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宇坐在旅馆的床沿边。街上在狂欢,刚刚过了午夜12点,沸腾的人群像海潮一样汹涌。旅馆窗外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把通往床边的路变得梦幻。刚刚洗完澡的民翼“刷”的一下拉上了那条白色的窗帘,他的身体还没怎麽擦干,光著脚湿漉漉的接近东宇,在冰冷的地面上印上一对对脚印。
裹著一条大大的白浴巾,民翼站在东宇的面前歪著头盯著他看。
“看什麽?”东宇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民翼不讲话,只是露出一个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笑意。
“别看。”东宇不满的伸手遮住他的脸。
民翼第一次发现原来东宇的手掌那麽大,他微微偏过头,透过他的指缝看他。“我想看看你究竟知道我的什麽秘密了?”
在突然间听到东宇说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民翼确实胆战心惊。难道是东宇发现了什麽不成,所以在瞬间他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东宇真知道了什麽,他就将他拖下水。如果他什麽都不清楚,他就当这是一场玩笑。赌注是他自己。
“你爱上我的秘密!”东宇平静的说。
“啊?!”民翼先是一愣,接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脸皮怎麽那麽厚啊?”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於放了下来。
放松下来的民翼,调皮的伸出手指,沿著东宇的命运线慢慢行进。人有时侯真的很奇怪,只是很短暂的一条线,却概括了一生的时间。
“呵,痒啦!”东宇因为痒迅速收紧自己的手,猝不及防间民翼没能迅速的逃脱,就被他关进了手心中,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民翼一下扑进了东宇的怀中。惊愕的抬起眼睛望他,发现原来他也在望著自己,不知道为什麽,两个人的脸都迅速的红了。民翼尴尬的别过头不去望他,往後退了退,想逃脱这难耐的尴尬。东宇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使劲儿拽住了他的手腕。民翼惊惶的望著他。东宇的目光,却掠过民翼的额头,圆润的鼻尖,最後停在那可爱的嘴唇上。他鼓足勇气向那诱人的樱桃靠拢……
世态发展的太突然了,民翼还没能回过神来时,嘴唇已经与一个柔软的物体亲密接触。
虽然只是轻啄了一下,却有一种感觉从那个对接点迅速弥散,两人似乎被高压电流击中了一般,四肢百骸都麻痹了。
东宇离开他的嘴唇,呼吸变得急促了,他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狠狠咽了口唾沫。而民翼则僵硬在了原来的位置。
偷偷瞟向民翼,东宇发现他的脸颊有些红,却并未因为刚才的亲密接触表示出不满或者不开心。於是眼睛就又在他的眼睛和嘴之间徘徊了,刚才那小小的一下,他并未满足。“要不要再来吻一下呢?”
厚脸皮的闭上眼睛撅起嘴巴依照刚才的路线又一次凑了过去。
可这次民翼却没有让他得逞,就在他们马上又要吻到一起的瞬间,他伸出手忽然挡住了他进攻。
嘻嘻笑著挣脱他的怀抱,民翼像个花蝴蝶一样飞到窗子旁。
“呼”的把窗帘拉开一个缝隙,“下雪了。”他的脑袋裹在窗帘的那一边,小屁股就在东宇的面前摇来晃去。
“哎,好美!”民翼突然转过身来,东宇却出现在他身後。促不及防间民翼的脑袋咚一声撞在了东宇的下巴上。“唉呦!”两个人都吃疼的叫出声。
他的左脚缠在了他的右脚上,东宇向後倒去,诱导的民翼也失去了平衡。双双倒进了软绵绵的床上。
“啊!”民翼揉著自己的额头,不满的抱怨,“你怎麽总是神出鬼没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整个人都趴在东宇的身体上。而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导致民翼身上裹著的毛巾松散开了,他坐起来的瞬间,脱落的毛巾将他白皙的身体毫无防备的完全暴露在了东宇的眼里。
此时民翼几乎是赤身裸体的叉著腿坐在东宇的身体上。
睁开眼的东宇正目睹了毛巾散开的全过程。
当民翼雪白的身体袒露在他眼底的时候,他向被雷电击中了一样一下子僵住了,一股难以表明的冲动在他体内徘徊最後全部汇聚在了他的腹部……
虽然隔著东宇的裤子,民翼还是马上就感觉到了他下体的变化……
东宇的脸红了,呼吸急促了,心跳的快了,那一年,春寒噬骨,他接到通知来GD公司报到。3月,那条街上樱花开的沸沸扬扬,他把两只手都插进裤袋里,在那棵树下抬起头,不远处的高楼里边有一间屋子的窗没有关,街道上的机动车拖著长音由近而远,他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从那窗子里边传出来的歌声……
後来他就在那间开著窗的屋子里看见了民翼。
小小的身体,圆圆的脸颊似乎很嬴弱的样子,但盯著他时的目光,却让他禁不住打了两个寒颤,他心动了。
这个圣诞节的夜晚天空下起雪来。
民翼的肌肤也像窗外的雪一样洁白。
东宇翻了个身,把民翼压在了自己身下。居高临下的望著他。
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询问,“我可以要你吗?”
