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迅速的将层层衣裙穿上,但她心越急,手就越拙,好不容易里衣穿好了,外袍的带子却半天绑不好,等终于绑好了衣带却又不小心将自己的长发给一块扎了进去,只好重新解开再绑。
见她和那条带子和长发纠缠老半天,甚至还差点连自己的手都给缠绑在一起,一刻过后,霍去病终于看不下。
「笨蛋,转过来!」
不知道他要干嘛,炎儿骇了一下,不敢反抗的转身。
受不了她的笨拙,他伸手先将她的长发全收拢成一束,「抓着。」
闻言,炎儿忙抓住自己的长发,这时才发现他是要替她穿衣,她简直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
「把手抬高。」
炎儿满脸通红的抬高两手,只见他低首拿着衣带俐落地在她腰上绕了两圈,绑好复又替她拉好衣襟,然后停下了动作。
他的大手突兀地停在她的衣襟上,很怪。
炎儿疑惑的抬头,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太近,近到她一抬头额头就擦到了他的薄唇。
他的眼神又变得像之前那般吓人,她不禁退了一步,却发现他原先放在她衣襟上的温热大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她的颈项,粗糙的拇指摩掌着她的锁骨。
四周寂静无声,世界像是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屏住呼吸瞪着他看,知道自己心跳快得惊人。
倏地,一阵强风吹来,吹散了那白茫茫的水气。
像是配合好一般,水气才散开,日头便在下一瞬升起,刹那间金黄色的晨光射向四方,除了在百尺沙丘阴影下的他们之外,一切都亮了起来。
月泉如镜,映着晴空、映着沙丘、映着芦苇、映着水边的两人。
他看着她,终于问出纠缠他许久的疑问——「你是谁?」
【第五章】
天,果然还是蓝的。
就像是豹子不改其斑点,天不管怎度变也还是蓝色的,几千年前看是这样,几千年后看还是这样。
瞧着这数万大军驻扎的军营,士兵还是士兵,煮饭的、运粮的、守卫的、操练的、建筑的、管兵器的,到处都是人。
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觉得讶异呢?
当她被他扛在肩上,然后像一袋军粮似的被丢上马,强行载回军营时,她反倒没了先前的惊慌……或许是因为她早猜到他不会信她的吧,无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或是——不说话!
几千年前是这样,想来几千年后当然也是这样。
果然哪。
只不过——被他强拎下马,她瑟缩了一下,然后打量起四周——这回他的士兵们整齐干净多了,披头散发的是她。
知道他还没完整想起前世的记忆,她实在不敢解开水行术自找死路,幸亏太阳大,头发已经干了,要不然她头发那么长,湿湿黏黏的看来铁定更加狼狈。
发现有些士兵趁他不注意时,好奇的看着她,炎儿微笑着,想要勉强维持住尊严,可惜效果却被他强拉着她走的粗鲁给破坏了。
他迈开大步快速行进,她则踉踉跄跄地跑跑走走,好不容易等他停了下来,她早已气喘吁吁。
「将军,她——」拿着羊皮地图正要到主帐篷去见主子的铁英,才走到一半就见到霍去病,待他一瞧清将军身旁的女子,可傻了眼了。
怎么才教他去找人,他都还没个方向呃,将军自个儿就将人给找了回来?
「骑马遇到的。」霍去病轻描淡写的带过,伸出另一手拿过铁英手上的图,便又抓着炎儿继续往前走,边交代跟上来的铁英道:「图我晚点看。传令下去,今早会议往后延一个时辰。」
他突然又往前走,扯得她手疼得要命,她赶紧跟上,却一脚踩到小石头,脚一滑便失去平衡。
「啊!」她惊叫一声。
「小心。」铁英见她往前扑跌,赶忙伸手扶她。
炎儿抚着心口,感激地对他微笑,「谢谢。」
「不……」铁英习惯性的回以微笑,嘴才牵动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几乎穿透他扶着她臂膀的大手,他一抬眼,就见到将军铁青着脸,一双眼只差没喷出火来,吓得他立刻缩手闭嘴。
明知道这股对铁英的怒气来得不可理喻,但他就是无法克制的感到生气,「还杵着干嘛?还不快去!」
「是!」铁英行了个军礼,十分识相地赶紧转身离去。
「暴君。」她忍不住小小声的嘀咕着,却见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立时噤声,他才回首继续前进。
可这回,他的速度倒是慢下来了。
发现自己不再需要小跑步,炎儿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然后看看自已被抓得死紧的手,忍不住想,不知道她要是说手很疼,他会不会放松一点?
