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火星谋杀案 第六章

“柯,我要告诉你一件可怕的事情,”薇罗尼卡激动地说道,“这个阿尔焦姆根本不是那个阿尔焦姆,他是另外一个人,经过乔装打扮冒名顶替的。我真害怕,我怕他会杀死我,我怕他们杀死了阿尔焦姆……我害怕极了,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吧!”
  柯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她真走运,当然,可以说是太走运了。薇罗尼卡自己看出了掉包计。不用费口舌劝说她央求她叫她相信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残酷无情,他是另一个人……他其实不了解我……他太可怕了……我们躲到哪里去?”
  “你说清楚些,我必须知道。”
  “你什么都不必知道!”薇罗尼卡大声说道,“我们俩应该趁他回来之前一起逃走。”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跟他逃出儿童岛呢?”
  “我是跟阿尔焦姆一起出逃的,况且半夜里黑灯瞎火也想不到是换了一个人,到后来发现时已经晚了。”
  柯想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对薇罗尼卡解释清楚,但是局长很可能在门边偷听到了,做出了另外的决定。
  他稍稍拉开门,说道:“柯,薇罗尼卡该走了,记住,你代替她留下。”
  “啊,不!她会认出你来杀死你的!”薇罗尼卡担心地说,“不能把柯留给他,他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薇罗尼卡,”米洛达尔不耐烦地两腿交替站在门口说道,“你仔细看看自己的朋友,她的身上没有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地方吗?”
  “柯……柯,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黑头发了?你的鼻孔怎么也变大了?”
  “为什么你的牙齿这么长啊,外婆?”米洛达尔模仿薇罗尼卡的声调说道,“为了吃掉你,小红帽,那么,薇罗尼卡,赶快到我的包厢去吧。阿尔托宁太太等你好久了。”
  “那阿尔焦姆呢?阿尔焦姆在哪里?”
  “走吧,我把一切全都告诉你。”
  “但是不能把柯留在这里!这非常危险。我领教过他有多危险。”
  “这是我同柯的事情。”米洛达尔冷冰冰地说道。
  薇罗尼卡慢慢探过身去拿过自己的小包。她一旦服从谁,就很容易顺时认命。
  “你疯了吗?你什么也别拿!难道你想毁掉柯吗?不能让他着出破绽,发现你们掉了个个儿。”局长解释道。
  直到这时,薇罗尼卡才彻底明白,她这位谦逊的朋友是自觉地走上了银河系战争之路。
  她吻了吻柯,飞快地说道:“好好爱惜我的小包,别太浪费口红……”
  薇罗尼卡是个节俭的姑娘,甚至在这种节骨眼上她还想着口红。
  然而,她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
  局长拉起了她的手,结实的木板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柯一个人留在了冰冷的空包厢里。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她都来不及害怕或者想一想——老实说,她要这一切有什么用啊?
  她抓过薇罗尼卡的小包……把包打开——需要知道,你的包里有些什么。至少,不要向旅伴借梳子或者牙刷,既然你有自己的。
  小包里的东西都是最普通的,眼儿童岛规定的孤儿们的小包一样。所有的东西柯不得不留在教养院里的包里也都有。至少,可以装作这些都是你的东西,连牙刷也是你的,还有一卷布巾、必须的消毒棉以及记事本等等。其中夹着一张便条:“今天天黑时我在老地方等着。阿。”一笔斜体字,大写的“阿”字道劲有力,比其他的字都大……
  这时,冒牌的阿尔焦姆走进了包厢,他看也不看薇罗尼卡,重重地坐到铺板上,朝后仰起了头。
  “鬼知道他们搞些什么名堂,真卑鄙。”他闭上眼睛说道。他长得非常像阿尔焦姆,不过,当然,他不是阿尔焦姆——要区分这两个年轻人很容易。
  “你上哪儿去了?”柯问道,她猜想米洛达尔一定坐在1号包厢里听录音机是否工作正常一一柯同假阿尔焦姆说的每一个词、发出的每一声气息,都输入计算机进行分析。
  “这是耍弄白痴的把戏,”体育教师眼皮也不抬地说道,“我被拉到旁边的那节车厢,是一节空车厢,木地板上铺着干草,中间有一只大盆,盆底放着一只长颈大玻璃瓶,瓶边放着咸……这种东西叫什么来着……成黄瓜,还有装着各种饮料的玻璃杯。他们说,就用这种折磨代替审讯……啊,那种折磨真可怕!”
  “你为什么不拒绝呢?”柯拉想让谈话继续下去——检验检验,她是否会怀疑他面前的这个“薇罗尼卡”。
  “我不知道——这是习惯作法还是真地检查证件?”
