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酷刑 第四章

  亚历一走出地下室,伺女玛莎立刻趋上前来,急切问道:“侯爵,那个女人没再对  您怎么样了吧?”  
  亚历爬了爬头发,瞬间抬头凝注她,语气不善地说:“我是谁?她敢对我怎么样?  ”  
  玛莎吃了一惊,看着他紫眸中跳动着奇异的火光,已能感觉出他的不耐烦,连忙收  住话,“对……对不起,侯爵,玛莎只是关心您。”她立刻低下头,偷偷地瞄了亚历一  眼。  
  他叹了一口气,随即走向自己的寝房,背对着她说了句,“我渴了,去帮我泡壶花  茶来。”  
  “是,马上好。”玛莎立刻雀跃地咧开嘴,开心地退了下去。  
  亚历也得以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回房里,到浴室冲凉,希望能将满腔的情欲给  冲刷干净。  
  当他消了火从浴室出来,正好听见玛莎在门外唤道:“侯爵,茶泡好了,我可以进  来吗?”  
  亚历斜靠在长形躺椅上,半合著眼说道:“进来吧!”  
  玛莎立刻将门推开,漾着一丝笑容,端着精心泡制的茶走进门内。  
  霎时,她看见亚历修长的身形斜倚在窗边月影下,仰望蓝天的眼瞳发出迷人的光芒  ,浑身充满了潇洒不羁的神采与魅力,而她的心更是不由自主地拴锁在他身上。  
  “侯爵,这是您要的茶。”她羞赧地说,放好茶后,还站在原地,只希望他能了解  她爱慕的心意。  
  他一回头见她还在,立刻蹙起眉,“你可以下去了。”  
  “侯爵我——”  
  玛莎极为难堪地看着他,突然舍弃一切矜持对他喊道:“侯爵,我知道我只是柯尔  队长捡回来的女人,对您说这些话根本是自抬身价,但是今天再不说,我一定会被暗恋  你的情绪给困死的。”  
  “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他照照的目光投向她,淡淡地问了句,他的声音如此地冷硬严厉,不带一丝感情。  
  其实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玛莎对他的心意?只是对于送上门的女人他可不会  照单全收,至少像她这种缠劲十足的,他可就要学着退避三舍、敬而远之,免得惹来一  身腥。  
  “我……”她噤了口,冷静了一会儿又啜泣道:“侯爵,您是真的不懂我的心吗?  ”  
  他在她眼中就像个镶在夜空中的钻石,四周围闪烁着无数个崇拜的星子,而她玛莎  不过是那些星子的其中之一,他又怎么会注意到她呢?  
  但是,她跟在他身边也有两年了,平日对他的照料可说是无微不至,侯爵是个聪明  人,应该不会感受不到。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在暗示她别异想天开吗?  
  “我没意思懂得任何女人心,如果你当真没事,那我也要休息了。”他双臂环胸,  索性闭上眼,不再多言。  
  玛莎见他如此,只好退下,但余光一瞥,又看见他臂弯上包裹的绷带,一股怒气又  笼上了胸口,使她口不择言。  
  “侯爵,玛莎哪里不好?你宁愿要地下室那个女人,却不把我看在眼里?”她哭嚷  着。  
  亚历紧闭的双眼一蹙,已表现出万分的不耐。  
  她似乎没看出亚历形之于色的厌烦,还一径地道:“我知道她是公爵千金,论身份  我一点也比不上她。可是,她父亲樊斯公爵简直是鸡狗不如,生的女儿又会好到哪去!  ”  
  “你给我闭嘴!”  
  亚历猛然坐起身,冷然的眸里透出了一股轻蔑的神情,“我亚历不需要女人,不仅  是你,连她我也不看在眼中!你如果还想在丹尼士城堡住下,现在就给我出去。”  
  玛莎愣了一下,立刻捂住嘴,抽噎了声,却仍不放弃地喃喃念着,“侯爵,我不要  身份地位,我只要你爱我一次。”  
  “该死,你怎么说出这种话?”他随即跃起身,快步走向大门将它拉开,对着外头  大吼道:“费安——费安——”  
  “侯爵,您有什么吩咐?”  
