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玉虽然言笑从容,心中却戒意十足。他闻言一抖长剑,作了个预备的姿势,可是那六人都端立不动,好象是木偶一般,毫无出手之意。
西门玉等了一阵,不见对方动作,未免有点急躁,他挺剑冷笑道:“你们不是说马上就开始吗?”
那大汉沉声道:“不错!可是我们要给你一个准备的机会,等你通知说准备好了,我们自然会开始。”
西门玉冷哼道:
“我早就准备好了!”一言刚毕,那六名大汉同时伸手,朝他的左眼上抓去,西门玉冷笑一声,剑光突问,然后急步后退。
地上噗噗连声,落下六只血淋淋的断腕。夏侯杰与梅杏雨看得都为之一怔,觉得这六个大汉简直是找死,赤手空拳去对付一个高明的剑手,已是不智之举,他们所用的招式十分平凡,明明是送上去给人家砍的。
西门玉也过份小心了,他那一剑凌厉无匹,就是不退走,那六个人也对他无能为力,何必又如此紧张呢?
西门玉退到四五尺远站定,目视六人微笑道:“各位还是白驼门下高手,怎么如此不济,连一招都挡不住,还敢大言不惭要摘下我的左眼……”
那六名断腕的大汉端正不动,也不回答他的话。
梅杏雨却忍不住叫道:“你说一招之下能杀死他们的,否则就自己割下脑袋,这话算不算数?”
西门玉微笑道:“自然算数?”
梅杏雨叫道:“可是你只砍下他们一只手。”
西门玉哈哈大笑道:
“砍下他们的手,只是为了保全我的眼睛,你以为他们还能活得了吗?”
梅杏雨道:“为什么活不了,他们只不过断手而已。”
西门玉哈哈一笑道:
“夏侯杰,你得到了本教的魔心圣剑,自然也懂得本教的魔心六式,麻烦你出来检查一下,他们中剑的部位是否有错误……”
夏侯杰神色一动,他知道所谓魔心六式,也就是赵景云传授他的情天六式,这六式可分可合,自己虽然已练得一气呵成,却也不相信对方能在刹那之间,将这六式完全使出来。
祁连山神色十分凝重,朝夏侯杰一揖道:
“夏侯大侠,麻烦你去检查一下,我不信我的门下会如此不中用。”
夏侯杰只得出场,先朝第一个大汉的胸前望去,口中发出一声低呼道:
“情无易残!”
这是情天六式之一,取敌之前胸,那大汉的胸前果有一道极细的剑痕,可是只象掠衣而过,并未伤及肌肤,那大汉何以若死了一般呢?
西门玉在旁冷笑道:
“你用手推推看,就知道本教已将六招剑式精练至何种程度了!”
夏侯杰用手轻轻一推,那大汉应手而倒,胸前立即喷出一道血泉。
原来西门玉的剑锋掠得太快了,虽将那大汉的前胸割裂了一半,肌肉相接,再加上剑痕以上的体重,居然将裂缝压住,使血迹暂时被阻,直等倒他受到震动后,使裂缝扩大,血水才喷射而出!祁连山脸色如霜,努力压抑往自己的感情道:“夏侯大侠不要去管死人,请继续检查下去!”
夏侯杰只得又推第二名大汉,也是应手而倒,与前一人同样的情形,只是改为腹部受剑,显然是情天第二式中“情海生涛”的结果。
如此一连推倒了五名大汉,除了受剑部位不同之外,都证明是死在情天六式的剑绍下,夏侯杰实在不忍心再去检查第六个人。
祁连山沉声问道:“夏侯大侠,那第六招叫什么名称?”
夏侯杰黯然答道:“情苗长青。”
西门玉哈哈大笑道:“魔心圣教没有这么香艳的名称,这一式在敝门为‘魔火永明’,中剑位系在内肝的血海上,那完全是用内力将暗劲传透进去,在外表一上是看不出伤痕的。”
祁连山沉声问道:“夏侯大侠!有此一说吗?”
夏侯杰摇摇头道:“不知道,据我所知似乎不应如此。”西门玉鄙夷地一笑道:
“那是你还没有学到家。”
祁连山怒叫道:“放屁!我不信你能把内力运用到这种境界!”
西门玉冷笑道:“祁帮主如若不信,可以当场试验,此刻贵门下肝海已碎,血源已枯,现在他是被一口气逼住,只要在他的顶门上拍一下,包证他的七孔都有淤血流出。”
祁连山对夏侯杰叫道:“夏侯大侠!请你再……”
夏侯杰连忙摇头道:“不!抱歉得很,在下再也不愿从事这种残酷的检查了。”
祁连山惨然道:“假如不弄个明白,敝门这六个人死不瞑目,请大侠勉力为之……”
夏侯杰仍是摇头拒绝,而且还退了开去。
郝步芳却走上来得意地笑道:“祁帮主,为了使贵门下死得瞑目,我来替你证明一下吧!”
