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夜越来越深、天气也越来越凉,独自挑灯夜战的常如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啧,怎么突然冷起来了?」双手摩擦着双臂,她疲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偏偏还不到可以休息的时候。
「如果爹还在就好了。」一个人好寂寞,没有人可以倚靠的日子更是孤独;但这却是常家人的宿命。
「也许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她笑,声音却是凄苦的。「真想找个人来陪,但……」很难吧?鸿鹄书斋的工作太特殊,并非任何人皆可胜任,没有足够的毅力与定性,怕不到三天便会被外界加诸其上的虚名给闹得连祖宗十八代都给忘了。
有资格加入常家者,必得坚忍不拔、威武不屈、贫贱不移、洒脱自我……呃呃呃!稍等,怎么……愈往深入想,她心头的影像便愈扣上某人身影?
匡云中,那个她在街上买回来的未婚夫,进常府不过半月余,便将府中下人全给收买去了。
说到这点,她就不得不佩服匡云中,想江彬在常府里投下大笔银两,也只能买通部分奴仆为他刺探消息、制造一点小麻烦,更大的事儿便没人愿意帮他了。
但匡云中不同,他总能在适当时机做出适当决策,对下人们施恩、送情;那恩与情加起来便绑牢了常府里众下人的心;如今,他在府里的威望都快高过她这位正牌主人了。
匡云中是个真正会做事的人,但就是懒,懒得动脑、懒得招惹麻烦、懒得一塌糊涂。
「他那个人啊……嘻!」想起那日清晨,她出言责问他因何违背契约干涉常家内务,他却跟她胡天胡地、乱来一通,她就羞得俏脸像要冒出火花。
其实她并不讨厌他逗她的感觉,那股子甜蜜,她至今犹回味无穷。不过,她怕自己压抑多年的情感会在他的引诱下、突破理智而失控。
身为一名撰史者,却被情感牵绊住理智,是最要不得的。
「如此想来,匡云中并非真正适合我的伴侣。」因为他对她的影响力太大了。
可除去匡云中,她还能嫁谁来保住常家?江彬吗?
嗯!她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江彬与匡云中相比,岂止泥与云之别。」
但她却不得不惦着那个小人。自那日,江彬收买常府下人的行动被匡云中破坏后,他那些下流的小动作就越见频繁,每每恼得人几欲捉狂。
「待爹爹丧事完,我必将姓江的小人赶出常府。」她可不要养虎为患,徒惹一身腥。
常如枫兀自沉思着,没注意到厢房的门给个不速之客悄悄推了开来。
「咦?!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耶!」来人是江彬,他等了好久才等到常如枫落单的时机,欲一举扳回自己失势的局面。
「你来这里干什么?」一见江彬,常如枫就不由自主地生出满肚子怒火。
「我睡到半夜,忽听得佳人思念的呼唤声,声声凄切。」江彬捧心做了个深情款款的表情,却只引来常如枫两记恶狠狠的白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赶快说完、赶快……走好吗?我忙得很,没空听你废话。」差点儿就叫他「滚」了,若她真说出那个字,明儿个伯父铁要来找她算帐。
「表妹。」江彬份出一脸的可怜兮兮。「你明知表哥素来怜香惜玉,听你彻夜呼唤,必难以成眠,自然是不辞辛苦赶来会佳人喽!」
好嗯!常如枫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江表哥,我想你大概是睡昏头了,相信我,常府里的人都很正常,绝不会有人思念你到彻夜呼唤你。」诅咒倒还有几分可能性。
江彬嘻嘻一笑。「表妹,表哥知你害羞,纵然对我有无限情意,亦不好意思说出口,表哥理解,我不会辜负你的一往情深的。」
这个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常如枫快受不了了。「表哥若没事,就请走吧,我还有工作待忙,不送了。」混蛋不配承受别人的以礼相待,因此她直接出口赶人。
「表妹干么这么害羞呢?」江彬步步相逼。
常如枫忙抽了个大理石纸镇藏进袖里。「表哥,男女授受不亲,我想你最好退后几步,别再靠近了。」
江彬摇头,一脸的情欲薰心令人作呕。「表哥想了很久,我俩明明就两情相悦,却要因叔父一时糊涂订下的亲事而劳燕分飞,实在是太残忍了,我绝不能忍受这种事发生。」
「谁跟你两情相悦了?」常如枫柳眉倒竖,已然发火。「少作白日梦了,我常如枫这辈子宁愿嫁鸡、嫁狗,也不嫁你江彬。」
「但我却早发过誓,今生今世非表妹不娶啊!」他语气柔情似海,若非那张淫邪面孔令人反胃,扮情圣的演技倒还不错。
「江彬!」常如枫拍桌起身。「看在伯父分上,我一直对你忍耐有加,但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再不自制,休怪我翻脸无情。」
人要脸,树要皮。江彬原本打的是诱哄常如枫自愿与他相好的主意,待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不信她不嫁他。
可常如枫却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还出言恫吓!江彬也恼了。「常如枫,别人怕你,我江彬可不当一回事儿,你既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就休怪我辣手摧花了。」
「你想怎么个辣手推花法啊?江表哥。」常如枫圆瞪着双眼,手中的纸镇握得更紧;心中盘算他若敢乱来,就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就是这般辣手摧花!」江彬忽地化身成饿狼,扑向对面可口的猎物——常如枫。
不过他忘了,常如枫既有本事一肩扛起常府内外之事,性子必不软弱,相反地,在那张理智冷静的外貌下可藏着一副火山熔岩般的激烈性子。
「那你就是自取其辱。」敌人都欺上门来了,她还会客气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她将手中的大理石纸镇砸向江彬脑门儿。
「哇!」突遭攻击,江彬一愣,忘了闪避,眼看着便要血溅当场。
「别乱来啊!」倏地,一条青色身影如闪电划过,冲上前来一手接住纸镇、另手巧劲往江彬颈边一劈,江彬立刻毫无知觉地软倒在地。
「你怎么这般冲动?」及时救下江彬一条小命的是匡云中,他低头,像看只虫似地睨了江彬一眼。「这家伙岂值得你为他弄脏双手?」
常如枫不答,只是喘着、气得浑身发抖。
匡云中轻喟一声,脚板轻轻一点、一勾,将江彬给踢出了房门;随后,他袍袖轻挥,两扉木门重又阖上。
「你忘了吗?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背得起那副恶名吗?」他走过去,将颤如风中叶的她搂进怀中。
「嗯!」她轻哼,咬着牙根,却仍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恨哪!她为何要身为女人?随便一个下流胚子都能伤得她体无完肤。
匡云中轻叹。她太倔强了,并非好事,太刚易折啊!
「别怕,我已经解决江彬,一年内,别说骚扰你了,我怕他连妓院都上不成。」
什么意思?她不懂。
「我踢他出门时,可不是随便踢踢就算,那一脚我是运足功力踢的,一脚封住他下半身的穴道,包他做一年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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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买夫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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