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顾烨就只好整日里呆在暖月院内养伤。他不愿意也没办法,谁让他伤的不是地方。
与白流霜朝夕相处他才知道,白流霜果然不同凡响,阖府上下芜杂繁复,让自己一看就头痛的事情,到了白流霜手中,处理的果决明利,一点事也不费。顾烨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对白流霜却服气的很多。
闲来无事,白流霜就和顾烨聊天下棋、谈谈说说,顾烨这才知道自己平时自认为诗酒风流,才华横溢有多少水分。而且自那日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后,白流霜对待顾烨再不是整日里的冷嘲热讽,两人相处竟很是和谐。这几日里,顾烨虽不能象以前一样出去玩乐,却过的舒服之极,也没有气闷的感觉。七八天不出大门一步,这在他以前想来简直不可思议,他隐隐觉得这几天和白流霜生活竟比什么时候都愉悦的多。
不知不觉已是七八天过去,顾烨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这天,他懒懒的躺在凉亭里正乘凉,远远的就看见王大夫过来。
王大夫一见顾烨,笑呵呵的赶紧打招呼。
王大夫可以说是从小看著顾烨长大的,对顾烨爱如己出,疼的就像是自己的孙子一样。
顾烨忙起身问好。
「小公子啊,好长时间没有见著你了,可是瘦了不少。」王大夫坐下,打量著顾烨。
顾烨叹口气,整天说他瘦,难道要他肥成猪才好吗?
「我挺好的,王大夫。」
「哦,对了,小公子啊,我正要去找你呢,」
「什么事啊?」
王大夫摸索著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子,递给顾烨。
「这是什么?」顾烨很是奇怪。
王大夫凑进顾烨,悄声道,「这里面的药膏可以润滑止痛,我还加了一点点壮阳起兴的药给里面,同床的时候先用一些就是了。」
「我不用这个。」顾烨一下子明白是干什么用的了,脸当时就红了,忙还给王大夫。
「别害羞了,我什么不知道,」王大夫不接,笑著说,「年轻人嘛,性子急,不过女孩子娇娇弱弱的,要加意怜惜才是。用这个总比你事后再用药的好。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著王大夫一脸了解的表情,顾烨气的是有口难言,难道告诉他,说药是自己用的不成。
瞪著手中的瓶子半天,顾烨把怒气都发泄在无辜的瓶子身上,一扬手,恨恨的把药瓶扔了出去。
眼看著药瓶就要摔碎在山石上的时候,一只手凌空伸了出来,接住了小小的瓶子。
「为什么要扔掉?」顾烨抬头,白流霜正把瓶子拿在手里把玩著。
「又没有用,留著干吗?」
「谁说没有用?」白流霜反问。
「难道你能用不成?」顾烨瞥了白流霜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变成女人了?」
白流霜漾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我是用不到,不过你可以用啊,免的又叫的象是在杀猪一样。」
「你。」领悟到了白流霜的意思,顾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再次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要不要出去走走?」白流霜突然提议。顺手把白瓷瓶子收了起来。
什么出来逛逛,分明是他来视察生意,害的他也得这么无聊的跟著。
走在大街上,顾烨看著前面一身男装的白流霜气愤的想著。
不过更让他生气的是男装的白流霜是如此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吸引著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大胆的明著看,害羞一点的也偷偷的瞄著白流霜,顾烨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脑子走神的顾烨刚走到一个街口,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一个女子,等女子发现前面有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停步了。顾烨躲闪不及,两个人重重的撞到了一起,摔在地上。
走在前面的白流霜迅速的走了过来,先拉起了顾烨,「没事吧?」
「我没事。」顾烨抽出自己的手,脸一下子变的通红。
白流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伸手扶起了地上的女子,
「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摔著?」
顾烨正和自己生气,不过是被他抱了一下嘛,怎么自己的身体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女子轻声呻吟著,痛苦的揉著腿。
白流霜俯身抱起女子,「我送你去看大夫。」
女子忙拒绝,「不用了,是我不对,我还是自己回家的好。」
她挣扎著想下去,腿刚一著地,又向前栽倒。
白流霜伸手揽住。
「那我送你回去吧。」
他抱起女子,回头对顾烨道,「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后就回去。」
