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蓬发怪人身形弹起,在空中一翻,轻轻的落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神秘铃声心弦大震暗忖道:“这是那门功夫,中我一掌居然无伤?”
心念甫动,蓬发怪人笑声一敛沉声道:“端木风,你的死期到了,现在要你尝尝‘三阴蚀魂’的滋味,看看到底是何人的手法厉害!”
语音未了,他的身形已失,改名换姓为段木坤的“神秘铃声”端木风,蓦闻“三阴蚀魂”
四个字,脸色陡变,深吸一口长气,正想出手先发制人,却见人影—晃,“神秘铃声”端木风已经仰身栽倒,场上观战的人都是大行家,至此也不禁惊然动容,凭良心说,他们连蓬发怪人如何出手都未瞧清,神秘铃声业已应声而倒。
“哈……哈……”
蓬发怪人仰天一阵凄笑之后,戟指着栽倒于地的“神秘铃声”说道:“以你卖主求荣和过去的罪行,一掌把你毙死实在过分便宜,现在让你尝尝有如毒蛇噬心的‘三阴蚀瑰”滋味,看看你的‘天魔绝阴掌’利害或是我的‘三阴手’利害!”
此时,神秘铃声端木风全身一阵痉挛、抽搐,有如百毒噬心,痛楚难熬,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漱漱而下,身在地下发颤,微弱地道:“只要我活着的—天,定要比这手法更惨酷地加诸在你身上!”
蓬发怪人道:“端木风,本少爷用上了八成的功力在你身上,頂多活不了二天,就要变成一堆白骨去找你那姓殷的兄弟‘夺魂三铃’共赴黄泉向阎王殿报到啦,还在痴人作梦!”
话音甫了,蓦见白光一闪。“刷!”地一响,白光透身而入,竟是由软轿内射出,‘神秘铃声’端木风一声惨叫都未喊出来,便颓地而死!那白先却是一柄柳叶薄刀。
事出兀突,场上诸人不觉一怔,北极分坛坛主赛洛加一呆道:“副教主为何出手杀死他?”
一道冷冰的语音,从软娇内传出,道:“他全身备受痛楚,多活一刻反使他多受一阵毒蛇噬心的惨刑,不干脆把他击毙要让他多尝痛苦的滋味吗?赛洛加大惑不解地道:“难道一点救治他的方法都没有?”
冷冰冰的语音截然道;“没有,本座的事不用你来多嘴!”
野和尚嘻哈哈地道;“端木风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不死反而碍事,赛老ㄦ,下次可能轮到你有这种下场,不信你等着瞧吧!……”软轿内冷叱道:“闭口!野货你敢挑拨本座之间的是非,想是活得太久嫌命长了吗?”
野和尚仍然嘻嘻地道:“赛老儿,和尚说的话没错吧,你们副教主已经默认了。”
声话极尽挑拨离间之语,软轿内太玄教副教主“蝶蕊夫人”深怕野和尚道破他们的心机,迭忙扬声道:“本座已经改变主意,消灭各大门派的计划暂缓进行,现在各位尽速离开此地,到目的地会合静待本座的消息,退!”
说退就退,丢下“神秘铃声”的尸体不管,一生作恶,叛主投贼,果报不爽,落得如此下场,难免令人感慨!倪有庆大喝一声:“统统给我站住!”
掠身拦在那顶四宝软轿之前,四婢女挥手道:“闪开!”
倪有庆沉声道:“妖妇你铪我滾出来!”
软娇内传出冷森森的语音,道:“倪小子,你敢再进一步,本座就要你血濺五步!”
倪有庆厉声道:“你不滾出来,我就挑破这顶臭轿!”
“呛!”的一声龙吟,碧血浮光剑出鞘,铁腕一送一撩,四宝软轿应手划破一大角,倪有庆心头一震,骇然变色,暴退五六尺,木立当场!你道倪有庆为何如此?原来四宝软轿内,这时,斜躺和半坐着二人,—女—男,女的是太玄教副教主“蝶蕊夫人”,男的是千秋谷绝顶追着暗中传话引诱而去的“痴剑”倪布贤,也就是倪有庆的父亲.只见“痴创”倪布贤,两眼发直,滞呆无种,脸无表情,像似是穴道被制,武功全失。
再看“蝶蕊夫人”身上只穿贴身的衣裤,外披一件薄纱,胴体毕露,高耸的双峰,丰腴的臀部,白嫩媚人心旌的修长玉腿,半侧斜躺,简直是天生尤物,人间少有。
倪有庆连看也不敢看一眼,把头转向别处,“蝶蕊夫人”娇滴滴的淫笑道:“怎么,我的小少爷,你要奴家现身,奴家已经呈现在你的眼前,你怎么不看呢?来呀,你们父子不想一谈吗?”
倪有庆对她厌恶巳极,冷叱道:“淫妇,你简直无耻至极,快将家父放下,你赶快滚,今天在下暂时不取你的性命!”
“蝶蕊夫人”浪笑道:“我的少爷,你这位风流父亲和奴家的一段情还未完了,叫权家怎能放下他吗?”