民翼本来惊骇的表情因为他的话就又变得玩世不恭起来。
“我是真的喜欢你。”东宇认真的说。
“真的?”他反问。
“恩。”他使劲儿点头。
“会喜欢多久呢?”
“永远……”
“永远是什麽?永远有多远?”
他不说话,他答不上来。
“我们活著的时候我都会爱你……”他的话语像是结婚誓言。
收起了笑容,“爱又是什麽呢?”民翼不清楚,“如今的自己又是否有资格去获得爱呢?”他看不到。
东宇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
民翼怕痒的眨了眨眼睛。
东宇则一路向下,温柔的吻著他的颊,鼻尖,最後是嘴巴……
这真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性爱,激情过後。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
屋子里很漆黑,民翼累了,所以昏昏欲睡,在即将坠入梦乡前,他突然听见身旁的东宇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什麽?”他睁开眼睛询问。
“你和社长。”东宇的声音很平静。
也许是太惊讶了,乃至忘记了惊惶。民翼呆了很久没有讲话,他觉得自己应该否认,但却又实在是没有反驳的力量,因为这确实是事实。“是吗?什麽时候知道的?”他只能故作平静的试探著。看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好久。”东宇望著天花板,这句话他酝酿了太久,有那麽多次,他想要告诉他,却都提不起勇气。可现在,这一刻,他们做了爱,他想和他坦白,他想劝戒他,因为他实在不想民翼再过那样的日子。
“好久是什麽时候??”
“记得你和赫正打架那天,晚上我无找你,我看见了……你和……”他停顿了一下,“社长!但当时我骗了你。”
“是吗!”民翼似乎回答得很冷静。但话语还是在颤抖。他自嘲的冷笑。这是自己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那麽不堪的自己,而东宇却在那麽早之前就已看到了一切。“你想怎麽样?告诉他们吗?”
“你觉得呢?”
“呵。”民翼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著光芒,也许是里面包含了眼泪的缘故,“我无所谓!”他轻咳一下,来掩饰已经变调的声音。“已经这样了。”
“你不怕我泄密?”
“你肯闭上嘴,要什麽条件?”
“我要你爱我!”
民翼呆住了。“对不起,除了这一条,别的任何都可以。”
“既然你不爱我,那你刚刚为什麽还要和我做爱?”东宇质问。
“今天是圣诞节,寒悻送给骏津围巾,我送给你一场惊心动魄的性爱而已……”
“别找借口,别回答的这麽快。”
“我……”
东宇不允许他再说下去,翻身抱住他柔软的身体,“别说话了!民翼,我给你时间考虑。”
***
第二天,太阳很高了,东宇才醒了过来。旅馆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很暖。窗帘没有拉开,屋子里便显得灰秃秃的。床的另外一边哪里还有了民翼的身影,他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离开了。
这天是圣诞节。夜晚的时候,几个人在广场有演出,所以很快的便又再见面了。
为了躲避东宇,民翼很晚才到演出现场。却还是无法避免的和他照面。还好,忙碌的东宇并没有发觉到他的到来,对於昨天发生的一切,还没能理出一个头绪的民翼决定逃避到底。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一闪身躲进了厕所里。
虽然这一天早就已经预料到,民翼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也并非只有东宇一人察觉而已。可一旦被拆穿了,他还是感觉有些措手不及。拼命舀起冰凉的手泼在脸上,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镇静,却还是无法压制内心深处的慌乱。如果这见事情被宣扬出去怎麽办?想起大家鄙视的目光,民翼害怕极了。
收手吗?那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而他现在也根本无法收手了。陷得太深了,一切都太晚了!民翼痛苦的闭紧眼睛,深深叹息……
“怎麽了?”身後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民翼一跳。
被水滴沾湿的镜子里出现了社长的脸。
“自己在这里干什麽呢?”社长伸出手摸上了他的屁股。
“社长,您别这样!”民翼转过身,小声抗议,“一会儿我还要演出……”
“怎麽了?我的小民翼?!”社长抬起他的下巴,用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死死盯著他,“昨晚王导演的派对邀请了你,你怎麽没来啊?他们等了你好久,你没去他们都很失望啊。今晚他们还要开,王导演说要给你拍电影呢,所以你今晚一定要去哦!”话似乎很平和,却搀杂著一股危险的味道。“你的个人专辑也马上就要推出了,你自己该如何做,要有个分寸。不要让得到的机会,轻易溜走!”
