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同桌 第六章

  “哎,我俩躲在这里抽烟,不太好吧?我听说宇阳王十分中意此地,常常在这里休息呢。”
  “放心啦,我早查过了,宇阳王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这里这么僻静,教务主任是绝对不会来这里查的。”
  “真的?那就好。说出来不怕你笑,我实在是怕死了宇阳王。上次我们班被罚跑操场15圈,几乎没有人敢停。15圈下来我的命都去了一半了。”
  “你倒好,至少还留了半条命,哪像我上次被罚杠着沙包作青蛙跳,跳完以后脚都肿得快比沙包粗了。”
  “唉!”忆起宇阳王的种种惊世骇俗的作为,两人深有所感地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对我作的处分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随着话音,俞旷杰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天!是宇阳王!
  他倒底是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怎么如同蟑螂一般神出鬼没?
  两人吓得瑟瑟发抖,但仍天真地怀有希望。也许宇阳王不会揍他们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宇阳王整人的消息传出了,说不定他最近因为谈恋爱心情特好,会放他们一马呢?
  “有烟味?”俞旷杰发挥他灵犬般的嗅觉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味。
  两人忙不迭藏起手中的烟蒂。
  “你们两个臭小子,课间不好好休息,躲到这里来抽烟?”
  两人后脑窜起一股凉意,但仍然想:也许宇阳王不会整他们,因为他最近谈恋爱……
  “学校里难得有这么一块净土,连我都对它十分珍爱,但你们这两个混蛋……”呜呜呜……宇阳王最近在谈恋爱,也许……
  “虽然现在无论做什么事都难以补救,但我就是不爽。所以你们必须接受我的铁拳制裁!”说完他已像瞄上猎物的鹰隼般扑了上去。
  “阿健,他上哪儿去了?”
  “哦,老大呀,他应该在那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上吧。”
  “什么?!”贺梨霏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他又发病了?!”
  “大概吧。”阿健无所谓地耸耸肩。老大这会儿准是在开杀戒了。没关系,只要杀的不是他,怎么样都好。阿健私心里甚至还希望俞旷杰多修理几个人,最好把全校都弄得和他一样惨或比他更惨。这样他就能在想不通时自我安慰说:“不要紧,我还不是最倒霉的,比我命苦的多着呢。”
  “那我们快去找他呀!”贺梨霏说道。她可不敢一个人去。
  “啊,我也要去吗?”阿健一怔,紧接着开始叫苦:“哎唷喂!怎么回事?肚子怎么突然这么疼?难道是今天早上吃的那个桔子在作祟?不行了,贺梨霏同学,我必须去一趟厕所,再见!”
  说完他已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唉,这个贺梨霏,真不知该说她是单纯还是单蠢,居然对于他胡诌的借口如此深信不疑,遗憾的是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阿健想起那天,他向贺梨霏解释老大过激行为时就好笑。
  那天,贺梨霏很明显在躲俞旷杰。其实这也是在老大与他的预料之内。于是他出场,表情凝重地将她叫至一旁:
  “贺梨霏同学,你躲老大……不,躲俞旷杰躲得这么明显,是很伤他的心的。”
  贺梨霏不发一语,咬着下唇觑着他。这人是谁?他似乎是她的同班同学。
  说来惭愧,她转来这个班已将近两个月,她还没有将本班同学的名字与脸孔认全。若不是认识了俞旷杰这个同桌,恐怕她还会一直孤僻下去。
  “呃,我是你的同班同学,大家都叫我阿健。我与俞旷杰相识多年,算得上是……呃,好友。”
  原来如此,他是俞旷杰的好朋友,可是这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阿健努力板着脸装严肃。怪不得老大整天向他念叨她的眼睛有灵气。的确如此,她的想法透过那对清澄的大眼睛全表现了出来。
  “你昨天下午,看见俞旷杰是像变了个人吧?”
  他怎么知道?!贺梨霏的眼睛又传递出了这个讯息。
  “唉!我就知道是这样!”阿健一拍大腿,一副“坏事了”的表情。“贺同学,你有所不知,旷杰他其实也很无奈,他也不想与人动手的。但是他从小罹患一种奇怪的病……人格分裂症你听说过吗?听过?那就好,这样我解释起来就轻松多了……正是因为他有人格分裂症,所以他常常突然一下子会变得好像另一个人……呃,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明白?那就太好了,这样你就能很坦然地接受他偶发性的暴力倾向了……”
  “等一下!”贺梨霏猛抬手制止了他的喋喋不休,“虽然我大致明白了,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能坦然接受他的暴力倾向啊!听你的形容,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放心得了吗?万一他哪天‘偶发性的暴力倾向’一发作,把我打一顿怎么办?”天哪,真不可思议!原来她也有口齿如此灵活的时候!
