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夺去了那白妖精母亲的生命。
我的父亲是谁我一直不知道。
而我就那么一个人,活在了这座美丽的森林中。
美丽?
是的。
在我的眼中,它是我最美丽的家。
我的天生的强大的精灵魔法使我统治着整个森林的妖精,培养着我的宝贝召唤兽,
直到有一天,
我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种神圣的白魔法。
听说,
那种魔法有强大的护障和治愈魔力,对于精灵魔法也有一定的抵抗力量……
我想要。
我好想要。
***
“主人!”呢阿在看着我,美丽的白妖精,和我的母亲一样有金色的发和一双隐藏的白羽翼。“您真的要去吗?”
“主人一定能把那什么白魔法弄回来的!”呢娜,棕色皮肤红眼睛的黑妖精。
“是的。我一定能弄到手的!”看着我的湖水,那蓝绿摸辩的色彩轻轻荡漾。我把头发剪去了一半,眼睛的颜色变化成蓝色。摸摸呢娜的头:“宝贝……好好看着森林,不要任何人进来。”
“是的。主人”呢娜把那头紫色的长发在我手心里摩擦着,”是的。主人。”
“呢阿和我一起去。”
立即,刚刚还有点觉得受了冷落的呢阿高兴的蹦上我的肩头,几乎没有重量的羽翅笼在我脸边,”好高兴!主人!”
那一年,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走出了我的森林。
好象,那年是25岁。
我直接来到的就是撒米尔教皇领邦的首府涅库 塞拉里亚湖区。
神圣系魔法最强的地方。
塞拉里河的水是那么清,七大湖泊环绕的光辉之城——站在船头,我看着自己的黑发滑过分开那淡到无色的水,根本不象我的蓝绿湖,我的湖水一眼望不到底,那样的水对我来说正常的,在这里,我看着那水就入神了。
真的,好清亮……水底的鱼,仿佛有着银的鳞,在强烈的阳光下,鱼在水中穿梭……
强烈到我要昏眩的阳光……
在森林中,直接照射到阳光的地方就是我的石塔和蓝绿湖。其他的地方,绿色,全是绿到黑的绿色。
接近了码头,
人世间的喧嚣立刻就扑面而来……
高大的白色圣殿建筑在山上,下面是热闹的集市。
那就是,教皇宫……
我的发梢还是湿的。肩上站着呢阿化身的白鹦鹉。看着那所美丽的白色建筑。琼顶和白石,美丽的堂皇建筑,散发着力量和结界的恐怖。
我隐匿了身上所有的魔法力量才可以靠它这么近……
“小心!”对面有声大吼。
我的背被后面的人一推,那清亮的河水眼看就要张开手欢迎我了……我喜欢水,不知道这样的水泡起澡来什么感觉……
有只手捏到我手臂都要断了。
“小心点!”他是对我后面的人吼。
银亮的白盔甲,上面的白袍,金发,蓝眼,一身气味强烈的祭祀香气……
“凯鲁因主教!”有人惊呼的声音。
是个圣骑士。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很低,男人的声音。
“如果你放开我的手的话。”
他好象醒悟般放开了我的手臂。
跨上岸,呼吸着内陆干燥的空气。我就好象阴暗潮湿里走出来的猫,好想伸展开四肢张个懒腰……
“你是外乡人吧?”
他关切的看着我问。
这么一个好奇的人……
听说圣骑士是禁欲的?……
可是他的眼睛是那样热……
歪了歪头,眯起了不惯阳光的眼睛,看着他,
“我想见,教皇。”
***
银发的教皇,他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他是第28任教皇。
走入那空洞的大殿,我就舒展开了黑发。
魔力瞬间张开了,呢阿也恢复了原形,盘旋在我的头上。
“注意!”
站立的五,六位圣骑士马上紧张的拔出剑来。
教皇轻抬了抬手。他们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从森林里来的?……”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啊。低哑的,好象操劳过度,但是浑厚而动人心弦。
“是的。”我跪下了。这白色的石头原来和我的石塔一样冰冷啊……
“为什么来撒米尔教皇领邦?”
