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我冲着欺身过来的两个男人大吼出声,他们恍然未闻把我推搡至室内那张窄小肮脏的弹簧床上,器械般开始撕扯我的衣裳。
“干什么?”琼冷笑了一声,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啦,宝贝!被带到这种地方来,难道你就一点觉悟都没有么?或者说,剁下你的一根手指或者是一只耳朵更有一点说服力?”
“卑鄙!”青着一张脸,我大声喝道,压制在我身上的两个白人不受一点影响,继续动作。
“哗滋”一声布帛破裂的声音,宣告我最后的一件衬衣已然寿终正寝。
“啧啧,看不出么,李家三少还挺‘疼爱’你的么!留下那么多痕迹……他的需求一定很强烈吧。”
琼探头过来,一挥手阻止了那两个人……他冰冷的手掌覆在我胸前猥琐地捏了两把,道。
“住、住手!”被他的这个举动唬得心脏停跳了半拍,我惊惶地弹起身子,又被两个保镖狠狠地压了下去。
“我改变主意了。”琼瞥了我一眼,突然笑得诡异,“汉斯,拿保险套给我。”
“少爷?”那个被唤名字的保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确认般问了一声。
“先让我痛快一下,你们再继续……完了之后,再拍这小子的裸照寄给李家兄弟。”
这么面不改色地说着自己下流的计划,琼盯着我的脸,一边舔着自己的嘴唇,从容不迫地拉下了裤链。
这般意淫的举动实在是恶心,我不禁挣扎起来,可力量悬殊,自己根本不是那两个彪形大汉的对手。
“好好享受吧,苏。我可是第一次和男人做,你应该感到荣幸不是么?”
琼俯身下来,摘弄起我敏感的地方。我难堪地躲闪着,浑身因为违和感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突然脸颊边上一热,我一怔,随即一个霸道而又温软的东西滑进了口腔。
呜呜……这是?!
意识回归,当我明白那个入侵的东西是琼的舌头时,便义无反顾地狠狠咬了下去!
“啊啊Fucking!”舌头受伤的琼暴吼一声,迅速推开了我。他吐了一口血沫在自己掌上,结果似乎让他恼羞成怒。
“Shit!”琼一抹沾血的唇际冲我骂道,口齿伶俐,看来刚才那一咬力道不够,没把他的舌头整个咬下来真是失策!
这般被我激怒的琼跳将到我腰上,左右开弓开始猛力煽我耳光,力道之大几乎让我晕厥。
施虐持续了半分钟,或者更久,我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左耳的耳道正突突叫嚣着疼痛,他终于停下来,然后“呸”了一声,在我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无力躲闪,也无法拭净那污渍,只有满心的厌恶与恐惧不断攀升
耳边蒙蒙的,恍惚间听到琼命令他的保镖们牢牢压制住我的手脚,然后……
我看到那个金发碧眼的凶徒一脸得意、慢悠悠地自胯间捞出了那个恶心的器官……撕开包装袋,然后将那层薄膜套上,故意在我面前猥亵地摇晃了一下,然后大笑着将身体压进了我的膝盖中间……
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被扯净,琼的手指正引导那烫热的部分就想这样硬生生挤进我的身体。
“住手!”我嘶吼着,想挣开他,但是没有用,一个保镖粗鲁地将我的下半身扯开到最大限度,只为方便琼接下来的动作。
“啊!”
洞开的部分蓦地被塞进了什么异物……上方的琼邪笑着,我知道他已经把手指伸进,手臂紧接着钻入我的腿弯,使劲一抬……这……这个姿势……
虽然不甘就被琼这般龌龊的杂碎折辱,可我已然没有了退路。
左耳在突突地跳动,叫嚣着疼痛,就连那欺身上来的暴徒的喘息都听得朦朦胧胧鼓膜……受伤了吧。我闭上眼……
我才不想认命般迎接下一瞬的酷刑。真希望自己就这样昏厥过去,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得痛快些!
“盛宇……”
不知为何在这种时刻,我还会突然想起那个豢养我的混血男人,与他同起同卧的日子里,我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偏偏这个时候,却不自觉地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喃喃道出。
如果……你要是能在这时候出现的话,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呢……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方才这般想着,突然琼停下了动作,我感到压制住自己的那两个保镖也放松了力道。
“什么声音?”
