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客栈”店后独院的小客厅上,灯光明亮,铁婆婆焦急的踱着步子,嘴里不时低骂一句,“这个死丫头,死到哪里去了?”
客栈的仆妇李嫂站在一角,惊异不安的望着端坐大椅上神情忧急的汪丽玲,似是刚说完了什么。
由于小厅上没看到红梅,显然是红梅不见了。
汪丽玲望着踱步的铁婆婆,继续问:“你不认为是被他们掳去了?”
铁婆婆停身果断的说:“哪有这么快?他们身上又没有长翅膀!”
汪丽玲计算了一下时间,也觉得不太可能,不由生气的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去?
真急死人了!”
李嫂虽不关心红梅的死活,但拿了人家的赏银,总不能不表示一下关怀的意思。
是以,微蹙眉头,满面关切的说:“是呀,刚才喊醒掌柜的派人备马,他听我说红梅姑娘不见了,也着急的不得了!”
汪丽玲恍然关切的问:“噢!马拉到店后树林了没有?”
李嫂急忙颔首道:“有!四匹马都拉去了!”
汪丽玲一听,起身望着铁婆婆,道:“我们走吧!我看不能再等她了!”
铁婆婆正色反对道:“那怎么成?万一她回来找不到咱们……”
李嫂自从汪丽玲回来催她喊人备马,便知她们必是发生了事情,因而恨不得她们早一刻走。
这时一听,急忙亲切的说:“没关系,我在这儿等红梅姑娘,她一回来我就叫她去湖边找您们……”
汪丽玲立即警告道:“我再告诉你一次,绝不可对任何人说出我们去了什么地方!”
李嫂赶紧陪笑道:“小姐请放心,我们开客栈的,只求客人,平安,大家无事,绝不会为自己添麻烦!”
话声甫落,蓦见铁婆婆的小眼一亮,脱口急声道:“可能是那丫头回来了!”
只见厅外阶下红影一闪,果然是一身鲜红劲衣的红梅,迳由厅后绕了过来。
铁婆婆正待怒声呵斥却见神情慌张的红梅急声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话刚开口,突然发现客栈的李嫂站在小厅内,又急忙住口不说了!
汪丽玲一看,知道红梅出去发现了什么,立即催促道:“好了,快走啦,有话回头再说!”
说着,当先走出了小厅外。
精灵的李嫂知道时间已很迫切了,急忙道:“我去开门!”
说话之间,急步奔向了院门口。
就在这时,夜空中已传来一阵隐约可闻的快马疾奔声,而且听来不止一匹。
红梅听得神色一惊,正待说什么,汪丽玲已向她挥了个阻止手势。
走到院门口,李嫂早巳将院门大开,并含笑谦恭的站在一侧。
汪丽玲根据快马的蹄声,知道不能再走前店大门,故意望着李嫂,淡然问:“往湖边怎么走最近?”
李嫂急忙一指院侧道:“绕过院侧通道,就看到店后门了!”
汪丽玲会意的点点头,即和铁婆婆红梅走出院门来。
李嫂赶紧行礼恭声道:“欢迎小姐老奶奶红梅姑娘下次再来!”
汪丽玲含笑挥了挥手,铁婆婆则谦和的说:“李嫂也请歇息,吧!”
就在李嫂应是声中,三人已走进了院侧通道内。
一进入通道,红梅立时奔至汪丽玲的身侧,急切的低声道:“小姐,郝丽珠被人家挟持掳走了,所以才没有依约赶回来……”
汪丽玲和铁婆婆听得大吃一惊,同时刹住脚步,问:“你怎的知道?”
红梅虽然有些不安,但不得不坦诚的说:“小婢一觉醒来,发现您们三人都不见了,断定您们一定是去了龙泉岛……”
话未说完,那阵急骤驰来的马奔声,似乎突然停在了客栈大门前。
铁婆婆神色一惊道:“啊,不好,可能是‘湘江女侠’她们来了……”
红梅急忙道:“不是‘湘江女侠’,是‘龙泉叟’……”
叟字出口,前店已传来一声愤怒的苍劲大喝道:“掌柜的,开门!”