女子含情脉脉的看著眼前著俊美之极的男子,不禁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什么嘛,明明就没什么事,故意让男人抱,顾烨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向怜香惜玉的作风,越来越看那个女子不顺眼,瞧著白流霜抱著那个女子丢下他离去,一种陌生的感觉从顾烨胸中升起,又酸又涩又苦,还闷闷的痛著。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抱女人,还是女人抱起来舒服,软软的香香的。哼,那干吗还要抱他。
顾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一个认识顾烨的掌柜大声的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顾公子,来了,呀,今天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掌柜的顺著顾烨的眼神看去,看见白流霜抱著那个女子离开的背影,一脸的恍然大悟,笑嘻嘻的打趣说,「怎么,今天顾少爷没赶上英雄救美,心里不自在了?」
又道,「其实顾少爷这醋吃的可没有必要,要这么说,多少人还不嫉妒死少爷你。」
掌柜的还在絮絮叨叨,顾烨却已经快步走开。
的确,自己是在吃醋,顾烨心乱如麻的想著,可是却为的是白流霜,他嫉妒白流霜抱别的人,白流霜是他的,只可以抱自己,顾烨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我一定是疯了,顾烨重重的敲著自己的头,我是曾经喜欢过白流霜没错,可是那时侯我以为白流霜是个女人,现在知道了他是男的,我怎么会还喜欢他?我从来就只爱女人,怎么会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的?我只是最近没有和女人在一起罢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只要我和女人过一夜,就会恢复正常了。对,就是这样,今天我就去找雨兰,和她温存一夜,一定可以让我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顾烨努力的说服著自己,茫然的回到了顾府。
进了门,他习惯的拐向西边,还没到暖月院,就看见了沁梅刚好出来,远远的就说,「少爷回来了,少夫人呢?」
顾烨一楞,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自己不是要去雨兰那里吗,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顾烨一咬牙,转身就走。
「少爷你去那?」沁梅有些奇怪,赶紧跟在后面问著。
「我到春风院去。」
「少爷想拿什么东西吗?还是我去取吧,」沁梅吓了一跳。
「不用了,我今个就住那里。」顾烨扔下一句吓楞沁梅的话,径自走了。
「古言色衰相背弃,当时美人犹怨悔,何况如今鸾镜中,妾颜未改君心改,」雨兰玉容憔悴,正在凭窗抚琴,顾烨自从那日去张府拜寿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自己这里,她也再没有见过顾烨。自己派人去请,得到的只是,少爷没时间。她知道顾烨风流成性,娶自己并不是因为爱上自己,大半为的是自己的容貌,可是如今才不过三两个月而已,自己就已成弃妇,难道真的郎心难长久,想到这里,珠泪已纷纷而下。
正自哀怨,就听得小菲喜悦的声音,「小姐,少爷来了。」
雨兰忙拭去颊上的泪痕,匆匆的迎了出去,「夫君,」一语未竟,已如入顾烨怀中,泪水夺眶而出。
顾烨看著雨兰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觉得有几分歉然,他安抚的拥著雨兰,「好了好了,哭什么,有谁欺负你了。」
「妾身只是想念夫君,」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顾烨挽起雨兰的手向屋里走去。
红烛高照,罗帐半掩,帐内,雨兰身上只穿著一件粉红的肚兜,雪白的娇躯腻在顾烨怀里,红唇微扬,星眸半掩,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顾烨伸手抱住雨兰,一低头,重重的望雨兰唇上亲去。顾烨粗暴的噬咬著雨兰柔嫩的双唇,雨兰婉转相迎,娇声呻吟。
顾烨的手滑入了雨兰的衣襟之中,握住一只丰盈,重重的揉捏著,雨兰咛嘤一声,脸上泛起了红潮,她已经被顾烨挑起了情欲,身子也开始在顾烨身上扭动著。
就在帐内春意正浓时,顾烨却突然松开她,自己往后一倒,仰躺到床上,一动不动。
「夫君?」雨兰不解,俏脸晕红的再度贴进顾烨,腻声问道。
「我今天没兴趣,算了,睡吧。」顾烨一把推开她,转过身去,声音中带著说不出的恼怒。
雨兰被推的跌坐在床上,心象是掉进了万丈深渊中,痛的象是碎成了千片万片。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她美丽的脸上纷纷落下,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哭声逸出。
背过身去的顾烨却全然没有留意雨兰的伤心,他正在和自己生气。
