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云逐日 第二章

  A中是一所有多年历史的名校,有着与时俱进的优良传统。在A中,拥有雄厚的师资力量和先进的教学设施,升学率达100%。每年都有大量学生出国留学,是学生与家长趋之若鹜之地。
  该校之所以闻名,还在于其择生的精、专、狠。申请入学者,大都要受到学业、家世等方面的严格考核,基本上向那些家世显赫且成绩优秀者开绿灯,只有少数的学生是凭着会考的顶尖成绩入校,骆云儿便是这少数中之一。
  “唉!”骆云儿对着宣传栏上的排名表深深叹了口气,心里的一口气却实在难平,“为什么要搞月考呢?还是名校呢,跟普通中学有什么区别?”
  “唉!”骆云儿再度叹气。
  “唉!真惨。”身后忽然一声夸张的大叹,随后便是全然的幸灾乐祸,“哈,小云儿,又不是第一次考糟,你就认命点吧。”
  哼!不用回头也知是谁,“臭雷蛋、死雷蛋,本小姐今天没心情跟你吵,少烦我!”
  “哎呀,小云儿生气了?”不知死活的声音再度响起。
  “雷,不要逗云儿啦。”一个温柔的声音及时救援,“云儿,这次考得怎么样?”
  救星到来,骆云儿连忙转身,苦着脸,“考得不好,还是300名左右,比上次还下降一名。”
  眼前两个身材高大且样貌相似的男孩是骆云儿从小玩到大的邻居:肖雷和肖寒双胞胎兄弟,虽长相差不多,性格却如名字般两异,一个开朗急躁,一个细心沉稳。两兄弟都很聪明,均是考进A中的。说起来,骆云儿能进A中绝大部分得归功于他们的辛勤辅导。
  “五百人中得第三百,不错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小云儿,加油啊。”肖雷笑嘻嘻地道,性子痞痞的他老爱气到骆云儿跳脚才甘心,“不过以你的资质,能在A中拿到这个名次也算不错的啦。”
  “你……”骆云儿气得瞪眼,脸蛋因气恼而涨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是啊,我这是狗嘴,吐出的却都是大实话,偏有人不知良药苦口也是没法子的事。”
  “良药?哼,是毒药吧。”骆云儿不屑道,“好女不跟赖男斗,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对了,寒哥,你考得应该不错吧?”
  “还好。”肖寒温和地笑着,安慰道,“不要太担心成绩,只要你努力了,相信伯父伯母不会怪你的。”
  “我才不担心他们,老爸老妈当然知道我是哪根葱,没有掉车尾就够他们皆大欢喜啦。”骆云儿皱皱眉,“我在意的是老班,我没钱没势成绩也不好,搞什么竞赛也没伤,每次见到老班,她老拿眼睛白的地方看我,弄到现在我做梦都会从老班的白眼中吓醒,还有……喂不准笑。”骆云儿气急败坏地瞪着笑得乱没形象的肖雷。
  “哈哈……”肖雷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勉强撑着哥哥才能立稳,“小云儿,你真是悲惨啊,你们班主任连做梦都不放过你,赶快去请个崂山老道压压惊吧。哈哈。”
  “要你管,我看要收也得收你——天下第一臭雷蛋,臭不可闻,臭名远播,快离开寒哥,不要污染了他。”骆云儿气鼓鼓作势要拉开他俩。
  肖寒劝阻她:“雷只是开开玩笑,不要管他,说说看,还有什么事烦心?”
