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无相 八十六、纵敌、擒友、引孝子
钟伯纯道:“今晚有事,两位尽可不理,早点休息,说不完明天就得忙,有话咱们以后谈,茶已泡好,我也不烦你们二位,影儿,我们也进去养养神!”
略一抱拳,即同铁捕凌子影,向后院走去,刹时消失在竹影幽篁里。
战飞羽喝了口茶,道:“老哥哥,我们就别客气,有人给守卫,守得舒舒服服,好好的养养神,准备着来日免不了的争斗吧!”
郭大公点点头,进入了左房。
战飞羽向室中望了望,举目向外看看天色,业已暗了下来,亦就步入右室之中。
黑夜本就是容纳污垢的最好外衣,寂寂静夜中,传来的先行讯号。
这一座占地不大不小的村庄,在黑夜静的却常传递了轻微的讯息。
那是夜行人的讯息。
一个瘦小轻灵的人影,自村左迅速的穿入村中。
另一个高大捷速的人影,自村后走进。
村中似死的一样,毫无人踪,连一声犬吠也没有。
瘦小的人,机灵的停住了!
停在刚进村后的一棵柳树底下。
瘦小人机敏的向树上望了两眼,似无岔眼之处,即贴身树干,缓缓的向四周打量,只见树影婆姿于夜风之中,家家户户都紧闭柴扉,无一处有灯火处,偶而只闻到婴儿的一两声啼哭,但旋即在喃喃的催眠哄睡声中消失。
瘦小人略作沉思,迅捷的扫视一遍后,忖道:整个村子,无一丝灯光,无一声狗叫,显然的是有了准备!好厉害的易天虹,我来此探虚实,定不是白费工夫?就凭业已有备这一点,就可以做为最好的交代,何必多费功夫,在村人监视之下,盲目的侦察?还是回去的好!
思及此处,倏然脱线般向村外射去。
一会儿,瘦小身影,即离开村子百多步!
蓦地,在此时,庄后突然传出一声狗吠!
紧跟着,全村中此起彼落的,响起十数只狗叫!
一犬吠影,众犬吠声!
瘦小人猛冲的疾速身影,骤然急停而止。
哑然失笑,心底浮起了一股暖意,自思道:判断错误,原来是大块头的轻功,不及我的,狗叫的声音,在他进出的方向,时间又晚,快速与轻灵,他俩不及我,我得回去查探!
扭返身形又迅捷的回到了柳树下。
突地一股水流自树下“哗哗”泄下,淋了他一头一脸,急一退步,仰头望去,那股水流,突地射于他微张的口中,呛的他急急伏着,跃身,抹去脸上水渍。
仰头望去。
只听一个小儿声音道:“静弟,你怎么在这儿撤尿?”
另一个童音道:“我忍不住了吗?”
原先开口的小儿又道:“不行,你一撒尿,要是把大黄给引了来,我们偷着出来玩的事,不就叫爸也知道了?那不是找生活吃吗?”
静弟道:“那怎办,我不能忍着不尿啊?大黄的鼻子再灵,也不能离这么远就闻到!宁哥你不要吓我,我们还是快练工夫吧!我从这儿,跃那棵老榕树了!”
急急的,宁哥道:“不行,太远了,你跃不到!”
嘻嘻一声脆笑,一阵树枝的骚动,一抹细小的身影,业已如燕子掠水般的一个弧度,轻灵美妙的射向对街的一棵硕大的榕树上,伸手抓到了一根老榕枝,踏上了树干!
那种身法的利落,快捷与美妙,直看得树下瘦小人影目瞪口呆,跃身干树荫之外,勿忘记了掩蔽。
突然,榕树,落下来两小身影,一指树下瘦小人影,一本正经的叱道:“喂!你是什么人?夜晚到我们这儿来干什么?”
瘦小人一怔,突地满脸满口骚味,提起了他的愤怒,迈前一步,沉声道:“你这两个小家伙,原来是诚心同我老人家过不去,来,让我替你家大人,管教管教你们这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看还敢对人撒野不!”