“今晚你会去吗?”收起笑容,社长问。
听到上面的话,民翼还能做何选择,他只能点点头。
“张嘴。”社长从口袋里翻出一粒淡黄色的药片。
民翼踌躇了一下,但想起社长刚刚的话,还是乖乖的张大了嘴巴,闭著眼睛咽下了那粒药。
那是春药,他知道……
***
东宇在会场没有看见民翼的身影,明明听说他到了啊!“是不是去厕所了。”他一边想著一边向厕所跑去。还没等接近门口他就失望了,因为门上挂著已坏的牌子。“去哪儿了呢?马上就要开始了啊!”他喃喃自语著跑到别的地方找去了。
而就在那间厕所里,其中的一个格子中,突然传来一声的巨响。
那是民翼跌倒撞到门後发生的声音。
没有任何心情检查一下是否受伤了。因为比起这些伤痛,私处传来的难受感更让他生不如死。
那粒药果然厉害。不仅挥发的快,效果也很显著。
本来清亮的眼神,变得迷离。
民翼揉皱了自己的衣服,他的浑身上下都像著了火般的难耐,痛苦的扯开了衣裳上所有的扣子,绽露在外面的皮肤居然全部呈现豔丽的红色。可还是热,滚烫,似乎要把他所有的内脏全部燃烧怠尽。
可这还不算是最坏的状态,最难过的,是好像有千万只蚂蚁拼命往他的私处爬去,近了近了,顺著他身体上所有的缝隙爬进他的身体深处……
可社长的那里却残忍的一点变化都不曾有过,依然是软绵绵的。
“笨蛋。”残酷的一把将他推开,促不及防中民翼撞上了身後的门。他彻底绝望,那粒药,要把他逼疯了……
同一时刻,民翼也终於释放了。他浑身颤栗,终於摆脱了这生不入死的处境,瘫软在地。
社长长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民翼的脸,“小东西,虽然你不是最美的,但却是最让人疯狂的一个。懂吗?你的命运就是如此,你逃不出来的!”
***
“呕……”民翼趴在马桶边努力呕吐著。
擦了擦嘴角边的脏东西,他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舞台上的民翼显得非常心不在焉,刚刚就唱错了好几个地方,害得後面的寒悻费劲吃奶的力气去掩盖。
到了他设计的舞蹈那里,本来的动作是民翼从左面翻过来,骏津是右面,然後两个人在舞台中央汇合,民翼再从骏津的身上後空翻过去……
先前的一切做得还不错,到了後空翻那里,民翼的精神明显又飞远了,他翻了起来,身体在空中就失去了平衡。
“民翼!”这一切全被东宇看在了眼里,他拼命的跑过去。
还好有东宇,否则民翼这一下非死既残,他咚的一下落在了东宇的身上,才幸免余难。
而东宇却似乎伤的很重,他却来不及去察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只是焦急的询问,“民翼你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惊险一幕吓到了民翼,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受伤的东宇已经被熙熙攘攘的工作人员抬下了台……
台上台下一片混乱,只有他独自站在台中央,似乎这一切都变得与他无关紧要了一样。
还好,一切都很万幸,东宇在倒下去的瞬间保护了自己,伤的也不是很严重。
只是手肘那里破掉了。
“还好吗?”民翼帮他上著药,他嘟起嘴,轻轻吹著他的患处。
“没事儿!”东宇安慰般的望著他笑。张开嘴,刚要和他谈没有谈完的问题……
“民翼。”司机站在门口,“社长叫我来接你。”他说。
“社长叫你干吗?”东宇问。
“有个宴会叫我去参加。”
“那赫正他们……”
“他们不去。”民翼说。
民翼和司机一起走了,七拐八拐,绕过那些歌迷,在一个有些肮脏的小胡同里,他即将上车。
“民翼!”东宇从後面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的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车门已经打开,民翼就站在车边。
“别去!”东宇说。
民翼愣了一下,之後他眼睛一眯,笑就荡漾了起来。他没有说话,他怎麽可能不去……
“别去。”东宇把民翼拉进僻静的会议室,眼神里涂满了复杂的情绪。
圣诞节後,只要民翼独自去参加什麽活动,东宇都会想方设法的阻挠。
民翼故作轻松的笑了,“怎麽了,不过是去和那些富家子弟吃顿饭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去过,你担心什麽!”
