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 第二章 蛛尾巷

  
  笼罩在首相窗外的寒冷的薄雾飘到了好几里之外的一条两岸荒草丛生垃圾遍地的肮脏的河上。一个废弃了的磨房的巨大烟囱耸立在那里,看上去鬼影憧憧。除了这黑水流淌的细语声之外万籁俱寂。而且看上去没有活物的迹象,除了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狐狸,它鬼鬼祟祟的在河堤上搜寻,满怀希望地嗅着一些荒草中薯片炸鱼的旧包装。
  然而正在这时,随着微弱的噗噗声,在河边的稀薄空气中出现了一个苗条的戴着斗篷的身影。狐狸呆住了,机警的眼睛盯着这不寻常的一幕。那个人影看上去花了一会儿时间搞清了它的位置,接着点了火光,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它的长斗篷擦着草丛沙沙作响。
  随着第二声更响的噗噗声,另一个带着兜帽的身影显形了。
  “等等!”
  这声急促的喊声惊了平匐在草丛底的狐狸。它跳出它躲藏的地方,跳到河岸上。出现了一道绿光,接着一声哀号,狐狸跌在地上,已经死了。
  第二个人影用脚尖把狐狸翻了个个儿。
  “只是一只狐狸,”兜帽里传出个女人轻蔑的声音:“我还以为可能是个傲罗……西斯……听我说,等等!”
  然而她所追赶的人只是停下望了望那闪光,而后爬上了那只狐狸刚倒下的河堤。
  “西斯……娜西莎……听我说……”
  第二个女人赶上第二个,抓住她的手臂,不过她挣脱了。
  “回去,贝拉!”
  “你必须听我的!”
  “我已经听过了。我有自己的决定了。让我安静点!”
  那个叫娜西莎的女子到达了河堤的顶部,那儿有一排金色的栏杆把河与条窄窄的鹅卵石子路隔开。另一个叫贝拉的女子紧跟着。她们肩并肩站着,越过石子路看着一排排废弃的砖墙。它们的窗子在夜色中黑朦朦没有光亮。
  “他就住这儿?”贝拉有一种鄙视的语调说。“就这儿?在麻瓜的污秽中?我俩定是我们那伙中第一个踏足这里的……”
  不过娜西莎没有在听她,窜出灰朦朦的栅栏缺口她己经匆匆过了街。
  “西斯,等一下!”
  贝拉尾随着,斗篷在她身后飘展着。她看到娜西莎已经窜入了两幢房子中另一条几乎和这条一样的街中。一些路灯被打碎了,两个女人在黑暗与破碎的光亮中奔跑着。拐弯时追赶者赶上了她的猎物,这一次她成功的擒住她的手臂,把她向自己扳转过来。
  “西斯,你绝不能这样做,你不能相信他……”
  “主人相信他,不是吗?”
  “主人他是……我认为……搞错了,”贝拉气喘吁吁地说,她的眼光在黑暗中闪了一下,她向周围看了看,以确定确实没有别人。“无论如何,我们被告诉不能把计划透露给别人的。这是对主人的不忠……”
  “让我走,贝拉!”娜西莎咆哮道,她从斗篷中抽出一根魔杖,在另一个面前威胁地执着。贝拉只是大笑起来。
  “西斯,对你的亲姐姐?你不会的……”
  “现在已经再没有我下不了手的事了!”娜西莎喘息道,再她声音里有些许歇斯底里。像用匕首一样,她向下游移了她的魔杖。另一道绿光闪现。好像被灼伤了,贝拉放开了她妹妹的手。
  “娜西莎!” 