汪丽玲一听,果然是“龙泉叟”的声音,不由急声道:“不错,是他,我们快走!”
说话之间,即和铁婆婆红梅,飞身向店后奔去。
大声呼喝开门的人,正是神情愤怒的“龙泉叟”。
他率领着蓝子瑜,带了一名马厩烛斯。各乘一匹快马,飞似的赶到了福星客栈门前。
一到客栈门前,立即怒声呼喝掌柜的开门。因为,他看到客栈的大门仍关着,断定马玉龙等人仍在客栈内。神情怨毒的蓝子瑜,飞身道:“爷爷,店伙们都在睡觉,他们哪里听得到,把门揣开算了……”
依然高坐马上的“龙泉叟”立即呵斥道:“在自己的家门口不可胡来……”
蓝子瑜虽然对“龙泉叟”有几分顾忌,但仍愤声道:“再迟了,马玉龙跑了……”
话刚开口,门内已传来店伙的愉快声音道:“来了,来子!”
接着是急促奔来的脚步声。
早已下马的小斯,一听店内有了动静,急忙将蓝子瑜的马接过去。
一阵门闩声响,店门接着拉开了一扇。
店伙根本没见过“龙泉叟”,立即哈腰堆笑道:“老爷子,下马吧,小店正好刚空出一座院子……”
话未说完,蓝子瑜已斥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你看老爷子是来住店的吗?……”
“龙泉叟”听得霜眉一蹙,立即沉声道:“没有你的事,站在一边去!”
蓝子瑜虽然心里不服,却不敢不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悻悻的退后了几步。
“龙泉叟”这才望着紧张发愣的店伙,沉声问:“你们掌柜的呢?”
话声甫落,账房内已急步奔出一个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来。
中年人一看是“龙泉叟”,着实吃了一惊,吓得急奔几步,拱揖惶声道:“原来是郝老爷子驾到,小的柳二,叩见郝老爷子!”
说罢,屈膝跪了下去。店伙一听是“郝老爷子”,哪里还敢站着,也跟着掌柜的“咚”
的一声跪在地上。
掌柜的柳二恭声应了个是,即和店伙同时站起来。
其他店伙本来也想迎出来,一看掌柜的跪下了,知道来了大人物,吓得又纷纷退了回去。
“龙泉叟”一等柳掌柜的站起来,立即沉声问:“柳二……”
柳掌柜的赶紧拱揖恭声道:“小的在!”
“龙泉叟”继续沉声问:“你们店里可住着一个叫马玉龙的小伙子……”
蓝子瑜恨不得马上冲进店去,因而焦急的说:“爷爷,不要问了嘛!郝旺早已打听过了,马玉龙就住在他们店里……”
柳掌柜的却解释说,“小店住了不少客人,只是不知道哪一位叫马玉龙……” 蓝子瑜立即斥骂道:“混账东西,他们住店为什么不把他们的名字登记下来……”
“龙泉叟”觉得蓝子瑜太不像话,不由怒声呵斥道:“闭上你的嘴巴,在我老人家面前,哪有你耍威风的份儿?”
说此一顿,特地又怒声问:“你以前住店,都要先把名字报出来吗?”
蓝子瑜暗恨“龙泉叟”不给留面子,只得沉声道:“再不进去马玉龙他们跑了……”
“龙泉叟”见蓝子瑜胆敢和他回嘴,立即举手一指店内,怒声道:“好,既然你知道马玉龙住什么地方,那你先进去好了!”
蓝子瑜已吃过马玉龙的亏,他哪里敢一个人进去,顿时不敢再吭声了。
“龙泉叟”见蓝子瑜不敢再吭声,只得望着柳掌柜,继续沉声问,“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穿淡绿劲衣的姑娘……?”