东宇皱紧眉头,“那也不希望你去。”他暴躁的一把将他扯进怀里,收紧双臂,力气大的,差一点让民翼喘不过气。为什麽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民翼是真实的,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隔著千山万水。
“东,东宇……我快窒息了!”民翼努力,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将他推开。但他失败了。
“民翼,就这一次,听我一次好不好,不要去!”虽然是在规劝,为什麽听起来却这麽没有力道。也许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拿他如此没有办法。每次的恳求,都已东宇失败告终,而今天,他实在不想放开他。他决定为挽留他拼出全力。
民翼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又是那几个纨绔子弟,他们一定是等急了。民翼把电话放到耳边,想告诉他们自己也许会晚些到。可还没等说话,电话就已被东宇抢了过去。本来想当著民翼的面,狠狠骂那几个人一顿。但想到自己的立场,东宇只是理智的将它挂断。
“东宇……”民翼不想让他感到难过,却又对他的霸道感到无奈。
“今天你那里都不许去,我不许……”东宇的眼神很认真,话说得很坚持。“死也不会放你走!!”
民翼张了张嘴,却只能无奈的叹息。这岂是他金东宇可以做主的事情。如果他不去,後果也不会只危急他或者东宇,而是整个公司的利。因为这次找他的王公子,就是东南亚娱乐大亨的儿子。但民翼无法将这些解释给他听,他实在不想让他知道太多。那只会害了他而已。
两个人都气呼呼的陷进了沉默中。
一个人必须得离开,而另一个死也不想他去。
就在气氛毫无转折余地,两人处於焦灼状态的时候。
有人在外面呼唤东宇,“东宇,东宇,你在哪儿?”
“你们谁看见东宇了?”声音来自经纪人。
“东宇?我刚好象看见他拉著民翼进会议室去了!”
“东……宇……”经纪人伸手刚要推门。会议室的门却呼的一声从里面拉开了,“怎麽了?”东宇站在门口。
经纪人透过缝隙看见民翼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东宇的脸色也很难看,“怎麽你们俩又打架了?你们几个人怎麽这麽不叫人省心啊……”
经纪人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说教。
“没有。”东宇申辩,“真的没有,您不找我有事情吗?干吗啊?”
经纪人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啊社长找你去。”
“什麽时候?”
“现在……”
“找我干吗?”东宇试探性的询问。
“我那里清楚,你去就知道了。”经纪人离开时也没忘了频频叮嘱,“记得,快去!!”
“嗯。”东宇若有所思的应著。社长找他去,总觉得不会是什麽好事情。
东宇退回到民翼身边,觉得不对又向外走,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拉住民翼,直视著他的眼睛说:“我去去就回来,你别走哦,不许走哦!!”
民翼无奈的望著他,没有答话。
“记住,千万不许离开。就在这里等我。恩!”东宇不放心的频频叮嘱了好久,才离开。
看著他急匆匆的离去,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了,民翼才站了起来,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了。他匆忙的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向外跑去。
在会议室门口民翼还是犹豫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趁著东宇不在的机会,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果然不出东宇的所料,社长找他并没有什麽好事情。因为一点小事情,社长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从社长室里出来,东宇显得垂头丧气的,就在这时民翼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民翼,民翼……”东宇在GD公司的走廊里跑的飞快,足见他此时的心情是多麽焦急。
“民翼!”他砰一声推开会议室的门。
可会议室里空空荡荡的那里还有了民翼的身影。
攥紧手心中的电话,“靠。”东宇一拳击中身边的门板上,狠狠咒骂。
而楼下的民翼刚刚启动了他的高级跑车。
车开的瞬间,东宇气喘吁吁的从公司里跑了出来。
“停车!”他冲上大街,害得出租车猛踩刹车。
“快,跟上前面那辆红色跑车!”
