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钝了整整一个世纪以后,北北终于有些聪明了,他拼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三三的手,大喊道:“不要吃,不要吃那个,我们骗你,三三不会怎么样我,这是我们商量好的,你不是不会喜欢我么?真可笑,那你着急的跑过来干什么?姓越的,你的水平也不过如此,要装酷就装到底,比阴险,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总拿别人当白痴耍,好了,现在我也玩够了,我们互不相欠,你滚蛋吧。”
生气啊!快生气的扔掉纸包赶快走掉啊,就算爷爷求你了,拿出你的大少爷脾气一走了之吧。
如果里面是砒霜,是氢化钾吃还是不吃,真傻瓜。
你这傻瓜,就会找麻烦,月月盯着北北的眼睛,北北把头扭过去不看他,不要吃,不要吃,你吃了我反而会害怕,那样叫我一辈子拿什么回报你?
没有时间思考,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做什么蠢事,结果我也不是神仙,我也要演这种无厘头的剧情,月月将那包粉末吞了进去。
长长舒了一口气,三三放开北北。
北北立刻扑向月月,掐着他的脖子:“吐出来,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月月被他掐的几乎翻白眼,这是他见过的最不温柔的关心,将北北的手掰开:“全是粉末怎么吐?你先吐给我看看啊?”
“去你妈,我又没吃,吐什么吐,让你吃你就吃,你当是伟哥和金枪不倒大补药呢?”北北急的发昏。
“虽不中却不远矣。”三三站在门口笑,“独家配方啊,随黄金价格流动的菊花粉,很快你的小美人那里就会痒的很,不来一次是不行了,感谢我吧,我是上帝派给你的福音使者。”
关门走人干脆利落,留下张口结舌尴尬的不行的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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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闷笑,换月月掐北北的脖子:“你他妈就这么想上我,你怎么不到街头贴小广告,让人人都知道,再组织个兵团,全民来袭,顺便园了你大头美梦。”
“谁要……你。”北北脸红脖子粗。“我就是要怎么了,凭什么我就不能上上你?算了,老子不勉强你,什么东西冲冲水就好了,要不然我去买甘油灌肠。”
牙根都痒痒了,一口鲜血险些没喷出来,月月站起来道:“跟我走。”
北北当然不想听他的,但是一想到现在耍脾气就太小家子气了,尤其在对方刚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牺牲的情况下,就老大不情愿的和月月坐了电梯上楼,月月按电动门开门,北北不由惊叹了一声,还是有钱好啊,总统套房毕竟不一样,小型别墅一样,这激发了他赚更多钱的欲望。
将平跟的小羊皮鞋踢掉,月月仰头倒在巨大的床上闭上眼睛:“来吧。”
北北手足无措,先要,先要怎么做?]
对啊,过去亲亲他。
不对!
什么来吧,你当老子强奸犯呢?
还是可怜我?
去死吧!
粗鲁的去抓月月的胳膊把他整个拉起来:“你听着,我不喜欢你,我也不要和你上床,我没你这么卑鄙,我没想通过这种手法…………”
虽然你是通过手段得到我的,我就高尚得多,我不要这样,就算永远得不到你,我也不要。
口水已经泛滥成灾,荷尔蒙猛烈分泌的北北,在内心里做出这样的伟大的决定,虽然是在决定的时候,恨不得就咬舌头英勇就义,然而强烈的自尊还是让他放开月月的身体打算离开。
手指勾着北北的衣服,月月有些懒洋洋的,这真是他见过最有趣的人,再欺负他恐怕就会哭了。
“你就这样留下我一个人难受?”
