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一个山镇,街道很宽敞,此时华灯初上,路上行人并不多。
—到大街,脚步自然而然的放慢。
到了镇上,两人就不再担心餐风露宿,甫到一个新地方,所以兴致勃勃的,其实天黑了,没什么好看的,韦英风仍然东张西望!
经过一间店铺门前,有个老人,驼着背,从店铺里面匆匆走出去,跟韦英风撞个满怀!
老人极不客气,对韦英风道:
“年轻人走路别不长眼睛!”
明明他是不对,韦英风虽没有看清他的脸,以他的体形看来,年纪不小了。
韦英风连连点头,赔礼道:
“对不住,老伯!”
老人大言不惭,又教训道:
“以后留心点!”
说完,转身就走,韦英风无奈的笑笑。
苏艾青含笑的道:
“难得你有此雅量!”
韦英风摇头晃脑,道:
“孔夫子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苏艾青粉拳举起又要打,韦英风歉然道:
“童言无忌!”
苏艾青凤眼一挑,笑骂道:
“不害臊!”
韦英风笑笑,信目流览四周,道:
“该吃饭了吧!”
苏艾青微笑道:
“我还不想吃,不过,我知道你一定饿了。”
韦英风双手一摊,微微一笑道:
“你还真了解我!”
苏艾青用眼角瞟着韦英风,哧哧的笑。
苏艾青边行边道;
“以前看你,正经得很,怎么越来越油腔滑调,真讨厌!”
韦英风拉着她走至—家挂着“得意楼”招牌的酒楼前,低声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喜欢吗?”说着,二人进了酒楼里。
韦英风一进门,即大声叫嚷:“小二哥,小二哥!”
这个时候,酒楼里空无一人,看来生意很清淡,只有掌柜的正支着下巴打盹儿。
韦英风连叫两声,他兀自从梦中惊醒!
韦英风走到柜台,拍拍桌面,大吼一声:
“生意上门啦!”
掌柜的吓得跳了起来,心有余悸,揉揉惺忪的睡眼,看来了两位年轻的男女客官,方才开口道:
“客官,吃点什么?”
韦英风看他一副未睡醒的样子,有心捉狭他,笑笑道:
“你看喜欢吃什么,就弄什么。”
掌柜的刚被吓了一大跳,满肚子的不高兴,不大理会韦英风,道:
“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
韦英风也不在意,仍笑道:
“你当然不是我,说不定是我肚里的虫呢,是不是?”
掌柜的并不欣赏他的幽默,不耐地道:
“客官说笑了!”
韦英风眯起双眼,趋前问道:“我说的好笑?”
苏艾青瞪了他一眼,笑道:
“好了,尽会胡说八道!”
掌柜的做生意一点不懂得和气生财,怪不得生意清淡,只听他又道:
“客官到底要不要吃东西?”
韦英风叹了口气,很觉没趣,只好道:
“不吃东西我来干什么?”
这句话刚说完,掌柜的又不太情愿的道:
“我怎么知道?”
苏艾青伸了伸舌头,悄悄笑道:
“他—定是看你不顾眼。”
韦英风只装作没听见,泄气道:
“本来想逗你玩玩,看来没什么好玩了。”
掌柜的脸仍然不太友善,冷冷道:
“我本来就不是给人玩的,想玩客官得去‘怡红院’。”
苏艾青一怔之下,低声道:
“‘怡红院’在哪里?有什么好玩?”
韦英风不觉有些动怒,本想开个玩笑,却自讨没趣,这掌柜的怎么这副死样子,专爱抬杠似的?因为是他先开始,故不便生气。
韦英风拉着苏艾青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韦英风叫道;
“好菜好酒快送上来吧!”
店掌柜故意拖重脚步走开。
苏艾青甜甜的笑道:
“这位老板不好惹哦!”
