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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起来有点哮喘的摩托车已经疾驶了快一个钟头,原本还紧张得不知双手该往哪里摆的余子强,被张剑强行把手拉至他腰际上抱紧他之后,现在已经是整个人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打瞌睡。
“快到了、快到了!喂,你睡着啦?”张剑边骑边回头吼,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拉了拉腰上已经松开的手。
“什么?”余子强猛地回神,挺起腰杆一叫,整个人立刻被飘速的疾风往后一扯,吓得他惊声一叫。
张剑赶紧抓住他松开的手,没好气的叫道:“你睡着了哦?抱紧一点啦!”
“你到底要去哪里?”夏末的夜风很闷热,可他疾行的速度带起的风却很舒服,这一吹已经吹到郊外,让他忍不住昏昏欲睡。
“嘿嘿,带你去看我的城堡啦!”
“城堡?”余子强环视了下四周的景色,怎么觉得这地方好熟悉……
摩托车弯进一处小坡,在人行道前停了下来,所停的位置正好可以全览前方所有的高级豪宅。
余子强怔怔地看着前方的独栋式洋房,脸上的表情只能用非常错愕来形容。
张剑跳下车,点了一根烟,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复杂,仿佛带着骄傲,又掺了点惆怅,更多的是英雄未逢时机到的激动。
呼出一口白烟,他信誓旦旦的说:“总有一天我要把这栋房子买下来!”他伸手指向前方那幢灯火通明的白色别墅。
余子强闻言,差一点就整个人从摩托车上滚下来,他眨着眼不知该做何表情,只能茫然的看着他。
“干嘛不下车?”张剑回过头。
“我……我的屁股好酸。”
张剑如剑似的眼神射过来,射得他瞬间满脸通红。他几乎可以猜到他下一句会用何等鄙视的口吻说:你是浆糊糊的吗?是男人就给我自己下车!
但张剑突然凑上前,眼睛对上他怔愕的大眼,额头几乎要贴上他的额头,当场让余子强心跳漏跳了两拍,血液更是瞬间冲向两颊。
他他他……他要干嘛?
“你要我抱你下来还是自己下来?”
微眯的利眼射出两道犀利的锐芒,注入余子强眼底,直接屏住他窘迫的呼吸。
“我自己下来。”
余子强的姿势实在是矬到让张剑想笑。
从摩托车从到变O型腿,他绝对是史上第一名!余子强一下车就腿软,好在张剑动作快,在他跌倒之前将他从地上捞起来。
余子强触电似的跳开,然后慌张的扭头四处张望。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余子强整个人都绷得神经紧张。
“你?”张剑瞥了他一眼,率性地靠着摩托车哈烟,目光抛向前方的豪宅,又问他:“我刚说的你有没有听到?”
“有,你说要买下这栋房子……”余子强狂冒汗。
“怎样?你觉得咧?”
“很……很好啊!”
感觉他在敷衍,张剑冷哼了声,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有梦最美有没有听过?我现在买不起不代表将来也不能买!我才二十四岁,前途无限灿烂!”
“嘎?”二十四岁?余子强扳开指头认真计算。他才大自己两岁,也就是说当年他不过才小学三年级?以他的“汗草”,他还以为他已经是六年级的高年级生了!苍生不仁,又让他的自信心重创一次!
“怀疑哦?”张剑以眼代刀扫过来。
“没!”张剑一瞪眼,他就马上变欲辣。
“你觉得那栋房子如何?”
“呃……”该怎么回答呢?
“如何?”
“很、很好啊!”呃,怎么又变热了?
“我认为你觉得好。”张剑眼睛又眯成一条缝了。
“真的很好啦!”呜……他想离开这里……
“鱼子酱,你有点怪哦!”
“没……”有人出来了!余子强的反射性动作就是蹲下身躲到摩托车后面去。
“喂喂,我们不偷不抢纯欣赏,你是在躲什么啦?”张剑被他搞胡涂了。
是啊,他是在躲什么?不过就是跟自己暗恋的男生出来赏夜景而已!
