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颖宣顾不得手中提着的重物,赶紧望向桌子上的电脑。这声音正提醒着他--有新的讯息!
难不成是Jos
甫一进门的颖宣立刻抛下手提的物品冲到桌子前,飞快地打开电脑……
真的是Jos!
当颖宣看到线上的人正是Jos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Jos,你死到哪里去了?你让我好担心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小宣!……并不是我不想跟你联络,而是--他们盯上我了!)
“什么?……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事!当我被追杀时,有个男人救了我,好了,不提这些。小宣,离开台湾!他们已经知道你在哪里!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他们’已经派人前往台湾找你了,快走!让‘他们’找到你,你会没命的!)
“哈!‘他们’终于来找我……我不走,我要待在台湾等‘他们‘来找我。”
(小宣……)
“Jos,是朋友就别再劝我离开台湾。”
(……小宣,算我求你把‘DFP’病毒还给‘他们’吧?)
这头的颖宣泛起一阵悲怆的阴笑。“不可能!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从他们的组织里窃取出来,我不可能将‘DFP‘归还给他们,更何况,它本来就属于我的。是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将‘DFR‘夺走,我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毁了‘他们’……”
(小宣……拜托你就听我这么一次,好不好……)
“不要再说了!“
电话那头的Joe
明白颖宣执拗的个性,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没有人有办法使他改变心意,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不说了。……不过小宣,你千万别忘记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谢谢!“
(不多说了,你自己多保重!……还有答应我,千万别勉强,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你自己也保重。”
关了电脑,颖宣疲惫地揉着自己的鼻梁。接着他抚身自己右颊上的烧伤。
快了!也该是时候了!他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一抹超乎年龄甚多的阴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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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深夜里,两道灵敏、矫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潜进静悄悄的屋子里……
“鹞,小宣并不在。”
“他不可能不在,这几天我不曾见他走出屋外过。再仔细找找,他可能躲在某个房间里……”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一间又一间的房间全翻遍了,依然不见颖宣的人影,正当两人准备撤离时,摆有书柜的整面墙,吱嘎一声,蓦然被推开了。
鹞和瑾迅速地隐身在黑暗之中,静观其变。
从暗门里走出来的,正是鹞朝恩暮想的人儿。
瑾本想出声叫住颖宣,但却被鹞给制止了。
面色苍白的颖宣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房子里多了两位访客,他双手紧握装满绿色稠液的锥形瓶,蹒跚地往外走去。
微亮的月光,正好替颖宣照亮了前路,他直直地走向后院,拿了一棵榕树苗,和一把锄头。
他往绿林大道走去,直到缺了一个洞的树排前前才止步。
寂静的夜空之下,只听得到颖宣挖土的声响。
叩……叩……叩……
不一会儿,颖宣终于挖好一个洞窟,将树苗种妥之衙,他喃喃地说“最后一棵了。”
颖宣将放在一旁的锥形瓶子拿起,再拔掉软木塞。他小心地将绿色稠液倒在树苗的根部后,便往后退了几步,席地而坐。
神奇地,矮小的树苗一寸一寸的往上攀爬,速度越来越快……
颖宣仰头,象是观看一件艺术品般目不转睛。他的神情虽然疲累,却由衷地发出愉悦的笑容。
呵!这是他自小到大的心愿不是吗?即使他不能使沙漠绿化,但至少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他能让这小小的原野,展现盎然绿意。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来得及做这件事,他不想让他死后犹留有一丝遗撼。颖宣有些悲伤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
倏地,啪喳的一声,踩断树枝的声响打断了颖宣的沉思。
颖宣心惊地回头望 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朦胧的月光之下,缓缓地走出两道人影。
是褚鹞和瑾!!
颖宣万分惊诧地看着二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他的?他们到底看到了多少?
但更教颖宣惊讶的是鹞呼唤他时,那再熟悉不过的昵称。
“小乖,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小鹞哥哥’呀。”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他最喜欢的‘小鹞哥哥’啊!难怪当他初次看见他的眼眸时会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悸动。
那在他身边的年轻男子,不就是……
“小宣,我是瑾哥啊!你还记得我吗?”
果然是他!
他怎么会忘了他呢?忘了一向最痛爱他的瑾哥呢?那是不可能的!
他当然全记得,只是……他不能承认他就是桑颖宣。
他不能自私地将他们卷进他复仇的漩涡里,他不能啊!