“为了她。”呢阿降落在我的肩头,抱住了我的肩。
“哦?”
“我们的魔主要用我的精灵祭神,他妄想要神圣的白魔法!我,我不能让我的呢阿被……”爱抚着呢阿的金发,表现出一个恋爱中男人的痛苦……“我求教皇收留我们!否则天下之大,我们就没有容身的地方了!”
“哦……”
那个银发的男子突然笑了,他自傲的笑了。
“想要我的神圣白魔法……哼哼哼……妄想!”
他走下了座位,抬起了我的下颌,看进我的眼睛。
——如此逼近他强大的白魔法,我感到呼吸困难……尤其是我几乎封闭了一大半魔力的时候……
他看着我,似乎想研究我的瞳孔。锋芒毕露的眼神,雄性的味道……如果,可以缠上这个强壮的身躯,我可以榨干他的魔力!我们的脸是如此接近,久的好象几乎就要舔上他的唇……
“教皇……”
那个站在他座位边的圣骑士出声了。
“听说,你们的魔主是大陆千万人难得一见的金色眼睛……不是一般的黄金色,听说是亮的如同星辰般璀璨的金眼……是真的吗?”他终于放开了我,背过身再次走向高处的座位,却问起了那个大陆流传的传说。
“是的……就好象星辰般绚烂的金色。是有魔力的金色,我们从来不敢直视魔主的眼睛……”
“是吗?……”
他入神的看着外面的晴空。
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
我就由那个圣骑士安排住所。
他是圣骑士长。
也是权机主教。
伟大的凯鲁因权机主教。
“叫我佛德。”
他将我安置在大图书馆的后面的房间。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我摸着呢阿的发,亲了亲:“宝贝,去花园里看看。”她亲吻了我的手,化身而去。
“不明白教皇为什么留下我……?”看着他,好一个坚毅的人,但好象有点死脑子。他迷惑的眼睛,他怎么这么可爱?好象只不明白世界的大象……突然我脑海里就冒出这个形象来,下一瞬间我就象条蛇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
我没有碰过男人。
活生生的人的味道,人的重量,而不是精灵那轻盈到没有重量的身体……
心跳的声音。
“你干什么?!”他一把就把我抓起来甩掉。
我跌到地上,伸展开四肢,腰带开了,紫蓝色的长袍散开了露出我的腿,苍白色从来不见阳光。
“你觉得呢?你的教皇想要这个……”手滑到腿的外侧,摸过去,看着他紧张起来,听着他呼吸的急促,如果他也想要,那我就也吸收他的力量好了……
“胡说八道!”他好象想打我,可是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终于夺门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我大声的笑了。
直到呢阿飞回来疑惑的围着我打转,我还在笑……
***
“你喜欢这里吗?”我们一起走在主教宫的大图书馆里。
我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
奇怪的,我还是找不到可能得到白魔法的方法。
虽然理论上通过交欢可以得到力量,可是无法保持……
用过后消失了……
是我本身拥有的精灵魔法阻挡了我接受神圣魔法吗?
不知道……
连撒米尔教皇领邦的图书馆都没有这样的先例资料。
该怎么办?
“你说的不对……”他低声道。
“什么?”
他不愿意看着我,当阳光几乎从大落地窗消逝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教皇他没有……就是那个……”
我的回答是,从领口将袍子散开,夕阳的金红色光芒似乎仍是带着暖意的,我那少年人的躯体最喜欢沐浴这个世界的月光……我躺在蓝绿湖边的圆石上,就这样敞开着,让那水般的月光包住我,包住我……
“我想要你的力量……如果你给我力量,这……就是你的……”张开了手臂,没什么活的生物逃的开我……
砰的一声,我的背撞到了大而厚的书架,被挤在他的身体和那松香的木头中间……
迷乱的眼睛,被一个妖精迷惑了的圣骑士,象是彷徨的圣人,他逃不开的恐惧是我快乐的猎物……
“我知道……我知道……利用我吧……利用我吧!……”
喃喃自语的同时,他紧紧的箍着我的背,几乎被他弄的骨头嚓嚓做响,他解开衣服的胸口上圣骑士的烙印,我用嘴唇抚过去,那自如的力量就流入我的身体……
被抓住的下颌,他热力的嘴唇,血在肉体里鼓动的声音大的我的耳膜发响……
他的手撕扯般摸索着我的发,向后扯,把我的肉体弓起来,他支撑着我,一直一直咬着我的脖颈,锁骨,胸口……
——是吧?应该恐慌吧?