捏紧手心中的电话,东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刚刚他接到了民翼奶奶病危的电话。而就在前方不远的民翼,对此还一无所知。
红色的跑车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处略显僻静的酒吧门口。民翼走下车前,下意识的推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墨镜。有时侯那就像是他掩藏自己的面具。不透露眼神,就无法窥视他的哀伤。
推门而入,马上就有人上来主动和他打招呼。并告诉他几个公子在後面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恩。”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算是答应。民翼从钱包里掏是小费,毫不吝啬的甩给他。惹得他在民翼身後不停的道谢。
别看这间酒吧的装潢并不起眼。这里却是一些富家子弟和明星们闲暇聚会的地方。理由吗,非常明显……
低矮的木质门看起来很不结实,上方有四块玻璃,玻璃上罩著半块白色丝绸的手帕,就像羞涩的偷情妇人,为了防止别人偷窥,做的预防措施一样。一进门的厅堂小的可怕,也许是因为地理的原因,屋子里显得阴暗潮湿。地面全部是裸露的红砖,似乎在预示著这家主人的随意。
吧台在门边,穿著灰色制服的调酒师面无表情。他背後的架子上摆的酒足以跨越整个世界。高脚杯就挂在上端,似乎是这屋子中唯一显得干净的东西。
三三两两的木质桌面坑坑包包。一些桔子色的灯从棚顶一直垂到桌面上。桌面上没有铺漂亮的桌布,只是放了一个低低的香蜡,和一支红色的玫瑰。椅子就那麽毫无规章的摆放在左右。
吧台对面的墙壁上挂著一对很完整的牛角。民翼曾听说那是犀牛角,是主人在非洲猎获的。
驾轻就熟的穿过那些椅子,民翼向酒吧後面走去。推开那扇挂著“闲人免进”的门,穿过一条肮脏狭长的走廊,守候在另一扇被油漆成蓝色木门前的保安,替他毕恭毕敬的推开了门,一切便又是另一番景象。和刚刚看到的一切迥然不同。
门後挂著一盏红色的小灯,幽幽暗暗的。不大的空间被隔成了几个小包房。奢侈的装潢让初到的人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但这确实也是属於这间酒吧的。
如图腾一样的图案充斥在整个走廊的墙壁上,全部是知名画家手工绘制上去的,而内容却赤裸裸的让人脸红心跳。
包间里面已经座无虚席。这些无聊的有钱子弟,早早就来寻乐子了。
奇怪的玻璃门,让里面的人可以轻易看见外面的情况,可身在外面的却无法窥视到里面的一丝一毫。
虽然这里的隔音设备不错,但从旁边经过,民翼还是隐隐约约能听交姘的暧昧声音。
低下头,轻轻咳了咳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惶,民翼头也不会的向最後那间走去。
东宇走进酒吧时,并没有看见民翼的身影。而他的车确实是停在这里。
“您好客人,您这边坐……”刚刚在民翼身上得到不少好处的男人,也许是认出了东宇的关系,讨好的过来招待他。
厌恶的盯了一脸谄媚笑著的他。东宇观察著四周。不可能人进来了,却凭空消失。这屋子里一定有什麽玄机。
很快的东宇就发现了那扇闲人勿进的门,一定是那里了。在这行干了这麽久,他也略有耳闻,一些地方打著酒吧的旗号,其实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二话没说,他大步向那扇门走去。
察言观色,东宇一进来的时候,男人就发现他的目光并不寻常。“客人,客人……”在东宇行动前,他早已经抛了几个注意的眼神给保安。就在东宇马上要接近那扇门的时候,两个彪形大汉挡住了他,“对不起客人,这里闲人勿进。”
没有强闯的东宇慢慢後退了两步。“我还以为那里也是营业区呢。”他装出认错了路。
“客人请您来这边坐。”後面的人引导著他。
“恩。”他应著。转身的时候,却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那两个男人,看见他们似乎失去了警惕性。一伸手先把身後的男人狠狠推倒。
促不及防的他,哎呦一声惨叫撞倒了两张桌子。
东宇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就是两脚,完全没预料到这一幕的两个彪形大汉身体失去平衡一个头狠狠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另一个正好将那扇闲人免进的门撞了个粉碎。
扯了扯衣襟,要知道当初打架王的称呼可不是白来的。东宇跨过已经没有任何反手之力的男人旁若无人的向里面走去。
很快的听到声音的保安迅速从不知什麽地方跑了过来。将东宇堵在了狭窄的走廊里。
“你是什麽人?来踢场子的!”有人在撕吼。
“哼。”东宇冷冷的笑,“我是什麽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真的好久没打架了,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兴奋的大吼。
三下五除二,一阵混战後。站著的东宇深深呼出一口气,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而其余的人已经全部趴倒在了地上……
“民翼!”外面那麽大的声音居然都没有影响到人们的狂欢。急切的叫著民翼的名字,东宇从最外面开始了寻找,推开一扇包间门,传来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骂,“你是谁??”
