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美国了。”嘈杂热闹的机场内,一名男子手里握著行动电话,目光一刻也不曾放松的盯著詹士颀长的身材通过出境人员的证件检查,往候机室走去,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弄个证件跟进去,确定他上了飞机。”对方简洁的回道。
“知道了。”男子切断电话,目光在大厅内搜寻半晌,突然见到一名航警的身影走入办公室,他立即起身跟了去。
突来的一股寒意,让雨菱转过身想寻求詹士温暖的胸膛,她闭著眼伸手向旁边摸索著,却只碰触到冰凉的床单。
他走了!
所有的睡意在瞬间被惊醒,雨菱迅速睁大双眼,捉起被单就跳起来冲出房,恐惧的在屋内寻找他的影子。
“噢,不,你不会这么对我的。”她每打开一扇门,每找过一个地方,心里就更加的害怕。
没有……整间房子像空城一样,冷冷清清,连一点他曾留下的痕迹都没有,他走得这么干挣,干净得连一丝气息都不留,没有任何他曾存在的痕迹。
“不——”最后,她挫败和痛苦的低喊一声,颓然的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茫然的瞪著前方。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就这么不告而别?甚至没有机会让她道别。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不……”伤心的泪水一滴滴的滑下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手背上,她从未感到如此绝望的伤痛,她举起手掩住脸,肩膀不住的抽动。
美国
詹士几乎在一走出海关的门口就发觉有目光盯著他,他冷笑的从口袋中摸出墨镜带上,目光扫过一群黑压压的人群,想在这么多人当中找出那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挤出围挤在四周等待迎接亲友的人群,朝最远的电梯走去。
走了几分钟,身旁的人逐渐减少,他不著痕迹的扫视周围,再将视线移回一对情侣身上,他们无视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亲热的拥抱著,仿佛无法将手由彼此身上移开。
他不动声色的走进电梯,那对情侣不出所料的也跟了进来,隔着墨镜,他用眼角余光好笑的瞥向那对仍旁若无人、热情拥吻的男女,乍看之下是很有说服力,可惜那名女子不断将眼光瞄向他,而她的男伴看似轻松的站姿,实则不然,那层薄薄衣料下的肌肉所蕴藏的力量,紧绷得一触即发,像是随时准备迎接搏斗。
詹士在心中冷笑,他一嗅就能嗅出男子身上的那种味道,只可惜他的紧张泄漏了他的掩护,看来是个经验不够丰富的新手。
出了电梯来到停车场,詹士不快不慢的走著,像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的踱向自己的车子。他并不急著甩掉他们,事实上他巴不得他们跟上来。
“吉姆,我看不出来这有什么难。”跟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那名女子拢了拢长发轻笑道。他长得可真是帅呢!
吉姆将车停在大楼的前,
想起上次的经验,吉姆抬起头看著十楼亮起的灯光,他虽然没和詹士交过手,但他的资料可是看了一长串,越看就越心寒,这两年来,组织派出去的狙击手不下十名,但没有一人是活著完成任务,从刚刚到现在,他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又被愚弄了。
回到久违的寓所,詹士谨慎的在屋内各个角落绕了一圈,拆开电话和灯,再翻开墙上的画和墙角的植物,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不放过。果然不出所料,一共让他发现了十个窃听器,可真是收获丰硕。他看了看又将窃听器放回去,只清除了放在浴室,电话和灯内的四个窃听器。
他接着打开音响,让轻柔的音乐流泄在房内,自己则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藉以恢复自己停滞了一个多月的敏锐本能。
≠期已经结束了,有一瞬间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种不舍的温情,然后又回复到近乎无情的冷静光芒。
吉姆拿下耳机,拿起行动电话报告道:“他至少拆除了三枚,我无法听见他在浴室的活动,还有电话大概也被他识破了。”
这已经比他预计的结果要好。中年男子抚著唇上的小胡子,“继续监视,他迟早会和她联络,到时我们再动手。”
在必须找出关婷薇的前提下,生擒詹士是绝对必要的,这让他们不敢贸然出手,真枪实弹下,谁也没把握会不会出人命,几次的失败经验让他不敢再大意,在找到她的下落之前,他决走采用最保守的方式——守株待免。
“知道了,有最新消息,我会随时联络。”监视是一件相当枯燥而费心的事情,尢其是面对一个在他们层层的监规下,还能成功的将人隐藏了两年的人来说,无穷的耐心,只怕是绝对需要的了。
在这以前,雨菱从来不知道日子竟是这么的难熬!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清楚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清楚地听见时钟滴答的响声,敲击著她心中难以忍受的寂寞和忧郁。
他现在好不好?安不安全?她所有的思绪都围绕在他身上。
她想念他调侃的笑容,逗弄的言词及专注的凝眸,他的一切一切,她打心底渴望得发疼。从前她冷眼看著周道的人为情所苦,总为他们的软弱感到可笑又可怜,如今……自己总算也尝到这种苦涩的滋味。
困难的是,她还得在人前努力的装出无所谓,骄傲的不愿让人看出她心中的伤痛,但她眼中那种落落寡欢和抑郁的笑容,又岂是她的伪装所能隐藏的?