自己的身体居然对雨兰毫无反应,抱著柔软馨香的女体,自己却象是抱著一块石头一样,男性的阳刚就跟睡著了一样,一点都不肯站起来,真是气死他了。难道自己今后都不能抱女人了不成。顾烨真想痛哭一场,那里还有心情去留心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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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呢?」刚从外面回来的白流霜边洗脸边奇怪的问。顾烨现在很喜欢缠著他,平时一回来就可以看到,今天怎么半天了还没有见人。
捧著手巾的沁梅嚅喏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怎么说嘛,少爷和少夫人好不容易和好了,大家正高兴呢,少爷今天又跑到二夫人那里去,还说要住在那里,这话她怎么敢和少夫人讲,万一惹恼了少夫人,她可不敢。
「到底怎么了?」白流霜更加奇怪,追问著。
沁梅求救的看著一旁的蝶儿。
蝶儿只好开口,「少爷他,他今天说住在二夫人那里。」蝶儿知道瞒不过白流霜,还是早早坦白的好。
白流霜顿了顿,继续洗脸,谁也没看见他听到蝶儿的话时眼中突显的冰寒。
灯下,白流霜握著一本书,眼睛却完全没有落在书上。他的心头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著一般。一想到顾烨和雨兰在一起,他所有的自制力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心中的怒气象是暴雨前天空上的乌云一样聚集著。在不知不觉的,白流霜猛的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顾烨的存在,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容忍顾烨和别人女人在一起的事实。
我是中了什么邪了,暴戾的情绪在白流霜心里翻滚著。突然一扬手,他把书抛的远远的,沉声喝道,「送酒来。」
夜色如水,微风习习。坐在院中,仰头可见繁星满天,明月如钩,可是白流霜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好风如水,好景如画,他独自坐在院子中间,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闷酒,脸色极为阴沈。那双平日里永远平静无波的明眸里孕育著风暴,整个暖月院犹如山雨欲来前的危楼。
整个暖月院的人是能躲就躲,能溜就溜,谁也不敢在白流霜身边停留。蝶儿站在离自己主子足有一丈远的地方,提心吊胆的看著自家的少爷。在白家十七年,她可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白流霜这种样子,真是吓住她了。
他大少爷这到底是怎么著了?蝶儿心里嘀咕,从来就是一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山崩地裂也不动声色的少爷,现在却象是暴怒的狮子。
想来想去,肯定是顾烨闹的,都是他今天没回来,才惹自己主子生气的,可是以前顾烨不是都在那边住的吗?蝶儿很是纳闷,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应该没别的事情了。虽然不明白顾烨为什么在那边住一夜会惹怒白流霜,蝶儿还是把一肚子的怨气都怪到了顾烨头上,都怪他,这么不长眼睛的居然惹上了最不能惹的人。害的他们也跟著倒霉,真想把他抓来痛打一顿。
白流霜神色阴郁,握紧手中的酒杯,一仰头把酒灌进嘴里,然后一扬手,狠狠的把酒杯抛了出去,当啷一声,酒杯重重的摔碎在地上,蝶儿被这动作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向远处挪了几步,以防不测。
白流霜正在极度的恙怒之中。
他知道自己在生气,也知道为了谁-----顾烨。
一向冷情的他对人对物皆不在意,更不要说是为了情爱之事烦恼,可是如今他却因为顾烨和女人的一夜云雨而气怒不已,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这对白流霜而言,实在是太过让他骇异。
当初自己不过是看不顺眼顾烨的张狂样子,一时兴起想教训他一下罢了。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全然变了样子。聪明如他,明白的知道,自己动心了--对这个任性妄为,狂妄冲动,轻薄无行外带笨的无可救药的男人--动了心,生了情,起了意。
自己逍遥江湖,多少女子钟情于他,他从不动心,潇洒来去,如今第一次动心,对方竟然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处心积虑想赶走他的男人,白流霜觉得自己快要发狂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被一个视自己如毒蛇猛兽一般的男人给夺了心。
从小到大,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进退随意、游刃有余,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烦心的。
所以招得老天爷嫉妒、看他不顺眼是不是?因此偏偏要在这情之一字上让他摔上这么大一个跟头,好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是也不是?