懒得理他们,东宇关上门,又闯进另一个房间。每一间不堪入目的景象都让东宇的心沉了又沉。
依然没有。
残余的保安过来阻止他,被心情坏到了极点的他一拳击倒。
奢侈的包间里,那猩红的大沙发尤其显眼。地板上乱丢著许多空酒瓶,民翼就赤身裸体的跪在那玻璃桌面。因为痛苦而皱紧了眉头。
一跟很粗的绳子饶过他的胸口,勒得很紧,把他的乳房部位完全暴露出来。接著在他的背後交叉缠过,将他的大腿根和小腿完全绑在一起。这样,民翼就只能跪在玻璃上。可恶的施刑者,居然连他的私处都没有放过,一根绳子紧紧的结扎了它的根部,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将绳子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剩下的则拿著一个颤动著的道具,掰开了他的臀瓣。“民翼的那里好漂亮啊,是可爱的粉色,叫人一看就想犯罪……”对於他的恭唯,民翼只是报以凄惨的微笑。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厉害,就在他拿著道具准备插入的瞬间。门被大力的推开。
下意识的屋子里所有人都像门口望去!东宇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屋子里的情况一览无余。他伤痛的从那震撼的场面上拽回自己的目光,又不敢置信,痛心疾首的望去那个惨遭蹂躏的人。
在看见门口的东宇时,民翼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接著就是茫然不知所措。他别过自己的脸不去望他。这一刻他还能说些什麽呢。除了屈辱,只有伤感。为什麽他的惨状,总是被他看到?!
“你是谁?”屋子里昏暗的灯光让几个人一瞬间没有认出东宇来。“谁让你进……”穿著黑色皮衣,只露出私处的男人话还没讲完,一个拳头就已落了下来。来不及惨叫,他已经晕了过去。
“你……”剩下的两个人气急败坏的撕吼。东宇的拳头呼的一声停在他们的面前,瞬间带起来的风居然吹起了他们的头发。“滚。”东宇低低的说。
那两个人就丢下同伴,屁滚尿流的夺门而逃。
屋子里陷进了尴尬的沉默中。
“为什麽不睁开眼睛。”东宇对民翼说。
民翼紧紧闭著自己的双眸,咬紧下唇,不讲话。
“你过得不错啊。”东宇嘲笑著他。
呼的一声睁开眼睛,强烈的自尊心让民翼情绪激动,“你是特意来嘲笑我的吗?如果是,你做到了,你可以滚了!”
捡拾起地上的刀子,东宇接近他。
“怎麽,你要杀了我?”民翼冷冷的问。
把刀架在他的脖颈上,东宇盯著他的眼睛,一句话不讲。
躲开他的视线,“要杀就快点。”民翼说:“反正我也活够了……”
刀举了起来,虽然说著不害怕,民翼还是不自觉的颤抖了。东宇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手起刀落,刀却只割断了捆绑著民翼的绳子。
看著民翼身上被绳子勒出的紫色印记,“那些混蛋!”东宇心痛的咒骂。
得到自由的民翼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却是将东宇狠狠推开。“走开!”他不要他的怜悯。
赤身裸体民翼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东宇扯住他的手。
“你少管我。”民翼挣脱。
“你没穿衣服。”
“反正已经这样,怕什麽。”
东宇匆忙的脱掉自己的外套,裹紧他光裸著的身体。
“放开我。”民翼大吼。“我李民翼今天栽了,反正你们几个都瞧不起我,这下好了。加上以前的,你可以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他们,一起来笑话我好了!”
“我们什麽时候有瞧不起你过?”
“你们有,你们有……”民翼一边挣扎,一边哭起来,“你们就是有!”