那一夜之后,她已无法再回头。
爱情让她不再是从前冷漠自制的王雨菱,她内心最深处的温柔感情已经为他彻底解放出来,再也收不回去了。
但他知道吗?他是带著她的爱离去的吗?
他只留给她一条链子,那是他一向挂在颈上的链子,这意味著什么?
是承诺还是纪念?
两菱痛苦的闭上眼睛,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终究是在乎的!
为了这个,她傻傻地等。
“老大,停车!”
行驶中的黑色加长型轿车,立即发出一阵刺耳的紧急煞车声。
一名英俊非凡的黑发男子匆匆的跨下车,慌乱的在人群中找寻刚刚惊鸿一瞥的倩影,但在圆形的喷水池广场上,满是来自各地的度假旅客,哪里有她的踪迹?
不!他不会看错的,那一定是她!或者……那又是他在极度想念之下的幻影?黑发男子目光难掩痛苦的怔在原地。
“少爷,走了吧。”金发男子跟著下车,扶着有些失神的黑发男子上车,临走前,他阴森的瞥向刚刚那一男一女消失的方向。
回到住所后,金发男子立即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长途电话。“我见到她了,你可以行动了,就算翻遍所有的角落也要找到她。记得,我要她死!”
终于等到了!
理伏追踪了近一个月,他的目标终于出现在这里——那个令婷薇痛不欲生的男人!
詹士趴在草地上,一身黑色紧身衣让他就像融入了黑夜之中,他目光如炬的凝视着前方那幢被树林所包围的豪宅,他在这里等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屋内所有灯光都熄灭了,只剩下门廊内的几盏灯光,微弱的映照出巡逻的人员。
身后一条黑影匍匐匍接近,无声的来到他身边,随即卸下身上背着的行李装备,将其中的东西分给他,詹士选了几把轻便但威力强大的枪枝,带上红外线夜视镜,在腰带上挂上两枚手榴弹。
“C。J。,我不要你跟着来,这不是你该打的战争!”詹士在准备就绪后,沉静的开口。
“你的战争就是我的战争!”C。J。咧开嘴笑笑,随即语气又变得十分坚决,不容分辩的说:“再说,我和你一样讨厌那家伙,谁教他抢走我心仪的佳人!”
詹士瞥见C。J。眼中迅速闪过的痛恨,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原以为他已经释怀了。
“我不希望为了自己的私怨将你卷入危险中。”这辈子他已经欠了太多的人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C。J。嘲弄的扯动嘴角,“要说起来,我的私怨不会比你少。好了,再说下去天就亮了。”他起身准备行动。
詹士一把捉住他的手,两人谁也不退让的对峙片刻。他知道C。J。执拗的个性,就连十匹马也拉不动。“记得,一看苗头不对立即撤退,千万别将你的固执用在这时候,伊莉的车就在树林外接应。”他严肃的盯著C。J。说道。
“YES,SI”。”C。J。顽皮的眨了眨眼,“右边给你,左边我来搞定。”
两人由树林向屋子无声而迅速的靠近,轻巧地翻过不算高的围墙,就著院内的花木、雕像为掩护,小心的接近主屋。
詹士像豹一样无声敏捷的移动,他炯炯的眸光毫无阻碍的在黑暗中快速行动,身上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肃杀之气,他窜到一名安全人员背后,以手腕勒住对方的颈项,手捂住他的嘴,用力一扳,立刻就将对方的颈骨折断。
C。J。也没闲着,干净俐落的以消音枪解决了二楼巡逻的安全人员,尸首从阳台栏杆跌了下来,闷声的跌在柔软的草地上,手里仍紧握著冲锋枪,两眼骇然的瞪大。
两人合力将尸首移至一盆巨大的花木后隐藏起来,然后詹士踏著C。J。的肩攀上二楼阳台,小心翼翼的由落地窗进入房子。
詹士环顾屋内一圈,黑暗的书房内空无一人,他接著走向右边的走廊,悄悄的接近第一间房间,凝神屏住气息,伸手缓慢谨慎的转动门把。
C。J.由后方往左一直向前方摸去,一路上尽可能无声的解决敌人,他迅速的移动,几乎是超出他想像中的快,就来到房子的左侧方。
这似乎太容易了!