颖宣拚命地武装起自己,“恐怕……你们认错人了,我不叫小乖,也不叫小宣……而且,我更不认识什么--‘小鹞哥哥’‘瑾哥’的,说坦白些,我并不认识你们,更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颖宣心痛的强迫自己冷冷的讲完这些话,他的心犹如淌着血般地疼……
殊不知,在鹞与瑾关怀的眼里,清朗的月光已经将他的情绪泄漏--他的表情是多么的哀凄!
颖宣清楚要是他再不离开,他的眼泪绝对会溃堤,而他也明白,一旦让自己哭泣,就很难停下来。
他激动的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两个男人,急步奔向他的小楼。
泪水不断地刺痛着颖宣的眼睛……
鹞苦涩地望着颖宣离去的背影,他非常确定‘小熊弟弟’就是他的‘小乖’,但为什么他装不认识他们呢?
为什么?……
“鹞……”瑾默默地抻出手臂搭在鹞的肩膀上。“小宣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瑾也非常肯定隔邻的小男孩就是颖宣,虽然他很高兴,不过却也很沮丧。他与鹞都和颖宣相差十岁,自小他们两人对颖宣就百般疼爱,要不是桑博士夫妇两人决议将他送往麻省理工学院就读,顺道将‘DFP’送往美国公司,那件意外也不会发生,‘DFP’更不会让俄罗斯的地下恐布组织夺去,还害的桑博士夫妇罹难。而颖宣也是自那时起,便像是化为灰烬一般,失去任何踪迹。
可是,如今终于找到他了,他却说不认识他们,这教瑾很难过,可是他的难过却怎么也比不上鹞的心痛。
鹞比谁都更疼惜颖宣,当他听到颖宣说得这么决绝时,他情可以堪呢?
唉!怎么会这样呢?凝视着鹞悲伤的侧脸,瑾头痛地揉了揉额际。
这时,夜空之中的几朵乌云正渐渐散去,皎洁的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清晰的照在他们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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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呢?他原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可是命运却又让他们再次相遇,为什么呢?
尤其是,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颖宣趴在被褥上,无声的问着自己。
哽咽爬上颖宣的喉头,他极力地压抑着,此刻,他不许脆弱的泪软化他的心房。
对!他得赶紧离开,离开他们,就不会将他们牵扯进去,小鹞哥哥和瑾哥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之虞。
对!就这么决定了!
颖宣跳下床,霍然就想往实验室冲去,但随即地,他停下脚步,沮丧的阴霾布满他痛苦的心。
他颓然地坐在床沿,头深埋在他的双臂之中……
他现在还不能走,如果他走了。那他十年来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而且如果现在动‘DFP’他势必得付出相当大的惨痛代价。
‘DFP’是一种自主神精性病毒,而颖宣正努力地将它研发成液能的神经性病毒,如果他不小心弄错一个步骤,他死还不要紧,但是泄溢的毒气却会使方圆百里内的所有人瞬间步向死亡。
因为‘DFP’会显着地抑制乙醣胆碱脂(acetylchlinesterase)的活性而致人于死亡。
不行!他得等‘DFP’稳定后,才能离开。
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无辜的人们丧命,而且,他更不想失去他最在呼的两个男人……
思来想去,颖宣决定加快脚步,他必须在所剩无几的日子里,将‘DFP’合成稳定状态,再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他好累,真的好累!
只躺一下就好!就只躺五分钟……,颖宣这样就服着自己……
由于颖宣已经三天三夜不曾合过眼,所以,很快地,他便瘫软在被褥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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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啊!老公,这次送‘DFP’到公司后,我们要到哪里去玩?”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亲爱的老婆……”
桑政彦讨好地捏了捏尹丝微翘的鼻头。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尹丝扑进桑政彦的怀里,高兴地搂着他的颈子,笑嚷着。
对这两个老夫老妻的亲热举动,颖宣早已习以为常,他撑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疾飞而逝的景色……
叽……
尖锐刺耳的煞车声划破白昼的静谥……
伴随而来的巨大冲力,使得幼小的颖宣把持不住地狠力的往左侧的玻璃撞去。
就在众人天旋地转之际,车门猛然被打开,几个戴着头套的高大男人手持短枪,一言不发地将接送颖宣他们一家的司机托出车外,其中一人将手枪抵在司机的太阳穴上,扳机一扣,子弹无情地穿射出司机的脑袋……
随着子弹的飞出,乳白混着血红的脑浆出跟着激射而出……
首先自震荡中恢复过来的尹丝,恰巧见到这骇人的一幕布,她控制不住自己惊怕的惧意,“啊……啊……”地放声大叫、
霎时,她的尖叫声又倏然止住,……是硬生生地被人用‘枪’止住的!
