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春意 第二章

  进入宋王府落定已经过了三日,瑷玛发现,长安城真的很繁华,那些历史课本并没有夸大。  
  宋王府里涌入来自四面八方的美丽女子,大家都想争这个飞上枝头的位置。  
  县太爷说她除了胸大、屁股翘之外,其它的都不能跟人家相比,她也颇有同感。那天,她绕了宋王府一圈,所见到的女人,全是肥胖得可以,她怎么跟人家比?她不过是皮包骨而已!  
  唐朝的男人,酷爱肥胖的女人,或许这样……抚摸起来比较有触感吧!  
  到了第四日,也就是各地美女进入宋王府候选王爷夫人的截止时间。  
  众美女都拥有两名专人,负责竭尽所能的为她们妆点着,欲掳获君心,而今晚的献舞即为正式的选拔。  
  「妳真好命!我们可是长安城化妆化得最好的,若不是县太爷同我们熟识,我们早去化别人了。」李秀一脸为她化妆是她的荣幸的表情。  
  「那我真是太幸运了。」瑷玛言不由衷的回答。  
  「可不是吗?话说回来,他可丢了个棘手的麻烦给我们!妳什么都好,为什么这么瘦?」柳莲看着她的身子,摇头叹道。  
  「对不起,我吃不胖。」她们摆明了损人。  
  「幸好妳有张雪白如凝脂般的脸,够引诱得了人!但问题是,宋王府给我们的束裙太宽松了。」柳莲对着手上的束裙皱眉。  
  束裙?这倒是引起了瑷玛的好奇心,忍不住往那束裙看去。  
  这一看,她险些没昏倒,所谓束裙,就是一件类似韩国女子所穿的传统裙;它的上半身只有两条细肩带,胸口……老天,胸口的正中央竟是空的!  
  这穿起来岂不就露出乳沟?而且由右至左、从四方八方都隐约可见……  
  「我的妈!」她拒穿,她绝对拒穿。  
  她活了二十二年,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她的穿著向来保守,岂能接受?  
  「叫得那么大声做什么?妳没见过这种平常的家居衣吗?哦!我忘了塞北姑娘是不穿这个的。」李秀笑着道。  
  家居服?古代的女子不是不轻易露出肌肤吗?怎么唐朝的女子恰恰相反?唐朝女子的作风果真令人瞠目结舌。  
  「我……是没见过!」她吶吶的回答。  
  「现在不就见到了。快脱衣服,我们要为妳换装,这身行头需花费半个时辰呢!经由我们的巧手装扮后,今晚妳肯定迷倒宋王爷。」县太爷承诺要分三成红利给她们。  
  「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换就可以。」这一连串的打扮下来,她可被整惨了。  
  「不成、不成!妳做不来的。我们受县太爷的托付,就要一路做到底。」柳莲坚持着。  
  「我能的,妳们要相信我。」可不可以别选了?她想临阵脱逃。  
  「这无关相不相信的问题。」李秀见她想溜,眼尖的抓住了她。  
  「妳……妳要做什么?」瑷玛瞪大眼。  
  「妳不顺从,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快!快脱她的衣服,这身朴素的粗衣看来真是碍眼。」柳莲语气中满是不屑。  
  「不要,不要啊!」她反抗着。  
  「这是什么?」李秀好奇的问。  
  「那是我的内衣……内衣,妳懂吗?」  
  瑷玛试着解释,但看她们一脸茫然,她顿时明白自己是白讲了。  
  「内衣?这东西难解死了,宋王爷铁定不喜欢,妳得换上我们南方的肚兜才行!」柳莲以为她身上穿的胸罩是赛北姑娘的「肚兜」,擅自决定着。  
  「别解啊,我穿不习惯肚兜啊!」古代人怎么都如此蛮不讲理、为所欲为呢?瑷玛一边抗议一边在心中抱怨着。  
  但她岂敌得过两名女子的蛮力,硬是被穿上了。  
