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芳心 第四章

  永璇日夜兼程,在到达杭州的前一天,由于夜色已深,人困马乏,他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找了家看来干净的客栈住下。
  原本已十分困吨的他,头一沾枕,便昏昏沉沉的睡着。
  但独身出门在外,任凭他怎么睡,也保持着三分警戒。是以模模糊糊之间,他意识到似乎有人在不远处大声嚷嚷。
  永璇翻了翻身,不耐烦地等待这阵嘈杂过去,可渐渐地,这阵嘈杂声不仅没平息,还开始夹着一阵阵的哀号。
  心中一人,他于脆起了身,在感觉到不摆平这事自己便不得安宁的想法下,他决定管一管这档子闲事。
  很快地,他寻到了那发出嘈杂声响的地方。不过,为了避免过于招摇,也为了不露出真实面目,他隐在暗处之中,静观情势。
  放目望去,只见三、五个横眉竖目、满脸狠毒的大汉围着一青年男子猛打,那青年男子被打得灰头土脸,脸上嘴角血渍片片,痛得以牙咧嘴地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于爷,饶命、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像是姓于的人一身脑满场肥,气冲冲地问。“梁德全,你拿这些来唬弄我,坯说不是故意的!”他不用又用力地将手上的一个蓝色小包袱丢在地上,那小包袱立时松了开来,露出黄澄澄的五、六件金饰来。
  原来那年轻的男于叫梁德全。永璇边看边想,可那些看来颇有价值的金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姓于的很不满意?
  这个问题,下一刻他就得到了答案。
  “于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这些首饰全是镀金的假货!”梁德全一脸冤枉愁苦的说。
  “你还不肯承认?我们几个兄弟一路从杭州追到这里,好不容易逮到你,你却用这些来滥芋充数!”姓于的似乎越说越气,手一扬又道:“兄弟们,再给我打!好教他知道想欠钱不还,又戏弄我于大富的下场如何!”
  话一落,那几名兄弟立时又向梁德全围了过来,梁德全害怕得不住求爷爷、告奶奶地喊叫着。
  永璇怕出了人命,又气愤这朗朗乾坤之下,这伙人目无王法的滥用私刑,就想现身。只是念头一转,他眼中闪现诡异光芒,唇角微勾地隔着一堵墙,装了个女声扯着嗓开口——
  “小豆子他爹,你不是去通知保正了吗?怎么人还没来?就快出人命了!”
  接着,他又恢复了男音。
  “小豆子他娘,保正召集人手动作是慢了些,可我看应该就快来了。”
  那伙人一听,惊愕得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带头的于大富脸都白了。
  “梁德全,这回就饶了你。可老子警告你,尽快乖乖地回到杭州城里给大爷我奉上银子,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同样迫你到天涯海角倒时,你就用你这条小命来还债吧!”
  于大富原本想捉着梁德全一道走,但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带着也是累赘,只能撂下狠话恐吓一番了事。
  “兄弟们,我们走!”他手一挥,一群人立时仓惶逃跑。
  永璇见状,不禁十分得意地现了身。自古以来,贼人就怕官兵,这个法子比自己出手,无谓的浪费体力来得好多了。
  只是他一现身,梁德全立时像见了鬼似的也不知在怕什么,拖着蹒跚的步子拼了命地拔腿就跑。
  “喂——”永璇伸手想唤住他要他别怕,说明自己是来救他的,可没想到一下子他人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不禁摇头苦笑。
  想不到自己难得纡尊降贵地多管闲事,却落了个草草收场,连个谢字也没得到。这令他不觉地想起了傅红瑛。
  想来,自己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这一美人关难过,不也就是自己多管闲事的结果吗?