说着举起一只手,对准那大汉的太阳穴上一拳击去,口中道:“贵门下身材太高,我够不到顶门,不过用拳击太阳穴也是一样的。”
拳落在大汉的太阳穴上,大概只用了五成功力,那大汉的身形只晃了一晃,却没有倒下去,五官七窍中也没有鲜血流出。
郝步芳不禁怔住,问道:“师兄!你那一剑到底刺对位置没有?”
西门玉也有点不信道:“怎么会不对了,这是最后的一个人,我全部的劲力都用上去了!”
说着倒垂了手中长剑,也走上来想看个明白!
他刚走到大汉身前,那大汉忽地一张口,喷出一蓬血雨,身子向后倒去。
而西门玉与郝步芳因为距离过近,被那蓬血雨喷得一头一脸,双双同时后退,也同时哎呀地叫了一声,举袖掩脸!
大家起初以为他们是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迹,谁知他们二人将袖子掩着脸,转身朝后跑去!
赫连新大叫道:“回来!杀人尚且小惧,还怕这点污血,这成了什么样子!”
那二人虽然闻声止步,却仍是以袖掩面。
祁连山这才发出一声悲怆的长笑道:“赫连新!你的弟子果然不含糊,一剑杀死了我六名门下,可是白驼派中也不见得丢人,毕竟报了剜目之辱,把你这一对宝贝徒弟也变成了独眼龙!”
赫连新初时一怔,见到他两个弟子的情形,才明白他们掩脸不放的原因,定然是那一蓬血雨上有了毛病。
他对这两个徒弟倒是异常关切,连忙问道:“你们的眼睛怎么样了,是不是中了人家的暗算?”
西门玉与郝步芳放下衣袖,只见满脸血迹模糊,尤其是右眼处,血色更红更浓,很明显是受了伤。
因为若是对方喷血而染上的血污,绝不可能这么多,而祁连山又说出那种话,显见得这含血喷人是早经预谋的了……赫连新一者是心痛两个徒弟的受伤,再者是对方从临门到进殿为止,使尽了威风,这对魔心圣教的威望打击太大了!
他脸色一沉道:“白驼门下果然不同凡俗,临死之前。还能玩出这一手‘含沙射影’的绝招!”
祁连山立刻瞪眼道:“赫连新,你身为一教宗主,说出这种没见识的话来,也不怕失了身份?”
赫连新阴沉地道:“难道兄弟用辞失当吗?”
祁连山叫道:“当然了!你‘含沙射影’四个字就用错了!”“含沙射影”是毒招之名,这两种毒招不但身蕴奇毒,而且是躲在暗中用出其不意的方法偷袭敌人,因此被引用为暗中施用毒谋的成语,而赫连新用这句成语,更是语意双关,明白地指出那大汉的喷血中含着毒。
因此,他对西门玉与郝步芳道:“你们还不赶快去找人看看,白驼派的人能把毒渗进血液中当暗器使用……”
赫连新乃一教之尊,起初见自己两个弟子被那白驼门下喷血射伤了眼睛,以为那血中一定有蹊跷。
所以才自作聪明地说了“含沙射影”一句双关语,经过祁连山一辩,他的两个徒弟又没有表示,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以他的身份,看错了事情,未免太坍台了。
所以他连忙补上一句,叫郝步芳与西门玉赶快退走,甚至故意弄点毒药上去,好使他下台。
郝步芳与西门玉自然懂得他的意思,闻言连忙退走。
夏侯杰这时庄容地喝道:“站住!不许走!”
赫连新怒声道:“混帐!你是什么东西,魔心圣教的圣殿中,难道也有你说话的余地?”
夏侯杰庄严地望了他一眼道:“赫连新教主,我因你是一教之尊,才不远千里而来,跟你解决圣剑的问题,早知道你是个无赖,我根本就不来了。”
赫连新被他骂得恼羞成怒,厉声叫道:“混帐小子,你竟敢在本教圣堂之上咆哮放肆。”
夏侯杰微微一笑道:“你说白驼门下用毒伤人,祁帮主却否认其事,你若是够风度,至少应该当场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否则他们一走,白驼派岂非永久背个污名?”
祁连山因为六个门下身遭惨死,内心沉痛,一时没有想到那么多,被夏侯杰指出后,他恍然大悟道:“对了,赫连新,白驼派虽然有一些毒药暗器,但是绝不在卑鄙的情况下使用,两位令高足是否中毒,他们自己明白,你叫他们说明白了再走!”
赫连新被他用话挤住了,又不甘自愿认错,只得强口冷笑道:“贵门下已经中了小徒一剑。临死之前居然还能含血伤人,若非血中含剧毒,似乎颇难令人相信。”
祁连山大叫道:“赫连新,凭你这句话,白驼派也跟你结怨定了,白驼门下为了练这一口‘断魂血箭’,足足下了十年苦功,岂能容你如此污蔑!”
