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宅到街口,需要走过一整条街。孝文为自己的再次迟到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那个叫聂锦帆的男人是不是还会等着他。他抬腿跑了两步,立刻感到有黏稠的液体从仍然疼痛的下体流出来。
这种屈辱的状况几乎每次都会发生,舅舅在和自己做爱的时候从来都不用保险套,而且每次都故意射在里面,让自己带着他的痕迹回家去,仿佛是在像母亲示威一般。
从舅舅的言语里,孝文可以听出对母亲的不满,抑或说是憎恨,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生性懦弱的他无法反抗,更不敢将这种可怕的事告诉别人。对于如此悲惨的自己,他时常像阿Q一样天真的自我安慰——至少自己可以因此而保护母亲啊!
现在是晚上,就算那些东西流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一心怕更加耽误时间的孝文这样想着,不顾下体的疼痛跑了起来。
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对街灯照着一个穿得像古董的男人用古怪的姿势跑步。孝文的影子一会儿在前面,一会儿又到后面,孤独的绕着圈子。他想起小时候在游乐场玩的一种叫旋转木马的游戏,就是在不很明亮的灯光下伴着音乐绕圈子,那时的他还小小的,骑在五颜六色的木马上,觉得像在飞一样,开心极了。可是木马最后总是会令人失望的停在原处,唯一可以给他安慰的是,爸爸会拿着白白软软的棉花糖在出口等着他。
慢慢接近街口,孝文看见那里的灯下站着一个男人,那高大的背影正属于白天的那个人。
一阵欣喜之后他又不禁悲观的想,或许这个男人只是留下来要痛骂他一顿的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战战兢兢的向男人走过去,在距离一米的地方停下,鼓了半天勇气才小声开口道歉:「对不起……」
男人的肩膀动了一下,飞快转过头来,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说:「是你呀,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对不起……」孝文只好再次道歉。
男人抬起手,孝文以为他要打自己,虽然觉得因为迟到就要被打有点不可思议,但还是忍不住缩起脖子。
对方的手轻轻在他额头上拂了一下,故意微皱着眉头说:「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汗淋淋的呢?」
孝文的脸红了:「因为误了时间,所以我跑步来的。」
聂锦帆笑了,摘下自己的手表带到孝文的手腕上,跟他那块名贵的劳力士并排,指着说:「我的表很准的,借给你用,下次就不会晚了。」
孝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着不能要对方的东西,可对方偏偏又说是借的。
「你约我来有什么事?」
听到对方问,孝文才想起重要的事,忙掏出钱夹将里面的钞票交给锦帆:「这个,我是要给你佣金。」
锦帆接过来,数也没数就揣进口袋里,接着又随意的问:「一次付清,你不怕我赖帐吗?」
孝文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想拿回钱,可是钱又已经被对方收起来了。
锦帆看着他脸上诚实的表露出内心的为难,想笑又忍住,说:「我开玩笑啦,你看我像那种无耻之徒吗?」
总是处于被动的孝文只好说『你当然不是』之类的话。
「那就船上见喽!」锦帆挥挥手,叫了辆计程车离开。
孝文看看表,发现已经十点半了,急忙也拦了一辆车走,但是刚坐到车上他就想起刚才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锦帆,现在身上一毛也不剩。
因为不可能到家以后再出来送钱,所以他只好恳求司机白送他一程,结果当然是被赶下车。
无助的站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一想到要走回家去他就几乎流下泪来。
从这里到自己家,搭车只要十几分钟而已,如果走回去恐怕要一个多小时。不但身体疼痛不止,最可怕的是他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向母亲解释。
