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龙兆平养伤时过去了。
衍行云天天放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医院照顾他,后来出院了,龙兆平也没回到他自个儿凌乱的狗窝,而被接到衍氏兄弟俩住的地方。
起初,龙兆平对这事反对至极,后来衍行云劝了劝,哼,还不是心软了就住下。
衍行风不常回家,龙兆平没见着老是给他冷眼瞧的人,也这么顺心地住下去了。
直至伤好,都是一个半月后的事,龙兆平心想再这样住着也不好,还是搬回去自家小窝,这次衍行云就没反对。
以前常常溜到他家中的衍行云因为这次的绑架事件,被保护得更是周密,也不能常去他家,为此,他还真漾起了难过。
在恢复身体健康后他就回到自己的工作职位上,以前每天上下学接送的只衍行云一个,现在变成三个,另外两个就坐在后座衍行云两旁的保镳,看着看着还真像两个警察夹着个囚犯。
可,衍行云当然不是囚犯,只是被看得很紧。
即使衍行云被限制了不能出外乱跑,也不能常去龙兆平家了,但又没人禁止他到衍行云家看电视,所以即使衍行风会一脸恶臭地看他老弟这么黏龙兆平,也不能说什么。
而现在,衍行云紧靠在龙兆平身边,懒骨头一样坐躺在沙发上,收看一成不变的肥皂剧也不嫌无聊。
“平,这里痛。”
衍行云很自动地抓过龙兆平的大手掌贴到自己腿上,叫他帮着捏捏酸疼的大腿跟小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骨头老是在痛,其实是全身痛,只是大腿骨疼得特别厉害,还以为是毒瘾的并发症,其实那瘾已几乎剩后半段的控制,撑过去就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但,衍行云不可能真的活蹦乱跳,他向来都是安安静静。
总之这骨头痛引起衍行风一阵紧张,给医生瞧过也没什么大碍,反而被说成是好事,今年才十七的衍行云,正在长高呢。
所以龙兆平贴心地为他捏捏。
“这样的力道行吗?”大手捏着没几两肉的瘦大腿,忙碌起来。
“嗯,舒服。”衍行云心满意足之际,像是想起什么,转头问:“你真的不再把胡子剃剃吗?”
龙兆平眼睛还黏在电视上,只有双手还在劳动。
“不是问了许多遍吗?隔个三两天就问这个。”
衍行云不死心,扯着那把新长好的大胡子拉向自己。
跟龙兆平越来越熟后,动作也越发放得开来,一点不像刚开始认识那安静整齐乖巧的衍行云,原来不是不活泼,只是个性较为慢热。
龙兆平挑一道眉,又把那说烂的台词再搬出一遍。
“行云,我这样不挺好,多了胡子多了男人味道,有的人还留不出这等长度的须来,我还不骄傲把它留着吗?何况,留久了突然被烧得没了,总是有些没自信。”
衍行云每次这么问,龙兆平也回回这么打发掉。
但话是真的,龙兆平当初在医院维持了几天“干净”,就好多个女护士对他另眼相看,只差口水没流下来,出了院,还得了,外面世界的女人不计可数,所以,还是留着胡子遮面,麻烦也少了。
衍行云也没过分要求,听了他的回答,又懒懒地躺回去,看电视。
龙兆平还以为就此没事,谁知耳边轻轻一句话飘来。
真的,说得很轻很淡。
要不是龙兆平此刻已经被打扰到看电视的情绪还真的当听不见。
“留着胡子……我该是最高兴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
龙兆平讷闷,既然留着脸上一堆毛这种事让衍行云高兴的话,那何必三不五时就问他剃不剃胡子?
正打算开口询问的同时,衍行风就带着三三两两的跟班进到客厅。
“行云,我有话跟你说。”
衍行风连看也没有看龙兆平一眼,淡淡地说,还是跟往常一样冷静。
龙兆平也不理他。
这个衍行风呀……从一开始就反对他反对到底了,龙兆平将此解释成哥哥在对弟弟吃醋了,向来都是倚靠这位堂主老兄的衍行云如今却老爱跟个小司机凑在一起,你说衍行风快乐的起来?