狭小的车厢内,突然挤进两名高大健壮的歹徒,舒适的三人空间顷刻间变得拥挤不堪,但是桑家三人却不敢有所抱怨。
驾驶座也冒出了另一名歹徒,他发动引擎,驱车疾奔在长满枫红的大道上,而余下的覆面人则分乘另一部车,尾随在后。
尹丝吓得浑身发抖,缩在桑政彦的怀里。
桑政彦紧锁着眉宇,他并未被这突发的状况给吓得六神无主。他若有所思的眼眸冷冷地扫了四周一圈。
六个人
他搂紧惊慌失措的尹丝,柔声地安抚着他亲爱的妻子。
“丝,别怕!没事的……”他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桑政彦看到看身边的儿子,当他看见颖宣眼中的沉着时,他放心了!至少,他们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没仓惶到不能保护他们最挚爱的女人。
父子俩了然地相互对望了一眼,彼此都非常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处又一处的森林,时间好像停滞不动,让车内的三人如坐针毡般难熬。
终于,他们驶到一处隐密的丛林中停了下来……
坐在后车座的两个男人,粗鲁地将桑政彦三人拉下车,“桑博士,我们首领希望你能将‘DFP’病毒交给我们。”
为首的男人扯下黑色的头套,露出俄国人特有的下巴和面貌。
生涩的英文,混杂着俄式腔调。
颖宣静静地衡量着彼此的实力以及四周的环境,他发觉想要赤手空拳打败六个训练有素的恐怖份子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上这偏僻,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树木,要是他和他老头不小心谨慎一些,他们三人即使被人毁尸灭迹了,恐怕都不会被发现吧!
俄罗斯人吗?桑政彦的眼里显露出恍然大悟的光芒。
主宰着俄罗斯地下生伦科技的恐怖组织,一直威胁利诱地想拉拢他,还使尽一切手段逼他就范,而如今这大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过呢?
他早该想到的。
“桑博士,请你仔细考虑清楚。你不想你最爱的家人遭殃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桑政彦冷然地瞪视着为首的高大男人。
“你误会了,我只是提醒你!”男人笑里藏刀的看着桑政彦。
“是吗?”
一个略胖的男子走到那名高大男人的身旁,说了几句俄罗斯话。
男人静静的听着他说完,脸上的笑容敛去。
“桑博士,我知道‘DFP’在你身上!只要你交出来,并且发誓对组织效忠,我可以不计前嫌,原谅你过去的无知和鲁莽,并且欢迎你加入我们!”
桑政彦挑衅地说:“要是我不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男人冷声地警告着桑政彦。
“哼……”桑政彦高傲地冷哼一声。
“桑博士……”男人像是快失去耐性,“枪子儿是不长眼的喔!”
桑政彦一点都不把男人渐渐高涨的怒火看在眼里,反倒是俯身注视着一脸惊惧的爱人。
这时,颖宣清澈的声音在他的身旁响起。
“老头,你最好把‘DFP’给他们。”
桑政彦望着一向引以自豪的爱子,他不懂儿子为什么这么说。他询问似地挑了挑眉毛。
“这次他们是玩真的。把东西给他们,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他只是说出事实罢了!
确实!桑政彦很明白这一点,可是就算他交出‘DFP’,他们真能活命吗?
要他与涂炭生灵的万恶匪徒一起工作,他宁死也不屈!所以,即使他把东西交给他们,他们三个依旧难逃恶运……
就在他们父子俩想互瞪视之际,尹丝甚至还来不急发出惊叫声,已经被一名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捉住。
男人将尹丝掳进他的怀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手枪已经抵在尹丝的太阳穴上。
“放开她……”桑政彦伸手想将她拉回,却为时已晚。
“放开妈咪……”
两个男人同时大喊,可是来人却露出噬血的狰狞的表情,他伸出舌头舔着唇瓣。
“要我放开这个女人可以!桑博士,只要你把‘DFP’交出来,一切好谈,如何?”