北北转过身去看月月,小熊眼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小水珠。
白驹过隙,月月的心象有根极细的针穿过,骆驼也许穿不过针眼,但是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被感动,不被刺痛。
水蛇一样缠过去,月月脸上的荧光片没有他的目光亮,北北低下头去吻他艳丽的嘴唇,尝到有些甜的草莓润唇膏的味道,舌头有些凉,心也有些冷,整个人都好象拧的很疼。
放开北北,从皮包里拿出一片湿巾,月月一点点的把彩妆搽掉,北北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化妆,月月显然很疲倦,眼睛下有很大的黑眼圈,配上他西方人的特质,好象特别的憔悴。
他这样子却平添了柔弱的美,激起人凌虐和怜惜的复杂情绪,比在大厅的艳光四射,现在更加的潋滟色情。
解开一棵扣子,月月叹气:“我担心你。”
这就够了,眼角潮湿了。
燃烧吧!小宇宙!
复活!复活!!
北北心理和生理上,主要是生理上极端饥渴着,扑倒在月月身上,咬着脖子很粗鲁的吻起来,月月的胸腔浮动,紧紧的抱住他。
西方为了表示庆祝,常常会开香滨,其中一个原因是打开以后的泡沫会喷涌着增添喜悦。
无尽的泡沫翻飞出来,在幸福当中没有理智,疯狂的互相亲吻着,彼此因为对方小小的动作,或者也许只是陈述的语言就疯狂起来,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外衣是撕扯开的,里面是那件很引人瑕思的透明衣服,胭脂色的有小洞的薄纱下,月月的身体若隐若现,美不胜收,北北立刻急色的过去咬了一口,哈哈……我北北又回来了!
遇到不懂得艺术的人,林黛玉也变铁蛋。
北北就好象新官人洞房,烧的是三把火。
欲火,欲火。欲火!
轻微的蹙了一下眉毛,月月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北北擦了一下口水尽量温柔的微笑着:“我会对你很温柔的啊。”
找不到扣子的纱衣哧啦一声被拽开了。
…………
鬼才会相信北北的话。
乌黑的头颅埋在白晰的胸膛上,北北浓烈的亲吻着,月月偶而会响应他的吻,更多的时候是象纵容宠物一样静静的躺着,直到这只无法无天的黑熊剥掉了他的裤子,月月才呼的一下坐起来。
吓了一大跳,北北小心的问:“很难受?会痒么?”
很想开口问,你说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上床,那么你现在的意思呢?
不能问出口,因为自己曾经那么严刻的告诉他——不喜欢,原来人世的轮回是这么快的,是这么残忍的。
神经质的拥着北北的头,月月听见自己绝望的说:“没有事,继续吧。”
“我喜欢你。”北北这句话简直石破天惊。
“啊?”月月愣神。
“不要骗我重说一遍啊。”这么大的男人还说喜欢不喜欢的,你以为我脸皮真那么厚么? 一次就够了,就算你会嘲笑我,也没什么后悔的,是男人就会为自己的心自己的言行负责。
没有再说话,奇怪的“话”学作用却开始了,月月热情的吻北北,在北北试探他后庭的时候,也一刻不停的去亲吻他,他的汗润湿了头发,紧贴着皮肤,好象戏曲里的人物,浓重的视觉味道,扭动的身体好象妖怪一样,蛊惑的感觉。
血都冲上脑袋,北北迫不及待的想进入他,可是月月疼的身上起了一层薄汗,他却只能伸进一根指头,月月将包里带的橄榄油递给他,北北将大半瓶都倒出来用力的往里插,再去吻月月的时候,他就能尝到他口腔里的血腥味道。
三根手指在体内搅动,月月搂着脖子向后仰,眼角是蔓延开的水色胭脂,最后把全身都染红了,他是金枝玉叶的大少爷,一辈子也没吃过什么苦,指头尖里扎根刺也要宣扬一下。
这么算来,让他吃的苦头最多的就是压在自己身上的亢奋的男人了。北北开始吻他,让他身体放松下来,用舌尖舔着他的毛孔,用脸庞蹭着他的胸肌。
北北青着半边脸,背上全是血道子,在蒙蒙的亮光中满足的笑着睡着了,两条胳膊紧紧的抱着月月,腿也缠在他身上,忘记了他将来的命运。
大意了吧,北北很快就知道只凭下半身思考的后果,一觉醒来,他就发现月月不见了,北北把床底下冰箱干衣机全找过了,也没看见,正想着如何掀地板,突然就有些明白了,他哆嗦着去找手机,然后拨给三三:“你在那里?”