龙兆平不做把自己热脸贴别人冷屁的事。
所以只要衍行风没主动找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找。
乖乖当个永炎堂里的没事人,乖乖当个小小的司机为衍行云贡献份心力。
龙兆平站起来,人家都要谈事情了,自己当然没有那理由留下。
临走前,摸了摸衍行云的头发,这小子,最近真的在长高呀,摸头的手是越抬越高。
“明天见。”龙兆平温柔地。
“你也留下。”衍行风冷冷地。
两道声音重叠。
可人家是永炎堂堂主,气势跟音量当然比不过而被压下去,龙兆平才得以清清楚楚听到。转了过去,衍行风是看着他说话的吗?
谁知,衍行风真的看着他,不过那眼里哪里是天寒地冻的冷淡……
那是火……
只是一瞬间的热火,却明显地朝着他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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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地,龙兆平正襟危坐。
他眼睛不敢乱瞄,乖乖地坐在衍行云身边,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是衍行风坐在那儿,若有似无投过来的视线让他冷汗滴滴落下。
为什么冒冷汗?
听过什么叫预感吧?
龙兆平现在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充斥在胸腔,上不来下不去恶狠狠卡在中间,呼吸极度困难……最近日子过得太平,差点都忘了……他曾经对行云做过什么事!
虽然虎头帮的古爷已经不在人世,但他肯定,古爷是拿那卷带子威胁过永炎堂的,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地设计衍行云,只是那带子不知流到何方,甚至连衍行风看过没有都不知道。
其实龙兆平在很久以前就想过,要是衍行风真的看过他和衍行云拍过的影像,怎么会在他剃掉胡子没有东西遮住脸的那段期间,依然保持沉默?
那个男人,对伤害亲弟的人如此仁慈吗?
所以他静待,等着衍行风要说些什么,一想到此手竟不由自主地抖起来,真的不害怕的……真的没有害怕的感觉,有的只是既来之则安之,但那颤抖却不知怎地抑制不了。
要杀,罢。要剐,罢。
反正……留在衍行云身边的唯一目的,就是陪他把毒给戒了。
也只有这样,拿不出再多的补偿,龙兆平没权没势没钱没利,只有一颗还懂得保护别人的心,要求再多也就这样。
“哥,什么事?”衍行云似是意识到龙兆平的僵硬,率先开口缓和场面。
他向来知道平跟哥,这俩人没什么好交情,可他曾听大个儿说过,平曾经救过哥一次,也不知为何俩人一见面就像两石擦火,没一次安顿。
衍行风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高大的身躯逼近,向衍行云一笑:“行云,你想不想要个大嫂?”
龙兆平迅速转过头去,满脸错愕。
大、大嫂?永炎堂堂主要娶妻?
衍行云的反应倒是平静,只有刚听到时睁大了双眼,很快就恢复过来。
“哥,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衍行风一弹指,立刻有人递上一张小本子,他将之摊开来放在衍行云面前。“来见你未来的大嫂。”
龙兆平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怀疑过永炎堂主的“能力”,衍行风暗地里的情妇虽然没百八十个,但总是有几个要好的,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在这段期间什么风声也没有地爱上个人,还要娶她为妻?
照片上,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年龄看来不大,顶多就比衍行云大上一点。
这女孩给人的感觉不是艳丽,跟衍行风站在一起说不定还是衍行风看来漂亮一些,只是……龙兆平觉得这女孩给人的感觉很平淡,像是不会威胁任何人的善良长相,亲眼见到的话,心中大概也只舒服两字,没有厌恶。
若是要找老婆,龙兆平大概也会选这类型,只能说衍行风好运气,正要恭禧,不料一抬头却见衍行风眼睛早就看着他。
心中一惊,这是怎么?是看人还瞪人?