柳掌柜一听,顿时想起刚才叫醒他派人备马的汪丽玲,立即恍然道:“小的想起来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位老婆婆……”
蓝子瑜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不错,就是他们……”
柳掌柜的立即道:“可是,他们已经走了……”
蓝子瑜横目怒喝道:“你胡说,哪有这么快就走了……?”
柳掌柜的急忙道:“小的怎敢骗老爷子!”
说此一顿,特地又解释道:“小的们也是刚刚送走了他们还没睡着,所以老爷子一招呼,小的们就来开门了!”
站在柳掌柜身后的店伙也补充道:“小的刚才说,正好有个空院子,就是他们腾出来的……”
“龙泉叟”知道柳掌柜没有撒谎,因为“湘江女侠”早在他来之前就曾说过,马玉龙得手后,绝不会片刻停留,必然马上走。
是以,立即望着柳掌柜,关切的问:“他们走了多久了?”
柳掌柜的急忙道:“没有多久,最多两刻工夫!”
“龙泉叟”继续问:“去了哪个方向?”
柳掌柜知道“龙泉叟”三个是由东边来,不敢说去了东方,只得举手一指西道:“他们是由街口出去的……”
的字方自出口,西北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烈马欢嘶声!
蓝子瑜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不错,他们是去了西边!” 说话之间,一个箭步已纵到了座马前,接着点足纵上了马鞍。
“龙泉叟”追赶马玉龙,并不一定非将“胭脂凤盒”夺回不可,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真的动手硬抢,未必就有成功的把握。
他之所以要追来,完全是为了争回一些面子,即使不让马玉龙当面道歉,至少也要叫他知道他这样做是非,常不应该的事。
这时一听那声马嘶,说了声“打扰”,抖缰纵马,直向西街口驰去。
蓝子瑜和马房小斯,也纵马跟在“龙泉叟”马后。
柳掌柜愣楞的望着“龙泉叟”三人,直到他们的人和马影消失在街口外的夜色中,他才宽心的舒了口气。但仍暗自埋怨铁婆婆等人,为什么让自己的座马发出了欢嘶声。
他的判断非常正确,那声马嘶正是发自汪丽玲的座马之口。
汪丽玲和铁婆婆红梅飞身进入树林的同时,立时发现了两个店伙拉着四匹马,正等候在树林中一片空地上。
汪丽玲的座马既通灵又神骏,一见汪丽玲飞身驰去,立即双耳一竖,昂首发出一声欢嘶。
所幸店伙机警,一看青马竖耳昂头,赶紧双手将它的拢紧抱住。
神色一惊的汪丽玲当然暗自感激,一个飞身扑至近前,立即将自己的座马接过来。
铁婆婆和红梅一面向店伙称谢,一面接过自己的马匹,又重新赏了两个店伙每人一锭银子。
两个店伙当然高兴,一迭声的说了几声谢谢,才兴奋的出林去。
汪丽玲担心马玉龙回来看不到她们三人又转回客栈去,立即催促道:“我们赶快到湖边去中,说不定余镖师已回来了!”
铁婆婆却哼声道:“人家已经提高了警觉,说不定他一上,就被人家发现了……”
拉着两匹马的红梅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哎呀!”
婆婆一说小婢倒想起来了,方才我离开山口时,的确又听到龙泉岛上发出一阵呐喊呼喝,而且呼喝了很久呢……
汪丽玲一听,不由焦急的说:“真的呀?那一定是他被人家发现了,我们快去吧!”
说话之间,拉着座马迳向林外走去。
铁婆婆一看汪丽玲的焦急神情,知道她对余镖师已产生了感情,内心对他的关怀,因而也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尤其,她已不止一次对余镖师脱口称呼“他”,这更是感情升华的有力明证。
她本来有意讥几句,藉以造成他们两的事实,但又怕伤了汪丽玲的自尊,闹不好反而起了反作用。
是以,只得一而拉马跟进,一面宽慰的说:“他的武功高,身手灵,不会有危险的……”
汪丽玲却焦急的说:“丽阁内机关密布,步步危机,一个疏忽大意,立时飞刀飞箭齐至,再高的高手也有失神的时候,我真但令他……”想是自己突然警觉到,对于余镖师的关怀已超出了常情,而又急忙改口说:“……现在郝丽珠遭人劫持,‘胭脂宝盒’自也落人了别人之手,如今‘龙泉叟’又紧迫在后,万一余镖师有了什么差池,你们说,咱们三个人哪有能力应付……?”
