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哲诺德?周——二十岁,亲生父母皆为德国后裔,六岁失怙,随着年轻丧偶的母亲,嫁给旧金山掌控唐人街的华人帮帮主,其上还有一名帮主和元配所生的继兄。
在唐人街一带有「小霸王」之称,并于接任副帮主之后,积极扩张势力范围,在当地具有相当程度的影响力。
和继兄争权之事,更在华人帮帮主患了「末世纪」病毒后,浮上台面。
现阶段——兄弟俩同时在唐人街销声匿迹。
据传闻,华人帮帮主在病床前嘱咐,凡是其中一人有办法治好他的病,便将帮主的位置和名下所有财产交给该人。
圣诞夜,雷哲诺德神秘地在二楼的主卧室里布置房间,而坐在大厅沙发上等待的宁则轾反倒是一脸铁青,鹰眼直盯着手上的报告。
昨日他请戴蒙先生查的资料,今天便很有效率地送来他手中。
看着这份身家资料,宁则轾的心中莫名地发怒。
如他所料,楼上的那家伙接近他果然不怀好意!
想从他这拿到末世纪的新药,只是为了权、为了利?
妈的!真不晓得自己当初为何要让他进来这屋子?
身边的电话蓦然响起,他拿起话筒,是戴蒙先生特地打来的。
「戴蒙先生,谢谢你帮我查的这份资料。」
(这不算什么,因为你要查的这个人在西岸一带很有名,我的部下一下子便查到了,倒是我好奇你为何要查这个人,所以才打这通电话。)
「对不起,这是我私人的问题。」宁则轾皱起了眉,他不希望这件事张扬出去,反正过了今夜,他和雷哲诺德那个骗子再也没任何关联。
(好吧,那我就不追问,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那个人不是号简单的人物,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是呀,就像是有毒的花一样。」宁则轾失神地喃喃自语。
(则轾?)
他回神,「我知道了,我会谨记在心的。」
(那就好,对了,今晚是耶诞夜,你要不要来我这里和大家一起庆祝,我孙女她也很期待你能参加。)
说到底,戴蒙仍未放弃收他为孙女婿的念头。
「谢谢您的邀请,但今晚我另有安排。」该说是他要和雷哲诺德摊牌才对!
(那我不勉强你,祝你今晚玩得愉快;还有,你回到台湾,别忘了要常和我这个老头联络,否则我可要去看医生。)
「呵,我会的。」宁则轾笑着允诺。他才挂断电话,雷哲诺德正好踏着愉悦步伐从二楼走下来。
赶在他迎上之前,宁则轾将手里的报告藏进抱枕底下。
没看出异状,雷哲诺德笑吟吟地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身,「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只有我们二个人的圣诞晚会了。」
相对于他的兴奋,宁则轾反而显得冷淡,「是啊,我会拭目以待。」
「呵,那你可得睁大眼睛,我会给你一个Surprise,保证今晚会是个令你永生难忘的圣诞夜!」哼!等你明天醒来就知道了!雷哲诺德心底好笑着。
各自怀着心思,雷哲诺德挽着宁则轾的手臂步上楼梯。
而这个令他们两人都永生难忘的圣诞夜,也随之开始了。
来到主卧室里,他们对坐着,中间隔了张铺上洁白桌巾的圆桌,圆桌上有蛋糕、火鸡、生菜沙拉……圣诞大餐该有的食物统统都有,角落还布置了一棵高大的圣诞树和点缀整个房间的圣诞饰品,以及应景的圣诞乐曲。
雷哲诺德竭尽所能地营造出过节的气氛,可现在正襟危坐的二人,却陷入诡谲的氛围中。
宁则轾直盯着雷哲诺德不语,而雷哲诺德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笑也笑不出来。
他在心底暗自咒骂,这天杀的王八蛋又在生什么气了?
这可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聚会,他竟然还对他摆脸色!
