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摸!给钱吧,诸位少爷。”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栾若心伸出纤纤玉指放下那一张让她自摸的“五筒”,喜孜孜地看着在座的三名男子。
“哇,这样的台数可难算了;庄家一拉一,坎中,门清一摸三……”栾若心自顾自的算着台数,边看着脸色逐渐铁青的三人,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活。
“你们还有码吗?我看不如这样,我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如果知道的话,就老实回答我,那钱就算了。怎么样,条件不错吧!”
这里不是堵场,是一家闻名全台的牛郞店,而这个邀约三个红牌牛郞打麻将的女子,则是一个同行业者。她也经营了一家牛郞店,只不过。
所以她打算力挽狂澜,将它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她来了,来光顾这一家闻名全省的“孤枕难眠”。她想知道这一家牛郞店的服务到底有多好,为什么总是门庭若市;此外她更想知道在南方的那个小岛,那个充满谜团的岛屿——聚乐第,到底要怎么去?
“听说南方有一个私人岛屿是你们老板所有,是不是?”据说那里的牛郞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然后在岛上接受各种严格训练,个个都能成为一流的牛郞。
她好想去哦!
她想去当间谍,将岛上所有的训练方法都偷回来,好好的培训自己手下的牛郞,这样她老妈所遗留下来的店就不会毁在她手上了。否则看着那家营业额每况愈下的店,她都快要急疯了。
所以……她决定不择手段!
“我们不是很清楚。”在座的其中一名最为俊俏的男子,也是栾若心的好友周予家开了口。
“你们怎么会不清楚?”听到有人这么回答,栾若心急得大嚷。
“我们连我们的老板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什么南方岛屿?”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拜托!连我们的老板是谁都不知道?
“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栾若心眯起美丽的眼看着他们。
她今天可是花了老本来这儿“玩男人”外加打探,怎么可以空手而回?这种赔本的生意她可不做。
“我们的确是不知道。”其中一名较稳重的男子开口。
“是啊,而且我们老板向来不露面,全部事情都交代我们店长处理,我们只管接待客人,其余的都不能过问。好大姐,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讨口饭吃,你别为难我们了。”另外一名看起来年纪最小的男子也忍不住开口。
“是啊、是啊!你说要打麻将,我们也都依你了,你就别再找我们麻烦了。”周予家忍不住出声讨饶。
“可是你们不是这家店里的红牌吗?至少也应该知道一些店里的事情呀。”栾若心毫不死心的追问。
这三个没心肝的男人,当初待在她店里的时候,亏她对他们那么好,即使是他们说要跳糟到“孤枕难眠”的时候,她也是二话不说就放他们走,谁知道现在他们竟然这样对待她!早知道从他们口中套不出什么口风,她也不会来这里花这个冤枉钱了。
啐!牛郞……她多的是!
“红!我们是红。不过,这跟那个没关联啊。”三人一脸无奈。这确实跟红不红没有关系,纯粹只是公司的规定。
该死!那她今天不就白来了?
亏她今天特意将自己打扮得像个花痴,穿着低胸礼服四处晃,特意展现自己的女人味,一改以往的中性化打扮,竟然捞不到什么消息!
原本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天得到有关“聚乐第”的所有消息,并且还打算将她那不值钱的处女膜给丢弃的……可恶,这跟她原定的计划都不一样!
她只是想把自己的店经营得更好,怎会这么困难?
唉!现在她连想要“玩男人”都没兴致了,原本她还想试试这家名闻全省的牛郞店“服务技巧”到底有多好,谁知一个像样一点的男人都没有,真是让她失望透了!
栾若心啊栾若心,你真是无福消受哪!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埋怨着。
“算了,算了,我们继续打麻将吧!”现在只有麻将才能填补她的缺憾。
栾若心在小包厢里隔着透明玻璃门看着外头的舞场人影穿梭、气氛喧嚷,她不禁摇头叹气。唉!她的店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想当初老妈还没撒手西归时,店里每天都是这么热闹的。
可是自从这家“孤枕难眠”开幕以来,店里的状况便越来越糟,如果现在不赶紧改变经营方法,就只能等着关门大吉了。
光看这一栋上百坪的建筑物就够叫人咋舌了;不但游泳池、舞场、健身房、三温暖,里头应有尽有,就连楼上十几楼都是可以供客人休憩的饭店!实力这么雄厚的店,她怎么打得倒?
说来说去都是“孤枕难眠”的错,原本酒家开得好好的,干嘛改成牛郞店跟她拼生意?可恶!要是让她知道老板是谁,非打断他的双腿、挑他的脚筋不可!
不过这家店既然能够坐落在最繁华的中心,相信老板必有可预的财势。令她好奇的是,他既然已经有了“聚乐第”那样的奢侈小岛,又何苦开这一家“孤枕难眠”来打压她那家陈年老店?