可是我仍是那样的镇静自若。
——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囊中物,他的激动他的不能自持全是因为我…………
我掌握着他的一切……
从来没有过与男人交欢经验的身体因着如此的镇静而坦然。
月亮升起来了……
我张开的身体,欢迎他的探访……
可是刚一开始就是那出乎意料的剧烈痛楚——
好恐怖!
不可能!
怎么可能进入!
“哇——”尖利的叫声,我的呢阿一瞬间就浮出来,她也因为我从来没有过的叫喊声所惊,用了本身的能量,连圣骑士都没发现她的出现……
我几乎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
甩甩头,用眼神示意“没事!走!”
可是下一刻,连呢阿惊讶的脸都来不及看,他的一个挺入,我再次的痛到无力呼喊……
汗水都从额上滚下,这种疼……他妈的他妈的!是不是要力量就要让我这样痛法!
混账……还不完……有完没完……
几乎要死了……
几乎是散架般跌到地上,
血都渗出来了……
痛到没有力气说话……
只记得最后那硬是撬开我身体的物体带着满足终于离开了……
“没事吧?……”
“滚开少碰我!”我怒吼出声……
“呀!”
他突然的惊呼出声——
抬头看去,我身体四周圆形的护障把他的手弹开了——
“圣护障!”
——我们一起喊出了声。
我看着自己的手,感到体内的精灵魔力和白魔力快速的混合起来,不是一般的学习,它浸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力量终于开始接纳它……
“啊……”我提神,再次扩大了护障的范围……
真棒!
我终于得到手了!
***
这个撒米尔教皇领邦里,神圣系魔法中,攻击系的白魔法是圣骑士长的佛德最厉害,可是那治愈力和护障还是教皇强大……
和他睡觉已经是我每夜都会做的事情……
有时候在白天也会纠缠在一起……
我的神圣系魔法攻击力越来越高。
他也教我一些咒语和魔法阵。
其实这些都是有了强大的力量后自然而然有的运用方式。不用他教,我从小熟读在心里的古代魔法书籍里也有提到,比他所能学到的还要深奥可怕…………
而另一方面,
我和教皇阁下……是的,我也同样要他的力量。
可是教皇是不一样的。
和教皇在一起要小心,不能露出我吸收他力量和神圣烙印的事,和他在一起只是单纯的关系,满足的肉体,他满足后许诺的诺言,我什么也不相信。
躺在最高的平台上,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开始怀念我的森林……
冰冷的身体。
这已经是内陆的秋天了。
我仍然是喜欢赤裸裸的暴露在月光下。
有人的脚步声。
教皇披着斗蓬上来了。
在我身边坐下,他拿着酒。
“尝尝看,这是今天克斯区送来的好酒。”
冰冷的葡萄酒。我躺着,将悬在半空中,在夜风里飘荡的黑发再一次摆动……
“会掉下去。”
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握住我的肩头从平台的边缘拉了回来——
很暖的胸膛……
“你冰的要命……”他低下头去,舌尖寻找着我胸口的柔珠。
我看到了呢阿朝我飞过来,她是我派去看着佛德的。
——怎么了?
正想推开教皇,胸口一股热流……
他也很惊讶。
我的乳头居然被他吮出了洁白的乳汁——
下面,一股愤怒的力量直冲上来……
佛德!
我的肚子和着他的力量开始疼痛……
是的,他的力量是比教皇还强大的!