为了化解尴尬,雷哲诺德只得勉强笑着开口:「别光坐着,这是我特别准备的耶诞大餐,你得尝尝。」他起身殷勤地切下火鸡肉,放入宁则轾的餐盘里。
宁则轾一直审视着他,之前他还觉得和这家伙吵嘴满有趣的,然而在明了他的真面目后,对方的所有举动都让他莫名地厌恶。
「呃……少了酒助兴,我帮你调一杯鸡尾酒好了。」
语毕,雷哲诺德来到小酒吧里,拿出一只高脚杯,倒入一些琴酒后,趁着宁则轾不注意,快速拿出口袋里装着安眠药的小瓶子。
正当他要放入安眠药时,宁则轾忽然转过头来,吓得他把小瓶子随手放到身后的柜子里。
「也顺便帮你自己调一杯吧。」宁则轾冷冷地说。
「好啊。」庆幸着没被发现,雷哲诺德笑得好不灿烂。
确定宁则轾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雷哲诺德伸手拿回身后的小瓶子,随便调了二杯看似鸡尾酒的酒后,便兴匆匆地打开白色小瓶子,往右边的杯子倒下。
奇怪!这安眠药怎么会是液体的?新开发无色无味的安眠药?
管他的,有效就好了!
不疑有他,雷哲诺德又多倒几滴下去,好不快乐地回圆桌前,把右手的高脚杯放在宁则轾的面前。
「喏,我为你特调的鸡尾酒。」
他的屁股还没坐回位子,宁则轾便以命令的口吻说:「等一下,我觉得有点冷,你去把我大厅里的外套拿上来。」
「你……」雷哲诺德差点发飙,就算屋外在下雪,可是屋里暖和得很啊!
他巴不得快点看到成效,而这家伙还在对他颐指气使。
「怎么?你现在还是我的奴隶吧?」
「好,请您等、一、下!」雷哲诺德咬牙说完话,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
望着敞开的房门,宁则轾邪佞地笑了出来。
那家伙还不知他把他在吧台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想搞垮他,没那么容易!
他慢调斯理地将桌上的二只酒杯对换。
几十秒后,喘着气的雷哲诺德出现,想当然耳,不晓得宁则轾刚刚做了什么。
「外套我帮你拿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他总算得以坐上位子。
穿上外套,宁则轾漾开深不可测的笑,「当然,我们先敬酒。」他行止高雅地拿起高脚杯。
他倒要看看对方知道被他反将一军时,是怎样的表情?
「那有什么问题!」哈哈!正合我意。雷哲诺德也举起酒杯。
他们的酒杯在空中对碰,各怀鬼胎的二人豪迈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后,双方很有默契地直视对方,谁也没讲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雷哲诺德睇着宁则轾,好奇他怎么尚未倒下,还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更怪的是,他居然觉得自己身子开始发热。
真奇怪,他刚刚到底加了什么酒?但是他的酒量一向都很好啊!
望着他半眯起的湛蓝眸子,宁则轾狂妄地笑着,「呵,药效开始发作了!」
「你说什么!」闻言,雷哲诺德气得想站起身,却全身无力地瘫回座位上。
该死!这家伙换过酒杯了!
「我看到你下药,所以我就把酒杯给换了。真可惜,看来你想继承华人帮帮主位置的事是无法实现了,雷哲诺德?周。」
「你知道了!」雷哲诺德一个深呼吸,原本应该苍白的脸色益发泛红,他的身体有如火在烧,穿在身上的衣物像针一般扎着自己。
他痛苦地蠕动身子,顾不得要和宁则轾争执。
「我本来就不相信你,特别是在知道你卑劣的阴谋之后。」宁则轾低吼。
他还有一堆话要说,但眼前人却开始宽衣解带,令他瞠大眼说不出话来。
雷哲诺德解开发束,脱掉灰色背心,还觉得不能够降温,便开始解开衬衫的钮扣,敞开的衣服下是红润细致的肌肤。
他的扣子才解到一半,直觉不对劲的宁则轾冲上前按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干嘛脱衣服!」
「可是……我好热。」雷哲诺德无辜地看着他。
很神奇地,宁则轾按着他的手是如此冰凉,仿佛能一解他体内的燥热。
他想也没想地,拉起他的手在自己的脸颊磨蹭,「好棒,好冰凉!」
宁则轾见状,愕然缩回手。
雷哲诺德忙不迭地又抓住,「不!别走,我需要你帮我降温。」
「降温?」宁则轾的下巴快掉了,怎么看都觉得他在诱惑他!「你究竟下了什么药?」
「安眠药,难道我放太多了?」威尔没告诉他放太多会这么严重呀!
