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回来了。”
听到管家的声音,原本人在二楼的上原晶子惊喜地匆匆跑下来,她没有想到巩遴风今天居然会这么早回来。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一直密切地注意他的任何事情,只求能完全得到他的心。
而她也注意到了,每年的今天,就是五月十八日,巩遴风总会遣退所有的人,然后自己驾车独自出去,不到隔天凌晨绝不会回来。
她痛恨他这完全将她摒除在外的举动,却
也莫可奈何。她很明白,在巩遴风率性不羁的外表之下,其实对任何人都有一段清楚的距离,没有人可以真正接近他的心。
她也知道,要不是看在两家长久的交情上,他也不会答应让她当他的秘书。
不过,今天他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不管原因为何,上原晶子都很开心。
她迅速地跑下楼,却看到巩遴风将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同时命令管家:“立刻通知约瑟夫医生赶过来。”
“是。”
那女人是谁?上原晶子顿时醋意横生。巩遴风虽然平时风流多情,常常周旋在许多女人之间,但他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个女人带回住处的纪录。而且那个女人身上还受了伤,一直流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跟着巩遴风步人客房,语气尖刻地问着:“遴风,她是谁?”
在这个家里,她一直以未来女主人自居,此刻居然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还被遴风仔细地抱在怀里,怎不令她妒火中烧。
巩遴风小心翼翼地把初雪蝶放好,头也不回地命令她:“晶子,立刻找来医药箱帮她止血。”
她失血情况满严重的,他必须在医生赶来之前先尽快替她止血。
上原晶子恨恨地咬牙,却也不敢反抗他的命令,立刻取来医药箱交给巩遴风。
只见巩遴风动作利落地将纱布抖开,利用止血点止血法替初雪蝶止血。他曾受过简单的医护训练,再加上不时被仇家暗算,所以懂得许多护理常识。
约瑟夫医生很快地赶来,仔细检查初雪蝶后道:“她的伤势不算严重,右臂的子弹只是擦
过,所以没有开刀的必要。但她的脑部受到严重撞击,目前有轻微发烧现象,可能会有后遗症,这方面必须再作仔细的观察。”
“你是说,她有脑震荡的可能?”巩遴风问着,视线不曾离开过昏迷的初雪蝶。
“不排除这种可能。”约瑟夫医生严肃地道,“你也知道人脑是非常重要复杂而又脆弱的组织,这两三天必须严密观察她是否有呕吐、持续性发烧等端倪,才能判断她有没有脑震荡;当然,除了脑震荡之外,她的脑部也有可能受到其他的伤害。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她清醒后才能看出症状。现在,我会先替她打点滴帮她退烧。”
巩遴风点头,看着医生开始处理伤口,并架上点滴瓶。
医生出去后,上原晶子再也按捺不住地问着:“遴风,她不是杀手吗?你为何要把她救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正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果伯父知道你居然把一名杀手带回家,他一定非常震惊。”
她已经由泽村慎也口中问出事情的大概。原来这来历不明的女人是个杀手,和巩遴风在山路上互相射击后发生车祸。
“晶子,你问太多了。”巩遴风脸色如常,但眼神已转为冷冽,“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我替你更衣。”上原晶子立刻回巩遴风的房间取来他的睡袍,走到他面前温驯地替他脱下血的西装外套和衬衫。
出身豪门的她并不介意自己做着近乎女仆的工作,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争取更多机会接近他。
当晶子的手放在他的裤腰带上时,巩遴风态度冷淡地推开她:“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
可以,你也回房休息吧!”
他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也很厌烦晶子这种牛皮糖般的缠劲,但养父要他看在他的面子上允许晶子留下,这一点,巩遴风不得不妥协。
只不过,他会无时无刻提醒上原晶子——她只是他的秘书,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
上原晶子还是执意要问出心底的疑惑:“遴风,她是杀手啊!我真不明白这么聪明的你为什么会把她带回来?你应该把她连车一起推下山谷。”
事情真的很不单纯!向来对敌人绝不手软的巩遴风,不但破天荒地把杀手带回来,甚至还细心地请医生医治。而他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奇异……晶子从来没有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看过任何一个女人。
她很不安,本着女性的直觉,上原晶子知道把这女人留下对自己一定大大不利,她恨不得当场就把她扔出去!
“晶子,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做任何事必须先询问你的意见。”巩遴风以一记令人发寒的眼神制止晶子未说完的话,“我再说一次,我很累了,你出去吧!”
“是……”上原晶子不敢再多置一词,巩遴风那冰冷的眼神是他发怒的前兆,纵然还有满腹的不甘愿,但她也只能先咬牙退下。
房内终于只剩下两个人,巩遴风站在床边,轻抚着初雪蝶苍白的脸庞,暗黑的瞳眸燃起两簇火花。
“有趣的女人,我等你醒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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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好痛啊!