共鸣般,我看到自己平坦的胸膛上,乳头突出,鲜红的,乳晕也比平时更深褐……
小腹里……
突突的跳动着……
这是什么……
是什么……
***
“佛德!”
教皇的声音惊醒了我。
“你要干什么?佛德?”教皇有种自己的隐私被他人发现生气。
可是佛德上来了,他看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
你的眼睛有伤痕?
我只不过利用了你……
我根本就是在利用你!
可是……
你这个混蛋!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办?我的身体是怎么了?!!!
“啊!你的眼睛!”
教皇叫出声!
“魔主七月!”
我的眼睛……
我用手摸摸,好象身体的变化使我惊谔下忘了继续掩饰眼睛……还是我掩饰不了了……
呢阿飞过来,瞬间张开的结界和教皇的护障对撞——
“攻击!佛德!他是魔主七月!”
佛德只是看着我……
呢阿向我求援了,她还是抵抗不住教皇的力量。
我抓起衣服穿上。
黑发四散开来,
触角般将精灵的力量张开,呢阿飞回到我的身边。
我一甩头,攻击的神圣魔法——强圣光几乎击碎了教皇的护障…………
——太棒了!
混合了精灵魔法和白魔法的力量是如此强大!
“佛德!你在干什么!”
巨大的声音,寂静的夜开始骚动……
一声口哨,
直上九天。
我的希瓦出现了,巨大的冰攻击中,我和呢阿飞离了撒米尔教皇领邦。
可是那个人……
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
一直看着……
好象就那样死去了……
***
“干什么?”
我烦躁的从床上抬起头来。
拍着翅膀的呢娜也怒瞪着呢阿。
回来后因为那个原因我既困又不舒服,最讨厌谁吵我睡觉。
“那个,主人……圣骑士长,正从东北方的入口进入……”
“哦?”我披起衣服。
现在的身体真是难看……
难看死了!
我穿好了衣服,宽大的。
“有多少军队?有几个魔导师?”
“不是……”呢阿还没说完,
我已经走到了露台上,看到了情况。
一个人。
穿着他全副的盔甲,和我的树木绿藤做着苦苦的挣扎,他挥剑砍去了那些有精灵守护的树木和藤条……
受伤的精灵已经一群群的跑来向我哭泣……要我和以往一样为他们出气……
可是!可是!
我不能见他!我不能见他!
我立即逃回了蓝色的帐幕后面去。
“赶他走……立即赶他走!”
“可是主人……”呢阿快哭了。
“主人”呢娜沉着的分析着:“那个疯子……除了出动召唤兽我看是赶不走他了。可是召唤兽的威力……森林就要毁了……只有有白魔法的主人才能……”
一句话没完,我就一个枕头砸过去:“混涨!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见人吗?!”
说话间,他已经在重重的迷雾中发现了路径。
对着出来应战的精灵们,他笑了:“如果不想我血染森林,就给我让开!”
“大混蛋!”我忍不住暴燥起来……
美丽的湖水。
静静的形成一个深潭,看不到底。
蓝色和绿色交错的时刻就是太阳与月亮亲吻的瞬间……
他站在了湖边。
似乎着迷了。
望着那湖水。
就好象我第一次到撒米尔教皇领邦,看着那水入神着……
“你想见我,好啊!你想见我,想怎么样呢?我就在这里,下来要怎么办?你说!”
一想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这个人造成的,不由的就火上心头!
“为什么不让我……看见你的脸……”他喃喃的说着……抬起了脸……
风霜的憔悴,失意后的无力,和强烈的一种感觉……
混杂在他的脸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不知道……”
“那你就给我滚!”我的吼声大如雷声。呢阿和呢娜吓的一缩……
隔着高高的塔,隔着重重的帐幕我才比较安心……
突然,他的气息来到了不远处……
“我只是想……再看看你的脸……”
看看看!看你妈个头!
我跳起来,笨拙的跳起来,一把扯开蓝色飘浮的帐子,另一只手扯掉了自己那难看到吐的袍子——
“给你看——!”