说时,由里面走出个打扮得美艳娆丽的女人,约三十出头,成熟妩媚,风姿绰约,气韵嫣然。
苏艾青很美,但她美得很清纯,而眼前出现的这个女人却美得很妖艳,别有风韵,娇艳出色,脸庞上含有一股似笑非笑的神韵,柳眉微挑,有着令人心旌摇荡的魅力。
她的出现带来了一缕有如桂花似的香气,微微地向四周播散。
不但韦英风,连苏艾青的双目也顿时一亮,不禁脱口赞道:
“真美!”
韦英风就是喜欢苏艾青的纯洁善良,她自已是个迷人的女孩,却不会去嫉妒另一个比她更有吸引力的女人,真是不容易!
这个女人迎着两人走过来,有意无意的举手一撩云鬓,真是风情万种!
她始终带着笑,是很引诱的那种笑,对两人甜甜的笑道:
“客官远地来的吧!”
韦英风尚不及回答,掌柜的酒菜已经端上来了,冷道:
“酒菜来了!”
一眼看到在一旁热切招呼的美丽女人,一声叱喝:
“女人家多嘴!”
想来,这女人可能是老板娘,掌柜的老婆,只是两人长得极不相称!
掌柜的长得瘦瘦小小的,獐头鼠目,一副随时都要倒楣的苦相。
老板娘却体态丰盈,肤若凝脂,顾盼生姿,引人遐思。
可是,掌柜的对她丝毫不假颜色,大声叱喝,她却不在意。
她仍带着那种勾人魂魄的笑,道:
“客官走了一天的路,一定累了吧!”
韦英风睁大了眼睛,盯着老板娘看,嘴角也带着笑,道:
“老板娘真会猜啊!”
想想,又改口道:“应该说,很体贴!”
老板娘笑得更灿烂了,老板的脸色却极难堪。
苏艾青知道韦英风—张嘴最爱胡说,所以—点也不吃醋。
掌柜的已经一声不响的走开,他恐怕不愿看到自己的老婆对别的男人媚笑吧!
老板娘很殷勤的帮韦英风倒酒布菜。
苏艾青被冷落一旁,心里有些不是味道,不过她没有在意,反正对方已经是人家的老婆了嘛!
韦英风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她是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又是掌柜的老婆,他可不想招惹这种无谓的麻烦,徒增困扰。
老板娘笑得很醉人,道:
“客官,尝尝这卤牛肉,还是我亲手卤的,很香哦!”
韦英风只得尝尝看,道:“好吃!”
又夹了块给苏艾青,道:“你也尝尝!”
老板娘很羡慕的道:
“你们小两口真恩爱,新婚吧?”
苏艾青羞红了脸,心里却甜蜜蜜的,嘴角犹挂着一丝笑意。
韦英风一时也不知如何否认,也憨憨的笑着。
老板娘又加油添醋,喜道:
“我说的没错吧!除了新婚的,哪有这么恩爱?像我跟那个死鬼,一天没说两句话,一说话就要吵嘴,哪像你们,真叫人羡慕。”
掌柜的又从里面噔噔的走出来,一脸晦气,开口骂道:
“这里没你的事,还不滚进去!”
老板娘根本没听她丈夫的话,股上还带着春花般的笑容,眼睛瞟着韦英风,道:
“我说的没错的!”
掌柜的眼睛一蹬,厉色道:
“女人家成什么体统!”
老板娘好像已经忍无可忍了,或者说,她不耐她的丈夫在—旁唠叨,铁青着脸,骂道:
“你少在这里放屁,老娘不吃你这—套。”
如此漂亮的女人,满嘴的脏话,实在有些可惜,苏艾青双眉紧锁。
掌柜的闭上了嘴,变得面色如土。
说来也奇怪,刚才他管老婆的威风,怎么他老婆才两句话,他就吓得不敢多哼声。
他的老婆变得更凶,痛骂道:
“老娘懒得理你,你爬到我头顶来了?”
她越骂越气,手里拿起桌上的碗、盘,没头没脑的往她丈夫身上砸来。
韦英风两人怔住了,这对夫妻也真是的,开店做生意,怎么就在客人面前大打出手呢?
苏艾青眼看掌柜的被打和身上汤汤水水的,有点不忍,推了韦英风一把,道:“你去劝劝嘛!”
