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
温梦霓瞠目结舌地望着她的双亲那笑得合不拢嘴的脸庞,而她则被随后跟进的十余位佣人硬是给换上了一袭高贵而梦幻般的紫色晚礼服,且挽起秀发和化了一个浓淡适宜的妆后,她才能咆哮出她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订婚?在用完膳后,她就被—大群佣人硬是给带进凰阁休息。
原本她是想这样也好,可以多点时间思索该如何说服乔伟洛打消他对她的“盲恋”;孰料,人一坐在那柔软得不可思议的长沙发上,她就昏昏沉沉地和周公约会去也。因为昨晚开了一长达近二十小时的手术,而手术完获悉自己竟有休假,她累得未疑有它地就直奔家里准备睡一个大头觉,结果……哈!还睡觉呢!先是相亲……
不,更正!先是被征召点亲,现在一觉醒来,她居然要订婚了!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或许她该继续睡觉,等再次醒来,她会发现眼前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噩梦……
“女儿啊!你究竟是怎样办到的?老爸真是以你为荣!我就知道你是这么地才德兼备,那乔伟洛又是如此地优秀,他怎么会看不出你的长虚?他真是慧眼独具啊——”温长青喜不自胜,且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未注意到温梦霓越见黑暗的脸色。
“长青,别说了!你没看见霓儿的心情不太好吗?”陈雅玲抢在温梦霓发火前赶紧截断他的语道。伤脑筋!事情怎会演变成这种局面?订婚?唉!对相亲一事已够感冒的女儿,居然还让自己雀屏中选,此事分明大有蹊跷!而瞧她此刻的反应与神情,似乎对自己已荣膺后冠毫无所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可确知的就是——她宝贝的独生爱女快“火山爆发”啦!
“心情不好?这……哦!是心情不好,但订婚不是她亲口答应的吗?她……”温长青一呆!待发觉盛牧之下的美丽容颜笼罩在一团乌云中,他不禁费解地望向他亲爱的老婆……毕竟,当他接获到乔伟洛的电话,他所说的原由不该是女儿此刻脸上该会出现的模样,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亲口答应?那卑鄙、无耻、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臭男人、死男人!居然敢要我订婚!莫名其妙嘛!”温梦霓积压一下午的火气,再也遏制不住地咆哮而出。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居然待会就要和乔伟洛订婚!啧……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想不到这家伙“盲恋”她竟到这种地步,如此处心积虑地想逼她就范,她顿觉得毛骨悚然……而这种种的行为,显示出他若不是胆大妄为,就是搞不清现在是什么年代。即将迈人二十一世纪的科学文明时代,可是讲求法律至上;即使乔家再财大势大,也不能罔顾她的意愿而强行迫她订婚。现在,无疑地,他已欺骗了她的父母,而她的父母则似乎很乐见他的欺骗。
“女儿,你是说你完全不知道有这一回事?”温长青仍是相当怀疑地问道。毕竟,征召点亲的最后结果就是“订婚”;而在历经下午一连串的选亲活动,女儿会当选虽在他意料之外,但完全地毫不知情未免也太离谱了吧!况且乔伟洛也没那个必要欺骗他们,因为,温家根本没有任何令乔家觊觎的地力所以……他还真有点搞不清了!
“当然!我一进乔家,因为中午没吃饭,就先去餐室吃饭,一吃完饭就被带进这间卧房。因为实在太累了,所以我就睡着了;才刚睡醒,你们就来了,接着那一群女佣人又把我拖进化妆室化妆成这副德性;你说什么订婚?简直是莫名其妙!那乔伟洛到底在搞什么鬼?想娶老婆也该找个心甘情愿的女人吧?这样算什么,嘛!”温梦霓愈说愈气。天呀!她究竟是前世造了什么孽?今天竟还要受此精神折磨?被征召点亲就够她一肚子火的,此刻意还要被赶鸭子上架——订婚!试问:她若再不抗议,那她一生的幸福岂非就此断送?无论如何,她的婚姻经不任人宰割,爱情亦如是!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乔家门禁如此森严,而乔伟洛的行径看来是势在必得的!梦霓,我想你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陈雅玲不得不提出她的看法,因为女儿是她生的,她会有何反应与心情,她比谁都要明了。“可问题是——乔伟洛大费周章布下这种场景,其目的委实昭然若揭;偏偏身处在这文明、功利又现实的社会,他们想反抗乔家无疑是”以卵击石“,但女儿的终身幸福又不能置之不顾,这下倒她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妈,你的意思是说,我若不答应,咱们就出不了乔家大门?”温梦霓简直无法相信地叫道!这里还有王法吗?现在可是二十世末,而非无法无天的野蛮时代。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一一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而早知如此,当初……唉!事情若再重来一遍,她仍是会义不容辞地救他;就算撇开她医生的本分不说她亦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命抵一命。现在,情势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而她似乎仍是没有选择,因为,她怎能置她父母生死于不顾?天!该杀千刀的乔伟洛,居然卑鄙到将她父母掳做人质!而她到底该怎样办?没有爱情的婚姻,她如何接受?