月亮在那一刻升起,
湖水变得澄蓝,
波澜上是一片银色的光……
我的身体……
已经变成了女人。
突起的乳房,饱涨浑圆,乳头更是圆而挺起……
肚子很大了,那讨厌的东西在我肚子里不停的踢着,闹着……
连我那根也不见了!
完全的变成了女人!
“啊……”他低着头,看着比他矮的多的我的小腹……
然后他静静的跪下去了,
张开双臂抱住了我,
将他的脸,
贴在了那为他的到来共鸣不已,跳跃不已的我肚中的小混蛋上……
***
我的力量跟着那个孩子一起成长着。
从来没有这么强大的神圣系魔法的力量。
喜悦中,开始渐渐的能够接受了一天比一天大起来的肚子。
佛德他,
从来没有说过要回去的话。
有时候真的不敢相信呢!
他居然真的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跑来了,抛弃了一切?
呢阿很喜欢他呢!
呢娜就经常冷着脸。
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啊!
什么也不说,就用那痛苦的眼神看着我。
一个人的时候就忧愁的看着那湖水。
他最喜欢的动作就是在我静静躺在湖边的圆石上时,他就将头贴上我的肚子……
重重重……重死啦!
有一次生气,我直接就跳下了湖。
他立即也跳下来。
找不到我,就一直一直的一次一次入水……
死心眼!
我变得有些暴燥。
直到要生的那一天。
感觉到了。
剧烈的动着的小家伙。
我知道他要出来了。
可是很痛啊……
痛中,
我感到了奇怪。
力量……我的力量……
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力量……
正在渐渐的流失……
——不要!
体内的小东西在呼喊着,我要出来!
他向我要求着出生的力量!
他要拿走他赖以生存的力量!
不行!
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我的力量!
不行!
手一伸,我的鞭子就在手中。
一生他出来,在脐带还未断的时候我就勒死他就没事了!
是的,我太天真了。
力量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的!
我并不是通过吸收得到了力量!而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是圣骑士的孩子,我才有了神圣系魔法的力量!
——如果他不死,如果这个孩子不死,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的手里抢走力量!
我不允许!
那份力量是我的,我再从你那里拿回来是天经地义的!
“不要……”
一双手把我的鞭子夺去了。
他的蓝眼睛在月光下好象反射出了银光……
痛苦和挣扎,
我推不开他……
“你放手!否则我就叫召唤兽了!”
我已经很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敢在我这么重要的时候跟我捣乱?!
“你想要力量……拿我的吧……让孩子活……让孩子活……”
他堵住了我的嘴……
他的舌是浓浓的血气……
狂乱般的疼痛中,
我只能向他的唇间呼吸,索取着力量……
他的血,通过一次一次的吸吮,流到了我的体内……
我们就象以前一样,一次一次用舌缠绵着,狂乱的,一次又一次……
他按着我的手,控制着我的上半身,不许我的手去做他不允许做的事情……
直到我的呼吸快要断绝,
我的力量快要涣散,
我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他离开了。
我终于能爬起来了。
一步跨出去。
第二步我就张开了圣护障……
天哪!
我的力量没有消失!
我的力量还在!
太好了太好了……
从高高的露台直接跃入水中……
在月光下洗去所有的血腥和肮脏……
我的美丽的蓝绿湖……
你也是如此的喜欢血腥……
他坐在岸边的圆石上,手里抱着那个孩子。
孩子没有哭。
我爬上了石面。
伸开了四肢,
沐浴我的月亮…………
终于回来了……
身体终于恢复了……
男人的部分回来了……
体内的白魔法和精灵魔法完美的交融在一起,均衡的,和平共处着……
“哈哈哈……哈哈哈……”
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许久许久,
他一直抱着那个不会哭的孩子坐在我的身边。
我们都在看着那蓝绿莫辩的湖水。
蓝绿湖……
***
“他走了?去哪里了?”
