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劫 第四章

  韦英风双瞳闪射出两道慑人魂魄的精芒,注视着出现的二条人影。
  三人站在中间的,是—个鹰口钩鼻,阴沉冷森的黑衣老头,在他两旁,分立着一个体形消瘦颔下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的中年汉子,另一个则身材高人,而容黝黑,较前两人略为年轻。
  韦英风不知这二人的来历,他保持着高度警觉,表面上仍表现得若无其事。
  柳亦枫认得他们,开口道:
  “魔天鹰、魔天鸿、魔天雕,你们并不是明月宫的人,何必趟这场浑水?”
  原来,这三个人乃是髑髅门三巨头,魔天三兄弟,髑髅门设在四川,平时很少在中原出现,听说他们的人不在少数,看到过他们的好像不多。
  老大魔天鹰善使长鞭,老二魔天鸿以三叉戟为兵器,老三魔天雕拿的一把金造的环刀,在江湖上颇有点名气。
  魔天鹰阴鸷的、冷森森的道:
  “听说你柳亦枫出道至今,尚未碰过敌手,十多年我们虽照过面,却无缘应证,今天特地来讨教几招?”
  柳亦枫呵呵一笑,倏而神色一冷,道:
  “你们知道我今天会来?”
  魔天鹰皮肉不动的道:
  “即使你今天不来,终有一天你也会来的。”
  柳亦枫双目怒睁,道:
  “为什么?”
  桃花郎鼻一耸,阴阳怪气的道:
  “因为这小子落入我们的手中,风声—放,不怕你不来。”
  桃花郎指的“小子”就是韦英风。
  韦英风眯起细小的眼睛,道:
  “你们有这么样的把握?”
  桃花郎狂笑—声,大声道:
  “当然!因为你已经喝了我的毒酒。”
  韦英风、柳亦枫闻言之下,脸色遽变。
  柳亦枫的面庞上浮起一丝怒色,厉声道:
  “桃花郎,我警告,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会血洗明月宫一—鸡犬不留。”
  桃花郎有恃无怨,比韦英风刚来时,他的严肃冷漠,现存的样子更令人不寒而栗。
  桃花郎沉声道:
  “柳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柳亦枫角青筋暴现,詈道:
  “你是用他来威胁我?”
  桃花郎冷森森的道:
  “当然!不过,这小子另有用处,这叫一箭双雕。”
  柳亦枫呸了一声,道:
  “把解药拿来!”
  一直没有启口,留着山羊胡子的魔天鸿哈哈一笑,道:
  “要解救就得凭本事!。
  看目前的情势,似乎异常紧张,大有杀伐来临的气氛。
  当事者的韦英风反而静默如常,他并非吓呆,只是想多下解一些事情。
  柳亦枫面孔上突现一层喜气,道:
  “桃花郎,你不但是个卑鄙的小人,而且心机很重,聪明的很,我在上面,明明看到你喝的酒跟韦英凤同一壶,怎么可能令他中毒,而你没有呢?”
  闻言,桃花郎更为得意,大声道:
  “我的毒是下在杯子的,所以我自己不会中毒,懂了吧!”
  柳亦枫倏而神色一寒,厉声道:
  “我再说一次,把解药拿来。”
  魔天雕是个大老粗,呵呵一笑,道:
  “他奶奶的,王八羔子,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大爷们说话。”
  以柳亦枫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绝非魔天二兄弟可比,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柳亦枫也只得忍住。
  柳亦枫冷峻的一声,道:
  “如果你们不怕死,那你们就试试,我会将明月宫踏为平地。”
  魔天雕张口吐了一嘴唾沫,骂道:
  “他妈的……”
  未等他说完,柳亦枫凌空而起,众人皆未看清他的动作时,他义跃回原地——
  “叭!”一声清脆无比。
  魔天雕满脸惊愕、愤怒、羞愧……
  众人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柳亦枫在刹那间,跃起又落下,已经给魔天雕一个小小的教训,赏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魔天雕从未遭遇如此难堪的凌辱,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胜负巳分,以魔天雕的武功,亦不及柳亦枫的千分之一,他虽然愤怒,但有一点自知之明,羞愧地呆住,不敢轻举妄动。
  魔天鹰、魔天鸿脸上有点挂不住,绷紧了老脸,双眉紧皱。
  桃花郎给这一巴掌惊住了,想不到柳亦枫的武功有如此大的进益。
  柳亦枫脸上看不出表情,淡淡的道:
  “叫你以后少开那张脏嘴,不干不净的。”
  被他这一说,魔天三兄弟更是脸红,只等桃花郎的暗示,再讨回一点面子。
  桃花郎是在等韦英风的毒发而动手,因为对他颇为忌惮,刚刚柳亦枫露那一手,也就知道,如果他们两人联手,绝对占不到便宜,韦英风只要倒下,四人对付柳亦枫一个人,不但胜算较大,亦可借此威胁柳亦枫。
  空气越来越紧张,五人都僵持着,可说—触即发,却无人愿意先动。
  桃花郎决定以静制动。
  魔天三兄弟慑于柳亦枫的威力,只得等桃花郎的行动配合。
  柳亦枫对他们四人并不在意,他担心的是韦英风,他正设法,看用什么方法可以顺利拿到解药。
  只有韦英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并不关心自己中毒的事。
  如此场面,对峙有好一阵子了,桃花郎算计一下时间,也该是韦英风毒发的时候了。
  可是,他看韦英风一切如常,不禁有些吃惊,难道是他内力较佳,所以慢些时候才会发作?
