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笨蛋,下次少听我姐在那儿讲有的没有的,她脑子有病,看到你这么好欺负,她当然要好好欺负一下!” 自觉方才自己与苏大姐似乎笑得太过份了一点,苏轼只好哄道,结果没路用的余仁杰仍是哭得浙沥泽啦。 “你是女人呀!再敢给我哭一声,我就捶你一拳!” 苏轼怒气一来,右手成拳的在饭桌上一捶,霎时,桌上的瓢盆锅碗,盘匙刀叉一跳,那恼人的鬼哭神嚎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后,厨房静得连根毛发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哼,真是恶人没胆。”苏轼睥睨一笑,“吃快一点,我们家的饭桌规定最慢的人要做善后的动作,听到了没有?” 语毕,余仁杰点了点头,在心里觉得他又被冤枉了。 我不是恶人,我才不是恶人,你才是! 吸了一下鼻子,余仁杰不敢怒,更加不敢言,而一旁的苏大姐早在五分钟前就已经用餐完毕,接着,吃好早餐的苏轼,转身走进房里,不知在翻找些什么东西,静悄悄的屋子就徒留余仁杰单独面对苏大流氓,紧张得他再也吃不下去,只好匆匆把牛奶灌进肚子,端起所有的盘子去清洗。 原本,洗碗这工作余仁杰做得相当顺手,尽管眼前模糊了一点,但触手的轮廓还算清晰,不料,后头一声虎吼,吓得他手中的沉甸瓷盘滑了出去,“当啷”一声,清脆的碎裂昭告众人盘子己寿终正寝。 这下子,余仁杰不禁为失手杀了盘子而惊慌失措,更担心等会儿不知会遭受到什么酷刑,吓得迅速猫下身子,捡起一块块的盘子尸体。 “余、仁、杰!你在搞什么鬼!” 一声呼啸,苏轼以三倍的光速奔到余仁杰眼前,但见苏轼流氓手一挥重重的打在余仁杰拎起盘子碎片的手背上,疼得余仁杰龇牙咧嘴,一屁股坐上冰凉的磁砖地,水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抚着红肿的手背,余仁杰很没志气的求饶。 “谁要打你了,真是的,我才离开你眼前几秒,你马上又给我捅了一个篓子,你是吃饱太撑是不是!” “呜呜……” 余仁杰觉得他真是凄惨无比,连洗个盘子这种小工作都做不好,难道这是老天爷看他不顺眼,故意给他的惩罚?还是注定他一辈子都要过得如此坎坷? “好好洗个碗也能打破,你还真行呀!”苏轼把余仁杰驱离布满碎片的危险区域,“去,到椅子上坐好,我可不想等会儿看到某个笨蛋双手血淋淋的送医。” 我本来也洗得好好的,还不是因为刚刚不知是谁大叫一声:“啊!找到了!”害我吓一跳,这才滑了一下。 苏轼俐落的把碎盘子三两下处理干净后,扔了一套衣服给余仁杰,“你的衣服还没干,总不能一直穿着我的T恤去学校教书吧!你这种身材穿,这样看起来挺不伦不类的,这套衣服给你换上,我刚找出来的,是我爸之前留下的旧衬衫。” 不伦不类?呜,好过份,这家子说话怎么都这么缺德? “那……那个……”余仁杰揉揉眼睛,想了想,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什么?” 余仁杰还在吱吱唔唔的时候,苏轼大掌一拍桌脚,一阵杀人的眼光一扫,余仁杰立刻伶牙俐齿、辩才无碍,“我的眼镜掉进水沟里,自行车停在桥上,所以没法跟你一道去学校,我要先去桥上牵脚踏车,再回家拿备用眼镜,所以,衣服不用了,等一下我回家直接换下来,洗干净后再还给你。” 大概是难得听到余仁杰能一口气流畅的讲完一堆话,苏轼霎时反应不及,墙上的报时钟啾啾的弹出一只鸟来,高喊着:“七点!七点炸弹再过三秒爆炸!七点!七点……” 炸弹!余仁杰一听,马上慌得不得了,从椅子上弹起足有五十公分高,待坐下后才知道他真的很笨,连一个小小的闹钟也会上当。 余仁杰抱着他昨晚换下来的湿衣服坐在摩托车后座,当他系好安全帽,这才明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摩托车、安全帽、驾照、十八岁、交通警察、车祸…… “苏……苏同学,你、你有驾照吗?”引擎声一响,余仁杰立刻心惊胆颤的问。 “你放心,等我明年满十八就会有的,现在别吵。” 不,问题不是这个啊…… 余仁杰“哇呜”一声,紧紧抓住机车尾巴,深怕一个抓不牢,他就会摔出去,粉身碎骨、死状惨烈。 