“没意思,不玩了!”栾若心将手中的牌一推,一双大眼隔着透明玻璃门飘向外头,她的眼睛突地一亮,回头对发愣的三人说:“你们去叫那个人过来。”
三人同时往玻璃门外瞧去,却搞不清楚她指的是谁。
“瞧见了没?就是那个穿着大红衬衫的男人。”好个俊俏过头的男人!呜,她好想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别误会,她的意思是希望她的老店里能够有这么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当台柱,帮她撑住已经摇摇欲坠的门面。
如果要他跳糟,不知要多少钱才搬得动他?
“那个男人我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牛郞?”年纪最小的男子也率先开口。
“你说,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男人不是牛郞会是什么?”栾若心没好气的说着。
“这也很难说。”周予家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说……”栾若心转过头看他,只见他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她的整颗心顿时沉入大海。
“好可惜,条件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居然是……”多可惜啊,一想到他不能为她赚进大把钞票,她就想哭……呜,他怎么会是个特殊癖好者呢?她并不排斥同志的存在,但不该是他呀!
栾若心看着那名身穿着大红衬衫的男人走向一旁,和另一名男子勾肩搭背,她不禁好奇的转头问最为俊俏的那一名牛郞:“和那个帅男人一起的,不就是你们的店长?”
“是啊。”他看向外头,呐呐地回答。
“那么,那个帅男人一定是刚来应徵的新手喽?你去帮我找他进来,我要他坐我的台。”栾若心心中浮起一丝希望。
就算他不能跳糟到她的店里,她也打算跟他来一次“亲密接触”。天啊!有这么帅的男人陪他,应该是她赚到了吧。
“大姐,你这样……”周予家呑呑吐吐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还不快去,周予家!”瞧不惯他的慢性子,栾若心忍不住大吼。
“是,听到了!”
明知道栾若心是为了老店的营运,才会注意到那名男子,但他心里总是不舒服。唉,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他对她的一片心意?
如果不是了解栾若心的个性,他一定会以为她是个花痴,而且还是个超级大花痴!
唉,算了!还是赶紧帮她叫那个帅男人来吧。
周予家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栾若心一双晶莹大眼仍专注的锁在那名红衣男子身上,完全不知道周予家的一番心思和挣扎。
一会儿,她看到周予家和这家店的店长打了招呼,说了一些话。
然后她看到那名红衣男子露出了笑容——一个桀骜不驯的迷人笑容。
虽然隔着玻璃门,她不能将他的五官看得十分清楚,但她可以确定他长得相当好看。光看他轩昂洒脱、卓尔不凡的气度和风范,她即可以确定他是个人才,而且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好样的,只不过是将唇角稍往两侧挪动,就能这样的勾人心魄,真是天生就得吃这行饭了。”栾若心看着他,喃喃自语地赞赏着。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觉那名男子已朝她的包厢走了过来。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小公主。”低柔沉哑的嗓音惊醒了栾若心神游的思绪。
“你……”她一个抬头,便感觉到一道炯亮狂肆地在她身上游走。
而栾若心这一抬头,也同时摄住了辛扬天的心神。好一个冰肌玉骨、秋水莹眸的女子“美目盼兮,手如柔荑,齿如瓠犀,至于她姿态……则华贵傲岸。
这样的女子,直叫人想将她揣入怀里疼惜。
“你是第一天上班吗?还习惯吗?这里的价码合理吗?对于这样的工作环境能够接受吗?有没有被骚扰过?”
一个个无厘头的问题,让辛扬天火热的一颗心瞬间冻结。
“你是记者吗?”早知道是这样的状况,打死他也不愿过来凑热闹,他宁可跟葛言再讨论一下店里的事情。
啧,谁教他没事老板不做,一时兴起下海做牛郞呢?
他难得来这里一趟,就有小姐点他坐台,教他怎么能不欣喜?不过,他好像高兴得太早了,这小妞看起来不太好打发。
她看似年轻,说话口吻老道过头,一点也不像是到这里玩乐的怨女,更不像是财阀千金。
罢了,看在她慧眼识英雄,点中他坐台的份上,他就稍微陪她玩一下吧。
“你长得很俊美,美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栾若心真诚的赞美。
辛扬天眯起如子夜寒星般的黑眸看着栾若心,他感到心中有股失落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的话为什么会带给他这样的感觉呢?他觉得她的赞美率直得让他开心,但……好像少了什么?