詹士在探查到第四间房间时,心中的警铃不断作响,某种他说不上来的感觉告诉他不对劲!他立即感觉到一股可怕的预兆。
詹士将门微微拉开,突然感到一股几乎不存在的压力,要不是他那么全神贯注,他也不会察觉到。立即的,他转身往回冲,越过书房,翻下阳台。
C。J。?詹士感到冷汗由额上冒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攫住他的心,他拚命向屋子左方奔去,期望能追上C。J。。
♀决了最后一名安全人员,C。J。甚至没有费心藏匿,直接撬开窗户,在那一到那,他听见某种金属线断裂的声音。
他警觉的转身向后跳开,但一阵剧烈的爆炸传来,强劲的冲力将他整个人向上弹,又重重的跌下来,那由背部和胸腔内所传来的剧烈痛楚,让他在瞬间失主意识。
一片片碎裂的玻璃,深深的刺入他的身上,火势在他身后熊熊的燃起,房子瞬间烧成一片火海。
“C。J。!”看见他受伤,詹士快速的来到他身边,扛起他沉重的身子,往树林边冲去,但房子的周围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不少人影,举起枪就是一阵激烈的乱枪扫射。身上背负著受伤伙伴的重量,和脚下无法停下的步伐,让詹士几乎无力还击,他只求能安全的带著C。J。离开。
但敌人紧迫而至的追击,他能躲得过一枪、两枪,但无法躲过火线般的射击,瞬间他感到子弹射入他的胸膛,接著他的大腿也中了一枪。
詹士脚下一个踉跄的跌跪在地上,他放下C。J。迅速的回身,举枪,那明亮的火光让他清楚的看见目标,准确的解决几个迫近的人影,又丢出两枚手榴弹后,重新扛起C。J。往林中奔去。
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那两声夹杂著凄厉哀号的引爆,一股钢铁般坚强的意志支撑著他,让他感受不到胸前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感受不到他那逐渐失去的力量。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带走C。J。,他必须……
紧咬著牙关,詹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著,他只知道这段路程似乎永无止尽,但他必须撑下去,必须……在他逐渐模糊的意识里,他看到了两道剌眼的光源,和一个向他奔近的人影,肩上的重量顿时减轻了,他无力的踉跄了下,强撑着仅存的意识和力气上车。
伊莉疯狂的将车速飙到车子的极限,轮胎几乎像是脱离地面,不稳而快速的飞驰著,但她却嫌它不够快似的,依然猛踩著油门。
她耳中断断续续的传来他微弱的话声。“该死的,不要再说了。”她两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痛苦的柢喊,“你不会死的,不会!”
自己的命,难道他还会不知道?只是他从未想过会死在这种情况下,他剧烈地呛咳了一阵,更扯动了胸口的痛,那痛楚像把锯齿般的割着他的知觉,胸口的手挡不住不断涌出的血。
“我……必须这……么做!”他虚弱的吐出几个字,转头看向躺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好友。
“照我的话做……—切弄妥后,将我的尸体带回这里!”他又是一阵痛苦的呛咳,然后,他喘息著闭上眼睛,“莉,拜托……你一定要做到……”他气若游丝的轻声喃道。说完,像是用尽了全部的生命力,头随即无力的歪斜倒向一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王家的大庭院里,中秋月圆,分外分明。
皎洁的圆月,明亮得让满天的星斗也为之失色。
清凉的夜风徐缓的吹拂,空气中满是花儿的芳香,奔放热情的笑语和情人间呢哝的低语,交织出这属于每一个人美丽的月夜。
这样一个亲人团圆的中秋夜,原该是热闹快乐的,但雨菱却感到格外的孤独,强颜欢笑的寒喧够了,她趁著大家不注意时,悄悄的避开人群,独自坐在庭院最角落的双人摇椅上,落寞地看著天上的满月,他是否也在另一个国家看着同样的月圆?
虽然今年王家的大家长不在,但意外多出的两个女人,却让王家热闹非凡,三兄弟们彼此极尽挖苦的嬉笑斗嘴。
原来一向多情但不专情,风流不羁、游戏人间的王家考一,居然带回一个严肃古极,端庄正经的名门淑女回来。
这无疑是在昭告天下,他这支‘名草’已被人连根攀折了,这自然让其他兄弟大大的嘲笑一番,不断的把他从前伟大的单身宣言,在此时用力的丢回他脸上。
当然,另一个笑得相当大声的兄弟,也因他怀里依偎的可人儿,而逃不过被人嘲弄的命运。谁教他有了美人,竟一声也不吭的丢下他一向视为命根子的工作,跑到美国去逍遥了数月才回来。
不过,这其中被嘲笑最惨的,莫过于那个求婚求了一年多,却依然抱不得美人归的大刚了。他身为王家老大,简直就丢尽了王家三个伟岸男子的睑!
