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以为婚约解除了,没人可以约束她了,心里正快乐着,如果你依然处处迁就、宠溺她,那她自然不会去伤脑筋想别的。 所以你得狠下心不理她,三两个月后,她准受不了,那时她自然会明白老弟对她的意义。 」
「噗哧!」站在罗宏擎身后的陈生发出笑声。
「陈生笑什么?」秦啸阳追问。
陈生看了主子一眼,毫不掩饰地说:「秦老板果真了解我家大人和秦姑娘。可是要我家大人狠心对待秦姑娘是断断不可能的。自打您跟我家大人说好这招『欲擒故纵』之策后,才不过三日,依小的看,令妹没事,大人倒是快熬不住了。」
「陈生,你瞎说!」罗宏擎低声斥责他。
陈生立即辩解:「小的可是一点都没有胡说。这三日,要不是小的们拦着,大人真的能守住不见秦姑娘吗?不说别的,就光是每次一听到秦姑娘的声音,大人就坐不安稳了。」
他的话,让罗宏擎无言以对,因为那是事实。
秦啸阳笑了。
「这样也好,也教罗老弟明白,秦罗这门亲是你今生今世都退不了的!」
罗宏擎和陈生也随他一起笑了起来,只不过,罗宏擎的笑容略带苦涩。
他不知道这个「欲擒故纵」的计策最终能否奏效,但目前,他充满了期待。
三天来,他竭力避开与她见面,可是他好想念她,想得心痛。 特别是听到她到戒然居找他、在市舶司门口等他,却每次都失望离去时,他很不忍。
陈生说的对,如果不是有他和黄茳拦着,他真会去见她!
如今,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对待她。 越不见她,就越想念她,越离开她,对她的爱就越强烈。 这爱让他一向冷静坚定的心变得躁动易感,也变软了。
他不得不承认,秦啸月让他认识了自己,让他对自己以往二十几年的生活感到厌倦。
她是一个各方面都与他曾经预想过的娘子完全相反的女人,可是她却带给了他全新的感受,填补了他生活中的空缺,让他明白生活除了刻板的礼教外,还有丰富多彩的另一面。
由于这个认知,他决定不放弃她,他要努力赢得她的爱。 也因为如此,他听从了秦啸阳夫妇的建议,对啸月采用了这冷酷的「欲擒故纵」法。
朋友? 想到她给他们的关系下的定义,他绝望得想呻吟。 她那聪明的脑子为何对男女情事的反应如此迟钝呢?
与他的沮丧相反,奉命护送啸月回家的黄茳倒是有意外的收获。
当秦啸月看到他走来时,开口就问:「黄大哥,要怎么样才能让罗大哥恢复原来的样子呢?」
黄茳初闻此言时一愣,但随即心喜,看来秦老板的计策有点见效了,这不开窍的姑娘有希望被点醒!
他立刻故作无辜地说:「姑娘此话黄某不懂。」
啸月嘟囔道:「我要罗大哥像以前那样陪我说话、陪我玩,带我去看军船……总之,要像以前那样对我好!」
「在下觉得大人现在对姑娘的态度跟以前是一样的啊。」
「不,不一样!」啸月站起来激烈地反对。
「罗大哥以前对我好,可是现在变了。以前,他不会让我连着几天空等在戒然居里不见我!不会见了面话都没说完,就不声不响地走掉!」
「哦,原来姑娘说的是这个啊!」黄茳故作明白状。
「姑娘错怪大人了。」
「错怪?」啸月好奇地问,脚步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往城里走去。
「你说,我如何错怪他了?」
黄茳陪着她往回走。
「姑娘难道忘记了,大人是朝廷派到泉州提举大人,每日要操心的事情可不少。很快钦差大臣要来,接着是各国的贡使团要到,那都是大人不敢懈怠的职责,怎能时时陪着姑娘呢?」
「他以前也很忙,要训练、要巡海、要理事,可那时他都能陪我,也叫我的名字,为何如今面都不见,连称呼都生疏了呢?」说着,啸月的眼睛红了。
「姑娘又错了。」见她委屈,黄茳不忍逗弄她,便直言相告。
「以前大人与姑娘是未婚夫妻,大人自然可以直呼姑娘名讳,可以不忌讳他人目光与姑娘来往。如今大人与姑娘婚约已解,与姑娘只是普通小民与官吏、女人与男人的关系,大人本是守礼忠信之人,自然须谨守分寸,不敢越雷池半步。是以姑娘觉得是大人怠慢、疏远了姑娘,其实不然,是姑娘逼迫大人如此的!」
「是我逼迫的?」啸月震惊。
「当然。」既已如此,黄茳决定把话说透。
「姑娘忘了,当初是姑娘逼迫大人退亲,又以逃婚相抗,甚至为此还身陷险境?」
「不……」啸月觉得他说的不对,可那又是事实,因此她无力辩解。
黄茳继续说:「那时,大人为救姑娘,拼了命在海上追击倭贼,还生生受了那厮一刀……小的跟你说实话,大人将姑娘逃婚遭遇此劫的罪名全扛到了肩上!为了让姑娘高兴,大人成全姑娘,把亲退了。如今姑娘又因何责难大人呢?如此这般,姑娘到底要大人怎么做?」
「到底要他怎么做?」啸月重复着,好耳熟的询问!
那是她得知退亲一事后,第一次去戒然居好不容易见到罗大哥时,他问过她的话。 那时,她还不明白这话的含义,如今,她似乎明白了。
他退亲是因为她的要求,他不见她是因为他已经退了亲,他跟她之间没有了关系,所以他不想理她,不想陪她了!
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好沉重,只是默默地走着,再也无心问其他事了。
才进秦氏大宅的门厅,黄茳就看见陈生站在门边。
「阿生,你怎么在这里?大人呢?」黄茳问他。
陈生指指院内。
「在书房跟秦老爷和秦大当家的谈事呢。」
听到罗宏擎也在,啸月忘了心头的烦恼,本能地往书房跑去。
推门进去,果真看到他正跟爹爹和哥哥围坐在桌边,桌子上是那张她十分熟悉的大海图。
见她进来,三颗头颅不约而同地转向她,可只有爹爹笑咪咪地看着她。
「月儿,有事吗?」秦大刚和蔼地问。
「没、没事……」看到罗宏擎像哥哥那样,只看了她一眼就低头看海图去了,啸月既失望又觉得很没趣。 再想起黄茳说的话,心情更加消沉。
「我、我回房了。」她黯然说着,退出了书房。
在她身后,三个男人颇有深意地互相看了一眼。
秦大刚对罗宏擎说:「贤婿看到了,你也把我的女儿害苦啰,日后得善待她!」
罗宏擎在秦啸阳的笑声中连连点头。 他的退亲之说,现在除了迷糊的啸月,所有人都知道不成立。
啸月绕过传来孩子们嬉戏玩耍声的花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了屋,坐在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地想:自己跟罗大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曾经那么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呢? 难道男人真的不能跟女人做朋友吗? 难道不嫁给他,他就要这样冷淡她、疏远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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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命难从 下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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