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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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早上8点,温森迪走进了安克雷奇的一家体育用品商店,商店和酒店只相隔一条街。半小时后他带着一双橡胶长靴、钓鱼竿、猎刀、来福步枪和一盒弹药走出来了,售货员向他保证那些装备足以在100码内阻止一只熊的袭击。他还买了一张阿拉斯加半岛的伊利亚姆纳湖区的大地图,然后他上了直奔机场的的士。
到达机场后他首先走到昨天晚上给撒丁岛人打电话的电话亭,从背景声音听起来像是卡哥连瑞正在卡拉迪沃普酒店的露台吃晚餐。温森迪把计划告诉他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会在12小时内再给他打电话,撒丁岛人咕哝着挂了线。
在安克雷奇租用海上飞机几乎就像购买枪支般容易。他想租借一架到伊利亚姆湖一天,于是他告诉了机场柜台后的那个男人,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他只需付1000美元。柜台后的那个男人作了个“我15分钟后回来”的手势,并告诉温森迪他将要亲自带他上飞机。
机师在入口处一间小屋里等着,屋外停放着另外20架海上飞机。
“他想去伊利亚姆湖一天,”机场那个人说。“他已经和我谈妥了,”说完他便离去。
“你该知道每条水路需要走2个小时,”机师说。“虽说全年只有这个时候只有白昼没夜晚,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日子不适宜钓鱼。”
“这是我仅有的一天,”温森迪说。“明天早上我要回阿根廷了。”
“我没问题,我原以为你知道。我们要带可充气的橡皮救生圈上飞机。把你的行李给我,然后跟我来,我会照看所有东西。还有,你在伊利亚姆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想看一看吗?”
“有,箭头旅馆,你听说过吗?”
“当然,有时候夏天我会在那儿工作,带领旅馆的客人到一些他们不能到达的小湖去参观。”
“我的一位朋友正在旅馆里,我想给他一个惊喜,顺便去钓一天的鱼。”
“随你怎么说。”
机师用5分钟把单引擎飞机准备好后,把飞机开进入口处,然后顺风开动。两人在旅途中谈得很少,机师问及在阿根廷钓鱼的情况,温森迪随便应答一声。温森迫问机师通常箭头旅馆的游客会在哪里钓鱼,机师告诉他到旅馆后便知道了。他们在老鹰湾降落,离箭头旅馆很近,另外有三架飞机停在那里。
“现在你要我弄清楚旅馆的人今天去哪儿钓鱼,是吗?”机师问道。
“也许我不必去旅馆询问,如果我能找到这些飞机的机师,他们也许会知道。或者问一个在码头钓鱼的印第安小孩,你在飞机里等着吧!”温森迪看着他走到码头,并跟一个美国本土小孩谈话,接着便回来了。
“真幸运。”说着爬上飞机,坐在温森迪旁。“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孩子在这儿,他们共有10人,乘箭头旅馆的汽艇去了老鹰河,他们可能去了老鹰河的险滩。”
“让我们看看地图吧!”温森迪说,“我这儿恰好带了一张。”
“不用麻烦了,我肯定我的这张比你的好。”机师说。
他把手伸进他的皮包,抽出一张地图,然后展开它。“这是我们的所在地。”他用手指点了点,“而这就是老鹰河进入老鹰湾形成的险滩。”
温森迪没说什么。
“我说我要给我的朋友一个惊喜。看见那湖了吗?皮克湖,我猜从老鹰河口能到那里。”
“也许是的,”机师说。
“那是一条小道吗?”温森迪指着一条从湖到河的细小线段。
“是的,现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我在皮克湖降落,然后你徒步到河边。‘偷袭’你的朋友,他一直认为你在阿根廷?”
“正是如此。”
“当他看到你从阿拉斯加中部的荒野森林中走出来的时候,他会被你吓一大跳的。”
显然,机师开始喜欢这个计划,“只是有个问题。”他接着说,“整个地区都有熊的踪迹。
“我有一把枪,相信我,我会使用它。”
“好的,你自寻死路,我们走吧!”
很快地,飞机再次起飞。
“让我们先看看有没有人在钓鱼,否则我们是在浪费时间。”机师说。
10分钟后,他们接近海湾上流1000英尺处。
“他们在那儿。”机师突然说。“在河的西岸,你看见了吗?如果你要从这边过去的话,你便要涉过险滩了,所以别忘了你时髦的长靴。”
“我要点点人数。”他激动地望着挡风玻璃外。“如果我没数错,有10个人,九男一女,正如那小孩所说的,你可以看见汽艇停泊在那险滩下面的湖上。我们真幸运,现在坐稳了,皮克湖正在我们前面,我要一直驶到那儿去。”
飞机停下来后,机师说:“我想我要停在那条小路上。”他从旁边的窗户指向外,慢慢地朝那方向驶去。最后飞机在湖的西南岸停泊下来。“你不打算把你所有的行李都带上吧?”他问温森达。“我猜至少有45分钟的徒步行走。”
“我只带枪,并象您说的那样穿上那双靴子。”
“我会把它们放好给你带走的,你认为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
“2个小时以后,或者时间更长一些,然后我们或者在湖中钓鱼,或者回箭头旅馆,这样我就可以和我的朋友相聚久一点,看着办吧”。
“好的,我把你要带走的行李准备好。我会在飞机上小憩一会儿,你玩开心点吧!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只要你的朋友不大胖,你可以和你的朋友一道儿回来,我们也许可以跟他一起坐飞机回箭头旅馆。”
“谢谢,我要看看他的打算。”
小路从他着地不远处延伸,这条小路是最近才形成的,也许是那些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渔民走出来的。也许想法不是一样的。
温森迪有个好的开始,虽然有些地方岩石较多,但总的来说还算平坦。但是他俩都在那儿吗?肯定在一起,发生这事后,他俩大概像浆糊般胶在一起。机师说有个女的。
另一方面,温森迪又想,如果布莱克夫妇没有一个人在那儿,他会尝试用另外一种方法接近他们,他可以回箭头旅馆,查出他俩住的房间。他不必用来福枪,因为他还有一把猎刀。
突然间两旁的灌木丛变得浓密,然后小径开阔起来,他发现自己站在峭壁上,他立即跳下去,仔细察看,下面50米就是老鹰河险滩,险滩大约20米宽,湍急的流水深不见底,他那边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是可以看见那10个人在对岸沿着险滩走着,离上游至少有100米远。不过温森迪的眼光马上落在离他不远处下游的一群人,他们有4人,一个是查尔斯·布莱克,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普里马斯,还有一个陌生人。那陌生人看起来并不是瑞士人,陌生人和普里马斯离他很近。他们在河那边的两块大石间的板上工作。他们在把鱼切成片。离他们10米处的下游是布莱克夫妇,她坐在毯子上看书。查尔斯离他们最远,他站在急流边上,身子向河面倾斜着,正在转动着线轴钓起一条大马哈鱼。
温森迪给来福抢装上弹夹,他已经下了决心干掉他们3个。首先是查尔斯·布莱克。然后是令人讨厌的杂种普里马斯。最后是布莱克夫人。干掉他们后他就离开。他并不着急,他用眼睛对准瞄准器,调校了又调校。最后他瞄准了查尔斯·布莱克的头。
他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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