连续几个甩尾,仿佛加装了涡轮喷射器,苏轼有如急惊风般的喷出巷道,转眼间就来到昨晚那个搞得全身狼狈的排水沟桥上。 没有!没有! 余仁杰双眼睁得大大的,像是两颗胡核,就是没看到他心爱的粉红淑女脚踏车,虽然它只值一百块钱。 在空荡荡的桥上,这时间就一、两只小猫,人比昨晚还少,别说是脚踏车了,就连余仁杰昨晚喝完及没喝完的啤酒罐子都不见踪影,好比产生了宇宙黑洞般,被吸得一干二净、尸骨无存,连一点碎屑也不留。 “你死心吧!早就被捡破烂的捡走了。”苏轼看看手表,知道他是迟到迟定了,心想,他的全勤奖不知会不会受到迟到的影响,于是钥匙一转,“上车吧,瞧你这副倒楣样,就算你报警也找不回来的,别白费力气了。” 天将降大任于吾人也? 默默无语的余仁杰,失魂落魄的,脑袋也运转不了了,只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呜呜……老天爷欺负我、前女友欺负我、学生欺负我,现在,竟连未曾谋面的捡破烂的老人也欺负我! 霎时,余仁杰身心疲惫不已、体力几乎已全数耗尽,如此伤心的事情,简直是雪上加霜,像是在伤口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盐巴,害得余仁杰差点就要宛如古代冤囚一般,痛心疾首的呕出一口血来评天公为何待他如此不公? 以后我要怎么上班呢?别说是以后了,就连等会儿,我要怎么去学校啊?这个月的薪水早就没了,走路吗? 正当余仁杰颓废丧志之时,苏轼低沉的声音在旁响了起来,“别想了,快告诉我你住哪里?怎么走?我先载你过去。” “你、你、你要送我?”余仁杰眼睛一亮,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见状,苏轼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早知余仁杰是呆到没救,所以,为了怕他那双装饰用的近视眼会让他过马路出人命,或是走上三百天也到不了这桥,这才好心载他来找脚踏车,现下,都还没听到他说一声谢呢,就见他反倒摆出一副病厌厌的模样,真是让人想气都气不起来。 “不过就是一堆废铁,你们当老师的薪水不是挺多的吗?再买一台新的就好了,用不着伤心成这样吧!”苏轼破例的安慰起对方,却浑然不知这话对余仁杰来说是多么的讽刺、伤情。 忍住!忍住! 余仁杰的理智开始在跟眼泪玩起拉锯战,虽然他明知道这没什么好哭的,没钱就没钱,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啊?男儿志在千里,儿女情长理当抛弃,可是……“刷”的一声,眼泪决堤了…… 噢!天呀!这家伙又怎么了?就不能让我的耳朵好好清静一下吗? 霎时,苏轼完全体会那些狠心的父母,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对付他们哭闹的孩子,这真是一大误会呀!世人都误解了,这些父母怎么会狠心呢?他们是多么的温柔又伟大呀!就是为了不让自家小孩以高分贝的可怖噪音毁了这千千万万生民的灵耳,他们才会做出这样牺牲的行为,冒着被冠上虐待与伤害之名,大义灭亲的父母们,在这种举动下,内心可是在淌着血呀! 跟着,苏轼大掌一伸,左右开弓,数十个“啪啪”之声,总算制止了眼前这高频武器。 “地址?”词严厉色的下达指令,小士兵余仁杰一个立正报告,于是,苏轼满意的点点头,“上车!” 九弯十八拐后,机车噗噗的停在余仁杰公寓前。 “快点上去,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一到,你没下来我就先走人。” “是……” 余仁杰三步并两步,没命的跑着,就怕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会没了,要知道,从这里走路上班,要花上一个小时耶! 一路上风尘仆仆,迟到的两人,先把机车在暗巷里停妥,然后再悠哉悠哉的步入校门口,刘教官一抬眼就是看到这副景象,大摇大摆的苏大流氓,像是拎了一只畏畏缩缩的病弱鸡余仁杰,目无全牛的走了进来。 “刘教官早呀!”苏轼脸无惧色的打着招呼。 “早,升旗典礼都完了,你还早咧!