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快住口 第四章

  一钩新月,万点金星。
  已入夜,迎仙楼正是热闹时分。
  萨璃独自待在房内,趴在床上,脑海里想的全是他。
  他对她直的很好,温柔又体贴,而他的吻也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一想起他的身影、他的吻,她的一颗心忍不住又狂跳,说不心动绝对是骗人的,她的所有心思早就系在他身上。
  这,敲门声传来。
  萨璃立即起身前去应门,只是当她敞开门扉,看见一名浑身酒臭的男子站在门外,半眯着眼直瞅着她。
  她连忙想关门,但是对方的动作快了她一步,一脚已踏进房内。
  「你想做什么?」她故作镇定。
  「嘿嘿,来到迎仙楼,当然是要找女人乐一乐啊!」男子望着她,淫笑的说。
  「我不是迎仙楼的女人,快出去!」萨璃保持镇定,企图找机会逃离,向人求救。
  「嘿,少骗人了,你明明就是这里的女人,我看过你的歌舞好几回,只是一直无法接近你,今晚就让咱们好好乐一下。」男子大手一伸,就要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
  萨璃惨白俏颜,连忙避开他的手,并拿起桌上的陶壶,用力朝他砸去。
  「别过来!」
  男子被击中,不禁发怒,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再将她用力往墙壁撞去。
  萨璃当场晕厥,再也无法反击。
  男子淫笑着,将她拉到床上,用力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雪肤及粉色肚兜。
  「嘿嘿嘿,我终于可以一尝你的滋味。」说着,他就要解开她肚兜的绳结。
  这时,一把利剑抵在他喉间。
  男子吓得酒意全消,连忙停下所有动作,深怕一不小心就没命。
  「滚。」带着杀意的低沉嗓音传来。
  男子吓得连忙离开,不敢多待一刻。
  皇极将长剑交给身后的陈临,并给他一记眼神。
  陈临立即转身步出厢房,准备前去教训那名男子。
  皇极皱眉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萨璃,倾身向前,先将她敞开的衣襟拉拢,再轻拍她的粉颊。
  「醒醒。」
  好一会儿,萨璃缓缓睁开眼,伸手就要攻击眼前的人。
  「禽兽,快放开我!」
  皇极一把握住她的手,「是我。」
  一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看见他的脸庞,萨璃先是一愣,随即泪水盈眶,起身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呜……呜呜……」
  皇极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待她稍微止住泪,柔声轻语,「如果你继续待在这里,难保此事不会再发生。」
  倘若今夜他没有微服私行,顺道经过迎仙楼并前来找她……后果不堪设想。
  萨璃逐渐恢复平静。他说得没错,只要她继续待在这里,相同的事可能还会再发生。
  但早已与家人失散的她又能上哪儿去?她忍不住一阵心酸。
  「愿不愿意跟我一同离开?」皇极在她耳畔低语。
  与其让她一个人继续待在这里,倒不如将她接回宫,这么一来他放心,她的安全也有保障。
  萨璃眨着眼,「跟你离开?去哪里?」
  「当然是与我同住。」皇极说得理所当然。
  「你家够大,多一个人住也没关系?」萨璃认真的问。
  「当然够大,你用不着担心。」皇极笑说。她的担心是多馀的。
  「好……」萨璃点头,答允了他。
  皇极动作轻柔的抱起她,就要往外走去。
  「等等……」
  「怎么了?」
  「我还没收拾东西呢!」萨璃指向一旁的木柜。
  「你若有任何需要,我再派人为你准备。」
  「不行,有些东西很重要,我非得带着。」萨璃态度坚决。
  皇极只得放开她,看着她朝木柜走去,弯身取出一包物品,以及一块玉佩。
  「那些是?」他挑眉。
  「这些是我当年来这里时所穿的衣物及挂在胸前的玉佩。」她希望哪天有机会藉由这些物品寻找到家人。
  皇极不再多说,朝她伸出手。
  这回萨璃不再犹豫,伸出柔荑,任由他握着,跟着他一同步出厢房,朝迎仙楼一楼大厅走去。
  老鸨见他们步下楼,心里大概有个底,立即笑着迎上前。「璃儿,你打算上哪儿去?」
  「嬷嬷,我要跟他一块离开。」萨璃的神情坚定。
  老鸨并未阻挠,更没有对皇极狮子大开口,只是神情有些落寞。
  「璃儿,嬷嬷虽然不是你的亲娘,但这些日子以来早已把你视如己出,往后你若遇到什么委屈或是思念咱们,记得马上回来。」
  「你可别忘了姊姊们。」
  迎仙楼所有的女子围了上来,有人轻握她的手,有人轻搂她的肩,还有人轻抚她的发。
  她虽然有时候讲话冲了点,但是刀子嘴豆腐心,除了拿钱给她们去还债,还会分钱给穷人及乞丐……在这世上没人比她更善良又体贴。
  萨璃忍不住红了眼眶,有些舍不得离开,但她答允他的事绝不会反悔。
  转头看着身旁的皇极,她朝他柔声轻语,「我们走吧!」
  皇极握着她的柔荑,向众人扬声,「抱歉,我得带她离开了,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随即与她一同走出大门,乘上马车。