“彦……”
望着尹丝苍白的脸颊、颤抖的唇瓣,桑政彦恨不得杀了钳制她的男人。
“老头,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颖宣嘲弄的语气,顿时让桑政彦冷静下他激狂的怒涛。
他告诉自己他必须忍耐,为了爱妻,也为了颖宣。
“丝,我会救你的。”
“彦,你要将‘DFP’给他们吗?……不行,绝对不可以!你知不知道交给他们会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他们会利用它害死多少无辜的人?我不要你拿它来换我的命,你听到了没有。”
尹丝一反先前的怯懦的模样,声嘶力竭地坚持着。
“丝……你……”
桑政彦望着爱妻决绝的样子,一时进退维谷……
“女人,谁让你多嘴的?”
男人毫不留情地用枪托敲打尹丝的额际。
“丝……”见着尹丝额际汩汩而出的鲜红,桑政彦不觉痛澈心扉的大吼。
“妈咪……”颖宣的自制力快要崩溃了。
“宝贝,妈咪没事。”
血虽然已经流入她的眼睛里,伤口阳是刺痛不已,但为了让他最爱的两个男人安心,尹丝仍勉强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教他们不要担心的笑容。
“你……”
桑政彦正想说什么,却被颖宣给抢先一步。“你要是敢再动我妈咪,我保证你会后悔莫及!”
流利的英文出自一位小男孩确实教人颇为震惊,可是他语意里明显的敌意与威胁,却教男人不悦。
男人露出冷笑,“是吗?”他伸出舌头舔着尹丝流到脸颊上的鲜血,“我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尹丝死命地在男人的怀里挣动,好不容易让她逮到一丝空隙,她奋不顾身地转身猛力地掴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的部下皆被尹丝惊人的举动给吓得膛目结舌,他们从来不敢把虎须,可是区区一个弱质女流却如此地胆大妄为……
男人被她这么用力一掴,脸上立时出现鲜明的五指印,嘴角也溢出血丝,他森冷的盯着尹丝,不努把笑了。
“好个泼辣的女人!你可知你鲁莽的举动会导致什么下场?”
男人冷冽的语气并未教尹丝感到畏怯,她无惧地扬起她骄傲的下巴迎视着他。“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唬得了我!”
“是吗?”男人勾起冷笑。
在众人都还来不及意会他们笑意时,倏地,男人将指着尹丝太阳穴的手枪,移转到她的手臂上……
砰!枪声大作……
“啊……”尹丝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双腿虚软地往下一倒,要不是男人及时抓住她的手臂,只怕整个人早已瘫跪在地。
颖宣与桑政彦的脸和衣服上,皆被喷溅上温液体。
桑政彦用手抹起溅在他脸一的液体,腥臭温热的血液让他不禁狂吼:”丝……”
望着爱妻血流如注的左手臂和疼到说不出话来的痛苦神情,桑政彦一向自负的冷静崩毁了,他冲向前想痛揍伤害尹丝的男人……
可是,男人却快了他一步。
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射向桑政彦的双腿之间。”桑博士,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接下来可就是令公子了!
男人冷冷地将这几句话掷向桑政彦,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他将枪口对准颖宣……
桑政彦大吼”不!他还是个孩子!”他高大的身躯急忙挡在颖宣的身前。
认清男人的残暴的性情,他并不想再见识一次,他绝不可能让他最爱的人再在他的眼前受到一丝伤害。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稳定地说”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伤害他们两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桑政彦忧心如焚地望着没有力气挣扎的尹丝,只见尹丝这时也抬起布满冷汗的脸望着他。
两人默默地对视良久,终于,他们相视而笑了!他们的笑里有诸多的无奈,也有万般的不舍……
“很简单,交出‘DFP‘和……你的忠诚!组织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那还真要感激你们哟!”颖宣嘲讽地讥刺男人。
男人露出阴沉的眸光盯视着颖宣,“小朋友,劝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口舌。”
颖宣冷哼了一声,轻蔑的撇开他的头。
“宣,乖!别再激怒他好吗?”
尹丝张开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的唇瓣,颤声的要求着颖宣。
望着自己最爱的母亲被伤得如此严重,高傲的父亲为了他与母亲的性命对人低声下气,颖宣的心狠狠地刺痛着……
他倔强地咬住下唇,吞回不争气,又不甘心的哽咽。
“我爹地都说要答应你任何条件了,你还不放开我妈咪?”