  「从现在开始,妳得学着习惯,因为这是我们的风俗!还有,妳要狐媚些、撤娇点,宋王爷才会看上妳,男人可都是很喜欢这种女子的!」  
  那当他的妻子不就很可怜了?天天要绞尽脑汁想法子来引起他的「兴致」。她这才明白古代女子真的活得好没尊严。  
  ★☆★☆★☆  
  夜晚很快的来临,瑷玛与从各地送来的女子们一同被带到了后花园。参选者表面上各个满脸笑意,其实心里所怀的妒恨却教人害怕。  
  一次入厅五名女子,而瑷玛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对于自己的这身打扮,琼玛是又羞又愧,可在众美女中,她所裸露的范围根本是小意思。  
  突然,李秀和柳莲悄悄的把她拉到一旁。  
  「我们刚才收买了乐师,安排妳一个人上场!我们想,妳是塞北人,跳些当地的传统舞蹈应该难不倒妳!」  
  「我办不到!」谁说她是塞北女子的?她是二十一世纪的都会女子。  
  她们将瑷妈的话当耳边风,自顾自的说:「可别丢脸了,当今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直谏宰相魏征也在场,妳可得好好表现啊!」  
  魏征?有没有弄错?是那个唐太宗把他比拟成镜子,他过世时,教唐太宗三镜失一镜的魏征?  
  瑷玛心中有些兴奋,她居然有那个荣幸能见到这位千古名人!回去二十一世纪后,她一定要告诉靖慧!  
  而此刻,在厅堂上──  
  宋漓膺瞥着那些不断对自己频送秋波的女子,忍不住心浮气躁。  
  「宋王爷到底喜欢何种女子?」看着又一批女子退下,魏征苦恼的问。  
  「宰相,你就别逼漓蹲了,你何不问问我?」七皇子吊儿郎当地道。对于美女,他可是一个都不愿放过。  
  「七皇子真爱说笑,七皇妃可是已有身孕了。」魏征不客气的提点。  
  「那又如何?」他才不在乎。  
  「如何、如何?宋王爷中意哪一个?」见另一批女子进入,魏征赶紧追问。  
  「目前没有入眼的。」宋漓膺饮着酒,心里有种很深很深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那不如说说看应该具备的条件。」魏征退而求其次的询问。  
  宋漓膺的眼光瞄见他爹以及五位娘亲正密切的观察他,便笑笑的答道:「只要别是爱争风吃醋、爱吵架、有特殊恋女怪癖、好赌博、把脸乱涂一遍,浓妆艳抹得宛如妖女便成。」他的要求不多,真的不多。  
  七皇子闻言险些把嘴中的酒喷出。  
  「哈哈哈,真好笑,你说的不正是你的五位娘亲吗?」  
  宋漓膺极力压抑着胸口的郁闷之气,没好心情的看着七皇子,「好笑?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思想单纯,看起来比较好掌握的女人最合我意。」  
  魏征了解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女人柔顺些比较好。」七皇子也附和道。  
  突然,乐风为之丕变,在场的众人纷纷睁大了双眼。  
  「哇,这女人真厉害,懂得用亲近战术,听,这是塞北的音乐。」七皇子随着乐音跟着哼了起来。  
  「不,她跳的不是塞北舞!」不但别扭极了,那蠢模蠢样还真逗人发笑。宋漓膺难得细细地观察起来。  
  「宋王爷说得是。」魏征附和。  
  硬着头皮进入大厅的瑷玛浑身僵硬的摇动着身子。塞北的舞蹈该怎么跳啊?管他的!只好随便乱跳一通了。  
  咦?那个老者就是受后代世人景仰的魏征吗?瑷玛边跳边偷偷看着。  
  但她也没忽略另一道深邃有神的目光,忍不住往那方向瞧去,瞬间,她有些失神……  
  哇!好帅呀,足以吸引所有蠢蠢欲动的少女心!  