  “还有……就是这次月考后老班又要排座嘛,我最讨厌换同桌了,每次他们对我都是高人一等的态度,害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A中的学生大都非富即贵,一开始总瞧不起骆云儿这类平平凡凡的小人物。
  “管他们呢,有钱了不起啊!小云儿,以后少理那些人,有什么事向我们说说就是。对吧,寒哥?”肖雷一副好兄弟的架势。
  肖寒点点头,“不要担心,慢慢都会好的。”
  看着两兄弟,骆云儿终于露出笑容,乐观如她要沮丧也是几分钟的事,聊聊便复原。
  “谢谢你们的安慰。那么,今天我请你们吃东西。”
  “好啊,我要吃麦当劳。”
  “有没有搞错,臭雷蛋,你想把我吃垮啊,顶多……”
  快乐的叫嚷一阵阵传开,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附近,一个身影曾悄悄驻停。
  一大早眼皮便跳跳跳,大概,或许,应该准没好事吧。
  骆云儿闲闲地趴在课桌上,嘴角衔着笔头,很无奈地想,有好事也不会落在她头上。想想自打她进A中后没哪天的日子舒坦过,每天处在强手如云,枪林弹雨中,活得是心颤腿麻,一不小心还会掉进别人的陷阱落个万劫不复……算了,她已经很习惯。
  “什……什么?”骆云儿猛然挺直身,冲击过头,差点连人带骑摔倒,实在是太惊讶了,她耳朵没出问题吧?
  不但是她,全班每个人都是被吓着了,齐声叫道:“有没有搞错?”
  的确,老班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居然让骆云儿与董羿日同桌?这两个人,一天一地不打紧,还是一男一女——董羿日的同桌一直不都是男生吗?
  “没有搞错,对这次重新排座,同学们有什么意见吗?”老班说得平静,只不过,凡是聪明人,岂看不出老班胖胖的脸上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没有。”全班齐摇头,动作齐整。
  “好,那现在按序调整好各自的座位。”
  一阵混乱过后,班级重获平静,好学生们乖乖读书,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骆云儿却不能平静下来,乱哄哄的脑子里画着好大一个问号。
  躲在立起的书后,她歪头偷瞧自己的新同桌,董羿日毫无反应,正专注地写着什么,俊脸上仍是泰山压顶不变色的酷样。
  去,大冰山!骆云儿恼怒暗骂,掉头狠狠地盯着书,像是要在书页上烧出个洞才甘心,不过,她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她就将兴趣转移到前座身上。
  哇,好大的个子,放眼全班,恐怕也只有铁塔才配得上如此庞大的体形吧,完全将骆云儿的视线挡了个结结实实,同时也将矮小的她安全排除在老班的监视之外。
  董羿日身高一米八,老班自然按他的标准将其排在后面,而同桌的骆云儿则只有忍字当头照喽。
  这下可好,本来成绩就差,她的功课可怎么办呢?视线绕啊绕,一绕绕回身旁的同桌。
  “好吧。”骆云儿暗自打定主意,“只有麻烦同桌啦。”
  不过,她好像忘了问,素有“冰山之子”之称的董羿日是否愿意被麻烦呢?
  不愿意也得愿意,谁叫她骆云儿以死缠乱打闻名的赖皮神功神勇无敌呢?
  每节课下,便有董羿日为她做好的课堂笔记,笔迹工整,记录完全,一点一滴详详细细,远比老师的教授更清晰易懂。遇到不懂问题也让他写尽步骤,不用言语,看的比听的还要明白,幸得此师,夫复何求!更快她心的是:无名少女送上来的爱心礼物,尤其是巧克力转归她——骆云儿独吞。
  好棒好棒,好爽好爽,换了新同桌果然大不如前,看来骆云儿的霉运到头了,就是在梦中,也忍不住笑开花哦。
  “云儿,我爱你。”翩翩俊公子深情凝视自己的爱人,“生生世世,此志不渝。”
  “羿日……”宫装美少女感动至极,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娇躯随之一软,小鸟依人般靠在心上人怀中。
  皓月当空,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突然乌云蔽月,天地一片阴暗,俊公子霎时变成母夜叉,狰狞着脸,阴笑道:“云儿……”
  “救命!”
