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沉睡中惊醒,天羽衣发觉自己躺在韩仇愈臂弯中,应该是个平常的早晨吧!然而,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却唤醒他昨晚不堪的回忆。
他被萨尔罗占有了,而韩仇愈也看见了!
第一个月圆之后……
不要。
挣脱韩仇愈温暖的怀抱,天羽瑟缩在墙边不停的发抖,宛若受惊的小猫。
“羽衣……”被天羽衣惊醒的他,却在天羽衣的身旁停住急促的脚步。
“对不起……对不起……昨晚萨尔罗他……他只是……昨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和天帝……和天帚打赌的,不是因为你,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有一点痛……”
瞥见韩仇愈手臂上的伤痕和满身的血迹,天羽衣更是泪如泉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我不知道自己伤了你,很痛吗?对不起,你下次别再靠近我了,会伤到你的。”他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他只想求韩仇愈原谅他。
看着天羽衣泪流满面的脸庞和企求原谅的神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为什么要和天帝做那种交易呢?你怎么那么傻?”他硬是压抑下满腔的愤怒。他不希望羽衣受苦啊!
“我……我只想着要陪在你身边,其他的我都管不了了,一只要能见仇愈,他什么都愿意。
用力地抓着天羽衣孱弱的肩膀,他只想把他摇醒。“你只想要陪在我身边,却从末想过我的感受吗?看你为我受苦,我会好受吗?如果非得如此,我宁可那天你就死在我的怀里,从未再出现!”
“如果我不回到人界,你会死的,一忆起当日,韩仇愈那苍白的脸色、失落的背影,犹令他心痛万分。
“我宁愿死了,也不要你这样!看着你痛苦,我却束手无策,你知道我心中有多痛吗?我宁可你待在天界,做什么都好过你到这里来受苦!”他宁愿自己痛、自己苦,也不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羽衣痛苦。
天羽衣只能低着头痛哭,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只是……他就是放不下仇愈啊!
“回天界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仇愈不要他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他要留在仇愈的身边。
“走!”甩开天羽衣的手,他无情地退后。
打开门,韩仇愈看似毫不留恋的走出房间,又有谁明白,他的心在淌血呢?就将所有的背叛罪名、狠心负情,让他承担,就让他承受所有的痛苦吧!
天啊,请放羽衣自由吧!靠着门板,韩仇愈痛苦的以手掩面,咬紧唇,硬是压抑住想哭的冲动。
房门内,只有哭泣的声音。羽衣他……一定很难过吧?
哭声……停止了?
咚!
这是……
“羽衣!”韩仇愈打开门,只儿天羽衣倒卧地板,双眼依旧淌着泪。
“羽衣、羽衣,醒醒!”他不能失去羽衣。
忽然间天羽衣双手圈紧韩仇愈的颈项,将自己拉近韩仇愈,以防韩仇愈又丢下他。“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松了一口气的韩仇愈,紧抱着天羽衣。“好,我不走、我不走,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既然命已注定他俩逃不离、分不开,就让他们沉溺在彼此的爱中,紧紧相拥。
未知的明天就算了吧,只要能够再多爱一秒钟,他们都愿意永远沉溺其中。
“还痛吗?”第四次了,一夜折腾下来,他的心都快碎了。
“仇愈你看,天好蓝哦!”天羽衣举起无力的手指,指向那片湛蓝的天空。
“羽衣!”他是真的担心耶!
笑了笑,天羽衣将头斜靠在韩仇愈的胸前,轻声说道:“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了,我也习惯了……”
习惯?习惯那椎心的疼痛、无尽的痛苦?
不可能的!