  「跳得真丑,她根本一点都不熟悉嘛!」宋漓膺张开他的扇子随意摇晃。  
  这女人让他很心动,他想要她!  
  「是吗?但我觉得她很有创意,颇能撩拨男人情欲,一看到她,我就满怀邪念!」七皇子语出惊人。  
  「七皇子,现在是我在挑选。」宋漓膺提醒道。  
  瑷玛觉得自已的脚都快打结般的跳不好舞,只因宋漓膺的专注眼神让她感到脸红心跳,光是刚才看他的那一眼,她就快无法自拔了……  
  「是吗?」宋漓膺喃喃的道。  
  「论容貌,她无疑是最美的。」魏征也发表着意见。虽然觉得她的身子纤弱,不符时下丰腴的标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很美。  
  真难得,魏征这个老古板也认为这女子好!她的魅力可谓无远弗届啊!宋漓膺不禁深感钦佩。  
  「虽然她瘦了些,但这是可以改善的,错过了她,你铁定会后悔!」快点头呀!  
  宋漓膺仍是不动声色。这女子看起来好紧张,她在不安什么呢?是因为他吗?如果是这样就好玩了!  
  「宋王爷,就是她了,不要再犹豫了!」魏征催促着。「你看,她瞧起来不就是你要的那一种?没有大脑,似乎很好掌握。」  
  「的确。」宋漓膺懒散地道。这女人对他发情了吗?小脸儿好红!  
  宋漓膺淡淡一笑,内心有了答案。  
  他笑了耶!虽然那么淡,却深深吸引了她!猛地她失了神,脚拐了一下,便直直的趴在地上,狼狙不堪。  
  「啊!」宋漓膺的五个娘亲同时叫出声,现场一片哗然。  
  哦!她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啦!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马上把她变不见?  
  「快,把她扶起来。」魏征当机立断的道。  
  宋漓膺直勾勾的看着她,一道爽朗的笑声从他薄唇逸出。「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瑷玛不禁难堪到了极点。她真是花痴一个,竟然因为他的注视而神魂颠倒到出糗。  
  「漓膺,你太没礼貌了。」红儿斥责着。  
  「四娘,妳的嗓门会使她更难堪的!」说完,他又忍不住一笑。  
  瑷妈的心直往下沉,抬头恨得牙痒痒的瞪着这个不断羞辱她的王爷。  
  「下去吧、下去吧!」七皇子挥挥手。  
  于是,在众人的同情目光下,瑷玛脚步蹒跚的走出厅堂。  
  魏征清了清喉咙,拍了拍手,「欢迎下五位美女进场献舞!」  
  唉!宋王爷为何没有留她呢?他到底中意哪一个姑娘?他的心思好难捉摸喔!  
  而宋漓膺则一反刚才懒散的态度,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下的表演。  
  舞毕时,他吆喝的跟着拍手,「好,表演得页精采!」  
  七皇子手支着下巴,撇嘴道:「撒谎,明明无聊透顶兼无趣极了!」  
  他不相信漓膺有心观赏这场表演,只因他们都对过胖的女子倒足胃口。  
  「宋王爷,节目已近尾声了。」还是没有下文。魏征不由得苦着一张脸。  
  宋漓膺沉吟了下,「哦!将前后五十个号码除去,留下十个当中的单数。」终于可以结束了。  
  「这么草率?」七皇子皱眉。  
  那个叫梅瑷妈的女子被排除了!  