倪有庆怒喝道:“住口!你这淫妇简直语无伦次,家父是什么人,他会跟你有一段情,若再厚颜乱说,当心我撕破你的嘴巴!”
“蝶蕊夫人”冷笑道,“如果不是看在过去一段情的份上,你这风流鬼老头早就尸骨无存,还能活到今天!”
倪有庆心想着再容她说下去,一定有更难入耳的话出口,冷笑一声,怒责道: “在下不愿让你这副淫像在这三清圣地污沾清白,你却不识抬举,现在我重申一次,识趣的话,把家父放下来。赶快挟尾滚出此地,否则,就把你毙在轿内!”
“蝶蕊夫人”冷哂道:“要是奴家不放你这风流父亲呢?”
倪有庆冷冷道:“只有死路一条!”
“蝶蕊夫人”咯咯荡笑道:“我的少爷,你把眼晴睁开看着吧!”
倪有庆暗骂道:“淫妇,谁要看你那副死不要脸的丑态!”口却叱道;“我不要看,你把家父放下来,快滚!”“蝶蕊夫人”阴森森地冷笑道:“在你心目中以为令尊是个正人君子是吗?其实,说穿了,他不过是位风流成性的伪君子,表面上装成道貌岸然之态,暗地里……”
这些话倪有庆怎能忍受得了,气得全身抖颤,怒不可遏地道:“淫妇,你敢口不择言地毁渎家父的清誉,留你不得,看剑!”
两眼仍然闭着,身形一晃,电掣地掠到软轿之前,右手往背后一抄,碧血浮光剑正待出鞘划去刹那,“蝶蕊夫人” 咯咯浪声笑道:“我的少爷,这一剑挥来你这风流父亲岂不首当其冲,天下那有子杀父的……”
倪有庆心头大震,睁眼一看,全身一抖,悚然暴退三步,但见轿中巳变,蝶蕊夫人本来半侧斜躺的身躯,已经翻坐而起,双手按在“痴剑”倪布贤的百会穴和华萱穴,一股騷眉蚀骨的劲ㄦ,得意地荡笑道:“你不是一剑要把奴家戮穿吗?怎么不下手哩!”
倪有庆看她这股淫荡的骚劲儿,简直就要作呕三天,恨不得一剑把她戮死,但,父亲生死之权操在她的手里,只要她把心一横,双手用力一按,父亲的性命就完蛋啦,现在他正是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蝶蕊夫人”目瞥倪有庆沉思不语,知道计已得逞,眼珠一转,娇声道:“今后只要你不再与敝教为敌,令尊的性命就没有问题,望你三思而后行!”
仇有庆两眼暴射怒火,冷叱道:“以家父的生命为要挟,算是什么英雄人物,有种的滚出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才是武林人物的本色,这种下三流的手段,我真替妳羞脸!”
“蝶蕊夫人”媚笑道:“俗云;无毒不丈夫,这样对你这位风流鬼老父算是最客气了!”’倪有庆冷冷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欲将家父如何处置?”“蝶蕊夫人”妖冶一笑,说道:“本来奴家的目的是:想跟你这以风流父亲重拾旧欢,玩过一段时期之后,将他的功力废掉,放他了却残生,可是如今我又改变了初衷!”
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真是厚颜无耻至极,场上诸人听了,莫不暗骂一声:“无耻淫妇!”
倪有庆真想不到一个女人会无耻到这种地步,连男女之间的那个也说得出口,毫无半点羞态的道出,全身血液陡涨,怒极而问道:“如何改变初衷,那你打算怎么样?”
“蝶蕊夫人”心眼一转,淡淡道:留他做为人质,引出一个人来!”
倪有庚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蹙脚道:“要引什么人出来?他与家父有啥关系?”
“关系可大哩!”
“是什么人?”
蝶蕊夫人膘了倪有庆一眼,神秘地笑了一笑道:“这个人说出来你定不敢相信!”
倪有庆知道她在故吊胃口,装出漫不经心地冷冷道:“不见得!’“蝶蕊夫人”一字一字慢声道:“这个人就是你的亲生之母!”
倪有庆心弦猛震,冷笑道:“胡说!家母已经被妳淫妇计算,活生生地葬身在“万隆山庄”!”
“蝶蕊夫人”咯咯笑道:“葬生在火海里的那个女人,並不是你的母亲!”倪有庆一想到‘万隆山庄’惨绝人环的那一幕,怒火陡炽,目露杀机,道:“她从小把我养大,不是家母是谁?”
“蝶蕊夫人’淫笑连连地道:“你这位风流父亲真有一手,这件秘密连你也蒙在鼓里,老实对说,葬身火海的那人叫做‘柳映雪’,她是你的第三个阿姨……”
倪有庆不相信有这回事,脱口道:“什么?”
蝶蕊夫人继续道:“她是你父亲的第三号侍妾,奴家是你的第二号阿姨……”
“住口!天下那有像你这种厚脸皮的女人,我真替你羞耻!”
“你不相信吗?”
“谁会相信你这连篇鬼话!”