白流霜觉得自己有一种想拆房子的冲动。
自己也是疯了,喜欢上这个毫无贞操感的男人。刚刚安分了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女人,自己在这里生气,他却在女人怀里享受著暖玉温香。
想到这里,白流霜更是怒从心起,他愤然挥掌,就听见那里匡榔的一连串巨响,桌上的东西已经被他扫的满地都是。
暖月院里所有的人都被吓的一哆嗦,一向连训斥人都不大声的少夫人居然发火了,大家都心惊胆战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笑话,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去送死的,不是常说,平时不爱发火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就特的厉害吗?他们可不想去实验这句话的正确性。
好,既然你喜欢女人,那也随你。我白流霜就不信自己放不下你,除了你就不会喜欢上别人。你既无心,我也不屑强求。
白流霜冷冷一笑,随手一挥,随著一声巨响,石桌应声而碎,轰然坍塌。随后他长身而起,霍的转身走进了内室,片刻后,已然换了一身男子的装束出来,扬长而去。
下人们都眼睁睁的看著白流霜离开,没有一个敢上前问一句他要去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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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霜冷著脸,径自的走进了落凤楼。
落凤楼也是扬州城里一家很有名的青楼,自从迎春阁最红的姑娘雨兰被顾烨赎身收房之后,这里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现在正是这种销金窟最热闹的时候,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门前,几个龟奴和数十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站在门口迎来送往,淫声艳语不绝于耳。
白流霜径直走进了大门,跨进了人声鼎沸的大堂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寒之气,明白著告诉旁人,退避三舍是最好的选择。
大堂里本来极为热闹,猜拳行令、打情骂俏的声音吵的天翻地覆的。白流霜一进门,也不说话,就这么往大堂中央一站,凡是看见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噤了声,没过多长时间,整个大堂都静了下来。众人都悄悄的打量著白流霜,暗暗揣测他是干什么来的。
老鸨和龟奴们都不敢上前招呼。看这架势,这位爷不像是来找姑娘,倒象是来找事的。就是不知道是谁得罪了这位主,看起来就很不好惹,最好是不要殃机及到自己的生意就阿弥陀佛了,落凤楼的老鸨翠姑在心里思忖著。
楼里的姑娘们也悄悄的打量著这个俊俏无比却又冰著脸的男子。
白流霜的目光从女子们的脸上一一转过,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其中看起来最是娇弱可人,也最漂亮的一个身旁,一手揽过,随即手一扬,一锭金子已经落到了老鸨的面前。
原来真的是嫖姑娘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大堂内复又喧哗起来。
「这么好看的男人真是少见,能和他过一夜,不要钱也值啊。」
「就是,碧桃真是好运气,」
「哼,也就是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嘛,有什么了不起?」
其余的女子失望的开始切切私语著,中间不乏满是醋意的语气。
原本搂著那女子的男人一看自己嘴边的美食被人抢走,心里实在很是不甘心,虽然有点害怕白流霜的冷颜,可是色欲熏心,还是忍不住开口,「这个是我包下的……。」
白流霜目光一寒,在他的脸上转了一转,那人只觉得心内一凛,立刻噤了声,剩下的「姑娘」二字就此被咽了回去,再不敢开口。
白流霜拉起碧桃,转身上楼而去。
房内,春意融融,白流霜赤裸著身子,流著汗在碧桃的身上冲刺著,碧桃婉转娇啼,曲意逢迎,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交缠在一起。
猛地,白流霜一声低喊,抽出了自己的身子,白色的体液迸射在碧桃的身上,随后,他颓然的倒在床上,合目不语。
