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牢笼 番外 独白

  曾有人对我说,爱一个人,就是要伤一个人,那人对我说这句话,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他是我的缔造者,我最敬爱的人,我想念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奉行他所说的话,就连他要求我吸光他的血,让他葬身於火焰的焚烧下,我也做了,因为我爱他……我没有再爱上任何人了,因为我爱他……我没有再爱上任何人了,因为我还念着、想着,那人悲伤的眼眸,太过深刻的印象,让我忘怀不了。
  而在四百多年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又重新跃动了,为了即将成为我食物的他,猛烈地跳动着。
  他长得不美,甚至一点柔弱气质也没有,但他就是深深吸引着我,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忧郁的气质,和悲伤的眼眸吧?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吻他,看他沉迷在我的温柔之下,让我忍不住发笑的是,这个人类竟然当我是天使,这还是人类对我前所未有过的称呼。
  我决定饶他一命,因为我喜欢他,也想继续凝视着他悲伤又忧郁的眼眸,很迷人……总让我忍不住想捧起他的脸仔细看着、望着。
  几乎是等不及想看到他的欲望,第二夜我一醒来,立刻吩咐菲利士替我将他带来。
  当我见到他被菲利士扭伤了手腕,内心满是愤怒,我一向最讨厌别人损坏我看上的东西,所以我狠狠教训了菲利士一顿,将那名叫伊曼的人类抱进怀里。
  伊曼的身形与我一般高,抱起他,仔细看着他的脸,我不得不说他并不是我最爱的那类美少年,他长得就只是英俊,属於男人的俊,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他那双眸子,绿得很深、很美,更流露着让我沉迷的忧郁。
  但是现在的他,却显得格外冷淡,和我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无助不同。
  伊曼并不是个听话的宠物,一开口就惹我生气,还拒绝我给的亲吻。看到他那副倔强的模样,我的自尊心难免受创,忍不住的,我伤害了他,也如我所期望的,他开始怕我,发着抖。他那无助又害怕的模样,让我心软。
  可是他却一迳挣扎,我气得很狠抓起他,胁迫他,大口大口吮着他的血,冷眼看他昏过去,我还不打算杀他,他的眼神真的很吸引我,不论是忧伤、害怕或倔强,都这么吸引我。
  第三夜,我依旧唤菲利士替我将伊曼带来正厅,伊曼才刚站在门口,就有个不知死话的人类抱住我的伊曼,让我怒火中烧,忘了在他面前节制些,动手杀了那人类。
  他吓坏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我,残忍地将那人类的心脏狠狠踩碎在脚下时,他那双绿眸恐惧地瞪大了,我想我是真的吓坏他了吧!可他越是害伯,越让我感到满足,我可以抱住他、哄他、吻着他的薄唇,看他在我怀里颤抖的模样,内心那股满足感就连吸血後的感觉也无法比拟。
  可是当他推开我倚在墙边干呕时,我是暗气在心中,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着拉住他的手,问他真的这么厌恶我的吻吗?他的回答自然是反抗,自从认定我是恶魔后,他就一直如此,真让我感到生气!为了好好教导他什么是顺从,我还特意挑了一名人类少年,让伊曼好好看他怀中的少年是如何的顺从,任由我吸着他的血,就连死了,还是紧抱着我不放。
  看到他虽然害怕,却不屑一顾的模样,我便叫菲利士带他去处理尸体,想藉此好好教训他,让他别再这么固执。
  可惜我的伊曼总是让我吃惊,他的确如我所预料的害怕,哭得好不伤心,我握着他的手,温柔地教他该如何切割尸体时,他在我怀里抖得好厉害,还崩溃地缩进我的怀里抖动。
  如果说刚开始我只是对他的眼眸起了兴趣,那么当时,我是真的喜欢上他整个人,想去了解他,想逗弄他,更想……伤害他。
  因为爱一个人,就是要伤害一个人、我对他起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开始爱上他了,那晚,我的伊曼可能真的吓坏了,竟然趁着白昼降临时想逃离,可惜没有成功,即使成功了,就是逃到天边我也要将他抓回来!当他被带到我眼前时,身上受了好多伤,看得我都舍不得再去伤害他,可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惩罚伊曼擅自逃离的行为,艾蜜丽竟然替他说话了!这让我很不是滋味,因为伊曼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可以关心他、爱他、给予他依靠!忌妒让我驱逐了艾蜜丽,也让我将怒气发泄在我最爱的伊曼身上,要他去抉择,是人命重要,还是他的自由重要,选择臣服,我会放了祈求他的少年,选择不,那么他只好看着那名少年死在别人手中了。
  伊曼他在犹豫,我却不给他时间,因为我讨厌等待,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眼前展开的残忍事件,看着那名哀求他的少年由恐惧转变成怨恨。
  他在害怕,抱着他的我很明白,少年死了,另一个急着邀功的人类跪在我的脚下,直问我可不可以放他走,这还不简单吗?我立刻送他下地狱去,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活在世上根本是废物!