男人闻言果然放开尹丝,任由她跌坐在地。”我放开了。”他摊了摊双手。
“你这……”颖宣‘混蛋‘两字还来不及破口骂出,就被桑政彦给截住。
“宣……”
桑政彦一边出言制止颖宣暴动的情绪,同时也趋身向前将尹丝抱进他的怀里。
“丝,你还好吗?”桑政彦低头轻吻着尹丝的额际,他的喉头因为激动而抽动着。
这时颖宣亦已来到他们两人的身旁,满是傲气的小脸此时也布满了慌乱的神色,他的小手颤抖地抚摸着尹丝沾着血迹的脸。
“妈咪,很痛吗?”
“不,小宝贝,好咪一点也不痛。”
虽然她这么说,可是颖宣知道她是在骗他,他可以由她紧蹙的柳眉和抽搐的眼角知道。
“宣,让开一点,让我替你妈咪包扎伤口。”
听到桑政彦不带情绪的话语,颖宣觉得不可思议,面对重伤的妈咪,他的爹地竟然表现的这么冷血,正欲发作的颖宣,蓦然停止了……
当他看到桑政彦抖颤地历害的双手,以及布满红丝的血色双眼,颖宣这才恍然大悟。
他知道他的爹地最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妈咪,面对最爱的人受到如此伤害,他又如何能冷静下他的情绪,他是在忍,咬紧牙根的苦忍!
桑政彦抿着嘴唇,努力的想驾驭自己濒临失控的理智,撕着衬衫下摆的双手,却不争气地将他满腔的怒火泄露!
他的双臂因愤怒而僵硬,他的双手更因止不住的心痛而颤抖不已,所以衬衫撕了好几次也没能撕开。
尹丝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轻覆在桑政彦颤巍巍的手臂上,“彦,冷静点!我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怎么可能只是小伤呢!”桑政彦知道他的爱妻是在安慰他,他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吸吐间,他的心情总算慢慢平静了。
他一使劲,顺利地将他的衬衫撕开了。”丝,忍耐一点,可能会有点痛。”
尹丝点点头。
颖宣一直待在不妨碍桑政彦地地方,双手紧绞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差没来回踱步……
而一群黑帮却沉默地靠在车上,不发一言地凝视着他们。
突然,男人的眼神掠过他们,那一闪而逝的眸光,令颖宣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他冷冰冰的眼神,教颖宣直觉感到不安。
一向谨慎的桑政彦却丝毫没有察觉,他只专注于尹丝的伤口,当他终于替她包扎好时,两个人都冷汗淋漓了。
恨不得替爱人受罪的桑政彦,心中有无限的悔恨,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一松一握之间,他的手掌已被他的指甲嵌得渗出血丝。
“桑博士,该做的你都做完了吧?如果是,麻烦你将‘DFP‘交给我。”
男人事不关己的语气,一如是在谈论天气般无所谓,惹得桑政彦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颖宣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桑政彦的身旁,他使劲地摇了摇桑政彦的大腿一下,“冷静!”口气是超呼年龄的沉着。
可是颖宣的眼却凛冽地瞪视着男人,彷佛是要将他的脸上的丝丝纹路牢记在他的脑海里。
桑政彦松开紧蜷住的拳头深吸一口气。
“我太太现在很虚弱,她需要一处休息的地方。”
“你可以先把她抱到车子里。”
桑政彦依言将尹丝抱起,踱向篮色汽车。
颖宣亦步亦趋地跟在桑政彦的身后。
“丝,你和宣先在车子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带你去医院,你等我。”桑政彦轻柔地将尹丝放在后车座后,他俯身在她冰冷的额头上留下一记誓言般的吻。
“彦,你要小心!”尹丝虚软的语气隐隐透露出她的担忧。
“不要担心!”
桑政彦起身往男人的方向走去走了同步,他倏地停下脚步。
“宣,你在车上陪你妈咪。”桑政彦背对着他们母子俩,使得颖宣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保护你妈咪,懂吗?”
这分明像是在交待遗言,颖宣微蹙起眉头。
“我懂,我会用我的性命保护妈咪的。”
“很好。这才是我桑政彦的儿子。”桑政彦的嘴角微微地勾起淡淡的笑纹,语气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望着桑政彦不曾回头的背影,不知怎么地,尹丝的右眼抽搐得非常历害,她的心更是狂跳的历害。
这种不安的预兆她从未经历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吉?还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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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守候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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