呜啊,他当然想躲!如果他身边是个有胸有腰又可爱的美少女,双双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没问题。可身边这家焦不但高大威猛又帅气,又是个带点流氓性格、大而化之的火爆浪子,被人家看见的话,他……会心虚。
“我……”该怎么解释啊?余子强脸都红了。
不过接下来他也不用解释了,同时从前方豪宅传来的一声呼唤,当场把两人震得目瞪口呆。
“强强,你回来啦!”那声动感的亲情呼唤,正是刚从豪宅里走出来的窈窕女主人。
张剑震愕的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很想挖洞把自己活埋掉的余子强。
“你?这是?”
他立志想买下来的别墅,就是余子强他家!那名美丽到无法逼视的贵妇就是余子强他妈!
“妈……”余子强红着脸回道,吓得张剑整个人倒退两步。
张剑咋舌的看着余子强往前走,跟余母亲密的拥抱。
“回来干嘛不进门?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哎哟,你怎么又变瘦了?学校老师虐待你吗?你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妈咪说,妈咪马上让兄弟去。”
他有没有听错?这名华丽的贵妇刚刚说了什么?
“没啦!我很好,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我?我出来倒垃圾啊!”
嘎!倒垃圾需要穿得那样金光四射、瑞气千条吗?张剑简直大开眼界。
“爸呢?他怎么没帮你?”
“你爸忧郁症发作,正在书房写书法啦!”余母说得好像是隔壁家老王的猫怀孕了一样轻松。
张剑觉得嘴角有一点抽搐,开始可以理解傻小子异于常人的白痴行为其来有自。
“妈咪,我……带了朋友……”放轻松点、放轻松点!
“哦?”余母彩妆艳丽的眉眼挑了挑,犀利的眼神立刻扫向余子强身后的张剑。
那眼神十分具江湖味的挑衅!张剑在第一时间已对这奇女子产生相当的兴趣。
“帅哥,怎么称呼?”余母眼神一转,娇嗔的喊,吓出余子强一身冷汗。
他妈咪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交朋友而已!而且她的朋友之广、交友之多,涵盖三教九流、政商名人、角头老大统统有。据说当年她下嫁给穷书生余文明,光是宴客场面就足以列入史无前例正邪同台的历史性一刻。
“张剑,刀剑的剑!”还是那么铿锵有力,自信满满。
光是这气势,她就欣赏。
“都回来了还站在外头做什么?宝贝,你先带张剑进去,妈咪去去就来哦。”
余子强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晚会非常的漫长啊。
==凡=间=独=家=制=作==
“哈哈哈哈,兰姐你好幽默,我再敬你一杯。”
“我们家强强从小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差。自从他哥娶老婆、他姐到美国去之后,已经好久没人陪我喝酒啦!”
“啊!我不是人哦?”张剑好笑的问。
“呵呵呵……你这张嘴哦!再喝再喝!”
从他们进门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桌上的空酒瓶早已经满到地上去,他们却丝毫没有打算停下来的迹象,倒是一旁光用看就头昏脑胀的余子强,都已经闻到快醉了。
于是干脆就让他们继续练疯话,他再次起身到书房去采视一下他的自闭老爸。
这已经是余子强这个晚上第三次离座了。每一次张剑都看在眼里,每一次都有不着痕迹的继续喝,然而看着余子强离开的背影,他内心却不断涌出复杂的情绪。
那是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好像从踏进这幢豪华大宅里,他就在心里与他产生了无形的距离……
余文明已经睡在书房的躺椅上,余子强将挂在墙上的薄外套轻盖在他身上。他的父亲是一位诗人,得过无数文学奖的勋章,却娶了一个当年在江湖上混得有声有色的大姐头,不知跌破多少文艺界文人的眼镜。
他们家确实是一群怪异的组合!他老爸并没有得到什么忧郁症,只是她妈咪说话就喜欢夸大其词,内向的老爸在外向的妈咪眼中,就跟忧郁症没啥两样。
两个优秀的兄姐都遗传到妈咪的海派性格,唯独他继承了老爸温吞的个性。比较起来他真的是家里的异类吧,长得比兄姐漂亮、身高又比兄姐娇小,就连喜欢上的对象都跟他们不一样。
唉,怎么办才好呢?如果老你爸知道他喜欢男生,真的会得忧郁症吧?如果妈咪知道他喜欢张剑,别说不能马上把他当酒友兼忘年之交,恐怕尘封已久的开山刀就会重现江湖了吧?