消息不突然,不过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应该是,回撒米尔教皇领邦了……我看到他走东北的路。”呢阿低头回答。
“管他的!他总不能在我这里终老吧……”恶意的笑了。我才不在乎!
光是享受新的力量带来的味道就让我快要没有闲暇。
那年的冬天,
天帝国的政变中,我第一次用了自己的白魔法……
效果还真是好啊……
冬天我的湖水也是不会结冰的。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雪花飘浮着落了下来……
静静的躺在水中,让那蓝和绿包围着我。
洗涤掉我身上尘俗的味道……
肮脏的战争的味道,血腥味,人身上贪欲的味道,
真是脏……
扑藤藤,翅膀的声音。
呢阿飞过来。
“主人……有人进来森林了。”
“什么人……如果是魔导师就封住他,如果是一般人就让呢露因吃了……”
“不是的……好象是一般人的气息,可是又不太一样……”
呢娜也飞过来:“主人!那个人直接走到这边来了!好象认识路一样!”
“你们下去吧。”
我还是闭起了眼睛躺在石上。
发飘在水里,顺着那蓝和绿的波动而摇晃着……
“蓝绿湖……它到底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呢?……”
他回来了……
听着那和以前一样的声音,
突然间涌起的不是讨厌的情绪了。
不可否认,有他才有我的力量……
他静静的覆上来,将脸贴在我现在平坦的腹上……
呼吸声仍然是他。
热力的感觉也是他。
紧紧的抱住我腰的手臂和以前一样有力量。
可是力量……
睁开眼睛,他仍紧紧的抱着我的腰……
脸上有伤痕,脚上也有,身上也是,似乎连普通的荆棘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伤痕……
“我快要死了……”
“不过是没有了神圣魔法的力量,不过是没有了教皇阁下的宠爱……值得说到死吗?”
冷冷的回答,带着嘲讽。
“我快要死了……”
再一次的,他贴紧了我的腹……
是的是的……这一次,可以感到他的呼吸已经涣散……
冷冷一笑后,我又躺了下去,把发依旧甩入湖水中: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知道……”
他喘息着,说话时候的热气似乎也正在减少……
——他活不到明天的太阳升起……
“我一直都想知道……这片湖水到底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
他却说起了这样的话题……
我别了别头,手伸入水中,
“想知道吗?”
“你的临终遗言就是这个吗?”
“湖水……月光下,感觉是那样的蓝……手伸入其中,却澄碧晶莹……”
“日光下,绿到墨黑……可是你的发在里面却映出亮丽的蓝色来……”
“是的……我叫它蓝绿湖……”
摸到他的发,可怜的人。
可是你爱的对象不对……
我没有爱的感觉……
我没有爱的感觉……
我不爱任何人……
“告诉我……到底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
他抬起了头,眼睛里居然是微笑的……
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笑了。
再一次的,碰了我的唇……
轻轻的,却在我记忆中唤醒了那天混杂着血与泪的剧烈的亲吻……
他用右手,从我的右眼下掂起了一颗水珠……
是什么?……
一颗泪水。
为什么?……
你为我流的。
怎么会?……
会的。
“我好想知道这片湖水到底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
因为它就是你的心……
蓝绿莫辩……”
“知道又怎样?……”
“我想知道……我想看到你的心的颜色……
我想……
睡在你的心里……”
“我的心里不可能有你的位置……”
“我知道……
所以……
我想睡在你的湖中……”
我想……
睡在你的湖中……
因为我知道……
那是你心的颜色……
他的头垂下去了……
呼吸停顿了……
他的人,好热……
为什么,一个死去的人,让我觉得如此的热……
我想……
睡在你的湖中……
永远不再出来……
我想……
睡在你的湖中……
永远永远……
我想……
睡在你的湖中……
睡在你的湖中……
睡在你的湖中……
太阳升起来了。
“傻瓜……”我摸过他的发……
“傻瓜……如果你能看到今天的太阳……你会知道……我蓝绿湖的秘密……”
“傻瓜……”
“傻瓜……”
第一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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