坐在一旁的三名女子,今晚都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彼此都用好奇的眼光探索对方,一时间没有人开口,不是她们太过腼腆,而是那几个男人的大嗓门实在让人插不进话。
沈婕不满的斜睨了他们一眼,不过他们显然太过乐在其中,根本没有分神去注意她。
最后,沈婕实在受不了呆坐在那里,听那三个男人无聊至极的讪笑,索性站了起来,以未来大嫂的姿态将她们全总带开,自行组个批判秀。
一旦女人们不在,男人们顿时停止笑闹,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小妹怎么了?”老二率先发难的问。顿时两双眼睛像是说好了似的一起扫向大刚。
大刚有些无力的耸肩摇头,“我要知道那才有鬼了!”
是啊,老大要是了解女人,哪还会求个婚求了一年都没结果。老二、老四心里暗忖。
王家排行最小的儿子立即转向二哥,“你猜老姐她怎么了?”
他是有些明白,但又不敢相信,要换成其她女人,他绝对敢笃定,但雨菱……“老大,雨菱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大刚则苦著一张脸的点点头,“就是詹士了。”
詹士?那男人他倒是见过一次面。“雨菱爱上他了?”老二皱著眉头问道。
老四最直接的反应是嗤之以鼻,老姐才不会为了个男人失魂落魄,活像失恋……失恋?!他立即张大嘴,不敢置信的回头往雨菱的方向瞄。
“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她和詹士认识后,雨菱就很反常,不但脾气特别旺盛,也变得很……怎么说?嗯,女性化。”
那肯定是了,老四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闭上嘴,又忙不送的张口追问:“那个詹士呃?他不喜欢老姐吗?不然老姐的情绪怎么这么低落?”
“这……”大刚为难的搔搔一头马刷似的短发,“我也不知道,你们也知道雨菱的个性,问了也是白问,自从詹士突然回美国后,她就是那副落落寡欢的模样。”
“什么?”王家两兄弟立即低吼出声,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愤怒的神色。“敢情他在玩弄雨菱?”
大刚皱了皱眉头,警告的示意他们两人闭嘴。“话别说的这么难听,雨菱不是白痴,若非她愿意,没有人能够玩弄她,你们可千万别在雨菱面前提到这件事,她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们的知情只会让她更觉难堪。”
“这……”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雨菱的方向,陷入一阵同情和为难的沉默。
对雨菱来说,夹在三个男人中成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论在体能上、感情上,雨菱总是要求自己做到像他们一样的强悍,而父亲虽然疼她,但向来对她一视同仁,并不因为她是女生,而给予不同的待遇,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雨菱强硬而独立的个性。
雨菱从不抱怨也不哭诉,她坚强到让他们无从安慰起,即使知道她有多难过,他们也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她美丽而倔强的小脸蛋,带著伤害却仍傲然的高高仰起。
“该死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这样。”老二懊恼的叹口气。“从前雨菱就算再难过也不会表现出来。”
“老大,难道你不能做点什么?要是老姐喜欢他,那我们就去把那个詹士绑回来。”老四火爆的低吼。
“废话,我要是知道詹士在什么地方,我还会坐在这里?”大刚瞪了小弟一眼,又转向妹妹的方向,目光里满是担忧。
“你们知道吗?雨菱甚至还带了台小电视到办公室,每天都盯著美国的新闻台看,好像期望能在上面看到什么,又好像害怕看见什么,我真不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大刚懊恼的说。
“难道我们除了关心,就什么也不能做?”老四看著大刚问道。
老二无奈的看着远处的雨菱,感叹的开口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感情的事外人是帮不上忙的。”
雨菱在詹士的办公室内专心的打著电脑,詹士不在的期间,他的办公室理所当然的成为她专用的。此时她正忙著将刚结束的案子存档,这原本是沈婕的工作,从詹士走后,她不敢让自己有空闲的时候,怕思绪又会不由自主的转到他身上。
她偶尔停下手边的工作,瞄一眼电视荧幕的画面,然后才又安心的继续工作,她已经习惯了边工作边听电视新闻,她只固定看几个美国的新闻台。刚开始时,每一次听到有关任何械斗枪战的新闻,她总是害怕到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而那种恐惧一直要到那则新闻结束后,紧绷的情绪才能放心的缦和下来。
但是一个多月下来,没有他任何的消息似乎让她比较放心,不再那么害怕了。
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吗?