韦英风叹了口气,道:“人家夫妻吵架,我们怎么劝?”
苏艾青悄悄地道:
“把他们拉开,别再打下去了嘛!”
韦英风无奈,只有苦笑点点头,硬着头皮站过去,道:
“两位大哥大嫂,别打了,这些酒菜是我们的的,我们都饿着……”
话刚说到此,掌柜的丝毫不感激他这位和事佬,瞪着眼,道:
“大不了赔你—桌,叫什么叫!”
苏艾青又急又气,在旁边直跺脚道: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们原是好意,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
老板娘听完苏艾青的话,往她面前冲了过去,大叫道:
“我自己的丈夫要怎么打就怎么打,要你多管,你嚷什么嚷?”
苏艾青投有想到,老板娘会冲着她骂,不禁被她骂得怔住。
韦英风只有苦笑摇摇头。
真个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下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艾青越想越气,愤怒道:
“我们走吧!”
在人家夫妻吵得不可开交时,除了赶紧溜开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谁知,两人嘴里犹在对骂,双手也不停的互打,互丢碗筷,耳朵却很尖。
老板娘瞪大了眼睛,道:
“两位又还没有吃饭,就要走?”
韦英风板着脸,道:
“全打翻倒了,吃什么吃?”
掌柜大声道:
“再给你们重新弄一桌嘛!”
怎么有如此奇怪的夫妻,如此莫名其妙的生意人。
一边吵,还一边搭搭唱唱。
客人来了不爱理睬,等要走了,又极力想要留住,奇怪透顶!
老板娘又道:
“公子还是留下吃完饭再走吧!”
掌柜的哼了一声,大叫道:
“不要脸,眼里只有男人!”
才停止的吵闹,眼看又要爆发了。
韦英风实在很不耐烦了,拉了苏艾青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却听掌柜大声道:“别走!”
忽然间——
掌柜的已箭一般蹿了起来,出手如风,在地刹间已点了他身上七八处大穴。
老板娘也没闲着,身子已掠起,轻盈如飞鸟,亦往苏艾青身上戳去。
韦英风两人就这样被制住了。
他原本没有料到,外表猥琐的掌柜竟是个点穴高手,不可思议!
两人被分别放在两张床上,床看来很软,很舒服,要不是成为阶下囚,好像也不坏!
酒楼的掌柜的、老板娘站在床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一旁听候差遣的!
老板看着他,笑道:
“这次的事,想必又给你一个新的经验吧!”
韦英风不动声色,道:
“的确,这个经验太宝贵了,只是付出的代价太高了。”
老板哈哈大笑,非常得意,笑道:
“听说你武功高强,我还以为什么三头六臂,不过如此!”
老板娘走近他,媚笑的道:
“像你这么俊,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呢!”
老板立即沉下了胎,冷冷道:
“别不要脸了!”
老板娘娇声道:
“哟!你吃哪门子的醋,我不过说说罢了!”
老板铁青着脸,冷笑道:
“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会不知道?”
老板娘不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韦英风,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在他们说话的当时,韦英风眼珠子转了转,观察这个房子的环境,当他看到另一张床躺着苏艾青,他略微放了心,至少平安无恙!
苏艾青小嘴紧闭,满脸愁苦,一语不发,静静的躺着。
韦英风有些歉然,让她受委屈了。
这对夫妻来历不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韦英风苦思仍不得答案。
韦英风苦笑道:
“我跟你们好像不认识嘛?为什么你们要杀我呢?”
老板娘嫣然笑道:“我没说要杀你啊!”
老板却在一旁,冷冷道:“我会杀你的!”
老板娘不屑的嘲笑道:
“那得问我愿意吗!”
这对夫妻还真爱吵架,以他们的年纪,应该是多年夫妻了,这样吵吵闹闹的,不嫌累?
老板板着脸,道:
“只怕由不得你!”
老板娘不说话,忽然一一
她跳起来,顺手就给老板一个耳光,大骂道:
“老娘的事你大概管不了!”