“这么快就醒了,您辛苦了。”三三在笑。
“你这大混蛋,为什么给月月下那种药,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所以现在想不开去死了。”
“VC。”
“………什么?”
“维生素C。”三三将一块水果放到嘴里嚼。“北北你需要普及常识,如果是吸服式春药,应该是前面比较兴奋吧,何况我这么纯洁无暇善良没边的人怎么可能随时带那种东西嘛。”
“但是…………。”但是月月让他做了。
“因为他愿意,Ban,好好爱他吧。”
“他不见了。”北北几乎是带着哭腔。“月月一定是气疯了,他人那么骄傲。”昨天又被自己玩的那么厉害。
“在大厅,刚刚坐下,啊,可怜的小美人,连坐下都那么困难,腿在抖啊…………,再见了,亲爱的,祝你幸福。”希望你快乐,希望你的爱有同样的爱可以回报。
“竟然做红娘,小三,你不是说过喜欢的东西就要抢过来,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么?”坐在对面的男子取笑三三。
三三羡慕的看向有点苍白的月月,喃喃道:“但是幸福不是抢夺就能得到的,没有相互理解的土壤,这种叫幸福的花是不会成长的,他们相爱,除了自己,谁也分不开。”
要加油啊,北北,我知道你不会允许我这么叫你,北北,在心里开的花朵,我只是过路的季风,能把你持续呵护的,只有温柔的月光。
看着匆忙到左脚绊右脚赶过来的北北,三三真诚的笑了,沧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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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坐到月月对面,北北陪着笑脸:“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我们北方枪毙犯人专门拣晴朗的天气,阴天会影响射击水平,使犯人受更多苦,听说一个强奸犯是被打了十多枪才死的。”月月将menu给侍者:“一份墨西哥套餐,一份辣汁碳烤牛排。”
“不要吃那些,你刚……会……”被月月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北北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了。“那个,我要一份奶油蘑菇汤,水果拼盘,不加辣的意粉,两杯西瓜汁。”
“呵呵……天气真好。”天气真好,我真贱,干什么非得要讨好你,我也不是没被你上过,干什么和我有国仇家恨似的,北北偷偷瞪月月。
冷冷看了北北一眼,月月将报纸放到桌子上:“不高兴你可以换张桌子啊。”
高兴,高兴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北北恼火,吃的一端上来,就把那份辣的冒烟的墨西哥菜拼命往自己嘴里塞。
我是革命的老黄牛,任劳任怨的。
辣的眼泪都流下来的北北,看着对面吃意粉的逍遥月月,肠子都悔青了,他就知道他是作弄他,这混蛋!要是能够,他还想用鞭子教训他。
草草吃了两口,月月突然间变了脸色,迅速的就冲回房去,北北也只好跟着回去,隔着洗手间的门听见月月的干呕声,这才真真切切良心发现。
把洗手间的门推开一条缝,看见月月在洗脸,皮肤白的晶莹剔透的,印堂却乌黑的好象凝了沉墨,北北扭头看一床已经黑了的血渍,突然感觉到有点害怕,正常人会流那么多血么?