赫连新冷笑一声道:“敝教与贵派相邻,相处也有几十年了,怎么从没听说有这一门功夫?”
祁连山庄重地道:“不错!这门功夫是白驼派一项秘密,非至万不得已时绝不使用,可是使用之后,一定可以达到保全师门荣誉的目的。我那六个门下身遭剜目之辱,所以敢公然宣言洗雪此辱,就是仗着这一门秘传功夫,否则他们怎会白白牺牲性命!”
赫连新冷笑道:“既是贵门下个个都会这门功夫,为什么只有最后一个使用出来?”
祁连山道:“那是因为他们寻仇的对象有两个人,而你只派一个人出来应战,要想同时对魔心双煞施功,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达到目的。”
赫连新故意问道:“什么方法?”
祁连山道:“断魂血箭是凝聚全身劲力,将热血聚于舌尖,等对方逼近三尺的距离才张口喷出。我的门下对你们魔心六式知之甚详,前五人是存心牺牲,寄望落在最后的一个人。因为前边人都是肌肤受剑,血气涣散,不易收功,但是他们也都作了准备。”
说着他又转向夏侯杰道:“夏侯大侠,你在检查的时候,他们都中了剑,可是并没有血迹流出,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那是他们用内力逼住了热血,留作最后一拚的,因为你不是他们拚命的对象,他们才散失功力而死。”
夏侯杰一怔道:“那么帮主叫我检查第六位门下时,倘若我不加拒绝,他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祁连山黯然道:“是的!我知道他们为了雪耻,都不惜舍命一拚,可是我不愿意为了这一点小耻辱,将敝派断魂血箭功的秘密泄露出来,所以才请大侠代为检查。”
梅杏雨诧然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达到报仇雪耻的心愿吗!”
祁连山点头道:“不错,我这次到魔心圣教来是存心跟他们拚个死活的,以武功而论,我实在没有把握胜过赫连新,所以我想留着这一手绝招对付赫连新的,谁知天不从人愿,夏侯大侠不肯帮忙到底。”
赫连新心中暗骂,口中却笑道:“祁兄还存着这一份心思,那么在小徒作最后检查时,祁兄大可以阻止呀!”
祁连山大声道:“我应该阻止的,以本门这种绝技来对付你的孽徒,实在太抬高他们了,可是我想到白驼门下有辱必申,言出必践的传统,实在不忍心叫他们含辱而死,所以才成全了他们。”
夏侯杰想了一下道:“祁帮主,贵门下所以要先期预泄神功,恐怕不单是为了雪耻申辱,他们是知道你的用心,觉得你犯不着跟赫连新这种邪魔外道以死相拚!”
祁连山一怔,片刻才道:“是吗?我还没想到这一层上去,不过除了这门绝招,我很难胜过赫连新。”
梅杏雨微微一笑道:“魔心圣教在西域横行不法,全仗白驼派近在咫尺,压制住他们一点凶欲,祁帮主更是一代雄才,跟赫连新这种邪魔外道拼命太可惜了,荡魔除奸的事,交在我与夏侯大哥身上好了!”
祁连山轻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二位能成功,不过我必须为白驼派的名誉辨明清白……”
赫连新嘿嘿冷笑道:“祁兄的话倒是很壮烈,可是兄弟不相信那断魂血箭神功真有这么厉害,步芳、玉儿,你们两人说说看,你们倒底中毒了没有?”
西门玉沉吟片刻才道:“弟子也不知道,弟子的左眼痛得很厉害,好象不纯是为外力所伤。”
赫连新冷笑道:“你把手放下来,让大家看看!”
西门玉果然把手放下,但似乎忍不住痛苦,又要把另一只手掩上去。
梅杏雨眼睛很尖,已经看见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连忙叫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西门玉赶紧将手握紧,祁连山却冷笑一声道:“梅小姐,你不要去管他,让他栽我一脏好了,白驼派最多只落个用毒之实。可是我们这断魂血箭神功是全身功力之集萃,一滴热血射出去,散为无数劲粒,深入对方血脉之中,透过筋络使对方无法运气凝神,他只要把一点毒药涂上去,立刻散布全身,纵有解毒灵丹,也无法救得他的性命了,能因此杀了这一对恶徒,我倒是宁可背个罪名。”
西门玉正想将那只手掩上受伤的眼睛,听见祁连山的话后,手掌不禁一松,啪的一声,掉下一块蓝色的钢片。
赫连新脸色一沉,怒声喝道:“混帐东西,你的命这样值钱,白驼门下能视死如归,你就那样怕死?”
西门玉呆了一呆才道:“教主!弟子并非怕死,只是觉得这样死了太不值得,弟子受教主悉心栽培,好容易练成这一身武功,应该有很多方法为教主效力!”