“你只是为了让我安心,对吧?”羽衣总是这样,自己担下所有的痛苦,只为他展露最美的笑靥。
“……已经四个月了。”天羽衣闭着眼睛,淡淡的说。
“我们只剩三十天了……”再过三十天,羽衣又要从他身旁消失了。
“只要快乐,即使只活一天,我也能含笑而终;如果不能与你共度,就算长生不老,于我又有何意义?:一带着浅浅的笑容,天羽衣表明了心意。
是啊!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共度,只怕悠悠岁月,寂寞之感难以抑制,只能痛苦终老一生。但若能和怀中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几分几秒,都会像烟花那般绚丽。
拥着羽衣,韩仇愈的心中便浮现无限的踏实感,他舍不得放开这个人,就算是天崩地裂他也不会畏惧,只要羽衣在他怀中。
看着埋首于公文夹中的韩仇愈,藤堂织满意地笑了笑。
“看来,我们叱咤商场的撒旦已经复活罗!”
韩仇愈也不回话,只是继续挥动着笔杆。
“不过,看来具有侵略的撒旦,已经进化成披着羽衣的天使了哦!”
“你很闲吗?”他实在忍不住了。
“我又不像某人,前阵子老是闷在家里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我可是今回事、今日的忠实奉行者。”
“好,你了不起,我佩服你,拜托你出去好不好?”
“没问题!我去买便当给你吃,可以吧?”
“谢谢!”
藤堂织大步的走出办公室,却在门外意外遇见天羽衣。
“羽衣!”
“嘘,我可是偷偷跑出来的,你别害我。”
“好好好,我去买东西,你就偷偷的进去吧!”拍拍天羽衣的头,他笑着离去。
天羽衣静静地走进办公室,只见韩仇愈专心地在桌前查看文件。
他放轻脚步,不想打扰仇愈工作。
“织,你不是要去买便当吗?不会是没钱了吧?”他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说着。
“是我。”
“羽衣?”他一个箭步地离开办公椅,将天羽衣紧紧拥入怀中。“怎么会来这呢?”
“我想见你。”只因为如此,所以他来到这里。
紧紧地抱着天羽衣,韩仇愈微笑着不发一语。
“这里好高……”坐在落地窗前,天羽衣低头俯视地面拥挤的人间。
“我习惯了,你怕高吗?天堂不是比这里更高?”
语毕,韩仇愈立刻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天堂?他和羽衣早就远离了天堂。
“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睡觉,不要老是和织吵架,他是真心对待你的,还有!”还没说完,他已泣不成声。
轻轻吻去天羽衣的泪珠,他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
“别哭了!”
抓着韩仇愈的领口,天羽衣抬起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答应我,没有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不要!”坚定不容置疑的语气。
“仇愈!”不要让他放不下心啊!
“不要离开我!”捧着天羽衣的脸庞,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如果没有了你,我会不吃不睡,我要尽情折磨自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我不要在没有你的世界独活。”
“我……我非走不可啊,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不要!”
“仇愈!”天羽衣用力地槌打韩仇愈温暖的胸膛。
“你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我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啊!求求你,好好活下去……”泪水滴湿了韩仇愈的胸膛。
握住天羽衣的手,韩仇愈轻吻他的纤细手指。“我爱你!”
“求求你,好好活下去。”他真的别无所求,只要他活下去。
“我爱你!”
“仇愈,”将头埋进韩仇愈的胸膛,他真的不想再和他争论了。“答应我!”
活下去?没有了羽衣,生命有何意义?
“我爱你,所以我不独活;我爱你,所以我要跟着你。”韩仇愈的肺腑之言,句句真心真情。
“那我宁可你不要爱我!”只要仇愈幸福,他宁可不要这一切。
“我爱你,好爱你。”拥着羽衣,他已心满意足。
“傻瓜!傻瓜!”
“你愿意爱一个傻瓜吗?”
四片相接的嘴唇,就是最明确的答案。
“不行,我绝不答应!”天羽衣站了起来,激动的大喊。
“为什么?我倒觉得这个方法不错。”韩仇愈依然冷静的坐在沙发上。
“不错?简直错到极点了。总之,我绝不可能会答应的,死心吧!”
拉住天羽衣的手,他将天羽衣拥入怀中,抱得紧紧的,仿佛害怕他的最爱就要离开他。
“仇愈。”叹了一口气,天羽衣握住韩仇愈紧抱着他的手,苦笑着说道:“算了,仇愈,不要再挣扎了,我们一定得分开的,别再想要挣脱宿命了,认命吧!”