  然而娜西莎已经跑远了。擦了擦她的手,这位追赶者继续跟着进入了这废墟砖房构成的迷宫的更深处,不过这次保持了距离。终于,娜西莎到达了一个叫做丝丙暗地的街道。之上的那个兀立的磨房烟囱好像是根巨大的在摇晃着的警告的手指。她经过用木板钉着的和打碎的窗户时,她的脚步在石子路上回响着直到她来到最最后一幢房子前。昏暗的光在一楼一个房间的窗帘后闪烁着。
  她在贝拉边喘边诅咒着赶上来之前敲响了门。她们一起等着,微微地喘着,呼吸着晚风捎来的臭河的气味。不一会儿,她们听到门后有响动,之后它打开了一条缝隙。门缝中一个男人向外看着她们,那男人留着从中间分开的黑色长发,衬着蜡黄的脸和黑色的眼睛。
  娜西莎拉下兜帽。她如此苍白,以至看上去似乎在黑暗中发着光。她的金发在背后流动,让她看上去好像个溺水的人似的。
  “娜西莎!”那男人说着,把门缝开了更宽了些,这样光照能在她也照在她姐姐身上。“多么令人惊喜。”
  “西弗斯,”她紧张地耳语道:“能同你谈谈吗?事情很急。”
  “当然。”
  他们直接走入一个昏暗斑驳的小单间似的小客厅。四墙上架满了书,很多是用旧黑色或棕色皮带绑着。暗淡的灯光中一个破旧的沙发,一个旧扶手椅,和一个摇晃的桌子放在一起,这灯光是从天花板上吊着的蜡烛灯上发出来的。这地方人气不足,好像很久没有人住了。
  斯内普把娜西莎迎到沙发前。她脱下她的斗篷,抛在一边,然后坐下望着她膝前紧扣着的颤抖的苍白的手。贝拉鹊斯慢慢拉下她的兜帽。她的头发和肤色是深色的,而她妹妹却是金发碧眼。她有很厚的眼盖和线条深刻的下巴。当她站在娜西莎身后时没有看斯内普。
  “那么,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斯内普问,他把自己安置在她们对面的扶椅中。
  “这里……这里只有我们,是吗?”娜西莎很快地问。
  “当然。呃,虫尾巴也在这里。不过我们不把昆虫算人数,对吧?”
  他用他的魔杖指了指身后的架着书的墙壁,随着一声巨响,一道暗门开启了。一道狭窄的楼梯,楼梯上一个小男人呆立着。
  “如你所见,虫尾巴,我们有客人了。”斯内普懒懒地说。
  那个男人跎着背爬下最后几格楼梯来到房间里。他有一双水汪汪的小眼,一只尖尖的鼻子,令人生厌地痴笑着。他的左手在抚弄着他的那只看上去似乎戴了个银色手套的右手。
  “娜西莎!”他吱吱地说。“还有贝拉鹊斯。多么美妙……”
  “虫尾巴会为我们送些饮料来,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斯内普说。“然后他会回到自己的卧室去。”
  虫尾巴退缩了一下好像斯内普向他扔了什么东西。
  “我不是你的仆人!”他尖叫道,避开斯内普的眼睛。
  “真的吗?我好像记得主人把你安排在我身边来帮忙。”
  “协助,是的……不过不是让我帮你弄饮料和打扫房间的!”
  “我并不知道,虫尾巴,你盼望做些更危险的任务,”斯内普讨好地说。“这很容易办到:我只要对主人说……”
  “要说我自己可以去的!”
  “当然,你可以。”斯内普轻蔑地说。“不过,当下,帮我们端些饮料来。一些精灵酒。”
  虫尾巴犹豫了一下,看上去还想争辩,不过还是转身进入第二个暗门里。他们听到开门的声响和玻璃的叮当声 。他很快回来了,带来了装着一个布满灰尘的酒瓶和三个玻璃杯的托盘。他把它们扔在了那个摇晃的桌子上后立刻溜走了,猛地关上了他身后布满着书的墙壁。
  斯内普在三个杯子里倒入鲜红的酒,然后把其中两杯分给姐妹俩。娜西莎咕哝了一些感谢的话,然而贝拉鹊斯一声不坑,只是继续怒视着斯内普。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安,相反,他看上去很受用。
  “敬黑魔头!”他说着举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姐妹俩也效仿了他。斯内普重新为她们斟上酒。在娜西莎喝第二杯酒的时候焦急地说,“西弗斯,冒昧这样来找你,不过我不得不见你。我想你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
  斯内普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然后再一次用魔杖指着隐藏着的楼梯门。一声巨响和一声尖叫,接着是虫尾巴飞奔上楼的声音。
  “我很抱歉,”斯内普说。“他最近养成了偷听的习惯,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说到哪里了,娜西莎?”
  她长长地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诉说。
  “西弗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被告知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的,不过……”
  “那你应该管好你的舌头!”贝拉鹊斯咆哮着说。“尤其是当着这种人的面。”
  “‘这种人?’”斯内普讥讽地重复着。“你希望我怎么理解你这话,贝拉鹊斯?”