  永璇在自怨自艾之余,刚好觑见了地上那一包他们慌乱逃跑而遗留下来的假金饰。
  隐约觉得这包东西将来可能有用,也不想放任这样的东西流落街头,可能又有人会用它来使坏,于是他走了过去拾起来。
  这下子,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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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来到繁华似锦、热闹非凡的杭州城,永璇立时觉得一路鞍马劳顿尽消,心情大好。
  又换回了倜傥不群、俊秀儒雅的富家公子模样,他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笑意,悠然自得地走在大街上,惹得一些迎面而来的名媛淑女掩嘴轻笑,秋波轻送,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见状,永璇邪魅笑意依旧,眼中却多了一丝无奈落寞。
  想这江南地带,风景如画,山水多娇,可自己碍于公事,既无心也无暇游山玩水。倘若此时能拥着红红到处戏水踏青,该是多么的惬意风流。
  一思及这不合时宜的念头,他摇了摇头,拭去心头那一抹丽容情影,赶办正事而去。
  几番问路之下,他才寻上李兴所住的城郊,可是越靠近这方区域就越感觉到一股诡橘的气氛。此处不仅行人稀少,一见生人还都投以或惧怕或鄙视的目光,和城中活跃热闹的情景是大异其趣。
  他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番情景必是因为陈氏疑似叫魂而死所造成的影响,心情也益发沉重。
  到了一家称得上老旧的小门小户前,永璇一手提着礼,毫不犹豫地扣动门环。
  里面一声“谁呀”响起,他冷笑了声,不做应答,又扣了扣门环。
  “来了,来了……”声到门也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看来貌不惊人的汉子,一见到永璇似乎松了口气。
  “你是谁呀?”他半开了门,眼带警戒地问着。
  永璇有礼一笑,“敢问大叔是否姓李,单名一个兴字?”
  “是啊。你找我?我又不认识你。”
  “那就错不了了!”永璇立刻装出一副十分欣喜的模样,立时拱手作揖,送上礼物。“小侄金永璇拜见姨父。”
  “姨父?”李兴莫名其妙地接过礼物,现出一头雾水又极力思忆的样子。
  “是啊。小侄是您夫人陈氏的远房亲戚,一直住在京城经商营生,此番来杭州游玩,特来拜访。”永璇将他计划中的说词十分流利地说了出来。
  “远房亲戚?”李兴根本想不起来妻子有这门亲戚,更不知永璇说的是真是假。
  由于家中才出了事,他原想再盘问几句,只是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永璇一番之后,发现他不止谈吐有礼,还一身的贵气,想来这样的人绝不会乱认亲戚。而且这个公子看来很有钱,单单他腰间的那块玉就十分有价值,搞不好自己能从。他那儿捞点油水。
  这算盘一打完,李兴立刻大敞了门,一脸热络地招呼他。“哦,原来是侄儿,欢迎,欢迎。”
  永璇俊脸上同样堆满了笑,只是一进门不免心惊。
  这李兴才死了妻子,屋内却一点办丧事的迹象也无。看来夫妇两人的感情不只是不好,简直是一点情分也没有,那陈氏的死,李兴绝脱不了干系。
  一回神,他马上装作无知地问道:“姨父,姨母在吗?不知她好不好?”他不住地引颈探向屋内,一副急切的神情。
  李兴一愣,立时转为哀戚地不住摇头,“唉,你来得太迟了,你姨母她……她前几天死了!”
  “死了?!”永璇表面一惊,又问:“怎么会这样?姨母正值壮年啊。”
  也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好心,李兴一叹,看来更加悲戚了。“她是受了叫魂的妖术死的。”
  “叫魂?什么是叫魂?”永璇自然叉得装出一脸无知的样子。
  李兴望了他一眼,才将叫魂是啥简单地说了一遍。
  “这世间竟有这等妖术!”永璇惊骇地说。
  “是啊。你姨母死得好冤哪!”李兴喊冤一声,又露出伤心欲绝的神色,但永璇却看得出来这神色有八成是假。
  “那凶手捉到了吗?官府那边怎么说?”
  “官府说这案于很棘手,所以凶手是谁到现在还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棘手?真的有这么难办吗?”永璇又问。
  “是很难办……”李兴说到这里,为博得他同情,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永璇假意慰问一番后,故意问道:“那姨父,屋内怎么不见灵堂摆设?”
  李兴脸上闪过一丝困窘不安,很快又恢复了悲戚的模样。“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和你姨母情深,怕停棺太久,容易触景伤情,所以很快便让她人土为安了。”话锋一转,他拉着永璇的手说道:“来来来,来向你姨母上个香,好教她知道你这么远来看她,相信她纵使在九泉之下也会十开心的。”
  永璇没料到这一着,尴尬仓惶之余不禁想道:以我豫亲王的身份给她上香,她承受得起吗?
  但心念一转,他笑着接受了。
  他对着陈氏的神主牌举起三住香,在袅袅清烟中,严肃地开口说道:“陈家姨母,金永璇在此祈求上苍,让这害你的凶手早日伏法。你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也愿你能暗助官府一臂之力。”他一边觑着李兴,果然见他一脸的不自然,心中不禁冷笑起来。
  上完香,李兴便问:“侄儿,你在杭州要待几天?”