就在孝文觉得世界末日就要降临的时候,一辆计程车突然在他身边停下,刚刚离去的那个男人打开车门探出头说:「我差点忘了,你没钱了吧?上车,我送你回去。」
仿佛漂流孤岛的鲁宾逊看见救援船,在孝文眼里,此时的聂锦帆就好象耶稣一般。
两个人一起坐在计程车的后排,锦帆问他要去哪里。
当听到孝文回答『半山区』的时候,司机跟着吹了声口哨。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出身不低,但锦帆的心里还是隐隐冒出一种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感觉。他侧脸看向孝文,在男人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得意洋洋,淡淡的眉低垂着,像可怜兮兮的小狗。
锦帆的客人都是些闺房寂寞的阔太太,她们既然花钱雇用漂亮的男人寻求慰藉,就自然不会再维持矜持。在她们面前,锦帆觉得自己一瞬间就已经被那些充满欲望的眼神剥得一丝不挂。
但是方孝文却很不一样,在他面前,好象再不幸的人都会产生一种优越感。究竟为什么会这样,锦帆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趣。白天分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也许跟他做爱会更有趣。
像锦帆这种以做爱为工作的人来说,能有这种想法实在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个战战兢兢又天真得可爱的男人……
锦帆的食指动了动,但没有离开原处,反正来日方长。
「谢谢你。」男人发现自己一直被注视着,歪过头来腼腆的说。
锦帆伏过身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不深不浅的印上一个温柔得像棉花糖似的吻,对那双瞪着自己的眼睛微笑:「那这个就当做谢礼吧。」
此时,方孝文觉得今晚所遭受的悲惨对待全都被这个吻抚慰了。
聂锦帆是童话中下凡拯救可怜小孩的美丽仙女吗?
***
停泊在港口的玛丽女王号是一艘超豪华的游轮,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它将载着一群富有的人们周游世界。
锦帆轻装上阵,只带了一只旅行袋,悠闲的在码头闲逛着,并不急着登船。乘这艘船的多是有钱有势的人,船长亲自站在舱口,毕恭毕敬的迎接他们的到来。当一辆豪华的黑色劳斯莱斯轿车驶近的时候,舱曰发生了一点小骚动。
接着,从车上下来好几个人,其中一位老妇人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船长立刻迎上去,殷勤的问候那妇人。锦帆认得那是方太太,那天送孝文回家之后,他便让美萍查了一下住在那所大宅的一家人。
美萍的办事能力超强,甚至找来了三十多年前的报纸,那上面登载有方氏婚礼时的照片,虽然纸已经很旧了,却依然可以看出方太太姣好容貌,但她的儿子可谓完全没有得到母亲的半点真传。
最让锦帆没想到的是,原来方孝文真的叫方孝文,也没想到他是地产大亨方家的独子。他只是觉得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很有钱,但没想到会这么有钱,名副其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儿。
这个身份让锦帆一阵莫名地兴奋。
一旁的美萍看出了他的不良居心,冷笑着说:「你要当心,王子殿下的母后可不是好惹的,方太太掌管方家一切大权,而且为人是出了名的古板霸道,恐怕很难占到便宜哟。」
锦帆轻蔑的看着报纸上那张泛黄的照片上穿着白色婚纱的方太太,言不由衷的说了句『那可真可惜啊』。
现在,锦帆远远看着这个被众人簇拥着的贵妇,依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他在人群中看见紧紧跟在母亲轮椅旁边的方孝文,一副惶惶然的模样,想四下张望却又不敢动作。锦帆心里暗笑,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来吧,这么容易受别人影响的人实在太好玩了。
如果现在过去拍他肩膀的话,他说不定会晕倒吧?