  “玛莎突然全身发热,你给她一些钱,让她去城里看看医生吧!”  
  “发热!”玛莎听了这两个字,脸色蓦然涨红又发白。  
  侯爵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暗示她,以后少在他面前像个欲求不满、亟欲发泄的下流女  人?  
  “玛……玛莎这就退下。”  
  她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走了出去,顿时把所有的愤怒一古脑的全都转移到葛珞身上!  
  八成是她,一定又是她惹恼了侯爵,他才会这么生气,以往他从不会对她这么残酷  的!  
  想着,她就控制不住地往地下室走去。  
  “玛莎,侯爵不是要你随我去领钱看病吗?你要上哪去啊?”管家费安觉得她行动  怪异,连忙喊住她。  
  “我不用去看医生了,先回房歇息一会儿就行了。”  
  玛莎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忘了费安还在身旁,要是让他瞧见她走进地下室,传进侯  爵耳中,那还得了!  
  “你确信不用看病了?”费安质疑道。  
  玛莎甜甜回应。“真的不需要了,谢谢管家。”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这才摇摇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去忙我的喔!”  
  待他离去后,她立即折转向地下室,猛地将门撞开,巨大的声响让待在里头的葛珞  吓了一跳。  
  “是你?”眼看着怒气冲冲的玛莎,她不明白自己是哪得罪她了?  
  “没错是我,你好像很失望嘛!你以为咱们亚历侯爵没事就会来看你,你少作白日  梦了!”  
  玛莎对她颐指气使、极尽羞辱,似乎早已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女侍的身份。  
  “亚历侯爵……你是说那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男人是位侯爵?”葛珞猛然想起  自己对那个男人根本一无所知,就连他的身份、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今得知他的名  字和爵位,无不让她吃了一惊,那种像极土匪恶魔的男人居然是一位侯爵!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我们侯爵的身份?”  
  玛莎觉得奇怪,侯爵将她挟持了来这儿,居然没有告诉她关于他的一切,这么说她  对侯爵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了?  
  猛然又有一丝希望在她心底发酵,玛莎得意地笑了笑,随即放缓了语气,“也对,  虽然你是堂堂的公爵千金,不过,却是最恶劣的公爵的千金,咱们侯爵根本没必要告诉  你这些,因为你没资格。”  
  她双手擦腰,邪气地笑出声,令葛珞看得心惊胆跳。  
  “如果没事了,你可不可以出去?”  
  也不知为什么,葛珞就是看不惯她那跋扈的表情,原来,什么样的人教出来的手下  就有什么样的嘴脸。  
  “妈的,你赶我!”玛莎皱起眉走近一步,狠狠地抓起她一头飘逸的长发,“你别  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我玛莎可是侯爵身边的贴身侍女,“贴身”两个字的意思你该  不会不懂吧?”  
  葛珞心头抽紧,居然产生一种酸味横逸的苦涩。  
  该死,他俩有多“贴身”关她什么事,她为何要气得发抖呢?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她赶紧将它们藏在背后,眼不见为净。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吃醋了?”  
  玛莎得意洋洋,看着葛珞那悲苦凄楚的样子,她忍不住愈说愈离谱,“其实,我的  工作不过是夜里帮侯爵暖暖床而已,当然侯爵也喜欢我这种不计较的个性,打从心底宠  溺我。”  
  葛珞别开脸,藏住自己眼中不该出现的泪光。暗自笑骂自己:你哭什么呢?那个恶  魔狂徒最好被所有的女人缠住,就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这么说我该恭喜你了。”她凝住泪,以一双杏眸回视玛莎。  
  玛莎的脸一下子冻成寒冰,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好憋住气,“很好,你再倔呀!  
  我就让你饿个几天肚子,看你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玛莎深吸了几口气,几句恶言发泄后,这才满意地走出地下室。  
  葛珞却只能倚在石墙上,无声饮泣……???  