走过去掀开床单,果然看见血已经晕到下面的垫子上来,简直象在这床上杀过人。
将单子撤掉藏起来,北北打电话叫客房部换床单,回过头来正看见月月半裸着看着他,北北的惊慌在他眼里有点可爱,好象错咬了主人的小狗,可怜巴巴的。因为天性倔强,只能拼命摇尾巴,却不敢过去舔手指。
月月叹了一口气,张开手臂,北北立刻“汪汪汪汪”的吐着舌头奔过去,撞的月月一踉跄。
“我吐的很难受,你的东西自己不处理了,你当我那里是储存柜,还是当我能生个小BABY啊?害的我一直很难过,你知不知道?”月月捧着北北的脸厉吼着。
北北被吼的眼睛发直,只好讨好的去亲月月的脖子。
推开北北进到浴室,月月放了温水,舒服的泡在大浴缸里,北北可怜的呆在门口偷偷咽口水,直到月月懒洋洋的下圣旨:“北北,你把床头的书拿给我,就是我念给你听的那个。”
北北欢快的找了书拿进去,不等月月邀请,没看见怎么脱衣服,就已经光光的滑进大浴缸,要是世界记录里有脱衣速度这一项,北北倒可以去试试。
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水,月月推开北北压在他腿上的脚。“谁叫你进来的。”
“嘿嘿嘿嘿…………”
“快出去。”
“嘻嘻嘻嘻。”不论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最终得到好下场的只有装傻或者本来就傻的老顽童。
月月也确实无奈,头垫着气枕闭着眼睛吁了一口气,身体在加了沐浴盐的乳色水中飘荡。
春光乍泄。
引得北北的獠牙又快长出来,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几乎就要碰到月月的嘴唇的时候,月月突然叹了一口气,吹的北北的鼻子都痒了:“北北,我之前说的话,你不要在乎。”
我不会喜欢你,这是你要问的问题的答案。
怎么会不在乎?
“我,我读书给你你听。”北北坐回去,湿了的手慌乱的翻着书页。
“北北你听我说,这是有缘故的。”月月侧了一下身,淡红的血丝从身下浮了上来,很快消融在水里。
“我根本就不在乎。”北北紧张的把旁边的瓶子里的东西死命的往水里倒,抹脸上的水珠的时候,沙的眼泪直往下流。
“那也要和你说,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英俊的男孩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这些其实是假像,一些痛苦的事情来临了。”
真臭屁啊,英俊的男孩,你不会告诉我你被包办婚姻了,或者其实有什么绝症吧。北北哗哗的翻着书,没有认真听。
“象其它男孩子一样,他也迷上了偶像,最开始他喜欢上了陈百强,但是不幸的是,这个声音暖暖的人很快香消玉殒了。”
“??”
“不久他喜欢上了黄家驹,这个还不到一个月,也死了。”
“………”北北一脸黑线。
“喜欢张雨生是因为他的歌,这个你应该知道他怎么了吧?”
“!!!”
“至于其它的死的,不能算我头上,我只是对邓丽君有点好感,对麦克是喜欢他的小细腰,对啊,他还没死。”
但是和死差不多了,北北面如死灰。
月月睁开眼睛看北北,浅绿色的眼睛里满满的关爱。
“我是为你好,北北,我不能爱你。”
这是什么怪循环?
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说,我怕我说了我会死,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我死了,没有人象我这样爱你。
这是谁他妈的发明的赚人眼泪的借口,根本是大尾巴狼骗小白兔的。
尽管这样,北北决定相信他,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傻,很疯狂,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掺进太多理智,他妈的,老子赌了。
水蒸汽有些模糊视线,北北看着被他快被他揉搓成纸浆的书。
Gitanjali
一百五十页三十二段:
我的国王不认识我,所以当他要求进贡时,我无礼的想,我可以躲藏起来,不去偿讨这笔债务。
我逃避白昼的工作,躲开夜晚的梦幻。
但是他的要求跟踪着我的每一声呼吸。
于是我开始明白,我的国王认得我,我无处可躲。
现在我希望把我的一切奉献到他的脚前,在他的王国赢得我的立足之地。
是我爱上你,就算是绝望的爱,北北吻着月月的嘴唇,我要你也爱上我,我的国王,我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但是不要小看我的能耐,搂抱着月月的手臂散发坚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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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与攻(下)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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