  桃花郎打破沉默,沉声道:
  “小子,你快躺下去了吧?”
  韦英风哈哈大笑。
  众人都莫名其妙,世上竟有人中了毒,还能如此开怀大笑。
  桃花郎不解其意,厉吼道:
  “臭小子,你还笑得出来?”
  柳亦枫亦有愤怒,为他如此担忧,他还笑得如此猖狂。
  韦英风眯起眼睛,嘲弄的对着桃花郎道:
  “你看我像中了毒的人吗?”
  的确不像。
  他不但跟常人无异,更是英姿风发,神彩奕奕,谁会相信他中了毒呢?
  他话声出口,却令在场的人全愣住了。
  桃花郎细眼倏睁又合,古怪的道:
  “小子,你别想玩什么花招,我亲眼看你把酒喝下去了。”
  韦英风潇洒的拍一下手,笑道:
  “可是我明明没有中毒啊!”
  桃花郎恨声道:
  “可恶!韦英风,你到底有投有喝下毒酒?”
  韦英风淡淡的道:
  “你自看吧!”
  桃花郎等人的目光跟着手指一比,终于明白原因了。原来酒早已被韦英风倒在地上了。
  桃花郎气急败坏,老脸涨得紫红,颤声道:
  “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
  韦英风笑道:
  “我并不知道,不过小心罢下,还好,你的毒是下在杯内,如果涂在杯缘上那我就防不胜防了。”
  桃花郎已经无话可说,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想不到刚出道的韦英风也如此老练。
  柳亦枫这才松了口气,又喜又气,道:
  “你这混小子,早不说,害我白担不少心。”
  韦英风不好意思,道:
  “抱歉!柳前辈……”
  听到韦英风叫他“前辈”,柳亦枫有点不耐烦,制止道:
  “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
  韦英风感觉的出来,柳亦枫对自己非常关心,心里颇为感动。
  桃花郎现在是骑虎难下,一场火并是免不了的,情势对他颇为不利。
  柳亦枫冷峻的一哼,沉声道:
  “桃花郎,我们该好好算算我们的老账了吧?”
  桃花郎看情势不利,好汉不吃眼前亏,巴结的笑道:
  “柳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说亦兰也已经……”
  柳亦枫愤恨的截断桃花郎的话,骂道:
  “住口!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将你的嘴巴撕烂。”
  桃花郎果然不敢再多说。
  魔天鹰有点看不惯桃花郎的软骨头,硬声道:
  “桃宫主,我们四个人联手,不见得就打不过他们两个,怕什么?”
  桃花郎气他不知天高地厚,柳亦枫武功之精探博奥,岂能等闲视之!
  韦英风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道:
  “桃花郎,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骗我来这里,如果想要杀我,什么地方都可以啊!”
  桃花郎不语。
  柳亦枫冷然道:
  “因为你还有其他的价值!”
  柳亦枫在话语之后,双臂已似活蛇般暴挥而起,石光电掣也似地向桃花郎四人连连劈出二十—掌。
  桃花郎大喝一声:
  “小心!”