  亚历为对付樊斯这个奸贼,找了数位志同道合者共组了一个擒贼党,其组员包括了  利森子爵、霍克伯爵、柴夫尔侯爵。  
  今天,他们特地为了利森的事前来丹尼士堡,打算与亚历共商大计。  
  只见利森垂着张脸,一副懊恼的模样,“怎么办?如果庄园就这么给廉价征收了,  我怎么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别急,我想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会有办法的。”亚历  拿了盒雪茄递到他们面前,他们也都意会地取出一支点燃享用。  
  “你说有什么办法?”利森吸了一口,着急地问。  
  “如果我们把他的独生女抓到手,你说我有没有办法?”亚历吐了几口烟圈,露出  一抹放肆笑意。  
  “什么?他女儿!你打算这么做?”  
  柴夫尔手上一抖,雪茄一落,他赶紧用手接住,差点儿给烫伤。  
  “瞧你,上次不过叫你去肯特城探个底,你就已经把心留在那里了。”亚历嗤笑了  声。  
  “呃!我……”他低下头!顿觉无语。  
  亚历说得没错,年初他为了调查樊斯的底细,别有所图的去参加肯特城的春季舞会  。  
  就那一回,他见到了以美丽著称的葛珞千金,却也在那时候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葛珞  。  
  从那至今,他仍对她无法忘怀,深陷的心更不能自拔——没想到这个小秘密竟会被  亚历这小子给看出来!  
  “喜欢就承认,在我们自己兄弟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亚历唇角略微一勾,眼  底净是揶揄。  
  “柴夫尔,你真的——”利森与霍克异口同声地倒抽一口气。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柴夫尔对他们扯出了一抹笑。  
  他也明白葛珞在当时对他可是冷淡得很,并没意思,一切全是自己一厢情愿、作茧  自缚。  
  亚历只是撇开嘴,对着柯尔说:“把人带上来。”  
  “是。”  
  柯尔退下后,他们全都不解地问:“带谁上来?”  
  “你们待会儿就明白了。”亚历冷酷的脸益发深沉的盯着大门。  
  任何人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觉得现在的他比他们所认识的亚历更诡谲神秘了!  
  不久,房门再度开启,纳入他们眼帘的竟是一位看是狼狈却又掩不住其美艳外貌的  女人。  
  “啊——葛珞!”柴夫尔首先大叫,定在原地僵立半晌。  
  “她就是葛珞?”利森眼眸立刻出现一丝喜色,“亚历,你已经把她抓到手了!好  家伙!净吊咱们胃口。”  
  这么说,他的庄园有救了!  
  “果真是美,难怪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霍克忍不住调侃着呆立在一旁的柴  夫尔。  
  “柴夫尔救我——”  
  葛珞好不容易见到自己所认识的人,立刻对他恳求,可是她好饿,虚弱得喊不出声  音来,就连站着都双脚发抖不已。  
  “我……”他低下头,看着被铁链捆绑的她,心底还真是不忍,但在这种场合,他  又能说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救我?”葛珞心急不已,才刚冒出头的喜悦瞬间又滑落  谷底。  
  突地,一道警觉之光泛过脑际!难道他与那个恶魔也是一伙的?否则又怎么会出现  在这里?再看看另两张陌生的脸孔,全都把她当成待宰的羔羊,这下她该如何是好?她  有逃脱的机会吗?  
  “他不会救你的!”亚历冷冷地眯起眸,幽邃凝敛的沉瞳定定地锁在她惊愕胆怯的  澄眸,“乖乖和我们合作,你才有机会获救。”  
  她惊慌地抬起脸,就这一刹那的眼光交错,竟让他心神一动。  
  奇怪,今天的她怎么精神看来这么差?  
  “亚历你的意思是?”霍克问道。  
  “他已答应与我们合作,共反她父亲樊斯。”亚历冷冽地娣视她那双闪烁的眼神,  话中有话地说,“我想她该不会食言才是。”  
  “我……”她别开脸,发觉他那两道目光太过灼热犀利。  
  “那太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利森可说是最兴奋的。无论如何,他的问题解  决有望了!  