赫连新啐了他一口道:“放屁!人家根本是在吓你,断魂血箭要有这么厉害,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西门玉又是一呆,这才发现祁连山根本是在骗人。
假如那断魂血箭真能贯透他的筋络,就凭眼上这点伤,他也该血流不止,全身疲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可是他受伤之后,立刻用功止血,现在连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赫连新又是一叹道:“我造就你费尽心力,怎么会为了我说错一句话而要你牺牲性命来为我遮羞,因为那只眼睛已经瞎了,再加上一点毒药你也没有损失,而我却可以封住对方的嘴,将来对外也可以交待……”
西门玉一咬牙,扯下一只衣袖,将脸上的血污抹净后,又将伤目扎好,弯腰拾起那片铜块,对赫连新打了一躬道:“弟子愚昧,有辱教主威望,罪该万死!”
赫连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人已经丢了,再说还有什么用呢?你们两人还是去把眼睛治一下吧,而且这一场你也不算丢人,你说过在一招之下,把六个人都杀死的,你还是做到了!”西门玉却摇摇头道:“不!弟子不以为满足,对方也说过他们要把弟子等各残一目,他们也做到了!”
赫连新哼道:“他们死了!你还活着,这已经够了,你还想怎样?”
西门玉咬咬牙道:“弟子拟请教主恩准以待罪之身,为教主重立威望!”
赫连新哦了一声道:“你打算怎么样?”
西门玉道:“教主一言之失,就是这几个人听见,只要这几个人不说出去,就无损教主大威!”
赫连新脸露笑容道:“怎么才能封住他们的口呢?”
西门玉道:“死人不会开口!”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好大的口气,你没听见那个女娃娃的话吗,她跟那姓夏侯的小子,就可以把我们一扫而平了,何况还有白驼派在旁呢!你凭什么能将他们都杀死呢?”
西门玉躬身道:“就凭弟子与步芳妹两人,足够叫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赫连新微笑道:“你们两人就行了吗?”
郝步芳也上前道:“绝对行,弟子等受教主十数载耳提面授,此身所学,除教主外,不屑作第三人想,区区小丑跳梁,根本不必劳教主圣驾。”
赫连新哈哈大笑地对祁连山道:“祁兄!少儿辈们虽然口气太狂,志气倒不小,祁兄以为如何?”
祁连山冷冷地道:“你教出来的徒弟还错得了吗?”
赫连新又是一笑道:“步芳!你听见了吗,祁帮主认为你们在吹牛呢!”
郝步芳学西门玉的样子把眼睛扎好道:“弟子先宰了这老匹夫,以报伤目之仇!”
祁连山听她公然诲骂,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身后的那些门徒也抢着要出去。
郝步芳却冷冷地一挥手中长剑道:“这次我剑出头落,看看你们那断魂血箭的功夫是否还使得出来。”
白驼门下的一个大汉立刻道:“帮主,属下请出一战!”
说着不等祁连山同意,已经冲了出去,梅杏雨认得这个大汉一向代表其他人发言,知道他是白驼门最得力的助手,刚见面时,也是他一箭射下了魔心圣教的巨雕,足证他的功力武技都相当深厚!
可是她还有点不放心,低声问祁连山道:“祁帮主!他打得过郝步芳吗?”
祁连山低沉地道:“这是我的第一个徒弟,名叫吴刚,在白驼派中,除了我与东门师弟,他是第三把交椅。现在东门师弟身故,他就算是第二位高手,假如他胜不了,只有我自己出手了。”
吴刚出场后,就在身上解下一支皮鞭,这只皮鞭是他在骑马时当作策马所用的,想不到又是兵器。
郝步芳冷冷一笑道:“久仰神鞭客英风,今日有幸领教,还请吴兄不吝珠玉……”
这女孩子年纪不大,先前说话时狂到极点,此时一下子又客气起来,足见她城府之深!
吴刚也是个厉害脚色,淡淡地道:“冰心罗刹!我们不斗口,我这条皮鞭上除了几式花招,还有一点小玩意儿,你小心点,别等到吃了亏,怪我事先不打招呼。”
郝步芳哼哼一笑道:“吴兄果然心胸磊落,凡事都先说个明白,看来我也得把一些浅技未能先作个预告了。”
吴刚瞪眼道:“用不着!我鞭上的一点玩意儿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依照习惯打个招呼,并没有存心想掏你的底!”
郝步芳一笑道:“那我就不说了,等一下施展的时候,也可以增加吴兄一点兴趣!”
吴刚将皮鞭抖了一个空响叫道:“别废话,进招吧!”
郝步芳剑尖朝前一递,吴刚则鞭花再科,恰巧迎着她的剑尖,劈拍急响中,夹着一声龙吟似的剑鸣!
郝步芳的长剑立刻被震开了,她娇笑了一声道:“吴兄好腕力,好招式,神鞭客之名果然不虚!”