想着还是不要一开始就制造大状况的锦帆,一面叹着可惜,一面眯起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饶有兴致的看个不停。
等方家的大队人马登船之后,锦帆才慢腾腾的走过去。头等舱是非常舒适的宽大套房,锦帆把行李丢进柜子,便整个人倒在蓬松的双人床上,感到一阵阵的困倦袭来。
昨晚陪一位太太跳舞,之后是做爱。那位女士声称自己只有三十岁,可锦帆怎么都觉得她至少有四十五岁了,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做过之后像十几岁少女一样拉着他说个不停,说到伤心处还伏在他胸膛上哭泣不止。锦帆心里一百个不耐烦,也依然温柔的抱着她徐徐的安慰着,如他所愿的,早上走时拿到了一笔极丰厚的小费。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坠到海底深处去了,站在窗边看出去,在星空之下是一望无际的汪洋。
锦帆洗了个澡,换上一件CK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这个牌子的衣服永远都是一种性感的设计,是他这个行业的同仁最喜欢的牌子,仿佛工作制服一样。
看了看房间内的乘客手册,确认各个设施的位置之后,锦帆便出门去吃晚餐。船上有很多不同风格的餐厅,他选择了淮扬菜。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他估计会在这里碰到方家的人。
餐厅里的人不多,锦帆选了一个很显眼的位置坐下,立刻有好几道视线向这边看过来。他并不以为意,悠然自得的点了两个招牌菜色,服务生礼貌而恭敬,但锦帆可以从那双微笑的眼中看到一丝异色。他知道像自己这种职业的人在这船上并不少见,服务生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三教九流都无所遁逃,可他无所谓。那些望向这边的爱慕眼神,足以让他蔑视任何人。
快要吃完的时候,他看见方孝文和他舅舅一家走进来,不过方太太并不在其中。美萍的资料找的很全,所以锦帆也认得方太太唯一的弟弟杜鸿启。
那么旁边那位平凡的中年女人一定就是冯氏的千金杜太太了?
锦帆觉得很戏剧化,杜家如此出色的姐弟俩,伴侣却都相貌平平。
方孝文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锦帆注意到他的脸上先是吃惊,然后是松了口气,再来就是紧张咬住嘴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这么多表情,锦帆不禁为这张忙碌的脸感到好笑。
服务生将这四个人引到窗边的桌子坐下,方孝文背对着这边,肩膀和后背僵硬的挺着,锦帆几乎可以看见汗珠从沿着他的脖子流下来。
正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个紧张的男人的时候,锦帆感到那个桌上的另外一个人正看着自己。他微微移开目光,就看见方孝文对面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正闪着大大的眼睛朝自己偷笑。
虽然只见过她十一岁时的照片,但他仍然认出那是方孝文拜托自己将其解决掉的未婚妻。
很时髦的女孩子,无论她头发的颜色、身上的装扮,还是脸上的表情都与锦帆最初的想象完全不同,他以为方孝文的未婚妻应该和他本人一样,仿佛一对收在壁橱里的陈旧娃娃。
礼貌的回应了对方的笑容,锦帆叫来服务生,向他询问了一下船上酒吧的事情,然后便离开了餐厅,走时,他用仿佛期待又迷恋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当然如他给予的暗示一样,一个小时之后杜冰倩就追随到船上的酒吧里,大大方方的坐到正在角落里慢悠悠的品着酒的锦帆身边。
「Johny,给我一杯Chivas。」她十分熟络的对服务生招呼。
锦帆将脸转向她。
女孩面不改色的喝了口烈酒,用现在年轻女孩特有的直白问:「你叫什么?」
「聂锦帆。」
「你第一次上这条船吧?我以前没见过你。」女孩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停在面前这张英俊的脸上。
「你经常乘这条船吗?」锦帆反问。
「每年一次,无聊透顶。」