  亚历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她必然知道樊斯有哪几个藏身据点,我们一一突破,  他就算再会藏,我就不信逮不住他。”  
  “是啊!这的确是个方法,但如果那老子狡免三窟,这个方法不管用呢?”霍克早  领教过樊斯的狡猾奸诈,这一点不得不防。  
  “即使这法子没用,至少她在我们手上,樊斯再残忍,总不会不理会自己女儿的死  活吧?”  
  他邪恶地挑了挑眉,注视着葛珞猛地一缩的颤抖身躯。  
  “这样不好吧?”柴夫尔想为她说句话。  
  亚历不再回应,只是对着柯尔道:“把她带回地下室。”随即又对这些伙伴说道:  “你们这阵子就在这里住下,我会叫下人给你们准备几间房,等一切处理完了,再离开  也不迟。”  
  ???柴夫尔住下后,心底始终纠结在葛珞身上。  
  每每一闭上眼,她双手被捆绑的凄楚模样就会映上他的心底,说什么也没办法安心  睡着。  
  最后,他干脆起床,趁夜色的掩护偷偷窜到地下室去见她。  
  “葛珞……”当他开启门后,见到是个失魂落魄倚在墙边的她,说有多不舍就有多  不舍。  
  她慢慢调回眼神,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是你。”  
  “对不起葛珞,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柴夫尔语塞了,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  
  突然,他余光一瞥看见锁在她手上的铁链,连忙拿着刚刚从守门身上偷来的钥匙为  她打开。  
  “你这么做不怕他怪你吗?”她看着他为她解下铐炼。  
  “怪就怪吧!我无所谓。”他喃喃又道。“亚历也真残忍,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  这样?”  
  “我对她怎么样了?”亚历靠在门框,冷着目光凝视着这一幕。  
  柴夫尔一惊,手抖了一下,“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什么时候进来跟你解她的手镣有关系吗?”他阒沉的眸子半合,面无表情地看着  葛珞受惊的脸蛋。  
  “我……我是因为不忍心。”柴夫尔看了一下她苍白的小脸,于是壮了胆说。“她  不过是个弱女子,你没必要这么做啊!”  
  以前的亚历不是这样的,虽然一向自大高傲、唯我独尊,但至少对女人总留份情,  怜香惜玉的动作也不会少,为什么这回会变了个样?  
  “弱女子!你可知道她刚来时有多悍啊?”亚历咧嘴一笑,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无情  又深邃。  
  “但是你——”  
  “够了!你出去吧!”他举起手,阻止她再说下去。  
  柴夫尔还想说什么,却见他那张阴鸷的表情后,蓦然收了口,只能对她说:“我走  了,有空再来看你。”  
  直到他走后,亚历这才不动声色地走向葛珞,执起她的手腕,看着上头的瘀痕,“  很痛?”  
  “还……还好……”她只觉得好累,想睡觉。  
  “你怎么了?”他眉一拧,望着她又将半合的眼。  
  “你走!别理我……去、去陪你的……”她不知道玛莎的名字,只知道她是个好狠  的女人,竟然真的不给她送吃的。  
  刚开始她并不觉得饿,可是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她才发觉全身虚脱与无力是这么痛  苦,就连喝水都会吐出来。  
  “陪谁?”他嘴畔浮起一抹嗳昧的诡笑。  
  “陪那些将你视为上帝的女人,我不是,你走吧!”她紧靠着墙,就怕自己一个体  力不支便会倒下。  
  即使她快死了,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或许一死,什么痛苦都没了,  爸也不必因为她而受控制。  
  “不错,是有不少女人把我比做上帝,但我要的不是这种感觉。倒是你,我满欣赏  你这副悍样。”见她又可逞口舌之快,亚历不免笑话自己的过分关心,她是死是活干他  何事,瞧自己刚才紧张的。  
  “你!”她正想反击,但脑袋一阵晕眩,竟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父亲会不会不管你的死活?”他俊颜上的笑容转为邪佞,笑看她一脸白  皙的肌肤。  
  “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虽然她是他唯一的独生女,但他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她真的不明白  ,有时候她觉得爸爸挺爱她,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的事业重于一切。  
  如果她的命与他的事业相触,父亲会顾虑谁?  