  身形倏闪,反攻出五腿十二掌。
  魔天鹰三兄弟亦不敢怠慢,纷纷拿出自己的兵刃。共同抵制,配合桃花郎的攻势。
  韦英风却晃出圈外站立,因为他相信柳亦枫一人足够对付他们四人了,他仔细研究各人的武功路数,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出手助柳亦枫一臂之力。
  各人的出手俱快速无比,丝毫不容对方有喘息或思考的空隙,掌风腿影,凌厉狠辣。
  柳亦枫呼轰不停,招式变幻万千,若一股股连绵不断的骤两,飞泻四个强敌身上。
  四人当中,以桃花郎的武功最好,也只有他尚可以封柳亦枫的招数。
  魔天三兄弟的兵器,虽使的虎虎生风,却始终近不了柳亦枫的身,只能守,难有攻的机会。
  柳亦枫断叱—声,攻出一十五掌,掌掌雄浑,—气呵成,气势磅礴,震人魂魄。
  魔天鹰发现有一点空隙,一条怪蛇也似的长鞭,笔直的从背面向柳亦枫射去。
  柳亦枫好像背后长有眼睛,一声不响,错步旋身,掌风起处,一连向魔天鹰拍出一十一掌。
  一旁的桃花郎不由脱口大叫道:
  “快闪!”
  可惜,时间上已迟了一步,柳亦枫出掌速度比他的话声还快。
  魔天鹰长啸一声,踉跄退出数步,像一截朽木般,倒地毙命。
  魔天鸿、魔天雕瞪着如铃般的怒眼,像在喷火似地,两人疯狂般地向柳亦枫扑去。
  柳亦枫并不慌张,拾起魔天鹰的长鞭,向魔天兄弟挥去,魔天鸿被击退数步,
  魔天雕已来不及躲避,他的刀跟柳亦枫挥来的长鞭接触,刀竟脱手失去,他一慌,欲跃身后退……
  然而——
  已经来不及,连最后—声喊叫也没有,他的头颅已跟着长鞭飞起。
  鲜血泊汩而出,气氛在凄厉中带有恐怖。
  地上,躺着魔天鹰、魔天雕僵直的尸体,情景是悲哀的……
  魔天鸿高举着三叉载,猛力向柳亦枫刺来,凄厉的叫道:
  “你还我兄弟的命来!”
  他双目血红,面孔狰狞,真令人怀疑他是地狱来的魔鬼。
  柳亦枫大喝一声,一团劲气随手而出,竟将扑至身前的魔天鸿兜起,狠狠地将他掷出丈外。
  魔天鸿的头部撞到墙角,喉头里一阵呼呼低响,热血循着碰着处汩汨流出,他缓缓地倒下,只有一阵轻微的挣扎,已然断气。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桃花郎根本来不及援救,他惊惧的呆立着,为地上三副尸首感到震怯。
  韦英风非常佩服柳亦枫的武功,不过,他的手段狠毒了些,还好是友,不是敌,否则,连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胜他。
  柳亦枫转过身来,沉声道:
  “桃花郎,该轮到你了吧!”
  桃花郎沙哑的道:
  “我们是该有个了断了!”
  刹那间,气氛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桃花郎双眸微转,在极自然移动下,突然一—
  身形倏闪,同时劈出二腿十三掌。
  柳亦枫冷笑一声,道:
  “来的好!”
  大斜身,掌势随之而起。
  一连串的肉掌交击声,掌掌雄浑,人影猝合又分。
  桃花郎身形微掠,身躯擦过柳亦枫身际,反掌倒劈而出,右手五指箕张,击向柳亦枫的左肋筋骨之处。
  柳亦枫并没有避让,脚步疾转,抡向桃花郎袭来的下肘,再抓向对方肋骨要害。
  人影闪动,桃花郎掌势竟告落空,当他发现柳亦枫的手抓过来,欲闪避,已来不及。
  两声骨骼“咔嚓”折断的脆响,桃花郎两根肋骨报销。
  桃花郎面孔在刹那间变得如白蜡,断裂的肋骨起了一阵彻心疼痛,冷汗直流。
  柳亦枫狂笑一声,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呼地卷向桃花郎的右胸口。
  桃花郎强忍着刺骨的痛苦,倾力挪身,当他身形才移出约三寸,柳亦枫已飘然逼至。
  韦英风目光一瞥,急叫道:
  “前辈,快退!。
  柳亦枫忙然歪斜地退开。
  地板此时突然掀开,桃花郎身体己落入下面的洞穴。
  柳亦枫再跃进时,地板又合起,一点痕迹也看不到。
  这个机关设的太巧妙,任谁也不会发现地板上还有玄机。
  柳亦枫显得非常懊恼。
  韦英风沉吟了一阵后,道:
  “怪啦!我并没有看到桃花郎触动机关啊!地板怎么自己会开?”