  永璇一笑,“待几日还未定。这杭州风景名胜多如繁星,一时之间,哪里游玩得了。”
  “是啊,是啊。”李兴笑着附和。
  看样子,这小子盘缠带得一定不少,否则哪能想玩几天就玩几天。这一想,他拢络之心大起。
  “那你落脚在哪间客栈?你看,我这地方虽然寒枪了点,倒也还算洁净清爽,难得你来,不如在这里住几天,咱们也可以多叙叙旧。”他厚着脸皮做出建议。
  永璇不禁暗自冷笑。
  打一见面,从李兴打量自己的神色到这一路的热络,他猜想这家伙必定对自己起了觊觎之心。
  “叨扰姨父清静,这怎么好意思。”这正中他下怀,但还是客气一番。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一家人就该多亲近、亲近。”
  “那……”永璇故作犹疑,“好吧!出门久了,总是贪得一些亲人的温暖。”
  这个理由够名正言顺了吧!他不禁暗暗佩服自己这戏演得真是到家,只怕戏班里的台柱都要自叹弗如了。
  闻言,李兴欢天喜地,简直是乐不可支。自己手头正紧之时,老天爷就送了个财神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哪里知道这自动送上门来的陌生人不仅不是财神,还是个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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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两、三天,在李兴的嘴里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外头人人一谈到陈氏命案又都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是以永璇里里外外的忙,却始终一点进展也没有,令他越来越焦急。再加上这些天不时传出百姓有个风吹草动便以为有人叫魂,因而骚动不断,叫嚣之声不绝于耳,更令他心烦意躁。
  这一天,他心中郁闷极了,出了李兴家门想走一走透透气,才走了十几步,便有一名中年村妇迎面而来。
  令永璇料想不到的是,这名村妇竟然笑嘻嘻地主动和自己攀谈。这也难怪,看到这么俊俏的公子爷,任谁也想多看两眼、多说两句,李氏自然不例外。
  “这位公子,你是谁呀?怎么会住在李兴家里?”似乎是觉得自己唐突,李氏又说:“对不住,我是看你在李兴家出人好几天了,又碰巧遇见,一时忍不住好奇才想问你一问的。”
  “没关系。”永璇亲切一笑,表示自己的不以为意,“这位大婶,怎么称呼?”
  “哦,我也姓李,和李兴夫妇俩是老邻居了。”
  “哦,原来是李大婶。”永璇心中一喜,脸上更是笑容可掬,“晚辈姓金,我来李家原本来想拜访多年不见的姨母,却没想到她已经仙逝。而晚辈看姨父伤心不断,也就留下来陪他几天。”
  “你可真有心,不过……”李氏看着永璇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多嘴,“你可别被李兴骗了。你姨母死了,他不知道多高兴呢!”
  “是这样吗?可叔父看来真的很伤心呀!”
  “那是作戏给你看。李兴这个人好吃懒做却又吃喝嫖赌样样来,累得你姨母又要张罗三餐,又要不时应付上门讨债的债主,日子是苦得不得了。这日子一昔,她自然天天跟李兴时。所以我才说你姨母死了,李兴耳根子清净,当然也就比谁都高兴。”李氏一开了话头便停不了。
  这些永璇都知道,是以心底有些失望,但该装的还是得装出来。
  “真想不到原来姨父是这样的人?我还可怜他,给了他一些银两呢!”这是事实,为了不让李兴怀疑,他自然得拿些银子讨他欢心。见此刻李氏为自己抱不平的神情,正好为他利用。
  “唉,年轻人,你还真好骗……”李氏猛摇头。“如果你能早点来就好了,陈嫂搞不好也能过几天顺心日子。”她直替陈氏感到不值。
  “那请问李大婶,我姨母真的是因那什么‘叫魂’而死的吗?还是,这又是我姨父的片面之词?”
  李氏一听,立时出现惶恐的神色,“这……人命关天,我可不敢乱说。”
  见状,永璇心知李氏必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连忙一脸诚恳地说:“李大婶,你也说人命关天,那还有什么话不好说?”他从怀中揣出十两银子,塞到李氏手里。“我只是想知道姨母真正的死因,免得再被姨父诳骗。再说,姨母她人都不在了。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想生事。”
  “这……”李氏拿着那锭银子,想拿又不敢,犹如烫手山芋,“金公子,老身怎么好意思拿你的银子,你……你还是拿回去吧!”