铁婆婆知道汪丽玲已有所警觉,只得宽慰的说:“就算余镖师被困在丽阁内,大不了当面向‘湘江女侠’说个明白,是她的女儿先劫走了咱们的‘龙盒’,咱们才误盗了她的‘凤盒’……”汪丽玲却忧急的说:“我担心的是他一个不小心误触了飞箭机关!”说话之间,三人业已出了树林,看到了湖边。只见斜月映着湖面,芦花依然随风飘荡在湖边,但已看不渔火。蓦见铁婆婆的目光一亮,脱口悄声道:“快看,湖面上层层水纹滚过来,如果不是小船,便是余镖师回来了!”
汪丽玲举目一看,果见湖面上有一层层的粼粼反光水纹向着湖边滚过来。
也就在她凝目察看的同时,蓦见数十丈外的湖面上,一道翻银浪花,正向着湖边急急滚来。
一看那道浪花,汪丽玲立即兴奋激动的说:“不错,是他,是他……”
红梅急忙道;“那我们快迎过去吧!不然,他游到那边去了!”
汪丽玲一连兴奋的应了两声好,拉着座马,急步走向下,就近的湖边。
铁婆婆冷眼旁观,发现汪丽玲虽然已有所警觉,但当她看到了余镖师时,依然无法控制住内心的真情不,让它流露出来。
显然,如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两人势必越陷越深,最后终于不能自拔而结成夫妻。
心念间,已跟着汪丽玲来到湖边一处没有芦苇的地方,她立即举起双手,向着湖面清脆的拍了两下。
水中急游的马玉龙,闻声一看,先愉快的挥了挥手,立即快的向这边游过来。汪丽玲和铁婆婆一看马玉龙的愉快神情知道他虽然被龙泉岛上的人发现了,但目的已达,已将“凤盒”
还给了“湘江女侠”。
马玉龙的水功实在精绝,称他是一条飞鱼绝不为过,只他翻滚着一道如银浪花,眨眼工夫已到了湖岸边。
他轻灵的出水上岸,立即愉快的歉声道:“你们在这儿等好久了吧?”
汪丽玲愉快的摇头道:“没有,我们也是刚到!”
说话间,马玉龙已湿淋淋的走到了三人面前。
由于湿衣紧紧的贴在马玉龙身上,露出了他坚实的胸脯有力的臂膀。
汪丽玲看在眼里,立时想到她的娇躯曾被马玉龙有力的臂膀,挟持着紧贴在他的坚实胸脯上,当时只感到焦急紧张,这时看了他的健美体格,才感到觉得一阵酥酥,不禁双颊有些发烧。
铁婆婆则关切的顺:“你上去就被他们发现了?”
马玉龙道:“还没有,直到进入丽阁,才“刷”的一声一张索网将我罩住了……”
汪丽玲和红梅听得脱口惊啊道:“是不是马上就是飞箭飞刀?”
马玉龙一笑道:“还好,索网一将我罩住,马上就有个女子惊叫道‘是你?’……”
汪丽玲心头一震,急忙问:“你说那个女子认识你?”
马玉龙微笑颔首道:“不错!这个女子你们都见过,想想看,她是谁?”
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对望一眼,不由迷惑的说:“她会是谁呢?”
马玉龙一笑道:“告诉你们吧,她就是我们在柳林小店救过她的车夫人紫兰……”
铁婆婆小眼一亮道:“你说的是“七星堡”的那个小寡妇……”
马玉龙立即颔首道:“不错,正是他,她一看到是我,马上把索网松开了,但警铃已响,四面一片呐喊呼喝,她立即告诉我安全方位放回了宝盒,并将我藏在地道入口的壁门里……”
铁婆婆见汪丽玲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了,故意刁钻的问:“这么说,你在构林小店救了她,她在这里又救了你,你们是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了?”