  骆云儿惊醒,从桌上抬起头来,睡眼过颍迷蒙中嘈杂阵阵,才发觉已经下课了,下节是活动课,而下下节课是放学,老师管不着,可好好睡一觉喽。
  呵,昨晚老爸老妈都不在家,看古装言情片看了半宿,白天就到学校来摸鱼,嘿,好想睡,一闭眼,倒头又往课桌上靠去。
  “云儿、云儿……”母夜叉尖锐的利爪伸向美少女。
  “救命啊!”
  骆云儿再度惊醒,这下子怎样也睡不下去了,一只玉手正搭在她肩上,顺着玉臂往上瞧,“扰人清梦者”甜甜笑着,谄媚道:“云儿,你醒了?”
  哇,扫把在哪儿?好让她扫去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可惜——既不能找扫把,还得赔着笑,“是。安莉学姐,有什么事吗?”
  安莉,A中大校花兼校董千金,美丽迷人,是男生们心中标准的梦中情人,不过为人却是狡诈阴险,令人防不胜防,骆云儿之所以身陷“选媒大赛”此女功不可没。
  见到仇人分外眼红,更痛苦的是不能得罪,谁叫对方是学生会副主席——一呼百应的风云人物呢?
  “没什么大事,给你送份礼物。”安莉笑吟吟地递上一盒精美的巧克力。
  黄鼠狼拜鸡能有什么好事,再糊涂骆云儿也心知肚明,斜瞄身旁酷酷大冰山,后者一副置身事外的泰然。撇撇嘴,骆云儿深感不满,这便是拥有新同桌的“好处”之一吧,为各式打着问题目、商量事情的旗号接近心上人的多情少女们让座位,报酬便是各式小礼物。虽然礼物很诱人,流落他乡的滋味却不怎么好受。
  再看看安莉,这位大美女已被男色迷诱得神痴,漂亮的脸上明明显显写着“意乱神迷”。天,看不下去了,骆云儿忙出声招魂:“咳咳,安莉学姐,你还有事吗?”
  “嗯。”安莉终于回神,无丝毫尴尬,仍是笑对骆云儿,“云儿,学生会有些事,我想和羿日谈谈,不麻烦吧?”
  云儿、羿日,拜托,谁跟你那么亲!骆云儿心中大叫受不了,脸上则堆满笑容,忙起身让座,“一点儿也不麻烦,下节是活动课,我正要去篮球场呢,你们慢慢聊。”
  话语落,人已飘到门口,一出教室,脸立马垮下,赶紧给揉揉,哀叹:“跟这些家伙打交道真累人。”
  看来好运并没降临多少,不过呢,为了口福着想,累一点也算值得吧?
  挥舞着巧克力,骆云儿快乐得像只鸟儿,直向着操场飞去,至于董羿日如何打发花痴大美女,不关她的事吧?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操场上传来五音不全的歌声。
  “我的天,我的大小姐,求求你别再折磨我的耳朵行不行?我已经够累了,承受不了噪音。”肖雷一副备受摧残的表情。
  “去去去,什么噪音?寒哥都没说什么,你吵嚷个什么劲。”骆云儿边向肖雷翻白眼边递给刚打完球的肖寒一瓶矿泉水。
  “那是他耐压强,受苦受难能力天下第一——喂,小云儿,说来听听,干吗开心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似的?”肖雷好奇地问。
  开口没好话,心情好的骆云儿也懒得计较了,将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瞧,我今天又得了一盒巧克力,还是原装进口的呢,光看包装就知道贵得吓死人。”
  “什么嘛!”肖雷作出快晕厥的架势,“你又去诱骗无知少女啊?”
  “死雷蛋,不会说话少说点,诱拐再怎么着也落不到我头上,你去找董羿日吧。嘿嘿,你是嫉妒吗?”骆云儿打开包装盒,一股诱人的巧克力香弥散开来。
  肖雷忍不住伸手,“啪”被打了回来,他讪讪笑道:“我怎么会嫉妒你呢?你占尽风水地利优势,一盒巧克力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骆云儿往嘴中扔了一个巧克力,嗯,好吃,“如果我说,是校花安莉送的呢?”