  “这你大可放心。我保证旷杰就算是杀光全世界的人也不会动你分毫。”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不是说他有人格分裂吗?”
  “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既然意识清醒,这样还能算人格分裂吗?”
  救命哪,老大!他快要掰不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医生是这么诊断的。”
  “哪里的医生?”贺梨霏固执地不愿意相信阿健的话。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才说上他两句他就患上了人格分裂症?是哪个蒙古大夫诊断的?
  “人家医生从科学的角度看的,我怎么解释得清?”已近辞穷的阿健决定靠激发她泛滥的同情心混过关。“你别再这么追根究底了,患上这种奇怪的病本来就够让他难过了,你还这么一直揭人疮疤……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现在你知道世事无常了吧?所以你要和他好好珍惜这段时光,不要等到失去后再来追悔。好,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要看开些啊!”说完他就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贺梨霏一人在原地纳闷。
  他说的可信吗?她该相信这个奇怪的人吗?
  这时,贺梨霏猛然想起吕歆歆的话:
  “你现在只认识到了他的一面。还有重要的另一面你没有发现……”
  难道,吕歆歆这些话就是在暗示她,俞旷杰有双重人格?这么说,他患人格分裂症的事情是真的?
  天哪,怎么会这样,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种病。想到俞旷杰会常常变成另一位凶狠的暴力狂,她就忍不住要为这受诅咒的命运落泪。
  怎么办?她真的想哭了!
  “阿健!你这个臭小子还说什么已经说通了,说通了她怎么又哭了?!你给我过来,我饶不了你!!”
  “老大,我刚才明明和她说得好好的……”
  “谁管你说得好不好!她哭了就是事实!”
  “天哪,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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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贺梨霏就真把俞旷杰当成了一个病号,整天步步不离地看护他。有时她甚至会以一种无比哀怨的眼神瞅着他。
  她果然不能放他放开分毫,只要她一松懈,他就发病。这不,当她匆匆忙忙地循着惨叫声来到第三教学楼后边的空地时,她看到俞旷杰很显然又动手干掉了两个人。
  “俞旷杰!”她冲上前去:“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不知道这“人格分裂症”一发病时是怎样的情况,会不会有心绞痛之类的感觉?
  没天理哪!躺在地上的二人想:被打的人都倒在地上了还没有人来关心;打人的人一点事也没有却还有美女在旁嘘寒问暖。天理何在?
  “我没有事。”俞旷杰潇洒地弹弹衣服上沾上的尘埃。开玩笑,才收拾两个人他若有事的话,传出去岂不教人耻笑?
  “真的?你确定你现在真的感觉良好,完全不需要去看医生?”
  “不用的。”开玩笑,他何时去看过医生?因为他而看医生的人倒是不少。“倒是你,手这么冰,说不定我没事你倒是因为感冒进了医院。你很冷吗?”说着他就要脱下自己的外套。
  “不是的,我不冷,我只是刚洗了手……”
  “需要我替你温暖吗?”他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握她的手。因为感觉她那修长圆润的手指被他温厚的手掌完全包裹住是一件很令人满足的事。
  “不用了。”她脸红地将手缩回。她可没忘记现场还有两个大灯泡。
  果然,那两只大灯泡正瞠目结舌地看着俞旷杰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可谓亮度十足。
  太不识趣了!俞旷杰恨恨地瞪了一眼他们,两人才连滚带爬地跑开。
  “现在没人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俞旷杰热情地建议。他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僻静的约会环境,才特地事先来此地清场。
  贺梨霏听话地在他身边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为什么她老是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密切注视着她同俞旷杰的一举一动呢?学校里成双成对的情侣这么多,为何只有他们格外受关注?
  她向来不喜欢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令她开始觉得,和他交往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尤其他还像颗不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个暴力狂,这也令她很有压力。“你怎么了?”看她一脸凝重的样子,他马上就知道,她有心事。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不然为什么全校师生都爱盯着我们看?”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讨厌死了,就是因为群众的眼睛如此雪亮,所以他们才会在交往一个月的今天,关系仍滞留在牵手阶段。
  “被这么多双眼睛瞪着,你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全部一一瞪回去!”