  可惜,我最善良的伊曼对我的残忍举动感到很不赞同,甚至还为了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红了眼眶。
  他的行为让我感到很不是滋味,我先是让他受尽害怕,又拉着跑到城堡外的他到地牢,要他亲自去处理那两名少年的尸体。
  伊曼自然不肯,我硬抓着他的手让他砍下一名少年的头颅,再次给予他伤害,却没想到我的行为竟然逼得他将刀子砍向我,看来我真是把他吓坏了。
  于是我放开了他,决定让他好好去想想,或许等他想通了,就不会老是反抗我,他只要不反抗我,说不定我还会对他好一些。
  却不料,我给他的自由,竟然让他有机会逃离我,尤其是他要离开的前一晚,不仅怒骂我,还反抗的比以往激烈,当时我很气,却拿他没办法。
  醒来时以为他会如以往一样自行来到正厅,可是我想得太美了,也早该想到他会逃,我气得亲自追捕他,在他所信仰的殿堂内杀了所有人,再将他掳回城堡。
  途中,他激烈的反抗和语言深深让我感到愤怒,我将他甩到地上,不管是不是会弄疼他,硬是扯破他的衣服想强行要了他,从他在我怀里哭泣时,我就很想尝尝他的味道了。
  可惜他哭得好不委屈的模样,让我心软地放了他,将他抱回城堡内,还百般体贴他,将他搂进怀里抱着他入睡。
  我却没想到他会想不开,我一直以为他是坚强的,可当我看到他全身流着血,却笑着任由我的同类吸吮时,我无法抑止愤怒地推开他们,将接近死亡的他缔造成我第一个孩子……我的同类……不可否认,变成吸血鬼的他更吸引我,他眼中的哀愁更多了,我常常弄不清他的想法,为什么总爱逃离我.总爱寻死,我只不过是杀了他的家人,让他早日忘却他们,他却反而怨怪起我。
  看到独自站在花园中的他,我不禁看得入迷,他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如幻似影,让我几乎以为他要消失在月光下了,我很害怕,因为我不想失去他。
  就在那时,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对我露出一抹很苦涩的笑容,让我内心更加不安了,上前用力将他抱进怀里狂吻,他身上的味道总是让我沉迷。
  我不断用古老的语言对他说着我对他的爱,明知道他听不懂,我却一个劲地说着,因为我不要他懂,我要他对我述说他是多么需要我、多么爱我,我才会对他说爱他。
  因为我不想先认输,我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先爱上他的,所以我等着他的一句话,他说了,我将用尽我全部的爱去爱他。
  伊曼却什么也没说的急着离开我,让我很生气,却又不想逼他,反正最後的赢家最终还是我,我会让我最爱的伊曼明白这一点。
  伊曼,我最爱的伊曼呀!总是不忘替我寂寞的日子多增添点色彩,我承认是我先伤害了他,让他又有藉口离开我,那次他并没有跑远,坐在城堡外静静地等待死亡。
  我怒了,将他拖进城堡,扔进我的棺木里,捆上一条又一条枷锁,让他没办法离开我,只能待在我的棺材里。
  他又哭又挣扎,我听了很心疼,虽然那人说爱一个人就是要伤害一个人,我却无法真正狠下心去害他。难道我对伊曼的爱,已经太多太多,多到伤害他就等於伤害自己的地步了吗?我不知道,可是当我放他出来时,他崩溃地哭倒在我怀里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心疼地抱着他温柔亲吻。
  他像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浮木,紧紧抱住我、回应我,我既开心又激动的在那天要了他。
  当他躺在我怀里淡淡的微笑时,我知道我成功地得到他的爱了,但我还是等他,等他那一句爱我的话。
  那天之後,我宠他、疼他、爱他,不得不承认这么做,让我感动满足,光是看着他的笑颜,我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许多天了,我迟迟等不到他的爱语,一句让我安心的保证,我选择暂时离开他,让他明了我对他的重要性,却不知道我的行为又伤了他,让他再次离开我。
  这次我并没有立刻找到他,都怪我太过气他,不想回去面对他的质问,才错失了立刻找回他的机会。
  当我找到他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後的事了。
  一见到他躺在一名少年身下,我忌妒的几乎发狂,立刻上前将那少年杀了,用严厉的口气质问我最爱的他,他却说不想爱我了,让我气得直接抱起他奔回我的马车,将他再次关进棺材内,不去理会他恐惧的叫喊。
  这段回程着实浪费了我许多时间,白昼来临时,我会回到车厢内,趴在关着他的棺木上抚摸着,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黑夜来临时,我驾着马车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城堡,我要将他关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这次我不会再让他逃走了!绝不!当我将最心爱的他从棺内拖出来,推进房内用铁笼关住他,他不慌不乱地靠在铁笼旁,望着我问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当然气!只是一看到他忧郁的眼眸,什么气也都消了,我只想将他抱进怀里狠狠亲吻着,我囚禁他好几天,他不说话也不回应,让我好担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问他需要什么,他却只要书不要我的疼爱,我气得把书扔到他身上,气着找人发泄怒气。