“谢谢你的夸奖,请叫我扬天。”
“我姓栾,我是第一次到这家店来。”栾若心一听到他自我介绍,便马上回以她在自家牛郞店的职业性自我介绍和职业性笑容。
“我是第一天上班,还习惯。这里的价码很合理,工作环境还不错,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被骚扰过。”辛扬天一边说着,一边在栾若心对面的椅子大剌剌地坐下。
栾若心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一头雾水。
正毫无头绪时,她看见周予家递来一个眼神,她随即恍然大悟,想起她刚才的问题。
“谢谢你的回答。那么,你有想过要跳槽吗?”这么好的人才,若是错失,只怕再没有机会遇到了。
听到栾若心的回答,辛扬天终于明白,他总算找到症结所在。
她对他的赞美不是出于女人欣赏男人的眼光,难怪她看到他不会脸红!原来她只是来物色人才,以一种寻找商品的眼光来看罢了。
该死!她是来挖角的!她居然把他当成一个商品!?
辛扬天有股想要立刻将眼前的女子掐死的冲动。
“栾小姐一开口便询问这样的问题,似乎不太合适。”他略显恼怒地回答。
“呃……我很抱歉。”她知道自己太失态了,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想要他,想到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
“没关系。”辛扬天瞟了她一眼,感觉到她的歉意后,心里才释怀了些,不过,有点不是滋味。
想要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他对自己的容貌也有着绝对的自信,怎奈她只将他当成商品,教他怎能不呕?
栾若心拿起一旁的酒瓶倒了一杯酒,举杯对着辛扬天说:“我太失礼了,这一杯就当是我向你陪罪吧。”语毕,她豪气的一口饮尽。
在自家店当了太久的牛郞,让她有着江湖儿女般的豪爽和直性子。错了就是错了,道歉也不是很可耻的行为。
这样的豪情气度,顿时让辛扬天暗生钦佩,心生好感。
“是我太小家子气了,这一杯算是我向你陪罪。”那瓶酒不知何时已跑到辛扬天的手中,让他也倒了一杯。
“我们别这样敬不敬去的了。不如来玩个游戏吧,比如……”栾若心话还没说出口,就瞧见原先那三名牛郞在一旁死命地摇头。
他们摇头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钱已经输光了;一个是不可能赢得了栾若心。
栾若心从小在她母亲的陶冶之下,不仅是千杯不醉,还是个超级赌后。她的牌运不但是出奇的好,牌技更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出其左右。
鸿运当头,再加上她神乎其神的牌技,谁敢与她抗衡?不知道她的底细就算了,他们可是清楚得很,怎么可能再将大把的钞票往外送?
因此他们三人枪口一致对外,就算摇头摇到晕眩、晃到气虚,他们也不停止!
“就玩麻将吧。”
辛扬天看着桌上零零落落的麻将子儿,想都不必想,也知道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就当是他对一个淑女的心意,顺着她的意思,陪她玩一会儿喽。
“我好久没碰这玩意儿了,你们也下来一起玩吧。”略带命令的口气让其中的二名牛郞只能乖乖地下场,凑成一桌。
周予家则踱步至栾若心身后,自愿当起服务生。
“我就说麻将是咱们国家的国粹,咱们应该发扬光大的,是吧?”栾若心满心雀跃,双手不停地和着牌子。
这个人真是个好男人,就算挖不动他这尊大佛,她今晚也要与他共枕!一想到此,她不禁失控地笑了出来,引起满座的注视。
“没事,没事,你们不要直盯着我瞧。”一看到辛扬天炽热的双眸,栾若心马上心虚地低下头。“打东啪,看谁做庄。”
麻将打了一圈又一圈,除了栾若心,其余的人皆灰头土脸、神色不佳。
“我又自摸了,不好意思。庄家自摸、连庄五、门清加四暗刻……哎呀!真糟糕,我已经算到不会算了。”栾若心娇滴滴的做作声音又再度扬起。
辛扬天简直不敢相信,他身上近百万的现金居然全给了这个女人,偏偏这个时候又看不到葛言的踪影,唉!
他抬起眼,瞧见牌桌上面色死灰的另外两个人,心中不禁一阵叹息,想必这两人已经赊到不能再赊了。
他再转向一脸笑意的栾若心,心中更是悒郁。
唉,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行走江湖的女老千了。
“我身上已经没钱了,你看要如何,你说了算。”辛扬天认栽了,现在要杀要剐都随她。
“我说了算?真是这样?”栾若心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认输。
不过,说实在的,她也确实赢了不少钱。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我是你第一个客人,我决定……买你全钟。”若心脸不红心气不喘地道,丝毫没有半点女孩子家的扭捏。
“买我全钟?意思是——”她看起来不过是个发育比较好的女孩,年岁应该不大,也不像怨妇……这……她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带你出场喽!”栾若心喜孜孜地笑着,开心得像是只计谋得逞的黄鼠狼。“我打算和你在顶楼的饭店共度一夜。”
“一夜!?”
除了栾若心,其余的人都呆楞住,辛扬天更是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他开始怀疑她是一个行走江湖、骗人无数的女老千兼女色狼!辛扬天心中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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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的甜心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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