马玉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天夜里如果我袖手旁观,不愿意多管闲事,只怕今夜我在龙泉岛上就要出丑了!”
精灵的铁婆婆一听,立时明白了马玉龙的心意,不由瞪起了小眼沉声道:“好哇!闹了半天,原来你仍记恨着我那夜说你多管闲事的那句话呀?……”
马玉龙即使有这个意思也不能承认,反正目的已达,立即正色道:“铁前辈,你也太多心了吧?……”
铁婆婆哼声道:“不是我老婆子多心,而是你太小心眼了。告诉你,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个小寡妇会在龙泉岛上……”
马玉龙只得道:“我也告诉你铁前辈,紫兰就是姜嫂和姜总管的女儿……”
铁婆婆依然哼声道:“哪有那么巧?这种事都让你碰上了……”
汪丽玲心里原就有些不是滋味,这时见两个争个没完,只得望着铁婆婆,呵斥道:“好啦!你就少说几句吧!碰见这种事,本来就够烦的了……”
红梅一看,只得改变话题道:“余镖师浑身湿淋淋的,要赶快把湿衣换上来呀!”
铁婆婆白了马玉龙一眼,哼声道:“客栈的房子都退了……”
马玉龙急忙道:“没关系,我们沿着湖边往西走,什么时候见到客栈什么时候就住下来!”
汪丽玲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马玉龙,立即道:“那我们快走吧,最好天亮前能碰到客店!”
说罢,拉着座马当先向西走去。
马玉龙一看,不由惊异的问:“咦?为什么不上马?”
铁婆婆立即沉声道:“‘龙泉叟’正在福星客栈找咱们,闹不好正好给他一个追来的线索!”
马玉龙惊异的“噢?”了一声,一面前进一面关切的问:“‘湘江女侠’没有迫来?”
汪丽玲并不知道“湘江女侠”是来归还“凤盒”的,因而迷惑的问:“同盒不是已给她送回去了吗?”
马玉龙支吾的“哦!”了一声道:“如果她没来,那就是‘龙泉叟’一个人……”
红梅立即道,“不,还有一个身穿粉红英雄衫的佩剑少年……”
马玉龙双眉一蹙道:“那是蓝子瑜,你怎的知道?”
铁婆婆哼声道:“她还有惊人的消息没告诉你呢!”
马玉龙惊异问:“什么更惊人的消息?………”
汪丽玲淡然道:“郝丽珠遭人劫持,所以才没有如期赶回来……”
马玉龙听得神色一惊问,“这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铁婆婆沉声道:“红梅发现我们三人不见了,一个人也去了龙泉岛………”
马玉龙一听,不由望着红梅,惊异的问:“你也去了龙泉岛……”
红梅有些不安的说:“我没有过湖,就去了今天咱们去过的渡口………”
马玉龙一听,立时明白了红梅绝不是发现他们三人不在才,去的龙泉岛,而是专程偷偷去会那个把守渡口的精灵小伙子。
为了红梅的自尊,他当然不会点破,只得婉转的说:“可是那个守渡口的青年告诉你郝丽珠被人劫持的消息?”
红梅急忙摇头道:“不,阿旺最初也不知道……”
汪丽玲娇靥一沉,立即沉声问:“你怎会知道他的名字?”
红梅神色一惊,立时住口不说了。
马玉龙立即施展“传音神功”道:“你最好不要责备她,否则你为什么也不会知道!”
汪丽玲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的去看马玉龙,同时她也恍然想起;马玉龙早在龙泉岛的花园涧桥上,已经对她施展过“传音入密”的神奇功夫了。
只是那时她正值心情惶急之际,没有去注意,尚以为是他凑近她的耳边说的,原来传音入密的传音话声,就像有人在你的耳畔耳语一样。
心中震惊间,马玉龙已望着红梅心平气和的说:“阿旺是个很有前途的青年,将来一定能创出一番事业来,我很赞成你认识他……”
话耒说完,满面通红的红梅已急忙否认道:“余镖师你千万不要误会……”
汪丽玲为了表示顺从马玉龙的意思,立即沉声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从来没有干涉你们八个人找男孩子……”
红梅听了当然大感意外,但仍急忙否认道:“不不,小婢绝不是专程去找他……”
铁婆婆立即不耐烦的说:“好啦,不是就不是,快说你前去的经过吧!”