雨菱突然停下手上的工作,无声的叹口气,这一个月来,她想尽办法想联络上斐娜,但从她留给自己的几个电话中都找不到她,除了在她离开后的第二天,曾接到她报平安的电话之外,她就再也没有打来了。
她也曾想过到美国,但就算她到了美国又如何?她又该从何找起?
想着想著,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其实美国是詹士的地盘,他哪里会需要自己的帮助。但是她心里明白,一旦自己知道詹士的下落,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飞奔而去,因为不管他需不需要自己,她都希望能守护在他身边。
或许这是有些不自量力的想法,但是她爱他,毫无条件,也毫不畏惧的爱著他。如果这只是单方面的爱情,耶么她会忍痛放弃,但是……她低下头拉出衣服内的链子,神情温柔的看著它,她知道詹士爱她……是的,她感觉得出来。
他爱她,却要她惶然无助的坐在这里等。
可恶!
他为什么要这么保护她?她不是那种柔弱得经不起一点风霜,需要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她是耶种需要强劲的风雨和挑战的女人,她强韧得像棵小草,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连根拔起。
要是消灭恐怖集团是他的理想,那么她要陪著他一起奋斗,一起出生入死,她恨透了只能消极的坐在这里看电视。
她发誓一旦詹士回来,就算要绑住他,就算要吼破嗓子,她也要让那个顽强的男人明白她的心意,而他该死的最好接受她,她可不打算再接受他的拒绝。
雨菱生气的重新开始工作,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的动作,用力之猛.活像詹士的离开都是它的错一般,突然间,从电视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害怕的缓缓侧过头,睑色有些发白的盯著电视上正播出的画面。
新闻播报员看著稿子念道:“昨天深夜发生大规模的爆炸枪战事件,造成八死一重伤,详细的原因,警方目前还在调查中。初步调查不排除是黑道帮派的私人恩怨,但为什么会引发如此强大火力的拚斗?据说是因为其中死亡的一名男子詹士·关,根据资料显示,死者为前中情局的干员……”
接下来雨菱什么也听不见,目光直直的瞪着电视上的照片,那张照片不大,但足够让人看清楚,它只在萤幕上停留了极短暂的几秒钟,但却长得足够印在她脑海中。
顿时,她的心掏空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无法闭上亟欲逃开的双眸,只能呆愕的坐著,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死了……死了……
播报员平淡得没有感情的声音,不断的在她耳边回响,试图打入她空洞的脑中,她无法理解播报员的话,她怎么能用那种毫不在乎的声音宣布他的死讯?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雨菱无声的在心中尖叫。
她依然动也不动,因为她的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超过她所能负载的震惊与痛苦,让她欲哭无泪。
她只是茫然的瞪着电视,眼睛眨也不眨,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心中的伤口像水面的涟漪般,从一个小小的圈圈,渐渐的扩大到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那令人发狂的痛,解冻了她僵硬的身躯,也解冻了她干涩的双眸,眨起了层层的水雾。
“不!不是真的……他不会死的……詹士不会这么对我的……”她听不到自已狂喊出声,她全身都让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烈惊痛给灼烧了。
隔着一道玻璃窗,那自詹士办公室内传来如受伤野兽般的狂喊声,让正在讲电话的沈婕呆怔了一下,回过身望向玻璃窗的另一边,她所看到的情形,吓得让她顾不得向顾客道歉,甩上电话便冲出办公室。
“雨菱,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沈婕轻拍著她的脸颊,焦急的问道。
但雨菱像个木头人似的,对她的问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无声的猛掉泪。
“雨菱,你说话啊?”她真的被雨菱的反应吓坏了。
过了半晌,雨菱终于像是回过神,目光呆滞的望了沈婕一眼,才毫无生气的开口说:“詹士死了,詹士死了。”
“什么?詹士死了?”这青天霹雳的消息,让沈婕脸色倏地发白,双脚虚软得差点撑不住,“这怎么可能?你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她惊骇的抓著雨菱的手臂求证道。
“詹士死了,他死了……”雨菱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般,只是重复著这句话。
看著她失神的模样,沈婕心急如焚的拿起电话,现在的她也是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只想到要立刻打电话给大刚,却在回过身时,发现雨菱像游魂似的走出去,她又连忙放下电话追出去,一路追到楼下,只见雨菱的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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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你的心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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