  “可是我觉得很不舒服。”贺梨霏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他活得比她想象的要潇洒,他完全不畏惧别人的视线。
  看来她一开始认为他们俩是同类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与她毕竟还是不同的人。
  原来她心情不好是因为电灯泡太多的缘故么?没关系,他已经想好一个驱离闲杂人等的妙计……
  想到得意处,俞旷杰忍不住“嘿嘿”闷笑起来。那笑声直惹得贺梨霏心里发毛。
  通告宇阳高中诸位同仁注意:
  谁都不许去打扰俞旷杰与贺梨霏的相处。即使只用眼睛看也不行。违者将受重罚!
  仍然是那副金枪鱼骨架的落款。没有人敢怀疑这则通告的真实性。大家原以为宇阳王会同“宇阳王后”搞地下的,因为前一阵子他们的交往似乎十分隐密,偷偷摸摸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将此事公之于众了。
  果然这第三公布栏不更新则已,一更新就惊人。看来大家今后得尽量收敛自己的好奇心了。
  而在顶楼天台——
  吕歆歆勾着脑袋向下望了望,只见第三公布栏前人头蹿动,大家纷纷议论个不停。
  “你现在已经达到你预期的效果了吧?”她返头对坐在水塔上的俞旷杰说,“反正你这家伙就是不希望天下太平,巴不得全校同学都为你一句玩笑话奔波。”
  “老大,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招摇了?”
  “管他的,招摇也是要有资本的。谁不爽就叫他来找我好了。”俞旷杰看上去很得意。
  他的确很得意。想不到狗头军师阿健能想出个这么棒的主意,以后他若是再同人打架都可以用“双重人格”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他就能毫无顾忌地动手了。
  “哼,你现在尽管神气,哪天她若是知道了你是宇阳王,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吕歆歆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一天到来时的场面,语气中幸灾乐祸的意味十分浓厚。
  “只要你不去长舌,她怎么会知道?”俞旷杰瞟了她一眼后继续说,“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事。发生了那么多状况全被我一一摆平了,还怕那时候搞不定吗?”
  “难说。”吕歆歆成心不让他心安。
  “女猩猩,你是太久没被驯服了是吗?”
  “王八蛋,要开打之前还那么多废话!”吕歆歆火冒三丈,制服袖子一撩就扑了上去。
  唉……这两人又开始了,也不顾虑一下现在还是会议时间,天台上除了阿健以外,还有各小分会的会长守在一旁看热闹。
  不知这一回大姐大能撑多久?大家开始兴致勃勃地下注参赌。
  正当两人斗得难分难解时,天台的门忽然猛地一下被打开,贺梨霏有如天降神兵般现身在天台。
  “俞旷杰!”她一声大喝,吓坏了天台上一干帮众,俞旷杰更是因为分神而被吕歆歆的铁拳击中了下颗。
  “你在干什么?!”贺梨霏简直不敢相信她亲眼所见的,俞旷杰居然在这里同吕歆歆扭打到了一块?难道又是双重人格在作祟?
  终于狠狠地反击了他一记。满足的吕歆歆整了整略显凌乱的制服,停了手。
  “我……”俞旷杰一时语塞。他在于什么?他这样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打架!难道她连这也看不出来吗?
  狗腿阿健适时地迎上去解释道:“贺梨霏同学,如你所见,老大……哦不!旷杰他又发病了。”
  他居然病发时连吕歆歆都打?他和吕歆歆可是旧识哪!难道他发起病来就真的如此六亲不认么?
  贺梨霏现在越来越觉得俞旷杰是个惹不起的危险人物。
  “哦,我刚刚干了什么?怎么制服乱成了这样?”俞旷杰装出一副刚刚才还魂的茫然样。
  “旷杰你终于又恢复意识了!你刚刚差点连我们也不认识了!”
  “是吗?这么说,我又发病了?”俞旷杰捶胸顿足,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儿。
  众位宇阳帮众憋着笑看着宇阳王与“光之护法”一来一往,唱作俱佳的表演。直到贺梨霏终于看不过他如此“自责”,上前安慰,他们才停止了这愚蠢至极的戏。
  “你真的不怪我么?真的不生气么?”俞旷杰苦着一张脸向贺梨霏求证。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生气的该是吕歆歆才对。你刚才莫名其妙地和她打架,她一定很不高兴,你快去和她道个歉吧。”
  俞旷杰闻言瞪大眼:“我向她道歉?!有没有搞错?!刚才是她打中了我啊!”被她暗算了一道他就认了,还叫他道歉?没门!