  真是个未知数……“不知道?你连自己父亲的心也摸不透吗?”亚历可不喜欢她这  种模棱不清的说词,他狭长凌厉的眸子直凝在她脸上。  
  面对他恶劣的表态,葛珞心里霎时涌现了千百种难以描绘的滋味,仿似受到五雷轰  顶的酷刑,令她摇摇欲坠般。  
  “信不信在你,我不想争辩。”  
  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靠着墙壁滑向床面,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葛珞!”亚历吓了一跳,没料到她会突如其来倒在他眼前!看她脸色极差,她究  竟是怎么了?  
  “我……我胃好痛……”她喃喃念着,凄凉痛苦的语气紧紧扣住亚历的心扉。  
  “怎么会这样?”他赶紧将她抱起,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并没发烧,怎度会胃疼  得那么厉害?!”  
  见葛珞痉挛地颤抖着,他心底一急,连忙抱着她冲出地下室,来到他从前所待的寝  房。  
  本欲唤来医生,但此刻夜已深,若为一个“人质”而劳师动众,必会引来众人笑话  ,但不管她,见她满额汗珠,这该怎么是好?  
  “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他已忘了劫她来的目的,拿出干布为她擦拭额上冷  汗。  
  “你……你别假惺惺,是你……是你叫她别给我饭吃的,对不对?”  
  葛珞怒瞪着他,委屈的泪水倏然滑落……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但霸道而且残酷,更  是惨无人道。  
  “你说什么?!”他俊眉一蹙,眼里覆满不解。  
  她摇摇头,已无力再对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解释什么。“你明知故问。”  
  亚历眼眸转动了下,突地眉头一拧,“你是指玛莎?”  
  “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葛珞再次合上眼,如今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或许  在梦中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葛珞,你不能睡啊!”他就怕她饿昏了,将一睡不起!  
  亚历眼看唤不醒她,立即到原木橱柜中翻出一瓶玉蜂浆,这东西营养价值极高,如  果她能吞咽下去,应该可以保有一些体力。  
  当他倒出一小杯抵在她唇上,却不见她打开嘴巴,但强行灌入,她又将全数吐出!  
  亚历无计可施下,只好先饮下一口,而后哺渡给她……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直到她  将半瓶玉峰浆饮下,也能稍稍睁开眼时,他才松了一口  
  气。  
  “好些没?”他凝眸望着她,黝黑的眼底难掩担忧神情。  
  葛珞震惊不已,根本不敢置信他会救她!莫非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还不能  让她就这么死了?  
  “你真……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带着一抹虚弱的笑容,媚眼迷  离地冷睨着他。  
  “你说什么?”他为之一震。  
  “你怕我死了,少了一个人质在手,你的目……目的就达不成了?”或许是玉蜂浆  已逐渐奏效,她已不觉得那么虚脱了。  
  “该死的你!”  
  亚历霍然抓住她的玉臂,吞下即将喷出口的怒骂,薄薄的唇角逸出低沉的嘶笑声,  “你还真聪明,让你一猜就猜中我的心思。”  
  这个丫头一会儿指控他蓄意饿死她,一会儿责难他是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的狂徒?  
  她还真是看得起他!  
  如果他真能如她所言的发狠无情,她现在还能完好如初的活在他面前吗?  
  “你真残忍,蓄意饿死我,然后又在我快死掉前救活我,你打算这么反反覆覆折磨  我到几时?”  
  葛珞痛心疾首,紧拧的双眸显现出她的脆弱与哀凄。她甚至不知自己还要被困在这  儿到什么时候?何时才能从这个恶魔手中获得解脱?  
  “好,非常好,你既然这么认为,那我也只好顺你之意。从现在起,我会命人每顿  都送来一堆食物。记住,你可得全部给我吃进肚子里,否则……”  
  他眉眼凝聚诡笑,邪恶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的红唇瞧。  
  葛珞被他那邪佞的模样所惊,脸上一瞬惨白,如水般的大眼漾出一片汪泓。  
  “记住,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终极手段。”  
  威胁加恐吓的话语撂下后,他便愤而离开了房间。  
  当大门合上时,猛然发出的砰然巨声,立刻震出了葛珞眼眶中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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