龙兆平也不移开视线,跟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起来。
但衍行风却没有敌意,那双眼睛像是想跟他诉说什么,龙兆平在心里响响地哼了声,我跟你没那默契就别眼神来往了吧。
“哥。”衍行风回过神,看见弟弟将照片推回来。“你是喜欢她才要结婚的吗?”
“还记得蔡伯吗?
衍行云点点头。
蔡伯伯、蔡大老是衍家远亲,衍家一帮世代传下来,土地建筑方面都是蔡大老这七十好几的老头在管,跟衍家上一代堂主也就是衍家两兄弟之父的感情甚好,直到上一代堂主去世、衍行风执权后,蔡大老跟衍家依旧来往,只是不常了。
衍行风不是个弃旧之人,只是老人家某些观念总与年轻人不和,总之衍蔡两家是没过去那么亲密。
“这照片里的……”衍行风拿起照片,只是大概瞧过就交给站在身后的随从。“照片里的是蔡伯的孙女蔡婷婷,大伯最近老是在喊他孙女儿没人要娶,说要跟我来场相亲,我也答应了,于是一见钟情二见倾情。”
现场毫无热度。
衍行风说得很平静。
那一见钟情,该是一瞬间认定某个人,应该兴奋才对应该欢天喜地庆幸找到了今生的另一半才对,可,衍行风没有,还是冷然地坐在那儿。
虽然衍行风不热情,但总会对自己所关心所认同的人激动情绪,就像过去衍行云犯毒瘾一样,他为此失控了多次。
为了亲弟,他的冷静化为虚无。
这才是在乎。
可现在?
空气闷得让人一闻就闻出欺骗的味道,那样不具诚意的声音,那样毫不在乎的态度,让龙兆平差点站起来骂,你以为婚姻是什么?玩笑啊!
突然间,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男人随便对待他的妹妹龙如宜。
龙兆平身为男人,最瞧不起那些不负责任、玩弄别人感情的男人!
怒气一路火上来,龙兆平皱着眉站起来,撞得脚前的桌子咯咯两声。
衍行云没有阻止龙兆平,只是继续看着衍行风,说:“哥,你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你的嘴在笑,可你的心没有。”
谁知,衍行风伸手拍拍衍行云的肩膀,而不是像过去一样拍着他的头,不过衍行风那疼爱的笑容还是一样的,还是没有变。
龙兆平曾觉得,怎么会有个男人笑起来是这样的?怎么笑起来,是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行云,人长大总是要成家,你不想要有个大嫂吗?”衍行风站起来,似乎是想结束这个对话。
还真的,没等衍行云回话,没等龙兆平发难,衍行风一步没停留地走出客厅。
“衍堂主,今天怪。”这是龙兆平唯一的结论。
而衍行云看不出想些什么,只抱了抱龙兆平轻说声晚安就回房了。
这还是第一次,衍行云没像过去几天一样,黏着要求龙兆平住来下。
心,若有所失的感觉。
啐,想什么呢?!
不甚在意,龙兆平穿上外套抓过钥匙走下楼,跟守在大门的保安招呼几声,到车库取车准备回去自个儿狗窝里。
说来有车真是个好处,衍行风为人虽然冰冰冷冷像根冰棒,但不小器,整一台宾士车就交给他来管理。
虽然不是自个儿的车,但龙兆平可宝贝着,除了那次在山中抛下了它之外,可没少对它好过,所以呀,人都说车是男人第二性命,真准真准。
一上车,龙兆平只觉不对劲。
转过头,见着个人影在车后座,吓了跳,但表面上还行,不太狼狈,只是心脏猛跳。
“衍堂主,这么晚可要送你去哪?”司机脸孔马上摆出来准没错。
车内太黑,看不清衍行风确切表情,只见他没什么表情地吐出一长串地址。
算了……谁叫拿人家薪水,自己不是老板呢?
龙兆平叹口气,发车,缓缓将车驶出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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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什么叫敬业没有?