  “你还记得刚才的事?”贺梨霏比他更惊讶,眼睛也瞪得更大。
  他马上支支吾吾起来:“不,我、我只是觉得……觉得左脸颊很疼,所、所以猜想是她打中了我……”
  “不管谁打中谁,虽然你突然发病这种情况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但毕竟是你情绪先失控动了手,所以你也该向人家道歉……”贺梨霏严肃极了,俨然一派理论家的架势。
  “对呀,道歉啊,说句对不起我就算了。”此时吕歆歆可真是爽到了心坎里,想不到打了别人还能接受别人的道歉,而且那个人还是俞旷杰,可让她好好出了一口恶气!
  天台上的众人都屏息以待宇阳王将那珍贵的“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
  “以后再说行不行?现在这里这么多人,我怎么好意思说?”他开始使用缓兵之计。
  “向人道歉又不是告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道歉是有时效性的,错过了道歉的最好时机,以后再要说出口就很难了。”
  哎呀,她怎么就不明白,不管时机好不好,他都很难开口向人道歉哪!但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
  “对不起啦。”大家一起静候了十几分钟,终于听到了这一声细若蚊吟的闷哼。
  “什么?你说了什么?我没听到。再说大声一点好不好?”吕歆歆装着耳背,心里却开心得仿佛直冲上了云霄。
  你有种!俞旷杰垂着头狠狠地以眼神传达着这个讯息。
  怎么样?不爽你来咬我啊!吕歆歆得意地以眼神回应。
  周围响起的大小不一的倒抽气声让贺梨霏惊觉,原来这天台上除了她、俞旷杰、吕歆歆和阿健,还有其他人存在。
  “他们是……”她下意识地缩在俞旷杰身后。
  于是又响起叹气声。众人皆哀叹自己原来是如此渺小,居然入不了“宇阳王后”的眼。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说着他开始一一介绍,末了又指着贺梨霏对大家说:
  “她是我的女朋友,贺梨霏。”他说得很得意。
  “哦!久仰久仰!”
  “如雷贯耳,如雷贯耳!”
  “嫂夫人真是漂亮呀!”
  面对大家热情戏谑的招呼,贺梨霏只能勉强回应一句:“你们好。”但这已足够他们激动半天了。
  贺梨霏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像水纹一般,愈漾愈大,愈漾愈开。为什么呢?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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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热恋中的情侣而言,一年中有2个日子最特殊。一个是2月14日的情人节,而另一个当然是12月24日的平安夜了。
  没错!圣诞节快到了,热恋中的情侣们又该为彼此筹备礼物了。
  斜倚着天台的栏杆,晒着冬日那暖暖的太阳,俞旷杰觉得连心都变得懒洋洋的。
  他的确懒了很多。仔细想想,他已经很长时间不曾为了帮里的事出头了。少了几场架打的他虽然无聊,但有了温柔女友的陪伴,他立刻觉得充实了许多。
  他们的关系进展神速——至少在他看来是的。他们的约会次数不但增加了,而且约会时间也大大延长,不会再有第一次约会时那种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遗憾了。
  还有喔!他现在握她的手,已经达到了想握多久就握多久,想握多紧就握多紧的程度了。
  啥?吻?这个……虽然还没有,但已经快了!等着吧,平安夜的晚上他一定要达成吻她的目标!
  想到美好的平安夜,他忍不住“嘿嘿”嗤笑了起来。
  “拜托,帮里在开会他不专心参与就算了,还要在一旁发出那种淫荡的笑声影响我们开会的情绪?”吕歆歆半眯着眼,十分不屑地瞟了一眼俞旷杰。喔哦,那表情真是要多猥亵就多猥亵,要多龌龊就多龌龊。不看了,免得看得眼睛生疮。她鄙夷地别过头去。
  唉,老大又在发春了……阿健长叹一口气。他知道只要俞旷杰一清醒,他们今天这个会议就别想继续下去了。
  果然俞旷杰一还魂就缠着阿健问东问西。
  “为什么过圣诞大家都要选在平安夜庆祝?平安夜是12月24日啊!既然要过12月24日,为什么不干脆把圣诞节提前一天算了?”
