你为什么要隐瞒他?这个孩子根本不值得你坦承以对吗?那么就快点分开吧!就算失明,哥哥也会帮你找到和你相配的体贴贤淑的女性,你根本不需要委屈自己和这种自私的小孩在一起……”  
  “你说够了没!?”  
  要不是方兰臣站在外面,魏师孟很乐于用车门殴打自己的兄长。这家伙是什么事都要插手否则不甘心是不是?  
  “方兰臣,快点上车,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从车窗伸出手去要拉少年的手,对方却忽然将手藏到背后去。魏师孟抬头去看他的脸,那惊慌失措的脸孔好象闪电般太过醒目地窜进魏师孟的视线,然后直落到胸口一阵悚然。如果魏师孟曾经犯了错,如今也早已受到惩罚了。  
  少年那躲避的模样就是自己的惩罚了……竟然又要让自己看到这种景象,难道每次的恋情都只能换来失败和痛心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兰臣低语着。  
  好微弱的声音,他一定不知道那细如蚊鸣的疑问对魏师孟而言有多么冲击。  
  “我一直想告诉你,只是没有机会,你快上来,我再好好说给你听。”  
  对于态度转变温柔的魏师孟,方兰臣只是轻轻地摇头。  
  “难怪我一直觉得你很奇怪……”  
  ‘奇怪’?究竟是哪里奇怪?魏师孟才想问他为什么三番两次这样说呢!  
  魏师孟想要打开车门去拉他,可是方兰臣就站在车门开启的范围里,偏偏不靠过来也不让开。  
  放学的人潮正汹涌,忽然有经过的学生团体不小心碰撞上方兰臣的肩膀,喧闹着聊天的学生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看,路边的三个人对峙之间散发着沉重的气氛,笑闹的青少年们随便地瞥了一眼就走开了,不过走开几步以后反而听到他们窃窃私语着说:“那几个人在干什么?好象在谈判,有一个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方兰臣就像突然惊醒过来般不安地左顾右盼,他的视线在魏师孟和魏师孟的兄长之间来回,最后逃避般地垂下头。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对不起,一直给你们添麻烦。”  
  转身离去的少年好象将魏师孟的心也一并从胸口拉扯出来,魏师孟立刻不顾自己兄长存在地打开车门追上去。  
  “方兰臣,等一下!”  
  “你要干什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吗?”  
  立刻就挡到自己面前的人,真希望他反应迟钝一点刚刚没有退让开地就被车门打昏过去。  
  “不管丢不丢脸都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罗唆!”  
  魏师孟泄恨似地捉住兄长的领口部分拽开,很快就抓住亟欲逃开的人的手。  
  想起之前他还说过不能在路上手牵着手散步的遗憾口吻,握在手心里的指头更感加倍珍贵。  
  被拉回来的方兰臣却是一脸惶恐。  
  “不要,我……我不要!”  