  “李大婶,您尽管拿去。今天若不是您,只怕我被骗的银子还不止这些呢!您是我姨母的老邻居,姨母生前必定也受您照顾,这就算是晚辈替姨母谢谢您的,您就拿着吧。”
  李氏听他说得合情合理,也就收下了,而这一收下,嘴巴自然也紧不了。
  “好吧,金公子,念在你对你姨母的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将我知道的跟你说了吧。不过,这话你可千万不能传出去,我可不想惹上官府。”
  “晚辈知道。”知道并不代表不会说出去。永璇暗忖。
  “事情是这样的……”李氏眼露精光看看四下无人,才开始小声地述说。“你知道为什么你姨母一直生不出孩子吗?”
  “为什么?”这关生不出孩子什么事?不用假装,永璇也是一脸好奇。
  “那是因为李兴打从年轻时就无法行房。”李氏说出谜底后,转为一脸同情,“可怜你姨母守了几十年的活寡,还这么严守妇道,真是难得呀!”
  永璇解了好奇心之余,也不免想,若是李氏所言不假,那陈氏的德行确实教人佩服。
  “可前阵子李兴也不知打哪里听来的,说有一种‘极乐符’很好用,只要化在水里喝下便能让男人起死为生,生龙活虎。可听陈嫂说这小小的一张符就要索价十两,他们夫妇都快喝西北风了,哪有这闲钱来买符,所以李兴这阵子为了这件事,和陈嫂吵得特别凶。”
  极乐符?!这是什么鬼东西?永璇既惊讶又好奇。
  “事发的那一天,李兴夫妇俩又大吵一架,李兴出门前还扬言要陈嫂死得很难看。这事儿很多街坊邻居都知道的,所以我告诉你,官府现在可是将李兴当作头一个可疑嫌犯呢!”
  “真的吗?可为什么姨父说姨母是死于叫魂?”
  “这玄就玄在这里了。虽然我们几个和陈嫂走得较近的私下都认为李兴很有嫌疑,但陈嫂这种死法,绝大部分的人也就相信是因叫魂而死,所以就成了悬案了。”
  永璇有些沮丧。说了这么多,还是没个明朗的线索。
  “那李大婶,陈氏……哦,我是说我姨母去世那天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发生?还是有什么可疑的人进了李家?”他一急躁,差点说错了称呼。
  幸而李大婶也没太注意,只是努力地思索着。“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呀,那天就只有梁德全上门讨债,这一点官府那里也知道了。可是调查后,觉得梁德全想把钱要回来都来不及了,绝无将陈嫂害死的理由,所以也就无罪开释了。”
  一连听了两次“梁德全”这个名字,永璇老是觉得很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梁德全?他是谁呀?”
  “他是这杭州城里的一名地痞流氓,平日以放高利贷为生,而他也就是李兴最大的债主,所以李兴夫妇怕他怕得要死。”
  永璇听着听着,突地脑中灵光一闪,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梁德全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了。原来那一夜自己在多管闲事下就救了个名叫梁德全的年轻男子,但那个梁德全和李氏所说的这个梁德全是同一个人吗?
  “李大婶,梁德全几岁,长得如何?”
  “他呀……”李氏突然起了警戒,“金公子,你问他做什么?怎么老身觉得你好像问太多了。”
  永璇心一惊,立时故作轻松状。“李大婶,你说哪儿去了?好奇心人人都有,而且你有所不知,昨天我在城里遇上了一个方头大耳的年轻男子在街上耀武扬威,所以我想确认一下那个年轻男子是否就是梁德全,下回再遇上,我才好躲远一点。”
  “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是好的。”李大婶这才放下心来。“梁施全长的是方头大耳,大约三十岁上下。不过,你看到的肯定不是梁德全,因为这浑小子虽然有钱放高利贷,可也像李兴一样爱赌,但他都赌大的,所以在欠了赌场一屁股债,又怕还不出钱来于大富会宰了他,听说前两天就逃跑了。”
  又听到“于大富”这个名字,永璇此刻已经可以肯定那晚救的是李氏所说的这个梁德全没错,可这也无助于案情啊!
  “金公子,若没事的话,老身赶着回家做饭,就不再奉陪了。”李氏觉得人看够,也满足了好奇心,便想走了。
  “哦。”永璇口过神来。“好,您忙,晚辈也不打扰了。”
  李氏喜滋滋地回去了,说了几句话便赚了十两银子,教她如何不乐?
  可是她的一番话,却教永璇思绪越理越乱,疑点越来越多,自然心情也就越来越沉重。
  唉!算算日子,那个人也该来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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