  “这有什么影响吗?”阿健冷静地回答,“只要不影响到你和她的约会不就好了么。”
  也对,反正他已经决定不论24日或25日都要与她一起度过了。
  “那为什么要互送圣诞礼物呢?”
  “难道你不期待收到她送的礼物吗?”
  “当然期待!你说她会送我什么呢?”
  “这……大概是围巾、手套之类的吧。女孩子都喜欢来这一套。说不定还是亲手织的。”
  贺梨霏亲手织的围巾?俞旷杰眼中立刻闪现梦幻的光芒。
  “喂喂!老大,我是乱猜的,她不一定会送亲手织的围巾哪!”阿健特意强调着。免得日后俞旷杰没有收到围巾回头找他算账。至于俞旷杰有没有听进耳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么我该送她什么呢?”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送的礼物,一定要是与众不同,最令她喜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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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梨霏揣着这次日考的成绩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退步了!而且是极大的退步!入学考试时她的成绩在全年级都名列前茅;而这回她手上握着的是班上的成绩单,为何连望了三十多个名字都没有看见她的名字?
  而且看看那第一名,“俞旷杰”三个字简直像针尖般扎进了她的眼。明明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学习退步?这不公平!
  还有一件事她想不明白,那就是上次她在经过第三公布栏时,上边的内容居然是叫大家不要打扰她和俞旷杰的交往!她有所耳闻,第三公布栏是宇阳王专门发号施令的工具。那么这意味着什么?连宇阳王都注意到了他们的交往了么?
  太可怕了!她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别人严密的监视,这令她恐慌。
  为什么她与他交往就如此引人注目?宇阳王又为何要特别插手管他们的事?太多的问题纠结在一起,令她想得头都疼了。
  难道没有办法能改变这样的状况了么?她就快要忍受不了了!
  在浑浑噩噩中,日子飞快地过去,转眼就要到圣诞节了。
  平安夜的晚上,她特别悉心地打扮了一番,为了应景还戴上了一个红色的圣诞帽。
  他们先去享用了一顿圣诞大餐,然后去看电影。
  这部电影实在不应该将上映档期排在平安夜。因为它十分悲情,在男女主角之间还横亘着年龄因素,门第观念,第三者插足,舆论批评……等等问题,至使两人不断折磨彼此,最后以一死一伤成植物人结局。
  贺梨霏看着这部电影,几乎是从头哭到尾;而俞旷杰在知道了男主角的全名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贺梨霏推醒将头靠在她肩上,睡得无比香甜的俞旷杰,提醒他电影已经散场了。
  “呼哈……我睡了多久……咦,你怎么哭了?!”看到她的眼泪,他立刻精神抖擞。
  “没什么,是电影太悲惨了……”
  “天哪,你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丰富。这也值得你哭成这样。”
  “但是真的好可怜嘛!他们明明那么相爱,老天却总不让他们在一起……”
  “老天又没捉弄他们,是他们自己捉弄自己罢了。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他们之间本来没有那么多问题,偏要自己制造那么多问题,真蠢!”
  闻言贺梨霏不禁有些生气。他这么说,岂不等于在宣告她刚才流的那些眼泪是白流的?而且他还批评这部电影蠢,这是不是在说:为了这部蠢电影动真感情的人更蠢?
  “也没那么蠢吧!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她反驳道。岂有此理,他根本连看都没看过这部电影,凭什么如此恶意批评?
  “真心相爱就不会在意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了!”他用这一句话堵死了她的嘴。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的话,不管别人怎么阻碍,我也一定要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如此霸气地宣布。“我就不信凭我的能耐不能克服这些困难。”
  在宣布他勇往直前爱情观的同时,他的眼睛自始至终紧盯着她。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贺梨霏的脸色一变再变,阴晴不定的表情令人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之后他带着她去了教堂。在教堂前的那块面积不大的草坪上,人们正在举行圣诞Party。
  他拖着她挤进舞成一团的人群中,不停地问着她一个问题:“高兴吗?”
  “高兴。”她牵动嘴角,回给他一个勉强的笑。
  而他是真的很高兴。他不是什么信徒,可是和她一起令他觉得那被钉在十字架上,被折磨得瘦骨嶙峋的耶酥是那么可爱。
  还有就是……他瞄了瞄她背后那只鼓鼓的小背包,他已经觊觎那个背包很久了。那里面装着的一定是她准备送他的圣诞礼物。由那体积来判断,十有八九是一条围巾,就不知是不是她亲手织的?如果是的话,他一定整天缠着那条围巾,天热也不取下来。
  “好,下面让我们互赠圣诞礼物吧。”一身神父打扮的主持人如此宣布完,台下立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
  俞旷杰更是眼巴巴地盯着她那只背包,明白强烈地以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渴望。礼物!他要礼物!