  “那就是我不相信你,斯内普,就像你所清楚地明白那样。”
  娜西莎发出一声空洞的呜咽,把她的脸埋在手心里。斯内普把杯子放在桌上,再一次背靠后坐着。他的手放再椅子的扶手上,向着贝拉鹊斯的愤怒的脸微笑着。
  “娜西莎,我想我们应该听听贝拉鹊斯今天为什么生气,这会缓解那些无聊的打断。好吧,继续把,贝拉鹊斯。”斯内普说“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我有成千上万条理由!”她大声说,大步从沙发后走出来,把她的杯子猛地放在桌上。“从哪里开始呢?当黑魔头倒台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从未设法找他当他失踪的时候?这些年你在邓布利多翅膀下干了什么?你为什么阻止黑魔头夺取魔法石?黑魔头东山再起时你为什么没有立即回到他身边?还有,为什么,斯内普,哈利波特仍旧活着,在你五年的照顾中?”
  她停下了,她的胸膛迅速地一起一伏,她的脸颊通红。在她身后,娜西莎麻木地坐着,她的脸仍旧在她的手中。
  斯内普微笑了。
  “在回答你之前……哦,当然,贝拉鹊斯,我会回答的!你可以把我的话转达给那些在我背后说坏话并向黑魔头讹传我的背信弃义的人。在我回答你之前,我要说,让我反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黑魔头没有问过我这每一个问题吗?你真的认为,如果我没有给出满意的回答,我还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话吗?”
  她犹豫了。
  “我知道他相信你,不过……”
  “你认为他错了吗?或者我蒙蔽了他?耍了黑魔头,最伟大的巫师。做了这世界上最完美的摄神取念?”
  贝拉鹊斯什么都没说,不过看上去第一次显出有些困惑。斯内普没有强调这点。他再次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继续道,“你问我在黑魔头失势时我在哪里。我在他让我呆的地方,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因为他向让我侦察阿布思·邓布利多。你应该知道,我猜想,我接受那个职位是按照黑魔头的意愿吧?”
  她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嘴,不过斯内普阻止了她。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在他失踪后试图找到他。这也是为什么艾弗利,亚克斯力,卡卢斯兄弟,哥白克,卢修斯”--他向娜西莎微微倾了倾脑袋--“还有很多人没有试图找他的原因。我们认为他完了。我并不为此骄傲,我错了,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他不原谅我们这些在那个时期失去信念的人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没有几个追随者了。”
  “他会有我!”贝拉鹊斯热切的说:“我,那个为他在阿兹卡班牺牲了好多年的人!”
  “是的,真格的,很令人钦佩。”斯内普用一种无趣的语气说。“我认为,你在牢里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帮助,不过这个姿态是无可非议的可以的。”
  “姿态!”她尖声道。当她发怒的时候,她看上去有点疯狂。“我在忍受着摄魂怪的时候,你却在霍格沃兹,舒舒服服地当着邓布利多的哈巴狗。”
  “不完全是这样。”斯内普冷静地回答。“他不肯给我教授黑魔法防御课的工作,你知道的。他大概认为这样会,呃,让我旧病复发……诱使我从操就业。”
  “这就是你对黑魔头的牺牲?没有教成你最喜欢的科目?”她嘲笑道。“为什么你一直在那里,斯内普?为一个你认为已经死掉的主人监视邓布利多?”