吴刚怒声道:“叫你少说废话,这是第一招,下一招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鞭子往回一抽,鞭梢上带着一点银光。
原来他乘郝步芳剑势荡开的空隙,已经电速进招,击下她耳上的一串明珠,那串明珠是由九颗明珠串成三排,坠在耳轮上。
吴刚居然能一鞭击下来,而不伤及她的耳缘,手法之稳捷,用力的深浅,都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郝步芳却毫不在乎地道:“吴兄也太小家子气了,一串明珠不过才几粒珍珠,值不了几个钱,也值得动手抢吗?吴兄若有兴趣,我将另一串也奉赠好了。”
说着很大方地摘下了另一只耳上的珠串,托在掌上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便亲手举交,吴兄神鞭妙技,不妨再从我的手上拿了去。”
吴刚冷冷地道:“谢谢你了!”
唰的一声,鞭子果真朝她的掌上击去,郝步芳未等鞭至,手掌往上一抛,珠串跳了起来,反迎向他的鞭梢。
吴刚鞭子轻轻一抖,居然又恰好统住珠中,梢上粘着两串明珠,银光闪闪,十分好看。
郝步芳似乎微微一怔道:“好手法,吴兄这一支神鞭居然刚柔并具,小妹钦佩异常!”
口中说着话,手中的长剑又递了过去,吴刚连忙又回鞭去弹续。
谁知郝步芳的剑锋不是取人,竟直劈向他鞭上的珠串。
梅杏雨看出蹊跷,脱口急呼道:“那珠子有鬼!”
话音才落,吴刚的鞭子一摔,竟用鞭身将长剑抛开,笑道:“我早就知道,魔心圣教的人还会有那么好心,舍得将千金不易的明珠送人。”
郝步芳见吴刚的一条皮鞭竟然运用入化,脸上也不禁泛起一丝惊色道:“吴兄太多心了,小妹诚心赠珠。”
吴刚冷笑道:“我是个大男人,要这些玩意儿干什么?还给你吧!”
鞭梢一抖,两串明珠带着两点银光朝郝步芳飞去,郝步芳不用手接,却用长剑欲上去道:“薄意见却,小妹也不好意思收回,碎珠以明此心!”
说着剑锋已及珠串,忽地眼前鞭影一闪,迅若飘风。
她没想到吴刚会趁这个机会出招。由于鞭势太急,她顾不得再劈碎串珠,急忙后退两步,总算躲开了。
可是吴刚的势子更急,长鞭化龙吸水,又直抖了进来,她万分无奈中,只得伸手一抓,握住了鞭梢。
郝步芳正想用劲将吴刚拉过来,反手给他一剑,西门玉大声叫道:“不能用力,也不要放手。”
郝步芳心中一惊,知道师兄这一叫必有用意,顿了一顿后,她自己也明白了。
原来吴刚那一鞭不但阻止了她劈碎珠串,同时也将空中的两串珠子又卷到了鞭梢上。
再次进招时,吴刚是故意让自己握住鞭梢的,两串明珠握在手中有一股沁凉的感觉,使她的心也跟着凉了。
不能用力,不能放手,看来对方对这两串明珠上的奥秘也十分清楚,所以才故意给自己一个当上。
吴刚在对面冷冷一笑道:“冰心罗刹!你手里杀死过不少人了,现在把自己的生命握在手中是什么滋味!”
郝步芳的脸上开始现出汗迹,受伤的那只眼睛又开始隐隐作痛,且有鲜血微微渗出。
吴刚又冷笑道:“你不用力,我可以用力,假如我在鞭上用点力将那两串明珠挤碎了,你又作何打算?”
郝步芳咬咬牙道:“你知道那珠串是什么?”
吴刚冷笑道:“当然知道,你冰心罗刹就是因此而得名的,两串冰魄珠,碰上就消魂。”
郝步芳厉声道:“你很明白我的底细?”
吴刚笑道:“不错!所以我不敢让你把串珠劈碎,那珠心中的冰魄寒毒吸入一点就命到无常,你自己服了解药,我可不想死得这么轻松,不过现在情形又不同了,珠串在你的手中,你刚放手的时候,我立刻用力震碎冰魄珠,那爆破的力量足够炸破你的巨掌,你服的解药也不太有劲了吧?”
郝步芳回头对赫连新道:“教主!象这种情形,我们怎能与外人争雄?”
赫连新脸色阴沉地道:“祁兄果然厉害,卧底的人居然打进了敝教的核心,看来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们了。”
祁连山微微一笑道:“暴政之下,必难有忠贞,我不否认魔心圣教中有人向我们暗通消息,不过那是贵教的人,以贵教祖织之严,外人怎能打得进来。”
赫连新顿了顿才冷冷地道:“以前我也许是太疏忽了,没防到门下会出现叛徒,既承祁兄指出,以后少不得要整顿一番,步芳!你还呆在那儿干什么?”
郝步芳虽然受到催促,却仍是呆立不动,因为她还没有想出两全其美的脱身办法。
赫连新怒声喝道:“步芳!我再催你一遍,假如你还没有行动,我就叫别人替你解决了。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你还有什么用!”