  又过了几夜,我实在无法继续看着他像个人偶般地对我不理不睬,我想起了艾蜜丽,她或许可以帮我将伊曼的心唤回。
  一思及此,我立刻吩咐一名手下去将艾蜜丽寻回,我想伊曼看到她时,应该会很开心吧?也会知道我是多么关心他、疼爱他。
  找回艾蜜丽後,我立刻将她带到伊曼面前,吩咐她一定要好好劝伊曼。
  因为不放心,我一直待在走廊外等艾蜜丽出来,里头不时传出伊曼的哭喊声,我没去仔细听他在叫喊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着急。
  等艾蜜丽出来后,我急着问她伊曼有没有说什么,她却只是摇着头,什么也不答的离开了。
  我顿时觉得郁闷,在走廊处游荡了好一会儿,我才打开门进入房内,不敢去看伊曼悲伤的表情,这会让我心痛。
  不料,今晚伊曼竟然唤住我了!他说要和我一起睡,我开心的立刻放了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吻过一遍又一遍,我真的好爱他。
  在抱他入睡时,我又问他想要什么,他却只希望我别忘了他,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却隐约感到不安。
  当我从深沉的睡眠中清醒时,伊曼不见了,我着急地找着他,想他是否又逃了,可是当我看见他以前所住的房间着火时,恐惧第一次爬上我的心头,我拼命叫喊着心爱的他,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用力地撞开门後,我看到的是全身浴火的他,心痛、悲伤、後侮,我伤心欲绝地跑上前将他紧紧抱住,管不了他身上的火焰是否会伤了我,我还是紧紧将他抱着,求他别离开我,别用死亡离我而去。
  不管被火焰灼伤的疼痛,我解开披风拼命扑打他身上的火焰,一次又一次地对他说我爱他,可是他只是笑着,凄楚地对我微笑,全身几乎被烧得体无完肤,他却还是对我笑着。
  我哭了,用披风包着全身着火的他冲出被火燃烧的房间,跳进城堡外的冷湖,熄灭我和他身上的火焰。
  拿开包着他的披风,我知道他快死了,他烧伤得很严重,苍白的肌肤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焦黑的肉。
  我边哭边抱着他跑回正厅,明知道这么做是错误的,为了救我心爱的他,我狠心杀了我的同类,用他们的鲜血喂着奄奄一息的他。
  我几乎杀光了所有来依靠我的同类,才救回伊曼,艾蜜丽也在场,我没有杀她,因为我知道伊曼喜欢她,不论如何,我不想再做出让他伤心的事了。
  我带着身上还严重灼伤的伊曼回到房间,将他放进棺材,带着他离开了这座城堡。
  我和艾蜜丽带着伊曼的棺木来到法国,在偏远地方买下一座别庄,将伊曼安放在我为他挑选的房间。
  每天每夜,我趴在伊曼的棺木上静静等待他的苏醒,偶尔,我会打开棺木喂他喝我的血,这会让他的伤口加速复原,我也可以早点看见他清醒的模样,抱着他对他再次诉说一遍又一遍的爱意。
  可是我太虚弱了,日夜不眠的照顾他,喂他虽喝血,自己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我却不理会,固执的只想让伊曼的伤快点复原。
  我依旧每天等待着伊曼的苏醒,每天静静抚摸着棺木来表达我的思念,时间竟也过了四百多年。
  最後,艾蜜丽看不过去了,硬是逼不喝不睡的我要到外头猎食,更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去,就放把火烧了伊曼,我才不得不去吸血来维持体力。
  等我回来时,艾蜜丽说伊曼醒了,我开心的立刻跑进房间,将坐在棺木里的他紧紧抱进怀里。
  这一刻我深深明白了,我不能再放手,也放不了手,爱得太多、太深了,已经不能失去他了。
  伊曼也紧紧回抱我,我吻他,他没有拒绝,反而以更激烈的吻回应我,让我顿时开心得不能自己,将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舍地离开他湿润的薄唇,我害怕又着急地想对他解释我内心的感情,对他说我错了,对他忏悔我的固执,他却按着我的唇要我别说了,我误以为他还在气我、恼我,只得更加慌张的解释。
  有时候我不得不说,伊曼真的很喜欢给我惊喜,这次他竟然主动用唇堵住我的嘴,笑得极幸福地对我说他明白,让我激动的再次吻了他,吻得更深、更激烈。
  我想,这次他是真的不会离开我了,我最爱的伊曼,是真真正正完全属於我了!IMAN……venuto  qui……nella  mia  vita  di  immortality,  siete  il  mio  soltanto  amore……  “伊曼…吾爱……在我永生不朽的岁月里,你将是我唯一的最爱……”
  我会一次又一次地对你说着这句话,让你明白这句古老语言的意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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