琼的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的。
“少爷,会不会是有人……”
“白痴!出去看一下!”甩了属下一记巴掌,琼光火地吼了一声。室内回荡着他的声音,格外诡异。
手臂一获得解放,我立刻挣扎起来,但琼的体格远胜于我,他轻松地箍住我的手臂,将我压倒。
“宝贝,我们继续。”一边说道,他还猥琐地贴着我挺动了两下,我涨得满脸通红……紧接着门外一声沉闷的钝响,让他陡然地僵在我的身上。
琼急急从床上跳下来,要去摸保镖身上的枪。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猛地推开,似乎就在半秒钟内,有两个人同时冲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
率先开口的是个身着制服的高大男人,我一眼便认出,那是镇萧!他正拿枪指着琼,作势只要有人稍有动作便会射击。
紧接着心头一撼,只见同他比肩而立的男人赫然就是——
李盛宇……
瞧他大汗淋漓,一脸狼狈的模样,就知道他寻到此处大费周章。自相识至今,我还没有瞧过他此般紧张过。
蓝眼睛迅速一扫便找到了我的位置,他疾步赶过来,大力拥住我。
“狄……”吐息般的轻叹,伴着过去不曾察觉的些许柔情,一下盈满我的心,一时情难自已,我只觉得眼角一股酸涩,不觉垂泪下来……
“混蛋,你把他怎么了?!”镇萧也看到了,不禁朝琼喝道。
“警长,我已经束手就擒了。什么把他怎么了?只不过是同他干了一次,有必要那么紧张么?”
琼故作轻松道,似乎并不把冲进来的二人放在眼中。
“琼·鲁道夫,你可是绑架现行犯!现在的话将来会成为呈堂证供……李盛宇,你做什么?!”
镇萧话音未落,方才还搂着我的男人便扑将到琼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狠狠地砸向这个前一刻还曾向我施暴的男人身上!
一下、两下……纯粹是泄恨般地狂揍着,琼在他的身下“嗷嗷”告饶,李盛宇不为所动。
那个名为“汉斯”的保镖看到自己的主人被这般对待,似乎想去阻止,却被镇萧用枪指着不能动弹。
“喂,李盛宇,再打下去你可要成杀人犯了!”镇萧喝道,可混血儿没有住手。
我看到琼挣扎的四肢都已经耷拉下来,镇萧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住手!李盛宇!”
“……太晚了。”他终于停下动作,缓缓站起,对着镇萧道:“他死了。”
镇萧蹙紧了眉头,俯身去确认……被眼前的二人遮着,我看不到琼现在的样子,不过从李盛宇滴血的拳头和衬衣上溅到的血渍,便能想见……
“你不该下手那么重。”镇萧语气很沉,脸色严峻十分。
“我是故意的……”李盛宇还在火上浇油,“就是要他死!”
室内沉默了片刻,“咯嗒”一声脆响,镇萧捞出了腰间别着的手铐,道:“那我也没办法了,三少爷,跟我去局里走一趟罢。”
李盛宇没有作声,也没有要作势反抗的模样。莫非他一早就这般打算了?为了我而杀了琼……难道变成杀人犯也在所不惜么?
这般想着,脑袋闷闷的疼痛伴着耳鸣几乎让我昏厥,可我还是爬下了弹簧床,身覆一件李盛宇方才褪下、披在我身上的外套,蹒跚地靠近那对峙的二人……
刚才琼丢下的枪就在脚边,我弯下了腰,轻松地把那凶器收进自己掌间。
“狄?”
率先发现我有此般异动的是那个混血的男人,他唤了我的名,我便昂起头,混混沌沌地朝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
我曾想过,若是这个男人能在此时出现,自己说不定便会爱上他。
也许,自己已经真的爱上了,所以才会想要为他去做那么荒唐的事情……
“镇警官……放了他。”我拿着枪,指向身着制服的男人,冷声道。
“苏狄?!”镇萧用匪夷所思的神情望了我一样,旋即像是受了伤般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为了他,难道你就要这么对我么?”