“我不要,不管宿命,也不管什么命运,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摇摇头,天羽衣只是苦笑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们已经为这件事争吵多少次了?他明白仇愈爱他的心,更明白仇愈不想分开的想法,只是,天帝所给的重逢与相聚已是天大的恩赐,他又怎能渴望另一个奇迹的发生呢?
“带我走吧,让我和你一块去见天帝,让我去恳求他,让我们在一起。”他愿意赌一赌,赌一个可能会输的赌局。
“不行、不可以的,天帝不会见你,更不会答应你的请求。再说,我又要如何带你去见天帝?”
“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带我去见天帝了。”
“不要,我不要你死!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我要你活着,只要偶尔想起我就够了。”他真的不了解仇愈。
“不够!永远不够的。”不够的,就算爱上千年,他也嫌太短。
“我不管,反正,我是绝不会答应的!”这一次,无论仇愈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绝对不会答应!
“是吗?”静默了一会儿,韩仇愈淡淡地说:“那我只好这样做了。”
韩仇愈推开怀中的天羽衣,自袋中掏出一把精致的瑞士小刀,以亮晃晃的刀刃抵住自己的咽喉,只儿刀子深深的嵌人皮肤。
“仇愈!你不要这样……”
“我并不想逼你,只是,没有你的世界对我真的没有意义。我过了二十七年孤单一人的生活,现在好不容易才得到你的爱,也学会去爱人,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他已经怕了,他再也不要孤单一人。
“仇愈!”
“带我走,否则我宁可现在就死在自己的刀下,也不要再尝到失去你痛苦。”他相信自己一定无法承受。
“求求你,把刀放下。”
“答应我。”
刀子又更深入韩仇愈的咽喉,血滴像泪水一样的滑落。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
夺走瑞士刀,天羽衣将它丢得远远的,像是害怕韩仇愈再次伤害自己。
“很痛吧?”天羽衣用面纸为他拭去血渍。
“不痛。”韩仇愈笑着将天羽衣拥入怀中。
“骗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失去你的时候,更痛!”
铃—铃—
电话铃声迥荡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大厅,阵阵铃声仿佛催促着主人一般,不放弃的响着。
“喂,我是藤堂织。”是谁在这种该死的深夜里打电话来?
(我是羽衣。)
“羽衣?怎么啦?”看了墙上的钟一眼,哇!都已经凌晨三点了耶!
(我有事要拜托你,可以吗?)
“什么事?”怪了,仇愈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
坐在椅子上的藤堂织,表情不断地变化着。
今天是第五个月的月圆日。
天羽衣拉上窗帘,忽然一阵剧痛今他站不住身子,手拉着的窗帘在他跪下时,被他撕成片片。
“羽衣!”韩仇愈将天羽衣抱到床上,担心的望着他。
“我……没事,只是有点痛……”硬是压抑住椎心的痛苦,天羽衣笑着说道。
温柔的吻封住天羽衣痛苦的笑容,韩仇愈怜惜、心疼的抚慰着天羽衣,希望能稍稍减轻他的痛苦。
“仇愈,我……还是希望你能活……”
捂住天羽衣的嘴,韩仇愈阻止他想说的话。
“我不会痛苦的。”他摇了摇手中的药瓶。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将天羽衣拥入怀中,韩仇愈温柔地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羽衣。”
打开药瓶,韩仇愈像吃糖果一般,吞着一颗颗致命毒药。对他而言,这是通往天堂的钥匙。
将头深埋在韩仇愈的怀中,他看见韩仇愈踏上死亡地道路,却也只能静静地搂着他,无能为力。
丢下空药罐,韩仇愈倒卧在床上。
“仇愈!”