  无视于他的挣扎,魏师孟打开助手席的门,强硬地将他塞进去。  
  对于会讲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兄长,魏师孟只是在他挡在车门前时视若无睹地推开。男人站在车窗外平淡的表情露出了些许郁闷的忧愁。  
  “师孟,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  
  魏师孟降下车窗将训诫的言语关出车外,坐在助手席上的人缩起肩膀,在魏师孟帮他系上安全带时,他一直低低叫着:“……我不要……”  
  默默垂泪的少年让魏师孟仿佛连头发末稍都焦躁起来。我是骗了你,不过你也用不着哭成这样吧?虽然满心想要抱怨,可是抿紧的唇线连愤慨的叹气也发不出来。他为什么哭呢?‘你骗我!’魏师孟宁愿遭受他这样的指责。  
  “是我不对,你不要哭了。”  
  即使道歉也没有得到回应。为什么自己老是在他面前陷于窝囊的泥沼中?充满困惑的魏师孟尴尬极了,其实是明知他想逃走而强把他抓来,并没有道歉的可信度。  
  “我不要……”  
  过了好久哭泣的人依旧吐出不变的抗拒。  
  “我不要这样……”  
  “我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就算以后不能开车接送你,也会请司机,一切都不会改变。”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这样……”  
  “我会对你比以前更好,什么都听你的,你要认真读书我也不会吵你……”  
  “我不要。”  
  他又使出了捣住脸哭泣的招数,魏师孟不禁泄气。  
  带着湿润的哭声。他哭泣的样子最让魏师孟难以招架,如果是以往一定会不顾一切去吻他,可是忽然好象丧失权利,只能直视着前方炫丽的灯火飞灭。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如果早点发现的话……”  
  事后诸葛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被一再拒绝的魏师孟听着他哭哭啼啼的泣诉只感到心愈来愈冷。欢庆过后的气球软软地躺在地上最后被用脚踩破正是魏师孟此刻的心情写照,忍了那么久的东西一下子破裂了,好茫然。  
  车厢里只有少年的哀怨音调拖曳着。  
  “如果眼睛治得好为什么要拖这么久?都已经快半年了,就算要检查也不会那么久……你戴眼镜是有度数的,不是因为要做造型,你明明又没有近视……还有眼药水……”  
  他的指证历历,魏师孟无可反驳。他用啜泣的音色继续说着:“那时候、在车子里你帮我扣钮扣的时候扣错了,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太累……还有吃饭的时候也……我明明知道却没有去怀疑……”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骗你,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你可以开条件,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木然地发出挽留要求的魏师孟忽然感到好疲倦。一切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你要怎么样都随你了……就像从嘴里放出录音带一样。  
  “停下来、停下来!你不要开车了!”  
  突然少年尖叫。  
  “太危险了,不可以,你快点停下来!”  
  “你鬼叫什么!?我现在还没有瞎!”  
  破口斥喝以后后悔的还是自己,扬起手的举动还没成形,方兰臣已然缩到车门边,他逞强着不哭的呜咽啜泣更催人心肝,收回手的魏师孟颓然垮下肩膀。  
  “是我不好,我对你太凶了,你不要怕,我不会打你。”  
  “……到底……你到底是、什么病?”  
  颤抖着嘴唇的人让魏师孟心寒。  
  车速本来就不快,渐渐地又更加缓慢,陷入深夜归家的最末车阵之中终至动弹不得。  
  此时不知道车子置身何处,因为茫然地一路前行而脱离了平日的道路,陌生的街道四周是迷蒙的霓虹灯,在嘈杂的街道中心,隔着玻璃窗的车内却好安静。听到病名的他脸上一片空白。  
  “那种病……不是不能喝酒吗?”  
  他抬头看着魏师孟。  
  “不能饮用刺激性饮料,要保持血液良好循环……所以你才连穿衣服都不一样了。”  
  光听病名就知道禁忌好象在炫耀他的优等生身份实至名归。可是,这种时候他的聪明认真只会让魏师孟陷于困顿。  
  “那、那时候为什么还让我倒酒给你……去旅行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百分之百惊骇的表情。  
  “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大哥说的太严重了,其实只是视力减退而已,医生也说只要好好控制就不用担心,很多人得了一样的病也都没有造成问题……已经很晚了,你饿了吧?去我刚刚说的那家餐厅好不好?”  
  “我不要……”  
  他摇着头,流着眼泪拒绝的模样既惊慌又娇怜得可憎,魏师孟的手指从方向盘脱离,轻触他的脸孔。  
  “为什么不要?”  