红梅一听,只得道:“上婢赶到渡口,阿旺正划着一艘小船过来……”
马玉龙一听,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准是今天午后他们拜望“湘江女侠”时,郝旺曾经渡过绳索陪红梅聊天,那时他们就约好了起更以后再在渡口会面的事。
只听红梅继续说:“他当时看到我很意外,就问我什么……”
铁婆婆淡然问:“你怎么说?”
红梅怯怯的说:“我见没有追上你们三位,又没听到对面岛上有什么动静,只好对他说是去找他呀……”
铁婆婆哼声道:“这一下他小子可高兴啦!”
红梅粉面一红道:“可是,就在这时,龙泉岛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呐喊呼喝声……”
汪丽玲一听,不由含着羞笑去看马玉龙。
转首一看,马玉龙也正转首向她看来,似乎在说,就是你在阵口发出尖叫引起来的。
汪丽玲被看得娇靥一红,赶紧又转首去看红梅。
红梅继续道:“阿旺一听岛上有呐喊,当时吃了一惊,正待捌船赶回去,山道突然传来了马奔声,他知道我已无法离开,就叫我在草丛里先避一避……”
马玉龙关切的问:“可就是送消息来的人?”
红梅颔首道:“那人叫阿旺赶紧去报告‘湘江女侠’,但不可让老爷子知道,他们说的老爷子,就是指的‘龙泉叟’……”
马玉龙立即会意的点点头,并关切的问:“那人还怎么说?”
红梅蹙眉道:“那人说,姜总管动用了所有地方势力和丐帮弟子,业已确切的得知郝丽珠的下落,她是被一个自称‘琵琶公主’的女子劫持了……”
马玉龙听得神色一惊,不由转首望着汪丽玲,失声道:“奇怪呀?!她不是和‘玉琵琶’萧七姑的女儿是好朋友吗?”
汪丽玲道:“是你这样说的呀!我跟着你再赶到小绿谷,她们已经不见了。”
马玉龙神色一变,脱口惊啊道:“我明白了,当时我碰见‘琵琶公主’时,郝丽珠已经被她们劫持了……”
汪丽玲也恍然道:“这么说,那张给玉龙的留条……”
由于脱口说出了“玉龙”,汪丽玲心中一惊,急忙住口不说了。马玉龙当然知道,汪丽玲虽然是斗气前来,但她心里却仍时时想着她的未婚夫婿马玉龙,不过,在她的印象里不是他,而是他的好友甘兴霸。
他虽然知道汪丽玲为什么住口不说了,但佯装未加注意,接口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琵琶公主’写的。只是我们一开始就会错了意……”
铁婆婆关切的问:“那张留条上可有那妖女的住处地址?”
汪丽玲立即愤声道:“就因为留条上没有地址,所以才认定是郝丽珠写的,会见的地点当然也就联想到龙泉岛……”
铁婆婆却迷惑的说:“她为什么要劫持郝丽珠呢?”
马玉龙已将那夜在小绿谷前碰见“琵琶公主”的经过回想了一遍,因而道:“根据我判断,‘琵琶公主’很可能已先去过汀泗桥……”
铁婆婆似有所悟的问:“你是说,她已经去找过马玉龙那小子?”
马玉龙对铁婆婆的这种称呼早已听惯了,自然也不放在心上,因而颔首道:“不错,由于镖局里的人说玉龙哥已经出来领镖,所以就沿途追来了。因为她在郝丽珠之后,郝丽珠的一举一动当然都被她看了个清楚……”
汪丽玲却不解的问:“她既然追上了咱们,为什么没有现身找你们少镖主?”