  “什么?”肖雷一声大吼,引来无数关注,忙低下头,咬牙切齿道,“你是说安莉也中了你这个丫头的招?!”他的完美梦中情人啊!竟遭一个小丫头的……咀嚼!
  骆云儿又吃了个巧克力,顺手也塞给肖寒一个,“不是我,是董羿日,哇好看啊。”她装出一脸陶醉模样,“可惜啊,你吃不到安莉大美女的爱……喂,干什么你?”
  手上一空,肖雷抢到盒子就跑,边跑边往嘴里塞。气得骆云儿直跳脚,却怎追也追不上,干脆骂开来:“死雷蛋,我咒你嘴臭嘴乱嘴长疮脚底流脓头上长包出门遭狗咬喝水被水呛吃饭……”她骂得精彩,周围的篮球队员们听得高兴,纷纷起哄叫好。
  “停停,够了吧,算我怕了你。”肖雷跑回做投降状。
  骆云儿抢回盒子,狠踩他一脚狠瞪他一眼才罢休,便独自跑到篮球队员中间将巧克力一颗一颗地分发。由于肖家兄弟是篮球队员,骆云儿在篮球队混得很熟。
  肖雷走到肖寒身旁,同哥哥一起看骆云儿快乐的身姿。
  “你说,云儿与董羿日是什么关系?”肖寒忽然开口问道。
  骆云儿与董羿日从相识到同桌的经过,他俩恐怕是A中唯一知情人。
  “你问我,我问谁去?依我看,同学、同桌什么关系都行,只要不是情侣就OK!”想到那一群群凶猛激烈的火热娘子军,肖雷就忍不住胆寒,要是让骆云儿与她们对上,唯一的结局:尸骨无存!
  肖寒默默无语,他深有同感。
  面向窗户的俊脸如艺术家手下精致的艺术作品,神秘华贵,尤其是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冷酷,如此诱人如此完美。安莉痴迷地膜拜着,几乎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也忘了有一大群观众正在看好戏。
  “冰山王子”董羿日与“优雅美人”安莉。天造地设一对,如此好戏怎能不看?早在安莉走进教室就没有人出去过(被挤占地盘的骆云儿除外)。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吗?”好不容易定神的安莉摆出迷人姿态,她略带哀怨地睇着董羿日,自从第一次见面,她魂牵梦萦着的就是眼前人,却始终没有直抒胸臆的机会,今日找上门来,得到的却是不屑一顾,这叫她情何以堪?
  冰山王子偏是寒冰炼成,瞧也不瞧她,只顾看着窗外的场景。
  不得已,安莉也探身往外看,原来是篮球队在训练,“原来你喜欢篮球啊,下个月有场篮球比赛,你是否有兴趣参加,我相信你一定能……”
  “别吵!”董羿日终于转头正视她,脸如冰雕,利眸刺人,“以后有事在学生会上说便是,其他时间不用来烦我。”
  天!全班倒吸一口气,齐齐同情地看着女主角。
  “你……”女主角不敢相信似的睁圆双眸,很快注满伤心液体,娇弱怜人。众星捧月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是,羿日。”随后跌撞着向门口走去。
  “站住!”一声命令定住了她的脚,安莉满怀希望回头。
  “以后请直呼我的姓名。”
  “呜……”再也忍不住,美人儿哭啼着跑开。
  有没有搞错?全班人的嘴张成O形,紧接着又合上,好像,这种事发生在董羿日身上也不算太难接受吧?
  少了挠人的声音,董羿日又得以专注窗外,眉头紧皱,终低咒一声。
  此声让前排的体育委员张涛听见,他疑惑地回头,见大冰山仍是神色淡漠地望着操场。他没听错什么吧?“该死”?谁该死?