宁则轾低斥:「什么安眠药?这分明就是……」春药,而且还是强效的!
他突然想起戴蒙先生拜托他调查的神之水,就收在吧台后的柜子里。
「不会吧!」他推开雷哲诺德,跑到吧台,从调酒杯旁找到那只白色小瓶子,瓶底还有他特别贴上的记号。「该死!你什么不加,居然加到神之水?」
「神之水……怎么会?威尔给我的是安眠药啊?」雷哲诺德拖着无力的身子来到吧台,连他也听过神之水这毒品的威力,威尔不可能拿这种东西给他的。
宁则轾从吧台后的柜子里拿出另一只白色瓶子,「这才是你说的安眠药。」
「我的天!」他无法置信地愣在原地。
他听说只要喝了加上神之水的酒,得立刻和人交媾,才能够救命。
「我该怎么办?」他不想死,可是他又不想因此而随便和人上床。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打电话啊!」宁则轾越过他,来到床边拿起话筒。
雷哲诺德抓住他的手,「你打电话要干嘛?」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帮他!
「帮你叫女人!不然还有谁能帮你?」
「不!不要找妓女!」他挂上宁则轾手里的电话。
「你想死啊!不找妓女你要找谁帮你!」宁则轾作势要拿开他按着电话的手。
「既然你是医生,当然就你来帮我!」雷哲诺德豁出去了,反正这种事一咬牙就过去了!
「什么?」宁则轾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们二个可都是男的!
「你疯了!即便我是医生,这种事我怎么帮?」
「不,你可以的!」雷哲诺德狠下心,将宁则轾往床上推,然后倒入他怀里,用发颤的手牵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袒露的胸膛上,「帮我,除非你想眼睁睁看我死!」
他的双眸迷离,精致的脸蛋红扑扑地,犹如最性感的尤物,连男人看了也会把持不住。
宁则轾在心中暗自叫苦,想要他别再用那对蓝色眸子引诱他!
他再怎样饥渴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他狼狈地推开雷哲诺德,「不,我不能那么做!」
雷哲诺德化为主动,他打开全部的钮扣,褪下上半身的衣物,绋红的身躯微微颤抖。
「别这样!」宁则轾撇过脸,打算眼不见为净。
「好,既然连你都不帮我,与其受这毒品的折磨,那我自行了断算了!」雷哲诺德羞愤地说,甚至激动地要拿起床边矮柜上的花瓶。
「不!」宁则轾急忙把他压在身下。
「抱我。」雷哲哲德在他耳畔低语着:除了他,他不想要其他人的帮忙!
「我不想趁人之危!」
「你不抱我,我做鬼也不原谅你。」
宁则轾闻言皱起眉头,他不认为自己真能忍受已被挑起的欲望多久。
而挑起他欲火的居然是眼前这个用尽心机的骗子!
「趁人之危并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虽然他们两人正以暧昧的姿势躺在床上,可宁则轾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见人不救才不是医生该有的行为!」雷哲诺德不满地反驳,他的额头都沁出冷汗了,他还不帮他!
受不了宁则轾的踌躇不前,雷哲诺德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柔软的唇瓣。
情欲的火苗就此点燃。
宁则轾再也顾不得雷哲诺德事后会不会恨他,也不再顾虑他抱着的人是狡诈还是天真;他扣住雷哲诺德的下巴,狂热地反覆吸吮细嫩的瑰唇,灵舌滑入他的嘴里,细数每一颗贝齿,激情、生涩的粉舌穿梭在彼此的口中……
疼痛与快感交杂,宁则轾的欲望在他体内失序地放纵,令他只能不停地发出连声娇吟。
他不计较这是不是他的第一次,也不管以后会如何,他只在乎现在,这个时刻,他被宁则轾占有的充实感觉。
至少……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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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注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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