老板也不甘示弱,回手也一个耳光掴了过去,回骂道:
“一看了年轻小伙子,就忘了自己什么货色!”
两人又开战了,又是打,又是骂,躺在床上除了嘴巴外,一动也不能动的韦英风,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实在头大极了。
一直板着脸的苏艾青,看这对冤家真是有趣,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方使他们住了手,却彼此瞪着眼。
韦英风想想也好笑,道:“吵累了?”
老板从鼻子出了气,道:“哼!”
老板娘一看到韦英风,心花就开了,脸上也堆出了笑容,道:
“只要你好好跟我们合作,我保证他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老板闭着嘴,好像已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老婆说话了。
韦英风笑了笑,道:
“要跟你们合作什么?开酒楼吗?我看生意不太好吧!”
老板娘一点也不避讳,轻轻抚着韦英风瘦削的脸,柔声道:
“你这样的人才,开酒楼太可惜了。”
她的举动太轻浮了,虽然她的手就跟她的人一样美,又白又嫩,他却很想吐。
在一旁的老板却又不吭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勾引别的男人。
苏艾青看到这样的画面,忍了一肚子气,但她跟韦英风又无名份,不好说话,脸绷得紧紧的。
老板娘眼波流动,又笑道:
“我只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老实的告诉我,我不但不会为难你,说不定还给你好处呢!”
韦英风涨红了脸,看她妖艳的神情,他不敢想她究竟要给他什么好处。
韦英风苦笑道:
“什么事,你问吧!”
老板娘目光闪动,又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柔声道:
“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韦万年的儿子?”
韦英风怔了怔,剑形的双眉隐泛着一股煞气,目光充满了警惕与疑忌。
老板娘板起厂脸,又道:“是或不是?”
韦英风淡淡的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老板立即接口道:“是也得死,不是也得死!”
韦英风叹道:“那我何必回答!”
老板娘冷不防,伸手又给那老板叶巴掌,破口大骂道:
“我在问话,要你多嘴!”
这回,老板倒没有再多说,否则,耳根又不得清静了。
老板娘又重新问道:“到底是不是?”
书英风有意拖延时间,沉静的道;
“怎么对我的父亲有兴趣?莫非他欠了你们的账不成?”
老板嘴角一抿,怒叫道:“你找死!”
叫声中,单掌运气举起即欲往韦英风天顶盖去……
苏艾青见状,一声惊呼——
眼看,韦英风就要呜呼哀哉了,老板娘单手一横,把老板的手格开。
她冷冷一笑,道:
“不要触怒我,对你不会有好处的!”
老板果真听话,噤若寒蝉。
由此可见,这位老板娘的功夫应该要比她的丈夫好些,否则,他不会那么听话。
老板娘只要一面对韦英风,立即显出她最美丽、迷人的一面,挤了挤眼,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韦英风微笑道:
“我正在考虑如何回答你!”
老板娘的笑声很清脆,明朗的笑容,道: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韦英风神色不变,淡淡的道:
“我考虑的是,要不要回答你!”
老板娘咬咬牙,沉声道:
“小伙子,一个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我对你够客气了。”
韦英风暗自微哂,冷然道:
“你的招待,在下记下了,我想我可以起来了!”
老板娘怔了一会儿,娇笑道:
“要起来,也不问问我的意思?”
韦英风淡然道:“我看用不着了!”
忽然间——
他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老板夫妻大吃一惊,像看到死人复活似的怔住了。
老板娘立即掠起闪到苏艾青的床边,伸手欲控制苏艾青。
只可惜,韦英风的反应还是比她快了一步,身子弹起,五指如爪,向老板娘抓了过去,她被逼得退了两步。
韦英风快如闪电,顺手解开苏艾青的穴道,他的认穴又准又快,绝不下于任何一位点穴名家。
他身子一掠起,立刻凌空翻身,堵住了这屋子的出口。
老板瞪大了眼睛,看他来去自由,张大了嘴,哧哧的道:
“我……明明点……住了你的穴道!”
韦英风微笑道:
“是啊!穴自己解开,我也没办法!”