二人这些话,听得场上众人均感莫名,木阳道长灵光一闪,越前不敢正眼而视地说道:
“无量寿佛!女施主可不能无的放矢?”
“蝶蕊夫人”给他打这一岔,不悦地冷冷道:“你这三清道士是不是已经动了凡心?”
木阳道长给她一顶,一时无话可答,蝶蕊夫人理也不理他,又接下道:“你是这个风流鬼老父的元配夫人‘怡翠仙子’伍烟雨所生!”
倪有庆假装不明就里的目的是要探查亲生之母的姓名,至于外号早由“长生不老人上人”
口中得悉,想不到淫妇“蝶蕊夫人”毫不隱瞒地把生母的姓名说出,他心里一喜,却不露于神色,伪成满不开心地道:“任你如何说法,我也不会相信你的话!”
蝶蕊夫人道:“要证据,是吗?”“当然!”
蝶蕊夫人沉声道:“白丫头,你过来!”白欺霜心头微震,望了倪有庆一眼,适逢倪有庆也朝她望去,眼光相接,她芳心一跳,连忙避开他那锐利的眼神,愕然道:“在恐怖神仙府禁宫,姑娘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蝶蕊夫人”冷笑道;“我要你再说一次,令师是否跟这位少爷长得一模一样?”
白欺霜脸色一变,脱口道:“你见过家师吗?”
到底江湖经验不足,这句话不啻是一种承认对方的话,倪有庆禀赋奇质,智慧敏感都超过人一等,那会听不出话中的纰漏,心念一动,目露异色光采,急声道:“霜妹,令师到底是何人,她长成何等样儿,你怎么不敢说?”
白欺霜凤目发楞地望着倪有庆,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时,她的脑际闪过一连串的疑问。
家师的确长得与他一模一样,设若他俩真的是母子,那么家师怎么不现身相认呢?
家师传艺十年,为何要我叫她姑姑或阿姨,而不愿让我 知道她的姓名?倪有庆会错了意,以为白欺霜不愿对他说出,全身冷了半截,缀缓道:“霜妹,算了,你有难言之稳,我也不勉强。”
自欺霜闻言,知道他误会,迭忙急声道:“不,不,家师的名讳小妹实在不知,但她的容貌却极像你。”
倪有庆漫不经心地道:“那你上次对我说貌像与我之人就是令师?”
白欺霜愧然地点头道:“是的。”
倪有庆再也没说什么,转对“蝶蕊夫人”沉声道:“妳要把家父掳到什么地方?”
“蝶蕊夫人”冷冷道:“野皇宫!”
“什么野皇宮?”
“真是孤陋寡闻,连野人山冶魂谷的“野皇宫”都不知道,还想在江湖上走动!”
倪有庆剑眉一剔,冷笑道:“家父落在你妖妇的手中,今天少爷认栽,但我誓必踏破你们野皇宫,把家父救出,你们等着瞧吧!”
话此,手一挥,沉声道:“现在赶快谈下武当山,你这副丑态人家一看就会作呕三天!”
“蝶蕊夫人”搔眉弄姿地荡笑道:“奴家届时一定恭迎大驾!”
语音一顿,娇声道:“诸位,走!”
春夏秋冬四婢女迅疾抬起四宝软轿,与太玄教诸人向山下移去,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倪有庆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活生生的受制而被抬走,却无可奈何对方,激起一种莫名之感,苦不堪言,怔立当场。
白欺霜在旁安慰道:“庆哥,不用如此忧虑,令尊虽然落在她的手里,我相信她还不敢对他有所不利,我们还是入内商议解救之法才对!”
木阳道长也说道:“对,对,敌人暂时败退,仍会不肯罢休再次来犯,我们进内从长计议才是!’蓬发怪人突然想到莲池五老伤势危急,也启口道:“在下五位老人家伤势危殆,掌门人请带我们去看看,一切入内再谈!”
于是,木阳道长领着一行人来到一座宽大的院房,当大家—脚踏入启内的刹那,不觉楞住了。
原来身中“天魔绝阴掌”昏死过去,被人抬进的莲池五老,这时已经盘膝打坐,运功调息起来,看他们的脸色已经沒有刚才那样苍白,伤势好像好了大半,没有生命之忧。
好半晌,他们才长吁一叹,缓缓地睁开双眼,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直使蓬发怪人木阳道长等人大惑不解。
莲池五老睁开眼来,瞥见众人的神态,老大低声地问道:“外面都解决了吗?”
木阳道长颔首道;“来敌已经撤走了。”
“那位端木凤叛徒,有没有授首?”
蓬发怪人叹声道:“端木风叛徒本来中我‘三阴蚀魂’手法,必须饱尝二 天有如毒蛇噬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刑,才会死去,想不到竟被太玄教副教主一把飞刀将他解决,真是太过便宜了。”
莲池五老的老大,感慨万千地道:“那厮卖主求荣,一生为恶不知悔改,竟然落到如此下场,真是死有余辜!”
他稍停好半晌,又接下去道:“孩子,令尊尚在吗?”语音慈蔼,令人生出亲切之感。”
蓬发怪人心头一悲,黯然道:“家父家慈都已经不在了。”莲池五老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再也没有开口。
蓬发怪人悲切地问道:“五位老人家,昔年残害爷爷的主凶是谁?一共有几个人参与?”