身体的宣泄使白流霜放松了下来,可是生理上的快感并没有使他的心情更好一点,愠怒的心情始终缠绕著他。白流霜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不多时,欢爱后的疲倦终于使他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这是那里?陌生的感觉让白流霜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看周围,他慢慢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扭头看一眼窗外,天色微明。他烦躁的翻身起来,床上的女子还是好梦正酣。白流霜迅速的著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霜哥哥!」清脆的声音停住了白流霜的脚步。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一晃一晃的坐在树枝上,笑嘻嘻的看著树下的白流霜。
女孩子穿著一身葱绿的衣衫,鹅黄的绣花鞋上还绣著一对翩翩飞舞的蝴蝶,她右手扶著树,左手里还拿著一枝半开的芍药,当真是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笑凝,怎么是你?」白流霜皱眉。
「是我有什么不好?」齐笑凝一纵身,已经轻轻的跃下树来,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直跟著你来的,怎么会不知道?」齐笑凝歪著头,摇晃著花枝绕著白流霜走了几圈,笑嘻嘻的说。
「你跟著我到这里?」白流霜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是啊,不过我可不敢偷看你,所以就在外面坐了一夜,喝了一夜的风,好辛苦的。」齐笑凝眨著圆圆的大眼睛,看著白流霜。
「你来这里干什么?」白流霜根本不为所动。
「我来找你啊,我一打听到你在这里,就赶著过来了,人家很想你嘛,霜哥哥。」
白流霜看著眼前这一脸纯真的女孩子,只觉得头痛之极,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又让这个惹事精给找到了。
「说吧,你又惹了什么事?」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什么就是我在惹事啊?」齐笑凝一脸的委屈,泪花都开始在眼睛里聚集。
「因为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和你比。」白流霜完全没有被齐笑凝的眼泪骗到,淡淡的指出事实。
女孩子收起眼泪,不满的翘起了嘴巴,「你就会欺负我,和我哥哥一样。」
「别把我和齐笑风放在一起。」白流霜再度皱眉。
「你不要对我哥哥这么不友好嘛,将来你娶了我,他可是你的大舅子……」
「没有这种可能性,」白流霜冷冷的打断了齐笑凝的幻想,「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也不会娶你的。」
齐笑凝吊下脸,「哼,不娶就不娶,谁稀罕啊。」
白流霜哼了一声,抬腿就走,齐笑凝站在原地瞪著他的背影半天,还是追了上去。
「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没地方住,不跟著你跟著谁?」齐笑凝理直气壮的说。
「自己找地方去。」白流霜瞥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说。
「呜,我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的,万一被人欺负了,你一辈子都会不安的,呜。」齐笑凝垂下头,呜咽著说,一张俏脸垮下来,看著就让人心疼。
「好了,别装哭了,我让你跟我回去总行了吧。」已经很心烦的白流霜被她哭的更是心烦意乱,终于举手投降。
齐笑凝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破涕为笑,「哇,我就知道霜哥哥对我最好了。」
「别高兴的太早,」白流霜警告的说,「我告诉你,记清楚了,我在顾家是少夫人,你别再乱叫什么霜哥哥霜哥哥的,另外,你最好给我乖一点,否则,我随时可以把你赶出去。」
「那我可不可以叫你霜姐姐?」齐笑凝狡黠的问。
白流霜停下脚步,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著齐笑凝。
「好了,我叫你白姐姐总成了吧。」齐笑凝很识相的吐吐舌头,乖乖的改口。
「走吧。」白流霜转头继续走,对身后的齐笑凝抛下一句话。
齐笑凝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尾随在白流霜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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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缘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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