宁哥突地道:“我弟弟没撒野,只是撒尿!”
嘻的一声,那静弟道:“你说我们是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那么你不是东西?”
怒叱,瘦小人影道:“当然我不是东西……呸!可恶!”
咭咭,两声脆笑,紧随着身形闪动,躲开了盛怒中那瘦小人影抓来的一掌。
惊“咦”一声,瘦小人影怒道:“看不出你这两个小杂种还挺滑溜的!”
小脸一整,静儿道:“喂!你是不是武林人?”
问得突兀,瘦小人影,本能的停住欲动的身形。
宁哥亦紧接着叱道:“对呀,你算不算武林人物?”
瘦小人影道:“老夫乃是道道地地的武林人,你这两个娃儿,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静儿狠狠地呸了一声道:“你不配!”
蓦然大怒,瘦小人影,叱道:“小杂种……”
宁儿紧接着道:“就这句话你不配称为武林人!”
突地一滞,瘦小人影脸上抹过一抹难堪的神色,倏而变为怒容道:“好利口的娃儿,我要试试你俩除了口舌之利以外,你家大人还教了你些什么呢!”
宁儿道:“教的可多呢!比喻说!对人要有礼貌,对贼就不需要了!”
恨恨的,瘦小人影道:“没人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提这个字,小杂种,你两个得死!”
静儿道:“那要看你这个者杂种的本事了!”
大吼一声,摹地飘出一步,双掌翻飞,扫向两小,瘦小人影口中吼道:“气煞我也!”人如狂风,掌似飚风,两小倏忽并肩扬掌,就待硬碰,适时一句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传来,道:“宁静速退!”
斜刺里,暗影中,倏忽刮来一点乌光,射向瘦小人影的翻飞双掌。
双掌一合,倏的将乌光挟住,瘦小人影,蓦然转面望向暗器来处。
双小闻声,双双携手腾身而起,跃向暗影之中,齐怕颤微微的叫声:“爸爸!他骂我们是小……”
“住口!”
一句感激的声音后,紧跟着暗影中,走出了钟伯纯的长子,宁静两小的父亲钟雷。
一身庄稼人的打扮,然而在暗夜中那对精光熠熠的眸子,却令瘦小人影心内一滞。
钟雷道:“敢问阁下夜临敝村,有何指教!”
冷嘿一声,瘦小人影道:“不用那么文绉绉的,我老人家向来不惯这一套,说明白点,本来我是想来暗探你们的虚实,谁知这两个娃儿,对我……嘿嘿……”
钟雷低音轻叱:“你俩又没礼貌了?”
宁儿道:“没有啊!弟弟在树上撤尿……”
静儿急急道:“不是!不!是撒尿在柳树上,我们看到他问他是什么人,他却骂我们是个小杂种!”
瘦小人影道:“实话是不错,这小娃儿的可恶是诚心找老夫的岔子,撒了我一头一脸尿,还要逞口舌之利!”
静儿又急急的道:“我们又没惹你,你为什么说我们得死?”
瘦小人影道:“凡在老夫面前说贼子的,都得死!”
钟雷道:“这么说来,阁下是江湖上称‘贼心贼面贼骨头’的‘滥污贼谷翼’了!”
怒叱一声,戟指钟雷,滥污贼谷翼道:“小子,报个名领死!”
钟雷好整以暇的道:“阁下,你该打听明白再来的!”
怒叱,谷翼道:“不用!你还是报名领死吧!”
钟雷微哼一声,正容道:“应该是我说,再饶你一次死罪!”
一怔,突地敞声大笑,引起了全村的狗吠声,久久,谷翼道:“凭你?凭你们这个村子里的人?”
钟雷不屑的道:“不用费那么大劲,阁下,你该看看你刚刚接的那件物事!”
诧异地,举手扬一扬,谷翼道:“就凭这!”