  萨璃偎在他怀里,马车在皎洁月色下离开迎仙楼,以后那里再也没有一名叫做萨璃的女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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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缓缓往前驶去,目的地不明,萨璃忍不住问道:「你家在哪里?」以后就得与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非得知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皇极朝她绽出一抹笑。
  他的笑容令萨璃不禁俏脸酡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天啊!现在只是看到他的笑容,都会令她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
  好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皇极掀起马车布帘,动作轻柔的抱着她步下马车,直往前走。
  萨璃眨着眼,看着眼前雕梁画栋,飞檐尖角,偌大别致的离宫,数名身着官服的宫监屈膝跪下,迎接他们到来。
  皇极抱着萨璃进到宽敞的寝宫,轻柔的为她褪去鞋袜,让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坐在床沿瞅着她。
  「你……」萨璃面露讶异。
  「我怎么了?」皇极笑问。
  「你是天子?」
  皇极点头。
  「你真的是当朝天子?」萨璃忍不住再问一次。
  皇极一脸无奈,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只是你不愿相信」的模样。
  萨璃好半晌没有任何回应,下一瞬她站起身,往后走去,「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晕头转向,心跳加快,这一切实在令人太过震惊,怎么也没料到他居然会是天子……一国之君……
  皇极看着她全身僵硬,随即起身紧跟在她身后,深怕她会撞到墙或是跌倒。
  萨璃的脑海一片空白,一直往前走。
  砰!一头撞上某样东西,疼得她往后退去,足尖一滑,就这么跌落地面,摔疼俏臀,模样十分狼狈。
  咦?怎么没路可走了?定睛一瞧,只见一堵画墙呈现在眼前,彻底阻挡她的去路。
  这时,身后传来他低沉浑厚的笑声。
  她立即转头怒瞪着他,恶狠狠的吼道:「有什么好笑的?」
  皇极看着她就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儿,明明狼狈不堪,却还要装出凶狠的模样,忍不住再次低笑出声。
  「笑笑笑……没笑过啊?」可恶,她不应该在他面前这么狼狈!
  皇极黑眸温和的凝视着她的眼,笑着步上前,将她一把抱起,往床铺走去,将她轻轻放下。
  萨璃抬起眼直瞅着他的黑眸,拉了拉他的衣袍,「这样好吗?我只不过是个女妓……」
  皇极搂着她的纤腰,俯下身,含住她艳红的樱唇,让她再也无暇去想那些琐事。
  「嗯……唔……」萨璃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全身酥软无力,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好半晌,皇极放开她的唇,额抵着她的,柔声说道:「在这世上,我要的女人就只有你。」
  「为什么?」萨璃喘着气,轻声询问。
  「你不喜欢我?」皇极笑着反问她。
  「喜欢。」她当然喜欢他,还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再也不能没有他。
  「那就没问题了。」他在她唇瓣印下一记轻吻,随即握着她的柔荑,步出寝宫。
  萨璃不解的眨着眼,「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咱们情投意合,爱恋着彼此,便已足够,其他的琐事就别去想,以免伤神。」皇极脸上堆满了笑。
  萨璃看着他,他虽是至尊无上的天子,但他对她的态度依旧,并未因此而变得霸道跋扈。
  能与他相识,进而与他相恋,并获得他的深情相待……一定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你,更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皇极向她保证。
  他的誓言、他的深情,令萨璃沉沦其中,再也无法抽身,她主动在他唇瓣印下一吻。
  「谢谢……」这两个字意义深远,她已经不再有任何疑惑,下定决心要永远待在他身旁。
  皇极的额抵着她的,微微一笑。
  萨璃直瞅着他的眼,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我是不是应该要改一下说话方式以及对你的态度?非得必恭必敬?啊,我好像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叫你,要称你为王才对……」
  下一瞬,她的樱唇被他伸手点住,制止她再说下去。
  「用不着那样,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皇极微笑。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坦率直言又不畏惧他身分的人,怎么能让她变得跟其他人一样?