哎呀,这不是余老师吗?怎么你们两个一起迟到呀?”刘教官虎掌一拍,苏大流氓可不敢躲,乖乖的被他在头顶上摸了一把,“看你难得迟到这么一次,就先放过你了,快点进教室去。” “是是是,感谢刘教官不杀之恩,那么刘教官、余老师,我先进去了。” 敬个礼摆摆手,苏轼大模大样的走了,留下面色不佳的余仁杰,而他青笋笋的脸色,正好证明了他生理的某方面的确不太舒服。 “哎呀,余老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坐一下就好……”余仁杰缓着呼吸,努力的往前走,“不好意思,刘教官……我第一堂有课,先进去了……” 拖着龟步走进办公室,余仁杰一屁股砸进椅子里。先是彻夜未眠加上宿醉,太阳穴已经在咚咚的跳着了,而本来,也只是隐隐作痛而已,可是加上了苏大长官方才的摧残,余仁杰这个小陀螺,拼命的快跑上楼换衣、戴眼镜,下楼后又上车急速奔驰,现在的他啊,肠胃翻滚得可厉害了,一颗浆糊脑疼得快要爆炸,整个身体像筛子抖过般的硬是要散架。 紧张、紧张、真紧张,刺激、刺激、实在刺激!这二句十五个字,用闽南语念来贴贴切切的表达了余仁杰此刻的心情,他那短暂又平凡的二十六个年头,就今天一天如此折腾。余仁杰相当后悔,如果不是他昨晚想做出那大逆不道、扰国扰民之事,他今早也不会这么凄惨,果如圣经所说:自杀是有罪的! 自杀真是万劫不复、万恶不赦、会下地狱的,可是我又没成功,虽然只有那么小小一丁点的小小动机,但是很快就打消了,为何老天现在就要我赎罪呢?真是残忍至极、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余仁杰为自己当了老天爷戏耍的小狗狗感到伤心。 叮咚叮咚……当当当当……学校上课的钟响了起来,没时间哀怨的余仁杰,立刻匆忙的翻找出课本、教具,准备开始今天的第一堂课。 苏轼一进教室坐好,前头的詹春明同学马上转头过来,“嘿,老大,你去哪了?早上班导找你找得好凶呢!” “什么事?” 用手理了理被安全帽压扁的头笈,苏轼无奈的呼出一口气。要不是余仁杰笨手笨脚,慢吞吞的,他才不会晚到学校,也不会心头一口鸟气,更不会搞不清楚现在的班级状况。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后来巫女帮你去了,等一下她回来你再问问看吧!” 巫女——巫湘是四班的副班长,总是梳着两条麻花辩,戴副黑框大眼镜,一看就知道是位用功勤勉的大才女,学期成绩总是第一,至于为何班长的位置不是她,原因是在于她说从幼稚园至今,在领导地位上当腻了,所以要跟苏轼大同学交换过来。 而苏轼所就读的高中,是以升学为主要目标,所以,大家只喜欢挑个闲差职位,将来推荐甄试可用即可,犯不着当上吃力不讨好的班长,也因为大家有如此的共通意识,自然而然十之八九的工作杂务就全都落到了班长头上,不过,学校对此方面当然有所补偿,否则以苏大流氓的脾气,说什么也不会干,就是相中了整学期学杂费全免,于是挑起了大梁。 上课钟响不到几秒,巫湘就回来了,捧了一叠资料,“砰”的一声摔到苏轼桌上。 “呐,寒假辅导调查表,今天班会发下去,导师限你下星期收齐,还有……”巫湘又掏出一张小笔记纸,将导师吩咐的事情逐条念了出来。 “谢谢巫女巨细靡遗的解说,我会照办的。” “喂,苏流氓,不准喊我绰号。” 一听,苏轼赶紧双手高举投降,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他可是十分识时务的俊杰,“好好,巫小姐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没了。”巫湘走了几步后又回头道:“还有,期末段考认真点,听到没有?” 咂了咂嘴,苏轼就是搞不懂巫湘在想些什么?非得希望有人赢过她才高兴?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世人皆说白驹过隙,时光快速,但对学生来说,上课难熬,时间龟步,一堂国文课听下来,台上白发苍苍的国文老帅尚沉浸在中国五千年诗词古文精华佳酿中,而台下已经东倒西歪,阵亡了十之八九。 这国文真是博大精深呀!白老师一叹,随手俯拾一篇古文,再叹那优美的词藻精练的语意,真不是当今外星注音文可媲美可比拟的。 