不过想……当然还是想而已,瞧他一脸阴沉,她可没胆再开口。
回头望向防卫森严的军营大门,她轻蹙起眉,现下她只担心玄明要是发现她不在月牙泉,不知道多久才会发现她被带来这……看来这次她要靠自己逃跑了,虽然知道不太可能,她还是希望他会因为她是姑娘,不将她给绑起来才好。
她实在无法不盯着他看。
看着眼前的男人走过来又走过去,被强迫跪坐在床榻上的炎儿,视线也跟着他忽左忽右。
即使他眼神兕恶、一脸臭黑,她还是忍不住一直瞧着他。她试过移开视线,但当她一想到今天也许就是她最后一次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时,她还是对自己贪看他的欲望举白旗投降。
霍去病恼火的在营帐里踱步,每回经过她前面就瞪她一眼。从进帐篷后到现在快一个时辰了,她不说话就是不说话,只是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一个劲儿的瞧着他看,无论他问什度,她那张小嘴都像个蚌壳一样闭得紧紧的。
「你是谁?」
沉默。
「你该死的对我做了什么?」
还是沉默。
「为什么我老是梦到、看到一些奇怪的幻影?」
她贬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继续沉默。
「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说话啊!」恼怒她的无言,他站在她面前低咆。
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她一双水灵灵的黑眸带着困意,却还是盯着躁怒的他看。
见她一脸百般无聊快睡着的模样,他气得趋前抓住她臂膀威吓,「该死,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她瞪大了眼,就在他以为终于得逞吓到她要回答时,谁知她颤抖的唇吐出来的不是字句,却是呜咽的啜泣,而且她那双眼,也在瞬间聚集了泪水——结果反而是他吓得放开了她,还连退三步,一副看到怪物的模样。
「哭什么,不准哭,你敢哭出来试试看!」
看着那站在大老远鬼吼鬼叫的霍去病,炎儿轻咬着下唇,吸吸鼻子,忍住泪。
霍去病瞪着她,火大的发现自己无法对她动粗,甚至连看到她一脸泪眼欲滴的模样都会感到烦躁,气她对自己的影响,对于她的沉默以对,他也只能咬牙握拳,一时之间还真的拿她没办法。
就在他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名小兵适时出现在帐门外,大声询问:「报告!将军,各级将领已到齐,余副将要小的来问,会议是否要再顺延?」
「不用!」看了那可怜兮兮地跪坐在床上的炎儿一眼,他掀开帐幕,匆匆走了出去,点了两名侍卫,「你们两个给我守着门口,不准让那女人踏出帐篷一步,除非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听清楚了?」
「是!」两名侍卫同声应和,领了命便一左一右的守在帐门外。
霍去病临走前又看了眼她所在的营帐,想到那女人的顽固不觉抿紧了唇。
该死,他会想到办法让她开口的!
在心里暗暗诅咒着,他满脸臭黑的转身开会去。
开完了军事会议,见完了敦煌新上任的郡守,又骑马出营,同几位将士巡视完筑到一半的峰燧,霍去病才回转军营。谁知进了营下了马,才走到一半,他远远就见到自个儿帐篷门外空无一人,守门的卫士竟然两个都不见了。
心一凛,他加快脚步,匆匆赶至,手一掀门帘,只见里面果然不见她的身影。
虽然心知她不太可能走出营区,他还是觉得十分火大。脸色难看的走出帐篷,他叫住一位士兵询问,才开口,眼角就瞥见其中一位本来应该在守门的侍卫正吆喝着两名伙头兵端着一大桶热水往南边营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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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女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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