  「做自己?」
  「没错,我允许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无礼的举动,以及任何想做的事。」他动作轻柔的抚着她乌黑的长发。
  一真的?」她讶异。
  「君无戏言。」皇极保证道。
  「那……这样也行?」萨璃伸手轻捏他的脸颊,拉扯他的发。
  皇极面带微笑,并未阻止。
  「你不生气?」她收回手,讶异的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说过,我允许你做任何事。」皇极握着她的小手,让她的手再次覆在他脸上。
  就算她想怎么摸、怎么捏,他都不会生气。
  萨璃凝视着他的黑眸,柔荑轻柔地抚摸着他俊逸的脸庞,以及下颚的胡碴。
  心跳加快,悄脸绯红,一切都只因为他,她最爱的男人。
  「你会疼我一辈子?」她呢喃,黑白分明的双眸直瞅着他深如黑潭的眼眸。
  「当然。」皇极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颚,缓缓俯身,给她一记轻吻。
  「嗯……啊……」萨璃的脑海又一片空白了,小手悄悄攀上他的颈子,试着回应他的吻。
  此时,一道脚步声传来。
  皇极立即停下所有的动作,将萨璃护在怀里,怒不可遏的瞪向来人。
  「谁准你随意进来的?」
  陈临自然明白自己坏了王的好事,但是他有要事非得立即禀报,不得有任何延缓。
  「王,属下有要事禀报。」陈临屈膝跪下。
  「什么事?」皇极立即展现君临天下的威严气势,令人不得不臣服。
  陈临看了眼在王怀中的萨璃,「此刻不便禀报。」
  皇极立即明白他欲禀报之事,仅有他才能知晓,只得放开她的柔荑。
  「夜深了,你早点就寝。」
  萨璃轻轻点头,表示知晓。
  皇极随即起身步离,任由她独自待在偌大的寝宫内。
  萨璃眼睁睁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离去,瞬间,一阵孤寂袭上心头。
  与他之间彷佛多了些距离,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助他一臂之力,而非被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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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眼烛火照亮书房,皇极面无表情的看着密函。
  「王,事态严重,请你快下令。」陈临一脸担忧。
  「陈临。」
  「在。」
  「切勿打草惊蛇,朕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对方拿下治罪,最好能掌握确切的证据。」
  「是。」陈临立即明白王打算将那些人一举擒获。
  皇极挥手命令他退下,独自待在书房内。
  预谋篡夺王位就如同献上自己的人头——自寻死路,就算对方是他的舅父,他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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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东升,己是天明。
  萨璃缓缓睁开眼,只见身旁放了一袭崭新衣裙、翠玉金簪和精致绣花鞋。
  她立即明白,这是他派人为她准备的,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身更换衣裙,梳洗一番,随即步出寝宫。
  抬起头看着这座奢华的离宫,难怪他会笑着要她别担心,这里当然够大,再多十个她也没问题。
  往前走去,来到大厅,看见皇极正准备外出,她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你要上哪儿去?」
  「去办点事。」皇极面带微笑,伸手抚开落在她眼前的一络青丝。
  萨璃俏脸微红,直瞅着他,「我也要一起去。」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不想被抛下。
  皇极皱眉。「可能不太方便。」
  「为什么不行?」萨璃一副非跟不可的模样。
  「我去问一些事,怕你会觉得无聊。」皇极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没关系,我不怕。」萨璃笑眯了眼,更加用力的搂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几乎紧贴着他。
  任谁都看得出来,无论他要去哪里,她都跟定了。
  皇极无奈的轻叹口气,「你得答允我,无论看到什么人或是听到什么事,都不得有任何立高见,亦不得开口说话。」
  「好。」萨璃笑着点头。
  只要他肯带她一起去,去哪里或是见谁都行,她绝不会多话。
  皇极任由她搂着他的手臂,朝大门走去,只见陈临驾着马车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陈临坐在马车驾驶座上等候多时,一见紧黏在王身旁的她,不禁紧皱眉头,「王,让她跟去可好?」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出去探听消息,多一个人随行,若是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得了?