  “难道你有证件吗?”柯问道。在地球上不需要证件,中央计算机认识地球上所有的50亿居民,只消把手指放进一只手镯,这种手镯每个警察都带着,形迹可疑的人就会要么洗清嫌疑,要么被请进警察局。
  “我只好走一趟遥远的星球,”年轻人说道,“那里需要证件。我去弄它几套。”
  撒谎,柯想道。连准确地说话都还没学会。现在谁还说“弄证件”?
  柯看着自己的旅伴,此刻面对着他,她的心已经不像他刚刚回来时那样咚咚地跳了。要么是因为他没有表示出丝毫怀疑,要么是因为她是在地球上,是在科拉半岛——北极的秋季风光暗淡下来,融入窗外昏暗的夜色之中,车轮和谐地、有节奏地撞击着铁轨,包厢顶部黑色的圆喇叭里沙沙地流出不甚熟悉的使人振奋的进行曲,恰巧现在扩音器里悲壮地唱道:“无论海洋,无论陆地,都不能把我们阻挡,不论冰坚,不论云密,都不能让我们畏惧。祖国的旗帜,是心中的火炬,我们世世代代,永远高举!”
  阿尔焦姆(总不能老是叫他伪阿尔焦姆或者假阿尔焦姆吧)也听到了这首进行曲,嘟哝着说:“整个星球都是神经衰弱病人,你怎么能住在这里?”
  “我不知道应该住在哪里,”柯回答道,“很可能,我的星球比这个好。”
  “你想不想找到自己真正的家呀?”
  “谁能不想呢?”
  “那么我向你提个建议,”阿尔焦姆说道,他的两颊还是红红的,舌头不太好使,但是盯着柯的脸蛋的目光却是清醒而冷静的,“你怎么想,我亲爱的,怎样才能尽快离开这个星球?”
  “这怎么能办得到啊?”柯惊讶地问道。
  “这跟你没有关系。我保证让你躲开追捕,我保证爱你照顾你,我保证带你回到你可怜的父母身边去,回到你亲爱的城堡里去,那里有你的奴隶和仆人。”
  “阿尔焦姆,你说些什么呀?什么奴隶和仆人啊?”
  “我从来不说空话,”阿尔焦姆想说一句成语,但是说错了话,显然,是仓促之间教给他的,“如果我有情报的话,我就能办到。”
  “你干吗不早说?”
  “先前不能说,怕你会说漏嘴。”
  “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已经追不上我们了。”
  “为什么?”
  “这里可是隔墙有耳。我们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便衣侦探。不过如果你相信我的爱,亲爱的,你就应该听我的安排。要不然你就会毁了自己,又会连累到我。你爱我吗?”
  “当然……”
  “我听你说话的口气不太肯定,你跟在岛上时相比完全变了个人。刚才这几分钟的功夫你的变化太大了——有什么事情让你不放心啊?你对我失去信心了吗?”
  他把温暖的手掌重重地放到柯的膝盖上。她的心里一阵发紧,但是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害怕来。
  “你做好准备,我们马上离开这列火车。”他说道。
  他的手像主人似地悄悄地顺着河的大腿往上摸去。这使她无法忍受,蹭地站起来,后脑勺碰到上铺的边缘,疼得她“啊呀”直叫。
  “你怎么啦?你不爱我了吗?”阿尔焦姆生气地说。
  “疼死我了!”柯答道,“我碰头了,疼死了……你最好可怜可怜我吧”
  “我求之不得。”年轻人说道,柯反而后悔说错了话,不该求他可怜自己。她的追求者当即用有力的双手抓住了她,把她搂到自己胸前。
  “啊,别这样,我正疼着呢!”柯惊恐地高声叫道,而且,追求者的嘴里还喷出强烈的大蒜气味。
  然而,她的话并不能制止阿尔焦姆,他疯狂地吻着她的面颊,鬓角,一点一点逼近她的嘴唇,柯绝望地摇着头,躲避他的亲吻。她明白,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她正准备咬阿尔焦姆一口,火车突然急刹车。由于车刹得太猛,阿尔焦姆和柯一起摔在地板上,柯趁机挣脱,问到门口。
  现在轮到阿尔焦姆抱怨了,他揉着后脑勺,含糊不清地骂了句什么。扩音器中的歌声戛然而止,响起咝咝的声音,一个毫无热情的声音说道:
  “尊敬的旅客和游客同志们,我们的列车轧死了一群集中营的逃犯,这是他们罪有应得。请原谅这短暂的不便。过1小时20分钟,我们将在基洛夫斯克停留,车站的食堂将向您提供热量充足的集中营食物,第一道菜是北极鹿尾丝汤,第二道菜是烤麦麸鲑鱼。谢谢光临。”
  这时,柯已经稳稳地站到了门口,阿尔焦姆只好放弃把姑娘抱紧在宽厚的胸前的念头。
  “你刚开始说我们接下去怎么办?”柯大声说,她希望这样米洛达尔能够更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别这么大声嚷嚷行不行啊!”体育教师恶狠狠地对她说道,“全列车都听到了,车上的间壁都是胶合板的。”
  “可是车厢这么吭当吭当直响,甚至连我都听不清你说的话。”柯答道。
  “那么你往前走走,靠我近一些。”阿尔焦姆不怀好意地怪笑着说。
  “我们还是不要跑题,”柯说道,“我坐这趟怪车坐烦了。我们把万事万物都可以拿来消遣,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游乐场。冻土带的各个集中营,是供旅游者消遣的;奥斯威辛集中营是供金牛座的旅游者开眼的。要照我的意思,我肯定取缔这种乱七八糟的胡闹。”
  “哎呀,你真是聪明绝顶,”体育教师说道,“我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就是不爱动脑子想事情,我亲爱的。”柯斗胆说道。
  “等等,等你嫁给我之后,你该对我唠叨另外的话了。”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呀?”