  魏征也觉得不妥,也开口道:「宋王爷,三思而后行。」  
  「是我选亲,我说了就算。」  
  宋漓膺懒散的离席,嘴角挂着一抹富有含义的笑。  
  ★☆★☆★☆  
  县太爷、李秀和柳莲在得知她落选后,鄙视的弃她于不顾,她举目无亲,无处可去,又扭伤了脚,只好暂时留在宋王府。  
  望着包着布条的脚踝,瑷玛不禁火冒三丈。那个宋王爷是恶魔!他故意让她失神,一个不小心就摔跤。  
  「梅姑娘,脚好些了吗?」推门而入的太医关心的问。他是应宋文世之托,入府治疗瑷玛。  
  「好象不是很好,今天更肿、更疼了,如针刺人般的痛。」瑷玛的小脸为之泛白。  
  「妳伤得很严重,恐怕近期内不会好,即使是好了,也无法做太剧烈的运动。  
  「哦!」瑷玛咬住下唇。  
  到底是谁害她落入这种境界的?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禁埋怨县太爷真是现实得过分!她可是百般不愿意,被他又哄又骗的拐入府,一旦出事,就舍弃她。  
  「另外,不要去揉它。」太医边说边帮她换药。  
  「大约要多久才会痊愈?」  
  「这一个月若妳安分些,好好休息,不乱扭动,我敢保证妳就能正常走路。」太医据实以告。  
  「要一个月的时间啊?」她苦了!  
  她想立即去找出口!她恨透了宋漓膺,他有意取笑她,教她下不了台。亏她还因他的注视而怦然心动。  
  「能不能好得那么快,要看妳自己的配合度了。」  
  「那我不就要再待在这里一个月了?」她挫败不已。  
  「梅姑娘,我看妳还是留下吧!否则光靠江湖郎中,一不小心没治好,往后恐怕会跛脚。」他的医术可是赫赫有名,连皇上都称赞。  
  「有那么严重吗?」无奈之余,瑷玛泛起阵阵心酸。  
  这世上恐怕没人比她更悲哀了吧?单纯的坐飞机到外蒙古做地理研究,没想到却让靖慧给说中,掉入了什么黑暗之洞!这一掉可不得了,令她跑到了唐代,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今脚又受伤了,怎么所有的倒霉事全落在她头上了!  
  「别难过,按部就班的治疗就能好。」  
  「谢谢你,太医。」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是我应尽的,妳不用太客气。」太医笑着说。  
  突然,她灵光一闪。「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黑暗之洞的地方?」他许他会知道呢!  
  「黑暗之洞?没有!」太医不假思索的道。  
  瑷玛不禁泄气不已,「唉,我没希望了!」  
  「有那么严重吗?妳可以问问宋王爷,他行征大江南北,或许耳闻过。」  
  太医笑着建议。  
  宋王爷?又是他!那个卑鄙小人,她才不屑问他。  
  撇开了头,瑷玛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浮气躁了起来,寸步难行的她,要如何在唐朝活下去?  
  ★☆★☆★☆  
  二十一世纪  台北  
  飞往外蒙古的飞机一瞬间坠落,机上有十九人罹难,一人失踪,经由多方面的搜寻,仍是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靖慧坐在瑷玛的床头,收拾着她的「遗物」。  
  「是谁叫妳去的?我有阻止妳,可为什么妳就是不听我的劝告呢?笨蛋!妳是姓白吗?大白痴!妳回来啊……回来骂我啊!妳不是最爱跟我唱反调的吗?呜……瑷玛,不管妳在哪里,妳都要爬回来与我对骂,爬回来给我一个交代……瑷玛,妳到底去哪里了?」她边哭边骂着。  
  「那个黑暗之洞我早说它会弄死人的,妳偏不信。现在好了吧!出事了,再神通广大的人都救不了妳了……瑷玛,妳这个大白腕、大笨蛋,我讨厌妳……瑷玛妳回来啊……」她伤心的趴在床头。她好想瑷玛喔!  
  「瑷玛,妳好狠,放我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妳一点都不会可怜我吗……瑷玛……」  
  空气中净是靖慧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回荡着,久久不散。  
  ★☆★☆★☆  
  曙光升起,公鸡啼叫,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靖慧!」瑷玛汗涔涔的坐起,她居然梦见靖慧用哀怨的眼神指责她的离去。  
  她不禁鼻头泛酸。她又何尝愿意这样呢?她也想回去啊!而且是迫不及待!  