  萨璃皱眉瞪向陈临,「你好啰嗦,他都答允了,你哪来那么多的意见?!」
  陈临发怒,「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他是王的随身护卫,任谁见了都得畏惧三分,但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底。
  「我想怎么对你说话都行,反正你们去哪,我都跟定了。」萨璃高高昂起下颚,微笑的瞅着他。
  「你……」陈临气煞。
  「好了,你们都别再吵了。」皇极抱起萨璃,坐上马车,随即命令陈临起程。
  陈临只得听从王的指令,驾着马车往前驶去。
  萨璃紧偎在皇极身旁,脸上堆满了笑。
  「你好像很开心?」皇极伸手轻抚她的绝色容颜。
  「是啊,能跟在你身边,我当然开心,而你更与我印象中的天子截然不同。」
  「喔,你心目中的天子是什么样子?」皇极微笑的问。
  「天子感觉就是至尊至贵、不可一世、唯我独尊,还极为喜好女色,派人到民间寻找美女带回宫,对民间疾苦毫不知悉……」
  「我绝对不会成为那样的君王。」皇极剑眉紧蹙。
  「呵……这一点我当然知道。」萨璃笑着仰起脸,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像你这样肯为人民着想,又愿意放下身段去帮助他人的好君王,是我的最爱。」
  皇极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
  「有什么好笑的?」萨璃收敛笑容,恶狠狠的瞪着他。
  皇极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之前我俩初次见面,你对我一点好感也没有,巴不得离我越远越好,如今却是主动说爱我。」
  他们的相遇,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命中注定。
  萨璃俏睑酡红,笑着偎在他怀里。
  是啊,谁会知道他们的关系竟会变得如此?所以说啰,做人千万不能太铁齿,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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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奔驰一段时间,终于停了下来。
  皇极伸手掀起马车布帘,握着她的手,一同步下马车,往前走去。
  萨璃一瞧见眼前的楼宇,不禁傻眼。这里不就是……城内另一间勾栏院——杏花阁?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皱眉瞪着他。
  「找一个人。」皇极坦率直言。
  「找谁?」
  「李翠玉。」
  萨璃瞪大杏眸,倒抽一口气。
  随便抓一个男人来问,每个人都知道李翠玉是这城里最放荡,一见到男人就想扑上去的女人。
  他居然来找她?!
  皇极压根没注意到她的神情骤变。听说她前不久才与舅父有所接触,不晓得是否能从她口中获得什么消息?
  「这位公子,让奴家好好服侍你。」一名打扮冶艳、衣着暴露的女子笑着迎上前。
  远远就瞧见这位俊挺非凡的男子站在杏花阁前,她当然得主动接近。
  萨璃立即皱眉瞪着李翠玉,以眼神示意,叫她最好别乱来。
  李翠玉虽然见到了萨璃,却一点都不把她眼里的威胁放在心上,反倒一把勾住皇极的手臂,搂着他往杏花阁走去。
  「公子,咱们别光站在外头,来里头坐,奴家替你斟杯茶。」
  「别跟她进去。」萨璃气煞,用力拉着皇极的另一手,不让他进去里头。
  「你在干嘛?想抢我的男人啊?」李翠玉瞪着萨璃,恶狠狠的骂道。
  「明明就是你在抢我的男人吧!」萨璃不甘示弱的回瞪她。
  谁怕谁啊!她若会把他让给李翠玉,她就不姓萨!