“傻瓜。”紧紧搂住他,“没人瞧不起你。如果有,我一定替你杀了他!你放心,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我不会履行你讲的条件!”民翼捂紧自己的耳朵,“我绝对不会爱上你的金东宇。”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擦著他的眼泪,东宇眼里写满了心痛,“别哭了民翼,走,我带你去医院。奶奶病了。”
“奶奶?”民翼停止了哭泣,“谁的奶奶?”他不知所措的询问。
“你的……”东宇说。
***
医院里。
“奶奶,奶奶……”隔著窗子,民翼看见自己唯一的亲人躺在一群冰冷的机器中央。
“医生,什麽情况?”东宇问。
“老人脑淤血,情况很严重……”
听见医生的话,民翼忍不住痛哭失声。“奶奶,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您。别丢下民翼一个人!”
“民翼你别这样。”东宇安慰著他,“奶奶不会有事情的。她怎麽舍得丢下你……”
半个月後,奶奶的病情没有丝毫进展,她依然昏昏欲睡著。每天只能勉强靠一些葡萄糖来维持生命。
社长室里,这几天因为奶奶的病,顶著两个黑眼圈的民翼显得精神很差。人也消瘦了很多。
“民翼,民翼……”害得社长叫了他好几声,他才缓过神来。
“啊?!”
社长不满的皱起眉头,但今天却出奇的宽容,“怎麽这几天都在医院里吗?”
“恩。”民翼点点头。提起这个,民翼就想起这几天都陪他呆在医院里的东宇,如果没有他,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撑过来。
“老人家如何了?”
“非常严重……”
开了一张支票递给他,“拿去交医药费吧。”
“不,不用,我有钱。”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社长不满的硬塞进他的手心里。
“谢──谢……”看著手里的白色纸片,民翼感觉不到开心,反而有些沉重。收到社长的礼物越多,他就必须付出更多的东西去回报给他。
这不是一个施舍。这是一个买卖。
捏紧那些钱,“您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我想……”民翼记挂著奶奶,他想马上赶回医院去。
“等等……”社长叫住他。
“如果有通告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赶回来的。绝对不会耽误的。”民翼担心社长禁他的足,不叫他去见奶奶。
“我放你半个月的假期叫你去照顾奶奶。”社长的话让民翼深感意外。
“不过……”社长接下去的话打破了民翼的开心,“听说前几天东宇为了你打伤了王公子他们……”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接到了我奶奶生病的消息,著急去找我,才……”
“你知道因为他的卤莽将害我们损失多少钱吗??”
“王公子的父亲是新加坡娱乐总裁的儿子,此次我们打入东南亚的计划已经拟定好,只欠他这个东风了。结果却被这个东宇给全盘破坏。”
“社长,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东宇。如果您要怪,就怪我好了,我愿意承担一切後果。”民翼急促的说。
“靠你们能成什麽大事。我已经说服了王公子,但是他被打掉了两颗牙齿,他要求赔偿,才肯息事宁人。”
“好,我去陪他。”只要东宇没事,民翼愿意付出一切。
“他要得不是你……”社长将一把钥匙扔到地上,“这是酒店房间的钥匙,今晚你约东宇一起去。”
民翼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王公子要看得是你们俩……”
腿一软,民翼跪倒在地,“不,不……”他使劲儿摇头,“不社长,求求您,不要把东宇拉进来!”
“你以为我养你们究竟是为了什麽?这件事情已经定了,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不,社长,我不能那麽做,不能……”
“民翼,这不是你能定得事情。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想想吧,不为你自己,也想想你病榻上的奶奶!”
民翼瘫软在地上,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感觉到血的咸味也没有放开……
***
夜晚的城市显得奢靡。
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发生。
民翼洗好澡,穿著白色的浴袍坐在窗台上,透过干净的玻璃居高临下的望著这个荒唐的世界。
有人在敲门,民翼知道东宇来了。
“进来吧,门没锁。”民翼放下手中的酒杯说。
东宇在进入这间屋子前一点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阴谋,一个吞噬他的陷阱。
“民翼……”他毫无戒备的走进来。在看见民翼的样子後呆了一下。
眼睛一眯,微笑起来,“你来了。”民翼柔声说。
“哦,你大半夜的叫……叫我来这儿做什麽?”东宇觉得气氛有些与众不同,於是不自觉的结巴起来。
“怎麽……”走到他身旁,妩媚的两只手若有似无的在他身上轻撩,“不想见到我?”