他这话不过是气人,他暗中一直在使劲冲穴,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有好处,所以他故意东拉西扯,终于解开了穴道!
老板娘叹了口气,道:
“我们太低估你了!”
韦英风笑道:
“这次的事,也给你们一个教训吧!别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老板冷冷道:“那也未必!”
话声中,他身躯急起,向着韦英风搂头盖脸就是七八掌,快捷、狠辣兼而有之!
韦英风冷冷一笑,右掌奇异的倏伸又缩,出手之间,已一一挡过。
老板娘猛然向苏艾青出手,抖手便是致命险招。
韦英风霍然色变,翻身想救,又被老板拦住。
苏艾青见敌人袭来,—想起她对韦英风的轻浮行为,一咬牙,猝然突起,跟老板娘斗了起来。
韦英风知道苏艾青经验虽然不够,但以她所学,抵挡一阵子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全心对付老板,及早收拾他,再帮苏艾青。
老板身形暴起暴落,口中不停的叱喝!
突然——
右腿疾若雷电般踢出!
韦英风一声冷笑,不躲不闪,出手之间,已抓住老板的右腿!
老板用力猛拉,韦英风纹风不动,如生根般钉立在地。
老板涨红了脸,使尽全身的力量,肩腿仍在故人的掌中。
他双目怒瞪欲裂,尖声道:
“你他妈的,狗娘养的,是英雄好汉,把我放了我们重新打过!”
韦英风淡然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走呢?”
老板奋力挣脱,却徒劳无功,怒叫道:
“他妈的,三娘你不会来帮我?”
他对着自己的老婆叫嚷。
老板娘听他一叫,心一慌,胸口中了苏艾青一掌。
还好,苏艾青胆怯,未使全力,打中了,也未乘胜追击。
老板娘不理会她,忙过来抢救自己的丈夫,关注之情由此可见;不像刚才的表现那么爱争吵!
老板娘身形急起,抓起老板用力一拉……
两人全都跌倒——
因为,韦英风跟他们开了个玩笑,当两人同时一用力时,他却突然松了手!
苏艾青已经靠到韦英风身边来了。
老板娘又气又急,反手又给她丈夫一巴掌,大声骂道:
“没有出息!”
韦英风微微一笑,道:
“两位还想打吗?”
两人皆惨白了脸,一言不发!
韦英风缓缓向前行了数步,他们两人紧张的忙移动身子,戒备着!
韦英风低沉的道:
“放心,我也不想打,我同样的有相同问题要问,希望你们跟我合作!”
两人互视一眼,茫然无从!
韦英风沉静的一笑,道:
“贤伉俪尊姓大名?”
老板目光黯淡,道:
“沈石白,她是我老婆,孟三娘。”
韦英风突然想起,柳亦枫在疗养的那几天,对他说了些江湖上的事,印象中有这个名字,因为他们有一个不怎么雅的外号,一笑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是人称的‘男盗女娼’吧?”
他们在江湖上,行事不正,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名声非常不好,尤其孟三娘见了小白脸,就动了花心,两人吵吵闹闹,事实上却也伉俪情深!
两人闻言之下,不由面孔一热,老板窘迫的道,
“朋友开的玩笑!”
他活未完,韦英风已豪迈的一笑道:
“习惯了也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苏艾青在一旁,反倒不好意思。
韦英风煞住笑容,厉声道:
“谁要你们来杀我?”
老板娘咬着嘴唇,怔了半晌,悠然道: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告诉你什么的。”
韦英风面孔一寒,沉声道:“是吗?我偏不信邪!”
韦英风低缓的又道:“在下得罪了!”
他快如闪电的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出,戳在沈石白肋下的“麻穴”之上。
沈石白身上有如万蚁钻心,酸痒难受得很,起初尚能勉强忍住,不出声呻吟,但是,越来越痛苦,面孔早变成猪肝色。
他语声含混的道:
“快……帮我……解开!”
额上汗水如注,无神的目光中,满是乞求之色。
孟三娘急切的道:
“别这样折磨他,有话我们好说!”