郝步芳脸色一变,蓦地用力一捏手心,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她自己将珠捏碎了!
吴刚也是一怔,想不到她会不顾性命使出这一招,他电疾抽鞭撤身急退。
郝步芳却将手一扬,一股雪白烟雾,夹着冰魄珠的碎屑,对准他的身上罩了下来!
祁连山睹状大惊,双手一掀面前的短几,将那只短几抛出去,挡住了那片烟雾,接着身子跟上去,双掌猛扬,硬是利用深厚的单力,将吴刚推了出去。
赫连新也同时发动,一掌摇推,用力恰在祁连山之后。那片烟雾才被短几逼开,一小部分受赫连新的掌力又推送过来。
祁连山将牙一咬,单掌再度拍出,虽然将烟雾拍散了,可是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有两个人同时又飞了进去,一个是西门玉,一个是被祁连山推出老远的吴刚,而且两人同时取出了兵器!
西门玉用的长剑,吴刚则从腰上拔出了一柄匕首,他们二人擦肩而过,却没有交手。
吴刚奔向祁连山,嚓的一声,匕首急落,砍下了祁连山的一只手腕。另一边西门玉也砍下了郝步芳的一只纤手。
很显然的,他们都知道冰魄珠碎屑的寒毒厉害,为了救人性命不得不出此下策,吴刚在砍下祁连山的手腕后,立刻反转匕首,对准自己的心中插去!
祁连山顾不得断腕之痛,赶上去腾出一掌,将他的匕首击落,然后又掴了他一掌骂道:“混帐东西,你这么没出息,我也犯不着用老命来救你了!”
吴刚挨了一掴后,双膝跪倒在他面前,流着泪叫道:“弟子无能,致累帮主受伤,万死不足以报!”
祁连山用一只好手将他拉了起来道:“蠢才!你一死就能洗脱你的罪过了吗?还是给我好好地活着吧!”
接着又一叹道:“那冰魄珠真厉害,我这么多年的功力,竟然也抗受不住,幸亏你下手快,否则我这条老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西门玉在对面冷冷一笑道:“祁帮主!你只剩下一只手了,这条老命也保不了多久!”
吴刚气得要奔过去找他拚命,祁连山叫住他道:“回来!这不是争闲气的时候,还不赶快替我裹伤。”
吴刚这才赶快回头,从胸前取出刀创药,洒在祁连山的断腕上,然后撕下自己的衣服,将伤处裹好。
郝步芳和挺着一条断腕,努力用功止住鲜血外流,等候赫连新的指示。赫连新淡淡地道:“你一只手能换祁帮主的一只手,总算够本了,治伤去吧!”
郝步芳这才打了一躬道:“谢教主宽恕。”
她转身向外走去,赫连新又朝祁连山道:“祁兄不愧为仁义长者,舍生救徒,令兄弟佩服得很!”
祁连山鼓起彪目大声道:“在我心目中,这些弟子门下的确比我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在你这种聪明人眼中看来,一定会认为太傻!”
赫连新冷冷地一笑,反问西门玉道:“你是否同意祁帮主的话?”
西门玉打了一个冷襟道:“弟子绝对同意。”
赫连新又冷笑着道:“那么你处在危急的时候,不会盼望我会来救你了?”
西门玉连忙道:“是的!弟子若是无能自救,便是命中该死,绝对不敢希望教主做这种傻事!”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很好,你还算明白。”
西门玉惶恐地道:“弟子一直禀承教主的严训,以本教的荣辱为第一,丧师辱名,死不足惜。”
赫连新向祁连山道:“祁兄听见了,兄弟一向是用这种方法教育下一代的,因此祁兄想用感情来挑拨敝教弟子离心,恐怕不会有多大作用。”
祁连山怒叫道:“赫连新,你不要得意,你灭绝人性,用这种残酷的手段来控制门下,绝对不会长久的,总有一天你会自食其果。”
赫连新冷笑道:“兄弟倒不耽心未来的事。目前有一件事,倒使兄弟十分为难。”
西门玉忙道:“教主有什么为难的事,弟子愿赴汤蹈火,愿为教主分劳。”
赫连新笑道:“祁帮主这次是挟全派精华而跟我们决一死战……”
西门玉道:“小丑跳梁,何足为论。”
赫连新笑道:“话不是这样说,他是一派之主,照理应该由我跟他作个了断,可是他断了一只手,我总不能欺负一个残废的人……”
祁连山不待他说完,气得哇哇大叫道:“赫连新,你不要口头说风凉话,祁某虽然断了一只手,还不见得真怕你,你下来,我们挤个死活。”
赫连新笑道:“这可是祁兄自己说的,兄弟本来的意思是想请祁兄略作休养,虽然不能使断臂重生,至少也可以等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再作商量。现在看祁兄如此心急,大概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祁连山大叫道:“不必,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你以前对我那样客气,无非是怕我的神雷掌法是你们魔心阴功的唯一克星,现在趁我受伤的时候,你正好借机会对付我,何必还说得那么好听呢!”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祁兄不愧高明,兄弟一点心思完全被你猜透了,兄弟倒没有话说了,但不知祁兄此刻是否有兴趣赐教?”