龙兆平以前看过一部外国片,片子的内容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可其中有一幕他倒印象深刻。
好像是部灾难片,大船要沉了,大家拼死拼活的想存活下来,船上的奏乐人员临死关头还在为大众服务,演奏音乐给正在逃难的人听,即使——没有人听得下去。
那才叫敬业。
令许多人对这幕深深印在脑海里,但这样的敬业精神,恐怕,只是活在电影里。
其实,龙兆平现在应该也算是敬业的一种吧?
天气逐渐变冷,现在是凌晨了。他无聊地坐在车里听音乐,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不知道某个人还记不记得吩咐他等在这里,而那个某人却上楼去找他不知第几号地下情人温存。
搓搓手,呼呼气,妈的,这天气早不冷晚不冷,真会挑时候冷起来。
能收工了吗?现在又冷又困……三小时很厉害了,衍行风你就不用再为了面子问题留在上面不下来了吧。
结果龙兆平又等了整一个小时,衍行风才手插进口袋慢悠悠地走下楼,走到车前,进到车内。
龙兆平听到开车门的声音,从潜睡眠中醒来,听到关车门的一大声响,不知道衍行风是不是故意的,刚醒来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车门声给吓一跳。
瞪过去,龙兆平发动车子之际,还讽刺了声:“舒坦了?老板?”
衍行风没坐到后座去,而是坐在副驾驶上,这个位置意义非凡,这个位置通常是衍行云坐的,因为坐在后座看上去,龙兆平只是个标准司机,但衍行云从来不觉得他只是个单纯的司机。
在龙兆平的解读里,他只觉得衍行云把他当朋友而不是手下随从什么的。
那……现在衍行风正慵懒地倒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是什么意思?
而且那表情才不是什么寻花问柳完的舒适满足,他的表情还是冷,龙兆平还在怀疑楼上那位女人有没有被冻伤。
眉间叠起,衍行风看龙兆平一眼就没再理他。
龙兆平只是说说,没真的想听到答案,于是认份地打档、踩油门,车身便缓缓驶出车道,往永炎堂的路回去。
不料衍行风却低低地说:“去你家。”
叽一声,煞车。
车内的两人都突地向前倾。
衍行风还是一脸平静,看不出风波来。
而龙兆平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把对方的字句听得清清楚楚。
脸部的表情,岂是一个妙字。
胡子毛中的嘴张得老大,眼睛也睁得大大地看着衍行风,其实看上去没有很夸张,只是那胡子的点缀让龙兆平看起来……让人想笑。
果然,衍行风看了还不笑到胃痛。
“你这头猩猩还真是个宝啊,当司机可浪费了,可以考虑去马戏团当个压轴什么的,肯定受欢迎。”
哈!龙兆平干笑了声。
那你平常摆着张冷脸,是不是可以变成冰棒来让人卖了?
这句话没说出去,他可没忘记对方是个堂主,现在堂主的心情怎么看都不像好,这个人可以空手捏死两个女人,自从知道这一点后,他可是安份许多。
“龙兆平,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这种经验不常见吧?”继续开车,车子平稳地行进。
“我也记得,你那时的反应很镇定,好像很常遇到这种情况一样。”
“那场面除了镇定好像没别的反应让我可以全身而退。”
衍行风手肘撑在车窗上,手掌贴着下巴转过去看龙兆平,那开车的模样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那样平稳,什么事交给他也不用担心。
还有那双手……那时在公路上,那两辆穷追不舍的重型机车,其中一辆迎面撞上来的时候,龙兆平拉过他将他按在怀里,为什么……那时候他之于龙兆平来说只是个把抢抵在他头上逼他开车的人。
却救了他。
没错,龙兆平是救了他。
但那之后,自己又是怎么开始瞧不起这个人来?
衍行风继续盯着那专心开车的侧面,轻轻地问:“我给你的一百万你花到哪去了?”
龙兆平还是专心地开车,随便应付。
“不就花掉了吗?”
“是吗?花去哪了?怎么不见你住得高级了点还是穿好了点?”
“男人哪需要打扮,难不成要我戴孔雀羽毛制成的帽子才算花了钱吗?”