  柳亦枫沉声道:
  “那是有人接应!”
  韦英风还是不解,道:
  “那人又躲哪儿去啦!。
  柳亦枫呸了一声,道:
  “我要知道躲哪儿,我不把它扭出来剥皮了,用得着在这生闲气?”
  韦英风并不在意,问道:
  “前辈又怎知有人接应呢?”
  柳亦枫骂道:
  “你这混小子,看你一副聪明像,怎么如此迷糊,偌大的明月宫会只有桃花郎一个人啊!”
  韦英风恍然大悟,急说道:
  “不对啊!他还有一个女儿……”
  柳亦枫打断他的话,道:
  “桃花郎没有娶妻,哪来的女儿?”
  韦英风闻言,更觉奇怪,心中忖道:
  “那苏艾青是什么人?跟桃花郎又是什么关系?这老半天怎么也不见她的踪影?”
  韦英风有点担心苏艾青,他来时,苏艾青之所以对他那么冷漠,可能是借此暗示他,或希望他能够赶快离开,他相信苏艾青是个好女孩。
  韦英风有许多问题想问梆亦枫,道:
  “前辈……”
  柳亦枫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骂道:
  “小子,不要前辈长、前辈短的直叫,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桃花郎这小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韦英风一晒,道:
  “好吧!”
  很漂亮的身形,快速的一掠而逝。
  柳亦枫毫不慌乱,龇牙一笑,大声道:
  “小子,轻功不错,你不等我,会迷路在明月宫的。”
  话声中,柳亦枫倏然如电射般,一起一落,身法亦极迅捷,追了上去。
  明月宫里的通道,纵横交错,不出柳亦枫所料,韦英风迷路了。
  广大的明月宫悄然无声,真要令人怀疑,是否走进了死城。
  韦英风不敢大意,唯恐设有陷阱,所以他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四处张望,仍见不到柳亦枫,面孔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懊恼之色,嘴巴却挂着无可奈何尴尬的笑意。
  自己—时兴起,想跟柳亦枫比比轻功,谁知就令自己迷了路。
  韦英风是聪明的,他勉强回想进来时走的路,偏偏怎么走都不对。
  他越不信邪,越好强,越想不起,每条路都一样,七走八转却又回至原地。
  “他妈的!”
  他不禁骂出粗话,真希望明月宫溜出个人,随便什么人,奸带他出去。
  韦英风发现一个房间,房门没有关好,他慢慢走近。
  快到时,他听到一人很轻微的呼声,好像是个人,口鼻皆被蒙住而呼出来的声音。
  他不敢贸然闯进去,他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近——
  身形—闪,他已至门口,从微开的缝隙,往内一探——
  他呆住了——
  地上坐着一个人,竟然是苏艾青。
  当然一个好好的人,他没有理由,不坐椅子要坐地下,苏艾青也不例外,只因她手脚均被缚住了,连嘴也被破布塞住。
  她并不知道有人站在门口,她仍奋力的挣脱,想把绳子挣开。
  韦英风不敢大意,略为观察,确定四周没有人,也没有可疑之处,方才开门进去。
  听到声音,苏艾青抬起头来,看到韦英风,她又惊又喜,却动弹不得。
  韦英风忙去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拿去嘴上的破布。
  苏艾青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喜悦,忍不住握住韦英风的手。
  韦英风也握住她的。
  继之,苏艾青猛力投入韦英风的怀中,放声大哭。
  韦英风没有碰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任由她哭。
  大概哭够了,苏艾青才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起来。
  半天,她才讷讷的道:
  “我……我以为你—定死了。”
  韦英风笑道:
  “为什么?”
  苏艾青轻轻的道:
  “师父在酒里下毒,我又不能告诉你,我想你—定不知道……”
  眼前的苏艾青,跟在酒楼静默不语,已不大相同,跟在明月宫外的冷漠更是两样。
  现在的她活泼、俏丽、自然,散发一种迷人的少女气息,韦英风心头不觉为之荡漾。
  见韦英风没有回应,她又道:
  “你怎么逃出来的?”
  书英风见她娇俏柔媚,苗条动人,已心猿意马,一时忘了回答。
  苏艾青奇怪地道:
  “你怎么不说话?”
  略一沉吟,叹了口气,接着又道:
  “你是不是怪我才不理你,又出手打你?我不是故意的,我……”
  看她急于解释的样子,韦英风笑了出来,拍拍她的手背,道:
  “不是的,我是因为……”
  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
  苏艾青等着他说下去,见他停顿又不说,再去拉拉他的手,道:
  “因为什么嘛……”
  韦英风淡淡一笑,道:
  “没什么。噢!你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苏艾青像触动了心事,泫然欲哭。
  韦英风有些不忍,安慰她道:
  “不要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韦英风问道:
  “你师父是谁?”