  以后,她再也不要出国去做什么地理研究了,一次的深刻教训就够惨了──如果还有以后。  
  拭去额上的香汗后,她起身打开窗户,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再往前一看,视野真是辽阔。  
  她拐着脚,缓慢的往外走,闷在屋内,会让她胡思乱想,随意逛逛,或许郁闷的心情能好些。  
  不自觉的,她已走至后园的湖口,瞧着眼前的美景,不禁看得失神了。  
  「脚好些了吗?梅姑娘?」  
  一道如恶魔低吟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瑷玛讶然的往后看,却因动作太大而扯痛了脚,痛得她脸色泛白。  
  「你……你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只见宋漓膺半趴在竹栏上,笑笑的望着她。  
  她拚命的咬住下唇,不想在他面前喊痛。  
  「脚很痛吧?怎么不说呢?」嘴巴虽然这样讲,但他那轻桃的眼光又令人质疑。  
  「不用你管。你已经打扰到我了。」她不想见到他,破坏她的好心情。  
  「什么你呀我的?我可是堂堂的王爷,妳这放肆女子,说话太口无遮栏了吧?」他彷佛无时无刻都在调侃她。  
  「王爷?二十一世纪的人是不信这套的,你少仗势欺人!」瑷玛顶了回去。  
  「二十一世纪?妳讲话可真另类!妳倒是说说看,我欺负妳哪里了?况且,这里可是我的地方,我想来就来!」  
  「你!」他好可恶!  
  明明有张迷人俊逸的脸恐,心肠却那么坏!  
  「我怎样?对了,妳的脚是何时受伤的?似乎颇严重的!选拔的事落选就落选,没必要自惭的折磨自己呀!哦!还是妳想借故停留在宋王府?」他  
  打开风扇,左右摇摆。  
  他分明是故意装傻!「现在我倒庆幸你没选中我!」  
  口是心非。他笑笑的不以为意,「还挺伶牙俐齿的嘛!」  
  「哼!」瑷玛撇开头。  
  「虽然妳的身材瘦小了些,但该符合的标准还是有符合。对了,妳的舞跳得很差!」他尽情的批评。  
  「这场选拔不是我自愿来的!像你们这种大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替普通老百姓想过,才会有强押民女的乱象发生,搞得人心惶惶。」真想把他的笑脸撕下。  
  「哦!那可真为难妳了。」他伸伸懒腰。  
  回到长安后,他的生活作息完全失了调!  
  「我问你,那日在厅堂上的魏征……那真的是他吗?」明明就很讨厌他,却又害怕一个人独自在这而胡乱扯些话题。  
  「我为什么要回答妳?」宋漓膺倏地将脸压近她,吓了她一大跳。  
  「非……回答不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  
  「嗯,普通人确实鲜少能见到那老骨头,不过,妳似乎对他抱有浓厚的兴致?」她身上有股淡香,挺吸引人的。  
  「你!太无礼了。」跟登徒子没两样。  
  古代人不是都非常讲究什么礼教的吗?怎么这男人却恰恰相反,自恃又傲慢得可以。  
  「难道我有说错吗?妳手足无措的样子真好笑。」  
  「你别太可恶。」  
  瑷玛深呼吸着。不行,她要保持形象。  
  「我本来就是这样。」收起风扇,他的热息轻轻的扑往她柔嫩白皙的脸蛋。  
  这女人不施半点胭脂水粉也能如此明亮动人。  
  瑷玛狼狈的倒退了一步,他竟然在调戏她!  
  「哈哈哈!」他逸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笑什么?」真是气煞人了!  