话尚未完,突然看到手中物事的图像,脸色顿然一紧,举近眼前一看,突然神色连变,一声不吭,腾身而起,三两个起落,即逸出庄外,消失于夜暗之中。
宁儿诧异地道:“爹,那是什么?”
钟雷道:“爷爷的标记!”
倏然一整脸色道:“不准出来,为什么这么大胆?还不回去,明天准备领罚!”
宁静二小,闻爹数说,俯首不语,双双向村中跑去,蓦然,一条庞大的人影,自暗影中冲出,一把将宁儿抓住,揽于怀中,立于当道,一手扣着静儿右手脉门,哈哈笑着道:“来啊!暗算老子的小子!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招呼我啊!你不招呼,我就将这两个小家伙带走了!”
自硕大人影冲出的巷口暗影中,倏然冒出了一条人影,沉声道:“大块头,你对于小孩子,施袭已然不该,对他们用这种态度,你也不怕弱了你的名头?”
大块头道:“名头?我有啥名头好弱?名头值几个钱一斤?栽在你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地方,那才叫窝囊呢!老子自进入你们这个鬼地方,不是让狗叫得心烦,就是要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东一块砖头,西一块土块偷袭得发火,若不用这方法,你会从你那老鼠洞里露头出来吗?”
那人道:“我出来了,你想怎么样?”
大块头道:“老子本想来看看战飞羽那小子,是不是在你们这儿,弄个明白就走的,谁知道你们竟然戏耍起我来……”
那人道:“阁下何不一进庄就说明白,那不就简单是很,战大侠是在我们村头借宿,你还有什么要知道的?”
大块头道:“那个老鹰犬郭大公,可也在这儿?”
那人道:“郭老爷子不但在此,连他那宵小闻之丧胆的囚车,也一并来了,车子的少主人铁捕凌子影夫妇仁人,以及他的两个帮手,也在本村,你还想知道什么?”
大块头道:“那么你就告诉郭大公,他们师徒得负荆请罪!否则就得死!”
那人道:“是你的意思吗?”
大块头一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道:“很简单,假若是你的意思,那得看你阁下有没有那份能力,使郭老爷子听命,要是不是你的意思,那得请你说出来,是谁的意思!”
大块头道:“江湖上谁不知道,公门中人不准踏入八极庄百里范围以内的规定?”
那人道:“那么你是代表八极庄了?”
大块头道:“正是!”
那人道:“假若郭老爷子不听这一套呢?”
大块头一怔,低首一看两小,道:“我看他得听才行,否则,我就将这两个娃儿……”
话尚未完,怡恰是钟雷在他说话分神之时,脚步如行云流水,身形如飘絮般的贴向他的身后,右手微招,一支细细的,却甚是明亮的,长有尺许的利刃,已横在了大块头的脖颈前咽喉之处,左手食指点在大块头的腰际,轻轻地道:“阁下要对这两小娃儿怎样?嗯——”
全身起了一阵抖颤,大块头慌急的道:“这……这……你是人是鬼?”
钟雷幽幽的道:“是人也是鬼——”
大块头脸色倏变,急声道:“你要怎样?”
钟雷道:“把两小放了,我就是人,否则我就是你的索命鬼!”
双手一紧,两小脱困而出,蓦地双双转身,宁儿道:“大块头!你趁我们不注意,心中有事失神的时候偷袭成功,算不得人,现在我弟兄俩想领教领教你偷袭以外,还有没有绝活!”
大块头一怔,咽喉上的细丝利刃,业已抽回,腰中的穴道,也亦被放,尚未开口,静儿却又接口道:“就是你方才虽然看来将我们弟兄,掌握在手中,若我爹和二叔不出面你也没法将我们带走!”
大块头突然对这两小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以为这两小吹得太过火,宏声道:“小兄弟,光说不行啊……”
宁儿一哼道:“你不相信?哼!想想看你将我揽在怀中,只闭了我右臂穴道,我左臂双腿,任一方都可以动,我若在你会阴穴附近抓上一把,踢上一脚,或者顶上一头,你受得了吗?何况,你闭我的右臂穴道,并没有闭在正穴上!”