天羽衣的身体逐渐透明,只有泪水仍不停的滑落。
“没事,别哭了,我会去见天帝……”韩仇愈撑起无力的手,为天羽衣抹去脸上的泪珠。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却好像在恍恍惚惚间,看见破门而入的织……
羽衣……
自黑暗中清醒的天羽衣,缓缓的睁开酸涩的眼睛。
“羽衣!”
在天界,谁会这样叫他?
“羽衣!”
这不会是梦吧!他竟然躺在仇愈的怀中“
“仇愈!”这是真的。
“是我,我们真的来到天界了,只是我们好像被关住了。”
“这里是悔之丘,天界用来关犯人的地方。”
紧紧地拥住天羽衣,韩仇愈笑着说:“算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算是地狱我也不害怕。”
天羽衣也笑了。
真奇怪!面对着未知的未来,他应该害怕、应该不安的,但他却仍然感到快乐,只因为韩仇愈在他的身边。
“仇愈。”他想告诉他,在他心中那满满幸福的感觉。
“嗯?”
“我真的好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你,并且爱上你,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是!”
两人满足的相拥而笑,原来,幸福也可以那么简单。
“天羽衣。”他一道低沉的嗓音唤醒了沉睡中的天羽衣。
“嗯?”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声音的来源。“萝喜儿?”
仇愈呢?
天羽衣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心急如焚。
“别找了,那个人类男子已经被天帝带走了,你快和我走,我带你去找天帝。”
“天帝?”该来的,永远也逃不掉。
天羽衣随着萝喜儿穿梭在天界中,只是,这个故乡对他而言,已不再熟悉。
来到大殿,天羽衣的眼中只看见韩仇愈站立在正中央,他立刻飞奔到他的身旁。
“羽衣!”
张开双臂,韩仇愈将天羽衣紧紧的拥入怀中。
“仇愈,我好担心你!”偎在韩仇愈的怀中,天羽衣这才放下心头的大石。
“你认为,我会对一个凡人动手吗?”天帝的声音提醒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天帝……”天羽衣低下头,不发一语。
“你居然将这个凡人带进天界,你根本不将天规放在眼中!”天帝怒喝。
“这个凡人?天帝,名字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你不了解吗?”抱紧天羽衣,韩仇愈冷静地说道。
“韩仇愈,你倒挺冷静的。”
“我有做任何会让我失去冷静的事吗?”
“不正常地爱上一个男人,难道你不会不安吗?破坏了天地与自然的规律,你心中真无一点芥蒂吗?”
“说没有是骗人的,可是,我却从未后悔,因为,我再也不愿尝试失去羽衣的痛苦。再者,我并不认为我破坏了规律。”
“哦!为何?”他倒挺欣赏这个男人的,只可惜……
“是你创造了人类,给了我们一颗心,今天,我用这颗心无怨无悔的爱上一个男人,爱上羽衣,请问,我哪里错了?又是哪里破坏了自然呢?”他一字一句、清楚明白的说道。
“仇愈!”天羽衣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生怕他的无礼激怒天帝。
“别担心!”他拍拍天羽衣的头,要他安心。
天帝,故作惊讶地说:“别担心,韩仇愈,你可知道,我能让你们永世分离,更能让你数十载的阳寿在今日断绝?”
天羽衣的手开始颤抖,终于,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吗?
相较于天羽衣的慌乱,韩仇愈显得平和而冷静。
“那又如何?没有了羽衣,即使永生不朽也没有意思,我和羽衣是绝不会分开的,就算你是天帝,也不能分开我们!”
“你真的那么有自信?”天帝浅浅地笑了。
“没错。”若对自己的爱没有自信,他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那你可愿意和我打个赌呢?!”
“赌什么?”
“赌你的一生,如何?”天帝走下阶梯,来到两人面前。
“我接受,不知道你想怎么赌?”他可是从未输过任何赌注的撒旦。
“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开你和天羽衣吗?那么,我们就来玩一场游戏吧!抹掉其中一人的记忆后,你们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甚至相爱吗?有没有胆量和我赌一局呢?韩仇愈。”
“仇愈,别赌了,万了……”万一天帝要他的命,那该怎么办?