吴刚立刻叫道:“赫连新,你想乘人之危可没有这么容易,先把我杀了再说。”
西门玉冷冷地道:“杀你们这批饭桶,何必要教主出手,老实说一句,要对付你们帮主,此刻我也足可胜任,正因为他是一帮之主,教主才不好意思叫我出手……”
祁连山怒不可遏,厉声大叫道:“小子,你过来,我不怕丢人,更没有什么身分讲究……”
西门玉挺剑上前道:“帮主有意赐教,在下自然奉赔。”
吴刚一挺软鞭,就想上前交手,祁连山大叫道:“滚回去,我还没有死,由不得你擅自作主。”
吴刚道:“帮主,你这个时候怎么能跟人动手,而且您怎么能跟这种小辈动手。”
祁连山哼了一声道:“不要你管,你回去。”
吴刚见祁连山脸色铁青,真正地发怒了,不敢再违拗,只好不情愿地回到原来的行列中。
祁连山朝赫连新道:“令高足不辞下愚赐诲,你有什么意见吗?”
赫连新想了一下道:“不行!祁兄!你是一帮之主,兄弟可不能让一个小辈来侮辱你,还是兄弟亲自领教吧!”
西门玉道:“教主!弟子自信不会输。”
赫连新嘿嘿一笑道:“混帐东西,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看看你师妹的例子就明白了。”
西门玉不服气地道:“师妹是想用冰魄珠制敌,才吃了那个亏,其实凭我所习的纯正剑法也足可对付他们了。”
赫连新道:“你知道个屁,步芳是得到我的指示才那样做的,否则她怎会那么笨,明知武功稳胜对方有余,干吗还要用那个东西。”
西门玉一怔道:“弟子不明白。”
赫连新一叹道:“那就叫你明白了也好,以后你继我之后接掌本教时,也多长一番见识,我对白驼派如此客气,的确是为了他们的神需掌功,因为那是纯阳刚气,恰为本教魔心阴功的克星。
不过这不是绝对性的,功力在乎火候,这种功夫在别人身上不足为惧,祁帮主修为有年,他的掌功用出来,或许可以与我一抗,我是个慎重的人,本教的规条尤其有不准有丧师辱名的败绩,所以我必须谋定而动,非有绝对把握不出手。”
祁连山怒道:“所以你才安排了那个毒计!”
赫连新笑道:“不错!这个安排只有我那女弟子一个人知道,而且在不久之前我才面授机宜,教了她那个方法。当然我也知道祁兄对于贵门下爱护之心,才可以因势施为,果然达到了目的。”
祁连山怒哼了一声,赫连新却笑问西门玉道:“你知道祁帮主为什么肯舍生救他那个门下吗?”
西门玉一呆道:“弟子不知道。”
赫连新笑道:“任何一个门人,他都舍不得作此牺牲。先前他也有六个弟子先后丧生,他都能忍住不加动手,为何独对这个吴刚却如此器重呢?”
西门玉想了一下道:“或许是因为他把吴刚当作继任掌门人选,所以他才肯拚死相救。”
赫连新点头道:“对了!我们一生中的心力,只够培植一个得意的传人,靠着他去继承门户事业。现在你再想想为什么祁帮主肯接受你的挑战,而我为什么不准呢?”
西门玉感动地道:“弟子明白了……”
赫连新道:“你明白就好,我一生心力也只培育了你这么一个人才,以你目前的功力,即便是对方受了伤,也不见得稳操胜券。而且我相信他宁可拚着一死,也会想个方法拖着你同归于尽。我的年事已高,不可能还有精力培养一个称心的传人了,所以我不能再让你冒险。先前我一时大意,没想到他们会留着一手断魂血箭,害得你伤了一只眼睛,现在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更不能上人家的当,绝了本教的传统。”
西门玉屈膝叩了一个头道:“弟子当珍惜此身,以不负教主栽培之恩。”
赫连新摆摆手道:“算了,起来吧,你只要记得我御下虽严,也不完全是个刻薄寡情的人。”
说完又对祁连山道:“祁兄,你我都是一类人物,大家的脑袋都差不多,因此,不必再在心计上分高低,还是在手头上定生死吧!”
祁连山惨然一笑道:“赫连新,面对你这种城府如海的人,我还有什么生路呢?”