“当然不是。”东宇抓住他的手笑了,“只是有些适应不了。你居然主动约我而已。”左右看了看这间房间,似乎和平常的酒店客房没什麽区别,“这屋子里的灯怎麽这麽暗?”突然两个人独处,东宇还是有些尴尬。说著灯光,他的眼睛却一直不自觉的瞟向不远处的大床。
床单已经不那麽规整了,似乎预示著刚刚民翼曾经躺过那里一样。
“恩。”为了掩饰尴尬东宇轻轻咳了咳。
“你要喝酒吗?”民翼问。
“好啊。”东宇答著。
将早已准备好的酒分别倒在两个杯子里,民翼拿出一粒药片,踌躇了一下,想起社长的话,最後还是丢进了酒中。
啵一声,药片迅速与酒融合。
民翼抬起头望了眼面前的一面镜子。虽然在他这边除了他自己以外什麽都看不见,可他知道就在隔避的房间,这面镜子的另一面却有许多双眼睛在窥探……
他转过身,望著被蒙在鼓里的东宇张了张嘴,他想叫他离开,现在马上。但说出嘴的话却是,“给,喝吧!”
“恩。”东宇没有丝毫怀疑,端起酒杯,将那些红色 液 体一饮而尽。
很快的,药就发挥了作用。东宇不舒服的扭了扭自己的身体,“空调坏了吗?怎麽这麽热啊?”他的脸迅速变成了潮红。眼神也变得迷离涣散起来。
“东宇。”民翼哀伤的唤他。
“啊?”东宇已经有些心不在焉,此时一定有一股热 流从他的四肢百氦向他的下身凝聚而去……
两个人都不自觉的尖叫出声。
握住他腰的手慢慢施重,东宇将民翼的上半身压倒,深情的望著他,吻了吻他的额头。
民翼害怕那样的目光,害怕的要死。他悲伤的伸手挡住,“东宇,对不起……”他话语里带著哭泣的味道。
“傻瓜。我很高兴。”可怜的,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的东宇还以为这是民翼想要来爱他的讯息。
“别说了。”哀伤的打断他,“什麽都别说,别想了。让我们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性爱吧。几十年後,回想起来都会颤抖的那样!”是的,此时此刻一切都无法回头了,如此不如就当一切都不曾有。没有那面镜子,更没有镜子後偷窥的那帮人。
此时隔壁的房间,舒服的沙发上挤满了人,而他们的面前放著精美的果盘,贵重的美酒。对於这场激烈的真人秀,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此时忽然一个小小的红灯亮了起来。
“这麽好的一场电影怎麽能不记录下来呢?”社长的面孔从摄影机後面闪了出来。
“是啊,是啊。哈哈,到时候拷贝给我们一人一份哦……”其余的人附和著。
社长的脸上挂著残忍的笑意。
而此时毫不知情的东宇因为药物的作用,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可还没等他喘息一下,欲望就又一次在民翼的体内抬起了头。他忍耐著,他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他。
民翼怎麽会不知道。他伸出手抓住他的,“东宇。”柔声叫他,“你摸摸……摸到了吗?我们结合的地方。现在我们是一体的,所以别担心我,我可以……”
经过他的允许,东宇大脑变得混钝苍白起来,翻个身将他压在身下。咬嗜著他可爱的乳头,忍不住又在他体内奔驰起来……
那一夜,东宇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那粒药控制了他的身体。
直到天都朦朦亮了,他才昏昏欲睡。
睡著的东宇是被一阵哭泣声唤醒的。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发现民翼并没有睡在身边。
“民翼。”他坐起来。才发现民翼蜷缩在靠窗的椅子上。把脸埋在腿中央在嘤嘤哭泣。
“民翼怎麽了?”他关切的走到他身边,“怎麽了?”摸上他的头发。
民翼抬起头,他的眼睛又红又肿,不知道这麽哭了多久了。
“傻瓜,你怎麽了?”东宇急了。
“东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民翼忍不住痛哭失声。他害了东宇,他知道,他无法原谅自己。
东宇被搞糊涂了,“是不是我昨晚太粗鲁弄痛你了?!”他深深的自责起来,“对不起,昨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好了,乖,是我对不起你,别哭了!”他开始细心的帮他擦拭著泪水。
民翼悲伤的搂紧东宇的脖颈,一无所知的可怜的东宇此时还沉浸在幸福的幻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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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爱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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