  苏艾青窘迫的道:
  “就是自称苏大合的桃花郎。”
  韦英风点点头,道:
  “原来他是你师父,不是你爹。”
  苏艾青有点尴尬,难堪的笑道:
  “其实那个苏大合也不是真的桃花郎,他是我师兄化妆的。”
  这倒有点出乎意料之外,韦英风问道:
  “他为什么要化妆成你师父的模样呢?”
  苏艾青摇摇头,道:
  “好像听师父说是为了故布疑阵吧!’
  韦英风连忙点头,颇同意这样的解释,又道:
  “你师兄又是谁?”
  苏艾青有些忸怩不安,小声的道:
  “他是大名鼎鼎胜天巧手乔志中。”
  韦英风喃喃自语,道:
  “胜天巧手乔志中……”
  苏艾青看韦英风的表情,不禁有些得意,笑道:
  “你认识我师兄吗?”
  韦英风不好意思的摇头。
  苏艾青有些失望,不过,在脸上并没有停留太久,马上又开颜笑道;
  “那你一定听过,很有名也!他的易容术天下第一哦!”
  其实,韦英风不但没有见过他,听也没听过,只是,他见苏艾青纯真、浪漫的模样,不忍伤她的心,假意的叫道:
  “听过,听过,早就听过了。”
  苏艾青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面有喜色,道:
  “对啊!师兄他人很好,可是他要听师父的话,做很多他不喜欢的事。”
  苏艾青说到后来,脸上有着明显的忧伤。
  韦英风有些迷惘的瞧着苏艾青,道:
  “桃花郎也会易容术吗?”
  苏艾青道:
  “师父他不会,才会叫师兄替冒他的啊!”
  韦英风又紧接着问道,
  “那乔志中跟你师父学什么功夫?”
  苏艾青淡淡的—笑,讳莫如深的道:
  “才没有咧!师兄武功比师父好,他只是师父的义子,所以才听师父的话。”
  韦英风会意的点点头,道:
  “原来如此!”
  因为在酒楼碰到苏艾青和“苏大合”时,虽然未见他出手,但凭自己的直觉,他可以断定决非泛泛之辈。
  而刚才看到桃花郎与柳亦枫动手,虽然桃花郎武功的根基不弱,倒没有自己预料中的强。
  起初,他还有些怀疑自己判断错误,现在经苏艾青说明,他对自己更具信心了!
  韦英风又想起了一件事,说道:
  “苏姑娘,你又怎么会被绑在这里呢?”
  苏艾青目蕴泪光,娇躯轻颤,哭道:
  “师父他不要我了。”
  韦英风双手一负,问道:
  “为什么?”
  苏艾青嘴角抽搐不停,双眼中滚动着两颗珍珠也似的泪水,哭道:
  “因为……因为……”
  韦英风急问道:
  “因为什么呢?”
  韦英风越急着想知道,苏艾青越是窘迫,干脆紧闭双眸。
  韦英风个性狂荡不拘,不注重小节,眼看着苏艾青欲言又止,却不知其意。
  韦英风不想逼迫她说,慢条斯理的道:
  “苏姑娘既有难言之隐,在下也不便强求。”
  苏艾青失声大叫:
  “不是!”
  她眨眨眼睛,细声地道:
  “因为我想救你,叫你不要喝那杯酒,师父很生气,就……”
  韦英风知道怎么回事了,暗忖道:
  “这位苏姑娘心地不但善良,对我又是一番心意,难得!”
  韦英风大刺刺的一笑,道:
  “他怕你碍事,对不对?在下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苏艾青展颜娇笑道:
  “看到你平安,我很高兴……”
  她心中一凛,双目微微一睁,忽然道:
  “我师父呢?你把我师父怎么啦!”
  书英风冷冷一哼,沉声道:
  “让他跑了。”
  苏艾青又焦急的问道:
  “他跑哪儿去了?他真的不要我了?为什么不带我走呢?”
  韦英风根本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好莫可奈何的摇摇头。
  苏艾青那双诱人的美目,像飞泻的山洪,泪珠滚滚而下。
  韦英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安慰她道:
  “苏姑娘,你不要难过,在下一定帮你找到你师父。”
  苏艾青方才破啼为笑,喜道:
  “真的?你真会帮我找到我师父?”