  “我是一只小鸭子,嘎嘎嘎……”骆云儿欢唱着进入教室,但见室内人去空空,唯有小猫三两只。
  “咦?”她收住歌喉,有点疑惑室内紧绷的气氛。
  “嘘嘘……”昔日同桌将她招来,“小心点,大酷哥现在脾气不怎么好。”
  “说什么呢?你见他哪天脾气好过?”骆云儿不在乎地笑道。
  “嘘,小声点。”琳子紧张兮兮道,“我也说不清,反正、反正就是不对劲。”
  “是吗?”骆云儿将信将疑地抬头观察: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呢,平时的董羿日只是冰冷淡漠而已,而现在,像是整个人处在北极风暴圈内,四面八方均是寒霜密布,瑟瑟冻人。
  哇!越看越吓人的骆云儿忙低头轻语:“真的很不平常耶,那你干吗还呆在这?”
  “我也不想啊。”琳子的脸皱得跟橘子皮似的,“我得将财务申请单交给他,不然咱们美术社别想再办下去了。”
  “这么厉害?”搞得像是生杀予夺的活阎王似的。
  “对呀,他在学生会掌握着经济大权,他要是不为我们拨款,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琳子都快哭出来了。
  “那就去跟他说一声嘛,勇敢点,他又不会吃了你。”骆云儿好心劝道。
  “不、不行,我怕。”琳子瑟缩着,能够有勇气待在教室里已是她的极限了。
  “那怎么办?”忽然瞄到琳子请求的目光,骆云儿心中警铃拉响,“你不会是想让我,我……”
  “云儿,我们俩好歹也做过同桌,你就帮帮我好不好?”琳子可怜巴巴地恳求。
  “别、别开玩笑,我不行的。”她也害怕啊。
  “那……呜。”
  琳子的泪珠在眼中打着转,张嘴就想哭,被眼疾手快的骆云儿一把捂住,“千万不要啊,我帮还不行吗?”
  身为昔日同桌,骆云儿深知娇娇小姐琳子的水龙头威力不可小觑。
  “真的?”泪珠立马收回。
  “绝不是假的。”骆云儿点头、收手、接过申请单,看着琳儿一溜烟似的冲出教室,无奈地摇摇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此时教室中空空荡荡,杀气腾腾(全凭想象),骆云儿呆站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向董羿日走去。步伐沉重艰难,大有壮士一去会不复返的悲壮。
  “呵呵,这份申请单,呵呵……”骆云儿干笑着,不敢正视董羿日冰冷的双眸,“你应该清楚吧?”方才说的“悄悄话”可惊天动地,不清楚的不是聋子就是傻子。
  董羿日凝视着骆云儿,无言地接过申请单,放入课桌内。
  这一举动着实震惊了骆云儿,就这么简单?提上嗓子眼的心重归原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呢,不过话说回来,我又没惹过你……”
  “陪我回家!”四个字突然抛出,打断骆云儿的滔滔不绝。
  “什么,陪你回家?”她一定是听错了,耳鸣,对耳鸣!
  “你没有听错,你的耳朵也没问题。”
  “你怎么知道?”骆云儿惊恐地瞪着同桌,他怎么连她想什么都知道?好……好恐怖!
  董羿日并不答话,将视线转移到书本,仿佛都已成定局。
  盯着他半刻,骆云儿忽然哇哇大叫:“才不,咱们俩的家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相距十万八千里,告诉你,我才不要陪你回家!”
  “只到林阴道。”
  “那也不行,我……”骆云儿嗫嚅道,忽然神色一转,“好、好,那当然行,放学后一起回家。”
  原来,董羿日将申请单又拿了出来。
  小人!骆云儿心中咒道,威胁人算什么好汉。
  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威胁人的个中好手,对了,她不是好汉,是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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