莲池五老老大两眼缓缓地睁开,道:“昔年杀害你爷爷‘莲池侠稳’的主凶是野皇帝西门豹以及他的三位手下!”
蓬发怪人恨声道:“我一定要上野人山冷魂谷找那野皇帝讨回爷爷的血债……”
他突然想起什么,咦了一声,疑惑不解地道:“老人家不是说过身中‘天魔绝阴掌’三个时辰一过便告亡医吗?怎么到现在你们仍然无恙,而且看起来好似已经好了一大半,是何原因?”
莲池五老老大由幽一叹,道:“这事说来简直使人不敢置信,当我五人全身抽搐,痉挛、痛苦难堪之际,只觉牙关被人打开,塞进一粒清香扑鼻的药丸,同时耳际传入一道清晰的语音要我们坐起来行功。”
这一粒药丸的效力委实惊人,入口不久痛楚已经好了大半,顺喉咽下,一股热流经四肢而百骸,痛苦全消,我依言坐地而起,但见一条细小的绿衣人影在门口一闪,一道清晰而熟悉的语音,再度传来,说道:你们所服的就是梦寐难求的疗仿法毒圣品‘九转返魂丹’,它暂时保住你们的性命若要痊愈仍须等得练有纯阳功的人帮助,替你们行功一周天,才能奏效。
稍等他们进来之后,叫他们趁太玄教不备之际,反守为攻,直捣太玄教总坛给他措手不及,先灭太玄教然后再去报私仇!”
最后语音已在五里之外,这条绿影我虽沒有看清楚,但从语音判断,好像是个女的,着不是亲自目睹,我真不敢相信天下竟然还有这等罕绝身法的人存在……”
听到这儿,白欺霜不禁打岔道:“她还有交待别的话没有?”
莲池五老老大摇头道:“她只说这些,再没有说到别的!”
白欺霜颇感失望地喃喃道:“她怎么不现身呢……”
蓬发怪人徐徐道;“我练的是至阳神功,可不知能否替五位老人家行功?”莲池老大摇头道:“你身具至阴和至阳二种神功,那就不能算是纯阳的啦。”
蓬发怪人道“要外么样的神功才算是纯阳的功力?”
莲池老大说道:“据我所知,百年来俱有纯阳功力的人,只有五个”
“是那五个人?”
莲汕五者者大漫吟道:“‘南儒’的浩然正气,‘北絕’的太虚神罡,‘神州逸嫂’的坎离神功,‘世外双仙’的血魂神指,和‘遁光三世人’的乙木大法。”
蓬发怪人皱眉道:“这几位前辈有如闲云野鹤,一现即逝,要到什么地方去找哩?”
突然,—道笑声传入室内,道:“不用找,我已经来了。”
白影—晃,室内业已多了一位白面书生,他用什么方法进入室内,没有—个人瞧清。
野和尚笑嘻嘻地道:“七绝先生你好,野货这厢有礼了。”
来人就是在太玄教开坛大典那天,大显神功,技惊群豪的‘北绝’万青年,众人都以晚辈身份相继参见,‘北绝’哈哈一笑道:“好啦,好啦,这些人的细节,真烦死人!”
目光一转,正色道:“少林寺已经告急,你们赶快前往就援,再迟就来不及,这清虚宫和莲池五者的事交给我就可以。”
众人间言同是一惊,木阳道长稽首道:“万先生怎知少林寺告急?”
“七绝先生”道:“天下的事我不知道的少之又少,冥府至尊的诡计委实狠毒至极,他故意放出消息、把目标放在武当少林二派之上,暗地里却派一队人马向比较弱小的华山、青城二派进击,等你们发觉已经太晚了,他这种斩龙先断尾的计谋真是阴毒无匹,防不胜防的来个四面威胁,当你们正在惶惶不知所措而蓄备以待之时,他就倾巢而出,分取武当少林,武当派这一队人马受创而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才会要由以‘痴剑’做为人质的绝招,攻击少林寺这队人马由他亲自牢领,亏得‘南儒’穷酸洞悉他的阴谋,拦在途中闹他一顿,否则,少林寺早就化成—片瓦砾啦。”
木阳道长的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倪有庆却灵光一闪,说道:“少林寺既然有南儒老前辈在那里,我想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趁他们烦巢而出,我们直接捣他的总坛,先断他的后路,然后开上少林寺,前后夹攻,一举把太玄教殊灭,岂不妙哉!’野和尚托掌附和道:“妙妙,妙这个办法咱家第一个赞成!”
“七绝先生’万年青瞪眼道,“你这个野货真是忙昏了头,妙在什么地方?你说!”
倪有庆这条计划,可说是一举两得,没有不妥的地方,‘七绝先生’却加以反对,弄得大家一怔,而野和尚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室内,一时显得非常尴尬,好半响,倪有庆才嚅嚅道:“难道者前辈尚有更好的办法,要给晚辈们指示迷津?”