  韦英风无奈,再道:
  “真的!”
  桃花郎一直与他为敌,即使找到了,又能如何?
  可是,他却不能明说。这苏姑娘未免太天真了。
  韦英风一阵苦笑之后,开口道:
  “苏姑娘是否知道令师为什么想杀我?”
  苏艾青略一沉思,说道:
  “师父没跟我提起,不过……”
  韦英风焦急的再问道:
  “不过怎么样?”
  苏艾青柳眉一舒,笑道:
  “你很性急!”
  韦英风呵呵笑道:
  “事情太扑朔迷离了,理不出个头绪,难免心急了些。”
  苏艾青抿唇轻晒,道:
  “前两天,有好几个人到明月宫,跟师父、师兄在议事房谈了很久,谈些什么我不知道。”
  韦英风心头一震,想道:
  “来的人跟这件事有关,他们是些什么人呢?他们真正的目的何在?”
  想到这里,他急需寻求答案,问道: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苏艾青摇摇头,道:
  “不知道,师父不准我多问!”
  韦英风沉吟道:
  “明月宫到底有多少人?为什么不见人影一个?”
  苏艾青俏皮的眨眨眼睛,笑道:
  “我不是人吗?”
  韦英风啼笑皆非道;
  “我是指……”
  苏艾青娇笑道;
  “我知道,我故意寻你开心的。”
  略一停顿,接着又道:
  “本来明月宫有好几十人,守卫、仆役、厨司……很热闹的,师父、师兄、我三人都有人侍奉,人约在半个月前的—个夜里,他们全都不见了,我问师父、师兄,他们全都说我们用不着他们了,所以就只剩师父、师兄、我三个人了。”
  韦英风冷然地—哂,忖道:
  “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他紧跟着又道:
  “你师兄人呢?”
  苏艾青道:
  “他到‘渭水之滨’去了。”
  韦英风微微一怔,双目微睁,急切的道:
  “‘渭水之滨’是什么地方?他去干什么?”
  苏艾青银铃般的声音又响起:
  “师父叫他去办事,我不知道在哪里,师兄说那地方很远,所以他可能要去很久。”
  韦英风知道她太单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明月宫的事,她总该清楚些吧!
  韦英风恬淡的一晒,道:
  “明月宫的机关……”
  苏艾青眼珠骨碌碌一转,道:
  “什么机关,我从小在这长大,没有什么机关啊!”
  韦英风低吟道:
  “哦?”
  继而,颔首道:
  “这事以后我会查个清楚,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苏艾青微微一怔,道:
  “我们去哪儿?这里是我的家啊!”
  韦英风笑道: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有如一座死城,你—个人敢住吗?”
  苏艾青快吓哭了,说道;
  “我们去哪儿?”
  韦英风此时也没有方向,支吾的道:
  “我们找你师父吧!”
  其实,韦英风相信除非这明月宫另有秘密地道,否则,桃花郎—定还在,甚至还有其他同伙的人。
  苏艾青已经得不到桃花郎的信任,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不太安全。
  他准备另外再选择适当的时机,再潜入明月宫,探求机密,现在不宜久留。
  他实在不知该将苏艾青带至何处,但是她对自己的一片心意,怎能置之不理,只好出去再另行设法。
  苏艾青双眉紧蹙,有些耽心的道:
  “我们又不知道师父到哪里去了,上哪儿找呢?我好担心他。”
  韦英风一笑道: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慢慢找,总会找得到的。”
  苏艾青勉强点头道:
  “也只好这样了。那我们走吧!”
  韦英风喏喏道:
  “苏姑娘,我……我找不到路出去。”
  他又似自讽,又似解嘲的笑笑,向苏艾青耸了耸肩膀。
  苏艾青笑的很开心,道:
  “放心!我带你出去,很好走的,我从小走到大,闭着眼睛都不会丢掉的。”
  苏艾青已轻快的往外走,几绺秀发,轻拂耳边,极是动人。
  韦英风跟在后面,颇有感触!
  苏艾青美妙的一个转身,脆银钤般笑道:
  “跟我哦!这里的走道有点学问的哦!跟丢了,我可不管!”
  她故意放缓脚步,免得真把韦英风给丢了,尤其在每个转弯的角落。
  她是多虑,以韦英风的轻功,胜她何止十倍,跟着她走,对韦英风而言,太轻松了。
  不过,如此可以看出苏艾青温柔体贴的心思,及对韦英风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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