嘴唇呈青紫色的初雪蝶艰困地想呼吸,但每一吸气,胸膛就像是被人拿利刃划开般无比痛楚。
头更痛!好像有人拿铁锤不断地敲打她的太阳穴,像是要打出一个大洞来。
痛得快爆开了!好难受……快住手!
“啊……”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前方出现一个女人的脸,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女人身上穿着护士制服,一头红发,有着西方女人高大的体型。
“你醒了。”护士放下手中的护理纪录表格,以英语道,“太好了!你已经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
她马上拿起电话按内线——主人交代过,这女孩一醒过来必须马上通知他。
“少爷,病人已经醒了。”
好痛……初雪蝶想转头,但才试着偏头,头部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疼痛。
她看着护士,气若游丝地问:“我怎么了?这里……是医院吗?”
眼前出现护士,那这里应该就是医院了。不过,她发生了什么事必须住院呢?为何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勉强地打量视线能及的地方……这房里置了大幅油画和欧式复古家具,如果这是医院,也豪华得太过分了吧。
头好痛……初雪蝶痛苦地想举手轻抚太阳穴,才一抬手,却发现两只手背上居然都插着注射针头,她一阵错愕。
护士道:“你忍耐点先别乱动,这三天来你一直在发高烧,我们替你打了点滴好退烧,另外还持续为你注射营养针。”
我已经昏睡了三天?我究竟出了什么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初雪蝶昏昏沉沉地又倒回床上,试着想理出一点头绪,无奈脑子就像是被大炮轰炸过般,一片混乱……
“不!我要离开这里。”她突然挣扎地想起身,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她隐约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里。
“你别乱动啊!”护士赶紧按着她,“你两手都在打点滴,这样乱动会影响头上的伤口。”
“走开,我要出去……”初雪蝶抚着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原来她的头受伤了,难怪痛得要命!另外,她还发现了自己右臂接近胸部的地方也包着纱布。
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可以!”红发护士手忙脚乱地想把她按回去。
“一醒来就想逃吗?没那么容易!”一道讥诮的嗓音在门边响起。
那声音蕴藏着危险气息,让一直挣扎的初雪蝶不由得停下动作,望着推门进来的男人。
这个东方男人有一具非常挺拔的身躯,偌大的房间竟因他的人侵而显得狭小了;他脸部的线条相当冷硬,像是冰冷的岩石所铸成。而在他的背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初雪蝶困惑地眨眨眼,这三名男女对她而言都好陌生,自己为何会在一个这么陌生的地方?
“不说话?”巩遴风淡笑地接近床畔,“杀手小姐,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想杀我时,动作不是很凶狠利落吗?”
她昏迷三天终于醒了,这令他的笑容掺入一丝期待……他相信,这名女杀手的苏醒一定可以替他无聊的人生带来更多的乐趣。
杀手小姐?初雪蝶眸底涌现更浓的困惑。
他是在叫她吗?“杀手”?这……这名字未免也太奇怪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要离开这里,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初雪蝶一手推开护士,另一手奋力地扯下手上的针管,过大的动作牵扯到右臂的伤口,她只觉得一阵剧痛,紧接着,点点鲜红的血液出现在白色纱布上……伤口裂开了。
“呜……”初雪蝶痛得倒回床上,几乎要昏厥过去。
“白痴。”巩遴风冷漠地盯着她,“明明知道自己受伤,还做困兽之斗,这么愚蠢的行为真令我怀疑,你跟先前那个杀手真是同一个人吗?护士,立刻替她止血,如果有必要的话,马上通知医生过来。”
“是的。”护士赶紧备妥工具。
“你们出去。”顾虑到她是女的,巩遴风回头对泽村和上原晶子命令着,自己却稳稳地站在原地不动。
泽村沉默地点头迅速退出,但上原晶子仍一脸倔强地继续站着。
“晶子?”
“我不出去,我也是女人,有什么好避讳的?”晶子不悦地道,“风,她是个杀手,很可能会使下流手段,你要小心!”她是怎么看这个女人,就怎么不顺眼。
因为伤口接近胸部,所以护士把雪蝶上衣的几个钮扣全打开了,霎时间春光乍现。
“你出去!”初雪蝶又羞又气地盯着巩遴风。那一脸不善的和服女人硬要留下来,她没有意见,但这个讨人厌的男人应该识相地滚出去呀!
巩遴风好整以暇地微笑,非但不出去,反而更迈步向前,摆明不放过任何一丝饱览春光的机会。
“杀手小姐,你又搞错一件事了,这里可是
我的地盘,我爱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爱看什么就看什么,有本事的话,你跳起来赶我走啊!”