唉,好烦恼!为什么自己会对张剑有这种心情呢?
“强强!”
房门突然打开,一阵酒气灌了进来。
余子强立刻起身,跑向前扶住母亲摇摇晃晃的身体。
“妈咪,你喝醉了啦?”天啊,他们到底喝了多少?
“哈!你娘我是什么角色,哪会那么容易醉!真正醉倒的在外面,你去把他扛到房间去!你爸交给我。”
“可是,爸都睡着了。”
“我一脚下去他就醒了,你快去啦!”
“哦……”也是啦,通常妈咪喝醉的时候,老爸都是装死没看见,也不知道现在他是真睡还是故技重施。反正他这双宝贝父母的相处方式,从来就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才转个身,脚都还没跨出第一步,余子强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甜到酥死人的撒娇。“文文,人家头痛痛,要抱抱啦!”
余子强差点直接滑垒出去,赶紧快步离开书房,头也不敢回的把门给带上。
父母感情好到天妒,他去依然无法习惯这样洋化的夸张。
余子强回到大厅,立刻又被瘫在沙发上的尸体给愣得手脚无力。
张剑半个身体挂在沙发上,一双长腿直接垂地,俨然就是醉得不省人事。别说把他扛起来,余子强怀疑用拖的都很困难。
“张剑?”余子强蹲在他面前,双手直接往他两颊拍下去。
没反应。
“张剑……”他又摇摇他的肩膀低喊。
“唔……”张剑碎碎念出一串外星话,还是没醒。
“张……”贴在他脸上的手停了下来,余子强怔怔地望着那张酡红的俊脸。这是第一次他敢这么大胆的盯着他看。
他的眉毛很浓、鼻子很挺、嘴形很性感,连他的五官都生得霸气十足,但组合在一起就是这么好看。
很好看的张剑、很性格的张剑、很……喜欢的张剑!
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余子强都觉得幸福。
张剑猛地睁开眼,吓得余子强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要尿尿!”张剑直接站起身,下一个动作差点让余子强慌了手脚。
“等……等一下!”余子强马上从地上跳起来,抓住他就地定位已经准备拉下牛仔裤拉链的手,急忙将他拉到厕所。
厕所门上竟站了一张维修通知单!家里马桶也坏得太刚好了吧?
“忍着点!再忍一下哦!”余子强赶紧扶着他往楼上走,一边注意阶梯、一边忙着架住他摇晃的身体,走不到一半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两人身高差了将近一个头,但体型却是差了两个Size,别说把他扶进自己的房间已经使尽他吃奶的力气,光是撑着他余子强都倍感吃力量。
“要死了,你怎么这和重?”小心翼翼的撑着他沉重的身躯,余子强费力的伸出手去转开房门,却在门一转开的同时感觉到张剑整个人往前一倾,急得他松手的当下赶忙要抓住他,但……
砰的一大响!余子强顿时僵成雕像。
“噢……”那些一种呻吟,只有在身体产生剧痛感时才会发出的声音,此地隐隐的从张剑的口中逸出。
死定了!余子强立刻蹲下去,手足无措地看着整个人趴在地板上微微蠕动的张剑。
“张、张剑,你没事吧?”余子强轻声细语的问他。
还是没反应?那就当没事!余子强扣住他软绵绵的手臂使劲往上拉,离房间厕所只剩三步,他和赶快把他拖进去才行。
“妈的!好痛!”张剑突然开口,余子强吓和双手立即放开。
这一放,眼看张剑就要第二次去亲吻地板,但张剑可不是让人摔好玩的!就算酒醉,意识还不至于短路;就算短路,他的反应神经还是那么迅速,他大手一捞,抓了余子强当垫背。
“啊!”一声惊叫,又是砰的一响。
“噢……”我的肩膀!余子强抚着自己贴地的侧肩。为什么他摔就没事,自己一摔就像快解体?呜,好痛!
浓浓的酒味回绕在自己耳畔,夹带着火热的气息缠之不散,余子强压下肩上的痛感之后,这才惊觉身后正贴着另一具滚烫的躯体。
张剑半个身子就足以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贴着他瞬间温度飙升的耳朵,张剑几乎是咬着他烫红的耳朵。
“到底是你醉还是我醉?耳朵红成这样!”