“七绝先生”万年青不回答他的话,反问道:“神仙谷‘恐怖神仙府’除了‘冥府至尊’之外,你们知道还有什么人住在那里?”
倪有床脱口道:“还有‘玄魔女姬小巧’!”
“七绝先生”道:“你们之中那一位自信接得下‘玄魔女’三招?”
这话问得众人为之一塞,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答不出话来。
“七绝先生”目睹此景,指着野和尚接下道:“纵然你野货勉强按得住她三招,但那有啥用呢?人家巳经练到百物不伤的地步,你们这一去不但徒劳无功,说不定激起她的凶性,举手投足之间就把你们打发上路,那妙在什么地方?妥在何处?你说!”
这些话说得野和尚耳热面红,无言可答,也令众人冷汗直流,默然不语。
“七绝先生”顿了一顿,自扫众人又道:“单只一个太玄教尚不为惧,可怕的是幕后还有一位最难招惹的主持人,冥府至尊只是一个狂者的傀儡而巳,你们知道幕后那位主持人是谁吗?”
倪有庆怦然一动,脱口道:“是不是‘野皇帝’西门豹?”
“七绝先生”点头道:“正是这个老魔头!”默在一旁没有开口的木阳道长,疑惑不解地道:“据本门上代掌门人提及,野皇帝早在五奇争夺盛会之战便失身坠落万丈绝壑了,如今怎还健在人世?退一步说:那次他没有摔死也会重伤,那会有此能耐驾驭太玄教这一代魔头哩?”
“七绝先生”幽由一叹,缓缓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门豹这老魔头不但没有跌 死,却因祸得福,反而给他得了‘天魔神君’所有的绝学秘笈,其中情形说来话长,现在无法详告,他就凭‘天魔神君’遗留下来的那些绝学,练成一身无人可敌的功力而诱使太玄教那些魔头就范,而供他驱使为恶!”
倪有庆接口道:“难怪太玄教那几个魔头都会来一手‘天魔神君’的玩意儿,原来他们是为利所诱而心甘情愿地供人吆喝,‘名利’这两宇,真是害人不浅…””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老前辈,野皇帝和玄魔女比起来,那一位功力高?”“七绝先生”郑重其事地道;“他二人虽未比划过,据我观测,西门豹的功力显然有 超过玄虚女而无不及!”
倪有庆不解地问道:“老前辈是从什么地方判断出来?”
“七绝传生”道:“从昔年‘天魔神君’的事绩,可以看得出!”
倪有庆道:“天魔神君’的事绩如何?”
“七绝先生”道:“当时除了‘万世圣僧’可与‘天魔神君’相比之外,玄魔女之师‘九玄神孤’的功力,尚逊他半筹!”
倪有庆眉头一整,说道:“玄魔女已经练到百物不伤其身,那野皇帝岂不巳臻‘金刚不朽’之体?”
“七绝先生”微笑道:“正是如此!”
倪有庆仍然不解地道:“他们怎能活到那大把的岁数而不死呢?”
他一时间忘了眼前的野和尚及七绝先生已经百龄以上,而霍然说出这话,等到话巳出口才宽不对劲,正在懊悔之际,“七绝先生”已经笑道:“这是养生之道呀!”
倪有庆这时才放下一个心,喃喃自语般地叹道:“看来要救家父生离‘野皇帝’却比登天还难了。”
“七绝先生”笑骂道:“谁说难?你娃儿就是如此不争气!”
倪有庆被他骂得心弦大震,惑然道:“老前辈有何妥善的解救方法吗?”
“七绝先生”含笑点头道:“有是有,但时机未到!”
“要等到什么时机?”
“到时你就晓得!”
“七绝先生”话此,笑容一敛正色道:“你娃儿这一闹,差点把少林寺的事忘了,南儒穷酸已经立誓不再杀人,少林寺的来犯他只能挡一阵,无法持久,你们留下掌门人和莲池五老镇守武当山之外,其余速作准备驰往少林寺接应!”
于是,大家商量的结果,决定不休息一分半刻,连夜赶往少林寺,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说走就走。
“娃儿,你过来!”
倪有庆越前恭声道:“老前辈有事吗?”
“七绝先坐”端详了他一会儿,问道:“碧血浮光剑你已练到什么程度?”
倪有庆恭声道:“晚辈纯愚得很,只练到靜中待变,变中取静,‘抽剑咽精律’的地步……”
“七绝先生”打断他的话鋒,道:“这只练到‘心’与‘神’合一的地步,离剑术之道还差一段距离,原来你尚未达到‘架上云崔无形落,巢中飞鸟别枝花’的心、神、意、三者合一之境,才会输在西门鸿那招‘林中惊鸾冲宵权,龙飞风舞遮天河’之下。”
倪有庆心头一震,道:“刚才的搏战老前辈已经来到清虚宫?”
“早就来啦!”
“七绝先生”说着,朝众人挥手道:‘你们先走,他娃儿尚有一点事做,随后就会赶去!”
众人走后,倪有庆道:“老前辈有事要我效劳吗?”
“七绝先生”俊目一翻,道:“谁有事要你效劳?”