  “当然不是”斯内普说,“虽然黑魔头对我从不辍业而感到满意:我有邓布利多十六年的情报在他回来时给他,一个比喋喋不休地回忆阿兹卡班多么讨厌的有用的多的欢迎礼物。”
  “不过你留下了。”
  “是的,贝拉鹊斯。我留下了,”斯内普说,第一次显出不耐烦。“我有一个舒适的职位,这比在阿兹卡班的囹圄生活更让我喜欢。那里关满了食死徒,你知道的。邓布利多可以让我免受牢狱,这很方便,所以我采用了。我重申:黑魔头没有对我的留下而抱怨,所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
  “我想你接下来想知道,”贝拉鹊斯每有试图打断的迹象,他就提升一些音调。“我为什么在黑魔头和魔法石这件事上作梗。回答这问题很简单。他不知道他是否可以信任我。他认为,就像你认为的那样,我已经从忠诚的食死徒转变成邓布利多的小丑了。他那时很可怜,十分虚弱,与一个普通巫师同用一个躯体。他不能相信以前的盟友,如果这盟友有向邓布利多和魔法部走漏他的可能。对他没有相信我感到深深的遗憾。他本可以提前三年得势的。对那件事,我只是看见贪婪没用的奇洛试图偷走那石头,我承认,我竭尽所能去挫败了他。”
  贝拉鹊斯的嘴歪曲着,好像她服用了一剂苦药。
  “不过在他得势后你没有回来,你没有立即找他,当你感到黑魔标记烧灼的时候。”
  “正确。我晚了两个小时。我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回来的。”
  “按照邓布利多的……”她用受了侮辱的语气发问。
  “想一想,”斯内普说,又一次不耐烦起来。“想一想。只多等了两个小时,仅仅两个小时,我就确保了我可以继续留在霍格沃兹当间谍!让邓布利多相信我回到黑魔头身边是处于使命。我从此就可以提供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消息了。考虑一下,贝拉鹊斯:黑魔标记几个月来越来越强烈。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回来了,所有的食死徒都知道!我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要什么,计划下一步的行动,可以像卡卡若夫那样逃跑,不是吗?”
  “不过你有多大用呢?”贝拉鹊斯嘲笑道。“我们从你那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的消息是直接传达给黑魔头的,”斯内普说。“如果他选择不与你分享的话……”
  “他与我分享任何事情!”贝拉鹊斯说,立刻窜了火气。“他把我称做他的最忠诚最可靠的……”
  “他真的这样想?”斯内普问当他的声音直接显示出他的怀疑。“他还这样想,在魔法部惨败的那一幕后?”
  “那不是我的过错!”贝拉鹊斯红着脸说。“黑魔头,过去,委托我他最要紧的……如果不是卢修斯……”
  “你敢--你敢责怪我的丈夫!”娜西莎用一种死气沉沉的声音说,抬头望着她的姐姐。
  “没有必要争谁是谁非了,”斯内普平和地说。“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不过对你除外。”贝拉鹊斯狂暴地说。“不,在我们大家冒着危险时你又一次缺席了,不是吗,斯内普?”
  “我的工作是做后幕,”斯内普说。“大概你不太同意黑魔头的作法,大概你认为邓布利多不会发觉我和食死徒们和凤凰社对决。还有--不好意思--你说到危险……你们面对的是六个少年不是吗?”
  “他们不久以后又联合了,你很清楚,一半的凤凰社成员。”贝拉鹊斯咆哮道。“还有,当我们在着手凤凰社的时候,你依旧声称你不能说出他们的总部在哪里,不是吗?”
  “我又不是保密人,我不能说出那地方的名字。你知道那魔法怎么回事吧,我想?黑魔头对我为他传递的凤凰社的消息感到满意。这就导致了,就想你已经猜到了那样,最近对艾米丽的绑架和谋杀。也自然地帮助了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处置。虽然我把这结果他荣誉让给了你。”
  他把脑袋倾向她,向她举了举杯。她的表情没有柔和。
  “你在逃避我最后的问题,斯内普。哈利波特,过去的五年中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杀了他。不过你没有,为什么?”
  “你在这点上有没有和黑魔头讨论过?”斯内普问。
  “他……后来,我们……是我在问你,斯内普!”
  “我如果谋杀了哈利波特,黑魔头就无法用他的血再生,从而让他拥有不死之身。”
  “你号称你预见了他会用到男孩的!”她讽刺地说。
  “我没有这样说。我对他的计划豪不知情,我已经承认了,我认为黑魔头已经死了。我仅仅在解释为什么黑魔头对哈利波特的幸存不那么遗憾罢了,至少在一年之前……”
  “不过你为什么让他活着?”
  “你难道还不能理解我吗?只有邓布利多的保护我才免于阿兹卡班!你不认为谋杀他最喜欢的学生会让他敌视我吗?不过这样做还有其他的原因。我应该提醒你,当波特第一年来到霍格沃兹的时候,他有很多光环。谣传说从他能从黑魔头手下生还说明他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黑巫师。诚然,很多黑魔头的旧门徒们认为波特也许会成为一个新的旗帜,让我们再次联合。出于好奇,我承认,在他刚进这城堡时我根本没有杀他的意图。”
  “当然,我很快就清楚了他根本没有什么非凡的才能。他只是靠运气和几个更有天赋的朋友才得以从那些个麻烦中脱身的。他最多也只能说是很普通而已,虽然和先前他爸爸一样讨厌和自大。我尽我最大的可能把他撵出不属于他的霍格沃兹。不过至于杀死他、让他在我面前被杀死?我还没有傻到在邓布利多鼻子底下干那事。”
  “由此我们是否应该相信邓布利多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贝拉鹊斯问。“对与你真正效忠的谁他被蒙在鼓里?他还是暗自相信你?”