“情况看来应该是这样没错。如果我们想安全离开,除了你和乔伟洛订婚之外,别无它法;不过,你也别如此沮丧,毕竟订婚并无任何法律约束。等我们离开乔家,日后再想个理由拒绝掉这门婚事就好了。”瞧温梦霓一脸绝望之色,陈雅玲无奈地一摇头。她真是不明白,平日聪明伶俐的她,为何打一征召点亲后,这头脑就不太灵光了?莫非这就是“当局者迷”?或者她真是疲劳过度,以至于无法正确思考?
“哦!妈,你真是太聪明了!为什么我没想到这一点呢?”温梦霓赫然如梦初醒般的叫道,并以万分崇拜加感激涕零的眸光望着母亲。天可怜见!她总算得救了!
“所以你是女儿,我是你妈嘛!”陈雅玲爱怜地回道,可心情仍未见舒坦。毕竟,这理由可不容易寻找啊!但,还是先离开乔宅再说吧!
“嗯。”温梦霓欣喜地猛点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的确只有先假装配合,然后……嘻!反正她一定会更正乔伟洛对她疯狂的盲恋,到时不用她开口,他自动就会跟她解除婚约。要知道让男人对她打退堂鼓,可是她的拿手绝活呀!
“我看没这么简单吧!乔伟洛并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放弃他想要的男人。据我所知,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占为己有,而他……
应该非常喜欢你,否则他也不需要将我们给骗进乔宅。“温长青不甚乐观地开口。老实说,在获悉这订婚的实际情形,他的心就突然沉重得似有千斤重担;但还算欣慰的是——他两个儿子目前均不在国内,否则此事一处理不慎,那他怎么对得起温家的列祖列宗?
“长青……”陈雅玲霍然欲言又止,因为嫁给他三十五年了,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她一眼就可明了。此刻,她还能说些什么?毕竟,那的确是事实。
“爸、妈,无论乔伟洛是怎样一个人,总之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既然订婚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脱身之计,那就订婚吧!反正又不是结婚。”温梦霓不以为意地一耸肩道。在想通了之后,她的心情就为之一畅;而父母的隐忧落在她的眼里,虽不想说是多此一举,但事实的确是如此。毕竟在医院中,她拒绝男同事的求爱方法堪称一流而那些却是她父母所未知的一面。
“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陈雅玲无奈地声明。
* ——* ——* ——* 尽管已作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抵达宴会的场所,温梦霓仍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宽敞又奢豪已极的装潢,摆设不说。这川流不息的宾客简直像是例假日的台北街头;而夹杂此中的媒体记者,那镁光灯更是闪得令她几乎张不开眼!若非想先逃离乔家,她又何苦勉强自己、委屈自己地任拄着拐杖的乔伟洛替她戴上那足以比拟鹌鹑蛋般大小的钻石戒机更令她刺目的是——明明就是一个颜面伤残者,可他的装扮和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和优雅、从容不迫又充满自信般的神情举止,使得在场的未婚之名门淑援莫不将忿恨、嫉妒的眼光如刺矢般的投射在她身上,而对他却是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哼!她真是不懂!他明明就有一大堆心甘情愿且为他疯狂的女子们任他挑选,为何偏偏却硬赖上了她?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一见钟情”?
“当然!”募然,乔伟洛轻声附在她耳边;而这亲昵的举止非但吓了她好大一跳,更惹来无数的镁光灯闪个不停。
“你别突然靠这么近好不好?”温梦霓没好气地轻声斥道。若非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抱持着牺牲小我的目的,她早就想狠狠地甩他一耳光,并扬长离去。毕竟,对这色狼是无须太客气;但是,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那反应就不能随心所欲,而且一切还得以“忍耐”为准则。因为她死不足惜,若因此而连累了亲人,那她可就罪过啦!