倪有庆呐呐道:“那……您……留下……”
“七绝先生”道:“留下什么?你娃儿以为七咸火候的剑术,就想打败’冥府至尊’吗?”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现在我要试试你那‘碧虹剑诀’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他打量室内一阵,接着道:“这室内还算宽敞,就在此一比好了,我站着不动,任你施展最利害的招式向我攻来,不准留情,全力而为!”
倪有庆不安地道: “这怎么可以?”
“七绝先生”微愠道:“有什么不可以,尔尽管出手就是,别顾虑那么多!”
木阳道长旁观者清,他知道“七绝先生’要倪有庆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于是插口道:“倪小侠,七绝先生有意指点你的缺陷,这种良机不可失,你怎地犹豫起来?”倪有庆恍然大悟,道:“既然如此,晚辈要放肆了,老前辈注意了!”
话完,暗中运起功力布于全身,把一股真气提到右手,双目注视着“七绝先生”,动也没动,好像要从对方的身上窥出破绽,以便一击而中。
“七绝先生”日瞥他这等神态,心头微震,闭上双眼,淡淡一声道:“我就闭上眼睛接受你的攻击吧!”
倪有庆给他高傲的神态弄得有点不服起来,暗忖道:“任你多大的能耐也不能托大到合上双眼,空手接我这断铁如泥的宝剑呀!”
心念甫落,只听‘七绝先生’合着眼睛,道:“年青人就是犯了这种毛病,犹未交手却轻视对方的念头,勿怪处处吃亏而受制于人!”
倪有庆心里一骇,悚然道:“老前辈怎知我有这种心念?”
“七绝先生”闭着双眼,笑道:“别以为我闭起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凭我清静的灵台不要说是你的心念,就是尔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比睁着眼睛的反应还要快!”
倪有庆却不大相信真有此等功方,心存一试目不斜视地仍然望着“七绝先生”,身子动也没动,右手毫无带着半点声息,缓缓地向右肩后抄去。
当他右手刚刚举起刹那,蓦闻“七绝先生”道:“如果双方都是使剑的高手,像你娃儿慢吞吞地的手法,剑未出鞘人家一剑挥来,你就完蛋啦!”
倪有庆再次一震,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朗声道:“老前辈的心境确已经练到‘静如止水’,屏气辨息的神化地步,晚辈由衷的敬佩,现在我要开始放肆了。”
“七绝先生”点头进:“只拣最凌厉的一招攻来就好!”
倪有庆两道精芒一瞬不瞬地在“七绝先生’身上注视着,而七绝先生仍然闭上双眼,神色自若的站着不动。
这样僵持约有半盏茶,倪有庆倏地扬起右手,往肩上—抄,一声龙吟,碧血浮光剑应手而出,幻起满室殷红晶光,接着晶光一抖,一道森寒的剑气,电掣般地向“七绝先生”卷去!
眼看到气逼近“七绝先生”身前尺许一刹那,只闻一声闷哼,殷红晶光顿敛,倪有庆的身躯被一股无形的劲气逼退五六尺始告站稳。
他心里大骇,身手仍然捷活,真气一提,运到剑身,用足十成功力,殷红晶光再度幻起,交织成一片千缕万道的剑幕,挾着嗡嗡震耳大响,恍如山崩地裂般,直向“七绝先生”压车。
这片殷紅的晶光,逼得室内莲池五老及木阳道长同时无法睁着双眼。
但闻一声轻笑,莲池五老和木阳道长同时睁眼一看,满室晶光已没,倪有庆业已双手空空,神色颓然地木楞正当场,那只‘碧血浮光剑?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七绝先生”手里。
“七绝先生”缓緩地睁开闭上的眼睛,碧血浮光剑—送,递到倪有庆身前,和祥的说道:
“孩子,拿回去,用不着如此伤心,你这碧虹剑诀最凌厉的第六招‘气盖河山’虽然已经領悟,但因你的内力不足,无法发挥全部的威力,以致给人有机可乘,来来,我把你的缺陷补上,就算你我初次的見面礼!”
倪有庆把剑入鞘,用感激的目光瞥了七绝先生一眼,恭声道:“多谢老前辈的成全。”
“七绝先生”微微一笑,轻轻—拍他的肩膀,说道:“坐下来,等下若感—股热流在你全身流动.你就运功 相应,切记!”
于是,二人就地而坐,七绝先生双手抵在倪有庆的背后,开始行功起来。
片刻之后,倪有庆隐隐觉得一股奇烘热流透身而入,他依照吩咐运功应和,循着全身经脉而行,他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就在这股热流通过十二重楼,正当沖破生死玄关“任督’两脉的紧要关头一一蓦地一一两条人影恍似鬼魅般,毫尧声息地掠八室中,快如闪电,分别向倪有庆和七绝先生二人扑去。
这突如其来的兀变,等到木阳道长和莲池五老发觉已经迟了一步,二条黑影业已掠过六人的头上,木阳道长怒喝一声,“鼠辈,你们敢!”尚未出口,情势又变一只闻二声惨嗥过处,二个偷击的家伙,好像撞上铁墙般,被一道无形的劲力反弹倒出,跌落室角昏死过去。
再看倪有庆和七绝先生二人。有如老僧入地般,对于有人偷击之事,竟然置若罔闻。
到底怎么回事?木阳道长等六人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的突变是事实,但真象已摆在众人之前,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此时,倪有庆缓缓睁开眼来,当他目及木阳道长等六人的神色之时,茫然道:“掌门人,刚才发生什么事儿?”