他也搞不清到底到是他醉还需要自己醉,为什么两上人倒在地上,自己就这么不自觉的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到底是谁醉了?为什么他拥着自己的手会这么自然的就攀上自己滚烫的脸颊,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的脸给扳了过去?为什么此时倒映在彼此眼中的自己,都同样漾着自己陌生的迷蒙眼光?
“你……”张剑缓缓开口,每呼出的一道气息都有着浓烈的酒气,醺得余子强都要跟着醉。
“长得好你一个人!”
余子强只能缩在他怀里像只待宰羔羊,傻傻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黑亮大眼睛看着他。
“我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我只记得她的眼睛跟你很像,亮亮的、看起来水水的,好像随地都会流眼泪……”
余子强的心跳上已经脱序,呼吸也乱了,怔怔地望着他,什么都思考不了。
“不……你不是她……你比她……”
张剑此地的眼睛很明亮,亮和让余子强看不出他们清醒还需要酒醉的状况。
张剑不确定自己现下的心情到底是酒精作崇还需要中了邪,但当他感受着余子强软嫩的脸颊不断在自己手心加温、看着余子强晶亮的眼睛不断在自己眼中变灿烂时,他心里那股说不出的奇异感就越是混乱。
他从来不觉得同为男人能有什么好看,但此刻的余子强却可口得让他惊觉原来男人也可以有让人垂涎的能耐。
“我问你!”
“是……”呃,我们一定要维持这种姿势躺在地上交谈吗?
“你有没有跟人家亲过嘴?”
余子强开始怀疑那堆瓶瓶罐罐根本灌不醉他!这种语气、这种问题,是张剑会说的话,但……他这样问他干什么?
“没……”他怯怯的回答。
不用问也知道!小家伙一看就知道是这新新时代硕果仅存的童子鸡一只,笨到别人拿棒棒糖拐他都可以轻松的把他拎回家。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回答不出原因。
“哦!”那你到底要说什么?
“反正我现在就想这么做!”靠!这是什么见鬼的脸红心跳?
“哦!”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当两人一来一往的时候,不自觉的已经靠得那样近,当余子强说完最后一句时,他的眼睛就跟着几乎撑破了眼皮。
没有浪漫的花言巧语和酝酿好的情绪,只有张剑恐吓完毕后的我行我素,这次却比平常不自觉对他的亲昵小动作都还要来得石破天惊。
等余子强意识到他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自己的嘴已经被他吻得不能呼吸!
不许他问什么,是不是因为他们男孩子的关系?他任性的吻着自己,是不是因为酒醉的缘故?
可他的吻却又强悍得没有道理,辗转吮吻间几乎要开痛他薄嫩的唇瓣。
张剑欲罢不能的以舌撬开他饱受惊吓面紧闭的嘴唇,采入软舌之间狠狠纠缠。
余子强从来没尝过亲吻的滋味,原来亲吻比酒精更容易教人迷醉,否则他不会连呼吸都得不到氧气,连挣扎都失去了力气。
张剑好不容易才放开他,余子强浓重的喘息便融入他沉沉的呼吸,吐出的气息都纳入他鼻产,全身仿佛都染着诱人的香气。
张剑从来没体验过这样不可思议的震撼,蓦地起身,几乎是落荒面逃地冲入洗手间内,砰的一声甩上门。
还坐在地上喘气的余子强傻了好几秒才回社,徐徐坐起身,怔愣地将目光移向以闭的厕所门。
他的心脏还是失控的狂跳着、他的嘴唇到现在还需要麻的、他的脑袋也还是昏沉沉的,醉了的人根本就是他,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刚刚张剑真吻了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吻完自己之后,会用那么错愕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撇下他逃走?
这种状况就好比一个偷腥的男人在清醒过后,赫然惊觉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而他就是这老年牙故事里胡里胡涂被轻薄了的悲情苦命女主角。
捂住自己发烫的嘴唇,张剑灼然的气息还留在自己颤抖的唇上。
一瞬间,余子强有一股想掉泪的冲动,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委屈,五味杂陈的情绪排山倒海往他心里灌进去。
开心也好、委屈也好,他只知道这是他的初吻,至少他给了他了喜欢的那个人。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对自己有任何爱情的情分存在,至少他的初吻已经献给了他最想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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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有问题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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