  即将被遗弃的强烈预感左右了魏师孟的心,刚刚才说‘不会打你’,没隔几分钟的现在就已全忘光了。他伸手抚摸少年雪白纤瘦的颈子,只用单手就可以套住那小巧的下颚。  
  “你在想什么?那么害怕吗?有什么好哭的?我的病有那么恐怖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慢慢收拢手指,指尖底下的人白皙的脸渐渐涨成粉红,魏师孟紧扣着手指亲吻他的嘴。  
  “唔嗯、唔……”  
  发出闷哼声的口腔里舌肉颤动,魏师孟强韧地将之紧紧绞缠,少年因为窒息而猛烈抖动的胸膛似乎愈加充满诱惑,在激烈的索吻中,魏师孟的下肢中心无视不允许的情况而蠢蠢欲动。  
  缓缓移动的车潮,后方传来不耐的喇叭催促。被打扰而不得不放弃的男人松开手,少年近乎昏撅地倒在座椅内。  
  移动了没有几公尺的距离后,车子又停了下来,方兰臣抽着气的破碎呼吸声好几分钟后才恢复正常。  
  “……为什么……?”  
  他蜷曲在座椅中,手指掩着脸孔颤抖着肩膀痛哭。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悲惨的哀鸣。  
  “早点告诉我的话……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也想要照顾你啊!为什么要去机场……为什么要找别的女人照顾你?为什么要请司机来接送我?我不要、不要……什么条件都不要……”  
  对于刚刚生死一线毫无所觉的人,他大概以为那只是魏师孟惯常的暴行吧?他说得好象要被遗弃的人是他自己,哭得凄惨无比。魏师孟不禁骇然,忽然有种电话接错线的感觉。  
  “你说你不要什么?”  
  “我不要你离开我……”  
  “那你为什么要逃跑?”  
  “是你先不要我的。”  
  抬起头的方兰臣泪水盈盈。  
  “一直骗我、一直骗我,你好可恶啊!”  
  他突然大骂,魏师孟愕然,他伸长手,发现被安全带扣住后就无视交通法条慌乱地解开带子。他异常的举动让魏师孟忽然有种他该不会要打人的奇异预感,不禁反射性地往后退开,他立刻扑了上来。  
  “不可以、不可以,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才可以!我那么喜欢你,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你生病了一定要让我照顾你才可以!不可以找别人,不可以丢下我!”  
  他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魏师孟不知道,不过就算不合常理,听在耳里却很受用。  
  方兰臣娇小的身躯整个窝在他腿上,手臂圈住他的颈项紧紧抱住,他将脸埋进魏师孟的肩膀,焦躁的举动撞掉了他耳边挂着的眼镜。  
  “我不管你跟大公子做了什么约定,那通通都不算数,一定要听我的才可以!知不知道?只有我才对你最好!”  
  他蜷曲在魏师孟怀里,头靠在肩膀上随着说话而摩擦,他热切的娇态可爱得令人心惊。以前的他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曾几何时变成甜蜜的情人娃娃,竟然懂得撒娇了?  
  “我实在搞不懂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魏师孟啼笑皆非,突然掉下两滴眼泪。是因为长久以来郁结在胸口的东西忽然解开了吧?  
  “方兰臣,你真的……很奇怪。”  
  “我很奇怪吗?”  
  他抬起头来看。  
  “啊,魏师孟,你不要哭。”  
  发现他流泪的情人小声地安慰,那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魏师孟的脸就像眼泪是珍贵的宝石。他吐出舌尖轻舔了泪水,然后将嘴唇轻靠在男人的耳边。  
  “我会变成最厉害的医生,一定会找出治好你的方法,我会努力,你不可以不要我,我会努力、我会比以前还要努力……”  
  不断诉说着的他让魏师孟心里一阵感情激涌,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吻住他甜蜜的小嘴。伴随着泪水的亲吻热切得令人心痛也心荡,在如此悲伤的气氛下魏师孟煞风景地升起了火热的欲望,蜷曲在他怀里的少年似乎也感受到而颤抖了起来。  
  “这种地方,不可以……”  
  他哭泣般地说着,魏师孟却无法心甘情愿地放开紧抱着他的手。  
  ……不知何时背后又涌起一片纷乱的喇叭潮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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