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见水若跪坐在昏暗的车中,愧疚地对着战不群猛掉泪。
「没关系,你多说的也对,没查清楚前,我和王叔一样可疑。他会怀疑我不是没有原因,我的确是失踪了十几年,直至几年前才重新和青姐联络上。」战不群耸了耸肩,对此不以为意,反倒是水若猛掉的泪水让他在意多了。
他见她哭成这样,想伸手安慰她,但双手掌心有伤,只能笨拙地以手背拭去她脸上的泪,好声安抚道:「别哭了。瞧你,哭得眼睛都红了。」
水若见状却更加难过,只能轻轻抓着他的手腕,硬咽的道:「你的手……」
「放心,不会有事的。」他扯扯嘴角,「今天中午,我进来没多久,便有一位前辈来帮我包扎伤口,说是想见见接下你爹金刀的到底是谁。其实根本不是我接下的,是水大快手下留情,早已收回大半功力,若非如此,我两手早废了。」
「前辈?」水若昂首看他,脸上犹有泪痕。
「那人一脸苍白,好似死人一般,一双手像白玉雕出来的。我听外面的牢头说他是五小姐的师傅。」
「啊?白师傅来了吗?」水若闻言,脸上突露喜色。
「怎么?」见她破涕为笑,战不群不由得好奇起来。
「白师傅医术很好,但他一年才来几次,教五妹医术。他若来了,许大哥便定不会有事了。」
看得出来那人医术很好。战不群看看自己的双手,让那人处理过之后,他的手几乎不痛了,身上的几处刀伤也是。
见他在看自己双手,水若以为他还痛,便担心的问:「你还痛吗?」
他闻言露出微笑,「不痛了。」
「我真的很抱歉……,」说着说着,她眼中又是泪光闪闪。
见她又要掉下泪来,他心一急,便脱口而出道:「别哭,我会心疼的。」
话一说完,两人都呆了一呆,双双都红了脸,只是战不群脸黑,所以看不太出来。
「你……你不是……喜喜……欢莲儿吗?」水若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问。
「啊?」战不群这次可真傻了,他张着嘴,半晌才一脸茫然的问:「谁是莲儿?」
「我三妹呀。」水若瞪大了杏眼,比他还要茫然。
「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三妹了?」他一脸怪异的问。
「就昨晚呀。」
战不群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胆小鬼。」
胆小鬼?水若一愣,三妹是胆小没错,但可从没男人曾这样说水莲,他们通常会说她是「羞怯」。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看到我都快昏倒了!」战不群哭笑不得的说。
「可是……」水若眨了眨眼,老半天才呐呐问道:「你不觉得莲儿很漂亮吗?」
「漂亮?有吗?」战不群很努力的想了一下,却满脑子都是昨晚水若那春光外泄的裸背,想得他的鼻血都快流下来了。为免出糗,他赶紧回过神来,见水若一脸怪异,他以为她不满意他早先的答案,赶忙再补了一句,「嗯,你长得这么美,那你三妹应该也不差吧。」
水若听到这句,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不记得了。这人竟然不记得水莲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颜!
「你……,不记得了?」
「也不是不记得啦,我……啊,有一点印象。」战不群干笑两声,他知道「有一点印象」这个答案很笼统,但总不能要他回答说,他因为满脑子都是她外泄的春光,所以想不起来她三妹到底长得是圆是扁吧?
「有一点印象?」水若瞪大了眼,忍不住重复。
战不群确定的点点头,不懂他们俩为什么要讨论起她三妹的长相。反正他这样说也没撤谎,他的确对那姑娘有「一点」印象:他记得她是女的,而且是个胆小鬼!
看,还不是一点咧,是两点!
想到这里,他点头就点得更确定了。为了表示诚意,他还加了一句,「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下次会把她的长相记起来的。」
「你不喜欢她?」水若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小小声的问。
听闻这句,他讶然失笑,终于懂她在意的是什么了。他长臂一舒,便将她揽进怀里,苦笑道:「我对胆小的姑娘没兴趣。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位拒绝我提亲的姑娘,装不太下其他东西……」
「呀?」水若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他怀中。
战不群见她耳根羞红,加上今早的事情,他怎么想都觉得她应该不讨厌他才对,是以深吸了口气,干脆一鼓作气将心里缠绕了好几天的问题问了出来,决定他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白点。
「为什么不行嫁给我?你有意中人了吗?还是……
我不够好?」
水若闻言全身轻颤了一下,只红着脸在他怀中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是没有意中人,还是不觉得他不够好?
战不群发现自己问了太多问题,赶紧又道:「你讨厌我吗?」
见她不动,他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才看见她轻轻摇了摇头。
战不群立时欣喜若狂,还没来得及问下一个问题,就听到巧儿的声音焦急地从外头传来。
「小姐,快出来,有人来了。」
水若才要起身,战不群却突然将颈上那几乎戴了一辈子的红龙玉佩给扯了下来,塞到她手中。
她不解的看他,战不群却温柔的道:「给你的。」
「小姐!」外头又传来巧儿的催促声。
水若握紧龙玉,突然向前揽住他的颈项,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抚着他的脸,泪眼朦胧地低喃,「答应我,别死……」
他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但你要嫁给我。」
水若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却突然紧紧抱了她一下,吻了她之后,便将她推出了牢门外。
巧儿刚好在这时进来,忙将锁头套上,抓着小姐便往外跑。
水若依依不舍的回头,见战不群盘腿坐在牢中,露出了一个笑容。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懂得读他的表情,但她此时此刻却十分明白,他会笑,是要她安心
乌云遮月,大地一片暗沉。
水家大宅中,一老头双目瞪得老大,脸上满是冷汗,鬼鬼祟祟借庭中林叶隐藏行迹;好不容易过了戒备森严的前院,他已是满身大汗,不禁暗暗诅咒。
可恶!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久以来,水家老头不管事,那丫头也被他哄得死死的,一切都顺利极了,为什么突然就冒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大事!
那个该死的大胡子!
本来那一车桧木失踪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他干了三、四年都没出过事,只要大小姐不知道,他大可以将这事压下来;谁知那些毛头小子竟为此吵了起来,还惊扰了大小姐,更引出了许子棋,但就算是如此,他都还可以敷衍带过,反正没有证据,时间一久,这事就会被淡忘。
若不是那可恶的大胡子引起了许子棋的疑心,他现在还可以继续偷天换日下去。都是那大胡子坏了事!
一滴冷汗滴下眉角,他继续在暗夜中潜行,双拳却不由得紧握,一脸忿忿不平,脸孔凡已扭曲变形。
都是那家伙害他不得不出手宰了许子棋,没想到却又被他给撞见!
眼看多年财路就要泡汤,他双目暴凸,心里恨不得能将那大胡子给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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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瑾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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