背后传来“七绝先生”的语音,道:“二个乘危愉击的家伙,被你神功告成的刹那,以溢出体外的劲力,震昏倒地啦!”
倪有庆慢慢地站身而起,愕然道:“晚辈不相信天下有这等奇迹?”’“七绝先生”笑问道:“娃儿,你知道我导入你体内的那股热流是啥?”
倪有庆漠然道:“晚辈不知。”
“七绝先生”道:“那是我的本身真元!”
倪有庆惊叫一声,道:“什么?若前辈你把本身的真元注入晚辈的体内?”
“七绝先生”点头含笑道:“不错!我把三分之一的‘太虚神罡’内力住入你的身上,现在你已经挤身一流高手之上,除了像我等几个老不死的人物外,你巳成为天下最年青的高手!”
倪有庆仍是不解地道:“晚辈身上虽然俱有老前辈三分之一的真元,但在行功之际遇人偷击,不死或重伤已算侥幸了,怎会反而伤人于无形之中呢?”
“七绝先生”笑道:“这点我不说,你一辈子也想不山其中道理,因为我练的‘太虚神罡’,与别的神功迥然不同,如果俱有六成火候,太虚神罡’对敌之时,不但用不着本身的真力与敌相拼,同时可惜敌人的功力攻敌人本身,这是太虚神罡奇妙之处!”
话到这里,忽从怀中摸出一本羊皮小册递给倪有庆,接下道:“其中秘诀都在小册里面,你不妨拿去参悟,不出半个月定有惊人的发现,观在你已增加一甲子的内力修为,堪与太玄教之人放手一搏了,你走吧!少林寺没有你那柄宝剑,无法震临强敌!”
倪有庆听了这些话,一时感动得不知如何称谢,久久才道:“老前辈的厚賜成全,晚辈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七绝先生”挥手道:“谁要你报答,走,走,只要你能多为武林伸张正义,我就心满意足啦!”
倪有庆抱拳环揖道:“那晚辈告辞了。”
身形一闪,踪影已失。
木阳道长朝着“七绝先生”稽首道:“二位来敌先生欲待如何处治?”“七絕先生”扫了昏此在地的二个来敌一眼,淡淡道:“他们二人已经不能再去为恶江湖,放他们自己去了却残生吧!”话罢,转对莲池五老道:“五位者弟就请连背靠坐,,我要替你们把体内‘天魔绝阴掌’余毒逼出。”
莲池五老感激地望着七絕先生,齐声道:“有劳老兄費神,此德永铭难忘。”
“七绝先生”微微一笑道:“区区小事,五位老弟何用如此挂怀!”
于是,开始替莲池五老祛除体内余毒,木阳道长深怕再度发生意外,迭忙凝神戒备,以防万一。
※ ※ ※
第四天的中午时分,倪有庆已经抵达嵩山,嵩山是五岳之一,山势雄伟,峭岩嶙峋,怪石峥蝾.层峦叠嶂。
嵩山三阙是指太室,少室,开母三石阙而言,名闻天下的少林寺,巍然峙立在少室峰,宏伟的广宇,令人望而生出肃穆之感。
倪有庆来到少室峰半腰,斜攒里嫁出一位黄袍增人,打讯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大名?欲上少林寺有何贵事?”
倪有庆打量了黄袍僧人一眼,揖手道:“在下倪有庆,有事求见贵掌门人。”
黄袍僧人低“哦”一声,肃容道:“原来是倪有庆施主,小僧冒读之处万请海涵,由这里上去就有寺中之人接待,小僧职责在身,恕不能带路,请!”
“谢谢大师。”
身形~晃,直向山顶掠去,这—段非常顺利.没有人出来拦阻,眨眼间,他已出现在少林寺大门之前,大门口有二僧人看守,倪有庆未待僧人开口,揖手一礼,说道:“在下倪有庆,有事求见贵掌门人,烦请……”
一阵宏亮的佛号,由寺内传出,接着,少林掌门人了风禅师含笑地迎了上来,道:“者衲早巳接到倪施主驾临敞寺的消息,想不到竞这么快就赶来,待慢之处…-”
倪有庆忙迭地道:“那里,那里,倒是在下以前冒犯之举,实在歉疚……”
了风禅师挥挥手,豪放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小施主再提这些做甚?”
二人来到一间洁净的静室,刚刚坐定,倪有庆蹙不住满头疑云,首先启口道:“掌门大师,贵寺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丁风禅师幽幽一叹。道:“谁说沒有,但这事情显得非常离奇,令人疑窦万分。”
倪有庆讶然道:“到底发生什么离奇事儿,使掌门人大师感到疑惑不解?”