「今年不会了。」
听到锦帆的话,女孩的脸上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锦帆笑起来,仿佛在说她是明知故问。
被看透心思的女孩不服气的将一根烟叼在嘴上,见锦帆动也不动,丝毫没有为自己点烟的意思,不满意的嚷:「聂锦帆,你很不绅士耶!」
锦帆看着她,出其不意的伸手将她唇上的烟拿掉,打断那随即冒出来的一串抗议,说:「我可不想我要吻的女孩嘴里有烟臭味。」
女孩的眼睛在酒吧昏暗的灯下散发着光。
如果换作是她的未婚夫,一定会红着脸底下头吧……
锦帆凑过去吻住女孩那涂着玫瑰色口红的唇,脑子里却想着那个男人的事。
本来还有些期待的锦帆,在看见杜冰倩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她是那种很容易上手的女孩,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这两个人的性格实在差得太远,真难想象他们俩会凑在一起,大概是长辈的主意吧……
在冰倩的房间门口,锦帆一边仿佛很依恋似的跟女孩吻别,一边思考着究竟是要在什么时候完成任务,最后他决定还是先去问问雇主的意见。
没想到才刚哄着已经对自己迷恋不已的女孩关上房门,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看见方孝文从另外一侧的走廊拐出来。
他低头走着,直到几乎撞到锦帆身上才猛然发觉面前有人。
「对不起……」男人小声说着,想从旁边绕过去,直到被锦帆的手臂拦住,才不得不抬起头来,吃惊地轻叫一声,「啊,是你!」
锦帆微笑着:「真巧是吗?我正想找你,你就出现了。」
「嗯……」男人重新低下头。
发现他有点不同往常,锦帆不由得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人摇着头:「你刚刚说找我?是什么事?」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锦帆见他不愿说,也就不问了。
男人犹豫了一下,便跟在锦帆后面来到他的房间。
***
将拘谨的男人按在沙发里坐下,锦帆倒了一杯水给他,关切的问:「你看上去很没精神,生病了吗!」
「可能是有点累吧。」孝文双手握住水杯。
锦帆斜靠在他旁边的扶手上:「你好象并不怎么关心我们之间的那件事啊。」
「怎么会?」孝文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昨天听见冰倩提起你了,她好象很喜欢你呢,说你既好看又体贴……」
这是当然的啊,我怎么说也比你强的多!
锦帆自负的在心里想着,嘴上说:「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捉奸在床?我们必须提前通个气才行。」
「啊?」
「你不是要解除婚约吗?」
「可、可我不想伤害冰倩啊!那样做会让她遭人耻笑的!」孝文慌忙摇着头。「冰倩那么爱我,我现在用这种卑鄙的办法已经觉得对不起她了,怎么可以作更过分的事……」
那个非常爱你的女孩,刚才还在热烈地邀请我上她的床呢!
锦帆忍不住,噗哧巴一声笑喷出来.
孝文责备的看了他一眼,觉得锦帆亵渎了表妹对自己的感情。
锦帆忍着笑:「那你想怎么办?」
「如果她能爱上你,就会自己想要和我解除婚约吧?」孝文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问了半天才说出来。
「然后呢?我又不能娶她。」
「为什么?冰倩那么漂亮,又很可爱,你为什么不能娶她?」
「那你又为什么不能娶她?」
「我……我不行……」
「你不行,我也不行呀!」
「为什么?」
「跟你的理由一样。」
孝文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他。
怀着纯属逗趣的心情,锦帆懒得去探究那眼神中的复杂内容,若无其事的从他手中拿过杯子喝了一口问:「喂,你有没有试过自己跟她提解除婚约的事?」
「当然没有,冰倩非常爱我,如果听到我这么说,她一定会伤心的。」孝文说的很认真。
锦帆对这个异想天开又自作多情的男人完全无语了,正考虑着如果直接说出、你的表妹根本不在乎你。这种话,会不会伤害到他的时候,忽然看见男人靠近衣领的皮肤上有一小块红斑。
才留下不久的吻痕,这么说,他的恋人就在这条船上了?