  “我的戏演的很好,”斯内普说,“你忽视了邓布利多最大的弱点:他相信人性最好的一面。我在加入他的时候编织了一套关于我最深的忏悔,决定对我的食死徒生涯洗心革面。于是,他敞开怀抱欢迎我--虽然,就像我所说的那样,尽他所能不让我接近黑魔法。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巫师--是的,他是”(因为贝拉鹊斯发出了一个严厉的声音)“黑魔头也承认。我很高兴地说,然而,他已经老了。与黑魔头的决斗让他严重受伤,那是因为他的反应比以往慢了。不过在这些岁月中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西弗斯·斯内普的信任。在那里隐藏了我对黑魔头极大的价值。”
  贝拉鹊斯仍然显不高兴,虽然她看上去不确定再怎么攻击斯内普才好了。抓住她的沉默间隙,斯内普转向她的妹妹。
  “那么现在……你来找我帮忙,纳西莎?”
  纳西莎望着她,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是的,西弗斯。我--我想你是可以唯一帮助我的人了。我走投无路了,卢修斯在监狱而……”
  她闭上了眼睛,两滴泪珠从她眼睛里滑落。
  “黑魔头禁止我说这事。”她继续道,她的双眼仍然闭着。“他希望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计划。这个……非常秘密。不过--”
  “如果他禁止,我想你不应该提。”斯内普立刻说。“黑魔头的话就是律令。”
  纳西莎吸了一口气好像他刚用冷水泼了她。贝拉鹊斯看上去从她进门以来第一次感到满意。
  “你看!”她得意地向她妹妹说,“连斯内普也这样说:你不能往外说,所以保持沉默。”
  不过斯内普站起身大步走到小窗子前,拉开窗帘向废弃的街道上看,然后猛地拉上了它们。他蹙着眉面向纳西莎。
  “碰巧的是我也知道这个计划,”他压低嗓音说,“我是黑魔头告知内情的几个人之一。然而,我并没有参与这个秘密。纳西莎,不然你大概会对黑魔头的背叛感到愧疚。”
  “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纳西莎说,呼吸稍微顺畅了些,“他那么相信你西弗斯……”
  “你知道这个计划?”贝拉鹊斯说,气愤代替了她短暂的满意的表情。“你知道?”
  “当然,”他说:“不过你要我帮你什么呢,纳西莎?如果你幻想我能说服黑魔头改主意,我想那没有希望,丝毫没有。”
  “西弗斯,”她耳语道,眼泪流淌下她惨白的脸颊。“我的儿子……我那唯一的儿子……”
  “马尔福应该感到骄傲,”贝拉鹊斯冷漠地说。“黑魔头在是给予他最高的荣誉。我要替马尔福说:他对于他的责任毫不退缩,他看上去对有证明他的机会感到很荣幸,并感到激动能……”
  纳西莎开始伤心地恸哭起来,始终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斯内普。“那是因为他才十六岁根本不知道险恶。为什么,西弗斯?为什么是我的儿子?这太危险了!这是为了报复卢修斯的过错。我知道!”
  斯内普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睛躲开了她的眼泪,好像它们很不体面一样。不过,他不能假装没有听她。
  “那就是他为什么选择了马尔福,是吗?”她继续问,“来惩罚他?”
  “如果马尔福成功了,”斯内普说,仍然不看她,“他会获得无上的荣耀。”
  “但是他不会成功的!”纳西莎呜咽道:“他怎么可能,当黑魔头自己都……”
  贝拉鹊斯倒抽了一口气。纳西莎看上去丧失了勇气。
  “我只是说……没有人成功过……西弗斯……求你……你是,你一直是德拉库最喜欢的老师,你也是卢修斯的老朋友……我恳求你……你黑魔头的亲信、他最信任的军士……你能不能跟他谈谈,劝他……”
  “谁都劝不了黑魔头,我不会傻到去尝试的,”斯内普无力地说。“我不能假装黑魔头没有对卢修斯生气。卢修斯应该付出代价。他自己被抓了,还连累了很多人,还没有按要求取回预言。是的,黑魔头很生气,娜西卡,确实很生气。”
  “那我是对的了。他选择马尔福进行报复!”纳西莎几乎不能呼吸了。“他不指望他成功,他希望他的尝试中被杀死!”