读出师表不流泪者其人必不忠,读陈情表不流涕者其人必不孝,读祭十二郎文而不流涕者其人必不慈。 “说,你们哭了没?感受到了没?这忠,这孝、这慈呀……” 白老师大声呼吁,信手拈来又是一长串的感叹与剖析,其专心程度十足没发现有数十位同学口水流了满桌,快要造成小池塘了。 苏轼摇了摇前座脖子呈怪异角度扭曲的詹春明,努力把他从周公那儿找回来,正巧,长长的走廊尽头竟是一阵骚动,闹哄哄的。 “怎么了?怎么了?实验室失火了吗?”詹春明擦了擦口水,还没睡醒的表情有一丝仓皇。 “不晓得,那班是八班吧!”苏轼探出头来,坐在靠窗的他很方便,伸手一捞,捉住了一位要跑向办公室的同学问道:“喂,你是八班的吧?什么事那么吵?” “余老师昏倒了……我要去找我们导师……” 大概是没碰过这种事,答话的同学慌慌张张的夹着一抹惧意,拨开苏轼的手,跌跌撞撞的跑了。 余老师昏倒了?昏倒了?……余仁杰昏倒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啪!苏轼双手拍上桌面,快速站了起来,白老师见状愣道:“苏大文豪,怎么了?我刚刚那段没说清楚吗?” “不、不是,我铅笔掉了。” 忍住要拔腿狂奔的冲动,苏轼坐了下来,他不懂他为何要对余仁杰那个笨蛋如此在意? 又不是死掉,不过是听到他晕倒而已,可方才乍听之下,内心竟有着一抹着急! 忽然,苏轼回想今早跟余仁杰一起来学校的情形…… 那时,我没仔细注意过余仁杰,还以为他走路就是那副温吞驼背样,难道他那时就不舒服了?对了,他昨天一晚没睡的在擦地板,脸色好像真的不是很好! 苏轼越想越心惊,隐隐浮起一股愧疚, 我是不是对他太残酷了一点?可是,他那样子真的根欠揍,一脸衰相,没多赏他两拳三脚,已是我苏大善人的恩慈了,而且,我还好心的借衣服给他穿、好心的煮早餐给他吃、好心的载他回家再来学校……对呀!我已经对他很好了……只不过、只不过…… 唉,苏轼在内心叹了一声,打从他在苏家出生,他就遗传了苏家的优良因子,外刚内柔,表面上粗租鲁鲁、动作举止凶恶了点,但,他可绝不会是欺侮老人、小孩、女人、动物、弱者的人。 苏家家训:欺负弱小是不道德的! 如此一想,苏流氓这才知道他的态度、动作似乎都太过份了一点,毕竟对方是他的师长,而且还是一位弱者,要是平常,苏轼一遇上这种人,大部分都当作眼不见为净,但,必要时还是会牵着老人的手杖过斑马线、小朋友到树上捡气球、替被网子缠住的蝙蝠找回自由,再怎么说也不会对弱者如此苛刻。 烦躁的搔了搔头,苏轼就是不懂,怎么看到余弱者余仁杰,他的理智就全没了,除了心头一把熊熊之火猛烈的烧了起采、除了生气还是生气、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好像什么也没有…… 对,所以说呢……这问题全都出在余仁杰身上!我可没叫他整晚不停的擦地板、我可没叫他不睡觉、我可没叫他在上课时昏倒!瞧瞧,他这么白目,这简直全是他自找的…… 苏轼归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好像底气不足,内心有点虚虚的。 那……如果、如果……我昨晚没推他下水,他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昏倒了呢?唉……他……不会有事吧…… 意外加难得,苏轼居然担心了起来。 “余老师?是那个余仁杰吧!”方才外头的骚动已经止息了,詹春明转头说着悄悄话,“那家伙会昏倒,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嘿嘿,你知道为什么吗?”詹春明故弄玄虚的打住,让苏轼挑了挑眉怒视。 “为什么?” “嘿嘿,那家伙呀不知道是太吝啬还太节俭了,竟然中餐都吃白吐司配开水耶!我看他一副皮包骨的模样,竟然能撑到现在才昏倒,也算是厉害了。” 白吐司?开水?那家伙是有自虐狂不成? 苏轼皱着眉,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你怎么知道的?