马玉龙揣测道:“可能是发现了郝丽珠在暗中跟踪我们,为了闹清楚郝丽珠的目的和动机,所以没有马上现身……”
铁婆婆却不解的差别:“郝丽珠也是小有名气的丫头,怎的会着了那妖女的道儿?”
马玉龙听得剑眉一蹙,问:“前辈为何称呼她妖女?”
铁婆婆立即沉声道:“她既没有名也没有姓,又专门偷人家的东西劫人家的闺女,不称呼她妖女称呼她什么?”
马玉龙被驳的一愣,乍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位“琵琶公主”。
汪丽玲则懊恼的说:“现在咱先不要去管她姓什么叫什么郝丽珠是死是活,倒是如何尽快找到她,索回咱们的‘胭脂宝盒’……”
马玉龙只得道:“既然她是萧七姑的女儿,我们只要找到萧七姑……”
铁婆婆立即正色警告道:“萧七姑可是武林六奇的高人,武功高不可测哟……”马玉龙淡然问:“前辈和她交过手?”
铁婆婆被问得一愣,道:“我?我老婆子见都没见过她,怎会和她交过手?再说,萧七姑是六奇中的人物,你小子总不能否认吧?”
马玉龙淡然道:“那也不过是多事的人随意安排的罢了,为了朗朗上口,念来方便,所以最后一人便成了萧七姑……”
话未说完,铁婆婆不满的说:“吓!好大的口气,你小子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连武林六奇也看不进眼里?”
马玉龙正色道:“天下能人异士多的很,并不止武林六奇六位前辈……”
汪丽玲见铁婆婆和马玉龙又争起来了,不由望着铁婆婆,呵斥道:“好了,你少说两句好不好?”
这一次铁婆婆没有忍下去,反而有意抗声道:“你就知道呵斥我,他为什么不说?”
汪丽玲被顶的娇靥一红,顿时无言答对。
想一想,的确如此,以前,都是她和铁婆婆联合起来对付马玉龙,如今,每当他们两人争执时,她总是呵斥铁婆婆,难怪铁婆婆不高兴。
马玉龙一看,只得无可奈的说:“好好,萧七姑是奇人,武功高,咱们惹不起她,咱们找她的女儿,总可以吧?”
说罢,立即望着红梅,问:“红梅,他们可知道那个‘琵琶公主’住在什么地方?”
红梅摇头道:“没有人知道,她似乎刚刚出来创道儿,不过,最后看到她们一行人的地方,是九华山的北麓山道上……”
马玉龙问:“郝丽珠是不是仍和她们在一起?”
红梅立即颔首道:“她仍骑着她的银尾银鬃枣红马,不过,目光呆滞,精神萎靡,一看就知道她已经受制………”
汪丽玲问:“那个‘琵琶公主’呢?”
红梅道:“她高坐在黄缎绣锦的椅斗内,由四个彩衣少女抬着,一个少女为她撑着锦缎华盖伞,其余的人都跟在后面……”
话未说完,铁婆婆已哼声道:“你们说,她这等怪模怪样,算不算妖女?”
汪丽玲却望着红梅,关切的问:“这么说,她还带了不少人了?”
红梅道:“回来报信的那人没有说,也没说都是些什么人!”
马玉龙问:“之后呢?”
红梅道:“从那天之后,再没有人发现她们的行踪消息……”
马玉龙略微一沉吟,立即道:“好,明天我们就赶往九华山区!”红梅急忙颔首道:
“对,那个报信的人说,他们的姜总管,正发动各方力量在九华山中搜找……”
汪丽玲却不以为然的说:“可是,万一她们不在九华山中呢?”
马玉龙说:“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如果途中又有了新线索,我们再按新线索找!”
说罢抬头,目光倏的一亮道:“好了,前面就有一座大镇甸。那里一定有客栈。”
但是,汪丽铃三人只看到一片昏暗荫影,什么也没看见,不过,她们都深信马玉龙的眼力,那里一定是座大镇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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