她的媚力都不见了,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韦英风面包一寒,冷森森的道:
“只要实话实说,谁要你们来杀我,跟韦万年什么关系!”
沈石白犹是嘴硬,喘息了片刻,结巴的道:
“是我们自己要来的!”
韦英风一笑道:
“也好,让你受够了,我再问你!”
孟三娘又白又嫩的一张脸,已有点发青,不忍再看丈夫继续忍受痛苦,怒道:
“韦英风,在江湖上走动,要光明正大,你这样小人行为也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韦英风怔住了,他并不很懂江湖规矩,但是,他点了沈石白的麻穴,可是正大光明的,又没有使诈,或偷袭,怎么是小人行为!
他发现女人很会信口雌黄,他笑道:
“既然已是小人了,那就小人做到底吧!”
沈石白已有些受不住,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苦苦叫道:
“快放了我吧!”
韦英风恬淡的一哂,道:
“可以,不过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老板娘于心不忍,颤声道:
“好,我告诉你,不过你要先解他的穴道。”
韦英风淡淡道:“可以!”
他嘴里说着话,已顺手解了沈石白腋下气麻穴!
谁知就在此时——
外面有了极细微的声音,当然只有韦英风一个人听到。
他正凝神——
三道白光,突然破窗而入……
韦英风拉开苏艾青,大叫:
“快闪!”
时间上已慢了半步,三支飞镖分别射向沈石白,孟三娘及苏艾青。
苏艾青因离他较近,他一把拉住,故没有遭殃,沈石白夫妇却都遭了殃了!
一支飞镖射中沈石白的喉头,立即当场毙命,一支射中孟三娘的左臂,另一支对准苏艾青的却嵌在墙上,可见射镖的人,内力是扣何的雄浑。
孟三娘咬着牙,显然非常痛苦。
苏艾青走过去,想帮她把镖拔出,韦英风尖声大叫道:
“别碰它!”
苏艾青愣住了,不解地道:“怎么啦!”
韦英风一言不发,走到孟三娘面前,沉声道:
“你忍着点!”
孟三娘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用力点点头。
韦英风拔出“紫霞剑”,猛然一挥——
苏艾青与孟三娘同卢大叫:
“啊——”
韦英风挥刀斩掉孟三娘的左手臂!
孟三娘已晕死过去了。
苏艾青看到血淋淋的血臂,吓得眼泪直流,牙齿上下打战,浑身颤抖!
韦英风拍拍她的背,柔声道:
“别怕,没事了!”
苏艾青魂不附体似的,哭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
韦英风沉下了脸,道:
“飞镖上淬有剧毒,不立即把手砍掉,很快的毒扩散开来,就没命救了,你没有看到,沈石白一中镖,马上就完了?”
苏艾青犹颤声道: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们?”
韦英风双眸黯淡,冷沉的道:
“想杀人灭口,手段太可怕了!”
叹口气,继续的道:
“我们先救人再说,小心别碰尸体及那支手臂,恐怕上面还有毒!”
两人扶起孟三娘,身上都没有带药,只得先把伤口包扎好,不让它继续流血。
韦英风沉吟片刻,道:
“我们必须找个大夫,否则,她的生命也有危险!”
苏艾青已经吓得没有主见,韦英风怎么说就怎么样,道:
“好吧!”
韦英风怔愕的呆了一下,又道:
“这么晚了,我们人生地不熟,到哪儿找大夫去?”
苏艾青慌得直跺脚,急道:
“那怎么办嘛!”
韦英风见孟三娘气如游丝,呼吸轻微,只怕不宜搬动,说道:
“你扶住她,我运功帮她凋息!”
苏艾青勉强点头道:
“希望她不会死!”
韦英风一笑,道:
“放心,她不会死的!”
韦英风忙运起内力,缓缓的输送到孟三娘的体内,维持住她的内息。
忙了半天,孟三娘的呼吸已较正常了,只是仍昏迷不醒。
天已微亮,韦英风、苏艾青也都累了,他们就随便靠在床上休息,等天大亮,好送孟三娘去找大夫疗伤。
才—坐好,他们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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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尊劫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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