摘不好他偶尔才吃那么几次。” “啧啧,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詹春明比起食指,摇了摇,“你忘了我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呀,我中午为了方便上网PK,都把便当拿到图书馆里边玩边吃,要到图书馆就得经过办公室,那时正巧是午餐时间,所有的老师都到外头上馆子,再不然都到温暖又方便聊天的地方去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余仁杰,然后,我每次都看到他从抽屉里拿了一条永远也啃不完的吐司,倒了杯热茶就开始啃起来,那景相,要说有多鬼异就有多鬼异哩!” 苏轼一听完又怒了。 好呀,这家伙,真的是嫌活得不耐烦了,亏我刚才还有点担心他,害我白内疚,原来、原来,哼哼……余仁杰,等一下走着瞧! 双拳捏得关节咯咯作响,苏轼恨不得钟声一打就冲出去狠狠的揍余仁杰一顿。 尽管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苏轼并没有行动,开玩笑,他可不是未开化的野蛮人,在这众目睽暌之下的校园,又不是脑袋趴带了,才会做出那种自毁前程的笨事来。殴打才师大概会记上二、三个大过吧,而那位老师,也许是人人想打。 苏轼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因为下下一堂课就是余仁杰的数学课。 上课后,一位老师来宣布数学课自修的消息,于是苏轼问明了余仁杰的状况,确认了身边暂且没有杂务叼扰之后,他面带杀气、恶眼恶眉的一指风纪股长,道:“小张,靠你了,不准任何人随意踏出教室一步。”怒目再一转全班,“各位都听到了吧!下个月就期末考了,乖乖待在教室里念书,别给我跑去电脑教室、图书馆鬼混。” 碍于苏大流氓的虎威,大家都异口同声的答道,接着,苏轼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三年四班在他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层次分明,俨然就是模范士兵,想必这次段考,全校前五十名又是他们班包办;思想着,苏轼感到了一股欣慰,捋臂张拳往办公室走去。 “只许州官救火,不准百姓点灯,竟然自己逍遥去了,太不公平了吧!巫女也真是的,怎么不反对一下,哇……”詹春明嘟着嘴呢喃。 “詹春明扫一笔,快把书拿出来读!”小张风驰电掣的在纪录上划着,一点也不手软。 “喂,小张,你有没有同胞爱呀你!”詹春明抱怨。 “再一笔。” 詹大同学又哀嚎了一声。 喊了一声:“报告!”苏轼神色自若的踏进办公室。 “唷,是苏大班长呀!怎么来这儿,有事?”办公室里一位靠得较近的江老师寒喧问道,头也不抬的,相当放心苏班长入内。 “我来帮余老师拿点东西给他。” “喔,他醒了?” “是,余老师很好,请江老师不用担心。” “这样呀,叫他多休息,你拿好了就过去吧。” “是。” 走到余仁杰的办公桌,苏轼逐一拉开抽屉开始找,事实证明,詹春明讲的都是真的,在最底层的大拙屉里,苏轼果然找到了半条白土司。 余仁杰,你好样的! 苏轼将土司放回原位,随便在桌上拿了张白纸喊道:“江老师,我拿好了,先离开了。”躬身一个敬礼,他立刻往保健室的方向迈去。 余仁杰,等会儿你最好还是睡得死死的,要不然,看我怎么伺候你! 此时,愤怒的苏太流氓又完全遗忘了自家家训,理智被烧得精光,打算做出惨绝人寰的事情来,踏着用力的步伐,在走廊上印出一排排脚印子,嘴里咬牙切齿的滋滋响,半夜磨牙都没这么严重。 化身为一头西班牙斗牛,苏轼真的忘了去深究他为何对余仁杰那么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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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振作点 第三章 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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