  “因为你爱我,你亲口说的。”
  “那是我约会时……在树林里……一时冲动,随口说的。”
  “要我把你写的纸条拿给你看吗?”
  “不必了,”柯制止他说,“我所有的纸条我都记得,我的幽默感极强。”
  当下柯的全身都感受到了米洛达尔局长的气愤和激怒。她差一点就要毁了整个行动!年轻人惊奇地张着嘴看着她。
  “你完全变了,”他说道,“我都认不出你了!也许,你被哪个凶神恶煞附体了?”
  “这个玩笑太愚蠢了,”柯答道,“我没想到会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种愚蠢的话。”
  “我的话愚蠢吗?你凭什么证明?”
  “我不需要任何证明,”柯说道,“我不喜欢别人向我表白爱情,把我从儿童岛里偷着带出来,然后又对我说粗话。你别忘了,我是未成年人,我还是个孩子。要是我现在叫喊起来,你马上就会被逮捕。”
  “不能逮捕我,我现在是内务人民委员部别季金少校的私人朋友和酒友。”阿尔焦姆答道。
  “呵,看你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柯叹了口气说道,“我干嘛同意跟着你逃跑啊?”
  “因为你喜欢同我接吻,”阿尔焦姆真诚地说,“而且你急于嫁给我。”
  “好吧,就算是我同意,”柯说道,她不想把关系弄僵,“可是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呢?”
  “到一个离这里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人在等候我们。我们在那里会大受欢迎。”
  “我们怎么去呀?”
  “你稍微忍耐一下,我亲爱的未婚妻。”阿尔焦姆说道。
  柯背靠门站着,她听见有人在走廊上走过,喝醉了酒的大呼小叫盖过了车轮碾轧和车厢摇晃的噪声。
  “在这列火车上,”体育教师对她说道,“有一节车厢叫‘餐车’。你想象得到吗?温室厕所还是香味广播员,反正都一样。”
  体育教师看了看上铺,从上面拿出一个小小的仪器。把仪器打开,用仪器里发出的一道蓝光在包厢的顶棚上照了一圈。顶棚上出现了一圈圆形的细缝。
  “你干什么呀?”柯问道,她想引起局长的注意。
  “别吭声!”
  “我们要从车顶上钻出去吗?”
  体育教师踹了柯一脚,她被踹得坐到了地板上。
  “你竟然用脚踹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她大声叫道。
  “我将用接吻来赎罪!”体育教师应声答道。
  他把一只手伸到顶棚下面,被蓝光划出的圆圈沉重地掉了下来。体育教师低声对柯说:
  “快帮帮我,别像个傻瓜似的站着!”
  何接住圆板不让它掉到地板上。
  从火车顶棚上切割下来的圆板很沉,边缘还热得烫手。
  它从柯的手上落下——何况她并没有用力抓牢它——很响地拍到地板上。
  “白痴!”阿尔焦姆一怒之下骂道,一这还是老天爷派给我的未婚妻?”
  “我不知道是谁派我来的,不过我担心是把收件人弄错了。你不是我的英雄,非我所爱。”
  “这是文学作品中的话吗?”
  “这是生活,这是严酷的生活现实。”
  “你现在不爱我已经晚了。”阿尔焦姆说。
  “不爱什么时候都不晚,尤其是发现这个人不是你所等待的人之后。”
  “你这是想说什么?”
  “随便你怎么理解。”何说。
  “你拒绝跟我走吗?”
  “我不过是害怕!我们一钻出车顶,就会被警卫打伤。”
  “这由我来负责,”阿尔焦姆说道,“3分钟之后开始行动。地球上还没有能够阻止我们的力量。”
  这才是撒谎哩,柯想道。问题在于这种力量是否想阻止你。最好不要阻止!