之后车内就是一阵安静。
不久就到达龙兆平的狗窝。
其实龙兆平不是个好客的人,但他不会拒绝衍行云到他家里窝着,看电影做功课还是找他煮个小东西来吃。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拒绝衍行风。
又不是小女人家的雅房,男宾止步,衍行风要来就来,只要不打扰他睡觉就是。
车泊好,上了楼,进到屋内,不出龙兆平所料,永炎堂堂主皱起眉来。
“这可是你自个儿要来的,我没勉强你。”
这所谓狗窝,其实不大,厨房厕所客厅卧房……整四合一,只是简单地隔起来,而且四处都是衣服,幸好是没有垃圾一地,否则衍行风就不只是皱眉这么简单了。
“你可真有品味。”
文字里都是讽刺的味道。
龙兆平也不在乎,他早就知道堂主有洁癖。
但一开始就说了,他可没勉强任何人踏进他的小窝,所以他说:“请问是谁说要来的?”
衍行风没说话,找了张椅子就坐下来。
龙兆平弯身捡了捡东西,空出一小块地,铺好了从柜子里拿出来的绵被。
“随你睡不睡,我困得要死,都两点半了。”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龙兆平砰一声倒自己的床上。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结婚吗?”
仅仅一句,打散了龙兆平所有的睡意。
他撑起上半身,看了看衍行风坐在那儿,好看得像一只雕像。
“我想这个问题,行云会比较有兴趣吧?你不会是因为知道他会问你,所以才委身来到我这小地方?”
衍行风朝龙兆平看过来,不如以往夹杂着丝丝强势的视线。
突如其来的虚弱,呈现在这个冰冷的男人的眼睛里,好像,并不反驳龙兆平所说的,为了避开衍行云的疑问,他才到情妇那儿,又不惯与情妇一起过夜,才会来到这儿。
“衍行风,婚礼……是假的?”
四只眼,在空中交流。
两颗心,向来没有交集过,现在当然也不可能。
衍行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床边。
龙兆平立即坐起来,防卫,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衍行风看起来就是不对劲,好像一走近一个挥手就可以把他给了结。
果然走过来就坐到床上,高大的身体占据过来。
伸出一手去挡着,衍行风抓着那只手拉过来,龙兆平严严实实跟对面平板板的身体撞在一起,还挺痛。
现在是怎么?能说衍行风抱着他吗?
“不,婚礼是真的。蔡伯在永炎堂里地位甚高,许多土地都抓在他手里,本来……”本来蔡伯是要将孙女配给行云的……
衍行风双手一紧,搂紧了龙兆平。
蔡伯年轻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若他也是姓衍,那么永炎的地位说不准比现在还风光,交情虽然与衍家上一代当家甚好,但还是藏不住野心,即使现在年纪也有了……还是不变。
前几次他就向衍行风提出婚姻,是针对行云而来,但衍行风都以行云年纪太小而拒绝,蔡伯老早就等不耐烦了。
直到上个礼拜,还摊开来讲清楚说明白。
蔡伯就是要自个儿的孙女跟衍家的直系血亲联姻,否则那些土地上的投资……电影院、科技公司、大大小小永炎所控的商家的土地租赁全数抽回。
为什么是行云?不过是因为行云心好性善,又是个对他所不关心的一切不闻不问的残疾者,相对于棘手的衍行风来说,衍行云当然比较好控制。
所以……
这婚礼,怎么会是假的呢?
“龙兆平,你帮我办这婚礼,好不?”
胸前紧贴的身体明显地僵硬,衍行风暗暗一笑。
“我只是个司机。”
“我知道。”
“你有更好的人选。”
“我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就也该知道我一定不会当你该死的举办人!”
衍行风放开双手,看到龙兆平一脸不满,倒是忘了有人刚才紧抱过他的事实。
永炎堂堂主坚定万分的表情,平稳的声音是这么说着:“我知道,所以我要你跟行云一起帮我办这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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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细语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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