了风禅师缓缓地合上双眼,用回忆的口吻道:“事情是这样,昨晚三更未到,太玄教主冥府至尊亲率教中高手三十余人侵犯敝寺,老衲自得上官施主的奔告之后,早就准备与来敌周旋到底,冥府至尊声言如果不服从‘拘魂令’的指挥,就要血洗少林寺,老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堂堂一个名门正派岂能慑服在邪鹰外道的淫威之下,双方谈未三句便动起手来,就在双方刚刚动手之际,蓦见一条绿色人影在动手之人的周围一转而没,所有动手相搏诸人,恍如若魔似地木立场中,杲楞的直着二眼,动也不动,原来是穴道受制。
冥府至尊目睹此景,脸色陡变,突然一道朗铮铮的语惊,从四面八方的传来,道:‘野皇帝’有令:“请太玄教众人即速离开少林寺,不得违误!”
冥府至尊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挥手解开他的教中弟子,一声不响地撤离敞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者衲一时疑念顿生:第一;这条绿色人影是男是女?用什么身法封制相搏之人的穴道,老衲不但沒窥清楚,连那位冥府至尊都无法瞧出,普天之下,谁具有此等罕绝的玄功?第二:太玄教此次倾巢而出,目的是要消灭六人门派,怎么听了那朗铮铮的传话,便不战而退,到底为何原因?还有那位野皇帝是不是昔年五奇盛会跌落万丈绝壑的西门豹?他与太玄教有何渊源?怎的连冥府至尊这等人物都肯听他的话?”
倪有庆静静的所完之后,慨然道:“掌门大师,你这几个疑问,我都能夠给你回答。”
了风禅师寿眉一展,神目倏睁,道:“当真?”
倪有庆点头道:“第一点,那条人影是个女的,她可能跟我有点关系,但现在尚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南海一派‘南海仙姑’传人……”
了风禅师摇首打岔道:“不会,不会,南海仙姑坐化之前从未收过徒弟,那会冒出她的传人?”
倪有庆道:“可是事实俱在,太玄教开坛那天,跟在玄魔女身后那位白裙曳地,手抱七弦琴的少女就是南海一派的门人,她亲口对我承认了!”
了风禅师喃啸自语般地道:“这就奇了?”
倪有庆又继续接下道:“第二点,野皇帝正是昔年五寄盛会的西门豹,他因祸得福,尽得‘天魔神君’绝学,以此绝学为饵,驱使太玄教群魔供他指使,据‘七绝先生’说:冥府至尊只是一个傀儡,真正幕后主持人是野皇帝本人。”
了风禅师修眉一蹙,低叹道:“自古以来,‘名利’这二字不知埋没了多少英雄豪杰,唉!看来江湖上又要多事了。”
倪有庆突然问道:“掌门大师,野和尚与蓬发怪人他们一行人没有来到贵寺?”
了风禅师道:“太玄教众人撤走之后,他们刚好赶到……”
倪有庆迫不及待地打断弹师的话,急声道:“怎么没有看见他们?还有那位上官建明呢?”
了风禅师道:“他们已经离开敝寺。”
倪有庆惊讶道:“离开?他们上那儿去!”
“追踪太玄教诸人而去!”
“什么,追踪太玄教背后去干啥?”“他们本来要等小施主驾临之后才作决定,可是那位白衣姑娘却提议乘势直捣太玄教总坛,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啊!”
倪有庆霍然站身而起,揖手为礼道:“打扰禅师清修,在下就此告辞!”
了风禅师愕然道:“小施主匆匆而来没有半个时辰就要走,欲上何处?”
倪有庆道:“我要随后赶上他们!”转身朝室外走去。
了风禅师低宣一声:“阿弥陀佛,小施主前途保重。”
倪有庆的身影已杳。
倪有庆下了少林寺一路向吕梁山赶去,他心系蓬发怪人一行人的安危,昼夜兼程赶了—
天一夜,仍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凭我现在的功力加上‘惊鸿一瞥’轻功绝学,竟会赶不上他们?难道发生什么意外之事不成?”
经过“北绝”导入三分之一内力的倪有庆,前后一天之差,已判若两人,内力修为已增加一甲子,轻轻一掠就是几丈,毋怪他会生出疑念。
心念甫动,抬头起处,一条大河阻住去路,他—时心急抄着近路,想不到竟有河流横阻,身形一刹,放眼白浪涛涛的河水,心念一转,暗忖道:“这条河流,宽不下五十丈,何不借此—试现在的功力进展到什么程度?”
真气一提,“三转九梯步”应念而出,身形随念拔起一他的身形在空中一变,疾向河心掠去,身子快将及涉水面刹那,倏地騰空再起;一次一一二次一一三次一二一声锐啸过去,业已掠到对岸,回顾白浪翻滚的河水,不自觉的吸了一口长气,暗自庆幸道:亏我一时想出这个方法,否则.横河无舟渡,岂不望河兴叹?”
日落西山,穿过一片树林,前面是个市镇,几天来的奔驰,他有点饿了。
“来安客店”四个大字高悬大街上,倪有庆不自觉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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