“我只是回答你心中的问题罢了!”乔伟治无辜地回道。
“我心中的问题?”温梦霓好笑地反问。心想,这家伙脑袋果然有问题!哈!回答她中心的问题?哼!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真是荒谬可笑到了极点。
“我的脑袋很正常,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而这一点也不荒谬可笑,我只是会读心术罢了!”乔伟洛逸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叹道。看来在温梦霓心中,他的评价与存在是相当不堪的。
而这场订婚发表宴会,依照她的个性,她居然未发火就已堪属奇迹了,此刻竟还热烈主动配合,其动机实属可疑;不过,他目的既已达成就好,至于她脑海中的心思……哈!他当然不会让她得逞!
“你……”温梦霓简直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大着眼睛与嘴巴愕然地对着他。上帝!他说的话竟然是她在心中耻笑他的话!可重点是——那些话她是搁在心里说,而未诉诸于声音,但他就像是亲耳听见般的驳斥了她的话。读心术?难道他真的会读心术吗?但普天之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读心术。这怎么可能?他一定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给他误打误撞给猜对了她的心思。
对!没错,一定是如此!否则他若真会读心术,那岂不是连她想尽速结束这场订婚宴,好逃离乔家的目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吗?
“原来这就是你对我们订婚所打的主意。放心吧!我会让你们安全地离开乔家,不过别忘了,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乔伟洛微笑着声明。他早就知道性如烈火般的她岂会如此甘心被驯服,敢情她是想先虚与委蛇,然后再谋良策来令他打退堂鼓?
“你……”温梦霓闻言,如遭电激般的呆望着他……老天!这已不是巧合,他的确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读透了她的心。一想到自己在地面前完全无所遁形,她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风冷飓飓地从脚底直灌进脑门,整个人忍不住冻得想发抖。天啊!他竟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而他竟看上了她做他的新娘,而她该如何反击?她反击得了吗?
“微笑,你的父母正在看着你,你不希望让他们为你担心吧?”
乔伟洛轻声提醒。事实上,瞧她霍然苍白的惊恐脸庞,他忍不住暗恼自己的失策!时间太早了,他不该让她太快明白他并非一个普通的凡人。虽然他的确不是凡界的人,但因此而令她对他感到害怕,却非他所乐见;因为,他希望她是发自肺腑地做他的新娘。如今……看来,他是搞砸了!
“啊!”温梦霓猛然惊醒地往前方望去——果然,双亲焦虑担忧的眸光正牢牢地直盯着她,她不禁忙回以一抹安心的笑容。天晓得这是多么强人所难,但她却必须做。
“好了,过去和你父母聊聊天,不用再勉强和我站在一起。明天,我会去医院找你。”乔伟洛不忍地说。温梦霓的强颜欢笑委实伤了他男性骄傲的自尊,但若非他太沉不住气,情况应不致演变成这种局而,他似乎该重新拟定追求之法;毕竟,他要的是她的真爱,而非害怕。
“明天?不行!明天我有好几个手术要主刀,我根本没有时间见你。”温梦霓一怔,下意识就将自己的工作表给全盘托出,同时对自己不用这么快再见到他而松了一口气。
“相信我,你会有时间见我的。”乔伟洛自信地淡淡一笑。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利用你的权势来影响我的工作吧?乔伟洛,我是个医生,我热爱我的工作,我——”温梦霓焦急地说。这个可怕的男人,非但能窥透她的想法,现在居然还想掌控她的生活、工作!可恶!她绝不能让他这么做!工作可是她的第二生命,任何人都不能妨碍她的工作。
“我知道,我还没有这么卑鄙。”乔伟洛略沮丧地侧转过身。老实说,他也快受够了这些闪得他眼睛睁不开的光芒,而他真不明白这些光芒究竟有什么用处?但可确知的是一一凡人肉体因断骨接合尚未痊愈的痛楚,迫使他得快速找到他的轮椅,否则,他将会摔得四脚朝天,然后这些光芒又会闪个不停。
“是吗?那你………你怎么了?”温梦霓放心不下地忙抓住他的手臂,却乍见他有点泛青的脸色。
“我想我有点虚弱。若你不觉得痛苦的话,能扶我到休息室去好吗?”乔伟洛自嘲地请求。好不容才适应了这个躯壳,但这个躯壳却因车祸冲撞过猛,实在是太脆弱了!偏偏他又没有什么选择,毕竟,他能停留在凡界的时日仍是有限,到时这躯壳仍是得入土为安。
“当然!”温梦霓点点头并温柔地扶住他往休息室方向走去。
尽管在她心中,这家伙和一条毒蛇毫无分别,但谁叫她是一名优秀且相当具有医德的医生呢!所以,她怎能坐视他的痛苦于不顾?