想到男人之所以如此疲惫,是因为刚刚跟情人翻云覆雨用完了所有的精力所致,锦帆的心脏不舒服的扭着。
他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块红斑:「你有个很热情的情人啊,」
孝文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缩起背:「什么?」
「他一定很爱你吧,所以才要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吻痕。」
「没、没有啊,一、一定是被虫、虫子咬的……」
看着他飞快的用手捂住脖子,满脸通红的样子,锦帆才不相信什么虫子的谎言呢。
他根本没想到外表不起眼、性格又胆小懦弱的方孝文会有情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拿对方当一件有趣玩具的他,现在就像发觉原来玩具并不属于自己的任性小孩,被一种不可理喻的愤懑控制了。
以去洗手间为名,锦帆用设在浴室的电话偷偷拨到杜冰倩的房间,说了很多『我想你』『我要见你』『我好想要你』之类的话,女孩果然很痛快的说马上过来。
满意的挂断电话,他回到房间里,孝文正焦急的站起来:「对不起,我必须回去了,已经快十二点了……」
锦帆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估摸着杜冰倩五分钟内就会到,故意拖延时间:「还早嘛。」
「可是母亲会不高兴……」
「那件事怎么办?」
孝文烦恼的按住头:「我不知道……等我回去再想想……」
不用想了,我很快就可以帮你解决了!
锦帆在心里阴险的笑着,走过去拉下他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去抚他皱在一起的眉眼:「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就在对方红着脸抽回手的时候,敲门声轻快的响起来。
锦帆装模作样的透过门镜看了一下,惊慌的转过头说:「糟糕,是你表妹!」
孝文颤抖了一下,六神无主的看他:「怎、怎么办……」
「到这边来!」锦帆拉着他到床的对面的衣柜前,「你先躲到里面去。」
「啊?为、什么要躲?」
「因为我没有提过认识你的事啊,看见你这么晚在这里,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
不容他把话说完,锦帆就连推带挤的把方孝文塞进了衣柜,还用心险恶的将柜门虚掩上,留出一道缝隙。
***
门没有关好啊!
蜷缩在狭小空间里的孝文看到透进来的光线,正想要弄好柜门,却听见锦帆打开房门的声音他忙缩回手,紧张的竖起耳朵,一面乱乱的想着如果冰倩突然打开柜门自己该说什么好。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并没有如预期的听见两人的对话,随着拖沓的脚步声从门口移到距离衣柜不远的地方,房间里就安静下来,只隐约听见仿佛衣服摩擦的声音。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心里强烈地不安着,小心翼翼的向那道缝隙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可是由于角度的问题,他只看见冰倩一侧肩膀的边缘,仍然看不出端倪。
好在她是背对着自己的……
孝文暗自庆幸,伸出一根手指,将柜们又稍微推开了一点,立刻清楚的看到两个紧紧拥抱、缠绕在一起的躯体正在激烈的相互亲吻着……
有意让自己面向衣柜的锦帆见柜门轻微扇动了一下,不禁露出微笑。他拥着女孩倒在宽大的床上上边爱抚着她的身体,一边熟练的褪去自己和对方的所有衣衫。
女孩的身体成熟而敏感,对于做爱的事完全没有犹豫的意思,在锦帆充满技巧性的挑逗下毫不羞涩地呻吟着。
那个男人此时会是什么心情呢?深爱着自己的表妹。正在别的男人身下忘情的喘息,自尊心一定备受打击吧?
锦帆玩弄着女孩柔软的胸脯,嘴唇贴在那纤细的脖颈上吸吮着,留下一连串的吻痕。
男人脖子上的吻痕,隐藏在衣服深处的一定还有更多吧?被留下这些淫乱的红色痕迹的时候,他是用什么样的声音呻吟呢?