  她要保持形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男人只喜欢柔顺的女人,像河东狮吼般的女人就颇令人退避三舍,妳呢?妳是哪一种?」闪亮的眼眸欲勾出她即将濒临爆发的怒意,抢先一步的开口。  
  「谁管你喜欢哪一类型!」她已拉高音量。  
  「说得也是。但妳令人印象深刻,就连眼光挑剔如魏征都很喜欢妳。」  
  「那他真的是魏征本人啰!」她内心雀跃不已。  
  「没人说他不是。我发现妳真的满吸引人的,或许妳还有败部复活的机会。」他邪恶的上下打量她。  
  「很抱歉,我高攀不起那王爷夫人的位置。」她承认在他未取笑她前,她是有那么一点心动的感觉,可在认清他脸皮下的真面目后,倘若再强行逼她,她宁愿自杀。  
  「哈哈哈。」他又是大笑不已。  
  「我并没有说错。」她十分恼怒。  
  「王爷夫人的位置?妳想到哪里去了?一旦我挑中的女子,全都得和我上床!」  
  什么?和他上床?瑷玛吓得倒退一大步。  
  老天,那她不等于被推入火坑?可恶的县太爷,险些误她一生!  
  「那些女人太可怜了,全受到你的利用。」  
  「我现在反悔了,我决定就是妳!我要妳生下我的孩子。」他渐渐的靠近她。  
  「不要!我不要!」那她不就等于是生小孩的机器了。  
  「由不得妳。」  
  瑷玛摇着头。天,这鬼地方鬼习俗,她快受不了了,她要逃开,绝对要逃开!  
  她立即掉头走人。  
  「梅瑷玛,妳认命吧!」  
  瑷玛捂住耳朵,拒绝听他如魔鬼般的声音。  
  宋漓膺敛起笑意,深深地凝视她柔弱的背影,内心有了决定──她是他要的女人。  
  她绝对逃不了了。  
  ★☆★☆★☆  
  这几天,宋漓膺那头暂时毫无动静,可瑷玛却是日夜寝食难安,若他真的宣告要她,那她岂不完蛋?听他讲的样子,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供他取乐,为他生小孩罢了!  
  她拐着脚在闺房内慢慢地走。是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可她缺少钱,也就是古代的银两,要是她就这样负气的逃走,绝对会饿死在街头,那她不就得不偿失?  
  正当她在伤脑筋时,太医推门而入。  
  「梅姑娘,妳在试走吗?」  
  「是啊!你不是叫我有空便走动练习一下,这样才好得快吗?」  
  突然,她有了主意,她瞥见太医腰间的钱袋。  
  「那成效如何?」太医关心的问。  
  「已经能走了,只是还无法走得太快。」瑷玛走回床边坐下。  
  「梅姑娘,妳能痊愈得这么快,这都得感谢宋王府出手大方,提供珍贵的医药来治疗。」  
  「那是太医医术高明。」嘴上虽然笑着说,其实她心里又怕又愧。太医,你可得原谅我,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太医笑得咧开了嘴,丝毫不察有人正欲对他下手。  
  「梅姑娘,把脚伸出来吧!再换几帖药,妳就能正常走路了。」太医蹲了下来。  
  「麻烦你了,太医。」别怪她、别怪她……  
  「好很多了,梅姑娘,妳很配合。」太医一边替她换药一边道。  
  瑷玛偷偷将花瓶内的假花取下,暗自祈祷此举能成功。  
  「妳怎么都不说话呢?梅姑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瑷玛闭起眼,直直地往太医的后颈击下去。  
  「妳……」太医瞪大眼,一阵天旋地转后便身子一软的倒下。  
  「对不起、对不起!」瑷玛慌忙的取钱,不敢回头看太医的惨状,东西随意的收一收,准备逃走。  
  她迅速往后门的方向跑着,幸运的是,一路上没遇上什么人,她心想,只要出了那扇门,自己就和宋漓膺毫无瓜葛了。  
  她就要重获自由了!她开心的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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