虽然碰触他的确令她很痛苦。
一走进休息室,佣人推着轮椅至乔伟洛面前,温梦霓这才放开扶持的手并准备离开,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和他同处一室。“等等!”察觉到温梦霓的举动,乔伟洛忙不迭地叫道,并示意一旁的佣人退下。
“你还有什么事?”心思全教人给看透了,温梦霓可没好脸色地回答。毕竟,偌大的休息室里仅剩她和他;再说,她也尽完一个医生的职责将他带到舒适的地方,她才懒得再和他蘑菇下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确没有看错人。或许你对我的作法不能苟同,但我全都是因为爱你,希望你能明白。”乔伟洛沉声说明。
或许她是禀持着医生救人的本分而扶他到休息室,但仅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否则,以她心中对他的评价,应该是乐见他痛苦不堪,最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摔倒出糗。
“爱?你真的明白这个字吗?”温梦霓难以置信地嗤之以鼻。
若他真爱她,又怎会使出这等卑劣的手段?欺骗、威胁也能算是爱的话,那她宁愿别被他爱上,因为,这样的爱她实在不敢领教。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为你而一直待在这里。”乔伟洛无奈地说道。固定停留在一处所,迟早会暴露行踪的!而在遇见她后,他实在不愿啥都未曾拥有就被抓回去,所以就算是卑劣、威胁,只要能和她相处在一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反正相处时日久了,她自会明白他的为人。
“为我待在这里?喂!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你家,你不待在这里,你要待哪里?你说话真是莫名其妙!”温梦霓一挑眉地质问道。心想,又来了!还说脑袋没问题,却净说些稀奇古怪、前后矛盾的话来。
“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明白,随你吧!就当我真是脑袋有问题好了。不过,我爱你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乔伟洛投降地叹口气道。看来,要纠正她对他所说的一切,实在比登天还难!脑袋有问题?啧!他倒真希望自己脑袋有问题,这样他适应起凡界的生活说不定还更快一点。
“我不明白,我真不懂,我哪一点值得你对我如此垂爱?论美貌我只是个中等美女;论家世,那更是有如云泥之别;论才华,我更是什么都不会,只会医术,但那对你们乔家可说一点帮助都没有。
还有我的脾气也不好,个性又直,男人想要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都没有。你说,像我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用心良苦地来设计我?“温梦霓干脆将心中的疑问给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因为,她实在受够他左一句、右一句的”明白“。哼!明白个屁!吓得她想逃离他是愈远愈好。拜托!她可不想她的未来就寄托在一个疯子身上。
“你说完了?”乔伟洛温柔地笑着问。普天之下,居然会有一雌性生物坦然对一个爱慕她的男人公诸自己的缺点!当然,这些他恐怕比她自己都还要清楚,但爱一个人就是要包容她所有的缺点;再说,爱情若有道理可寻,那就算不上是爱情。况且,这番称斤论两的,哪突显得出爱情的伟大?不过,她的直言不讳例显示出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而她照顾好友的全心全意,更令他想不对她动心都难。
“我说完了,你呢?”瞧乔伟洛一脸无动于衷的神情,温梦霓有点泄气地瞧着他。事实上,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至于他的回答……唉!她恐怕是徒浪费了数公斤的口水!毕竟,对于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你能希冀他听进去多少?
“你能明白我是用心良苦,那就不枉我是如此地爱你。梦霓,或许你是因我的行径而来排斥我、否决我,但为何你不给我或你一个机会来接受彼此、认识彼此呢?那么你就不会对我这个人如此反感了。我不是疯子,我只是一个努力争取所爱的男人;而你就算逃到天涯,我也会追到海角的。”乔伟洛由衷地表明心迹,只希望她能明了他对她的爱是再认真也不过了。
“你很会说话。或许你真的是很爱我,或许你认为你这一切的行为全没有错,但请问你,你可曾考虑到我的感受?在今天之前,我完全不认识你这个人,而今天,你却要强迫我来接受你对我的爱意。你用你的权势来迫我屈服,若我俩易地而处,试问你会心甘情愿吗?你不觉得你的爱太自私、太狭隘了吗?你怎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给彼此一个机会?那你可曾给我机会来拒绝这一切?”温梦霓冷声质问。真正的爱情该是处处为对方设想,而他却只是一味地占为己有。她是人,同时也是个渴望被爱的女人;她当然也曾幻想过有个男人能爱她若逾生命,但他的爱……不可否认,她的心虽有撼动,但害怕惶恐却凌驾其上。
“如果我有时间,那么我会照你心中所盼望拥有的爱情方式来追求你,可惜我没有。但请相信我,我并非如你心中所想的那种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乔伟洛缓缓叹道。早就明白“欲速则不达”,但,天可明鉴,他实在是毫无选择啊!自私也罢,侠溢也罢,最起码他已有了堂而皇之与她相处的机会,假以时日,她自会明白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全是莫可奈何。
“时间?我觉得我和你根本无法沟通!”温梦霓挫败地叫道。
说了这么多,他仍是一句话也未听进去,还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她一句“没有时间”?什么叫没有时间?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他若真有心,又怎会没有时间?