赫连新笑道:“不错,祁兄若是据守白驼本地,兄弟多少还有点忌惮。今天你率众深入,恐怕连白驼派的根本都绝了,这可怪不得兄弟辣手。”
祁连山回头对夏侯杰道:“夏侯大侠,趁着我还能拖住这个魔头,请你护卫小徒,从速脱离此地。吴刚,你回到白驼山后,师母自然会对你有所交代的,只要你能好好用功,白驼派就不会灭亡,我们的血仇就湔雪有日。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能逞血气之勇。”
吴刚还来不及答话,夏侯杰忽然站起来,手按剑柄道:“祁帮主,我一直不轻易出手,就是怕万一失败,就无人能遏止魔心圣教的邪恶势力,既然你有着制住他们的办法,还请珍惜此身,让我来对付他们吧!”
祁连山一怔道:“夏侯大侠,你知道这个魔头已经功参造化,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得了的。”
夏侯杰微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三十招之内,我还能支持得了,帮主请把握这段时间。”
赫连新忽地离座叫道:“哪有这么简单。”
话随身至,对准夏侯杰抓了过来。夏侯杰不敢轻敌,呛然宝剑出鞘,迎向他的掌风。
赫连新掌劲递到一半,觉得有剑气贬肌,连忙退了回去叫道:“魔心神剑!”
夏侯杰按剑叫道:“祁帮主,你还不快走。”
祁连山见夏侯杰一剑逼退了赫连新,倒是为之一怔道:“夏侯大侠,如果我不是中了暗算,你我二人联手,定然可以收拾下这个魔头。只可惜我太粗心了。”
梅杏雨也叫道:“祁帮主,这不是后悔的时候,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祁连山还在犹豫,夏侯杰又道:“祁帮主,你别顾念道义,我除非交出宝剑,否则绝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你又何必硬陪在里头呢?”
祁连山审度情势,才歉然一叹道:“夏侯大侠,梅小姐,祁某苟颜偷生,绝不会忘记二位大德。”
说完,他朝吴刚打个手势道:“冲出去。”
白驼门下除了吴刚之外,还有十一个人,每个人都是兵刃出鞘,另一只手还扣着一把银驼飞针,簇拥着祁连山向殿堂外冲去,西门玉一摆长剑,正要拦截,赫连新在后面叫道:“放他们走吧,你又忘记我的话了。”
西门玉急道:“教主,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赫连新冷笑道:“只要魔心神剑重返本教,一个白驼派又何足为患,我有把握荡平白驼山,叫他们片瓦不存。”
西门玉只得闪身让开,其他教徒也不敢阻拦,眼看着那批人扬长而去,不一会儿,殿外传来一阵蹄声,那是白驼派的人上马走了。
赫连新盯着夏侯杰的宝剑道:“听说逆徒赵景云连剑式都传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成就。”
夏侯杰道:“赵仙子悲天悯人,因为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才携剑离教,希望你能知所警惕……”
赫连新大叫道:“住口!那逆徒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只有你们才会把她当作好人。”
夏侯杰怒声道:“你怎可侮辱赵仙子,她虽是你的弟子,却比你正派多了……”
赫连新冷笑道:“你弄错了,她不是我的弟子,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叛教的逆举。若是经我一手训练的门人,绝不会有那种大胆的行为,你看她的妹妹赵景霞,对我是何等恭顺。”
夏侯杰不禁一愕道:“赵仙子不是你的弟子……”
赫连新烦燥地叫道:“臭小子,你少废话,我没有精神跟你噜嗦,你到底还不还神剑。”
夏侯杰笑道:“我就是答应将神剑奉还,今天也无法生离此地!教主这一问岂非多余。”
赫连新忽地改变态度过:“不!你若是好好地将神剑交出来,本教主宽大为怀,不但不为难你,而且还给你一点意外的惊喜。”
夏侯杰微微一怔道:“什么意外的惊喜?”
赫连新一拍手道:“把东西抬进来。”
殿堂外立刻有人抬着两个木笼,一大一小。
木箱的四周都用黑市围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那较大的木笼用六个人来扛,较小的一个也用了四个人,想来里面的东西一定颇为重大。
夏侯杰正不知道赫连新在卖弄什么玄虚。
赫连新已含笑道:“你若是肯交出神剑,我们准你把东西带走。”
夏侯杰怔了一怔道:“是什么东西。”
赫连新道:“我拿来换神剑的东西,自然是对你相当重要,现在你不妨去看一下。”
夏侯杰满怀疑惑,走到木笼前,正想伸手去揭开外面的布围。
梅杏丽却拦阻他道:“夏侯大哥,等一下,也许这是人家的阴谋,在里面安排什么暗算。”
赫连新豪笑道:“在本教的殿堂中还用得着对你们安排埋伏,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梅杏雨冷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个出名的老滑头,我们自然要小心一点。”
赫连新脸色一沉道:“你很聪明!我在这木笼里的确安排了一点小玩意儿,存心想考考你们的胆力。你们是否有胆子去揭开一看呢?”
梅杏雨道:“你既然说明了,我是要看一看。”
说着,飞身走向木笼,手中已扣了一简铁骨梅箭,另一只手掀开布罩,只扫了一眼,铁骨梅箭已打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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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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