  「你快放手。」李翠玉用力拉着皇极的手臂。
  「你才该放手。」萨璃同样用力拉着皇极的另一条手臂。
  皇极就这么站在杏花阁的大门前,被两名女人用力拉扯着,引来无数民众聚集围观,议论纷纷。
  「那男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是啊,居然能让两名女子互相拉扯争夺,绝非普通人,一定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公子……」
  陈临还来不及阻止她们,皇极在下一瞬发出低吼声。
  「你们两人都放手!」
  萨璃与李翠王吓得连忙收回手,众人也吓得不敢再互相讨论,四下寂静无声。
  「我不是跟你说过,无论看到谁或是来到什么地方,你都不得有任何意见?」皇极瞪着萨璃。
  萨璃咬着唇,神情委屈。
  是,她允诺过他绝不会有意见与开口说话,但谁会知道他来的地方是杏花阁,见的人是李翠玉,
  「如果你再胡闹下去,等会儿就跟陈临回去。」皇极紧皱眉头瞪着她,神情有些不悦。
  萨璃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涨红俏颜,迳自绕过他,「不必那么麻烦,我自己会离开。」
  眼睛好痛、鼻子好酸……但自尊不允许她在他及众人面前落泪。
  「等等……」皇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
  「哼,你想跟谁在一起都行,我祝你玩得开心,别得了花柳病!」
  一听到她所说的话,皇极整个人当场僵住,动弹不得。
  至于原因……不明。
  萨璃见他没有追来,转头一看,却只见他僵在原地的身影,连忙步上前,「你怎么了?」
  她看得出来,他不太对劲。暂时休兵,不与他继续争吵。
  皇极眉头紧皱,「我也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了,感觉有点怪……」
  「哪里觉得怪?」
  「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很不对劲,彷佛身体再也不听我使唤了。」
  萨璃皱眉,「怎么可能会这样?」
  「我也不晓得。」皇极的神情有些气恼。
  一旁的李翠玉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但眼前的俊美公子,她说什么都不能放过。
  「公子,你只要进来杏花阁,奴家一定会让你立即快活。」她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内走去。
  萨璃气煞,「不许跟她去,马上过来。」
  皇极立即甩开李翠玉的手,走到萨璃面前。
  萨璃挑眉。没想到他这么听话。
  皇极皱眉。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萨璃半眯杏眸,直瞅着他,「该不会……我现在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吧?」
  「怎么可能?!」皇极笑着摇头。
  「趴下。」
  皇极立即趴下。
  他冷汗涔涔。这下子就算想不信都不行,他真的受到控制,而且控制他的人还是她。
  萨璃、陈临、李翠玉与众人都看傻了眼。
  怎么会这样?他就这么听她的话?她一个命令,他就一个动作。
  陈临立即上前,恶狠狠的瞪着萨璃,沉声低吼:「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王绝不可能会当众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她动了什么手脚,或是下了什么蛊毒,王才会如此。
  萨璃也慌了,用力摇头摆手,「我也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了,他就突然变成这样。」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可以命令人,而且受到控制的只有他一人,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其中原因何在,她也想弄懂啊!
  「该死,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向来冷静沉稳的陈临同样也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皇极依旧趴在地面,好一会儿,试着移动手脚,确定自已恢复正常,这才缓缓站起身,神情复杂的看着萨璃,随即对陈临下令,「咱们走吧!」
  说完,迳自步上马车。
  再也没有心情搜集情报,他一心只想马上离开这里,试着厘清一些事情。
  萨璃紧跟在后,一同坐进马车内,讶异的看着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能对他一人下令,而他对她的命令更是绝对服从,怎么会如此?
  「我比你更想知道原因。」皇极剑眉紧蹙。
  马车随即往前驶去,很快便回到离宫。
  皇极迳自跃下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不管她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事,他势必都得与她保持距离,以免再受到她的控制。
  萨璃也赶紧跳下马车,「你要去哪里?」
  「朕想独处。」皇极毅然的说。
  微风吹来,拂起她乌黑的长发,萨璃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这是他头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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