他的话让我的心头一酸,镇萧是个温柔的男人,过去也常受他照顾,可是我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但是就是无法响应……对于这个男人,我总是怀着一份无奈和歉疚的情绪。
“对不起……”我喃喃地说出这三个字,眼瞧着镇萧把眉头皱得死紧。
“很遗憾,苏狄,就算你真的朝我开枪,我也不会放过李盛宇,他在我眼前杀了人,我是执法者,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知道。”
李盛宇的双手覆上我的肩膀,说道:“算了……狄。”
没有理睬他,手一转,我把枪对准了那个名为“汉斯”的保镖。
这个时候我又笑了,冲着镇萧。
枪响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很卑鄙。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那一枪,射得如此精准子弹穿过那保镖的眉心上缘,他没吭一声便滑到了地上。
肮脏的、石灰剥落的墙壁上满是喷溅的血液。
这是我第一次开枪杀人。
“狄!”
第一时间,李盛宇暴吼一声,圈过我的肩膀,使劲摇晃,把我晃得头昏眼花。
“你又是何必!”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面上的表情,道:“如你所见镇警官,我也杀人了。所以带我们两个回局里吧。”
手一撒,凶器便坠到水泥地上,发出“崆咚”的碰撞声。
死寂。
最后还是镇萧的一声轻叹,打破了僵局。
弯下腰,他拾起了我使用过的那把凶器,递与李盛宇,道:“上面有苏狄的指纹,别忘记把这个处理掉。
“警察很快就会到,你们……走吧。”
*
待我们出去的时候,天色已黯,李盛宇把我紧紧揽在怀里,一言不发。
这里是个偏僻宁静的街区,瞟了瞟,并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可是感觉却很熟悉……没走几步,发现居然有几栋老旧的联体别墅立在路旁,同我过去住的是一个样式。
“这里是法拉盛。”头顶上的男人喃喃道,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还是因为风寒衣薄,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他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讨厌……这个地方……”把头埋进李盛宇温热的胸膛,我抖缩着说,就好像完全不能控制那股突如其来的恐惧,使劲抓着眼前的这根救命稻草全身剧颤,大口喘息,方才在地下室的镇定自若全被丢了开去,一幕幕的血腥片段涌进脑中。
我这才意识到:那个时候,我是何等的疯狂!
“狄?!”感受到我的异常,他扳起我的面庞。被那对储满爱怜宠溺的蓝眼睛注视着,让我更加难受。
一滴,两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如此发达,就像是涌出眼眶般扑簌簌地落下。
这当口,一辆车子静静驶过我和李盛宇的面前,靠在岸缘,是一辆BMW325,司机打了车门,冲我们叫道:“三少爷、苏先生,快上车!”
来人是应宇。
扶我上了车,李盛宇就挨着我坐在宽敞的后座,他问了应宇一声:“是不是二哥叫你来的?”对方“嗯”了一声,又道:“二少担心您不能全身而退。”
李盛宇没有吱声,径自勾揽着我的肩膀车行不过百米,车窗外传来警笛的呼啸,听到这声音,我耳朵和脑袋都疼得厉害。
李盛宇摇上玻璃,轻轻地拨我入怀,抚慰的亲吻从额际蔓延至颈间……
蜻蜓点水般,一点不痛快!
直到他的嘴唇覆上我的,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咂向他。
我是第一次这般主动地索吻,还是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之下。
真是陌生,这般癫狂而又忘乎所以的自己,我怀疑是不是正像医生所说的:是颞叶癫痫发作前的前兆?
可若真是如此,我为何又是如此神智清明,一心只想要舒解、想要发泄?
我好害怕,感觉被男人拥抱又能驱散那种恐惧……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地把手环上了他的颈子。
“嗯……狄,你冷静一下……”
李盛宇推开了我,一怔,泫然若泣地望向他。他呻吟了一声,捂着脑门,轻道:“拜托……不要这样……”
因为被拒绝,我战栗地缩到车座的最边缘,李盛宇见状,又追着坐近来,贴着我那依旧隐隐作痛的左耳,道:“……你这个样子,我会把持不住的。”
车体这时候颠簸了一记,我几乎忘记了,这里不是李盛宇的别墅,我们在车里前方还有开车的应宇,他一定透过后视镜都看到了吧……刚才我们的暧昧纠缠……
介怀地望了一眼前方,视线却与司机不期而遇。
“不用介意,请继续。”
镜子里,应宇没什么特色的面孔烧烧的,他这般言道却让我欲念顿消,清醒了不少。
直到车子开到地下城李欣尧的住所,我都是正襟危坐,没再和李盛宇有什么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镜子里,映着一个嘴角带着青紫瘀伤的男人,衬着白寥寥的瘦削面孔,简直就像一个吸毒者。
我盯着眼前的影像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张惨不忍睹的脸是属于我的。
怀疑它哪有什么值得李盛宇倾心的魅力?如此惨白病态的容颜真的值得男人去执着么?
