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不要啊!」冬月大呼小叫的抗议,都是那女人害的,她不想去灶房,她要留在少爷身边!
「先下去吧,别误了吴大夫看诊的时间了。」
「少爷,我……」她不死心的犹在嚷嚷。
「冬月,难道你要我将你逐出皇甫家大门吗?」皇甫追命冷声道,他真的把这个丫头惯坏了。
「哼!」
恨恨地瞪了长孙无垢一眼,目光中含怨含怒,挟带满心不满的冬月用力甩开门,愤愤而去。
「娘子,为夫竟觉得你非常可怕。」
夏日和风暖暖,池荷亭立送来芬芳,鹅相公追逐着几只野雁游浮水中嬉戏,南风送暖的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云朵儿是懒洋洋的,人也疏懒得不想动四肢,随着斜照的煦阳打个盹,人生最快意的事莫过于此。
皇甫追命闲适地拿着本书翻着,他的妻子在他身侧恬静的做着针黹。
「夫君这一句可怕,说得娘子我好不惶恐,我做了什么让你以为我心如夜叉?」莫须有的罪名她可承担不起。
轻笑的抚着她柔顺发丝,他爱怜地低头一吻,「就因为什么事也没做才可怕,反而让恶名落在我头上。」
昔有武后掌控二十一载,翻云覆雨数十年,造就一番女王天下的气势,致使大唐民风开放,女子也能人朝为官,蔚为一谈。
而她的聪慧才智不下唯一的女皇帝,无为而治表现出沉沉大度,不做声响的任由下人欺到主子头上,等到适当时机再一击而出,保住谦良面容而以免流于恶妇之名。
她的聪明在于懂得韬光养晦,不会在一开始便颐指气使的以势凌人,反而等人犯了错再来处罚,显露上位者的容人之量。
而他则成了她手中掌握的棋子,在适时的一刻出手,让所有人认清本份,不做妄想。
「夫君是怪我遣走你疼爱的丫头喽!」若是不顺心,还能去要回来。
「她不是我疼爱的丫头,你才是。」丫头的工作就是服侍他。
「真心话?」柔荑轻覆宽实的胸膛,长孙无垢轻声一问。
「句句真心,绝无一丝虚假。」他也学不来睁眼说白话那一套。
「那可是伺候你多年的丫头喔!替你驱寒、喂药、净身,真没一丁点留恋?」好歹也是他身边宠信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尤其是病痛中的扶持,感触更为深刻,人在苦难的折磨下难免想找个依靠,让受挫的身体得到抚慰,支持他继续与病魔对抗。
皇甫追命幽然地叹息,「早年她刚派到我屋里时还是青涩的小姑娘,什么事都做不好的老是出错,要人慢慢地教才学会一点规矩。」
而他也因为多病的缘故较少管东,由着她自行摸索、成长,只要错的事不致太严重,通常他不会出言指责,反而一再安慰她别放在心上,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下次谨慎点就好。
没想到他无心的纵容会在无形中变成放任,在他前温顺勤勉的丫头,背着他竟也有蛮横无礼的一面,不仅对少夫人言语不敬,甚至动手推拉,让他有识人不清的沉痛。
「春晓、夏夕、秋菊、冬月这四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相同,我从未特别留意其中一人,她们对我而言就只是丫头而己。」他对她们从未有过非份之想。
「你呀!这娇贵身子非要人服侍不可,没点能耐还真伺候不了你。」长孙无垢取笑着。
皇甫追命苦笑,自责让她受到轻慢的对待。「我也想不需要人搀扶走出屋外,但是……」
「别想太多了。对了,吴大夫怎么说?」
吴大夫看诊时她让老夫人唤去,冬月那丫头不服地跑去告状,她只轻描淡写推说是相公的命令,任由冬月哭天抢地喊不公,皇甫老夫人也无可奈何。
自从儿子上回在花园发过那顿脾气之后,老夫人对于下人的事更是没什么心思搭睬了。
皇甫追命不自然的咳了咳,「他说……呃,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不再整天昏昏欲睡,身子调养得不错。」
事实上吴大夫为他诊脉后大感惊奇,他的脉象纷杂,浮沉迟数变化甚剧,但人却无觉得哪里不舒爽。他说出自己曾服下奇药一事,吴大夫推敲琢磨后,要他少欲、少补,过阵子再视情况。
少补是没问题,可少欲……唉,他至今尚未和妻子圆房呢!
「是吗?真是太好了!大夫还有说什么?」
「就嘱咐少些补食……」他掩饰地故作严肃一斥,「可是每天让我喝白粥是否太苛刻了,假借神明之说蒙骗众人。」
「你可以再凶悍些,表情冷硬点,也许才更有说服力,笑着骂人可没人相信。」学学她笑眼看世,不威自重。
「可你也笑着,反倒让人生出一种信赖。」她笑起来特别有魄力,令人不自觉一慑。
依偎在丈夫怀中的长孙无垢敛去笑意,不无苦涩的回道:「因为你让我靠着。」
「娘子……」他心头一柔,怜惜地抚上她桃腮。
「我叫无垢,你不会不知情吧?」
怔了一下,他轻笑出声。「娘子是你,你是娘子,我想我还不致认错人。」
「若是哪天你广置妻妾呢?这娘子可不只我一人。」一想到日后他身边围绕着众多女子,长孙无垢无法控制地吃起味。
现在她倒不想他的病快点好起来,瘦骨嶙峋的他稍长点肉想必俊逸不凡,风采过人的叫姑娘家移不开视线。
这是喜欢吧?
除了爹和无忌外,他是第一个能牵动她心绪的男子,让她时而忧愁,时而欢愉,牵肠挂肚地为他变得不像自己,而且善妒。
「呵……无垢娘子,你未免想得太久远了,为夫这身子还没能耐广置妻妾。」光她一人就力不从心,如何左拥右抱。
她不笑地垂下眼,表情十分凝重。「你的意思是说有一天若能摆脱这病痛,你就有余力应付其他女子喽?」
世间男子皆薄幸,她实在不该对他期望太高,像爹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养不起姨娘,让他那三个小妾趁夜逃离,怕受到牵连。
而以皇甫家的财势来说,买一个妻子和买十个妻子并无差别,以他逐渐康复的状况而言,就算他无心男女情事,恐怕外面的莺莺燕燕也不会放过他。
这是用了心、动了情的结果吗?她开始计较起情深情浅的付出。
长孙无垢发现她非常不喜欢此刻的自己,贪婪而自私地想独占他的全部。
「你……」皇甫追命失笑的摇头,用最大的力气抱紧她。「原本我无成亲之意,但我很庆幸娶的是你,你让我的心得到满足。」他真的很高兴拥有她,虽然他们还无夫妻之实。
「我不想表现得像个嫉妒的妻子,但请你允诺我一件事。」习惯性的凡事悲观地留后路。
「什么事?」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决定再娶,那么请你休了我,我自愿让出正妻之位。」她没法忍受与人共夫。
这话是星儿这几日和她闲聊时说过的,在她们的年代流行一种叫「离婚」的玩意,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受律法保障,人人平等无性别之分,即使女子也能提出休夫之举。
她那时听了觉得惊世骇俗,然而现在想起来星儿的话也不无道理,若不能无私的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何苦三人缚在一起受折磨?
长孙无垢并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已改变自己的未来,原本她的夫君会在康复后再纳二妾,她也因受到冷落导致郁郁寡欢,最后自缢了结一生。
三生石上三生情,这是月下老人找来上官星儿的原因之一,长孙无垢和皇甫追命注定有三世的夫妻情份,谁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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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妻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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