“目前似乎是如此,反正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乔伟洛亦赞同地点点头。
“以后?我但愿没有以后,因为我已受够了你!”温梦霓顿觉头痛欲裂地宣布。事实上,她快疯啦!
“是吗?”乔伟洛淡淡地一笑。
“你……好吧!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能明白地告诉我吗?”
温梦霓不得不投降,对一个显然爱情观有偏执的男人,她还能说些什么?而现在,她开始恨起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名心理医生,而是一外科医生?如此一来,今天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任人宰割她未来的事情来。不过,有一点她倒感到非常奇怪……财大势大的乔家,按理说应骇也满重视门第观念的。瞧先前的八名新娘候选人就可明了,可乔伟洛选择她,乔家大老爷真的也欣然赞同吗?
“你是想问我父亲对你有什么感觉是吗?”
“你怎样知道?哦!我都忘了你有读心术,当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温梦霓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地说。天呀!看来以后在他身边,她最好是记得啥都别想,当然连偷骂他都得趁他不在时。
唉!这种生活现在她就大感吃不用了,那未来……哦!那无疑将会是一场噩梦。
“是的,不过我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使用,因为这种法术太过于侵犯他人的私权。若非必要,我也不会轻易使用。”
回你也晓得侵犯他人隐私权呀!“温梦霓忍不住嘲讽道。哼!
岂止是侵犯他人隐私权?要她说这根本就是不道德加下三滥,偏偏她却莫可奈何,谁叫他技高一筹呢?读心术?难不成乔家财大势大,完全是拜这读心术所赐?毕竟他能看透她的心思,自然也能在事业上过关斩将。面对这样一个人,识相的就别做他的敌人,否则真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莫宰羊”;而悲哀的是——他却是她的未婚夫。
“你呀!”乔伟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对她的冷闹热讽他完全无法生气,反倒有点欣赏,这是何心态?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温梦霓未善罢甘休地微嘟着嘴提醒他。若乔家大老爷不喜欢她,那她就还有一线生机,哈……
等等!她得保持脑袋一片空白,否则又被他窥见了心思,那她这一生可就很难翻身哪!
“不管我父亲对你有任何看法,我都有法子可以改变他的态度,即使是你……不过,我并不愿意这么做,这样回答你明白吗?”
乔伟洛自信地微微一笑,而那笑容却看得温梦霓心惊胆跳的。
“你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从不知“恐惧”为何物,今天她似乎已在他身上感觉过数次。而此刻,她竟突然有种荒谬的想法,——他该不会是外太空来的生物?否则她和也为何无法沟通?
唉!我说明白点,你注意听好了。我不只是会读心术而已,这样你了解了吗?“外太空的生物?这外太空又是什么地方?乔伟洛微蹙盾地盯着温梦霓突然放大的瞳孔……看样子,那八成是一个很恐怖的地方,但为同他从未听过这个所在?
“天啊……”一番了悟,温梦霓惊惧地猛点头。敢情他不只是会读心术,那其它的法术……上帝!这乔伟洛竟是一个具有神通之人,但在这个社会,有可能吗?
“或许不可能,但这的确是事实。”乔伟洛只能这样回答,同时亦告诫自己别再研读她内心的想法,但他实在克制不住。窥读她的思绪就好像罂粟花那般令人上瘾,所以他一再漠视大脑给他下达的命令;而现在……他还是很高兴他使用了,否则,他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在她的心中竟是一个来自外太空的生物。当然,虽未中,亦不远矣!毕竟他的确不是凡界的人。
“你到底是谁?你真的是乔伟洛吗?”温梦霓难掩惊诧地询问。
见他如此地神通广大,实在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
“当然!有什么不对吗?我的生命还是你抢救回来的,不是吗?”乔伟洛推动轮椅至休息室的落地窗旁,想着……他该趁此公诸他的真实身份吗?好歹她已猜到他部分的事实,可她内心的惶恐竟是如此清晰地传达给他。她仍无法接受的。唉!还是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天啊!你……你该不会是……借尸还魂?你是人是鬼?”温梦霓倒抽一口气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报章媒体偶尔会报导这一烦的奇闻异事,而他该不会就是来自另一个空间?毕竟外太空的生物应该不会借尸还魂这一招吧!