  天哪,她怎么觉得好像有一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狗蹲在她跟前?不过,这份礼物反正已经决定要送他了,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合用,早送晚送都一样。
  俞旷杰心急如焚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取下背包,不紧不慢地伸手在里边寻找着,最后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这样的盒子能放下一条围巾么?他虽然有些疑惑,仍是满心欢喜。
  “我能打开看吗?”他指着厚厚的包装征求她的意见。
  贺梨霏四下看了看,人这么多似乎不是专心欣赏礼物的好时机。于是她面露难色对他说:“最好还是不要吧,这里这么多人,被看见了很丢人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关系啦,我不怕丢人的。好啦,我拆开了啊!”说着他就开始动手,一边剥除着层层的包装纸一边在心中默念:围巾……围巾……
  终于,礼物就要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了……他满心欢喜地将它抽出来——
  !!!!!!
  静心口服液?!
  她看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主动解释道:“因为你的另一种性格暴躁易怒,所以我想让你多平心静气一些……我想,既然女人吃了有效,那么……”她看见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停止了她无谓的解释。
  天哪!她居然把他当成更年期的女人,还送他静心口服液!!俞旷杰的拳头握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握紧,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他只能说,她是个天才!一个气死他不偿命的天才!
  “你……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是不是是太过分了一点?他……该不会已经气得想揍她了吧?
  “……”俞旷杰无言以对。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的这个病,我又不知道你服用些什么药,所以……”
  “你不用说了。我只是太……太惊讶你送的礼物了。”
  “你不喜欢吗?”
  废话!这种礼物叫他怎么喜欢啊!但他只能拼命压下心中那股浓烈的失望情绪,昧着良心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能接受。”
  骗人!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失落。果然,她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贺梨霏莞尔一笑,取下脖子上围着的蓝色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也送给你。”
  感觉着围巾上她的体温,俞旷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其实礼物有两份,这条围巾也是送给你的。”
  “啊?”
  “我再怎么迟钝,也不至于弄不清楚你想要什么。”早在距圣诞节还有两个礼拜的时候,他就不断地暗示她“他喜欢蓝色”,加上他时不时抓脖子的行为,他想要什么礼物,她早就心知肚明。
  “可是我的手艺太差了,织得很难看,所以我只好买了一条。但是我在上面绣上了你的名字。”她指着围巾一角白色的英文名“Jay”说道。
  傻傻地抚摸了几回那个“Jay”,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后,他高兴地一跃而起。
  “万岁!”他大喊着,扬着手里的围巾对参加Party的人们吼道:
  “大家看啊,这是我女朋友送我的围巾哪!她还在上面亲手绣了我的名字!”
  贺梨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居然这么招摇!
  而他才不管那么多。他反身搭住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十分认真严肃地说道:“梨霏,我有没有跟你说,我好喜欢你!”他那白皙的脸因为兴奋而闪着动人的红晕,眼睛亦异常明亮。
  贺梨霏脸迅速窜红,她低着头小声说:“你早就说过了。”
  “不行,今天我还没有说!”说完他即大声地对着所有人,更对着她宣告:“我喜欢贺梨霏!喜欢得不得了!今天我在这十字架下面起誓,十年后,我一定要和她重返此地,我要和她在这里结婚!!”
  轰!贺梨霏被他爆炸性的宣言吓懵了。
  在场的众人纷纷起哄:
  “好呀!十年后我们一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你想得真远哪!”
  “你还没问人家女生同不同意呢!”
  “先来个订情之吻!”
  “对呀,接吻,接吻!”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俞旷杰兴奋得脸绯红。“可以吗?”他轻声问道。
  “绝对不可以!”贺梨霏一声惊叫,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
  于是众人又开始起哄:
  “小哥,你太没有魅力了!”
  “吵死了,这么隐密的情侣之间的私事当然得挑个四下无人的环境做么!你们这么吵,哪有什么气氛哪!”俞旷杰的反驳又惹来大家的一阵哄笑。
  贺梨霏看着被围在人群中,拉着围巾笑得像个孩子的俞旷杰,心里一股股酸意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决定,但这个决定是否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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