和身下的女人无关,锦帆想象着方孝文扭动腰肢的样子,勃起了。在插入之前,他没有忘记将那个冷酷的真相更加彻底的展现给那个可怜的人。
「锦帆,怎么了?」杜冰倩见男人忽然放开自己坐起来,不解的问。
锦帆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你一直瞒着我,其实你已经有未婚夫了吧?」
冰倩惊异的掩住口:「怎么会?你听谁说的?」
「你跟那个男人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你在说谁呀?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天跟你家人一起吃饭的男人啊!」
「噢哈哈哈哈!」冰倩恍然大悟的笑起来,「你是说孝文表哥?他是我姨妈的儿子啊!」
「表哥表妹结婚不是很顺理成章吗?」
「才没有呢,跟表哥结婚这种事多古老啊!」
「你们真的没有订婚?」
「没有啦,孝文哥哥只是常来我家玩而已。」冰倩从后面抱住锦帆,「我才不要嫁给孝文哥哥呢,他又老土又无趣,长的也不够帅,而且我姨妈那个老妖婆好讨厌哦!」
看出女孩并没有说谎,锦帆不禁暗暗吃惊,他只是想让方孝文听见表妹亲口说出不爱他的事实,却没想到根本没有订婚这回事!
难道是那个男人的臆想不成?
「锦帆好可爱哦,这么爱吃醋!」
听见女孩这么沾沾自喜的话,锦帆暧昧的笑着,搂着她重新躺下去。
***
虽然在对方亢奋的呻吟中射精,可是锦帆并没有达到高潮时的激动,这种如家常便饭似的行为,很难让他真正兴奋起来。
女孩在清晨时分离开,临走时在男人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个吻。锦帆其实已经醒了,但他没动,闭着眼睛继续装睡,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才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男人健美的身形沐浴在浅白色的光线里,宽阔的骨架与完美的肌肉线条融合在一起,仿佛从晨光中走出来的太阳神阿波罗。
他赤裸着身体从床上下来,拉开衣柜的门,打算拿沐浴后要换的衣服,却没想到在一堆衣架、西装领带中间蜷缩着一个男人。
「你怎么还在这儿?」锦帆惊讶的脱口而出。
一夜都过去了,本来以为他应该会趁着两人熟睡的时候离开。
方孝文显然被突然打开的柜门和赫然出现在面前的裸体吓了一跳,窘迫的说:「我、我僵住了,动不了……」
一直窝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好几个小时,难怪会僵硬……
锦帆笑出声来,拨开散在他身上的衣物,将男人抱出来。他的骨架非常纤细,在锦帆有力的手臂中也只有一小团,锦帆在抱着他的时候产生了一种想要做爱的冲动。
扶着方孝文慢慢在床上伸展开身体,锦帆一边漫不经心的帮他按摩着僵硬的四肢关节,一边预谋着压上去的时机。
「对不起……」
听到男人小声的道歉,锦帆转过头看他,明白他是为婚约那件事道歉,故意装出不满的表情:「你还真是要得我团团转啊,这么做很有趣吗?」
「对不起……」男人又说了一次,脸上因为一夜没睡而异常苍白,双眼却红肿着,像哭了很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没有骗你,冰倩的确说过要嫁给我,而我也答应会娶她。」
「也许是时间过的太久,她已经忘记了吧,毕竟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大睁着双眼看向天花板,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锦帆偷偷的翻了翻白眼——十年前杜冰倩只有八、九岁吧?小女孩的话怎么可能当真呢?
「不过也好,冰倩既然不记得了,我也就不需要再为这件事烦恼了。」男人忽然笑了,可是眼泪却跟着流下来,他双手掩住脸,不停地颤抖着。
锦帆本来只是想羞辱一下对方,却没想到竟然让他如此伤心。
又不能抱女人,而且自己也有恋人,何必哭成这样呢?
锦帆想不通,但是仍然温柔的搂住他,摩挲着他单薄的背,一面漫不经心的听着对方的倾诉。
「当冰倩说好爱我,要嫁给我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我还以为终于有人是需要我的,可是……」
男人边哭边说,并没有意识到抱着他的人正不断在自己的脸庞上轻轻吻着,直到身体的中心被握住,才猛然住口,吃惊的瞪着对方。
锦帆呼呼笑了两声,低头吻住那微微张开的冰凉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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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碎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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