我不知道,李盛宇到底中意我哪一点……
“苏先生?”
这般出神地寻思,应宇在洗手间门外敲了敲门叫唤着,我这才回魂,拭净了面庞,推门出去。
因为耳道刺痛,刚才让李欣尧的家庭医生帮我检查了一下,说什么鼓膜可能受了伤,还是要到医院里去接受治疗,先叫我洗澡的时候要小心不让耳朵进水,又问我身体还有什么其它不适的地方,我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脑袋一直有异常的疼痛。
应宇对我微笑了一下,把准备好的衣服递与我,还道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叫他,俨然一副好管家的模样。
他的微笑感觉有点不自然,就像看到我的脸上沾了饭粒。我径自摸了摸面庞,问道:“果然……很难看么?”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也难怪。
“不,苏先生是很漂亮的人……”应宇低下头,不再看我了。
感觉他是口是心非,我也不同他计较,套上衣服,问道:“李盛宇呢?”
“三少爷在二少的书房里。”应宇道:“苏先生马上也过去吧,二少想见你。”
李欣尧想见我?还真是难得呢。虽然这半年间与这李家龙头也打过不少照面,却鲜有直接被他点名“谒见”的。
李盛宇说过,这李家现在的天下,都是他二哥一手打下的。
即使是李家老头和他大哥还在,门面也是由李欣尧撑着,李佑民去世的那两年,唐人街的几大家族极不安分,多次火并,李盛宇的大哥也死于最后一役,最后由那时年仅二十六岁的李欣尧执掌乾坤。
时至今日,江湖一统,这唐人街,依旧是李家的天下。
“你再说一遍!”
由应宇引领着拾级而上,刚刚行至书房门口,便听李家的主事者一声暴喝,又听李盛宇在那里不知咕囔了一句什么,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我透过门缝看到,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面孔立刻红肿起来。
看模样是做哥哥的在教训弟弟。
“我不记得自己把你教成这样一个没脑子的人,盛宇。”李欣尧发话道。
即使是在同手足说话,他的姿态仍是如此倨傲、不可一世混血儿的蓝眼睛闪烁着,却没有吱声。
他的视线瞟到了门口,似乎是发现了我,难堪地把肿起的面庞侧向一边。
李盛宇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这唯一的兄长颇为敬畏。我知道,毕竟他是由这个长他十岁的哥哥一手带大的,长兄如父,就算他再胆大妄为,却不会擅自忤逆哥哥的意思。
应宇把门推开,我跟着他一进门,全身便被李欣尧凌厉的目光扫了一遍。
他“哼”了一记,不知是不是轻视的意思,让我非常难堪,不安地瞥向应宇他却像个木头人似地,两眼直直地望向自己的主子。
“我这次真的对你很失望。盛宇,你就像一个笨蛋,完全中了别人下的套!难道你完全就没有想过么?付林干嘛要挑那个时候打电话给你!”
付……林?!
再次听到这名字,我把前一刻的尴尬丢到脑后,心脏猛地提到心口: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提起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恐怖男人?!
“你难道不知道他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便按着他的意思去做了?你知不知道杀了琼·鲁道夫,对家族会有多大的影响么?付林就是要的这种效果观猛虎斗,作壁上观!”
胸口一窒,我知道李欣尧说的是两小时前李盛宇打死琼的事,可这……
又和付林有什么关系?
说什么他打电话给李盛宇……这到底是……
“三少在到处找您的时候,付林打了个电话给三少,说他知道您的下落。”
听到身边的应宇这般解释,我颤颤地把视线投向李盛宇,他的表情是如此僵硬,立刻明白了,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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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盛(下)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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