静儿道:“我若来个简简单单的毒蟒翻身,反噬一口,你的左臂就得松手受伤——”
怔怔的,大块头道:“你俩位移宫过穴?”
两齐打着道:“怎么你不信?”
大块头摇摇头道:“不是信不信,乃是你两说得使人半信半疑!”
突地暗影中冒出了铁捕凌子影的声音道:“这没什么半信半疑,试试就知道……”
大块头道:“阁下是……”
铁捕凌子影道:“我替你介绍一下,以轻功成名黑道的大豪,你不知道别人,别人对你可甚为熟悉,你‘波上萍李履冰’若是能在十招内将这两小兄弟抓住,守着他们的父亲,本村大庄主钟雷,和他们的叔叔二庄主钟雨面前,我铁捕凌子影明天即代表我师父;负荆领‘八极庄’的处分。”
波上萍李履冰道:“你就是铁捕凌子影?”
凌子影道:“如假包换!”
李履冰道:“以大欺小,我不愿干,何况,你不觉得你太冒险了吗?”
冷哼一声道:“正好相反,我大有把握!”
突然愤急的,李履冰道:“铁捕你大轻视人!”
凌子影道:“不是我轻视你,而是你过份看重了自己,也过份低估了这小小的村庄中人……”
波上萍李履冰道:“不管怎么说,我不占这个便宜!”
铁捕凌子影道:“便宜?我倒不认为如此!”
李履冰吼道:“那是你的问题,要让咱们换换对象!”
凌子影道:“也可以,只是我说完了条件以后,你再考虑!”
李履冰道:“什么条件?”
凌子影道:“嗅!你赢了,我去负荆,假若你输了呢?”
李履冰诧异的道:“我会输?……”
铁捕凌子影道:“你不会输,我岂不是疯了?”
怒吼一声,李履冰道:“凌子影,就凭你这种蔑视,我也得答应用这两小家伙玩一玩,你说,说出你的臭条件来!”
铁捕凌子影笑笑,道:“简单得很,将你知道的八极庄状况说出来!”
傻了,李履冰注视着凌子影,久久不语,最后疑惑的道:“你有这把握?”
钟雨突地接口道:“不敢!因为他输了,就得说出八极庄的情况,这种背叛的事,在波上萍来说,是严重了,比杀了他还要严重,那怎么敢赌?”
李履冰道:“好像是你们赢定了?”
钟雨道:“差不多!”
李履冰道:“窝囊,窝囊,这种窝囊气,我受不了,这可是你们自己愿意的,到时候凌子影你可莫赖帐!”
凌子影道:“我还怕你要赖帐!”
李履冰道:“放心,姓李的还没那么赖皮,小家伙准备了!”
宁儿道:“你小心……上……”
两小身影,突地似穿花蝴蝶般,倏忽刮起,疾劲的射向李履冰,分向两侧,一擦而过,顺势递出了一招,抓向李履冰的下三路!招术轻灵而又阴损!
李履冰双掌一分,伸手抓向二人手腕!
俩人递招时即异口同声的数道:“一势两招!”
李履冰的双掌一出,两小倏忽刮闪,换了个方向同时数道:“三招,四招……”
猛然间,宁儿如同冲天起花,射向李履冰的上方、双掌竟然带着啸风掌劲,齐压而下,口中并大呼:“五招,六招……”
李履冰扬掌一记猛挥,“啪啪”两声对了个正着,地上的静儿却突地冲前,轻俏的在李履冰腋下递一掌,口中道:“我这里该是第九招!”