  在西弗斯沉默时,纳西莎看上去失去了她剩下的自制力。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斯内普,抓住他胸前的袍子。她的脸凑着他的,她的眼泪掉在了他的胸膛。她喘息着说,“你可以的,你可以替马尔福去做的,西弗斯。你会成功的,当然你会的,他就会把你置于万人之上的--”
  斯内普抓住她的手腕拿开她紧攥着的手。看着她泪眼模糊的脸,他缓缓地说,“他希望我在最后完成它,我认为。不过他想让马尔福先试试。你看,如果在马尔福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的话,我还能在霍格沃兹多待上一会儿,继续演我间谍的角色。”
  “换句话,马尔福被杀他也无所谓咯。”
  “黑魔头很生气”斯内普重复,“他没有听成预言。你和我一样清楚,纳西莎,他不会轻易地饶恕。”
  她崩溃了,跌坐在地上,哭泣哀嚎。
  “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你应该感到自豪!”贝拉鹊斯残忍地说,“如果我有儿子,我会很自豪地让它们为黑魔头效忠。”
  纳西莎绝望地尖叫了一下,用手攥住她金色的长发。斯内普弯下身,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然后把她重新安置在沙发里。随后他给她倒了更多的酒迫使她抓住。
  “纳西莎,够了,喝了它。听我说。”
  她安静了点,她颤抖地啜饮着酒,酒洒在了她的身上。
  “让我去帮助马尔福是……可行的。”
  她站了起来,她的脸像纸一样白,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西弗斯……哦……西弗斯……你能帮踏?你能照顾他,让他免受伤害?”
  “我可以试试。”
  她扔掉了她的酒杯,它滚过桌子当她滑落下沙发,跪在斯内普的脚前。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按上她的嘴唇。
  “如果你在那儿保护他……西弗斯,你能发誓吗?你能发‘不可破盟约’吗?”
  “不可破盟约?”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无法阅读。贝拉鹊斯然而,发出了胜利的咯咯笑声。
  “你没有听见吗,纳西莎?哦,他会试试,我肯定,最大陆化的托词,一如既往地开脱。哦,执行黑魔头的命令,自然。”
  斯内普没有看贝拉鹊斯。他的黑眼睛看着纳西莎的泪眼婆娑的蓝眼睛,她始终抓着他的手。
  “当然,纳西莎,我会发不可破盟约。”他平静地说,“也许你的姐姐会同意做我们的见证。”
  贝拉鹊斯的嘴惊讶地张着。斯内普降低了身子,这样他可以跪在纳西莎的对面。在贝拉鹊斯惊讶的喘气下,他们抓住了右手。
  “你会需要你的魔杖,贝拉鹊斯。”斯内普冷冷的说。
  她抽出它,仍然看上去很震惊。
  “你需要再近些。”他说。
  她走上前看着他们,把魔杖放在了他们连接的手上。
  纳西莎说
  “你,西弗斯,愿意照料我的儿子马尔福吗,在他设法完成黑魔头的期望时?”
  “我愿意”斯内普说。
  一条耀眼的细长的光芒从魔杖发出,绑在了他们的手上,像一根火线。
  “你,西弗斯,愿意尽你所能保护他不受伤害吗?”
  “我愿意”斯内普说。
  第二条火舌从魔杖射出,与第一条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条漂亮,闪烁的链子。
  “还有,这应该是必要的……如果马尔福会失败的话……”纳西莎低语(斯内普的手和她的在抽搐。然而他没有抽回他的),“你愿意执行黑魔头让马尔福执行的命令吗?”
  片刻的寂静。贝拉鹊斯看,她的手紧握着魔杖,瞪大着双眼。
  “我愿意。”斯内普说。
  贝拉鹊斯惊骇的脸在第三跟不寻常的火焰的照耀下发出红光。第三根火焰从魔杖中射出,与其他的缠绕在一起,紧紧地绕住他们紧扣的双手。如同一根绳子,如同一条焦躁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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