低下头,韩仇愈将吻烙印在天羽衣的唇上,温柔的开口:“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如何?要赔吗?”他可以肯定韩仇愈一定会赌。
“如果我赢了,我有什么好处?”
多么狂妄的人类,尚未开始游戏,就肯定自己会赢。
“如果你赢了,我就许你与天羽衣永世姻缘,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但若你输了,我不但要将你们分开,还要让你们饱受相思之苦,永无绝期。怎样?到底赌不赌?”
“赌,为什么不赌?”他有的是自信。
“好,那么你说,我该消去谁的记忆好呢?”
“就消去……羽衣的记忆吧。”沉思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决定。
“为什么?为什么要消去我的记忆?我不要忘了你,我不要!”天羽衣拉着韩仇愈的衣袖,激动地大吼。
韩仇愈将激动的将天羽衣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抚他:“冷静一点,别急、别慌,你听我说……”
“不要,我不要听,我不要忘了你!”忘了仇愈的他,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羽衣!”韩仇愈几乎是大声地吼了出来,吓得怀中的天羽衣一颤,安静的呆立着。
“你听我说,我要天帝消去你的记忆是有原因的。以前,我常常伤害你,你一定会很难过,对不对?”
天羽衣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常常伤害你,害你哭泣,让你追在我的后头,却对你理都不理?”
天羽衣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偎在韩仇愈的胸前,不发一语。
“所以罗,为了补偿你,遗忘的痛苦就由我来承受。这次,换我来追你了,我一定会找到你,再让你爱上我的。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等我就好了,懂吗?”
天羽衣摇摇头,又点点头。
“乖,听话!”吻了吻天羽衣的额,他硬是强迫自己放开怀中的爱人。
“天帝,可以开始了吗?”
天帝仲出手,很快的,天羽衣的四周围笼罩着淡淡的薄雾。
“仇愈!”天羽衣原本强忍住的泪水,终于在此时溃堤。
这一刻分开,也许再难相见。
“别哭了!”接住羽衣眼泪所化成的美丽水晶,韩仇愈将之握在胸口。“我以这颗泪珠起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转瞬间,天羽衣已消失了踪影。
“韩仇愈,游戏开始罗!”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一切都是白的,让他仿佛回到天界的悔之丘。
只是,这里是人界。
恍恍惚惚间,他只记得天帝的一句话—
“只要天羽衣真心的说爱你,你就赢了,期限是七天哦!”
七天!这该死的天帝,分明是故意为难他们。
“仇愈,你醒啦?”藤堂织抱了一束花开门进来,对韩仇愈的苏醒惊喜参半。
“可以出院了吗?”韩仇愈硬是扯下手臂上的点滴,走下床。
“哎哟,大哥,你吞了五十颗安眠药耶,睡不着也别这样吃嘛!再多休息一会儿。”真拿他没办法。
“我有要紧事,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快去办出院手续。另外,我大概要休息几天,公司就麻烦你了。”从藤堂织的手中抽走车钥匙,韩仇愈对他摇摇手。“车借我,再见了!”
“喂!喂!”藤堂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仇愈的背影渐行渐远。
换下医院的衣服,韩仇愈穿上平时的黑衬衫,忽然,一颗珠子自身上掉落。
“这是……”是天羽衣的泪珠,想不到竟然还在身上。
握紧水晶,韩仇愈再次上车,开始寻找天羽衣的身影。
美丽的浪花拍打着沙岸,海天一线的美景令人不禁驻足而观。这个海岸,是他与天羽衣初次见面的地方。可是,这里没有天羽衣。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耀在夜市中,行人来来往往,仿佛急着赶往另一个地方。这里,是他追着天羽衣的街道。然而,人群中没有天羽衣的身影。
阳明山上,一盏一盏的灯在山下闪耀着,美丽璀璨的夜景就好比是迷人的星空。那个下着雨的夜里,天羽衣在这里允诺不再离开他。只是,星星中也没有天羽衣比星子更灿烂的笑容。
羽衣,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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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羽衣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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