李履冰也倏然两臂下挟,将静儿的手掌,挟在腋下,哈哈一笑道:“姓凌的,明天你负荆去……”
话尚未完,突地“格格……”的变声笑了起来。
双臂一松,静儿笑咪咪的抽掌后退,与自己破空落地的宁儿,并排站在当地,向格格笑声停后的“波上萍”李履冰那颓丧的脸色一望道:“李大侠,假若我这一掌,不是用的‘骚痒’,而是用的‘点戳’,你说,如何?”
一个苍劲的声音,突地传来道:“静儿不可对你李叔叔无礼!履冰,你同钟雷一同到我这儿来吧!雨儿同影儿带两小回去”
李履冰暮地一震,向钟雷道:“你……那不是我寻遍江湖找不着的恩人,乃大侠吗?他……他是……”
笑笑钟雷道:“那是家父!”
李履冰道:“你姓钟?”
钟雷道:“若是家父出道江湖,用的是化名。”
“啊!”李履冰,衷心喜悦的向钟雷一揖道:“钟大哥,你就快点领我去吧!”
钟雨与凌子影,带着两小,向李履冰一抱拳,瞬眼间,已隐于暗中。
钟雷即前行道:“李大侠请跟兄弟来!”
李履冰道:“钟大哥,你没听恩人说,要两小叫我叔叔吗?”
钟雷道:“可是你还是恩人恩人的没离口啊!”
突地一拍脑袋,李履冰道:“好!好!哦就叫伯伯吧!”
边走,李履冰道:“我真该死,刚才两小最后那一式,不就是钟伯伯的‘龙飞鱼跃’吗?怎地我想不到?”
钟雷道:“人在气头上,哪会记得那么多?到了,我们进去,请!”
李履冰进得院中,一向草屋中央,正坐着含笑望着他的钟伯纯,自椅上站起。
李履冰抢前一步,扑地跪下去,叩头道:“冰儿叩见钟伯伯!”
钟伯纯笑道:“起来!起来!虽然在黑道上混,你总还没离了谱,不错,不错,起来说话!”
叩了三个头,李履冰站起来,钟伯纯道:“你怎地进了八极庄?”
钟伯纯的两只精光的的的眸子,盯着波上萍李履冰的面上,犹如两把利刃,要自他的面,戳穿他心底的秘密般,显见对他的进入八极庄,极为重视,而略有不满。
波上萍李履冰嗫嚅的道:“是金大瘤子介绍我来的。”
钟伯纯道:“多久了?”
李履冰道:“十天!”
钟伯纯道:“你对他们庄上可了解?”
李履冰摇摇头,道:“十天中我有八天在外,去了几个地方收钱!昨天才返来,收的是他们在各地钱庄的钱!”
钟伯纯一听,皱皱眉道:“令堂可还安康?”
神色一黯,李履冰道:“他老人家已弃我而去十多年了!是在伯伯离开我二年后得瘟疫去世的。”
钟伯纯喟叹一声道:“是好人没好报,你能改过向善,逆子变孝子且在武林中,挣得了薄薄的名声,总算对得起你娘含辛茹苦拉拔你长大了,那总算是你对得起他,使他死得瞑目。”
李履冰道:“这都是伯伯的教诲!履冰在江湖上闯荡,就是寻找伯伯,今天才得如愿!”
钟伯纯道:“十年前我就听说过你的名头,不找你来,是因为你还不错,年轻人磨练比在这儿憋着好!所以就没引你来,你今晚一进村,我就判定是你,才找你三哥,用暗器逼你,看看你心性如何!还不错,如何的逼迫,你都没有表现出年轻时那股凶性来,足见是长进了!没辜负我心!”
脸色表紫,汗如雨下,李履冰道:“侄儿不敢为非做了!”
钟伯纯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啦!跟你大哥下去休息,慢慢的再熟悉家里的人和村中的亲朋,过些时日,你也该成家了,找你大哥在亲朋中给你说个对象,就在这儿安身,看你的功夫,除掉轻功外,别的似还得再加点工夫!”
李履冰连忙应是,心中喜孜孜的,脸上却红烧烧的。
钟雷道:“大弟,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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