“你——”怎么会有如此无赖的男人?初雪蝶气得想破口大骂,但随着护士的动作,一阵阵尖锐的痛楚也毫不留情地袭来,她痛得只能拼命深呼吸。
好不容易护士终于换完药,也替她穿好了衣服。短短的几分钟对初雪蝶而言却像有好几世纪那么长。
她知道那无耻男人一直把眼睛盯在自己胸部上,但她只恨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消极地把脸转到一边,做无言的抗议。
“杀手小姐,现在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了吧?”巩遴风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眼神精悍,“你在组织中的代号叫‘夜蝶’,对不对?我知道你是本地人,所以你拿的那本日本护照根本是假的。告诉我,你那杀手组织的老巢在哪里?你又是如何跟耿老联络的?还有,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他拥有一群办事效率迅速的手下,很快地就把这名女杀手的基本资料调查出来,包括她在摩纳哥下榻的饭店、她在杀手组织中的代号,还有曾使用过的大量假护照和假名。
不过,手下只能查出她原籍海岛,但一直追查不出她的真实姓名,以及其他的身家资料。
“够了,你不要再问我问题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初雪蝶忍无可忍地吼回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出了什么事会搞得全身是伤?你是谁?还有……”她瞬间脸色大变,像是被人狠狠撞击胸口。“我、我……我又是谁?”
一直到现在,她才想起一个最最重要的问题——自己是谁呢?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跟这讨厌男人一直是以英语对话,但她隐约地知道这绝不是自己的母语。天啊!她究竟来自何方?又出了什么事?
巩遴风鹰眸一凛:“想装疯卖傻?杀手小姐,这可不好玩。”
“本姑娘没心情跟你玩游戏,你快告诉我——我是谁?”她几乎是嘶吼着吼出。
但没想到伤口却裂开了,她立时痛得浑身抽搐,额上的太阳穴也同时一阵剧痛,眼前一阵黑雾……她激动地开始尖叫——
“喂,你别激动啊!”护士赶紧抓住她,望着一旁的仪器脸色大变,“病人血压一直下降!少爷,快请医生!”
巩遴风跟着站起来,神色也失去了一贯的笃定从容,迅速下令:“晶子,你去打电话,叫那该死的约瑟夫在三分钟之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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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哗……”
电脑断层扫描的仪器不断地发出声响,众多管子的另一端连接到初雪蝶头部和身上。
由于巩遴风常常遭商业上的敌人暗算追杀,再加上他的身份不适合经常出入医院,所以他的住处里拥有最精密、最新进的医学仪器。
历经约一小时的精密检查后,约瑟夫走出房间,而初雪蝶早就被注射镇定剂而昏睡过去了。
“怎么样?”在走廊等的巩遴风按熄了烟。
“我已经仔细帮她做过全身检查了,包括脑部。”医生回答,“她头上和右臂的伤口其实都不算太严重,慢慢休养就可以愈合。至于你提到她刚才有奇怪的反应出现,好像是失忆,这一点,我目前还无法判断,只能暂时推测,她很可能是在车祸发生时,受到巨大撞击而产生了失忆现象。”
“真的是失忆?”巩遴风冷笑。这可真有趣
啊,一名杀手竟失去了记忆?!
“应该是。”约瑟夫更进一步道,“在刚才的检查中,我也利用类似催眠的方式对她做了很多测试。在语言测试里,我发现她精通英文、日文、法语,甚至德语和西班牙语。但她对中国话最有反应,所以她应该是华裔没错。此外,我问了她一些基本的问题!例如她的姓名、住处、家人……她却完全无法回答,由于在催眠状况下是不可能说谎的,所以我认为她真的失去了记忆。”
“才怪!”一旁的上原晶子阴冷地道,“她可是一名杀手啊!醒过来后发现自己不但任务失败了还被抓走,当然要假装失忆来保住性命喽!遴风哥,我觉得她根本是假装的,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这个女杀手真是够卑鄙、够无耻了!居然玩起失忆这一套,谁知道她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晶子,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巩遴风看也不看她一眼,又问约瑟夫,“如果她真的失去记忆了,这种情形会持续多久?我是说,大约多久后,她会恢复记忆?”
“这很难说。”约瑟夫摇摇头,“在医学界里,失忆症的病患何时会恢复正常是最难预料的了。很可能只需要两三天就会恢复记忆;但也很有可能经过了数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恢复。各种例子都有,也许她受到某一种刺激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而恢复某部分的记忆,总之,没有一定的时间逻辑可言。”
巩遴风沉默不语,眼神也变得幽深难测……杀手失忆了?呵,这的确很新鲜,也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游戏好像变得诡异了,但也隐隐透露着更多的刺激!
如果她真的失忆了,他惟一的遗憾是,无法问出为何她看到白玫瑰时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她的杀人动作那么利落流畅,绝对不可能会出现那么离谱的失误。
所以,隐藏在背后的因素是他最好奇、也最想知道的。
不过不急,既然这个女人失忆了,那么……他也同时拥有更多的时间来寻找答案了。
唇畔的复杂笑意,持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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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恶男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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