“借尸还魂?”乔伟洛一怔,然后仰天大笑。事实上,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想像力丰富;不过,她的确猜中了他的过程。但瞧她如惊弓之鸟般的贴靠在墙上,这事实可不宜此刻就揭露,否则她更无法接受他的真实身份,更何论是他的爱了。
“难道不是吗?在手术中你曾经失去生命迹象,却有奇迹般的复活,你……”温梦霓不解地望着他募然失笑的模样……是她说中事实让他心虚了吗?还是另有原因?
“我真怀疑这句话会出自一个医生的口中。难道你每抢救成功一名病人,都怀疑他是借尸还魂吗?”止住笑声,乔伟洛挪揄地反问道。
“当然不是!但是——”温梦霓顿觉脸一红地极力辩解。“借尸还魂”这想法虽有点荒谬,但从古至今仍是有例可寻;而他的古怪与神通,简直就像不属于这个社会的人!所以,她不得不朝这个方向寻求合理的解释;当然,若他真是从那另一个世界来的人或鬼,那她也可以询问他是否见过她的好友梁凤如月问她在那里可曾如愿地达成目的?
“梦霓,我是人不是鬼。或许我曾失去生命迹象,但我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至于我的神通,那是我与生俱来的。你最好停止你那天马行空的脑袋,做一个名外科主任,我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太不符合科学了。”乔伟洛沉声打断温梦霓的话,没想到她竟会猜到他的来处——冥界。而他堂堂生之领域的龙头老大——哈陶尔,为了帮助好友火奴鲁鲁的恋情有个圆满的结局,而不惜向冥后柳语雁撒下大谎后逃之夭夭,来到凡界却不知何去何从,故他只得去探视梁凤如在此的躯壳。当他抵达温综合医院并顺利地找到梁凤。
如的病房,却赫然见到正在病房内的温梦霓!瞧她对魂不在肉体中的梁凤如自说自话,可言语中却处处透露出她的想念与担忧之情时,他的心就莫名地为她悸动不已……恰巧乔伟洛亦在此时被送进温综合医院的急诊室,而他则趁冷风引领走乔伟洛阳寿已尽的魂魄、顺理成章地暂借住他的躯壳;一来可避人耳目,二来他也有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来接近她。孰料,手术完他立刻被乔伟洛的父亲乔志鸿用直升机给载走转至了美国,否则今天他哪里需要使用这等卑劣的求爱手法!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温梦霓被堵得哑口无言。做一个医生讲求的是科技、理论,但在医学的实例中,往往有许多科学所不能解释的奇迹存在,所以她深信,在这个世界中尚有其它的空间存在,但她的理念并不代表别人就能像她一样父同或是接受。
“时间也差不多,该结束这场订婚宴了,我们出去吧!”推动轮椅,乔伟洛缓缓说道。这番话说得令他有点力不从心,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
“但是……”温梦霓一怔!她的心里还有许多疑惑,当然最主要的,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神通广大是否能帮助她。
“怎样?你不是急着逃离这里,现在改变主意了吗?”乔伟洛调侃地提醒她初的目的。
“当然没有!走吧!”温梦霓闭言一怔!糟糕!她是中邪了吗?
居然忘了双亲仍然深陷虎穴之中!无论如何,她还是得先把他们给安全地带离此地;至于他的神通……反正他不是说明天要到医院来找她,那时她再问他就好了。再说,她也可以乘今晚理清一些烦乱的思绪。
“想通了?”乔伟洛忍不住调道,内心则暗自激赏她的聪颖懂得进退的女人实是迷人的,而她非但迷人,还挺厉害,居然动脑筋到他的神通!嗯……看来他得防着她点。不过,她若再伶俐一点,那他可真会任她予取予求;只可惜她还未领悟到这一点,而他自是乐得轻松自在。
“哼!”瞧他那副占尽上风的得意嘴脸,不就是有神通给他有持无恐吗?总之,先离开此地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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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爱谁?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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