  这时柯觉得,她根本不希望这一奇遇尽快结束。
  “你且放宽心跟我走吧,”体育教师小声说道,“我有好些有权势有地位的朋友,他们不会让我们受委屈的。”
  这时,车厢里光线暗下来——一阵浓烟遮住了窗户。
  “是时候了!”体育教师激动地说。他以一个有力的动作攀上去,跳上车顶——浓烈呛人的烟雾通过车厢顶部的圆洞泻进来。
  柯看见体育教师的一只手——他把手伸进车厢,帮她钻出去。
  柯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体育教师叫道:
  “抓住别松开!”
  他像技巧运动员上举自己的女搭档让她做单身倒立动作一样,猛地把她往上一提,甚至连柯也不明白,她是怎么样飞到车顶上的。
  她咳嗽起来。火车呼啸着,在浓烟中减速穿行。
  “遇上森林大火了吗?”柯问道。
  “别说话!”
  这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绳梯的末端,绳梯晃动着,似乎是邀请他们攀登。
  “你先上!”体育教师命令道,“我拽着梯尾。”
  柯顺从地攀上了绳梯。
  尽管车厢两边晃动,火车还在继续滑行,似乎害怕迷路似地发出绝望的笛鸣。体育教师一直熟练地抓牢绳梯,使柯得以在烟雾中快速上爬。她数着梯级——10、12、13……在第15级上,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往上提。柯心里清楚,如果能够脱身,这将是她生命中最新的成就。
  一——二!——柯进到了一架直升机的机舱,机舱里也是烟雾。
  她看见几个人的身影伏在发亮的圆形下舱口边上,正在往上拽绳梯。尽管发动机轰呜作响,柯听见下面人声熙攘,甚至夹杂着射击的枪声。但是这时直升机陡然上升。
  直升机上的人帮助体育教师爬进了机舱。
  机舱门关上了。
  体育教师四面环顾着寻找柯。看见柯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没事吧?”“谢谢。可是我们现在在哪里?”
  柯看清楚,直升机上其余的乘客都穿着橙黄色的工作服。“我和你都成了光荣的森林消防队员的客人,”阿尔焦姆答道,“他们发现森林起火,就帮助我们活着逃出了火场。”
  “想得真妙,”柯说道,“不过他们马上会查明事情的真相,该把我们抓起来了。”
  “走着瞧吧,”一个穿橙黄色工作服的人答道,“我们可是真正的消防员哟!”
  ※※※
  浓烟遮天盖地,笼罩着宽阔的山洼中稀疏的矮树林以及穿行其中的铁路和火车。消防直升机钻出巨大的烟团,朝基地飞去。柯看见一名消防队员正伏在通信屏幕前。
  “我是18号,”他说得胸有成竹,毫不怀疑别人把他当作自己人,一名真正的消防队员,“我们3分钟后降落在3号点补充泡沫。”
  “需要帮助吗?”随着答话声,荧光屏上出现了一个女人,她五十开外,穿着蓝色的消防制服,肩上有几道红线。“我这就让第6队和第17队升空。’
  “3号留在了那里,”坐在控制台前的消防队员通报说,“我们还要再飞一趟。”
  “好极了。下一次请你们飞低一些,评估损失情况,我30分钟后就飞到你们那里去,”穿制服的女人说道,“一开完部队过冬准备会就去。再见。”
  “再见,达里娅·巴甫洛夫娜。”消防队长回答道。
  随即他转过座椅。
  “大概没事了,”他说道,“二位,请说说你们怎么样?”
  “我的先生,”体育教师说话时稍稍低下了头,“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亲爱的未婚妻,她叫薇罗尼卡。我得一辈子都感谢您拯救了我们,并帮助我们逃出了这所可怕的教养院。”
  “我的职责和荣耀,”消防队长说道,“要求我随时帮助有情人,以及遭遇不幸的人,忍受饥饿的人和心怀委屈的人,不论他们在什么地方。”
  “你应该感谢勃拉斯大尉,”阿尔焦姆对柯说,“他是一位高尚的人。”
  “还是一个真正的冒险家,不过是褒义的,”勃拉斯大尉接过话头答道,“有罗宾·古德和克文亭·多尔瓦尔德之风。你们听说过罗宾·古德吗?”
  “勃拉斯大尉喜欢英国。”阿尔焦姆说。
  “战斗与寻找,找到与不屈服。”勃拉斯大尉用生硬的英语引用斯科特大尉的话来承认自己的亲英倾向。
  “现在要去哪里,哪位有情人?”勃拉斯大尉问道。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阿尔焦姆搂着柯的肩膀,微笑着说。柯不情愿地想挣脱。
  “你的鲜花太腼腆了。”勃拉斯别有深意地笑着对阿尔焦姆说。
  “把你的眼睛挪开,大尉!”阿尔焦姆命令道。他口气强硬,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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